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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強者/弱者》中黑人兄弟強者身份的建構

2023-03-13 14:40位若男
影視戲劇評論 2023年4期
關鍵詞:帕克斯身份建構強者

摘 要|蘇珊·洛里·帕克斯是美國非裔女劇作家,其代表作《強者/弱者》于2002年榮獲普利策最佳戲劇獎。該劇以黑人兄弟林肯和布斯為中心,講述了美國黑人在社會和家庭中面臨的種種危機以及與之相隨的經濟貧窮和身份焦慮等問題。本文主要探討了劇中人物身份建構的問題,林肯和布斯為何要將自己建構成強者、他們采取了怎樣方式證明自己是強者,以及他們建構強者身份的結果。雖然種族歧視的情況已經有所改善,但黑人在自我解放的路上仍然面臨著巨大的困難。今天的黑人想要獲得真正的獨立和自由,道阻且長。

關鍵詞|蘇珊·洛里·帕克斯;《強者/弱者》;身份建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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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珊·洛里·帕克斯(Suzan-Lori Parks,1963—)是美國非裔女劇作家,也是美國戲劇史上第一位榮獲普利策戲劇獎的黑人女作家。迄今為止,她已經獲得奧比獎、外圈劇評人獎、麥克亞瑟天才獎和托尼獎提名等美國戲劇界諸多重要獎項。除此之外,帕克斯受到評論家們的高度贊揚。詹姆斯·鮑德溫(James Baldwin)鼓勵帕克斯寫作并對其寫作生涯產生重大影響。他曾稱帕克斯是“一個完全令人震驚和美麗的生物,可能會成為我們這個時代最有價值的藝術家之一?!保?]1989年,紐約時報稱其為“年度最有前途的新的劇作家”。評論家普遍認為,她是繼奧古斯汀·威爾遜之后美國非裔戲劇界的領軍人物之一。

《強者/弱者》(Topdog/Underdog,2001)是帕克斯的普利策獲獎劇作。2001年在紐約市外百老匯的公共劇院首演。2002年在百老匯大使劇院持續上演了幾個月,風靡一時,觀眾如潮。戲劇基于“1865年美國第十六任總統亞伯拉罕·林肯在福特劇院被南方演員布斯暗殺”的歷史事實,講述了名為林肯和布斯黑人兄弟的故事。他們從小就被父母拋棄,在白人社會里艱難地生存。普利策戲劇委員會給出的頒獎詞是“它是一出關于兄弟之愛和家庭身份的黑色喜劇寓言,兩兄弟的名字也預示著一生的怨恨和手足相爭”[1]?!稄娬?弱者》講述了黑人兄弟情誼與家庭身份、歷史與現實、自由與奴役等多重主題。2018年被《紐約時報》評為“過去25年來最偉大的美國戲劇之一”。

一、黑人兄弟建構強者身份的原因

身份是可以建構的,并表現出動態性。在任何給定時間,一個人的身份都是由他所賦予和接受的所有名稱或身份組成的異質集合。但在一生的過程中,身份會根據各種各樣的社會約束(歷史、制度、經濟等)、社會互動、遭遇和愿望而不斷地被重新創造。[2]因此,身份受到社會的形塑,是社會建構的產物。

人們的生活受到政治體制和一般的經濟、社會條件的限制和影響,也受到人們出生伊始所具有的不平等的社會地位和自然稟賦的深刻而持久的影響,然而這種不平等卻是個人無法自我選擇的。美國哲學家約翰·羅爾斯(John Bordley Rawls)希望盡量排除社會歷史和自然方面的偶然任意因素對于人們生活前景的影響,即給那些出身和天賦較低的人以某種補償,縮小以至拉平他們與出身和天賦較高的人們的出發點方面的差距,達到人們合法期望的水平。[3]人們對于合法期望水平的衡量,主要是指自由和機會、收入和財富,以及自尊的基礎。[4]如果喪失自尊,失去財富,那么就會被社會視為“最少受惠者”或者說“弱者”。黑人兄弟建構身份的原因主要體現在弱者身份帶給他們的生存危機和精神危機。

(一)弱者身份帶來的生存危機

社會將黑人在家庭內部和社會外部建構成“弱者”。羅爾斯認為,社會中最需要幫助的是那些處于社會底層的人們,他們擁有最少的權力、機會、收入和財富,社會不平等最強烈地體現在他們身上。[5]《強者/弱者》中黑人兄弟的生存危機正是由于缺乏收入與財富。林肯和布斯缺少收入的來源,沒辦法積累財富,因此被社會建構成了弱者,也引發了生存上的危機。

在家庭內部,林肯和布斯的二人之家就能展現出兩人的生活質量。所謂的“家”就是“一間陳設簡陋的房間。一張床,一把躺椅,一把小木椅,還有一些板條箱,除此之外,沒有更多的擺設”[6]。即使是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家人也會為盡可能多地占有空間而彼此較量。兩人沒辦法共同睡在床上,因為狹長的床板只能容納一個人的身量,因此哥哥只能睡在躺椅。就算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兄弟兩人依然渴望有自己的獨立空間,于是利用偷來的屏風把房間一分為二,這樣獨處時才能有片刻的慰藉。林肯和布斯童年遭逢父母拋棄,當時“林肯16歲、布斯11歲,都是孩子”[7]。兄弟兩人童年的時候缺乏父母的關懷,沒有接受良好的家庭和學校教育,也缺乏基本的謀生技能,這也導致兩人成年之后沒有穩定的工作和收入來源。弟弟游手好閑,試圖鋌而走險,通過一些違法手段去謀生。哥哥勉強扮演林肯總統,不斷被白人射殺。林肯入不敷出的薪水是兄弟兩人唯一的收入來源,因此兩人生活捉襟見肘,家里甚至沒有水槽和衛生間[1]。

在社會外部,以林肯和布斯為代表的黑人群體生活拮據,經濟上極其匱乏,為了謀生和賺錢,只能選擇白人不愿意從事的工作,成為供人消遣的游樂場演員。相對于黑人,白人掌握著更多的財富和金錢,也因此白人擁有更多的權利,可以隨意支配黑人演員,上演槍殺林肯總統的戲碼。除此之外,黑人兄弟經濟上的“弱者”身份從白人老板對林肯的剝削也可略見一斑。白人老板“答應支付的薪水本就比白人低”,在發現蠟像的成本比雇傭林肯更低時,他立刻決定用蠟像替代真人,盡管林肯不斷提出降薪,甘愿被白人老板壓榨剩余價值,可最終還是逃脫不了被解雇的命運。在丟掉工作后,兄弟兩人的生活更加一貧如洗。由此可見,兄弟兩人難以找到正當體面的工作,好不容易得到的就業機會也面臨白人老板的剝削和隨時可能被替代的風險。無論是謹小慎微,還是鋌而走險,他們的各種嘗試,都根源于黑人的弱者身份。他們沒有話語權,因此只能任人擺布。

(二)弱者身份帶來的精神危機

身份認同感不僅給人驕傲與歡愉,而且也是力量與信心的源泉[2]。當身份的概念被模糊時,身份的認同就會產生困難,因而導致精神危機?!稄娬?弱者》中,黑人兄弟倆的身份觀念十分模糊,他們從小隨著父母搬家,離開了黑人社群,因此他們對于自己到底是誰產生了困惑。在父母出走、家庭分崩離析后,他們也沒有得到黑人社群的關愛和幫扶,這都導致兄弟兩人缺乏對黑人身份的歸屬感和認同感。

相同的名字也會讓人產生身份焦慮,從而帶來精神危機。兄弟二人的名字源自父親酒醉的一時興起,劇中的黑人兄弟與歷史上的林肯總統和南方演員布斯同名,哥哥林肯從事的職業也與林肯總統有關?!澳愦虬绲叵駛€瘋癲的白人,讓人們朝你開槍”[3],雖然黑人林肯扮演林肯總統,可林肯改變不了自己黑人的身份,劇中的黑人林肯始終都是林肯總統的替身。他作為一個黑人獨立個體的主體性也被剝奪,也因此他失去了最基本的權利,更不必說有尊嚴地活著。哥哥林肯每天穿著林肯總統的服飾,臉上涂抹白色顏料,漸漸他已經忘記了自己黑人的身份,被解雇之后仍然穿著林肯總統標志性的服裝,做著規律性重復性的動作。比如,林肯“迅速穿上衣服,戴上兩個薄薄的白色面具”[4]。黑人林肯漸漸失去自我的獨特性,陷入了自我認同的精神危機。

在父母拋棄林肯和布斯后,兄弟兩人相依為命,林肯作為哥哥代替了父親的位置對弟弟布斯進行照拂,使得林肯的形象在布斯心中偉岸且高大。林肯為了失業一籌莫展,而布斯卻認為“你現在自由了,不需要再搖尾乞憐了”[5],布斯不愿意看到林肯為了謀生低聲下氣、一再退讓,多次提到“脫掉那該死的帽子和外套”[1]。因為布斯不肯相信林肯會為了一份廉價的游樂場工作丟掉自尊。長兄如父,對布斯來說,林肯無所不能。紙牌騙局上,林肯高超的騙術使得布斯心生敬意。布斯曾驕傲地模仿兄長林肯,以林肯為榜樣。而如今看著眼前的哥哥臉上涂滿白霜,甘愿為了五斗米而折腰。林肯高大形象的轟然倒塌導致了布斯的精神危機。

兄弟兩人不僅在外部社會中建構自己的身份,兩人內部也在進行較量和博弈。兄弟兩人的名字就預示著林肯和布斯在現實生活中的對峙。雙方深陷自己的男性氣質當中,試圖削弱和模仿對方,激烈地暗示著對方的無能和軟弱。而極力吹噓自己在異性方面的吸引力就是布斯慣常的手段。哥哥林肯否定弟弟在紙牌騙局中的能力,徹底斷絕了弟弟以此作為未來謀生道路的念想,讓弟弟處于絕望之中。兩人此起彼伏,在“強者”“弱者”身份中不斷交替。當有一方的力量處于下風之時,相對的“弱者”身份就會導致其精神危機。

二、黑人兄弟建構強者身份的途徑

語言是將個人和社會身份聯系在一起的紐帶[2]。首先,語言是個人用來表達自我的媒介,人們往往會通過語言來判斷個人的身份。其次,英國批判語言學家費爾克勞夫(Norman Fairclough)將語言和身份之間的關系概括為:語言建構了社會身份、社會關系、知識和信仰,在文化和社會變革中發揮著重要作用[3]。也就是說,語言具有建構功能。語言的建構功能有助于構建各種所謂的“社會身份”和“主體位置”的社會“主體”和“自我”類型。個人和他人的身份不是先在的和固定不變的,而是特定的歷史和文化的產物,是話語建構的結果,是隨著社會的變化而變化的[4]?!稄娬?弱者》中,兄弟兩人的對話貫穿始終,通過話語不斷對彼此實施語言攻擊,通過貶低對方的身份來抬高自己的身份。兩人想要通過語言來證明自己的價值,建構自己強者的身份。這種語言的表現主要體現在改變姓名和直接對白。

(一)通過姓名建構

語言意味著語言使用的整個范圍,從語音特征到詞匯單位、句法結構和個人姓名[2]。其中姓名是為區分個體的特定符號。姓名也可以反映出個體的身份,甚至成為劃分等級身份的標準。布斯的名字是父親的醉酒之作,而他的人生之路也如同一場笑話。布斯求職無路,游手好閑,認為名字阻礙了他的就業機會,于是就想要為自己更改名字?!叭龔埮啤笔遣妓瓜氲降男旅?,哥哥林肯之前從事的違法騙局的道具就是三張卡牌,弟弟布斯一直在練習蒙騙別人的技術,希望能超越哥哥林肯,通過姓名構建夢寐以求的紙牌高手的身份。布斯對世界和他自己的看法可以被描述為“天真地接受表面現象”[5]。例如,布斯相信,如果他將自己改名為“三張牌”,他就會成為一名紙牌專家?!叭魏稳瞬唤形胰龔埮?,將會面臨危險”[1],這體現了他堅信通過名字改變身份的可能性。技不如人的現實和紙牌高手的美好幻想形成激烈的沖突,布斯的內心深處也飽受折磨。只有當別人稱呼他為三張牌的時候,他才能獲得暫時的身份肯定和高手身份帶給他的片刻愉悅感。布斯想要通過更改姓名將自己建構成紙牌高手,從而也建構自己的“強者”身份。

(二)通過對白建構

戲劇中,兩人的對話和獨白貫穿始終,這些對白并不是簡單的語言對話,其中也滲透著兩個人話語權的爭奪和權力的博弈。由誰來說、說的話題都是搶占話語權的表現。??轮赋?,權力與話語是無法分離的。權力不外在于話語,也不是話語的源泉,權力通過話語發揮作用[2]。擁有話語權,他們就可以主動建構自我的身份。布斯通過對白,在哥哥面前吹噓自己在異性方面的吸引力將自己建構成擁有男性氣質的魅力者,其中多次炫耀自己在兩性關系上的“成功”。布斯虛榮地捏造格蕾絲的身份,對其進行身份重塑,“她抹掉了她的童年、她的青少年時期、她的第一個男朋友,這樣她就可以說她從一開始就是我的”[3]。布斯通過對女朋友的完全占有來暗示林肯的無能和軟弱,甚至坦白自己與哥哥林肯的妻子庫奇發生過不恥的婚外戀:“你這個軟弱的白臉混蛋,你的妻子拋棄了你爬到我身邊是因為她需要一個男人?!保?]布斯用犀利的語言挑戰林肯男性的尊嚴,希望通過自己在兩性關系上的“成功”洗刷自己在牌技上的恥辱。兄弟兩人看似隨意的對話,實則傳達著潛在的信息。每周發薪水的日子,兩人在核算如何安排花銷。言語對話中,布斯強調,兩人家中的電話不是一種實用的溝通工具,而是“向女性發出財務穩健和個人獨立的信號”[5]。

三、黑人兄弟建構強者身份的結果

“根據統計概率,莊家或騙子團伙在大多數情況下會獲勝。然而,也有機會通過超強的觀察力或純粹的運氣來真正擊敗騙子?!保?]紙牌騙局只是一個賭博游戲,兄弟兩人寄希望的謀生方式沒有法律的存在空間,這也意味著兩個人無法獲得體面正當的工作,在陽光下謀生活。兩人注定要為金錢發愁,過著捉襟見肘的生活。他們都曾經嘗試過各種方式成為“強者”,林肯引以為傲他是兩人中唯一養家糊口的人,布斯堅持認為他可以依靠母親留下的遺產一勞永逸。兄弟兩人之間競爭,他們又共同在外部社會努力建構自己的身份,可父親醉酒后一時興起取的名字——林肯和布斯,預示著他們終其一生的對立和毀滅的結局。

(一)隱形的暴力阻礙建構強者身份

《強者/弱者》中阻礙林肯和布斯建構強者身份的重要因素就是社會系統中存在的暴力,即客觀暴力中的系統性暴力。系統性暴力是看不見的,它植根于社會經濟和政治體系[1]。系統性暴力不同于主觀性暴力,它不是直接的肉體暴力,而是一個制度所固有的暴力,因為它維持著統治和剝削關系[2]。系統性暴力有多種表現形式,包括弱勢群體因壓迫、地位低下和歧視而導致的貧困、殘疾和高死亡率[3]。作為系統性暴力的一個方面,種族主義是“與他人建立自然和神圣差異的工具”[4]。在種族主義的影響下,少數群體或移民比大多數公民更容易遭受系統性暴力[5]。在白人與黑人的博弈中,明顯白人更占上風?!稄娬?弱者》中,以黑人兄弟林肯和布斯為代表的非裔美國群體,他們在就業和生活中的遭遇就折射出美國深刻的社會問題:種族主義根深蒂固。

《強者/弱者》中時間上的設定是“現在”[6]。自林肯總統1863年頒布《解放黑人奴隸宣言》至今日,反對種族歧視、爭取平等的呼聲從未停止。20世紀二三十年代的哈萊姆文化復興運動,鼓勵黑人擁有文化自信;20世紀五六十年代美國黑人民權運動的興起,爭取民主權利;六十年代初馬丁·路德·金發表了著名的演講《我有一個夢想》,反對種族歧視和隔離。盡管黑人的地位已經得到了改善,但這些變化只是表面的,從根本上來說,對黑人的不公正和歧視仍未根除。

就業方面,黑人無法根據自己的喜好來選擇工作,為了生存,他們只能選擇白人不愿意從事的職業甚至通過違法詐騙的途徑來滿足自己的溫飽問題。在《強者/弱者》里,哥哥林肯作為林肯總統的扮演者,每一天都在游樂園供人消遣,重復上演著被刺殺的情節,弟弟布斯甚至沒有工作,只能通過母親留下的遺產來艱難度日。美國社會階層的流動性較差,對于黑人來說,實現階級的跨越非常困難。根植于美國社會中隱形的暴力阻礙了兄弟兩人建構成“強者”,他們始終被視為“弱者”。

(二)家庭的創傷阻礙建構強者身份

克里斯汀·伍德沃斯(Christine Woodworth)把帕克斯劇作中的兒童人物分類,將《強者/弱者》中的林肯和布斯歸屬于為“幽靈兒童”,即認為“人物童年不幸的遭遇會像幽靈一般困擾他們成年的生活”[7]。帕克斯也對幽靈做出過解釋,是“來自,比如說,遠古時代的人,來自,比如說,帕斯蘭,比如說,從那里的某個地方走進我的房子”[8]。

對于《強者/弱者》中的男人來說,他們童年的幽靈模式似乎永遠存在。就像普利策委員會給出的頒獎詞一樣,“它是一出關于兄弟之愛和家庭身份的黑色喜劇寓言,兩兄弟的名字也預示著一生的怨恨和手足相爭”。林肯和布斯之間的關系不是善意的兄弟之愛。相反,它的特點是嫉妒和怨恨,猜疑和競爭。父母缺席、貧窮和暴力充斥著他們的童年。兄弟兩人互相關愛又互相競爭和不信任,最終布斯槍殺了林肯,摧毀了他們脆弱的家庭,這印證了幽靈兒童完全擺脫童年模式的困難。

正如史蒂文·德魯克曼(Steven Drukman)在對帕克斯作品的描述中恰當地指出的那樣,“身份(包括但不限于種族)被表演,重新居住,重新印記......”[1]。帕克斯作品中兒童的存在強調了家庭的周期性和創傷性生活?!稄娬?弱者》中父母本身受教育程度不高,無法在學業上為兄弟二人引導和支持。而且對于兩性關系也相對隨意,客觀上造成了孩子的早熟現象。當父母出走、家庭支離破碎的時候,林肯16歲、布斯11歲。比起林肯,布斯還被束縛在童年的看法和經歷中,這些觀念和經歷支配著他的成年生活,他沒辦法致力于正常的謀生手段,而是為了女友不惜觸犯法律去偷盜,不顧兄弟之情去實施暴力。這都是由于童年家庭的創傷造成的不良后果。

四、結論

《強者/弱者》中,盡管黑人兄弟林肯和布斯曾經積極地建構自己誠實、勤勞、上進的黑人男性形象,但是經濟生活的貧困和黑人社會地位的低下仍然沒能讓他們建構成強者。劇中林肯和布斯的人生經歷促使人們重新審視非裔美國人的身份建構和社會話語權問題。作為一名美國非裔女劇作家,帕克斯書寫《強者/弱者》的目的是為了進行自我宣泄。除此之外,她也有責任和義務幫助黑人擺脫弱者地位。雖然種族歧視的情況已經有所改善,但黑人在自我解放的路上仍然面臨著巨大的困難。今天的黑人想要獲得真正的獨立和自由,還有一段非常艱難的路要走。黑人和白人需要并肩戰斗,黑人的生存權和話語權也應該得到公平客觀的審視和對待。

[位若男? 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外國語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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