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人民公仆思想：生成、內容和現實指向

盛永勝

（中共安徽省委黨校（安徽行政學院）教務部，安徽 合肥 230022）

永做人民公仆是中國共產黨準確把握黨群之間“主仆”關系的理論自覺和實踐自覺。以毛澤東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在領導中國人民進行偉大革命和建設的過程中，一以貫之堅守黨的人民公仆定位，堅持不懈代表和實現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共產黨人的一切言論行動，必須以合乎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最大利益,為最廣大人民群眾所擁護為最高標準”［1］1096，其間所形成的一系列重要理論、觀點為中國共產黨人民公仆思想的發展奠定了基礎，具有深遠的意義和價值。

一、毛澤東人民公仆思想的生成理路

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中國革命和建設的長期實踐中，繼承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人民公仆思想，汲取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人文內核，就如何當好人民公仆提出了一系列重大論斷，形成了毛澤東人民公仆思想。

（一）理論源泉：馬克思主義魂脈中的人民公仆思想

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深刻闡述了無產階級政權的本質在于其人民性，論述了無產階級政黨和無產階級政權機構工作人員的公仆屬性。1843 年，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中，馬克思指出統治階級為了實現個人的私利，把國家公器變成了個人的私器，“德國國王把人民稱為自己的人民，正像他把馬叫做自己的馬一樣”［2］16。資本主義國家的異化，就要求我們必須將被顛倒的國家重新顛倒回來。在《法蘭西內戰》中，馬克思指出巴黎公社是工人階級的政府，是資產階級國家機器的代替物，“帝國的直接對立物就是公社”［3］，公社就是人民群眾解放的政治形式，它把政府公職還原為真正為人民服務的職務。在馬克思看來，無產階級政黨是代表人民利益的政黨，無產階級政權中的公職人員是為人民服務的工作人員，他們本質上是為人民服務的人民公仆。1847 年，馬克思、恩格斯創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無產階級政黨——共產主義者同盟，共產主義者同盟的使命就是廢除私有制、建立共產主義。1848年，在發表的科學社會主義綱領性文獻《共產黨宣言》中，馬克思、恩格斯指出：“他們沒有任何同整個無產階級的利益不同的利益?！保?］413由此可以看出，無產階級政黨與人民群眾利益密切相關，他們來自人民又屬于人民，他們是由無產階級中的一分子，而且是最先進的一分子所組成。馬克思、恩格斯深入總結了巴黎公社運動，指出巴黎公社中的公職人員是人民公仆。之所以說巴黎公社中的公職人員是人民公仆，是因為巴黎公社是無產階級政權組織。恩格斯在批判資產階級國家異化為人民的“主人”時，特別以巴黎公社為例指出此才是屬于人民的政權。既然巴黎公社的本質是人民政權，那么為人民服務就是在巴黎公社中工作的公職人員的天然使命，無論是軍事職務，還是行政職務、政治職務等，都是“人民公仆”的職務。馬克思、恩格斯關于人民公仆的科學論斷，是毛澤東人民公仆思想的直接理論源泉。

（二）文化根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根脈中的人文特質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所蘊含的人文特質，為毛澤東人民公仆思想提供了豐厚滋養，是毛澤東人民公仆思想形成的文化血脈之源。毛澤東指出，中華民族“又是一個有光榮的革命傳統和優秀的歷史遺產的民族”［4］623，“我們應當給以總結，承繼這一份珍貴的遺產”［4］534?！吨芤住酚形模骸拔拿饕灾?，人文也。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拔拿饕灾埂本褪且浴叭宋摹眮砑s束規范人們的行為，使之成為“君子”，這里的“人文”指的是道德倫理和禮樂制度等，是人之為人的“道”?！坝^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就是尊重人、關注人、教育人，把提高人的素質放在第一位，以道德倫理教化之，構建一種人倫有序、良性運轉的文明社會。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人文特質，不是將以人為中心流于形式，而是體現為尊重人的尊嚴和實現人的價值。一方面尊重人的尊嚴，比如儒家倡導“仁者愛人”，意在把每一個人都當作人對待，維護其人的尊嚴；另一方面實現人的價值，如孔子的“殺身成仁”、孟子的“舍生取義”等主張，都是認為人的價值在于追求更高的“仁”與“義”?？梢钥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所強調的以人為中心，充分體現了對人的關切，肯定了人在萬事萬物中的“中心地位”，這對毛澤東人民公仆思想的形成產生了積極的影響。

（三）實踐基礎：中國革命和建設的經驗總結

毛澤東秉承馬克思主義政黨的公仆觀，把群眾利益作為探索中國革命、建設道路的價值核心，在帶領中國人民進行革命和建設的實踐中不斷豐富、完善人民公仆思想的現實內涵。毛澤東緊緊立足中國革命和建設的時代場域，圍繞近代中國“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國家富強和人民富?！眱纱髿v史任務，將服務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前途命運相結合。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毛澤東認為中國共產黨人作為人民公仆的內涵就是推翻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三座大山，“建立獨立、自由、民主、統一和富強的新中國”［1］1055，此階段的人民這一概念的政治含義，在抗日戰爭時期是指一切抗日的階級、階層和社會團體，在解放戰爭階段除了“美帝國主義和它的走狗即官僚資產階級地主階級以及代表這些階級的國民黨反動派”之外，都屬于人民的含義。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黨領導人民通過建立符合我國實際的社會主義制度，開展社會主義建設，探索實現中華民族繁榮富強和人民幸福之路。正如毛澤東在《論聯合政府》中指出，共產黨人“心目中就懸著為現在的新民主主義革命而奮斗和為將來的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而奮斗這樣兩個明確的目標”［1］1059。

二、毛澤東人民公仆思想的豐富內容

毛澤東既從角色定位的角度闡釋了人民公仆是什么，又從工作方法的角度論述了人民公仆如何為人民服務，并提出了一系列保證人民公仆不變質、不變色、不變味的防范措施，這為中國共產黨人民公仆思想的發展和中國共產黨人當好人民公仆奠定了思想基礎。

（一）為人民服務的公仆宗旨

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深刻認識到人民的“主人翁”地位，與人民群眾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為人民服務的公仆宗旨在理論與實踐上蘊含著黨為人民謀利益的價值取向。毛澤東關于人民公仆思想的一個根本原則問題就是黨“為什么人”謀利益。在毛澤東看來，只有明確代表人民、為了人民，中國共產黨人才能擺正自己在黨群關系中的角色定位。1921 年11月，毛澤東在《所希望于勞工會》一文中指出：“謀求全階級的根本利益，這是宗旨所在?！保?］1922年，毛澤東在為長沙土木工會所寫的《工會章程》中強調：“以改進工人生活，擁護工人權利為宗旨?！保?］98毛澤東所強調的“全階級”“工人”等，實質上指的就是人民群眾，其論述的本質是如何維護好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1944 年，毛澤東在張思德同志追悼會上指出：“我們這個隊伍完全是為著解放人民的，是徹底地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保?］1004這就從中國共產黨黨員的角度闡釋了共產黨人的人生觀、價值觀，他們為人民利益而犧牲就重于泰山，在為人民利益而奮斗的過程中詮釋生命的意義與價值。為人民服務的公仆宗旨還表現為黨努力改善人民生活。中國共產黨不僅把為人民服務提高到黨的宗旨高度，更是把為人民服務落實為改善人民群眾生活。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中國，人民群眾生活貧苦，特別是遭受戰爭危害，連生命安全也難以得到保障。1933 年，在中央蘇區，毛澤東指出國民經濟的發展是改善人民生活的極重要條件，強調要加強蘇區國民經濟建設［6］397-398。1941年，毛澤東在《陜甘寧邊區施政綱領》中明確指出，邊區的施政綱領之一就是要“發展農業生產，實行春耕秋收的群眾動員，解決貧苦農民耕牛、農具、肥料、種子的困難”［7］。毛澤東深刻認識到改善人民生活是當時百姓最直接也是最迫切的需求。同時，毛澤東還深入論述了改善人民生活與革命的關系，他在《長岡鄉調查》中指出，蘇維埃政府要關心并幫助改善人民群眾生活，只有這樣，人民群眾才能在獲得實實在在的利益基礎上，真正相信蘇維埃，并在物質上和人力上更加支持蘇維埃，蘇維埃才能戰勝敵人［8］298。由此可以看出，中國共產黨為人民服務并不是空洞的口號，而是將其落實在廣大人民群眾衣食住行等生活的改善中，讓人民群眾有看得見的獲得感。

（二）黨的群眾路線的公仆工作方法

毛澤東人民公仆思想還著重強調了公仆為民服務的方法問題，他要求廣大共產黨員、干部必須密切聯系群眾，與人民群眾想在一起、干在一起，到人民群眾的身邊去。這就是我們黨的群眾路線。毛澤東早在《民眾的大聯合》中指出要推翻舊世界，就必須依靠“民眾的聯合”?？谷諔馉帟r期，毛澤東提出全面抗戰，動員全民族共同抵抗日本侵略者。1955 年，毛澤東強調：“人民群眾有無限的創造力。他們可以組織起來，向一切可以發揮自己力量的地方和部門進軍，向生產的深度和廣度進軍，替自己創造日益增多的福利事業?！保?］457以上說明，中國共產黨的根基在人民、力量在人民、血脈在人民，黨領導的革命依靠人民，黨領導的建設依然需要依靠人民，我們黨是依靠人民群眾走向成功的。1943 年，毛澤東在《關于領導方法的若干問題》一文中，闡述了黨的群眾路線——“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1］899。毛澤東在闡述如何“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時，明確指出中國共產黨要做到正確的領導，首先是要到群眾中去收集群眾的意見，經過梳理分析，形成正確的意見，再將正確的意見放到群眾中去宣傳，引導群眾行為，同時在這一過程中檢驗意見的正確性，如此循環往復。人民群眾中有鮮活的實踐案例、有豐富的智慧經驗，黨員、干部只有到群眾中去調查研究、收集意見、集中智慧，才能制定符合實際、滿足群眾需要的政策。制定正確的政策后，就是如何進一步落實政策，并指導實踐活動的開展。1948 年，毛澤東在與《晉綏日報》編輯談話中指出，我們要善于讓群眾熟悉、領會黨的政策，能夠把黨的政策轉化為群眾的實際行動。黨的政策是在收集群眾意見基礎上并經過分析研究所形成，政策最終要落到實際，依舊離不開人民群眾的力量。只有把這些政策向人民群眾宣傳解釋清楚，并且讓人民群眾理解掌握了，才能推動政策落實。同時，“到群眾中去”的過程也是檢驗政策效果的過程。毛澤東進一步將此歸納為共產黨人的兩個工作方法——“一是一般和個別相結合，二是領導和群眾相結合”［1］897。因此，中國共產黨人堅持群眾路線的公仆工作方法，即必須在正確認識人民群眾主體地位的基礎上，到人民群眾中去汲取智慧，形成正確政策，再將政策用到群眾中去指導實踐。

（三）德才兼備、又紅又專的公仆標準

人民公仆為人民服務的水平，直接關系到人民群眾的服務感受，關乎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這就要求公仆必須具備服務人民的能力。在不同的歷史時期，根據人民群眾的利益需求，毛澤東提出了人民公仆的標準。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毛澤東緊密結合人民群眾需求和實際工作需要，深化對人民公仆標準的認識，如從培養識大體、有遠見、有能力的革命先鋒隊，到造就德才兼備的領導干部。毛澤東強調為打敗日本帝國主義侵略者，我們所需要的黨員、干部必須既有政治遠見，又有工作能力［10］。1938 年，毛澤東在黨的六屆六中全會上指出：“沒有多數才德兼備的領導干部，是不能完成其歷史任務的?！保?］526由此看出，面對民族危機，毛澤東特別強調黨員、干部要具備應對危機的基本素質，這就是能認清形勢、有政治遠見、有工作能力?！澳苷J清形勢和有政治遠見”是對黨員、干部的“德”的要求，表明黨員、干部“為了誰”，即黨員、干部是為了民族和人民解放，為了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勇于反對日本侵略者；“有能力”是對黨員、干部的“才”的要求，即黨員、干部在具體工作中有解決問題的才能。新中國成立后，黨和國家的工作中心發生轉移，毛澤東對黨員、干部的素質標準提出了進一步要求，他要求黨員、干部既要懂政治，又要懂業務，做到“又紅又?！?。1953 年，毛澤東在黨的全國代表會議上指出：“因為現在我們面臨的是新問題……適合這種新的情況鉆進去，成為內行，這是我們的任務?！保?］395此時，毛澤東特別強調共產黨員既要懂政治，又要懂業務。1957 年，毛澤東在黨的八屆三中全會上強調，當前各行各業的干部要成為內行，做到“又紅又?！?。事實上，“紅”所表示的是政治方向，表明廣大黨員、干部要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堅持社會主義方向，代表無產階級利益，為廣大人民群眾服務，這是“?！钡那疤岷湍康?，即黨員、干部成為行家里手的終極目標是做好工作以服務人民；“?！北硎军h員、干部要掌握專業知識，擁有專業能力，具備做好工作的本領。

（四）防止公仆蛻變的措施

毛澤東先后提出一系列防止公仆蛻變的措施，以此不斷筑牢共產黨人的公仆信念、塑造共產黨人的公仆人格、擺正共產黨人的公仆定位。首先是加強黨員世界觀的改造。世界觀是人們對世界的根本看法，它影響著人們看待和分析問題的立場，關系人們的人生觀和價值觀。1929 年，毛澤東在古田會議上強調要清除黨內非無產階級思想，用共產主義世界觀重塑黨員、紅軍。當時很多黨員僅僅是在身份上成為黨員，在思想上依舊存在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這直接危害到了黨的各項路線方針政策的貫徹執行［8］78。1942年，毛澤東在《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更是直接批評黨內存在著思想上沒有入黨的黨員，其連什么是無產階級思想、什么是共產主義、什么是黨都不知道［1］875。有正確世界觀的共產黨員，在黨和國家事業中，必然能夠主動維護人民利益，自覺抵制腐敗行為，依法行使公權力，做到人民公仆為人民。其次是樹立先進典型人物。毛澤東特別推崇學習先進典型人物，他通過題詞、演講、寫文章，甚至親自會見先進人物、參加先進人物追悼會等方式，號召人們向先進典型人物學習。1939 年，毛澤東在要求收集和宣傳八路軍、新四軍民族英雄事跡的電報中強調，要大力宣傳八路軍和新四軍中涌現的英雄人物和光榮事跡，以先進榜樣來教育引導黨員向他們學習［11］。毛澤東的三篇著名短文《紀念白求恩》《為人民服務》《愚公移山》，分別要求我們學習白求恩、張思德和愚公身上的精神。新中國成立后，雷鋒（“向雷鋒同志學習”）、焦裕祿（“縣委書記的榜樣”）、王進喜（“鐵人”）等是繼承革命優良傳統、奉獻國家、服務人民的典范，毛澤東號召全國人民向他們學習。黨通過樹立先進典型人物，發揮其導向、凝聚和教育功能，引導廣大共產黨員、干部學習先進典型人物身上的精神，從而堅定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更好地當好人民公仆。最后是開展思想教育運動。通過經常性開展不同主題的思想教育，強化黨內無產階級思想，懲處黨內腐敗分子，滌蕩黨內錯誤思想，這也是我們黨加強黨員、干部公仆意識的優良傳統和寶貴經驗。1942 年，毛澤東在中央黨校開學典禮上強調中國共產黨要打敗強大的敵人，我們黨自身內部必須整齊、一致［1］811。這里“整齊、一致”的重要含義之一便是黨員思想上要做到純粹的馬克思主義化。延安整風運動以“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為方針，在思想上致力于打造一個完全意義上的為無產階級利益而奮斗的馬克思主義政黨，保證黨員、干部本色不變。新中國成立后，黨于1951年又領導開展了反貪污、反浪費、反官僚主義運動，在運動中懲處了劉青山、張子善等腐敗分子，給廣大黨員、干部以思想上的警示教育，警醒廣大黨員、干部堅決做到清正廉潔、勤政為民。此后開展的農村“三反”運動、“四清”運動在一定程度上對黨員、干部起到了思想上的教育作用，教育黨員、干部牢記自己的人民公仆身份。

三、毛澤東人民公仆思想的現實指向

新時代，繼承和弘揚毛澤東人民公仆思想，要求中國共產黨人在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新征程上，自覺樹立為人民服務的公仆觀，堅定共產黨人理想信念，恪守執政為民理念，守好清正廉潔底線，勇于推進自我革命，保證人民賦予的權力為人民行使。

（一）堅定共產黨人理想信念

理想信念在人的精神世界中處于最高指導位置，影響著人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形成，指引著人的行為選擇。百余年來，中國共產黨人之所以能夠矢志不渝地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根本原因在于黨始終有理想信念的支撐，自覺擺正自己的公仆角色定位。2018 年1 月11 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上指出：“中國共產黨的理想信念，就是馬克思主義真理信仰，共產主義遠大理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同理想?！保?2］中國共產黨人的理想信念建立在馬克思主義真理信仰基礎之上。延安時期，毛澤東在接受美國記者斯諾采訪時就表明，正是因為自己看到了馬克思主義的真理性，接受了它對歷史的正確解釋，所以從此再沒有動搖過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廣大共產黨人要把握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人民性、實踐性和發展性，認清其實現人類解放的終極目標，一切行動必須圍繞人民來展開、為實現人民解放和幸福而奮斗。共產主義遠大理想是中國共產黨贏得一個又一個勝利的精神法寶。中國共產黨人正是依靠共產主義遠大理想的精神支撐，一步步克服各種艱難困苦、戰勝各種風險挑戰，不斷發展壯大。樹立共產主義遠大理想是對每一位共產黨人的基本要求，“一名領導干部是否具有共產主義遠大理想，是有客觀標準的，那就要看他能否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能否吃苦在前、享受在后，能否勤奮工作、廉潔奉公……去獻出自己的全部精力乃至生命”［13］。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中國共產黨實現人民群眾利益的現實依托，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代表著全體中國人民的共同利益，蘊含著全體中國人民的共同目標，它是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具體實踐表現，也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發展道路。中國共產黨帶領中國人民致力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是必由之路”［14］，共產黨人要堅持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堅定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朝著民族復興的偉大目標奮勇前進。

（二）恪守執政為民理念

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的中國共產黨始終秉持執政為民理念，黨的執政權力來自人民，權為民所用是黨行使執政權的必然要求。權力觀是共產黨人能否做好人民公仆的重要體現，即是用公權力為民謀利，絕不是用公權力為己謀私。正確的權力觀要求中國共產黨人認識到權為民所賦?！案骷夘I導干部都要牢記，任何人都沒有法律之外的絕對權力，任何人行使權力都必須為人民服務、對人民負責并自覺接受人民監督?！保?5］中國共產黨人要認識到人民是權力的唯一主人，自己所行使的執政權是人民所賦予，要常懷敬畏之心、謙卑之心，真正把人民賦予的權力用來服務人民。正確的權力觀要求中國共產黨人做到權為民所用，要求黨員、干部要時刻思考權力“應該為誰所用”［16］。這就要求廣大黨員、干部始終把手中的權力用來為人民服務，或者說中國共產黨獲得執政的合法性，根本上是由人民所決定，而人民是否認同黨執政，關鍵還是看黨是否能夠用人民賦予的權力為人民謀利益。正確的權力觀還要求中國共產黨人樹立權責一致觀念。有權必有責、權責相統一。中國共產黨接受了人民賦予的權力，相應地，黨也必須承擔用權的責任，“有權就有責，權責要對等”［17］。為此，黨必須合理劃分職責權限，形成完整的責任鏈條，建立健全問責機制，對黨員、干部以權謀私、有權亂作為、有權不作為等行為進行嚴肅追查、追責。

（三）守好清正廉潔底線

做到清正廉潔是對中國共產黨這一人民公仆的底線要求。由于公權力具有一定的與資源管控相聯系的屬性，黨的人民公仆身份決定了決不允許黨員、干部滋生腐敗。一方面要強化黨員、干部的黨紀國法意識，共產黨員作為公民的一分子，不論其擔任什么職務，都必須做到敬畏法律、遵守法律；作為政黨的成員，遵守政黨內部規章紀律是基本要求，中國共產黨黨員必須遵守以黨章為核心的黨內“規矩”。另一方面要持之以恒正風肅紀、一以貫之推進反腐敗斗爭，著重一體構建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長效機制，以高壓態勢堅決打擊腐敗行為、嚴懲腐敗分子，形成震懾，使之不敢腐；健全不能腐的防范機制，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以制度規范引導、控制約束、警戒告誡、懲罰威懾；打造不想腐的免疫機制，引導黨員、干部明大德、守公德、嚴私德，把人民群眾的利益作為一切工作的出發點和立足點。

（四）勇于推進自我革命

自我革命是中國共產黨回答“窯洞之問”的第二個歷史性答案，也是黨區別于其他政黨的鮮明品格和顯著標志?！吨泄仓醒腙P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把自我革命作為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所積累的寶貴歷史經驗之一。作為執政黨的中國共產黨，面對誘惑、風險、挑戰而引發的黨員腐敗、變質現象仍有發生，這就需要我們黨時刻校準航標、進行自我檢查，以自我革命精神解決黨內存在的問題。自我革命的前提是勇于發現黨自身存在的問題。廣大共產黨員要有強烈的問題意識，從國家發展的實際出發，從黨自身建設的現實情況出發，從黨員、干部自身出發進行對照檢視。批評與自我批評是黨推進自我革命的重要武器。馬克思主義政黨自從登上歷史舞臺后，就始終注重運用好批評與自我批評的武器。加強批評與自我批評，要求每一位共產黨員必須經常性對照檢查自己，努力改正自己工作上、生活上、學習上存在的缺點與不足，提高自身工作本領，特別是在思想上時刻提醒自己堅守共產黨人的公仆本色，防止人民公仆身份發生偏位。提高“四自能力”是黨推進自我革命的重要路徑?！八膫€自我”構成了我們概括提煉黨的自我革命行為體系的方法論［18］。自我凈化的核心是清除思想雜質、堅定理想信念；清除肌體毒瘤、健全體制機制是自我完善的基本要求；自我革新要求黨勇立時代潮頭、與時俱進，堅決破除一切阻礙改革發展的利益藩籬，堅決淘汰一切陳舊落后的思想認識；自我提高要求中國共產黨人做到自覺增強執政能力、提高政治修養，成為政治過硬、本領高強的合格的共產黨人。唯有如此，中國共產黨人方能以合格的能力與素質為人民提供滿意的服務。

在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新征程上，中國共產黨人要始終牢記人民公仆身份，自覺堅持馬克思主義的世界觀、方法論，主動順應民族復興的價值指引，全心全意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人民群眾的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等方面利益，實現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