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視域下體育的功能價值及其實現路徑

尹作亮 郭振華 龔雪梅

（1.吉首大學體育科學學院，湖南吉首 416000；2.鹽城師范學院體育學院，江蘇鹽城 224000；3.楚雄師范學院體育與健康學院，云南楚雄 675000）

新冠病毒感染依然是全球公共衛生的挑戰，持續困擾著人類的生命健康，自爆發以來給全世界造成的危害和損失是空前的。構建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不僅是當前全世界共同抗擊戰勝新冠疫情的主動選擇，也是未來應對全球公共衛生和人類健康領域的國際共識和集體行動。同時，公共衛生健康與體育健康以共同的“健康”話題產生共情，為體育參與共同體建設提供了廣闊的空間，呼喚體育功能價值的回歸。

一、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的內涵闡釋

生產力和生產方式的變革推動世界從“隔離”邁向“融合”，世界各國相互聯系，共享發展成果，推動世界一體化發展。同時，這種改變也必然要求共擔風險危機。在此背景下，習近平總書記秉承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在面對新冠病毒感染加劇了全球治理困局與現實發展挑戰的緊急關頭，提出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理念，展示了中國智慧、貢獻了中國方案。因此，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的內涵可以從全球健康觀、發展觀、利益觀視角全面系統闡釋。

（一）維護全人類生命與健康安全

生命、健康是人類歷史進程中亙古常新的主題，是人類共同追求的永恒命題。隨著現代化、全球化進程的演進，以禽流感、新冠疫情等為代表的全球公共衛生安全是人類命運共同體在衛生領域的具體實踐。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各國應打造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團結協作，共同維護世界人民的健康福祉?！备鲊枰獜娜蚧拇缶殖霭l，站在全人類的高度，體現出一種應對全球公共衛生安全的使命擔當和守護人類生命健康的集體共識。

（二）構建共商共建共享治理體系

2020 年3 月，習近平總書記在致法國總統馬克龍慰問電中提出，愿共同推進疫情防控國際合作，支持聯合國及世界衛生組織在完善全球公共衛生治理中發揮核心作用，打造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同年5 月，習近平總書記在第73屆世界衛生大會視頻會議開幕式上再次呼吁各國攜手，加強國際合作，“共同庇佑人類共同的地球家園，共同構建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彰顯了從人類基本生命健康權出發，在完善全球公共衛生治理、推進全球多元和文明發展貢獻了中國方案和智慧，有效地將“利己”和“利他”統一起來，協調好國家利益和國際道義之間的關系，圍繞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各國應在共商共建共享的發展視域下兼顧各方現狀與訴求，推動全球衛生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可持續發展。

（三）打造休戚與共的利益共同體

2019 年12 月，新冠病毒感染在全球多點爆發，中國以最短的時間、最快的速度、最精準的防控使疫情得到有效遏制。并向世界衛生組織和國際社會及時發布疫情相關信息、提供國際援助與合作，向世界分享“中國經驗”。世界衛生組織強調病毒不分國界，沒有種族。為此，世界各國人民“因病相連”，在公共衛生領域面臨休戚與共的衛生保障實體性共同體構建，肩負著守望相助的健康取向的價值共同體構建，成為利益相關、安危與共的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

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不僅豐富和完善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論內涵，也是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在公共衛生領域的具體體現。既是對馬克思主義“真正共同體”理論的時代傳承，也是中華傳統倫理價值的現代化升華，將有助于實現全球公共衛生治理理念邁向“命運與共”的新起點，引導衛生健康領域全球化合作，提高人類健康水平具有重要的實踐意義。

二、體育是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構建的應有之義

體育是人類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以現代奧運會為代表的現代體育是全球一體化的產物，更是用行動實現全人類“行為認同”建設的標桿。生命健康是人類生存和發展的基本條件，不僅影響著個體，也影響著經濟社會。新冠病毒感染從應急化轉向常態化的過程中爆發出全球公共衛生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不足，致使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理念和行動方案被全世界所重視。

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理念既與馬克思主義一脈相承，又積極響應時代關切，是馬克思“真正共同體”思想在全球公共衛生健康領域的當代弘揚和拓新。體育與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構建密切關聯，在其構建中，體育不僅在生命健康的本質地位越發凸顯，還在國與國之間、民族與民族之間發揮著文化交流、求同存異的紐帶作用，超越語言、文化的隔閡，成為全球化發展與交流的必要門戶。同時奧運會、世界杯等全球化體育賽事，增進了全世界各國彼此之間的交流與了解，催生了相互往來的需求，實現科技水平提高所帶來的共商共建共享發展成果，成為一個相互聯系的命運共同體，有助于開啟全球化衛生健康治理秩序的合作之門。最后，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秉承全方位健康觀，體育是傳播社會價值理念的全球化載體，其所蘊含的生活理念助推社會環保意識的提升、傳遞綠色的生活理念、重視生態健康發展的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理念。

站在新的歷史方位，要真正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的發展，就必須關照全人類的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全球公共衛生治理理念要由“零和博弈”轉向“命運與共”，這正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和“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等“真正共同體”不可或缺的重要環節。

三、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視域下體育功能價值的解析

體育與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在理論基礎上具有內在契合性。首先表現在體育實踐的健康功效方面，其次是體育作為社會文化現象彰顯的共生共在的哲學基礎和公平包容的價值追求，最后是與自然生態和諧共處的生態理念，融入自然，保護自然的生存理念。

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理念體現的不僅是一種整體性意識，還包括國際間的交流合作意識、平等意識以及未來人類生態的可持續發展意識。因此，在構建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中，體育除了承擔著促進人類健康的主要功能之外，還在此基礎上衍生出文化、外交和生態的功能價值。

（一）健康功能：以機體免疫為共識，守護全人群健康

體育鍛煉不僅對身體、心理和社會適應方面都有良好的健康促進功能，不同方式的體育鍛煉還會對身體疾病的預防和恢復有顯著影響。規律運動（regular exercise）不但可有效降低心腦血管疾病、惡性腫瘤、2 型糖尿病等非傳染性疾病的患病風險，而且可減少多種傳染性疾病風險，對調節免疫能力具有積極作用。①②Lavie C J，Arena R，Swift D L，et al，“Exercise and the cardiovascular system：clinical science and cardiovascular outcomes，”Circ Res，2015，117（2）：207—219.同時，也有科學研究表明，單次急性運動產生的生物學效應可持續一定時間，有利于特定免疫細胞亞型優先遷移至易被病原體感染的外周組織，以提高其免疫監視和調節功能，進而降低病毒的感染風險。③陳巍、侯莉娟：《急性運動降低感染風險的免疫調節機制》，《中國體育科技》2020年第5期。而中國的民族傳統體育像八段錦、太極拳、五禽戲等對于心肺功能的改善也有積極的意義，利用陰陽平衡原理，動靜相合、剛柔相濟，疏通經絡，調和人體氣血、陰陽，達到陰陽調、臟腑和的狀態，從而對呼吸系統疾病起到預防和恢復的功效。這次新冠病毒感染來勢迅猛，傳染源一直得不到明確，死亡人數一再增長，再加上各種網絡信息撲面而來，群眾對此也產生了恐慌、焦慮等負面心理應激情緒。疫情居家適當的體育鍛煉由于動作簡單和不斷重復，易于轉移注意狀態，將人們從疫情中解脫出來，還能夠起到安慰劑效應，能夠緩解這種心理應激和穩定情緒狀態。④婁虎、顏軍：《重大傳染病疫情中體育鍛煉對應激心理神經免疫的路徑與對策》，《中國體育科技》2020年第5期。因此，科學的體育鍛煉在提高身體健康水平，拮抗心理應激和改善群眾心理狀態，形成自身免疫機制形成廣泛認同和共識，從而承擔起為全世界人群筑造疫情防護的屏障和基石的使命擔當。

（二）文化功能：創設平等交流環境，弘揚民族傳統體育文化

這場疫情背后同樣考驗各國的治理能力和文化自信程度，個別國家利用此次公共衛生事件對中國搞污名化，將公共衛生問題政治化，但遭到國際社會和各類組織的嚴肅批評。國際上世界衛生組織總干事譚德塞對此發出警示：“國際社會最大的敵人不是新冠病毒本身，而是導致人們對立的污名化；面對當前嚴峻形勢，利用疫情進行政治攻擊如同玩火”。⑤青原：《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真實寫照》，《求是》2020年第8期。而體育是通過一種開放性、包容性和平等參與的文化形式來吸引全世界的參與，其中體育所涵養的平等精神，和諧共生的美好愿景超越了種族、國家的意識形態，也恰恰與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最終所追求的宗旨和目標達成一致。當中國身處疫情水深火熱之時，收到了來自日本、俄羅斯、蒙古國、柬埔寨等等國家的捐贈，“山川異域，風月同天”“豈曰無衣，與子同裳”……還有來自國際社會上各種以中國文化的慰問和鼓勵形式，無不顯示著中國特色民族文化在全世界的認同程度與影響力。而民族傳統體育是對外展現民族智慧的有效平臺，中華民族的傳統體育項目，蘊含著56 個民族認識體育、身體、自然和健康的智慧，如太極拳已被證明對帕金森癥、糖尿病等慢性病的治療有著顯著的效果和理性的科學機制，中國傳統體育在國際健康文化中的作用被日益凸顯出來。通過體育這個兼容并蓄、百花齊放的交流平臺，極具中國特色的民族傳統體育也能通過文化輸出，生產適合全世界體育與健康治理的中國體育特色健康文化，塑造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現代化傳播的文化自信，實現在構造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中的特色體育文化使命。

（三）外交功能：以“天下大同”理念，維護世界體育秩序

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的理念根植于中國傳統文化沃土“天下大同”“和而不同”的“和合”思想，國際社會雖然存在多樣文明、多種文化，但各國在此次疫情中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命運共同體，可以多元共生、平等合作，從而實現信息共享、資源共享、經驗共享。在“天下大同”的外交理念下，回歸體育的人本理念，本著平等互惠的原則，積極參與和拓展體育領域的交流與合作。借助“一帶一路”倡議、區域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和新組織建設的平臺，將中國特色體育成果輸向世界，向世界講好中國故事和特色體育文化。另外，積極承擔維護國際體育秩序的責任，充分尊重各國體育文明多樣性和發展道路多元化，為廣大發展中國家謀求體育國際話語權，成為世界和平的推動者和維護者。中華傳統文化所主張的天下大同、道法自然、共生和諧，為西方主導話語權的世界帶來一股清流，撥開西方持有的“文明迷霧”，在不同的文明之間展開平等對話、相互交流，共同推動人類文明進步。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的提出，讓體育從關注運動項目更加向健康內容與目標的拓展與傾斜，也讓體育重新承擔起對人類健康促進的使命，同時，讓中國傳統體育與世界文化有了更廣闊的交流平臺和發展空間。通過中國體育與世界體育的豐富互動，積極參與全球體育治理，以共商共建共享的態度重塑以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為目的的新型體育文明觀，為全球化的未來發展提供合理性的價值引領，為重塑全球理性交往貢獻中國體育的智慧。①龔正偉、劉星：《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下基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我國體育治理方略》，《體育學研究》2020年第2期。

（四）生態功能：體育融入生態環境，實現健康生態關系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定義，健康是一種完整的生理、心理、社會康寧的狀態。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通過對自然環境、人工環境和社會的分析，提出了生態健康，是實現人、生物、生態系統相互依賴的健康，逐步由過去對生物性的體質健康，擴展為精神心理健康、社會適應性健康等所謂的三位一體的健康目標上來。因而生態健康與人的健康關系，實際上已經超出了自然生態系統與人的健康的關系，擴展為“社會發展—生態健康—人的健康”三者之間的一個鏈條關系，這種關系可以認為是生態、環境與人的健康關系。②張聰、邊林：《生態健康與人類健康——基于人與自然關系史的哲學思考》，《醫學與哲學》2015年第9期。新冠病毒感染的暴發和大肆傳播，也正是人類不顧一切對自然生態系統、生物鏈無休止干預的結果，新冠病毒感染并不是僅僅要針對病毒本身，同樣要重視人與環境之間生態系統的健康問題。

體育起源于生產勞動，是與自然界適應的人類文明的呈現，伴隨著人類的出現延續至今。體育與生態環境有著密切的聯系，生態環境孕育了體育，體育又不斷地改變著生態環境的面貌。體育作為身體鍛煉的手段方式和人類健康的重要途徑，與人居環境、日常出行、人際交往和健康生活方式等方面有著密切的聯系。在人類居住環境中，體育設施、體育組織和活動都會影響到人與生態的互動行為，體育運動的運行和發展應該與自然保持一致，與周邊的生物環境相互適應。通過步行、騎自行車等體力活動可以改變人們的日常出行方式，養成良好的健身習慣和生活方式，改善久坐不動所導致的慢性病問題。體育活動也能建立起居住環境與人的交往平臺，在人與人之間建立良好的社會生態關系，營造良好的體育文化氛圍，發展和保護社會人文環境，從而影響生態健康狀況。體育元素融入人居環境、生態環境，以回歸自然生態的倫理理性和綠色健康的行為方式，實現人與自然生態的和諧共處。

四、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視域下體育功能價值的實現路徑

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的建設從宏觀層面上體現了人類戰勝疫情和踐行衛生健康的全球治理思路和路徑，中觀層面是國家對公眾生命健康權益的保障和維護，微觀層面則是每個個體對健康美好生活的追求。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的建設是龐大復雜的綜合系統工程，不僅僅涉及醫療衛生領域，體育作為其子系統，既要發揮體育在人類健康中的促進作用，也要實現其在全球體育治理中的地位和作用，在體育健康與衛生健康的共建共享中，協同教育、醫療等不同子系統，在認同、教育、戰略、傳播和大數據等路徑下架構起人類健康促進的綜合系統，從而實現體育在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建設中的使命與擔當。

（一）認同路徑：在體育交流場域中實現世界人民集體認同

在世界多元文化舞臺上，體育憑借其公平公正的契約精神贏得世界人民的廣泛認同與參與，奧運會作為全球頂級體育賽事，為不同種族、不同地域、不同信仰的體育愛好者和參與者提供了平等的參與權利和公平的競爭規則。在公平與正義精神的引領下，體育打破了各國的文化壁壘，建立起一個基于普世文化的平等交流場域，任何國家在體育交流的場域中都是平等的主體，并在規則契約下公平競爭，形成一致認同和共識。同樣，體育的價值認同和平等精神也正是共同體理念所追求的認同路徑與價值歸屬，體育為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建設提供了可行性的路徑和情感認同的基礎。在體育的場域中，淡化了宗教和種族的世俗觀念，提倡人人平等，全民參與，健康共建的和諧文化氛圍，讓世界每一分子都能享受體育參與的樂趣，享有體育的健康功能。體育精神與共同體精神、體育健康與衛生健康讓體育在構建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中找到了“精神意蘊”和“健康元素”的相互關系和同質性目標，并在共融共建共享中實現全世界的價值與行為認同，形成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的命運自覺和集體共識。滕尼斯認為，共同體不是機械的團結而是一個有機整體，這個整體中的人們有著不同民族、不同的信仰、不同的價值理念，但是通過奧林匹克精神的召喚和體育魅力的吸引，讓孤立的、原子式的個體有機的團結起來，個人價值與共同體價值，個人理性與共同體秩序之間建立起平等對話的交流環境。

（二）教育路徑：完善健康教育與體育教育的融合發展體系

學校體育與健康課程本身蘊含著體育教育和健康教育的雙重目標，體育作為教育的重要組織形式，在重大公共衛生危機和生命安全威脅面前，其健康教育的價值更為凸顯。疫情之下學校體育通過遠程網絡進行教育，教授體育健康和科學健身的方法和知識，充分彌補正常時期學校體育課程中健康教育內容不足的問題，同時這種居家狀態下的在線健康教育也會擴展健康價值的受眾面。積極打通家庭體育通道，利用課程資源優勢和體育教師資源優勢，通過開發家庭體育課程、親子運動課程、甚至特殊人群健身課程等特色體育課程，吸引、指導家庭成員共同參與體育鍛煉，養成體育鍛煉習慣，形成優良體育家風，從而承擔起增進國民體質健康，為國民鑄就預防疫病感染堅固屏障的重要使命。①董鵬、程傳銀、趙富學：《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下學校體育的價值、使命與擔當》，《體育學研究》2020年第2期。疫情后，中小學學校體育要將健康教育充分納入課程教育體系中，注重培育體育教師的健康科學素養，讓體育老師承擔起學生健康教育理論和技能的教授任務，在高校體育人才培養中，融入更多公共健康教育內容，并承擔起國民健康教育的重任，通過科學化、專業化和系統化的身體鍛煉指導、心理壓力緩解等身心應對方式，增加群眾在重大公共衛生安全面前的健康科學素養和技能。只有不斷完善健康教育和體育教育的融合發展體系，在體育教育中融入醫學、保健學等應急知識，并能運用到日常實踐中，讓體育與健康教育的成果惠及每一個人，才能將體育作為促進健康的系統方法論體系在全中國、全世界指導民眾健康素養的養成。

（三）科技路徑：大數據平臺助力體育健康服務產業

隨著大數據和AI技術的發展，第4科學范式將逐步形成，科學規律和認知源于數據，靜態式解析走向動態式整體是大數據時代的特點，大數據技術為人們認識與改造世界提供了新的方法與途徑，未來醫學模式也將產生新革命，主動健康醫學就是基于第4 科學范式的思考和探索。①李祥臣、俞夢孫：《主動健康：從理念到模式》，《體育科學》2020年第2期。疫情過后，人們將會向主動健康的身體管理模式邁進一大步，體育生活化成為全民普遍參與的主動健康生活方式，也將催生體育健康服務產業的新業態、新思路。因此，要充分利用大數據、互聯網科技和5G 技術，推動線上科學健身指導成為新常態，為群眾提供豐富的線上體育資源，讓健身指導變得隨身化。其次，要通過運動裝備穿戴化、健身數據云端化，使人們隨時隨地監測自己的運動強度、掌握人體的動態，在人體運動的大數據庫中識別、跟蹤和健康實時預警。另外，還要實現線上健康服務全覆蓋，一是服務領域全覆蓋，向群眾提供健全的健身路徑和健身場所、場館預訂、體育賽事、運動交友、俱樂部、戶外休閑、運動服務、教育培訓、體育商城等服務客戶端。二是服務范圍全覆蓋，將健康服務下沉到社區，推動社區體育和社區醫療的信息共享、健康共建，完善智慧健康社區建設。最后，通過科技+體育創新，增加更多趣味性、家庭式體育健身活動，帶動線上和線下的體育消費和健身行為，使體育融入個人生活、走進家庭，讓生活中處處有體育，體育時時伴隨人們的健康生活，深入推動群眾體育生活化和健康全民化。

（四）傳播路徑：傳播分享中國傳統體育養生文化

中醫學認為，人的氣機即氣的運動變化形式主要表現為升降出入四種基本形式，氣和是由于氣的升降出入適度，該升時則升，該降時則降，該出時即出，該入時即入，這正是健康的狀態。②李夢桐、張晨昕、李金龍：《試析中庸之道對中國傳統養生體育文化的影響》，《武漢體育學院學報》2019年第10期。新冠病毒感染從中醫學的角度是因為人的身體免疫力低下，病毒乘虛而入，導致了人的肺部呼吸出現出入不和、氣機不暢的狀態，而中國傳統的導引術在“導氣令和”的原理下通過調節氣息使人恢復健康，從而發揮強身健體的功效，例如健身氣功、易筋經、八段錦、五禽戲等都屬于傳統體育養生導引術。作為中國傳統體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它們凝結著中國悠久燦爛的文明和中華民族對健康探索的智慧結晶，并在此次疫情防治中體現出極高的實用價值，彌補了娛樂化、商業化背景下現代體育在人類健康危機面前的短板和不足，尤其是給主導現代體育話語權的西方國家提供了一劑處方良藥。因此，當前背景下是弘揚和傳播中國傳統體育養生文化的契機，通過對傳統養生體育對抗新冠肺炎的生發肌理、免疫機制、科學處方等深入系統研究，在結合國外人群特征、文化特色的基礎上稍加改良，借助“一帶一路”倡議、區域共同體建設和國際組織的平臺，向國際社會分享和輸送中國傳統養生體育文化與經驗，對世界各國新冠肺炎的輕癥患者和免疫力低下的人群提供處方指導，幫助恢復身體機能和身體抵抗力，特別是為非洲等貧困國家提供一種低成本的健康援助經驗。主動加強與疫情國家的合作溝通與交流分享，通過公共衛生健康外交，從而為世界貢獻中國傳統體育的智慧，弘揚傳播中國傳統體育養生文化。

（五）戰略路徑：以“健康中國”行動輻射“健康世界”

半個多世紀以來，世界衛生組織關于健康的定義不斷拓展。1978年《阿拉木圖宣言》提出了“健康社區”；20世紀80年代，世界衛生組織倡導了“健康城市項目”，再到2000 年提出“健康國家建設”，而這些不僅是適應了健康的需求，更是反映了健康治理適應全球治道變革的趨勢。③王虎峰：《健康國家建設：源流、本質及治理》，《醫學與哲學》2017年第3期。個人健康始終無法脫離群體健康和社會健康，因此全球健康治理模式背景下就更加考驗各個國家公共衛生健康的現代化治理體系和能力。中國在這次疫情危機中，以有效的組織能力、應對能力和果斷的執行力為世界防疫樹立了典范，貢獻了中國經驗，并得到國際社會的高度評價和積極響應。這充分展示了中國在公共衛生領域的治理能力和大國地位，也得益于“健康中國”戰略的廣泛實施?！敖】抵袊睉鹇越⑵饛膰覍用嫱七M，到地方各級再到個人層面的縱向治理和與健康相關的各部門、各行業間的橫向治理的協同參與、有機聯動的治理機制和模式，并以實現人民健康和個體幸福生活為落腳點，廣泛動員全社會的參與。健康中國行動（2019—2030 年）進一步提出了3個方面、共15項行動，重點關注中國基層社區，并發揮中國傳統體育文化的特色和獨特優勢，主動融入全民健康聯動圈。體育通過跨界融合，與醫療、教育等系統實現資源共享和協同治理。在國家推動、多部門協作、全社會參與、人民共建共享的“健康中國”行動中，為世界健康治理擘畫了一幅美好藍圖，也將會影響世界衛生健康治理的未來格局與動態走向。

總之，面對這次新冠病毒感染的全球性公共衛生危機，加深了世界各國的緊密聯系與合作交流，也凸顯了當前世界環境下構建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的必要性和緊迫性。同時，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對體育領域來說是機遇，也是挑戰。機遇是疫情面前人類的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被放在了第一位，體育鍛煉回歸自身健康價值，也因此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視，作為抗疫經驗的中國傳統體育養生文化能通過公共衛生與健康外交繼續遠播。挑戰是疫情過后，世界體育治理格局將發生如何轉變以及會如何影響國內體育的發展動態，都將成為值得深思和研究的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