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對外漢語課堂看中外文化交流

內容摘要：本文研究的內容主要有第一部分通過闡釋海上絲綢之路的歷史發展，縱觀中國與他國的文化交流的歷史，闡述中西方相互影響，實現文明進步的事實。第二部分是深入研究中國與菲律賓兩國自古以來的文化交流活動，并且闡述從未中斷過的文化交流活動對當今兩國社會產生的影響，這一部分的最后展望未來兩國文化交流的可能性。這三部分運用的研究方法是歷史研究的方法和文獻研究的方法。第四部分是以義德中學為例概括菲律賓的漢語課堂情況，這里主要是中小學生的漢語課堂教學情況，而不包括成人教學。通過學情分析，教況分析讓人們對菲律賓的漢語教學有一個大體了解。第五部分是作為對外漢語教師在課堂上發現的中菲文化碰撞的實例。運用觀察法發現問題，通過分析這些實例，總結文化交流的幾點原則。

關鍵詞：對外漢語 文化交流 中菲交流

語言是文化的載體，了解一種文化之前掌握這種文化所依托的傳播工具——語言是必要的。漢語作為中華文化的載體，吸引了越來越多對中國歷史科技、風土人情、自然地理感興趣的外國人士，他們紛紛加入了全球“漢語熱”的浪潮，并且迫切想掌握漢語語言技能，借助語言跳板，在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中一探究竟。季羨林先生曾寫到過，“我經?？紤]一個問題：文化交流是促進人類社會前進的重要動力之一，……僅僅局限于愛國主義，氣度還不夠恢弘，眼光還不夠遠大。我們應當在探討中國文化對世界其他國家貢獻的同時，也探討外國文化對中國人民的貢獻。這一件工作就是文化交流的研究?！?/p>

在歷史巨人的肩膀上看問題，問題總是能夠看得格外透徹?？v觀中外交流的歷史，中國對人類文明的貢獻毋庸置疑。正是指南針的發明，得以改寫世界航海史，西班牙等國才能具備海上殖民的先決條件。從16世紀以后，亞、非、拉的廣大地區，先后淪為歐洲殖民地，當歐洲的殖民者正在海上用暴力劫掠和瓜分世界、爭奪殖民地的時候，中國封建的明朝政府卻仍在推行傳統的“薄來厚望”對外政策。這就決定了，中國對外貿易的性質，一直是互通有無，和平友好的。中國自古以來的對外交流便是平等的商貿交流，平等的文化交流。而非具有侵略性質的，非平等的殖民行為?，F如今，習近平主席提出了一帶一路的理念，它將充分依靠中國與有關國家既有的雙多邊機制，借助既有的、行之有效的區域合作平臺，一帶一路旨在借用古代絲綢之路的歷史符號，高舉和平發展的旗幟，積極發展與沿線國家的經濟合作伙伴關系，共同打造政治互信、經濟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體、命運共同體和責任共同體。一帶一路是我們重新延續先祖的對外交流合作路線，借助絲綢之路的理念實現對外開放的新篇章。

梁啟超先生曾經這樣描述過中國歷史演進：中國之中國，亞洲之中國，世界之中國。各國文化對中國文化產生深遠影響，中國文化對同樣對世界文明進步作出了功不可沒的貢獻。

一.海上絲綢之路的歷史

由于本文探討的主要是中菲文化交流，而且菲律賓也是海上絲綢之路途徑的國家之一，海上絲綢之路在唐代以后漸漸勝過陸運的路線，其地位愈加重要。而如今中國正處在“一帶一路”建設，從海上絲綢之路看中菲文化交流更具有現實意義。

目前學界廣泛提到的絲綢之路大致有這樣幾條：通過歐亞草原連接東西方的草原絲綢之路、通過中國西北直達中亞進而通向地中海沿岸和南亞的中亞絲綢之路、通過中國西南連接南亞次大陸的西南絲綢之路，以及通過海洋的海上絲綢之路。歷史上的絲綢之路分為東海航線和南海航線，東海航線對于朝鮮、日本等國有深遠影響。據史料記載，在公元前1112年周武王封箕子于朝鮮時，“教其民田蠶織作”。中國的養蠶技術、織綢技術傳入朝鮮。另外，秦始皇為求長生不老藥派徐福東渡至亶州（今日本），同樣講養蠶技術帶去了日本，這就很容易理解為什么日本人視徐福為“蠶桑之神”。南海航線航行到的國家是越南、泰國、菲律賓、緬甸等國。不僅傳播了絲綢，還改變了當地的風俗。據《通志.四夷扶南》：“吳時，遣中郞康泰、宣化從事朱應使于尋國，國人猶裸，唯婦女著貫頭。泰、應謂曰：‘國中實佳，但人褻露可怪耳，尋始令國中男子著橫幅，今干漫（紗籠）也。大家乃錦為之，貧者用布?！睎|吳孫權派朱應、泰康出使扶南（柬埔寨），那里的男人還是裸體的，兩位使臣帶去的絲綢改變了當地人不穿衣服的原始風俗，加快了走向文明的腳步。

海上絲綢之路大致經過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形成階段，從周秦到唐代以前。第二階段是發展階段，在唐宋時期。第三階段是元明時期是極盛時期。

元明時期是海上絲綢之路的極盛時期，中菲交流得到了加強。王大淵在《夷島志略》中記載，中國絲綢從泉州輸往海外，達40多個國家和地區。公元1567年隆慶皇帝實施了海禁政策，但是福建海商到呂宋經商的最多。張燮《東西洋考》中說：“華人既多詣呂宋，往往久住不歸，名為壓冬，聚居澗內為生活，漸至數萬，間有削發長子孫者?！?571年，西班牙人攜帶著美洲白銀占據了馬尼拉。福建與馬尼拉的帆船貿易進入鼎盛時期，馬尼拉城的西班牙人完全依賴福建商人的供給，據中西史料記載，閩商當時經營的這一絲綢-白銀貿易利潤高達400%至1000%。

中國的絲綢傳播，不僅促進了商業貿易的交流還起到了移民風民俗的效果，促進了周邊國家的社會文明。人們不僅要用衣遮體，還要穿得精致。對絲綢的需求也日益增大，促進了紡織業的發展。這條絲綢之路曾經大放異彩，而如今經濟全球化的今天，這條絲綢之路也在與時俱進，未來更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自古以來，合作共贏的例子不勝枚舉。在經濟生活中，有一種“龜兔雙贏理論”。龜兔賽了多次，互有輸贏。后來龜兔合作，兔子把烏龜馱在背上跑到河邊，然后烏龜又把兔子馱在背上游過河去。這就是“雙贏”良好的合作才能共贏，這句話更能體現在中國“一帶一路”的建設思路上，一帶一路沿線65個國家和地區，促進中國與各國的政治、經濟、文化、科技等方面的交流和合作。波蘭南部城市熱舒爾從2012年在公立幼兒園免費開設漢語課；匈牙利是第一個確認加入“一帶一路”建設的歐洲國家。在匈牙利的語言類大學，漢語已經是最受歡迎的語種之一。愛爾蘭計劃2020年把漢語引入大學考試外語科目，2022年起大學錄取考試將正式開考漢語科目。一帶一路建設將古老的絲綢之路重換青春，與各國在各個領域合作的同時，也把漢語作為一項事業推廣到世界各地，這不僅有利于國與國之間的交流溝通，消除語言障礙，還傳播了中國儒家的大同思想?！吨杏埂分v到：“萬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勃。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為大也?！敝袊冀K以大國作為行為的標準，無不體現了天下為公的大德，相信在一帶一路的建設道路上，中國會秉持著睦鄰友好，通力合作的準則，實現“人類命運共同體”，為人類尋找到最大公約數的目標。

二.中菲文化交流

著名學者陳炎在1991年2月應邀參加聯合國教科文組發起的3-7日在菲律賓馬尼拉和14-20日在福建泉州舉行的“海上絲綢之路”綜合考察和國際學術研討會。參會后他總結道，在馬尼拉的博物館陳列著史前石器和陶器，其中有肩石錛和印文陶，特別是原始稻米種子標本，都和陳炎學者在河姆渡考察時，見到在文化遺址出土的基本一致。這就證明中菲兩國的文化聯系可追溯到史前新時期時代。另外再從陳列的帆船模型來看，基本上都是福建造型的帆船。這更加說明了中國與菲律賓從古就通過海上帆船進行了商貿上的文化交流。

據《明史》記載：洪武五年正月，呂宋便遣使來朝。永樂十五年也就是公元1417年，當時的菲律賓統治者蘇祿國國王等一行340人來中國，受到了永樂皇帝朱棣的熱情款待。但國王回國途中不料病死在山東德州，故如今的山東省德州市城區北部的北營村，安葬著蘇祿國的一位國王和他的兩位王妃及兩位王子，這是我國唯一的駐有外國王室后裔守陵村落的異邦王陵。蘇祿國東王墓是中菲練過傳統友誼的見證。1571年西班牙殖民菲律賓后，對中菲關系產生了沖擊，但是從另一方面，菲律賓成為了中國與美洲絲綢、陶瓷貿易之間的紐帶。西班牙殖民者無法滿足菲律賓和西屬美州廣大人民對生活必需品的需要，他們利用久居呂宋的華人以及鼓勵中國商人來菲貿易，從中國運來大量的絲綢、陶器、日用品。越來越多的中國人成為了菲律賓華僑，代代生活在菲律賓。

16世紀初，馬尼拉約有華僑3萬人，而今菲律賓華人約占菲律賓人口的2%。隨著中菲合作關系的加強，商業上的往來愈加頻繁，中菲雙方一致同意加強兩國在共建“一帶一路”的倡議方面的溝通與合作。菲律賓是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節點國家。雙方合作一定會讓新世紀的“海上絲綢之路”重換光彩。

三.菲律賓漢語課堂情況

在菲律賓有很多華校，這些華校從幼稚園便開始開設中文課。筆者以首都馬尼拉的義德中學為例，粗略的介紹一下華校的學生情況以及漢語教學中文化教學的情況。

首先，在義德中學的學生百分之九十是華人，只有少數純菲律賓血統的學生。學生在家庭主要以英語、菲語、閩南話為主，除了新移民家庭很少有家庭說普通話。因此，學生的語言環境除了在學校的中文課堂，基本上是沒有的。因此漢語課堂對于學習中文、提高漢語口語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課堂是由教師、學生及環境組成的復雜的社會體系。課堂教學的基本要素是教師、學生、教學信息、教學媒體。教師既是教學過程的設計者，也是學習過程的指導者。師生在課堂中通過交流以及互相影響來完成教學，從而達成教學目標。課堂教學質量的好壞，將直接影響教育的質量、學生的身心健康發展。漢語課堂是以教授漢語語言知識相關文化知識的課堂，以皮亞杰、布魯納等人所進行的關于兒童發生認識論和有關發現學習的開創性研究為基礎，發展起來了認知主義理論的一個分支——建構主義學習理論。它強調學習者的主觀認識，而且更加重視建立有利于學習者主動探索知識的情境。皮亞杰提出了在做中學的概念，強調學生的主體地位。在漢語課堂上，應該讓學生發揮主觀能動性，積極參與課堂活動。義德中學的華人學生能夠認識到學習漢語的重要性，除了家庭影響學生學習漢語的態度之外，中國國際地位的提高也讓學生們認識到學習漢語的價值和必要性。華人家庭的子女即使在菲律賓出生長大，在家里沒有漢語語言環境，但是思想上還保留著中國人的一些思想。比如家國觀念。很多家長希望自己的女兒未來嫁給華人，這樣可以使華人血脈得以延續。這些學生受到父母影響，知道自己流淌著中國人的血液，對民族認同感很強，認為學習漢語是延續自己中國人血脈的一種方式。對民族的認同感是大部分華人學生的學習動機之一，加之中國與菲律賓的貿易往來頻繁，商業合作自古至今不曾停止，中國的綜合國力越來越強等客觀原因，學習漢語對于從事商業的華人家庭尤其重要。除了華人學生，還有一些純菲律賓血統的學生，由于沒有漢民族認同感，在課堂上達成不了情感的共鳴。另外漢語對于母語為英語的學習者來說學習起來一定的困難，英語是表音文字，漢語是表意文字，漢字難記難讀難認的特點，讓這些菲律賓學生產生了畏難情緒。通常一個班里的純菲律賓學生的漢語水平要低于華人學生。

在華校，漢語課是三門語言課之一，學生除了要學習漢語，英語和菲語同樣也要學習。由于漢語最后的成績并不算入總成績中，也不會影響學生考取大學。所以漢語的地位通常在學校的三門語言課中是次要的，漢語成績是否影響名次、是否影響升學直接影響了很多學生對待漢語的態度。學習態度是學習者個體對某一知識的評價性反映，并在此基礎上形成了情感上的喜惡。學習態度分為：積極態度、一般態度、消極態度。學習態度影響學生的學習效果，這已經被很多實驗研究所證明。心理學家W.MacDouqai和W.smith早在1919年在一項實驗中發現，積極的學習態度對學習速度有促進作用。在義德中學的課堂上，每節新課都會有寫硬筆書法和軟筆書法的課堂作業，一個班級里，學生的字體差異很大。少數華人學生的楷體結構形態嚴整，而個別學生的字體潦草甚至有很多錯別字。通過幾個月的觀察，這些字跡潦草的學生漢語水平通常不太好，他們并不認為寫漢字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只是為了應付作業的涂鴉。而那些字跡整潔的學生，通常學習態度積極，漢語成績優異?？梢?，積極地學習態度和消極的學習態度直接影響了學生的漢語成績。怎么調動學生學習漢語的積極性，是漢語老師應該總結思考的重難點。在漢語課堂上，我曾經給學生播放有中英文字幕的國產動漫《游子吟》，學生對此興趣很大，整節課聽課的狀態也很不錯。我想在中文課上，加入一些與中國有關的故事，不僅可以拓寬學生的知識面，而且調動學生的積極性，更有助于課堂活動的順利完成。

四.文化教學

在義德中學和附近的華校使用的教材是快樂漢語。我們的教學活動分為生詞講解、生詞小考、課文講解、課文看讀、課文小考、寫劇本、會話表演、口試，并且在看讀和口試時，其余候考的學生完成硬筆書法、軟筆書法、閱讀理解、練習題等課堂作業。這樣的目的是為了節約時間，不會浪費任何課堂時間。

在詞匯教學的過程中，有的生詞可以聯想到一些成語故事，這時候播放一個生動的PPT將故事講給學生，可以加深學生對這個故事的理解，生詞在不知不覺中也記憶了。例如：我們在講生詞“負責”的時候?？梢杂貌鹱址?，講“負”和“責”分別代表的意思。在解釋“負”的時候，我會用背書包的動作解釋“負”有“背”的意思，接下來會給學生放一張圖，圖的內容是：廉頗與藺相如“負荊請罪”的故事。圖片上不僅有中文故事講解還有英文的翻譯。這樣學生頭腦中有了畫面感，更理解了“負”的意思。再解釋“責”是責任。這里可以用直譯法解釋“責”。最后情景造句，我說：老師負責你們班的漢語課，體育老師負責這次的運動會，等等。

另外菲律賓是天主教國家，這里的學校大部分是天主教學校。每節課的課前和課后都會有禱告的活動。在漢語課，學生用中文禱告詞來禱告。這樣就產生了宗教文化的碰撞，學生的禱告詞內容可以充分利用，講一些中國的禮義廉恥之類的故事讓學生學習。例如：我將孔融讓梨的故事給學生講解之后，學生明白“謙讓”是一個好的行為。今天課后帶領禱告的學生會在講臺上說，“親愛的天主，謝謝你保佑我們，我們會像孔融一樣學會謙讓，愛我們的家人和朋友?！边@樣課前課后的禱告時間可以得到充分利用，也提高了學生用漢語復述故事的能力。

在義德中學，沒有單獨的中國文化課，所以通過“見縫插針”的辦法，讓學生接觸到中國優秀的文化以及中國當代最新的社會面貌。讓學生改變來自父母對中國的刻板印象，記得有一位學生在開學第二個月，問我：“老師，中國是不是很臟？”聽到這句話，我知道學生對中國的印象是不好的，最起碼在衛生條件上她是否定的。我說：“你去過中國嗎？”學生說沒有去過。還沒有去過中國，就把中國和臟聯系在一起。這明顯是對中國的偏見，在跨文化交流過程中，刻板印象是我們常常犯的錯誤?？贪逵∠笫侵溉藗儗δ硞€事物或物體形成的一種概括固定的看法，并把這種觀點看法推而廣之，認為這個事情或者整體都具有改特征，而忽視個體差異?？贪逵∠笥蟹e極的一面也有消極的一面，積極在于可以幫助人們更快的了解一個事物，節省了時間。消極的一面在于人們忽視了個體差異，造成先入為主，妨礙對他人做出正確的評價。

我們在同樣文化背景的交往中，不免產生這種問題。更何況漢語老師和學生有著不同的文化背景，這種情況在所難免。所以關鍵在于發現問題然后解決問題。下面就談一談在菲律賓課堂上的文化碰撞案例。

五.漢語課堂上的中菲文化碰撞

菲律賓是一個深受西方文化影響的東南亞國家，他們對待未成年人的權利的重視程度很高。與中國不同，菲律賓刑法對未成年人監護權的規定較為全面，在《菲律賓刑法典》{3}第266條規定的“輕微肉體傷害與虐待罪”和《特別保護兒童免受虐待、剝削、歧視法》（單行刑法）中{3}163第10條（a）款中規定，“任何人實施虐待、殘忍對待、剝削兒童的其他行為，或者對不利于兒童發展的情況負有責任的，處較重監禁的最低刑?！敝袊谭▽⑴按锏幕痉?，規定為“親告罪”（《刑法》第98條）。如果受害人不告訴則不處理，告訴才予以處理，即使司法機關知道受害人受到侵害的事實已發生。了解了菲律賓和中國對待虐童罪的不同處理后，就明白了為什么在學校上，義德中學的老師允許觸碰學生的身體，不允許在課堂上言語呵斥和肢體接觸。這里有一個不久前發生的案例，有一位學生，上課想去洗手間，每節課中文課都要去一次洗手間。我們的志愿者老師覺得這位學生去洗手間的次數太頻繁，影響課堂管理，有一次就拒絕了這位學生的要求。沒想到，這位學生因此生病住院，她的父母來到學校找到院長和校長以及中文部主任說這位老師侵犯了人權，虐待了她們的女兒，決定起訴這位志愿者老師。事情的嚴重程度可想而知，這位志愿者老師也是哭了很久，主任沒有讓這位志愿者老師直接面對家長。因為家長沒有提前向學校提及該學生有尿路疾病，家長也有責任，所有最后私下解決了這件事。這位志愿者老師寫了檢查，反思總結這次事件。

可以看出，菲律賓對未成年人保護的法律比中國健全很多。在中國，父母和老師批評甚至體罰學生，都是常見的現象?？墒窃诜坡少e的課堂上根本不會出現罰站的情況。即使學生在課堂上吵鬧的已經無法進行正常的教學活動，老師也不可以做出過激行為。常常是把右手舉起，保持沉默，等待學生自覺安靜。

除了課堂上與學生的接觸存在文化差異的情況，在學校里中文老師與學校的宗教活動也有文化沖突。文化沖突是指兩種或兩種以上的文化相互接觸所產生的競爭和對抗狀態。中國來的老師都不是天主教的信徒，而所教授的學校是天主教學校。每個月的彌撒活動都要參加，每個月的修女傳教會也要參加。這對于中國老師是一個挑戰，彌撒上使用的是菲語和英語，志愿者老師即使英語再好，也會有聽不懂宗教術語的情況，往往兩個小時的時間就是這樣消耗而過。我們應該怎么樣才能跨過這道難關，是我們要思考解決的問題。

首先，我們應該求同存異。保持開放的心態。例如：彌撒是天主教紀念耶穌犧牲的宗教儀式。又叫感恩祭。來源于《圣經·新約》的最后晚餐，耶穌犧牲了自己，向天主表示欽崇、感恩、祈求和贖罪。當我們去了解了天主教的彌撒活動的歷史和目的。我們就可以更加理解教徒的行為。其次，我們要尊重善待他人。當對一件事情看法不一致的時候，我們先思考為什么會有不一樣的觀點。在菲律賓，老師與學生的相處模式和管理方式與中國不一樣，在中國，老師的地位很高，學生對老師畢恭畢敬，而在菲律賓，更多的是平等，甚至老師對學生所說所做都要反復思考才可以去實行。原因是中國和菲律賓對待未成年人權利的法律保護不一樣，在菲國，犯了虐童罪會受到很嚴苛的處罰，在中國則不然。其原因可以歸結到文化差異，中國人講究尊師重道、孝敬長輩。長輩對小輩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對小輩的成長有利的。菲律賓受到西方文化，追求個體發展，講究個人權利，每一個學生都是獨立存在的，都有權利保護自己的利益不受侵犯。當我們明白了對方產生觀點的原因后，我們要尊重對方并且善待他人，這是保證跨文化交際正常進行的前提。

中國與菲律賓的文化交流從古至今從未中斷，還會延續到未來。我們作為對外漢語老師，在傳播中國語言的同時，不能丟失了中國文化的傳播，做到文化傳播輔助語言教學，提供給學生貼近生活的現當代文化，增加漢語與學生的情感共鳴，讓她們樂學善學，那么課堂會更加順利進行，課堂管理等其他問題也會迎刃而解。相信文化教學可以帶來這樣的力量。

參考文獻

[1]陳炎著.《海上絲綢之路與中外文化交流》序.北京大學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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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劉珣.對外漢語教育學引論[M].北京：北京語言大學出版社.2009

（作者介紹：李珊珊，煙臺大學2016級漢語國際教育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