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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星火

2020-06-29 09:31羅賢毅
大眾科學·上旬 2020年8期
關鍵詞:教師學生

摘 要:法國電影《放牛班的春天》自上映十六年以來,備受大眾喜愛與追捧。也不乏教育從事者研究影片中所蘊含的教育價值,以往大多將目光聚集在馬修學監身上。本文旨在教育心理的視角下,從教師和學生兩個層面進行分析,進而得到一定的教學啟示。

關鍵詞:放牛班的春天;教育心理;學生;教師

一部沒有吸引眼球的特效,沒有強大的演員陣容更沒有驚世駭俗的故事情節的電影卻能夠成為經典,令人回味無窮,反復咀嚼其中經典的臺詞以及深思蘊含的價值。2004年3月《放牛班的春天》首次在法國上映,成功地吸引力上千萬觀眾,據統計,一個月600萬余人為這部電影踏入影院并創造了三千多萬美元的票房,足以顯示這部電影在當時的影響力。16年過去了,它依舊是經典,但不同的是,這部電影被很多教育從事者列為必看影片之一,同時被廣大教育者們細細品嘗其中蘊含的教育價值。

時隔四年,二刷《放牛班的春天》依然感動,感動之余多了一份觸動,或許這份觸動是因為有了一年的教學經驗后,對學生的所思所想有了些許了解而導致的吧。四年前,作為一名學生時,觀影時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影片中馬修學監的言語及行為上。四年后,經歷了從學生到教師再到學生之間的角色轉換之后,目光便轉移到了“池塘之底”的學生身上。此時,才能真正理解德國杰出教育學家赫爾巴特說“孩子需要愛,特別是當孩子不值得愛的時候”的含義,也許赫爾巴特的這句話是對這部電影最好的詮釋。此篇觀后感分別從學生與教師兩方面分析《放牛班的春天》中體現的教育心理。

從教師層面分析,影片中六十名學生在一所封閉寄宿學?!靥恋嘏陷o育院,院里教師殘酷的懲罰方式,校長更是自私殘暴,對學生非打即罵,在這樣的教育環境中恐怕難以培養出人格健全,思想品質良好的學生。沙貝老師把學生當做馴服的對象,沒有自己思想的傀儡,他忽視了學生的主體性、差異性與完整性,沒有使用恰當的教育方式對學生進行疏導。故而,不管是從教師這個職業還是他的教學效果分析,他都注定以失敗為結果。然而,在故事情節的后半部分,在代課教師馬修的影響下,沙貝漸漸懂得了與學生的相處之道,他會站在學生的角度去思考問題,把學生當做有自己的獨特思想的個體,了解學生的需求。至此,沙貝與學生的關系逐漸拉近,最后才能與學生如同朋友一樣踢球、嬉戲。從沙貝對待學生態度的轉變,反映出一個教師的心理成長歷程,從壓迫、企圖征服學生到尊重、與學生共同協作,從忽視學生到關注學生思想與需求。

哈珊作為輔育院的校長,不僅不懂得如何教學,更不懂得如何管理學校。確實,不能要求一個學校的校長是優秀的教師,但是至少要懂得教學,明師德,愛學生學生,否則,這個校長就會變成學校的災難。不幸的是,哈珊就是池塘之底的災難。作為教師帶頭人,他不會欣賞優秀教師,作為管理者,他不懂得如何制定好的管理制度,作為教育從事者,他不具備相應地職業品質。他的不會欣賞,導致馬修的離職,他的不懂管理,讓這所寄宿學校充滿暴力與殘酷,他職業品質的缺失,讓孟丹無辜受到牢獄之災。面對學生的調皮與惡作劇,他的對策就是利用行為主義理論制定所謂的“行為——反應”制度,這實際上對于青春期叛逆的孩子并沒有起到實質性的作用,反而將學生推得越來越遠。

池塘之底的春天,六十個學生的春天就在馬修學監的到來悄然而至,相比學校的暴力與冷漠,馬修選擇關愛與引導,影片注重細節對話,通過對話內容、語氣及眼神的變化體現人物心理變化。從馬修第一次進入教師就被學生戲弄,以及被告知誰真正傷了馬桑,他都沒有將這兩件事報告給哈珊,而是選擇以以疏導的方式使學生改正。馬修理解學生的心理,他清楚地知道,如果想要和這群問題學生拉近距離那么最先應該取得他們的信任。讓降低學生心中的防備,慢慢接納自己,拉近學生與教師之間的距離。除了愛和尊重,馬修還采取懲罰與欣賞并行,在知曉樂蓋克傷了馬桑后,讓樂蓋克去醫務室照顧馬桑,讓樂蓋克直面自己所犯的錯誤,在照顧馬桑過程被大叔的善良感動,心靈受到極大的震撼,無形中培養了樂蓋克的同理心。在莫杭治將墨水潑在馬修頭上后,馬修取消了莫杭治領唱的職位,當莫杭治問“我的獨唱呢?”,馬修冷靜地回答“沒有什么獨唱部分,你的嗓子不錯,不過這里不是缺了誰就不行”,之后再給伯爵夫人表演時,馬修一個眼神示意他原諒莫杭治并恢復了他的領唱之職,領會了馬修眼神的意思之后,莫杭治眼神中泛著光,那是得到諒解后的喜悅以及被承認后的自豪,也是對馬修愛的感激。懲罰是教師教育過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但懲罰的意義在于使學生能夠從錯誤中成長。如馬修在懲罰中使學生在承認錯誤中認清事實,學會做人,以懲促教,這才是懲罰存的真諦。作為教師要以欣賞的眼光看待學生,善于發現學生的長處與閃光點。輔育院其他老師都一致認為這一群問題學生一無是處,比無所長,而初來的馬修卻發現這群學生對音樂有著特殊的愛好與執著,他便根據學生各自嗓音的特色,分別將他們分成男高音、男中音、男低音等,并成立了合唱團,讓每個學生的才能都得到肯定,讓學生意識到自身的價值。馬修給觀眾最深刻的印象是寬容,人們都說寬容是一種非凡的氣度,那是在看透人生百態之后積淀的從容與淡定。面對學生的戲謔、作弄、言語、辱罵,馬修都選擇了寬容,即使一位讓所有人都望而生畏的人——孟丹,所有人都認為他無可救藥,將來必定是社會的禍端,馬修依舊選擇寬容與尊重,可能這也是孟丹被帶走時對馬修露出從未有過的笑顏的原因,這也是對馬修回報的一種方式,如同馬修最后被辭退后,所有學生以紙飛機作為告別的形式一樣,心靈與心靈之間的對話,無聲勝有聲。

馬修堪稱一名優秀的教師,他懂得以尊重和愛拉近和學生心與心的距離,降低學生的戒備心理,他懂得通過懲罰與欣賞在樹立威信的同時肯定學生的價值,他更懂得教育需要寬容,學生犯錯在所難免,學會寬容既成全了學生也成就了師德。他用獨特的教育藝術喚醒了所謂的問題學生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對未來的期許,以他獨特的教育藝術為身處黑暗的學生帶去希望之光。

從學生層面分析,池塘之底是一所已經被人遺忘、被人放棄的輔育院,院內六十個學生都有著不愉快、令人心疼的經歷。年齡最小的佩皮諾父母在戰爭中雙亡,但他卻每天在學校大門口等待,等待他的父親接他回家。單親家庭的莫杭治,他逃學、惡作劇、打架、叛逆,這不就是我們口中的“壞孩子”嗎?作為科學實驗品的孟丹,心理醫生給他貼上的標簽是暴戾,說謊成癖,在影片展現出無可救藥的禍端。

擁有天使的面孔和天籟之音的莫杭治,最初曠課、逃學只不過想要得到母親多一點的關注,因為本身是單親家庭而母親又忙于工作的緣故,莫杭治在精神上是缺愛的,敏感的,他渴望得到身邊人的關注與關愛,但是對于這樣的訴求更多的是隱藏在內心。這是在莫杭治這個年齡階段的學生共有的特點,他們一方面心理封閉,不愿向別人吐露心聲,獨自承受心中的孤獨與煩惱;另一方面,有期待別人得到別人的理解和慰藉。在馬修出現后,他以耐心和愛心溫暖了莫杭治,逐漸地莫杭治的心門慢慢地打開。電影中有一個場景是,莫杭治偷偷跑出去,在雨中透過櫥窗偷看他母親工作的場景,回到輔育院他就悄悄地練習嗓子,當馬修偶然發現莫杭治擁有獨特的嗓音,便格外地關注他,莫杭治的音樂才能得到馬修的肯定,自此莫杭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常見,內心也更加柔軟。從這里可看出,“壞孩子”并不是真的壞,他們想要的只不過是多一些理解與關注。在實際教學中,對于這一類學生,當你真正用愛和耐心去化解他們,基于理解和尊重去和他們交流,你會發現他們“并不壞”,反而內心很純真,他們也有一顆上進的心。在影片的后半部分,莫杭治犯錯得到馬修的諒解后,眼神中透露出被原諒的愉悅,以及被肯定的自豪時,那樣的神情令人為之動容與震撼,此時的莫杭治不再身處黑暗,馬修這一絲星火已經燎亮他心中所有黑暗之處。

影片的彈幕中有人評論“孟丹是唯一沒有被救贖的孩子”,之所以對這句話印象深刻,是因為有著同樣的感觸。沒有絕對的壞學生,只有不正確的教育方式,池塘之底六十個學生的轉變是對這句話最有力的證明。孟丹沒有得到正確的引導,才導致到最后也沒有走向他人生的正軌。他只是一個試驗品,一個被心理醫生貼上暴戾,說謊成癖,低智的標簽,一個父母拋棄的可憐孩子,一個被教師厭惡的壞學生?!案鶕@锟松穗A段理論,孟丹正處在青春期,處在自我同一性對角色混亂的沖突的階段,他開始思考自己和社會的信息,以便確定自己是誰,以及自己在社會群體中的地位,也就是說獲得自我同一性。他們會提出“我是誰”“我過去是怎樣的”“我在社會上能干什么”等一系列問題”。但是不幸的是,孟丹沒有的得到正確的引導,反而被身邊人一味地否定,不能夠獲得同一性,造成對自我角色產生混亂和消極的同一性,因而孟丹才會做出一系列與社會要求相背離的行為。即使受到諸多的否定與孤立,在得到溫柔對待之時,孟丹依舊沒有忘記用微笑回報唯一帶給他溫暖的馬修。在被警察帶走時,馬修成為孟丹辯解,但終究徒勞,走前的孟丹對馬修露出了感激的笑顏。這一笑展現出孟丹依然心存感恩,他的暴戾只是得不到尊重與公平對待的反抗。試想,如果孟丹沒有被帶走,而是留在池塘之底接受馬修的教育與引導,會不會又不一樣的結局。從孟丹的故事中,可看出處在青春期階段的學生是形成正確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的重要時期也是能夠看清自己在所處環境中所扮演角色的關鍵期,這需要教師及家長的積極引導,幫助他們樹立同一性。此外,幫助學生培養和調節良好的情緒也是極為重要。

影片以娓娓道來的方式呈現教育藝術的魅力,平淡的劇情發展卻能夠激起觀影者內心的波瀾,或許是因為我們都經歷過學生時代,或許我們能夠在六十個學生中找到自己曾經的影子,又或許我們沉思如果當時“我”能遇到馬修這樣的老師,處境會不會比現在好?對于這些學生的經歷,或許正如一句話描述的“快樂的童年都雷同,不幸的童年千萬種”,他們做出的這些反常的行為來源于不愉快的經歷,因為缺少陽光的照耀,難免有些陰暗,此時他們最需要的不過是一星半點的光,用以照亮內心的陰暗。他們又何嘗不是生活中的受害者,人性本善,因為經歷黑暗,無光照耀。慶幸的是,除了孟丹,在黑暗中的他們遇見了馬修這一束星火,為他們指引了前行的方向。馬修好比一位善良的牧羊人,他用他高尚的品質為一群迷茫的羔羊找到了歸宿。影片也給廣大教育從事者警醒,師生平等,學生需要理解、鼓勵和關注作為引擎推動他們前行,教師需要寬容、愛心、耐心和獨特的教育藝術作為支撐才能實現教育的最終目標。

參考文獻

[1] 侯秋霞 賴雪芬.發展與教育心理學[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7.

[2] 劉佳彤. 放牛班的春天影片分析[J].東方藏品,2018.

[3] 崔姣姣.《音樂之聲》和《放牛班的春天》帶來的教育思考[J].教育界:高等教育研究,2011.

作者簡介:羅賢毅(1994.4-),女,仡佬,貴州省銅仁市,碩士在讀,研究方向:學科教學(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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