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黨員成長清單:價值意蘊與行動邏輯
——基于江蘇省某高校的實踐探索

孫志飛 王新娟

先進性是中國共產黨的根本屬性，先進性建設始終貫穿于中國共產黨發展壯大的偉大歷程。 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黨的建設依然“以加強黨的長期執政能力建設、先進性和純潔性建設為主線”[1]。 黨員的先進性是黨的先進性的集中體現，而持續加強黨員教育管理是推進黨員先進性教育的必要抓手。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強調，要“增強黨員教育管理針對性和有效性”[2]。

中國共產黨黨內統計公報顯示:截至2021 年12 月31 日，中國共產黨黨員總數為9671.2 萬名，學生305.2 萬名；2021 年共發展學生黨員176.5 萬名，占本年度發展黨員總數的40.27%[3]。 由此可見，學生黨員是黨的新鮮血液的重要來源，是攸關國家未來發展的關鍵力量，因而其先進性問題一直備受學界關注，全面從嚴治黨成為了2016-2019年高校學生黨建研究領域的高頻詞[4]。 有研究表明，學生黨員存在黨性修養不足[5]、理論認知不深、奉獻精神不強、發展不平衡、群體性示范不突出[6]等問題。 這些問題的產生有學生黨員自身的因素，更有黨員教育管理方法和機制的問題[7][8]。以浙江大學為樣本的實證研究指出，黨員教育管理的機制和方法不能適應快速變化的現實是制約黨員隊伍建設的主要問題[9]。 從現有文獻資料看，關于學生黨員教育機制的研究多為理論性、方向性構想[10][11][12]，或者是主題性、陣地式探索[13][14][15]。這些研究通常囿于政治性教育，而忽略了政治性教育、思想政治工作、人才培養以及學生發展需要的融合，難以有效促進學生黨員的全面發展；教育方式比較拘泥于宏觀化主題浸潤，而缺少具象化的目標引領，無法為學生黨員提供明晰的努力方向；教育針對性不強，沒有靶向學生黨員存在的普遍性問題；教育約束的形式傾向于“軟”要求，而非“硬”約束，缺乏常態化的監督考評機制，難以充分激發學生黨員保持先進性的個體自覺，更不能使保持先進性的內在要求衍變為學生黨員的“集體行動”。 受教育部“對標爭先”工作計劃與團中央《新時代共青團員先進性評價指導大綱(試行)》的啟發，為了探索可量化可比較可考評的學生黨員先進性教育機制，切實提高學生黨員教育的有效性與針對性，本課題組以所屬高校為例，從高校學生黨建的實際出發，對“學生黨員成長清單”制度(下文簡稱“清單”)進行了實踐探索。

一、“清單”的價值意蘊

所謂“清單”，即基于現代激勵管理理論與清單式管理思維，圍繞學生黨員先進性建設的主線，將黨的建設、思想政治工作及人才培養中蘊含的教育元素，融煉、具象化為引領學生黨員全面發展的目標，并以此依托黨團雙重力量對學生黨員進行激勵、監督、考評的一種機制探索。 其價值追求在于通過黨團組織的推動與個體的自覺，激發學生黨員“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16]的意識，驅動學生黨員永遠行進在自我革命的道路上。 只有不斷自我革命，才能淬煉成先進的馬克思主義者。

(一)“清單”是強化的責任:以“清單”固化先鋒意識，使學生黨員保持永續奮斗的姿態

先鋒意識是黨性的本質體現。 沒有先鋒意識，黨員就失去了應有的光澤與價值，難以發揮模范作用。 然而受現代理性、價值觀多元化、利益需求多樣化等諸多因素的影響，不少學生黨員的先鋒意識在加入黨組織后逐漸呈現出弱化甚至消弭的趨勢，他們在入黨前積極要求進步，勇于創優爭先，但在入黨后往往會滋生“惰性”，趨向“平庸”或“大眾”化，習慣“躺平”在黨員的政治面貌上，這不僅與共產黨員與時俱進的品質相悖，也不符合鍛造新時代先鋒力量的客觀要求。 而“清單”則是以期望寄予、需要激發、責任界定、過程控制、效果認同等形式“正強化”學生黨員的先鋒意識，鞭策其始終保持持續進取的姿態。

(二)“清單”是明晰的目標:以“清單”引領全面發展，使學生黨員“干”有方向

黨員先進性是具體的、歷史的，是特定歷史條件下“許多規定的綜合”與“多樣性的統一”[17]。不同于其他黨員群體，學生黨員及其先進性的表現方式有其獨特性。 他們雖是學生中的先進分子，但畢竟處于“拔節孕穗期”，黨員先進性對其而言過于理性抽象，他們對高校學生黨員應“保持什么樣的先進性、如何保持先進性”難免存在認知上的困惑與方向上的迷茫。 因此有必要遵循從抽象到具體的思維方法，居于新時代歷史方位，緊扣“黨員”與“高校學生”的雙重角色，充分把握學生黨建、思想政治工作與人才培養以及教育管理的各種規定性，進而使這些“抽象的規定在思維行程中導致具體的再現”[18]，即把學生黨員先進性目標化、具象化、清單化。 簡約、明晰的清單不僅能彌補學生黨員對先進性認知上的缺陷，也能為他們的持續、高質量發展指明奮斗的方向。

(三)“清單”是監督與考評相融的機制:依“清單”監督、考評黨員，使監督、考評學生黨員先進性有“尺”可量

學生黨員先進性教育不單單是靠組織幾次理論學習、開展幾個主題活動或召開幾場專題會議就能達到教育目標的。 只有把學生黨員先進性教育制度化、常態化、生活化，并配套相應的監督與考評機制，才能更好、更大程度地激勵、強化并維持學生黨員“保持先進性”的積極性及現實行為。 因而“清單”并非是僅僅要求學生黨員“只要努力去做就好了”的“軟要求”，而是要求學生黨員應“盡最大努力去完成”的“硬約束”，其完成情況要受到黨團組織的雙重監督與雙重考評。 從這個維度上講，“清單”就具有一定的評價功能，成為了監督學生黨員“是否盡最大努力去保持先進性”與衡量學生黨員“是否保持了先進性”的重要尺度。 這個從具體到抽象的過程符合馬克思主義辯證法的思維規律，因為個體或群體的行為是在其思想及價值觀的引導下開展，是思想及價值觀的集中反映與外在表現，正如馬克思所言，“個人怎樣表現自己的生命，他們自己就是怎樣”[19]。

二、“清單”的設計機理

激勵是“清單”運作的內在機理。 在管理心理學中，激勵是“持續激發人的動機的心理過程”[20]，或被解釋為“被人們所感知的從而導致人們朝著某個特定的方向或者為完成某個目標而采取行動的驅動力和緊張狀態”[21]。 激勵理論主要解決如何才能讓個體保持積極進取的精神狀態的命題，根據研究側重點的不同，激勵理論可分為內容激勵論、過程激勵論和行為改造論。

內容激勵論側重探究“是什么激發人的行為”，如馬斯洛(Abraham H. Maslow)的需求層次論、赫茨伯格(Frederick Herzberg)的需要雙因素論。 前者認為人的動機源于不同層次的需要，其中自我實現是最高層次的需要，即促使人的潛能得以實現的趨勢，這種趨勢就是“希望自己越來越成為期望的人、完成與自己能力相稱的一切事情”[22]，即“什么樣的角色就應該干什么樣的事情”[23]。 而后者則是把人的需要進一步分為保健因素與激勵因素兩類，強調保健因素是滿足安全、交往等比較低級需要的因素，是調動積極性的前置條件；激勵因素則是滿足角色感、責任感、認同感等更高級需要的因素，是激發人做到最好的內在動力。

過程激勵論主要聚焦“用什么引導人的行為”，代表理論有弗魯姆(Victor H.Vroom)的期望論、德魯克(Peter F. Drucker)的目標管理論。 期望論認為期望是引導個體行為的重要力量，其激勵力量主要取決于期望值和目標價值，三者之間的關系用公式表示為:激勵的力量＝∑效價(目標價值)×期望值。 目標管理論則強調目標自身具有“想要最好的表現，而不是達標而已”[24]的激勵特性，認為目標可以引導人向特定方向行動，使人的行為處在有意識的自我控制下，從而不斷提高人的行動自覺性。 但同時也指出，目標確定不僅應反映管理者的需求，而且要“與個體有思想交流”“讓他有參與感”[25]。 目標具有具體性、困難性、可接受性、相互競爭性與過程反饋性等屬性，目標管理分為目標設立、過程控制與效果考評等三個步驟。

行為改造論著重研究“靠什么維持人的行為”，代表理論有斯金納(Burrhus Frederic Skinner)的強化論、亞當斯(J.S.Adams)的公平論。 強化論認為，由于操作性條件反射，對人的某種行為給予肯定可以使該行為能夠得以保持、加強，即“正強化”，反之，該行為將逐漸弱化、消弭，即“負強化”。而公平論強調公平性對個體積極性的影響，認為個體的公平感會直接影響個體自身及組織里其他人的行為。 在一個群體中，只有當個體在付出和所得的比較中獲得公平感，才能對個體及組織里其他人的行為起到激勵作用，如果個體在積極兌現其初心和使命卻得不到褒獎或認可，而其他個體也未得到一定的懲罰或批評，那么將會在群體中產生并傳染“不公平感”“努不努力沒意義”的負面情緒，從而導致群體性的“躺平”現象。

從以上分析不難看出，激勵理論主要解決在一個群體中“如何才能讓個體保持積極進取狀態”的命題，強調“需要”“期望”“目標”與“評價”等元素是“推動個體作用發揮最大化”的不可或缺的激勵因素。 而學生黨員先進性問題的癥結，恰在于其“保持先進性”的積極性的匱乏。 因此激勵理論為“清單”的構思提供了理論基礎。 “清單”意在將組織期望與個人需求融合為具體的成長目標，以激發學生黨員自我實現的內在需要，重塑其作為學生黨員的使命意識、角色意識與先鋒意識，并依托監督考評機制不斷強化其“保持先進性”的思想自覺與行為自覺。

三、“清單”的系統構建

(一)基本原則

“清單”的構建主要基于六個原則:一是堅持政治引領性。 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按照新時代黨的建設總要求，緊扣先進性建設的主線，以政治建設為統領。 二是突顯內容融入性。 推動學生黨建與思想政治工作、人才培養教育元素的深度融合，以學生黨建引領思想政治工作、人才培養，把思想政治工作、人才培養融入學生黨員教育管理。 三是注重實踐性。 既要根據激勵原理謀劃“清單”，又要兼顧“清單”的可操作性，要把“清單”指標、考評方式與實施路徑等落實落細落??；既要考慮“清單”指標對學生黨員的普適性，又要思量學生黨員群體差異性，如學科差異，同時還要尊重黨員個體的差異性，同一指標可以提供多樣性的具有替代性的選擇。 四是堅持問題導向性。 在錨定促進學生黨員全面、高質量發展的大方向下，著眼解決學生黨員在先進性方面存在的短板、弱項。 五是尊重主體參與性。 堅持組織推動和個體自覺相統一，既要發揮黨團組織的正向激勵，又要發揮學生黨員的主體參與性，要讓他們參照“清單”，結合個人實際制定發展計劃。 六是強化教育約束性。 以監督、考評推動學生黨員不斷保持先進性，堅持過程性監督與結果性考評、定量考核與定性評議相統一，實施中推行黨團雙重承諾監督、黨團雙重考評機制，評價中以定量考核為主，輔以定性評議方式。

(二)構建方法

1.德爾菲法。 為了保證“清單”指標設置的科學性、普適性及可操作性，課題組成員在與所在學校組織部、學工部、教務處、團委等相關職能部門同志及二級學院輔導員多次醞釀的基礎上研定“清單”初稿，爾后通過問詢函的方式反復征求了南京師范大學、中國礦業大學、南京信息工程大學、泰州學院等省內6 所不同層次高校相關專家的意見，并根據其意見進行多輪修繕。 咨詢專家共20 名，其構成為:從年齡上看，平均年齡為43.10 歲，其中年齡最大的為57 歲，最小的為39 歲；從涉及部門來看，黨委系統及教務部門人員占21.05%，學工系統人員及占63.16%，馬克思主義學院教師占15.79%；從學歷看，博士研究生占57.89%，碩士研究生占42.11%；從職稱職務看，高級職稱或副處級以上干部占100%；從工作年限看，15 年以上的占78.95%，平均年限為19.8 年；從學科背景看，理工科占47.37%，文史類占31.58%，藝體類占21.05%。

2.實踐反思法。 為進一步驗證、調整、優化“清單”制度，本課題組成員在所在學校文史類、理工類及藝體類二級學院中，各選了一所二級學院，共5 個黨支部102 名學生黨員，從2020 年10 月到2021 年12 月進行了為期一年多的實踐研究。 課題組通過查閱黨支部過程性相關資料，對學生黨員、非學生黨員及黨建輔導員進行訪談等方式，查找“清單”指標設計的缺陷及其運行機制中存在的現實問題，并就改進或優化的措施多次組織了課題組及學校相關部門同志進行研討，最終形成了“清單”。

(三)指標設置

先鋒模范作用發揮是黨員先進性的根本體現。在抗日戰爭時期，毛澤東同志指出，共產黨員的積極性“應使之具體體現于各方面，即應在各方面起到先鋒模范的作用”[26]。 在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強調，黨支部“要擔負好直接教育黨員、管理黨員、監督黨員的職責”“引導廣大黨員發揮先鋒模范作用”[27]。 因此“先鋒模范作用的發揮”是黨員先進性的最直觀、最客觀的體現，所以一級指標聚焦“先鋒模范作用發揮”，參照優秀共產黨員“五個帶頭”的內在要求，設置了“帶頭政治學習、帶頭遵紀守法、帶頭服務群眾、帶頭爭創佳績、帶頭弘揚正氣”5 項。 而二級指標主要以黨中央、教育部、團中央關于新時代高校學生黨員(團員)隊伍建設與學生思想政治工作的相關規定為基本遵循，融入學校人才培養計劃的相關要求，根據專家咨詢意見及工作實踐分析不斷修訂所得(可根據學校及專業實際適度調整)。

1.帶頭政治學習。 政治性是黨員先進性的根本體現，而政治學習是提高政治性不可或缺的途徑，“只有以先進理論為指南的黨，才能實現先進戰士的作用”[28]。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二十一世紀馬克思主義，是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的時代精華，實現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新的飛躍，須牢牢把握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 因此以學習貫徹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核心、推進政治學習常態化長效化，是新時代共產黨員保持先進性的基本要求。 該部分以提升政治素養、堅定“四個自信”、增強歷史自覺為價值遵循，細分為5 項二級指標(見表1)。 既強調自覺學習黨章黨規、深入學習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也要求閱讀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五史”類書籍等；既強調自我政治學習，也重視政治性宣講；同時明確對“學習強國”“青年大學習”“高級黨?！薄皥F?！薄扒囫R工程”等網絡平臺學習或教育培訓的要求。

表1 學生黨員“帶頭政治學習”成長清單

2.帶頭遵紀守法。 鮮明的紀律意識是黨員先進性的基本體現。 帶頭遵紀守法須把遵守黨的政治紀律放在首要的地位，因為“政治紀律是最重要、最根本、最關鍵的紀律，遵守黨的政治紀律是遵守黨的全部紀律的基礎”[29]。 該部分以強化紀律意識為目標，共設5 項二級指標(見表2)。 其中前兩項關系政治紀律，為“一票否決性”指標；后三項涉及組織生活、任務執行及單位規章等方面的規約。

表2 學生黨員“帶頭遵紀守法”成長清單

3.帶頭服務群眾。 人民立場是黨的根本政治立場，帶頭服務群眾是衡量一名黨員保持先進性的重要尺度。 該部分以錘煉宗旨意識為目標，共分8 項二級指標(見表3)。 要求學生黨員通過學生工作、指導幫扶、志愿服務、社會實踐、基層項目、“搭建橋梁”等方式，服務于學生、學校及社會的發展需要。

表3 學生黨員“帶頭服務群眾”成長清單

4.帶頭爭創佳績。 積極進取是黨員應有的個 性品質與精神狀態，而優異的業績則是黨員先進性的客觀體現。 作為一名學生黨員，其業績要突出學業成績，也要彰顯綜合發展成績，更要體現對集體的貢獻度。 該部分以錘煉能力為目標，共設10 項二級指標(見表4)。 其中前五項是學習性指標，覆蓋了課程學習、學科競賽、科研創新、專業技能、外語與計算機等級考試與獎學金等方面(兼顧學科性差異)；第六、 七項是綜合發展性指標，涉及共青團員先進性評價、綜合性獲獎、高質量就業等內容；后三項是集體貢獻度指標，重在引領學生黨員積極參與校園文化建設與先進集體創建等工作。

表4 學生黨員“帶頭爭創佳績”成長清單

5.帶頭弘揚正氣。 正氣是共產黨員先進性的人格彰顯，正如劉少奇所言:“共產黨就是代表人類正氣的?！盵30]弘揚正氣就是要“做一個脫離低級趣味的人、高尚的人”[31]:首先要堅定信仰，因為信仰信念是共產黨員的政治靈魂與精神支柱，“理想信念堅定，骨頭就硬”[32]；其次要“時常用真善美來雕琢自己，不斷培養高潔的情操和淳樸的情感”[33]。 因此該部分以信仰為靈魂，以真善美為價值追求，以抵制不正之風為指歸，融合了共產主義道德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基本要求，設7 項二級指標(見表5)。 其中第一、二、三與第四項突出“真”，要求學生黨員堅定信仰、堅持真理、堅持原則，做“老實人”；第五、六項要求學生黨員向“善”而行，既要胸懷對國家、集體與人民群眾的“大善”，又要恪守人際交往中的“小善”；最后一項要求學生黨員向“美”而為，做一個身心和諧、審美高雅、遠離低級趣味的人。

表5 學生黨員“帶頭弘揚正氣”成長清單

(四)實施流程

高校學生黨員在校期間一般同時保留共青團員身份，受到所屬黨支部與團支部共同教育管理，因此“清單”在學校黨委的領導與團委指導下，由黨員所屬黨支部負責、黨員所屬團支部協同實施，適用于所有學生黨員(含預備黨員)。 學生黨員自被接收為預備黨員之日開始兌現“清單”，原則上以學年為周期進行中期督促，逐年跟進，畢業前予以終評(見圖1)。 實施前，黨支部應召開由所有新接收的黨員及其所屬團支部書記參加的黨團聯席會議，向新黨員及其團支書闡明“清單”制度的價值意蘊、實施流程及具體要求等，同時應在會后與學生黨員通過個別談話的方式，就“清單”規劃進行深入溝通，充分激發他們成長的內在需要，引導他們把個人需要和組織期望融合起來，規劃自我成長目標。 在實施過程中，要嚴格落實黨團雙重承諾、黨團雙重評議的協同機制，為“清單”實施注入雙重監督和推動力量。 根據“清單”目標的完成率，考評結果分為四個等第:達到90%以上(含90%)的為優秀、80%-90%(含80%)的為良好、70%-80%(含70%)為合格、70 分以下的為不合格，發放考評證書。 考評結果及其過程性材料存入學生黨員的組織檔案，同時作為預備黨員轉正、黨員民主評議及各項黨內推優表彰的重要參考。

圖1 “學生黨員年度成長清單”的實施流程

四、結語

學生黨員今天是青年學生中的先鋒力量，未來也必然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中流砥柱。 然而在現代性條件下，風險社會已經成為當今社會的重要特征，黨面臨的“四大考驗”“四大風險”將長期存在，學生黨員的先進性也必將遭遇嚴峻的挑戰。 作為黨的肌體的重要細胞，保持學生黨員的先進性是保持共產黨員隊伍先進性的“源頭性”戰略工程，因此先進性教育是高校學生黨建的核心主題，但學生黨員先進性教育的目標不單是調動個別學生黨員保持先進性，而是要尋求將“保持先進性”催化為學生黨員的“集體行動”。 只有當“保持先進性”成為學生黨員的“集體行動”時，其先進性教育才能取得系統性成效，且任何“集體行動”的產生都離不開組織的機制推動。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新時代黨的建設要堅持“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同向發力”[34]，但“制度不在多，而在于精，在于務實管用，突出針對性和指導性”[35]，要“真正做到‘虛’功‘實’做，把‘軟目標’變為‘硬約束’”[36]。從這個意義上講，“清單”對推動新時代學生黨員高質量發展、強化學生黨員的先鋒引領作用具有現實啟示與借鑒價值。

如今，經過兩年多的實踐驗證，“清單”已成為課題組所屬高校驅動學生黨員保持先進性的恒動力，學生黨員的先鋒意識明顯增強，初步形成相互影響、相互促進的“共生”效應。 學生黨員普遍認為，“清單”雖然形成了對他們成長的壓力，但也給予了他們不斷進取的方向與動力。 結果顯示，自“清單”在學校推行后，師生對學生黨員的滿意度基本維持在95%以上；在35 項二級指標中，四年級學生黨員的完成率接近100%，三年級學生黨員的完成率達到90%以上。 學校黨委、學工部同志及校外相關專家也對“清單”給予充分的肯定，“學習強國”江蘇學習平臺、江蘇省委宣傳部主辦的《理論之光》等省級官方傳媒對“清單”的試行予以了報道，以“清單”為主題的研究項目因此也榮獲2021 年度江蘇省高校學生管理工作創新獎二等獎。 不過，作為一種機制性探索，“清單”尚有需要進一步討論的地方，如是否可以進一步豐富或調整指標，是否可以根據指標的重要性程度進行評分賦權，從而通過積分的形式對“清單”的履行進行考核等。 這些問題將隨著實踐的發展而逐步得以厘清、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