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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搞文化中的粉絲群體

2020-12-21 18:46張娜
視界觀·下半月 2020年9期
關鍵詞:文化研究

摘要:惡搞文化發展早期,被惡搞對象不斷變化,惡搞者因為共同的興趣而短期聚集在一起。經過發展,惡搞文化中出現了長時間針對同一惡搞客體聚集交流的粉絲群體。惡搞文化中的粉絲群體存在惡搞文化的部分特性,但又發展出新的特點。博主“帶帶大師兄”的粉絲“嗨粉”是知名的惡搞粉絲群體,筆者通過“嗨粉”這一群體探討惡搞文化中的粉絲群體。

關鍵詞:惡搞文化;粉絲群體;文化研究;嗨粉

一、.惡搞文化追溯

惡搞文化起源于日本,是日本電子游戲中的一種亞文化,指針對特定主題進行解構,建構出諷刺幽默效果的娛樂文化。隨后傳到我國臺灣、香港地區,最終進入大陸地區[1]。

惡搞文化發展的初期,參與的主體呈現無固定組織、無規則狀態。時至今日,惡搞文化并沒有消亡,惡搞文化的參與者甚至形成了粉絲群體,有組織地對同一人物進行惡搞。惡搞文化中的粉絲群體保留了惡搞文化的部分特性,又發展出新的特點,值得探討研究。

二、惡搞文化中的粉絲群體案例——“嗨粉”

博主“帶帶大師兄”是斗魚的一名直播員,他在直播時行為夸張搞笑,其行為和語言被作為提供愉悅的文本,通過互聯網傳播,為觀看的人提供了一個能夠狂歡的空間。漸漸地,這些觀眾組成了粉絲群體,名為“嗨粉”。

在嗨粉群體中,“偶像”不再作為被崇拜的對象,而是做為被惡搞的對象。娛樂代替了喜歡,成為惡搞文化中粉絲群體與客體之間產生連接關系的關鍵原因。

三、惡搞文化中粉絲群體的繼承

1.主體層面:青少年占主體

美國心理學家埃里克森曾說:“在任何時期,青少年意味著各民族喧鬧的和更為引人注目的部分”。[2]青少年渴望得到關注與認同,卻因自身的年齡與社會地位無法實現,容易產生對社會的不滿。惡搞文化為青少年宣泄不滿、彰顯個性和尋求話語權提供了渠道。由于互聯網的匿名性,他們只通過對符號文本的拼貼改編,就可與主流文化進行對抗。

惡搞文化中的粉絲群體也大多由青少年組成。以“嗨粉”為例,在嗨粉群體中,粉絲多為大學生。多次的惡搞事件在網上不間斷掀起熱議,他們沉浸于自己制造出的輿論混亂的快感之中,完成了他者身份的自我建構。無關年齡無關身份,他們贏得了公眾的關注。這種規?;暮蠊箰焊阄幕械那嗌倌暾业搅舜嬖诟?,吸引了更多圈外的青少年了解惡搞文化,使得惡搞文化中的粉絲數量不斷壯大。

2.文本層面:互文性的文本鏈條

惡搞文化中的文本通常是帶有互文性的二次創作成果,惡搞粉絲群體創造的文本保留著惡搞文化中對文本進行拼貼、戲仿、反諷等處理的手法。以嗨粉為例,通過對嗨粉創造的文本觀察,發現這些文本基本是截取語義和情境的片段進行重構,最終形成夸張反諷的二次文本,試圖挑起公眾話題。

學者費斯克提出“生產者式文本”的概念,“生產者式文本”是受眾參與的大眾文本,受眾可按照自我意愿對文本進行重組,創造出新的文本意義。[3]惡搞文化的粉絲群體所創作的文本屬于“生產者式文本”,他們從不同角度去瓦解惡搞客體的語言行為,生產出新的文本,每個作品之間既有關聯又有區別,使得文本之間構成“互文關系”,這些文本形成了具有互文性質的文本鏈條。

四、惡搞文化中粉絲群體的新特性

1.客體層面:惡搞對象具有唯一性

在惡搞文化早期,惡搞主體對客體不具有高忠貞性??偨Y起來,早期的惡搞客體大致屬于兩種類型:一是知名人物及知名作品,這類客體體現了主流文化思想;二是社會事件或新聞人物,對這類客體的戲仿是為了達到更大范圍的傳播效果[4]。

隨著惡搞文化的發展,惡搞文化中出現了對惡搞客體具有高忠貞性的粉絲群體,粉絲選擇的惡搞客體突破了早期的類型,挑選出最能代表草根文化的人物去與大眾文化對抗。以“帶帶大師兄”舉例,他草根出生,但卻在嗨粉的幫助下受到了關注。惡搞文化中的粉絲群體從惡搞客體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這種自我無意識的投射,使得被選擇的客體很難被其他人或物取代。

2.組織層面:有組織的惡搞群體

在早期,部分學者將惡搞文化視為草根狂歡??駳g理論由俄國符號學家巴赫金提出,狂歡理論中參與者往往具有集群的特點。早期惡搞文化的集群性主要表現為人數眾多,在沒有組織的情況下與惡搞主體建立聯系。

在發展的過程中,惡搞文化中出現了有組織性的粉絲群體,成員之間有等級性和差異性。馬特·赫爾斯指出:“粉絲雖然分享共同的興趣,但在相關知識、接近對象的權力及地位聲望上處于相互競爭的關系”。[5]惡搞粉絲群體內,由于對惡搞客體的關注時長、熟知程度等因素的差異,不同粉絲在群體內的地位有一定差距。地位和聲望高的“意見領袖”負責組織一系列活動,其生產的文本數量以及延伸的范圍遠遠大于普通粉絲。普通粉絲大多數時候是在改編和分享“意見領袖”創造出的文本,主要負責在社群內外傳播??此苹靵y的惡搞狂歡行為,背后其實是有組織的群體輸出。

五、結論

惡搞文化中的粉絲群體將主體身份和立場復雜化,這類群體既保留惡搞文化的部分特點,又發展出與粉絲文化相關聯的特性。如何把控依托互聯網為平臺的惡搞粉絲群體,在其不衰反盛的情境中又該做些什么,這需要互聯網進一步的規劃與建設。隨著惡搞文化中粉絲群體數量的增多,這其中還有很多值得探討的角度和議題。

參考文獻:

[1]陸健澤.網絡傳播時代的惡搞文化解讀——一個符號學的分析[J].新聞界,2016(02):62-66.

[2](美)埃里克·H·埃里克森著,孫名之譯.同一性:青少年與危機[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12.

[3]曾一果,李立.超文本奇觀與符號游戲——對新媒體青年惡搞文化的媒介文本研究[J].浙江傳媒學院學報,2013(02):14-20+136.

[4]馬可.惡搞文化:從邊緣顛覆主流走向主流的瓦解--胡戈惡搞“無極”VS全民惡搞“鳥叔”[J].今傳媒(學術版),2013,000(001):53-54.

[5]Matt Hills.迷文化[M].朱華盧譯.臺北:臺灣韋伯文化有限公司,2005:79.

作者簡介:張娜(1999-),女,漢族,海南??谌?,武漢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本科生,研究方向:網絡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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