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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了”的語義演變與語法化

2023-03-14 23:23張宏國
淮南師范學院學報 2023年6期
關鍵詞:補語謂語形容詞

張宏國,王 慶

(安徽大學 外語學院,安徽 合肥 230039)

一 、引 言

在現代漢語的共時平面上,“爆了”有若干種用法。在北京語言大學語料庫中檢索出含有“爆了”的幾個例句:

(1)路邊有一輛撞壞的小汽車,一只輪胎爆了。一個面色慘白、淚流滿面的男孩坐在前座。(阿爾弗萊德·希區柯克《希區柯克懸念故事集》)

(2)飛艇肚皮下掛著兩枚大炸彈,一枚掉在生產隊的打谷場上,一枚被燒爆了。(莫言《飛艇》)

(3)他感到頭頂的太陽已經從天下掉下來,落在了他頭上,腦袋都快要熱爆了。(路遙《我為我心愛的人兒》)

(4)《GTA5》必是明年銷量最高游戲什么游戲內武器啊,這些限量版都弱爆了!(微博)

根據語義和句法功能,本文將上述例子中的“爆了”分為三種,分別標記為“爆了1”“爆了2”“爆了3”。

例(1)、例(2)為“爆了1”,前者“爆了1”在句子中做謂語成分,表示“輪胎的實際破裂”;后者“爆了1”在句子中做結果補語,表示“炸彈被燒導致破裂”,同樣發生了實際破裂。這里“爆了1”均是具體破裂義。

例(3)為“爆了2”,這里的用法比較特殊?!盁岜恕庇袃煞N解釋。一是“熱爆了”可以分析為“物體受熱膨脹發生破裂”,“爆了”做結果補語;同時,這里的“爆了”并沒有發生具體事物的實際破裂,是抽象破裂義。另一種解釋則是“爆了”在句中表示“非常熱、極其熱、熱到不能忍了”,做程度補語。

例(4)中“爆了”在句子中做程度補語,“弱爆了”結合句義,表示“早已經過時了”?!氨恕北旧韺嶋H上是一種程度,表示一種極限,過了這個極限就會發生“爆”的行為?!氨恕睆脑摗捌屏蚜x”能夠推導出其隱藏的“極限義”,用來表示完全或極端,并無具體含義。這樣具有極限程度義的用法被標記為“爆了3”。

需要說明的是,在例(3)和例(4)中,“爆”本來是單獨作補語,與前面的動詞或形容詞聯系更加緊密,“了”只是為使句子完整的語氣助詞,構成“動詞/形容詞+爆”+“了”的用法,“爆”和“了”并不在同一個層次的句法位置上,屬于“跨層結構”。然而隨著“爆”與“了”的共現頻率增多,且前面所修飾的動詞和形容詞常常在特定的語境下可以省略,“爆”與“了”的聯系更加緊密,彼此靠攏,逐漸凝固。

根據以上分析,“爆了”可分為三種用法,這三種用法有一定的區別,但同樣存在密切的聯系?!氨?”是“爆了1”語義進一步延伸的結果,而“爆了3”是“爆了2”語義完全發生虛化的結果。這是“爆了”語義演變的三種不同形式,同樣也是其語法化過程中的具體表現。本文主要以“爆了1”“爆了2”“爆了3”為研究對象,基于對北京大學CCL語料庫和北京語言大學BCC語料庫的檢索,從“爆了”的歷時發展角度入手,探討“爆了”這一組合形式的語義演變及語法化過程,闡明其發展機制和動因。

二、“爆了”的語義演變

(一)“爆了1”:表具體破裂義

《說文解字》中對“爆”的解釋為:爆,灼也。從火暴聲[1](P579)。在中國基本古籍庫中檢索到“爆”最早出現在漢代,此時“爆”做動詞單獨出現,后接賓語,具有及物性,表示“具體事物的燃燒”之意:

(5)正月一日,雞鳴而起,先于庭中爆竹、燃草,以辟山臊惡鬼。(梁宗懔《荊楚歲時記》)

動詞“爆”與助詞“了”連用形成“爆了1”與學界關于動詞和助詞“了”連用時間的判斷保持一致,見例(6)。有學者認為助詞“了”由“完成、了結義”動詞“了(liǎo)”語法化而來。太田辰夫指出,“了”附著在動詞后面的例子從唐代開始能見到,但和動詞結合得還不緊[2](P211);吳福祥認為動態助詞“了”產生的確切年代應該在宋代[3]。

“爆了1”由動詞“爆”與助詞“了”構成,該結構有兩種具體的用法。第一,“爆了1”作動詞短語,由核心謂語動詞“爆”和表示完成的體標記“了”組合而成,用以陳述主語所產生的行為動作已經發生,意思不再表示“具體事物的燃燒”之義,而發展為“具體事物的破裂”之義,表現為較強的不及物性,常不接賓語。如:

(6)因伺其復至,乃于刺字皮姓之中,題詩授之曰:“八片尖裁浪作球,火中爆了水中揉。一包閑氣如長在,惹踢招拳卒未休?!睍r人以為日休雖輕俳,而仁紹亦浮薄矣。(北宋《太平廣記》)

第二,“爆了1”整個結構在句子中不做謂語成分,而是接在動詞后面做結果補語,構成“動詞+爆了1”結構,表示小句主語(受事)遭受了某一動作而發生了“爆”的行為,仍然存在“具體事物的實際破裂”。這里的“爆”本身仍舊是動詞含義,但與另一個動詞發生競爭,并且競爭失敗,降級做核心謂語的補語,修飾中心謂語,與謂語動詞構成動補結構。該用法最早出現在以下例句當中:

(7)一見敵艦有逃避之意,慌忙從水底發出幾個炸彈來,將這幾艘潛水魚雷艇,一并轟爆了,然后直指瓦格地方前進。(清代《新紀元》)

因此,“爆了1”表“具體破裂義”,不僅可以充當謂語,也可以充當結果補語,語義具有明顯的指向性,所指為具體事物,此時的事物均可以發生“破裂”的實際行為。

(二)“爆了2”:表抽象破裂義

“爆了2”的語義進一步擴展,作謂語的用法逐漸弱化,做補語的用法逐漸擴大。從語義上看,“爆了2”表達抽象破裂義;從語法功能上看,“爆了2”主要用作結果補語,但在特定語境中,也可以解析為程度補語,或存在從結果補語向程度補語進一步演化的趨勢。

(8)這是一家供應酒和簡單食物的小酒館。店面不大,來二十多個客人就要擠爆了。(村上春樹《1Q84 BOOK2》)

例(8)中,“擠爆了”是核心謂語動詞“擠”加上結果補語“爆了”構成的動補結構。此時的“爆了”仍保留著本身的“破裂”含義,但句中并沒有發生具體事物的實際破裂,所以例中的“爆了”表達的是抽象破裂義。該抽象破裂義表明動作“擠”帶來的可能結果,同時也暗含“店面擁擠”的程度。

(9)國際足聯宣布中國隊赴韓國比賽后,浙江球迷打爆了旅行社的咨詢電話。(新華網2001年11月30日)

同樣,在例(9)中,“爆了”顯然不是表達“旅行社破裂或爆炸”的具體含義,而是抽象地表達了動作“打(電話)”給旅行社帶來了忙忙碌碌的結果。同時,“爆了”也表明打電話的火爆程度,整個語義浮現出浙江球迷近似“瘋狂”狀態的畫面。

從上述例子可以看出,近現代“爆了2”的用法較古漢語中有明顯差異,語義泛化的特征逐漸顯露出來。就結構而言,“爆了2”在句中充當的成分發生了變化,由謂語成分變成了非謂語成分,“爆”由核心謂語動詞變成謂語動詞的補語,其動詞性功能不斷減弱,句法功能轉移為補語的用法。因而“爆了2”不再局限于做核心謂語的使用,常接在小句中心詞之后作其補語,此類中心詞大多是動詞。就語義而言,“爆了2”結構中“爆”本身所表達的破裂之義發生語義泛化,從表達“具體事物的實際破裂”演變為“具體事物的抽象破裂”,破裂之義由實到虛,逐步發展成為表示程度的含義。

從“爆了1”到“爆了2”的語義演變有跡可循,是語言發展的必然趨勢?!氨?”的用法繼承并發展了“爆了1”的第二種用法,在其基礎上進一步語義泛化?!氨?”可解析為結果補語和程度補語,反映了語言演變在語法化過程中存在并存原則和漸變原則[4]。同時,由于“破裂義”的抽象語義殘留,所以“爆了2”的結果補語用法顯著于其程度用法。

(三)“爆了3”:表極限程度義

隨著“爆了”的句法位置不斷后移,“爆了3”的用法不斷增多。在現代交際中,“爆了3”常接在小句中心詞之后作其程度補語,此類中心詞不僅僅是動詞如“擠”“打”,更多則是形容詞如“萌”“美”“冷”“弱”等,“爆了”這一組合用作小句中的述補構式的結構明顯增多。此時的“爆了3”語義已經基本虛化,無具體所指,表達極限程度意義。

(10)我可沒有你們女生這么苗條啊啊啊~~~~~~不行呀~~~~~~~~撐爆了!!!!!!!!!!!!(微博)

(11)三個人各種呆萌有木有萌爆了!!!(微博)

(12)期待套圖啊!好棒!美爆了!!(微博)

(13)今天騎車上學放學騎得我快瘋了冷爆了!!(微博)

從上述例句可以發現,“爆了3”的結構多以“形容詞+爆了”這種構式出現,常跟一個甚至多個感嘆號連用作為結尾。在語義上“爆”的動詞含義已經完全失去,“爆了3”在句子中做極性程度補語,表示所修飾詞的程度已經到達了一種極點,具有唯補詞特點?!拔ㄑa詞”這個新的漢語詞類是由劉丹青在1994年提出來,他認為唯補詞全都是謂詞虛化成附著在動詞或者形容詞上做補語的詞,并且這些詞保留了其謂詞性的部分用法,它處于由實到虛這個復雜過程的中段,有可能會繼續發生虛化[5]。

正如引言部分對例(2)、例(3)和例(4)的分析所述,并結合例(10)至例(13),“動詞/形容詞+爆了3”結構原本應該解析為“‘動詞/形容詞+爆’+‘了’”的結構,亦即“爆+了”是跨層結構。但是,隨著“爆+了”共現頻率增加,“動詞/形容詞”在特定語境下有被省略的可能,加之唯補詞用法的驅使,使得“‘動詞/形容詞+爆’+‘了’”被重新分析為“(動詞/形容詞)+爆了3”。因此,“爆了3”作為唯補詞,具有較高凝固性。

至此,可以總結出“爆了”的語義演變路徑:

“爆了1”表具體破裂義(作謂語或結果補語)—“爆了2”表抽象破裂義(作結果補語)—“爆了3”表極限程度義(作程度補語)。

三、“爆了”的語法化機制及成因

語法化的類型主要有兩種:一是實詞演化為一個表達一定語法功能的虛詞;二是松散的篇章組織固定成一種語法結構[6]。本文的研究對象“爆了”在演變中發生了語法化現象?!氨恕逼鸪跏莿釉~“爆”和動詞“了”組成的動詞短語,是兩個獨立的字,兩者發生競爭;隨著“了”開始發生虛化,變成表示完成的體標記詞,附著在動詞“爆”之后,使得動詞“爆”競爭成功,成為了中心謂語,“爆了”演變成動詞和虛詞的結合,此時“爆了”的語法化過程也就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爆”的語法化過程;隨著“爆”在口語和網絡平臺上作補語的用法逐漸增多,“爆”本身的基本含義已經開始發生虛化,“爆”和“了”二者之間的結合更加緊密,從而導致“爆了”最終虛化成一個表達一定語法功能的唯補詞或程度補語。

(一)語義泛化和認知隱喻

泛化是指語境變化造成一個實詞的語義成素部分消失,從而造成自身適用的范圍擴大[7]。語義泛化是指某些概念的語義由具體到抽象的過程,而隱喻與人的認知能力息息相關,是用一個具有相似概念的抽象義來表達之前的具體義,隱喻的基礎是二者具有相似性。從概念來看,語義泛化和認知隱喻是密不可分的。詞匯的語法化進程往往伴隨著這兩個機制的共同作用。

“爆了”連用時,“了”就已經發生虛化,因而“爆了”的最初含義取決于動詞“爆”的基本含義。之后,“爆了”在句中,不再做單一性謂語成分,其他謂語性成分占據了核心位置,致使“爆了”謂詞性減弱,作為謂語時的基本含義也有所減弱。用作結果補語,尤其是程度補語之后,“爆”作為謂語時的部分基本含義有所拋棄,新增了作為虛詞性成分的含義,語義不再局限于具體事物,而是進一步擴大到更為抽象的事物。隨后,“爆了”的語義進一步抽象化,可以用來表達極限程度義,原來指具體的事物因受熱或氣體壓力的程度超出極限,后來發展為指更加抽象的人的某種感受在性狀程度上超出極限。

同樣,隱喻在“爆了”的語法化進程中也發揮了重要作用?!氨钡幕玖x中涉及“猛然炸裂或迸出”,這種在“某種極點”上產生的“爆”的動作,與“爆”做程度補語時所表達的極限義具有相似性。動詞“爆”與做程度補語的“爆”都有一種量達到極致的體驗,并以此為基礎從“動作域”投射到“性狀域”,構成表達程度義的“動詞/形容詞+爆了”這一構式[8]。這種含義的使用一直在增長,此類表達也更加大眾化、普及化。

(二)重新分析

重新分析是指“一個結構式在不改變‘表層形式’(surface manifestation)的情況下‘底層結構’(underlying structure)發生了變化”[9]。Hopper等提出,重新分析是兩個成分的邊界消失,逐漸融合、凝固成一個[10](P40-42)。重新分析作為語法化機制的主要內容之一,簡言之,是把語言重新切分,重新理解,表達一個與之前含義不同的行為過程。

根據上述歷時分析,可以發現重新分析在“爆了”的語法化過程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氨恕币赃@一組合形式出現,并不是一個整體的語義組合,“爆”往往是主謂結構的謂語成分,“了”跟在任意動詞之后均可表示動作的完成,如“吃了”“睡了”等;之后出現了“了”用在句尾充當語氣助詞的情況,僅僅起到在結構上使得句子更加完整和通順的作用。

隨著“爆了”可用在謂語動詞后面做結果補語,“爆”與“了”的結合逐漸變得緊密起來,此時的“爆”同前面的謂語發生競爭,結合語義,“爆”競爭核心謂語失敗,降為核心謂語的補語,而“了”與之前的用法也略有不同,不再表示動作的完成。

隨著近現代“爆了”在口語化表達中充當程度補語的頻繁使用,“爆了”不僅可以修飾核心謂語,同時也可以接在形容詞后面作極性程度補語?!氨恕睆淖鳛橹^語動詞或名詞發展成動詞乃至擴大為形容詞的補語的現象,促使了“爆了”發生語法化。至今,兩個成分的邊界逐漸消失,“爆”和“了”不斷融合成一個固定的語言使用結構。

(三)主觀化

“爆了”的語義從具體義向抽象義虛化的過程,也是客觀義轉向主觀評價義的過程。主觀性程度不斷增強,人們更加傾向于通過言語表達自己的心理活動和心理狀態。沈家煊將主觀化定義為“語言為表現說話人的主觀性(即在說話時表現出的立場、情感或態度)而采用相應的結構形式或經歷相應的演變過程”[11]。

“爆了”最初在古漢語中的使用都離不開“爆”本身實際的基本含義,是客觀的,不摻雜任何個人主觀情感和判斷的。在現代交際中,“爆了”因受到“爆”基本義的影響,能夠更加生動形象地突出修飾語的程度,通俗易懂,口語色彩較濃,因而一定程度上滿足了年輕人的表達需求。因而“爆了3”這一新的用法在微博等社交網絡平臺中使用數量相當多,主要在網絡用語或口語或是其他非正式的語體當中使用。同時,用作程度補語的“爆了”更能凸顯說話人的態度和意識。說話人在對程度量的高低深淺進行評價時帶有“自我”的印記,表達了對事件態度的主觀評價義。其中,“了”的使用更加表明了說話人對這種極性程度的肯定,該組合形式具有非常強的主觀性[12]。

(四)句法位置

解惠全指出:“實詞的虛化,要以意義為依據,以句法地位為途徑”,“一個實詞由于經常出現在某個適于表示某種語法關系的位置上,從而逐漸變成了專門(或主要)表示這種語法關系的虛詞?!盵13](P208)“爆了”的句法位置主要有三種,經歷了兩次位置變化。

首先,“爆了”作為核心謂語,由動詞“爆”后接體標記“了”組成,是一個松散的語義結構,具有及物性,可接賓語,結構表現為“主語+爆了+賓語”。其次,之后較多的用法仍然作核心謂語,但一般不接賓語,結構表現為“主語+爆了”,位置發生后移。再次,“爆了”出現在“動詞+爆了”構式中,在核心謂語動詞之后充當補語,“爆了”的語法功能開始弱化,結構上表現為“主語+動詞+爆了”。最后,“爆了”出現在“形容詞+爆了”結構中,該結構在句子中的位置往往靠后,導致“爆了”在句子中的位置進一步后移,此時“爆了”的語法功能已經完全虛化,結構表現為“主語(+動詞)+形容詞+爆了”?!氨恕钡陌l展演變是其句法結構不斷擴展的結果,尤其是在處于后兩種句法位置時,更是促進了“爆了”的語法化進程。

(五)雙音化

吳耀根等指出“雙音化是中古時期漢語發展中出現的特定現象,是漢語韻律的一個基本形式,也是漢語韻律句法研究最重要的起點之一”[14]。通常認為雙音化是個很簡單的現象,即兩個音節的連綴,是漢語詞匯的主要形式?!眳菫樯普J為,雙音化指的是“兩個音節構成基本韻律單元(音步)的傾向,在這個韻律單元的作用下,兩個緊鄰出現的單音節詞就有可能‘復合’成一個語言單位”[15]。

在本研究中,“爆了”最初由兩個單音節詞“爆”和“了”構成動補結構,在韻律促動下,形成“動詞+體標記”的結構。之后受到漢語雙音化趨勢的影響,兩個音節聯系得更加緊密,從而復合成一個語言單位,虛化為唯補詞;同程度副詞意義相當,表示程度高,或表示某事物或行為達到了極端或出乎意料的程度,具有強調、加強語氣的作用。雙音化機制會使得語言表達流暢、簡潔,語義更加清晰。

四 、結 語

本文基于語料庫檢索,從歷時角度對“爆了1”“爆了2”“爆了3”的語義演變和語法化過程進行了描寫與分析,并探究了“爆了”這一組合形式發生語法化的機制和動因。在歷史進程中,“爆了”中兩個獨立的詞連接逐漸緊密,并最終融合成為一體,“爆”的動詞義虛逐漸虛化為副詞義,謂語位置后移至補語位置。在這一語法化的過程中,“爆了”在語義泛化和認知隱喻、重新分析、句法位置、雙音化和主觀化的影響下,逐漸發展成為一個固定的語言使用形式,被較多地用在網絡平臺上和口語中,表達了某種極限義,滿足了說話人傳達心理情感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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