江西省“科貸通”緩解科技型中小企業融資約束的思考

余芳文

（九江市科技創新服務中心，江西九江 332000）

1 引言

科技型中小企業作為中小企業的引領者，在推動國民經濟持續發展、保就業、促穩定方面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近年來，科技型中小企業取得了長足發展，但是仍然面臨諸多困難，特別是資金不足一直是阻礙其持續發展的頑疾。進一步凝聚力量，把準脈搏，切實解決科技型中小企業發展過程中遇到的難題，培育壯大科技型中小企業群體，帶動中小企業全面發展，是當前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江西省從緩解科技型中小企業融資難、融資貴的角度出發，借鑒先進地區發展經驗，推出了“科貸通”業務，促進科技與金融結合，對推動科技型中小企業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2 科技型中小企業面臨的融資困境

科技型中小企業是指以科技人員為主體，由科技人員領辦和創辦，主要從事高新技術產品的科學研究、研制、生產、銷售的中小企業。創業者往往有技術卻經濟實力不夠，由于企業的成長發展、產品研發的特殊性需要較大的資金投入，對外融資是其生存發展的必然選擇。但科技型中小企業融資通常面臨諸多困境。

2.1 企業對資金需求旺盛與成長的不確定性造成融資困難

對于科技型中小企業而言，其對資金的需求非常大，在創業初期，不僅設備、廠房等固定資產投入需要大量資金，而且原材料、人工工資、生產及銷售網絡布局等流動資金的支出也比較大。由于高科技產品在初期的性能可能不夠穩定，需要不斷試錯；產品生產出來后要在競爭激烈的市場中獲得消費者認可，需要耗費一定的時間進行有效的營銷；即使產品穩定后為保持技術領先，還必須持續加大研發投入，凡此種種都要大量資金維持。而在初期由于產品不被認可，企業的獲利能力比較弱，甚至會出現虧損，自身造血功能不足，對融資有更強的迫切性?？傊?，科技型中小企業由于其企業規模較小、投入大、經驗不足、管理不到位，抗市場風險能力較差，雖然有一定的技術優勢，但能否轉化成市場競爭優勢還存在許多不確定性，可以說成效不足或失敗的概率較高，這種客觀存在的現實是其難以獲得融資青睞的主要原因。

2.2 銀行風險管控與追責機制造成對中小企業“惜貸”

我國的金融體系以銀行為主導，銀行是科技型中小企業融資的主要渠道，出于謹慎性考量，我國銀行貸款仍以抵押貸款為主，而抵押物又以土地、房產、設備等傳統有形易變現實物為主，科技型中小企業的抵押物有限，因此很難獲得其所需要的貸款?？萍夹椭行∑髽I由于規模小、管理不規范，難以提供準確完整的信息數據，或者即使有數據也不能滿足銀行放貸的需要。資本的本質是逐利的，資本的考核追責機制使得銀行經營者更愿意將貸款發放給大企業和發展成熟的科技型中小企業，他們更在意資金的安全平穩運行，缺乏冒險的精神和承擔風險的勇氣，故而我們經?？吹郊毙栀Y金的科技型中小企業貸款無門，資金充裕的優質龍頭企業卻被銀行“上桿子求著貸款”。

2.3 多渠道多層次互補的融資市場發展緩慢

近年來，為促進中小企業發展，破解發展面臨的融資難題，國家正在積極構建多元化的資本市場。例如，在股票方面，隨著中小板、創業板、科創板的開啟，又設立北京證券交易所，這是國家完善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打造服務創新型中小企業主陣地[1]的重要舉措；在債券方面，推出了公司債券、中小企業集合債；在風險投資方面，設立了創業投資基金，引入融資擔保機構，鼓勵民間融資發展。這些措施對幫助科技型中小企業安全度過創業期、進入高速成長期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但客觀地說，這種多層次互補的融資市場發展比較緩慢，步子還不夠快，獲益的企業有限，在實踐中成長期和成熟期的企業更受青睞，這與大量創業初期科技型中小企業急需資金的客觀現實不相適應。

3 江西“科貸通”的發展現狀

2015 年，為支持科技型中小企業發展，促進銀行增加對科技型中小企業的信貸支持，江西省推出“科貸通”貸款業務，利用財政資金為銀行向科技型中小企業發放“科貸通”貸款提供風險補償支持?！翱瀑J通”貸款業務于2016 年開始運行。實施8 年來，“科貸通”業務實現較快發展，在全省科技創新中發揮著日益重要的作用，產生了較為顯著的經濟和社會效益[2]。

3.1 政策措施不斷完善

近年來，為推動科技創新，江西省分別出臺了《關于大力推進科技協同創新的決定》《江西省科技創新促進條例》等一系列科技創新政策。為探索科技與金融結合的機制，促進科技型中小企業快速成長，引導銀行增加對科技型中小企業的信貸支持，2015 年制定《江西省科技型中小企業信貸風險補償資金管理辦法》，啟動“科貸通”業務。由于可供借鑒的經驗不多，此管理辦法在具體實施過程中針對不斷出現的新情況，分別于2018 年、2019 年、2020 年、2023 年進行了修訂，經過持續不斷的優化，政策的指引性更強、作用更突出、效果更明顯。

此外，江西省科技廳出臺了《江西省“科貸通”貸款貼息資金管理細則》，對符合條件的獲得“科貸通”貸款的科技型中小企業實行貼息補助，進一步幫助科技型中小企業緩解資金難題，助推科技型中小企業發展。

3.2 貸款規模和企業受益面持續擴大

在各級政府、合作銀行的共同努力和大力推動下，江西“科貸通”業務快速發展。截至2022 年底，“科貸通”已覆蓋全省所有設區市、贛江新區及50 多個縣（市、區），全省科貸補償資金池規模超過6 億元。銀行合作逐步深化，與中國銀行、農業銀行、建設銀行、北京銀行、郵儲銀行、江西農商行等先后簽署合作協議，隨著最新規定的出臺，幾乎所有銀行都可以開展“科貸通”業務。

“科貸通”實施8 年來，貸款規模和貸款企業逐年快速增長，單一年度貸款額從2016 年的4 298 萬元增加至2022 年的34.23 億元，年均增長率達到107.43%；貸款企業數從14家（次）增長至1 241 家（次），年均增長率達111.16%。至2023年底，在貸企業1 183 家（次），貸款余額32.44 億元，累計支持4 095 家（次）企業，累計放款額108.6 億元（見圖1）。

圖1 江西省“科貸通”歷年發展情況

3.3 經濟和社會效益日益凸顯

“科貸通”貸款90%以上沒有不動產抵押，多數是信用或準信用貸款，貸款平均利率約4.16%，較同期全省普惠小微貸款加權平均利率低79 個基點，帶來的社會效益非常明顯。以九江市為例，2023 年“科貸通”貸款企業營業收入693 066.62萬元，實現利潤總額42 451.48 萬元。2023 年在崗員工總數8044 人，當年新增員工948 人。當年研發經費投入29 939.445萬元，新增申報專利187 項，新增授權專利89 項，轉化科技成果84 項。以上指標都明顯高于同期中小企業平均水平，引領作用突出。

3.4 業務管理更加精準精細

為更有效扶持科技型中小企業發展、發揮政府資金的引導作用，從2023 年開始對“科貸通”業務實行分層分類管理。對主要股東為國家級或省級人才計劃入選者的企業、國家高新技術企業等“普通型”企業單戶貸款金額不超過500 萬元（含），此類貸款發生風險，按照“誰發生損失，誰獲得補償”原則，“科貸通”資金給予50%的貸款損失補償；對省獨角獸企業、省瞪羚企業、獲得國家或省科學技術獎勵的企業、擁有至少3 項有效發明專利的企業實施重點扶持，這種“增強型”企業貸款額度最高可達1 000 萬元，風險補償比例也提高至60%，這有利于聚力扶持一批技術含量高、成長性強的科技型中小企業，使得“科貸通”業務往精準化、精細化方向發展。

4 江西“科貸通”存在的問題

江西“科貸通”業務自推出以來發展勢頭良好，在幫助企業緩解融資難方面起到了積極作用，有力地促進了科技型中小企業的發展，但與江西經濟發展的迫切需要相比還有較大差距，在諸多方面存在不足和需要完善之處，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科貸通”作用的發揮。

4.1 總體規模偏小，不能滿足客觀需要

江西“科貸通”單獨看，好像投入不少，但從全省科技型中小企業發展的需求看，規模遠遠不夠。截至2023 年底，江西省科技型中小企業共有14 647 家，獲得“科貸通”貸款的企業累計有4 095 家，獲得貸款的企業占科技型中小企業的比例不足28%，遠遠不能滿足科技型中小企業發展的客觀需要。即使進入備選貸款企業庫，也不一定能夠獲得貸款，以2023 年為例，當年入“科貸通”備選企業庫名單企業1 838家，獲得貸款企業955 家，入庫企業真正能夠獲得貸款的也只有約52%。

從資金數量看也不能滿足需要。江西省政府將科技貸款額納入了年度綜合考核指標體系，各設區市對科技貸款非常重視，紛紛建立了“科貸通”補償資金池，但由于數量有限，經過幾年的運行，為將有限資金用在“刀刃”上，“科貸通”加大了對優質重點科技型中小企業的扶持力度，客觀上減弱了對創業初期企業的支持力度，而這些企業卻更需要資金支持，也更難獲得融資。也正是受資金限制，對信譽良好、及時償還“科貸通”貸款本息企業給予的1%“科貸通”貸款貼息政策，運行兩年后即停止執行。

4.2 補償不及時，運行機制有待改善

發生貸款損失后，補償機制比較復雜。合作銀行要向貸款企業依法采取措施進行追索，并取得法院受理通知書或公安機關立案決定書等相關材料后，方可提出風險補償申請，申請首先向縣區科技主管部門或開發區管委會提交，然后逐級審核上報至省高新中心，省高新中心組織第三方審查核實，符合條件且在年度預算安排控制數內就向省科技廳提出補償建議，再由省科技廳審議決定是否補償。這一過程不僅耗時較長，還可能在某個環節被卡。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幾乎每個審核的層級都要承擔一定的補償金額，而補償資金池沒有形成有效的持續補充機制，有的主管部門看到資金在減少擔心以后資金池規?！安缓每础?、考核受影響，有“惜補”的心態，使審核變得不積極；另一方面，有的經辦人員對企業情況不真正了解，貸款發放時也并不需要科技主管部門審核，賠款時卻要其簽批，擔心資金補償后一旦出現違規情況自己受牽連擔責任。

4.3 信息不對稱，引導作用發揮不充分

“科貸通”的最主要作用在于利用政府資金引導信貸資金向科技型中小企業傾斜，但由于信息不對稱，這種作用發揮不充分，按照設定“科貸通”是以補償金額度的20 倍作為貸款備案的限額，也就是說理論上應該撬動放大20 倍的信貸資金，實際情況遠沒有達到這個指標。2022 年江西全省約放大7.5 倍，2023 年變動比例不大。從銀行角度看，近年來由于疫情疊加貿易緊張局勢的后續影響，國家整體經濟增速放緩。一方面，大量信貸資金需要尋找出路；另一方面，對于有發展潛力急需資金的科技型中小企業銀行又不了解，不給其放款。從企業角度看，一方面，大量孵化期和成長初期的科技型中小企業原本具有巨大的發展空間與潛力，需要加大資金投入進一步優化技術和拓展市場，由于提供不了滿足銀行信貸需求的財產抵押或其他擔保，缺乏信用基礎而無法獲得資金，喪失發展機會；另一方面，許多成長后期企業由于企業已走上正軌，自身造血功能較強，各項指標已達銀行貸款需求，融資渠道廣闊，選擇余地多，“科貸通”的刺激作用不突出。從“科貸通”經辦人角度看，雖然補償辦法對中小企業沒有歧視，但取舍偏頗還是存在。一方面，中小企業風險大，出現損失補償的概率大，這種情況是正常經營失敗造成的還是企業本身存在瑕疵或人為因素造成的，由于存在信息差，經辦人員難以發現，在容錯機制尚未建立的當下，為避免“惹火上身”，對此類企業的支持“意興闌珊”在所難免；另一方面，還是由于信息不明，中小企業特別是成長初期企業發展潛力究竟有多大不明確，支持其顯性成果不突出，而支持成熟企業，無論是經濟效益還是成果轉化、拉動就業等社會效益統計都是成長初期中小企業不可比擬的。

4.4 發展不平衡，聯動機制有待優化

推動“科貸通”發展是全面建設創新江西的重要舉措之一，是從省到縣區逐級高位推動的，強調政府引導、上下聯動，但在實踐中發展不夠平衡，聯動機制有待進一步優化。一是“科貸通”沒有達到全省覆蓋。仍然有將近五分之二的縣區沒有開展此項業務，有的地方雖然開展了業務，但對其重要性認識不足，工作推動不積極，補償有限或各種理由拒絕補償。二是政策不統一?？傮w來說，省級層面認識到位，補償積極，越往下力度越弱。在資金方面，為防止“惜補”心態的滋生，改變風險補償資金制度性安排，每年在省級科技計劃項目預算中安排專項資金，在限額范圍內對銀行不良貸款實行應補盡補，而市、縣級層面還是實行資金池制度，沒有形成持續補充機制。在合作銀行準入方面，省級基本全面放開合作，基層卻擔心失控。在政策引導方面，省級不再以政銀合作類信貸產品方式獨立運作，將銀行發放的各類信貸產品符合“科貸通”貸款條件的都納入支持范圍，而基層暫時還做不到。

4.5 管理不規范，風險防控壓力大

科技型中小企業進入“科貸通”備選企業庫名單后，是否放貸、貸款多少基本是由合作銀行評估確定，貸前貸后管理都不夠規范，沒有形成一套成熟的監管機制。在實踐中，“科貸通”有時處于兩難境況，入庫門檻過高，大量有前途的企業被過濾，不利于發展初衷；標準過低，風險相應增大，甚至不乏出現過分依賴“科貸通”的情況，更有甚者騙貸情況也偶有發生。

5 推動“科貸通”進一步發展的建議

為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努力構建體現江西特色和優勢的現代化產業體系[3]的重要指示，江西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促進創新創業加速發展。但在中國科學技術發展戰略研究院每年發布的《中國區域科技創新評價報告》中，近幾年江西省區域創新能力綜合排名基本為第十六位，且綜合科技創新水平指數值低于全國平均水平，形勢不樂觀。江西省必須加大多元化科技投入，加快完善金融支持創新體系。因此，“科貸通”作為江西特色的促進科技型中小企業發展的重要舉措，應該進一步完善和發展，更好地實現科技強省總目標。

5.1 加大支持力度，擴大“科貸通”品牌影響力

第一，擴大資金規模。對于扶持科技型中小企業發展，政府要有長遠目光，不要只看眼前一時的得失，須知經濟的回報有一定的延后性。對全省來說，“科貸通”資金規模還不適應客觀發展需要，應該進一步擴大資金規模。從目前運行情況看，由于資金不足，有些方面的支持力度在減弱。資金規模省級要擴大，設區市也要擴大，縣級政府更要行動起來，江西的縣域經濟本就存在諸多短板，政府不加大支持力度可能會逆向發展，形成惡性循環。第二，打造“科貸通”品牌?？萍夹椭行∑髽I具有高科技含量、高成長性、高投入、高風險、資本結構不合理等特點，“科貸通”就是針對其特點推出的扶持舉措，本質是要大力支持具有發展潛力、遇到階段性融資困難的科技型中小企業。但由于多重因素的作用，如今“科貸通”更傾向于資助企業營運狀況較好的成長期中后期的企業。政府應該創新思路，調整其資助重點，大力扶持更渴求資金、更能使資助效益最大化的孵化期以及成長期初期的企業[4]，打造“科貸通”的特色品牌。第三，引導金融機構創新貸款思路。政府資金畢竟有限，“科貸通”的作用是要引導和撬動金融資金向科技型中小企業著力，從目前情況看，這種作用發揮還不夠。一方面要盡力幫助金融機構解除資金安全顧慮，讓信貸資金在良性通道里運行；另一方面要引導商業銀行拓展思路，針對科技型中小企業的實際情況，推出個性化的貸款服務，如商標專用權、專利技術、企業股權等的質押貸款，國家級、省級高層次人才的信用貸款等。

5.2 改進運營方式，完善“科貸通”體制機制

第一，改變資金給付方式。江西“科貸通”運行時全省都是采取資金池方式，即科技部門負責籌集資金，建立賠償資金池，資金來源方式各有不同，有的是從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基金中安排，更多的是向政府專項申請，以后發生“科貸通”補償就在資金池中列支，資金不足時再重新籌集。運行多年后，“惜補”心態有蔓延之勢。許多人都看到了這個弊端，省級層面已經開始改為預算制，每年從財政預算中列支一定數量的補償金限額使用，但市、縣級卻還沒有更改，應盡快改變。第二，完善擔保體系。為更好地發揮“科貸通”的作用，撬動更多社會資本來支持科技型中小企業，有必要引入擔保公司。江西近幾年也進行了有益的嘗試，但還不夠成熟，作用不突出，應該進一步完善擔保體系。一是發揮政府引導作用，通過風險補償和獎勵等方式，鼓勵更多的擔保機構開展“科貸通”擔保業務；二是各級政府出資設立信用擔保賠償基金和再擔?；?，有效降低信用擔保機構的風險，保障其穩定性和安全性[5]；三是建立多層次信用擔保體系，鼓勵商業銀行、保險機構、大公司等建立專門的中小企業擔保機構，發揮關鍵企業優勢，建立產業鏈內擔保體系[6]。第三，簡化補償流程。補償不到位勢必影響金融機構放貸的積極性，應該簡化手續，提高補償效率，可以借鑒車輛保險的經驗，在發生賠付時由保險公司先行支付，然后保險公司再向相關單位和機構申請補償，這樣金融機構沒有后顧之憂，貸款的積極性必然會升高。第四，建立容錯機制。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堅持嚴管和厚愛結合、激勵和約束并重，堅持“三個區分開來”[7]。對從事“科貸通”審核的人員只要動機和目的正確，出于公心、出于發展，就要得到諒解、得到保護，做到盡職即免責，更好地激發干部的積極性、創造性。

5.3 打破信息壁壘，提高“科貸通”惠企效率

第一，加強服務平臺建設。信息不對稱是影響“科貸通”發展的重要因素，政府作為“科貸通”項目的推手，應該加強與金融機構、企業的溝通交流，搭建“科貸通”服務平臺，緩解信息壁壘的矛盾。目前，正在運行的“江西省科貸通業務管理系統”，職能較為單一，基本只是一個申報平臺。應該將科技型中小企業、合作銀行和科技、金融監管、財政、稅務等部門納入其中，建立平臺信息實時發布機制，“科貸通”的業務全部在此平臺完成，實行過程透明化管理，減少操作風險，促進科技與金融深度融合。第二，建立科技型中小企業信用評級系統。商業銀行在為企業融資過程中首要考慮的是借款人的品格，信用好的企業就能受到青睞，獲得更多的融資?！翱瀑J通”推出的初衷就是輕抵押重信用，目前針對科技型中小企業的征信體系不完善，要么是針對性不強，要么是功能不完備，總的說就是實用性不夠，不能滿足客觀需要。為此，省級科技部門應該結合銀行放貸標準，獲取稅務、法院、公安等多部門信息，納入科技元素，牽頭制定科技型中小企業信用評級系統，并為合作銀行出具信用評級報告。第三，健全金融中介服務。為提高信息透明度，著力推動中介機構對科技型中小企業的服務，培育權威的科技成果鑒定、評估、定價、審核、代理和推薦機構，如會計師事務所、律師事務所和資產評估事務所等，在信息不對稱時，作為公正的第三方，為科技型中小企業對外提供完整、相關的信息。這樣既可以增加科技型中小企業的信息透明度，吸引金融資本跟進，又可以促進科技型中小企業守法經營，提高經營管理水平。

5.4 完善聯動機制，打造“科貸通”金字招牌

第一，提倡全區域發展。江西經濟發展應該是一個整體，越是經濟落后地區越要發展經濟?？赡苁秦斦щy，也可能是思想認識不到位，目前還有不少縣沒有開展“科貸通”業務，經濟本來就有聚集效應，落后地區還沒有扶持政策，差距只能是越來越大，這不僅影響本地經濟發展，也會成為影響江西發展進位的短板。江西應該加大推廣力度，做到全省全覆蓋，可以考慮將縣區推行“科貸通”業務納入省政府年度綜合考核內容。第二，做到政策一致性。江西在實施“科貸通”業務時，可能考慮到各地經濟發展水平不同，沒有強制推行，在政策的制定上也給予一定的自由度，經過近年的實踐，造成的結果是從省到縣支持力度遞減，需求與政策倒掛。全省應該樹立“一盤棋”思想，上下政策保持一致，營造公平的環境。第三，加強多部門聯動。要發揮“科貸通”推動科技型中小企業發展的作用，打造江西科技金融服務的金字招牌，政府應該加強多部門溝通聯系，讓各相關部門各司其職，從備選入庫，到貸前貸中貸后管理，再到補償損失各環節明確職責，規范服務，減少扯皮，提高效率。

5.5 強化監督管理，發揮“科貸通”效能作用

第一，建立聯合監管機制?！翱瀑J通”業務主要是服務科技型中小企業，這類企業特別是在成長初期普遍存在資產少、信用基礎弱、管理不規范的特點，風險出現的概率較高，有些風險是改革與發展的成本，如正常經營的失敗，情有可原；而有些人為的、不名譽的風險則是發展的“毒瘤”，必須盡力杜絕，因此，必須建立多部門聯合的監管機制，減少成本，割斷“毒瘤”。第二，強化全過程管理。貸前調查要及時，符合條件的企業才能夠允許入備選庫；貸時審查要盡責，主要是銀行要進行實質性審查，不走過場；貸后檢查要盡職，掌握企業經營情況，出現問題苗頭要加強指導，及時補救；出現風險時，要分析原因，勇于作為，該補償的及時補償。第三，加大處罰力度。金融監管要“長牙帶刺”、有棱有角[8]，要加大法治建設，對于企業不誠信經營、有意或變相騙取“科貸通”貸款的不良行為從嚴從重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