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到八路軍前方總部三個時期的兵站線

史光榮

兵站線的暢通和高效運轉是人民軍隊生存和發展的必要條件，也是不斷取得戰爭勝利的重要保障?？箲饡r期，由于日軍封鎖和國民黨頑固派對兵站線的破壞，延安到八路軍前方總部的兵站線幾次改道，又幾次重建。固定兵站被破壞了，我們就建游擊兵站。兵站警衛不足，我們就成立專門的交通部隊武裝押運。明面上兵站不宜生存，我們就建立秘密兵站。歷經三個時期，前方總部前進到哪里，兵站就建到哪里。戰斗進行到哪里，兵站線就延伸到哪里。

一

抗日戰爭初期，臨汾設軍委總兵站部，建立起延安經延川到臨汾、臨汾到洪洞八路軍前方總部的兵站線。

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后，軍委總兵站部便開始積極籌建延安通向山西抗日前線的兵站線。1937年9月11日，八路軍改稱國民革命軍第十八集團軍（習慣上仍稱八路軍），軍委總兵站部也隨之改稱第十八集團軍兵站分監部（國民革命軍每個戰區設置一個兵站總監部，集團軍設分監部），所設兵站也被稱為第十八集團軍兵站，簡稱十八兵站。9月15日，朱德總司令與任弼時等總部領導率八路軍總部人員抵達韓城縣芝川鎮，東渡黃河入晉，在侯馬轉乘火車北上。9月18日，軍委總兵站部部長兼政委楊立三率兵站部、供給部、衛生部的保障人員，由延安出發，經陜西延川到達黃河邊。過河后經山西大寧、蒲縣、洪洞到達臨汾，在今堯都區東關馬車店鋁鍋巷開設總兵站部，并在臨汾河西嘉泉村開設兵站第一醫院?？偙静肯略O運輸科、財務供給科、衛生科、管理科4個科，另有一個警衛排、一個騾馬大隊?？偙静康闹饕蝿帐墙邮諊顸h撥付給八路軍的糧秣、被服、彈藥等，分別轉運給第115師、第120師和第129師及前方總部，接待往返于延安軍委總部及前線部隊間的干部、戰士及進步人士。

臨汾總兵站建立后，又先后在屯留、壽陽、盂縣、榆次、蒲縣、大寧、永和、延長等地開設兵站和轉運站，建立了一條連接延安后方與山西抗日前線的交通運輸線，使得后勤補給線向前方延伸。1937年10月至1938年2月，第一兵站派出所設在山西屯留縣，主要供應東線的129師方面。第二兵站派出所設在山西汾陽縣，主要供應西北線的120師方面。第三兵站派出所設在陜西潼關，主要是負責轉運南京、武漢、西安等各辦事處籌措來的物資。交通站設在山西蒲縣，兵站倉庫設在山西大寧縣，特派員為曾仁文。

1937年11月，129師行進至和順縣橫山鎮石拐村，兵站又著手建立延安到石拐的兵站線，即延安經延長、延川到大寧兵站倉庫，再經古縣、安澤、屯留、虒亭、沁縣至石拐。安澤縣府城鎮設派出所，沁縣、屯留設兵站，軍委總兵站部負責將物資運送到屯留。沁縣、屯留兩個兵站負責將物資運送至石拐。這段行程由前線師部負責。這就初步建立起了延安到晉東南前線的兵站線。

1937年11月，太原失守。失守前幾天，劉少奇率中共中央北方局和八路軍駐晉辦事處從太原出發，經介休、離石轉移到臨汾。先在臨汾總兵站落腳，后才轉移到劉村。11月11日，周恩來第二次來到臨汾，當天也住在臨汾總兵站。11月25日，八路軍前方總部轉移到洪洞，先駐扎在萬安鎮的高公村，后駐扎在辛村鄉馬二村。八路軍第115師司令部、犧盟會總部等也遷到了臨汾。洪洞距臨汾很近，只有30多公里，總兵站與前方總部間往來更趨便利。延安到臨汾的兵站線也成為了延安軍委總部到八路軍前方總部間的兵站線，給開展工作帶來了極大的便利。1938年1月13日，朱德總司令、彭德懷副總司令與林彪、賀龍、劉伯承等，一同乘火車由臨汾南下轉赴洛陽參加蔣介石召開的第一、二戰區將領會議，與同行的衛立煌等國民革命軍將領誠懇交談，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1月20日，他們又一起乘火車到潼關，從風陵渡返晉。1月31日，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衛立煌、第十四軍軍長李默庵、第九軍軍長郭寄嶠等，專程從臨汾附近的土門鎮趕赴洪洞縣的馬牧村，到第十八集團軍司令部的朱德、彭德懷處拜年，并參加了第十八集團軍舉行的歡迎會。

1938年2月，日軍第20師團攻占東陽關，國民黨軍撤離同蒲線。眼看臨汾就要落入敵手，2月20日，八路軍總部離開洪洞馬牧村，由朱德、彭德懷各率一部，分別向太行山挺進。臨汾總兵站人員抓緊時間，組織當地農民和車輛，把分散在各兵站及國民黨軍隊潰退時遺棄的大量武器裝備等全部拉走，轉運過黃河。2月28日，臨汾失守，八路軍總兵站完成工作使命，在最后一刻才從臨汾撤退到陜西延川縣的楊家圪臺鎮，重新布置構建新的兵站線。1938年12月，兵站部離開洛川，遷到延安南門外的七里鋪，與黨中央、中央軍委機關一起辦公。楊立三部長著手修訂了《八路軍兵站工作現行規劃》。

二

1938年2月底臨汾陷落后，延安通往八路軍前方總部的兵站線不得不再次調整。朱德總司令始終牽掛著兵站線的重新布置。3月24日至28日，朱德總司令在沁縣小東嶺八路軍前方總部召開東路軍將領會議。參會的有八路軍第115師、第129師師長，還有國民黨第三軍軍長曾萬鐘、94師師長朱懷冰等。他們對需盡快打通新的兵站線進行了磋商，達成了初步意見。

3月30日，朱德總司令與彭德懷、左權致電中共中央：“友軍對打通后方聯絡線至為迫切，在東南兩路軍會議上，就后方聯絡方法商定，由沁源經靈石到永和渡河，由115師護送。沿太岳山脈打通垣曲與隴海路相接，由國民黨第14軍負責。不得已時由陜北到晉繞五臺過正太路南下?！蓖?，又致電周恩來、葉劍英等人。在此次軍事會議上，對東、南兩路軍（國民黨軍第14軍、第47軍、第17軍、第3軍等，朱懷冰、武士敏、趙壽山各師，楊覺天旅及八路軍各部）后方聯絡方法進行了商定。（一）由沁源經趙城、靈石段，到汾西、隰縣、永和，在川口上下游渡河。上列各軍、師前送資材均屯積清澗、川口及河東岸，渡河后由115師護送，通過同蒲路，再由同蒲路東側部隊接運。（二）沿太岳山脈打通垣曲上下游與隴海路銜接，目前由第14軍負責。（三）不得已時擬經陜北到晉北，繞五臺再過正太路南下。（四）各軍、師資材由各軍、師自行派隊監護，由沿聯絡線之駐軍派部隊掩護。另提出，楊立三應立即布置清澗、川口及河東岸，可能設置之兵站與運輸。并統籌軍、師資材屯積及運輸方法，增設由西安至清澗之兵站，增加十八兵站分監部之經費。

1938年4月，總兵站設在延川。延安通往八路軍前線有兩條兵站線，即北線和南線。北線到延川后又分為兩條線路，即先由延安經青化砭、永坪鎮到延川，然后從延川出發，一條經延水關、石樓、汾西、仁鎮到沁縣兵站。從延水關到115師之間由總兵站負責，以東由115師自行負責。另一條由延川經綏德、米脂，過黃河后與120師葭縣兵站聯絡。5月，為運送一批彈藥，從洛川到吉縣河邊還開辟了一條臨時兵站線。南線則由延安經西安，沿隴海鐵路到河南澠池，渡過黃河后到山西垣曲，在垣曲關家村設立第二辦事處，經陽城、晉城、高平、陵川、平順、黎城到達轉戰在沁縣、潞城、武鄉等地的八路軍前方總部及129師師部。

垣曲第二辦事處又稱關家十八兵站，是南部兵站線的核心兵站，也稱垣曲總站，是延安通往八路軍前方總部的樞紐。在其他兵站還不完善的情況下，1938年4月，垣曲關家村第二辦事處就開始邊建站邊運轉，辦事處主任是姚一廷。4月14日，朱德總司令與彭德懷、左權致電周恩來、葉劍英等人：“即催領衣服，并以三萬套速自垣曲送來前方，以二萬套由延安送120師轉五臺區?！?月23日，朱德總司令與彭德懷、左權致電林伯渠、葉季壯：“經垣曲送晉東之彈藥、西藥等應迅速辦理，并派得力人護送與交涉船只，何時送出立即電告，此間擬派一個團到垣曲接收，約六天行程可達?！?月4日，朱德總司令與彭德懷副總司令致電衛立煌：“匯往鈞部之第十八集團軍七月份經費，已令軍需處處長葉季壯親到垣曲鈞部領取，以便送往115師、120師及聶榮臻所部，供六七兩月之經費?！睆倪@些電文中就可以聞到前線的火藥味兒。再三催促說明了戰爭需要的緊迫性，也說明垣曲總站上下游還沒有打通。黃河以南需西安辦事處負責，黃河以北需總部派部隊來武裝接送，可見在垣曲設立辦事處非常必要。

1938年8月12日，朱德總司令抵達垣曲，晚上聽取了垣曲縣委書記王唐文的工作匯報。他指示：“垣曲是個山區，南臨黃河，北倚太行，戰略地位很重要。毛主席指示要在垣曲開展游擊戰爭。你們要注意在黃河渡口附近和山區發展黨員，建立黨組織，以便發動群眾開展游擊戰爭?！痹谕跆莆牡囊娤?，朱德接見了開明紳士王玉書，征求他的意見。王玉書認為，規定百姓運糧走山路要擔120斤，對百姓來說太重了，應減為100斤。朱德讓兵站工作人員準備了100斤的東西，自己挑起來走了幾圈。朱德說：“這100斤，對百姓爬山路來說也太重了，我看60斤比較輕松?！彼攬龈嬖V兵站，把120斤減少為60斤。第二天，朱德到達垣曲辛莊與衛立煌會談時商議，將百姓運糧爬山負重統一減為60斤。

1939年2月17日，朱德總司令與彭德懷、左權致電毛澤東、王稼祥、滕代遠：“請從葉季壯、楊立三兩人中抽一人來前方管理后方勤務工作?！泵珴蓶|為此任命楊立三為八路軍前方總部后勤部部長兼政委，并保留軍委后勤部副部長職務。

3月14日，朱德總司令與左權致電林伯渠、伍云甫等，告之：“濟源已失，估計敵有先占垣曲、斷我后方交通可能。請即向國民黨軍聯勤總部預支四月份、五月份經費，應送前方的，統交楊立三帶來?！?/p>

3月下旬，楊立三赴前線上任，4月初到達晉東南八路軍前方總部駐地潞城縣北村，見到了總部領導。4月5日，朱德總司令、彭德懷副總司令向全軍通告：“決組織集團軍后方勤務部，任楊立三同志為該部部長。所有集團軍供給、衛生、軍事工業、兵站等部門，統歸該員管理?！?/p>

8月份，經過垣曲連接晉東南的兵站總線基本建成。這條千里兵站線是連接陜北、晉察冀以及冀南、冀魯豫等根據地之間的重要交通命脈。8月31日，楊立三發電向毛澤東、朱德、彭德懷、滕代遠和左權匯報了晉東南兵站線布置情況：“澠池設一派出所，150里到垣曲。垣曲設兵站辦事處，50里至同善的北垛。北垛設一派出所。垣曲、北垛間因地方民夫短途運輸，設兩個聯運站。北垛150里至陽城設一分站。北垛、陽城間的橫河設一堆集所，以便短途夫子運輸及應付特殊情況。如是長途，夫子則直運陽城。陽城以東在東溝、康營、張店等地設一站，請前方派出?！边@樣，從延安到晉東南前方總部的兵站線完全形成。該兵站線由軍委總兵站部和八路軍前方總部兵站部分段負責管理和運行。大致線路是由延安經富縣、宜君、三原到西安，由西安經潼關到澠池。這段線路由軍委總兵站部西安辦事處負責，從澠池過黃河到垣曲總站，經北垛兵站、陽城次灘兵站、坪頭兵站等到陽城。從澠池到陽城這三四百里路段，由軍委總兵站部垣曲總站負責管理和運行。陽城以東經晉城東溝兵站、高平宰李兵站、陵川的禮義兵站、平順的福頭兵站等，到達八路軍前方總部及129師師部。這些兵站由八路軍前方總部后勤部兵站負責。前方總部在高平宰李村成立第六分站，轄陵川禹居交通站和晉城東溝派出所，配備警衛排、運輸排、炊事班和醫療隊等110多人，以十八集團軍兵站部的身份在高平、陵川、晉城一帶公開活動，宣傳全面抗戰。1940年2月，國民黨頑固派孫楚帶一個團的兵力先后襲擊了晉城東溝派出所、陵川禹居交通站并向第六分站逼進。第六分站不得不轉移，后來轉向晉西北開辟新的交通線。

垣曲總站又稱第二辦事處，團級建制，下設政治處、押運股、行政管理股、監護隊、運輸隊、軍醫股、警衛排等機構，配有專門電臺和機要人員，有400多名官兵。辦事處機構主要設在關家村關林漢、關豐圣、關勝利的三座四合院內。澠池兵站原由八路軍洛陽辦事處領導，1939年3月，劃歸垣曲第二辦事處管理，并在陽城先后開設次灘、蓮花山、坪頭及周村、西哄哄等兵站及臨時轉運站，分管著澠池到陽城這一段的兵站線。當時的主任是姚一廷，政委是曾仁文。1939年12月，國民黨頑固派發起“晉西事變”，很多兵站被襲擊破壞。同善北垛兵站，陽城蓮花山臨時兵站、次灘兵站、坪頭兵站等均遭襲擊和包抄，不得不撤往垣曲總站。1940年6月，八路軍前方總部供給部副部長周文龍陪同朱德總司令到西安，領取軍餉后，返回垣曲總站，奉命組成北上支隊并擔任支隊長。中條地委書記李哲人擔任政委，率領從西安帶回的領餉人員、護衛人員、被解救出來的被關押人員及澠池兵站、垣曲總站受困人員等共計1000余人，經濟源靈山兵站返回到八路軍前方總部。至此，延安經垣曲到晉東南八路軍前方總部的這條兵站線就被截斷了。

垣曲總站工作人員隨北上支隊回到前方總部后，又受命組建祁（縣）太（谷）地下交通線，并在此基礎上成立了晉中支隊，又稱同蒲兵站。曾仁文擔任隊長兼政委，在晉中平原敵占區打出了威名。1942年春，曾仁文擔任前方總部后勤部參謀主任，成為楊立三部長的好助手。1943年5月，在山西省和順縣北地墩反“掃蕩”戰斗中，為掩護楊立三部長及后勤機關突圍，曾仁文率警衛連戰士死死拖住日軍，與數倍于己的日軍展開血戰，直到彈藥耗盡，只剩下十幾個人。他們把槍支砸爛，縱身跳崖。2014年9月，曾仁文被國家民政部列入第一批300名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體名錄。

三

1939年12月，閻錫山發動了震驚中外的“晉西事變”，蔣介石也下令逼迫太行山區的八路軍撤至白晉路以東和邯長路以北地區，并封鎖了河南、山西間的黃河渡口，使延安與八路軍前方總部聯絡中斷。面對如此緊迫的形勢，八路軍前方總部兵站部在太谷建立新的兵站辦事處，開辟從延安到晉西北，再到晉東南的北部兵站線。1940年2月11日，毛澤東、王稼祥致電賀龍、關向應、滕代遠、朱德、彭德懷時指出：“必須開辟晉西北直達晉東南的交通線，由榆次、平遙間通過同蒲鐵路線……”中央派蕭勁光、王若飛到山西，手持毛澤東給閻錫山的親筆信與其談判，并達成協議。協議約定，以汾陽經離石至軍渡的公路為晉西南與晉西北的分界線，以汾河為晉東南與晉西南的分界線。晉東南與晉西北為八路軍與山西新軍的活動區域。要想在晉西北到晉東南前方總部之間建立兵站線，就必須跨越日軍侵占下的汾河沿岸和同蒲鐵路。為此，八路軍前方總部專門建立了游擊兵站線，用游擊戰爭手段保護兵站，確保其正常運行。

1939年6月8日，中共中央在對晉西北工作指示中明確指出，維護和組織對晉察冀、晉東南之交通線是重要的戰略任務。晉西北境內交通線不但要通過同蒲鐵路、汾河、太汾公路、離嵐公路等日軍的重重封鎖線，而且必須經過日軍嚴密防守、縱橫百里的晉中平原敵占區。

1939年8月25日，中央軍委電令各戰區設立交通司令部，抽出一部分部隊對交通運輸進行武裝掩護。8月31日，八路軍總部任命陳奇涵為八路軍交通司令員。經陳奇涵與楊立三協商，9月下旬發出《關于交通部隊的組織與任務》訓令，規定交通大隊專門負責敵封鎖線內的運輸和掩護，封鎖線以外由兵站負責。

與此同時，八路軍前方總部兵站部第六分站進駐太谷牌坊（今榆社縣河峪鄉、太谷榆次交界處），成立兵站辦事處。方震為太谷兵站辦事處主任兼政委。兵站辦事處對外稱第二辦事處。辦事處本身不設機構，主要負責領導第六分站建立兵站線。當時八路軍前方總部駐武鄉縣王家峪，11月8日轉移到左權縣麻田。太谷兵站開設的兵站線，是麻田經武鄉、榆次的嵐峪、桃陽、輝教到太谷縣西山（鳳凰山）的第六分站駐地。該線地處同蒲路東側，屬太行第二分區區域。兵站線這段區域物資轉運及人員往來由太谷兵站負責。太谷兵站向西跨越同蒲鐵路的敵占區，與晉西北的游擊兵站線連接。這條游擊兵站線前期主要是建立交通部隊，進行武裝押運，后期則主要采用地下交通線，進行秘密護送。

10月，120師根據毛主席和中央指示，成立了晉西北交通指揮部，周士第任司令員。358旅和決死二縱隊各組織一個營的兵力成立交通大隊，開辟秘密交通線。129師也以一個營的兵力組成第四交通大隊，布置于榆（次）太（谷）地區，負責通往晉西北兵站的交通運輸和人員護送。

1940年11月，晉西北軍區成立（后改稱晉綏軍區）。隨后，以決死二縱隊為基礎，組建了第八軍分區。12月1日成立了交通支隊，下轄兩個武裝交通連、一個警衛排，共200余人。該交通支隊常駐交城邊山一帶，主要開辟第八軍分區經晉中平川敵占區至太行二分區的兵站交通線，接送由陜甘寧邊區和華北、華中等抗日根據地之間的人員往來和物資轉運。沿線設立了兵站，初步形成了三條兵站線，一條是南線，在汾陽境內設立向陽鎮兵站、楊家店兵站；一條是西線，在交城境內西川設立米家莊兵站、河西莊兵站；另一條是東線，在交城境內屯蘭川設有五里鋪兵站，在原平川設有兆峰兵站，在清源縣境內白石溝設有水峪村兵站。

1941年8月，中共晉西南工委成立。根據晉西區黨委指示，先后建立起汾陽、平遙、介休、孝義敵占區地下工作與武裝相結合的交通線。晉東南八路軍前方總部兵站部也相應建立了祁（縣）太（谷）地下交通線，配以祁太支隊，執行秘密交通任務。1942年秋冬，在祁太游擊隊基礎上又組建了一個便衣交通隊，番號晉中支隊，又叫同蒲支隊。該便衣交通隊下轄一個工作隊、兩個交通中隊，與晉西北的游擊兵站線對接。延安到晉東南八路軍前方總部的兵站線基本形成，即延安經清澗、綏德、米脂、葭縣，過黃河后到興縣，由興縣經臨縣、方山、交城、清源、太原、徐溝到太谷，由太谷兵站辦事處到達晉東南前方總部。

1943年，晉綏八分區又先后重組了4個交通隊，每個交通隊又下設兩個分隊。每個交通隊都有固定的護送支線，建有秘密聯絡點。軍分區司令部也增設了交通科。從興縣出發，又相繼開通了到太岳一分區的兵站線，并在靜樂縣圪西溝設立了八分區的兵站總站。兵站總站下設七個分站，慢慢掌握了交通運輸的主動權，一步一步把敵人從據點里擠了出去。直至1945年8月抗日戰爭勝利，該兵戰線累計接送過往人員5000余人，護送軍用物資及現金過境60余次，轉運物資1000余噸。因此，這條兵站線也被稱為晉西北的“鋼鐵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