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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介形態變遷下的西府社火傳播

2020-12-21 13:00令清漪
視界觀·下半月 2020年9期

令清漪

摘要:媒介的形態經歷了從具身化媒介、體外化媒介到技術具身化媒介的變遷,推動了傳播形態的變遷從而導致傳播活動中身體到場的程度不同。西府社火是流行于寶雞各縣的一種群眾性的民俗活動,也是一種重要的民間文化傳播活動,這種活動要求表演者和觀眾身體到場。隨著鄉村人口流失,西府社火的傳播陷入瓶頸,技術具身化媒介時代,“身體”的回歸使西府社火重獲活力。

關鍵詞:媒介形態;傳播形態;西府社火

不同的媒介形態和傳播形態對西府社火的傳播也會產生不同程度上的影響。伴隨我國現代化、城市化、市場化對鄉土社會的深入影響,鄉村乃至縣城大量人口外出務工,分散在不同空間,表演者的“身體在場”難以實現,表演規模逐漸縮小。但同時,面對面的傳播形態轉變為大眾傳播形態,觀眾可以通過電視等媒體觀看社火表演,“身體到場”的限制被打破,觀眾規模擴大。如今,隨著智能設備和移動互聯網的高速發展,身體重新回歸到傳播活動中,實現虛擬在場,為西府社火突破傳播瓶頸提供可能。

一、人的媒介化實踐中媒介形態變遷

丹尼斯·麥奎爾(Denis McQuail)也中介的角度,將大眾媒介定義為:各種社會關系的中介,“媒介機構參與了最廣義的符號意義上的知識的生產、再生產和分配,而這些符號與社會經驗具有密切關系”,繼而“在客觀社會現實和個人經驗之間扮演著中介的角色”[1]??藙谒埂げ剪敹鳌ぱ由↘laus Bruhn Jensen)將媒介劃分為:人的身體以及他們在工具上的延伸、拓展信息擴散潛能的大眾媒介平臺、元技術以及其影響下傳播的互動和多元化交流模式。

我們根據身體與媒介的關系,將媒介劃分媒介三種形態:具身化媒介、體外化媒介、技術具身化媒介[2]。

二、媒介形態與“身體在場”

第一,具身化媒介時代的身體在場。具身化媒介時代,人們主要借動作、表情、口語這類身體語言來傳遞信息,接收信息則依靠耳朵去聽、眼睛去看、皮膚來感受,通過相似的生活經歷及環境來處理信息,要求在傳播活動中身體必須全程在場,在接受到對方信息時及時反饋,以保證交流的有效性。

這一時期,在每年正月初一至十五都要舉行盛大的、熱鬧非凡的社火活動,各鄉、村、縣城各街區、社會團體的群眾自發組織多支社火隊,多時達上百支,社火每到一處,往往是成千上萬的群眾夾道相看,擠得密不透風[3],民間表演者眾多,觀眾集中在西府地區。

第二,體外化媒介時代的身體退隱。造紙術、印刷術、電信技術、模擬技術的出現,產生出書籍、報刊、廣播、電視等體外化的媒介形態。使傳播媒介與人的身體隔離開來,實現了身體不在場傳播,傳播形態隨之改變為大眾傳播。

社火巡演需要大量的演員,也就是俗稱“裝身子”的人,同時也需要大量的后勤、鼓樂、組織人員[4]。這一時期,社火活動逐漸衰敗、中斷甚至面臨失傳。經濟基礎的改變,大量的農村勞動力涌入城市。當春節鬧社火時期,大量的勞動力已經進城開始務工生活,故而參與社火表演的人員就相當匾乏。并且,培養一名成熟的社火藝人需要較長的時間,需要學習者具備一定的文化基礎,熟識相關的歷史事件,具備一定的藝術感受力,這些限制條件也給社火這門藝術的傳承增加了難度[5]。但與此同時,受傳播形態變化影響,社火表演開始通過電視等媒介向外傳播,西府社火的觀眾不再因空間限制而局限于西府地區,受眾規模不斷擴大。

第三,技術具身化媒介時代的身體“回歸”。目前出現的整合媒體平臺,如介微博、微信、手機客戶端等涵蓋了文字、圖像、聲音等多種傳播形式,構成了第三維度的媒介,它們整合了‘大眾傳媒和各種不同類型的人際傳播”。不同于具身化媒介時代人與世界直接感知的關系,也不同于體外化媒介時代依靠中介進行信息傳播活動的關系,這是技術具身化媒體時代全新的一體關系。

三、西府社火傳播與“身體在場”

在“身體”回歸傳播活動的時代,基于數字媒介的互動實現了“虛擬在場”后,在微信群打造的場景中,村民們能夠就一件事情相互制約,不斷討論,最終達成一致,為社火表演在民間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的基礎,一定程度上改變了演員不足的現狀。

另一方面,依靠網絡直播平臺,打破了同觀眾之間在時間和空間上的阻隔,擴大了受眾的規模。

隴州社火作為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享譽全國。每年春節、元宵節,裝社火、游社火、賽社火已成為節日不可或缺的文化大餐。2019從正月初一開始,隴縣各鎮村就自發組織,開始耍社火。同時,“快來掃碼,觀看隴州社火直播”這條宣傳語也刷爆了網絡。依靠直播平臺,觀眾和社火表演者之間在時間和空間上的阻隔被打破,擴大了觀眾規模,“虛擬在場”進一步提高觀眾的參與度。

傳統的西府社火,由于受場地和演出時間的限制,受眾僅限到場的人,非常有限。網絡直播不受地域限制,接受門檻低,當下智能手機普及,受眾隨時隨地可以接受,特別是那些常年在外的人,有了觀看社火表演的機會。同時,用戶通過實時分享、轉發等形式對網絡直播自發傳播,促進了信息流動,進一步擴大了社火表演的受眾規模。

同時,網絡直播的實時互動,能夠使表演者與不在場觀眾保持同步,突破了傳統媒體將表演者與觀眾分離的局面。尤其是近幾年興起的“彈幕”技術,更是讓守候在電腦旁的觀眾通過文字實現互動和交流,人們形成了暫時的對話場域,受眾通過彈幕評論對直播內容隨時做出評價,這種直播交互更具沉浸感與參與感。

西府社火歷史悠久,源遠流長,完整經歷了人類發展過程中所有媒介發展階段的洗禮。具身化媒介時代,社火活動盛大而熱鬧非凡;體外化媒介時代,社火藝術的傳承難度增加,但受眾規模不斷擴大;技術具身化媒介時代,生活在關中平原這片厚土之上的人們,不斷探索著如何讓社火更好的回歸民眾的生活,怎樣有效的保留西府社火的本來面目,讓西府社火不斷煥發著新的生命力。

參考文獻:

[1]張國良主編:《20世紀傳播學經典文本》,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1年,第440-441頁。

[2]張華、張潔琪《媒介形態與傳播形態變遷視域下的媒介倫理》,《中國報業》,2019年,第23期

[3]寧威《西府社火民俗傳播研究》,《淮南師范學院學報》,2009年第11期

[4]劉文科,周蜜《盛裝下的狂歡——西府社火》,《尋根》,2017年第1期

[5]姚彬:《新媒體視域下民俗藝術“社火”的保護與傳承》,《西部廣播電視》,2016年第2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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