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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健三郎小說的敘事風格和話語特征探析

2015-10-21 16:59張雪梅
作家·下半月 2015年11期
關鍵詞:大江健三郎

摘要 日本當代著名作家大江健三郎的作品以其鮮明、獨特、超脫的文化意境享譽世界文壇。其小說具有豐富的想象力,并以精湛的敘事風格和語言技巧,向讀者展示了想象與現實相結合的故事情節。大江的小說內容和敘事手法襯托出了日本當時的社會環境真實的一面,小說中的話語特征是大江健三郎個性的一種表現。在敘事風格和話語特征上的積極探索顯示出了他對文壇上占統治地位的話語權力的挑戰和顛覆,體現了他的多元化文學主張以及個性化的藝術特色。本文將敘事學方法和語言特征結合起來,通過對大江小說第一人稱敘事和反諷敘事等的分析,探討了大江小說在敘事手法的創新及背后的文化內涵,把大江的小說文學置于日本當代語言文化語境下加以研究和梳理。

關鍵詞:大江健三郎 敘事風格 話語特征

一 引言

日本著名小說家大江健三郎在近半個世紀以來創作了近百種小說,以及其他隨筆、文論等很多作品,這些作品使他享譽世界文壇,并在1994年榮獲了諾貝爾文學獎。他敢于向話語權力中心提出挑戰,為維護世界和平做出了貢獻。大江健三郎的作品對日本的文學發展起到了引領作用,是日本文學變革的先鋒。他非常重視小說的創作方法,他的許多作品站在了時代前沿。他的小說在敘事風格上具有開拓和創新精神,并體現了對社會和歷史的憂思。在大江健三郎小說的敘事形態和話語特征上,表現了重要的歷史話語形態及富有想象力的現實話語形態。大江健三郎的敘事風格體現出他深厚的語言和文化功底,他這種敘事風格在文學創作中將日本的本土文化與西方文化以及日本的傳統文化與當代文化有機地結合在一起,構成了大江獨特的文學話語特色。大江健三郎前期小說的話語特征把歷史融入到現實中,并以豐富的想象力加以延伸,其作品既立足于日本社會現實,又超越了日本社會現實,他的“物質化的語言”和“比喻”等修辭特征以及“引用”等文體特征使他的小說更具有生命力,體現了鮮明的特色。讀者可以從大江小說敘事風格和話語特征,全面了解他的創作理念。

二 大江健三郎小說的敘事風格

1 第一人稱敘事風格

大江健三郎小說中的第一人稱敘事風格是大江小說創作的主要手法之一。大江小說中從第一人稱“我”的角度來進行敘述,這種敘事風格是對日語語言局限性的一種突破以及對日本傳統小說的敘事方法的一種顛覆。第一人稱的敘事手法體現了大江健三郎創作思想與小說文本之間的交相輝映,也體現出了作者對語言的認識及巧妙使用語言來為讀者呈現出色彩繽紛故事情節的一種特殊方式。他的第一人稱敘事的多樣化使其作品富于變化,顯示出藝術魅力,這種表達效果形成了大江第一人稱敘事的特色和風格。

在大江健三郎小說的第一人稱敘事中,從“我”的角度以主觀性、個性化的口吻進行敘述,如他在1961年創作的以刺殺日本社會黨委員長淺沼稻次郎的17歲右翼少年為原型的《十七歲》就是一種民族靈魂的自省與吶喊,一般說來,第一人稱講述的事件內容一般都是敘述者“我”的自身體驗和所見所感,大江健三郎作品中的“我” 雖然不是現實中的自己,但是他那自傳式的現實家庭生活小說,把現實的世界與虛構的世界以及真實的人物與小說中的人物重合起來。這是他試圖超越小說與自傳的界限,試圖將它們融合在一起的大膽嘗試。對于大江來說,敘事技巧是一個重要問題,因為它涉及到小說的觀念和審美形態、以及哲學思維等問題。大江健三郎小說中第一人稱敘事成功地挖掘了屬于人物自身的豐富體驗及潛在的意識,通過作為敘述者的“我”與被敘述的“我”之間的關系使虛構與現實得以融合。他的小說以第一人稱敘事的作品占據大多數。這種敘事方法也給讀者提供了豐富的想象空間。所以,大江的第一人稱敘事風格形成了他的小說的獨特之處。

2 反諷敘事風格

反諷是大江健三郎小說創作中經常使用的一種敘事風格。在西方文學中,反諷手法是一種具有豐富內涵的修辭格,也是一種文學敘事策略和文學敘事結構。反諷是作者為了維持內容與形式以及現象與本質等對立因素的悖立狀態的平衡而用的一種具有嘲諷和否定意味的修辭策略。作為敘事策略,反諷敘事表現在語言形式與創作意圖的背離上。反諷敘事風格使大江的作品充滿張力,起到深化主題的作用。

大江小說的反諷敘事一般體現在他小說的悖論要素上,也體現在他小說中的“事實與虛構”的認識上。反諷敘事風格使大江小說具有批判精神,表現了他對文本形式的重視。比如:大江在2000年《被偷換的孩子》創作的誘因是大江生活中遭遇的悲劇性事件,《被偷換的孩子》講述的是電影導演吾良突然自殺身亡。他妹夫長江古義人非常困惑。他聽了吾良留下錄音帶,通過與死者靈魂的交流,企圖找出吾良的死因。在查找吾良死因的過程中,古義人與死者共度的時光再現出來。小說的反諷敘事是通過小說主人公長江古義人與現實中的作者大江健三郎的混同而實現的。在讀者看來,古義人就是作者本人,作者將自我與小說主人公同一化。作者對事實和虛構的巧妙處理使這部小說具有元小說的特征,這也體現了小說的反諷敘事風格。大江健三郎的小說中通過元小說的創作技巧形成了敘述間距,形成了明顯的反諷敘事效果。反諷敘事風格反映了大江健三郎小說對現實的關注和對這一文本形式的嘗試和探索。

3 互文性敘事風格

互文性敘事風格是大江健三郎小說的顯著特色之一?!盎ノ男浴边@一概念是上世紀60年代法國作家朱莉婭·克利斯蒂娃率先提出的,這一概念成為一種后現代的文學批評理論。大江是一個具有現代敘事意識和原創力的作家,十分注重他的小說之間相互聯系和相互參照的互文性敘事風格。上世紀80年代,大江健三郎通過把西方文學的藝術手法融合到自己的作品中,凸顯了他的小說的互文性敘事風格。而在晚期的文學創作中,大江把互文性當作重要的話語策略,使讀者在其虛構的小說文本與作者的現實生活的互文性閱讀中對文本進行深刻的反思。大江塑造的人物在多部小說中反復出現,他的小說中的重要主題和意象都互相關聯,形成環環相連的互文性敘事風格。比如:大江小說的三部曲《被偷換的孩子》、《愁容童子》以及《別了!我的書》所描繪的事件都與大江本人的真實生活息息相關。三部作品都是描寫長江古義人周圍的人物,這些人物都是以大江本人及他在現實生活中的朋友和家人為原型來創作的。這三部作品的內容都影射了長江古義人的原型就是大江健三郎本人。讀者在閱讀小說時會將小說的人物與大江的現實生活聯系在一起進行猜想,并在小說的文本和現實生活之間頻繁轉換。這是“互文性小說”的一種體現。

大江小說中的互文性還通過“意象的分節化”來實現。大江小說中的人物矛盾和沖突很難以真善美或假丑惡等絕對的標準來分界。他的小說的主人公也總會帶有性格上的缺陷或道德上的瑕疵而不能成為價值理想的楷模。因此,人們懷疑大江在小說創作中的道德標準。但是大江是一個恪守道德準則的作家。他沒有刻意在小說中彰顯某種價值觀念而成為一種道德說教。大江的小說通過互文性敘事營造出一種氛圍和話題,并讓代表社會上各種不同思想的人物形象發出不同的聲音,形成人物沖突和碰撞,在小說中形成多聲部對話,引發讀者對社會問題和人生價值的思考。

4 多元化敘事主體

多元的敘事主體是指小說的敘事者以具有獨立人格的主體身份出現,并自由展開敘事,打破了以前以一種敘事聲音進行創作的格局。在多元化敘事的小說中,有兩個或更多的人物在彰顯個人身份的同時組成一個敘事群體。比如:大江的小說《水死》的主人公就是以大江的亡父為創作原型,反映了二戰前后的日本現狀,使讀者感受到隱藏在日本人精神底層的天皇制社會倫理。小說以長江古義人作為敘事者“我”為找出父親之死的真相來展開敘事,敘事者讓各種不同身份的人物發出各種不同的聲音,出現在同一舞臺,而且敘事者“我”的視角也由作為敘事主體的“我”變成了復數的“我”,這體現了從作者利用多元化敘事主體來立體表現主題的藝術風格。多元的敘事主體切入是大江健三郎在小說創作技巧上的大膽突破,這種敘事風格將相互對立的復調聲音引入小說的故事情節中,形成多聲部多元化的敘事風格。

5 戲劇化敘事風格

戲劇化敘事風格是指在小說的敘事中引用戲劇元素來實現敘事的目的。大江健三郎的戲劇化敘事風格主要表現在運用戲劇元素來達到敘事效果,揭示人生的本質,實現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的敘事風格。這里所說的小說的戲劇化敘事風格不是將小說寫成戲劇的樣式,而是將復調聲音導入小說文本。比如:大江健三郎的《優美的安娜貝爾·李寒徹顫栗早逝去》以“櫻”為描述對象,敘述了“櫻”在少女時遭受美國軍人的蹂躪,消沉了30年,這種遭遇帶給她命運與心靈的抗爭。最后,“櫻”在他人的幫助下振作起來,找到了希望。小說通過敘事者“我”和“櫻”的討論,將故事的內容展現給讀者。而前一部小說《水死》則是以將小說中導入戲劇的樣式展現給讀者。小說《水死》中的戲劇演員穴井子和作為作家的“我”討論如何把40年前已經放棄的“水死小說”進行戲劇化敘事?!秲灻赖陌材蓉悹枴だ詈畯仡澙踉缡湃ァ分械摹拔摇笔侵苯拥膮⑴c者,而《水死》中的“我”是旁觀者?!拔摇弊鳛榕杂^者在觀賞戲劇時,將視覺和聽覺并用。這是大江文學由重視視覺轉向視覺和聽覺并重的重要變革。這是《水死》敘事風格的又一突破。

三 大江健三郎小說的話語特征

1 詩學語言學理論闡釋與詩的真實性

大江健三郎的作品是一種超越語言與文化以及具有新見解的充滿凝煉形象的詩。大江提出以語言活性化為中心的詩學思想。他認為語言使他從現實中跨越到想象世界。在想象世界中,他借助詩一般的想象力,把現實和神話凝聚在一起,描繪了一個個現代人物形象,刻畫了當代日本人的困惑。我們對作品中的人物形象倍感親切,并理解了作者認為親眼所見的一切都毫無價值的觀點。比如:小說《水死》在具有虛構的想象力的同時又有著對真實生活的再現。大江小說的描寫,引用神話傳說,“附體”這一現象體現了作者的想象力;作品將虛構和真實結合起來,將想象與事實結合起來,探索事實真相,思考自己的身份。

小說《水死》的題目晦澀是由于作者從詩學語言學的角度的一種別具一格的匠心設計和構思?!端馈分幸迷姼璧谋憩F形式,這與大江以往的小說具有不同之處,也是小說在語言特征上的一種創新。小說的詩學意象“水”和“死”對其作品主題發揮起了關鍵的作用。作者在不同的語言情境下,通過引用,豐富了小說詩學語言的多義性。詩學語言學是上世紀初至30年代俄國形式主義學派代表人物雅各布森等把文學與語言學相融合進行研究所創立的學科。詩學語言學研究的是文學話語中如何從美學的角度運用和生成詩歌語言的問題?,F在這種理論已完全跨越了詩歌領域的界限,具有廣泛的適用性。大江健三郎能靈活地把人們的現實生活經驗和自然現象融入到小說的標題中,通過小說的標題影射了荒誕和空虛的人生,表現了對生活的執著。小說的標題的意象具有濃厚的詩學色彩,為小說的主題表達奠定了基礎和鋪墊了意境。

在《狀態與文學的想象力》中,大江提到語言必須根源化和物質化。他所說的語言的根源化和物質化就是指語言的詩學功能。大江追求的是詩性的語言。詩歌具有象征性,詩歌難以理解的原因是詩人通過詩性的語言挖掘出語言符號的多義性。詞典中的詞的多種意義不是詩語的多義性,日常語言的語境可以消除詞的歧義現象。而詩語則通過語境把詞語的豐富性體現出來。

大江健三郎就是俄國的詩學語言學理論的一個成功的對話者。他的這種文學對話不是簡單地停留在原有的理論上,而是利用自己的文學實踐和創作經驗來充實和豐富原有的理論,為詩學理論創造了闡釋空間,激活了文學創作空間和文學理論,為原來的具有局限性的理論研究開拓了廣闊的空間。因此,從比較詩學的角度來分析,大江的小說具有較高的詩學價值。

2 小說的隱喻特征

大江小說的隱喻特征是指他把文學看成是一個有機的系統,并把文學作品當成是這個系統的主要部分。大江的小說極具隱喻性,通過自己的文學表現形式確立了自己的文學方向和文學思想與方法。比如,大江的小說《水死》就使用了多重隱喻,小說以裝著父親遺物的紅色皮箱為線索展開敘述,描述了主人公長江古義人對父親水死真相的探索。這部小說折射了日本的社會和歷史發展。大江通過對小說的表面的人物分析和深層次的歷史探尋,展現了日本近代歷史。在小說創作中,大江健三郎采用了隱喻性的情感意象,來掩飾對社會現實的針對性,模糊和隱去日本的社會歷史背景,超越了時空界限,具有將現實與虛幻相結合的藝術特色。小說中的和弦表現也是一種隱喻,而隱喻也在更好地創造了意境。大江的另一部作品《萬延元年的Football》就是利用了多重隱喻而形成的題目,這種隱喻表現了大江在森林里創建與中心文化相背離的根據地。這個根據地在后來被大江用神話和傳說以及俄國的形式主義等擴充為反對國家權利的烏托邦。在大江的小說《飼育》中,他選擇了兒童作為創作的視角,把兒童的思維方式引進到小說的敘事話語中,但他不是以對兒童的描繪作為創作的目標,而是要通過兒童的世界體現成人世界的暴力和屈從,進行對戰爭與和平的反思。所以,兒童視角是大江觀察和反映成人世界的隱喻載體。大江的多半作品使用了隱喻的手法,顯示出他以對文明的批判者的身份對占據中心位置的天皇制度的強烈批評。大江以隱喻的形式從詩學高度深化了其作品的主題,真實地反映了日本的現實社會的本質,他的描寫是一種對日本的政治和社會文化的隱喻。

3 小說的文體特征和語言意識

大江的小說運用豐富的想象力,采用“比喻”“引用”等文體手法,表現了他對日本的政治危機、社會危機以及個人危機等主題內容的的主張。這些成為大江小說的突出特征。大江從創作初期開始,就對日本文學的傳統文體進行改造,引入了西方的句式和語言特征,在西方文體和日語文體的不同之中尋找平衡點。在他的創作初期,他經常對用什么樣的文體來表達思想感到困惑。他對文體中技術性的問題經常感到不解。大江認為要接受西方文學的影響就要對日本傳統的文體模式進行改變,他通過運用比喻等修辭手法,使他的創作文體具有感性和內涵。比喻作為一種修辭手段,不僅是語言的裝飾,還可以更好地傳達對世界的感覺。它是一種積極的認知過程和認知模式。比喻是對象征世界的一種新的認識,它所引起的體驗是一種具體的、可以被感知的意象。在小說《飼育》中,大江健三郎就引用了植物的意象。大江通過對日語的傳統句法的改造,運用比喻等修辭手法,在語境中顯示出語言的多義性,豐富了小說的文體內涵,增強了文體的感召力,這構成了大江文學創作的主要語言特征。

大江健三郎具有較強的語言實踐能力。小說的語言是文體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作者的創作風格的一種體現。大江的語言使用策略體現了大江小說的創作特色。大江在創作初期,十分重視語言風格,他使用的翻譯式文體引起了很多文學評論家的重視。大江對小說的文體創作技巧和語言意識在日本文壇非常著名。他打破了文體形式的界線進行跨文體寫作,他的每一次創作嘗試都具有文體創新的重要意義。大江在小說文體的創新豐富了日本當代小說的文體形態。小說的文體特征是小說首先展現給讀者的第一印象。大江通過不斷的語言和文體形式的探索,試圖突破語言的定式,給讀者以新的感受。文體也是話語權力的一種體現,大江健三郎的文體實踐是對占據日本文壇統治地位的話語權力的挑戰,彰顯了他的文學多元化和個性化的主張和追求。

四 結語

敘事風格和話語特征是文學創作的基本要素,也是作家個性和思想的一種體現。大江小說的成功之處表現在他對小說的語言定勢和敘事風格創新和突破。他在文學創作上的獨特之處在于他把個人的經驗作為進行文學思考的內容,進而將其上升到意識形態的的高度。他的詩學語言學的真實性與隱喻的特殊創作形式,超越了傳統小說的語言風格,體現了小說語言的多義性。他的小說的敘事結構和風格實現了深化作品主題的目的。多元化和戲劇化的敘事讓作者以具有獨立人格的主體身份登上文學舞臺,他對人生與世界的理解,表現了一個偉大的有良知的小說家是如何在文學創作中用他的智慧以簡單明了的方式敘述故事,絲毫不留文體構造上的凌亂與遺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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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雪梅,渤海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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