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企業字號權及其保護的法律思考

王 蔚

中交上海港灣工程設計研究院有限公司，上海 200000

?

關于企業字號權及其保護的法律思考

王 蔚

中交上海港灣工程設計研究院有限公司，上海 200000

伴隨著我國經濟的持續、快速發展，企業的知識產權意識逐步增強，對字號權保護立法不斷提出新的更高要求。同時在司法實踐中，由于字號權法律保護缺失而引發的問題日益顯現，迫切需要建立和完善相應的法律制度。本文從字號權的產生、性質和內涵著手，基于現有字號權法律保護有所脫節的現狀，對字號權保護法律制度的建立和完善提出了一孔之見，希望能為我國字號權保護的法律實踐盡微薄之力。

字號權；法律性質；立法建言

一、引言

字號權是一種能給企業帶來巨大利潤的無形財產，其在市場經濟中的作用和價值日益顯著，對企業發展日益顯示出“品牌效應”。同時由于法制不健全，市場競爭不規范，字號尤其是知名企業字號遭遇侵權的現象亦日趨增多。本文通過比較企業字號與字號權的聯系與不同，對字號權的產生及其內涵提出了較新的見解，在分析了我國現有字號權法律保護現狀的基礎上，提出了一些字號權立法保護的建議，以期對字號權的立法保護或能有所裨益。

二、企業字號權概述

(一)字號、字號權的聯系與區別

根據《企業名稱登記管理規定》及其《實施辦法》規定，企業名稱應當由行政區劃、字號(或者商號)、行業表述(或者經營特點)和組織形式四個部分依次組成，法律、行政法規和《實施辦法》另有規定的除外。企業字號，是企業名稱中除行政區劃、行業或者經營特點，組織形式之外的，彰顯企業主體身份的核心組成部分，是企業主體在進行商品活動中用于標示自己并與其他商業主體相區分的識別性標記。①字號在企業名稱登記后即受法律保護，字號權是一種無形財產權，具有市場價值，能給企業帶來商譽和利潤。由此可知，字號與字號權有密切聯系，但又有區別。字號由登記而產生法律效力，字號權則非肇始于登記而是企業長期精心經營，形成較高知名度后而產生的。這種無形財產權同其他知識產權一樣，也應有法律法規來保護，才能維護企業利益，促進市場經濟的公平性和有序性。

(二)字號權的概念

字號權，作為企業的一項權利，是企業通過長期使用其“字號”，積累了較高的知名度和商業信譽，與其“字號”發生了獨一無二、具有廣泛市場效應，為大眾所熟知的關聯后而產生的，是一種應得到法律保護的權利。筆者認為字號權可以界定為：企業名稱中的字號產生了市場認知度而形成的企業對該字號在認知市場內、超出企業名稱權保護范圍的獨占使用權。這種獨占使用權的保護基礎是該企業的產品質量、服務質量在市場上獲得廣泛認可，是廣大客戶對該企業字號的廣泛熟知，是該企業商譽和知名度所具有的廣泛社會性。

三、我國對字號權保護的現狀

(一)我國字號權的法律保護存在脫節

國家現行關于企業名稱登記制度的法律規定主要是《企業名稱登記管理規定》和《企業名稱登記管理實施辦法》。其內容側重于對企業名稱登記管理的規定，并非專門針對企業字號保護的規定。對企業名稱中的核心要素字號，也未作出特別規定，而是將字號作為企業名稱的組成部分，進行整體保護。當前字號管理與保護法律制度的突出特點是：其一，并不嚴格區分企業名稱權和字號權。根據《企業名稱登記管理規定》及其《實施辦法》規定，企業名稱應當由行政區劃、字號(或者商號)、行業表述(或者經營特點)和組織形式四個部分依次組成，法律、行政法規和《實施辦法》另有規定的除外。由此，將企業名稱與字號區別了開來。但是，對于在字號之上是否還附著不同于企業名稱權的權利，即相對獨立的字號權，法律并未作出明確界定。其二，對企業名稱實行分級登記管理體制。其好處是就近方便、提高效率。但其弊端也隨著經濟發展和企業經營活動區域的日益廣泛而逐漸顯現出來，主要是它對企業名稱權的地域性限制為愈演愈烈的“搭便車”、“傍名牌”行為提供了契機。

(二)我國字號權被侵犯的主要形式

字號權被侵犯兩種主要形式如下：

其一，利用企業名稱登記與商標注冊分屬兩個不同管理系統的縫隙，將知名企業名稱中的字號注冊為商標，或將著名商標、馳名商標作為企業名稱中的字號申請登記，引起字號與商標之間發生混淆或誤解。如著名的相關案件，上海某知名縫紉機廠的注冊商標為，用于工業用縫紉機，產品信譽良好。嗣后，便有人注冊成立了以該公司商號為公司名稱的有限公司，并注冊了該商標，用于相同產品，惡意混淆，損害了上海某知名縫紉機廠產品信譽，也嚴重損害了廣大消費者的權益。②

其二，利用企業名稱權受地域性限制的特點，在異地注冊含本地知名企業字號的企業名稱；或在本地注冊含異地知名企業字號的企業名稱；或在異地注冊含本地知名企業字號的企業名稱后，再通過開設分支機構和特許經營等方式返回本地，在本地引起混淆或誤解，損害知名企業與消費者的合法權益，謀取不當利益。如涉眾面極廣的全國知名超市案③。上海超市零售業的龍頭企業某超市有限責任公司，擁有上千家的門店，遍及長三角區域。隨后，有幾個自然人分別在安徽霍丘縣、岳西縣和江蘇金湖縣成立了以該超市商號為名稱的有限責任公司，店招外觀的顏色和圖案仿冒該知名超市，并以特許經營的名義在上海大肆開展加盟活動，以極低的價格售賣商號牌匾，收取巨額加盟費，在對外宣傳上也進行了誤導，牟取不法利益，嚴重損害了全國知名連鎖超市的聲譽。④

對于上述問題，目前在國家層面還沒有直接法律依據來處理紛爭，只能依靠相關的法律原則來解決，缺乏對知名字號進行管理和保護的直接法律依據，遭致不能及時定紛止爭，處理相關權利沖突問題。

四、建立字號權保護制度的對策建議

(一)立法確認字號權保護制度

我國現行法律法規尚未對字號權作嚴格界定，涉及到字號權的保護也只是零星地體現在《反不正當競爭法》、《企業名稱登記管理規定》、《企業名稱登記管理實施辦法》、《公司登記管理條例》、《企業法人登記管理條例》等法律法規中，不僅立法層次低且內容上脫節，甚至相互矛盾，致使我國字號權法律保護實踐呈現薄弱的現狀。

因此，筆者認為，我國應當借鑒國外立法經驗，根據我國國情，在相關法律法規中確立字號權，統一界定字號權概念，對字號權的內涵、形成、取得、評估、轉讓及侵權責任等都有明確的規定。同時，將字號權與商標權、著作權等一同納入知識產權的范疇，享受同等水平的保護。筆者認為，在我國立法確立字號權，應包括如下幾方面的內容：

第一、界定字號權的性質。明確字號權屬于知識產權的客體之一，從而將字號權納入知識產權保護的大框架之內，同其他類型的知識產權享受同等水平的保護。

第二、字號權爭議處理原則。市場認可原則、誠實信用原則、防止市場混淆原則以及公平競爭原則。

第三、字號權侵權責任。明確字號權侵權行為的類型、字號權侵權行為的構成要件、字號權侵權行為的歸責原則以及字號侵權行為的損害賠償等。

第四、知名字號保護。明確知名字號的認定機關、認定條件、認定時遵循的原則，同時對知名字號跨地區、跨行業給予保護、并且將對知名字號的保護延及商標、域名等商業性標識。

(二)相關制度建言

1.在同一行政區域的不同行業予以保護，原則上不得重復使用相同的有字號權的字號。因為字號的使用與企業名稱不同。字號是由兩個以上漢字組成的詞組，并不出現行政區域、行業性質和組織形式，只是獨立使用具體的文字組合，如“正廣和”、“全聚德”、“吳良才”等。如果在上海地區非飲料企業以“正廣和”為字號，在北京地區非餐飲企業使用“全聚德”為字號，即使該字號不是全國性字號，在本地區也會造成誤導，誤解，有侵權之嫌。因此筆者主張在同一行政區域的不同行業中盡量避免重復使用已在先使用的字號，特別是知名字號。

2.在不同行政區域的同一行業中應予以保護，不得使用有字號權的字號。為保護市場活動的公平性和合理性，保護企業利益，規范市場競爭，在不同行政區域的同一行業中對字號權要給予堅決保護，以防止造成經濟生活的混亂，杜絕假冒偽劣的現象存在。

3.在不同區域乃至全國范圍的不同行業中，對知名字號企業的字號權應予以跨區域跨行業的法律保護。對于知名字號企業而言，其字號的知名度擴大了該名稱的影響力，因此對其企業的字號權尤其要給予嚴格的保護。對與知名字號字形相似或主要字段相同的字號均可以認定為“近似”——如“怏客”和“快客”應認定為近似，“新康師傅”和“康師傅”應認定為近似。嚴格禁止在全國范圍內同行業或者其他行業使用與知名字號相同或近似的字號。

4.在技術上建立全國和全省、直轄市范圍內的知名字號數據庫，工商行政管理機關的系統實行信息共享，對已有的知名字號即時在數據中予以公布和備案，定期對數據庫進行更新維護，保證數據準確性。

[ 注 釋 ]

①吳漢東主編.中國知識產權制度評價與立法研究[M].北京：知識產權出版社，2008，3：290.

②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2001)滬二中知初字第216號民事判決書，刊登于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網站知名法官精品案欄目[EB/OL]，http：//www.shezfy.com/spyj/fgjpa/detail_flws.aspx?id=70.

③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2007)滬一中民五(知)初字第403號民事判決，載<上海法院知識產權裁判文書精選>第39號案例[M].北京：知識產權出版社，2010.

④陳乃蔚.保護企業字號，避免不正當競爭行為[J].上海商業，2010，4，10(總第301期)：81.

D

A

2095-4379-(2017)18-0119-02

王蔚(1980-)，女，漢族，河北辛集人，法律碩士，中交上海港灣工程設計研究院有限公司，中級經濟師，研究方向：民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