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的主人

姜毅

前幾年，我從電子書上看到一本奇怪的書《煤氣燈效應》。下載后發現是本心理學著作，以案例講心理問題，現實感很強，非常通俗，就花了幾天時間一氣讀完了。

這本書的作者是美國人羅賓·斯特恩。所謂煤氣燈效應實際是一種情感控制，操縱者試圖讓你相信你自己的行為和動機是錯誤的，從而在你的意識里播下懷疑的種子，讓你變得脆弱并且困惑。當然，這煤氣燈操縱者可以是戀人、家人或同事、朋友等等。

此后很多天，我回憶自己過往的歲月，確實有一些“煤氣燈操縱者”在操縱著自己及其他人的思想和行為。比如我的幾個發小和同學，雖然他們上完初中就結束了學業，但說起上學經歷，往往就興奮地講起所謂的“高光時刻”，即用暴力控制別人的過程。還有一些學校的教育者也把學生聽話和絕對服從當作自己從業的最大成就。常聽一些孩子在無法說服家長及同學的時候，就使出“撒手锏”：“這是老師說的?！笨梢姟懊簹鉄艨刂啤钡搅耸裁闯潭?。我因此在小說中就設計了張建軍、劉玉超的形象。當然，我本人作為教育工作者，在從教中也目睹過不少暴力教育的事例，比如小說中所寫高克明老師用棍棒逼迫學生背書的情節，就是我在辦公室親眼目睹的，效果也“立竿見影”，不過這樣做確實是奴化了學生的心理，使他們完全喪失了自我意識。當然，我還寫了其他一些教育現象，不光是對學生，對教師的管理也存在著強迫現象。我想說的是，當我們的教育都以服從為代價，它就喪失了主體意識，必然是失敗的。

作為對思想、行為操縱者的反抗，我設計了主人公于恒志這個形象。他不屈服于當下，勇敢地用自己的方式捍衛尊嚴；同時，他的學友及師長也成為他成長過程中動力的來源。

一次生物課，使主人公得到了一個“金槍魚”的外號，同學送他的木質金槍魚鑰匙鏈墜成了他的精神圖騰，他要以飽滿的熱情迎接生活中的各種挑戰，為美好的未來不屈奮斗。事實上他也確實是這樣做的，雖然有時候不得不暫時向現實低頭。

生活中很多人就像溫水煮青蛙，慢慢地失去了自我，可悲的是他本人并沒有意識到。做一個清醒者，不被環境所左右，其實并不容易。當我們意識到他人正在試圖控制自己的思想和行為時，就要及時堅決地阻止或者離開他，以免被他人所左右，從而變成他人意志的實踐者，這就是我創作這篇小說的本意。

做自己的主人，擁有獨立的意識，才能活出人生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