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Kano模型的森林公園環境教育需求分析研究

劉飛麟　朱曉宇　陳嘉杰　陳祖建

摘 要： 本研究以開封市康平河森林公園為例，分析游客環境教育需求，為城市公園環境教育功能的實現提供參考。通過問卷調查、Kano模型與Better-Worse系數法對公園進行需求類型調查、重要程度排序與人群差異化分析。研究表明在五類一級需求中需求重要度依次為設施需求、工作人員需求、教學形式需求、費用需求、活動內容需求，在游客需求差異化分析中園內設施與活動內容需求差異最明顯。得出以下結論：應對公園設施進行合理規劃；增設咨詢服務點及解說設施；設置多種形式的環境教育活動；增設環境教育相關人員崗位并做好培訓；注重差異化設計。

關鍵詞： Kano模型；森林公園；環境教育；需求分析

中圖分類號：S73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3020（2023）01-0048-07

Demand Analysis of Forest Park Natural Education Using Kano Model：

A Case of Kangpinghe Forest Park in Kaifeng

Liu Feilin Zhu Xiaoyu Chen Jiajie Chen Zujian

（College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and Art，Fujian Agriculture and Forestry University Fuzhou 350100）

Abstract： In order to analyze the needs of tourists environmental this study takes Kaifeng Kangping River Forest Park as an example education and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realization of the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function of urban parks.The research were used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Kano model and Better-Worse coefficient method to carry out demand type survey，importance ranking and population differentiation analysis for the park.The research showed that the importance of demand among the five types of first-level demand was the demand for facilities，the demand for staff，the demand for teaching forms，the demand for expenses and the demand for activity content.In the analysis of tourists demand differentiation，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demand for facilities in the park and the demand for activity content was the most obvious.The research draws the following conclusions：the park facilities should be reasonably planned；Add consulting service points and interpretation facilities；Set up various forms of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activities；Add posts for personnel related to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and do a good job of training；Focus on differentiated design.

Key words： Kano model；forest park；environmental education；demand analysis

隨著我國城市化進程的不斷加快，在城市規模不斷擴大的同時，人們卻與自然愈發疏遠……美國作家Richard Louv在其作品《林間最后的小孩》［1］中提出了自然缺失癥這一概念，指出人一旦與自然長時間完全斷裂，很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身體、心理問題。而隨著我國生態文明理念的不斷深化，使得人們開始重審人與自然的關系，主動地渴望親近大自然，環境教育因此悄然興起［2］。環境教育是在個人與社會現實需求的基礎上，在教育實踐中借助所有手段，使人們掌握相關知識技能、提高環境認知素養，從而促進人類可持續發展的教育［3］。城市公園作為城市的主要的開放空間，是城市居民休閑、游憩、鍛煉、社交以及舉辦各種活動的主要場所［4］。然而目前我國城市公園建設更多考慮到其娛樂休閑功能，并未對其環境教育功能給予足夠的重視。國外對于環境教育的研究發展較早，可追溯至1762年盧梭的《愛彌兒》一書，之后隨著城市的快速發展，人們對自然環境的掠奪日益嚴重，環境教育愈發受到重視，直到今日，環境教育已經成為一些國家的必備教育課程，相關理論也在不斷的發展［5］。反觀我國的環境教育，開始相對較遲，成長步伐較遲緩，直到近年才在政府、企業及社會各階層的推動下發展起來。綜上，環境教育功能對于城市公園的發展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本研究將基于此背景，以開封市康平河森林公園為例進行模型驗證，為城市公園環境教育功能的實現提供參考。

1 研究區概況

康平河森林公園是尉氏縣最大的綜合性濱水生態公園，坐落于開封市尉氏縣建設北路與北三環交叉路口西南側，屬于尉氏縣北康溝河生態保育帶，由西三干渠綿延至濱河西路，長達2.6 km，面積約52 hm2。公園內部濱水區域設置有觀賞林木，健身步道，以及運動場、酒吧等服務設施，集游憩、健身、社交于一體，同時河南省于近年開始進行環境教育建設，開封市亦多次舉辦環境教育相關培訓，2019年全市僅成功創建5家省級環境教育基地。尉氏縣作為開封市經濟發展三大主要區域之一，正積極進行省級森林城市建設，打造生態科普教育基地［6］。

2 研究方法

2.1 確定需求指標

由于國內外已有不少學者對森林公園環境教育進行相關研究，本研究將參考前人已有研究，對其進行歸納總結，得出森林公園環境教育主要與公園內部設施、教學費用、實踐活動、教學服務和工作人員素質相關，由此將其整理總結作為本次調研問卷一級需求指標，即園內設施需求、費用需求、活動內容需求等?；谖墨I提取與一級需求指標高相關性的關鍵詞，根據這些詞匯擬定初始二級需求共同構成初始需求量表。量表構成后，邀請一位相關專業教師、十位相關專業碩士與十五位研究地居民進行訪談，對初始量表的合理性進行批判與改良，最終獲得最終需求量表（表1）。最終需求量表共包含一級指標5個，二級指標17個：園內設施需求即A1-A4，主要了解游客對不同類型設施的需求程度；費用需求即B1-B3旨在了解游客對活動費用的需求程度；活動內容需求即C1-C4，目的是了解游客對不同類型活動的需求程度；教學形式需求即D1-D3是為了了解何種形式的教學更符合使用者的日常使用與需求；工作人員需求即E1-E3，以了解游客對森林公園工作人員的需求。

2.2 問卷設計

本研究調查問卷主要由人口統計學特征、游客行為分析、游客環境教育需求分析以及游客對環境教育功能需求相關分析四部分組成。第一部分主要包括性別、年齡、教育程度和家庭情況。第二部分主要包括游客到園時間、游覽時間、游園頻率與游園目的組成。第三部分主要對游客環境教育了解程度進行提問。第四部分是環境教育功能需求評估量表，由園內設施、費用、活動內容、教學形式與工作人員五部分組成。

2.3 數據收集與分析方法

本次調研于2022年6月3～5日在開封市康平河森林公園內以公園游客為對象進行隨機抽樣問卷調查?？紤]到夏季炎熱，公園游客多于晚上進行活動，于是選擇傍晚17：00～19：00進行問卷發放。依據樣本數與觀察變量數的比例至少為10∶1的原則，共計發放問卷223份，有效問卷共計212份，有效問卷率為95.07%。采用SPSSAU及EXCEL等軟件進行數據處理及概念模型的驗證分析［7］。

2.4 Kano模型

Kano模型最早由狩野紀昭提出，他依據不同類型的質量特性與顧客滿意度之間的關系將產品服務的質量特性分類［8］。模型運用統計學方式精準客觀識別使用者需求，彌補了因子分析或多元回歸缺少需求層次識別的缺陷［9］，同時還能了解使用者對各需求的需求程度［10］，通過使用正反向問題問卷得到被調查人員數據。在Kano模型中，使用者的需求可被分為必備需求（M）、期望需求（O）、魅力需求（A）、無關需求（I）和反向需求（R）五類（圖1）。當必備需求被滿足時，使用者的滿意度不會得到提高，反之下降；期望需求于使用者滿意度成正相關；魅力需求被滿足時，使用者滿意度得到提高，但沒有滿足時不會降低；反向需求被滿足反而會使滿意度降低；而無關需求的有無不會影響使用者的滿意度［11］。

2.5 Better-Worse系數法

根據以往學者研究經驗，傳統分類確定過程簡單，存在分析結果過于絕對的情況。本研究引入Berger等提出的改進版Better-Worse系數法以定量化分析分類［12］，其計算公式為：Better（SI）=（A+O）/（A+O+M+I）（1）；

Worse（DSI）=-1×（O+M）/（A+O+M+I）（2）；［13］

計算過后將數據繪制成為四象限數據圖（圖2），確定各要素在Kano模型中的屬性。其中第一象限、第二象限、第三象限、第四象限分別為魅力需求（A）、無關需求（I）、必備需求（M）和期望需求（O），按重要程度排名為M＞O＞A＞I。但該結果僅能判斷優先設計哪些一級需求，于是將敏感度（R）計算引入研究，其數值為四象限數據圖中各點與坐標原點的距離，R越大說明該項需求越重要，通過比較R值大小確定各二級需求重要程度［9，14］。

3 結果與分析

3.1 問卷信效度檢驗

本次研究主要使用SPSSAU進行Kano問卷信度和效度檢測。問卷總體信度為0.701，其中正向問題為0.818，反向問題為0.803，均大于0.8，問卷有較高信度。由于Kano問卷具有正反向兩類問題，因此對其分別進行分析，分別得到其得到其KMO測度值，正向問題為0.640，反向問題為0.622，且Bartlett球體檢驗統計值顯著概率為0，小于0.01，具有相關性，說明研究數據比較適合提取信息。

3.2 樣本基本特征

在本次調研獲得的有效問卷中，男性占比46.23%，女性占比53.77%，男女比例基本持平；年齡主要集中在26～35歲與46～60歲之間，分別占比29.72%和30.66%，可知森林公園未來環境教育主要面向人群主要為青年人與中老年人；游客受教育程度大多為小學、大專與本科，分別占比33.02%、20.75%和23.11%，在進行環境教育活動規劃時應優先考慮這三類人群的習慣。家庭情況主要為已婚小孩未成年、小孩已成年兩類，分別占比42.92%與40.57%，在設置環境教育活動時需考慮該類人群的需求。

3.3 康平河森林公園環境教育需求分析

3.3.1 需求類型識別

表2所示，康平河森林公園環境教育需求類型共有魅力屬性、期望屬性、無差異屬性三種（分析結果中需求名稱以字母序號簡稱），其中期望需求（O）有A2、A4、E1、E2共4項，分別為提供不同的鋪裝道路；提供咨詢服務點、餐飲服務點、垃圾桶；工作人員專業能力較強；工作人員親和力和感染力強、富有耐心，使用者期待公園提高設施水平及工作人員能力以獲得更好體驗。魅力需求（A）有A1、A3、B1、B2、C1、C2、C3、C4、D1、D2、D3、E3共12項，分別為提供指示牌或解說牌、提供無障礙服務設施等，滿足上述需求能為使用者帶來驚喜感；無關需求（I）有B3，即提供收費較高但活動內容非常精彩的環境教育活動，使用者并不在意此類需求。

3.3.2 需求重要度排序

在進行Kano模型分析后，還需對結果進行需求重要程度計算，以求得總體需求排序。根據Better-Worse系數法，排序一般為M＞O＞A＞I，由圖3可初步判斷排序：期望需求（A2、A4、E1、E2）＞魅力需求（A1、A3、B1、B2、C1、C2、C3、C4、D1、D2、D3、E3）＞無關需求（B3）。

結合表3、4的結果來看，排名較為靠前的需求為園內設施需求與工作人員需求，說明使用者對該兩項需求程度較高，在進行環境教育建設時需優先考慮公園場地規劃、工作人員篩選與培訓。綜合考慮各項需求重要程度可得，園內設施需求為需求程度較高項，排在敏感度首位的為A2，依據“M＞O＞A＞I”與各項需求敏感度數值，園內設施需求中按重要程度排序為A2＞A4＞A1＞A3。費用方面排序為B2＞B1＞B3，在此項中，游客對B1、B2有著較強的需求?；顒觾热莘矫娓黜椈顒用舾卸容^為平均，其排序為C4＞C1＞C3＞C2，其中對C4需求程度較高。教學形式排序為D1＞D2＞D3，游客對于各項教學形式敏感度相差不大。對工作人員需求排序為E1＞E2＞E3，其中E1、E2敏感度明顯高于E3，且為期望屬性，顯然游客對工作人員能夠具有較強的專業能力以及親和力、感染力的期望較高，也從一方面說明公園工作人員在此方面能力較為薄弱。

3.3.3 游客需求差異化分析

根據前人研究，對環境教育影響程度較高的社會屬性有年齡、學歷，對這兩項進行差異化分析，即依據社會屬性對這兩項中需求敏感度最高的兩項需求進行對比，可知使用者環境教育需求的差異情況。年齡層次分為少年組、青少年組、青年組、中年組、中老年組和老年組。由表5可得，在設施需求方面，青少年群體對A2道路鋪裝的需求高于A4無障礙設施，在中年群體中，除中年組更在意A3服務設施外，均對A4無障礙設施需求程度更高；活動內容需求中，青少年群體更偏向于動態活動，而中老年群體更偏向于靜態活動。在教學形式需求中，中老年群體對手工創作有需求。此外，六組人群在費用需求、工作人員需求上未有明顯差異。

學歷層次分為初中及以下人群、高中人群、大專與本科人群。4組人群在設施需求、費用需求、教學形式需求與工作人員需求上無明顯差異；在活動內容需求中，?？婆c本科群體均對C1運動類活動有所需求。由上述分析可得，在森林公園環境教育需求中，使用者更注重費用需求、教學形式需求與工作人員需求，差異并不明顯，差異主要體現在園內設施與活動內容上。

4 結論

4.1 對公園設施進行合理規劃

研究表明，使用者對于不同的鋪裝、提供咨詢服務點、提供無障礙設施等需求程度較高，其中提供不同鋪裝、咨詢服務點在本次調研中為敏感度最高的兩項需求，在公園設計中應首先考慮。公園設施、場地鋪裝等在環境教育中具有承載信息、增強互動等功能［15］，其在公園環境教育中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在建設公園時，需注重公園整體的教育環境，規劃環境教育區域、配合咨詢服務設施為游客提供良好的環境教育場所，結合園內景觀設計互動設施，并可在不同材質的鋪裝上增加各類環境知識增強教育效果。

4.2 增設咨詢服務點及解說設施

研究發現咨詢服務點或解說設施也是環境教育重要因素，已有研究證明牌示可解說通過傳遞信息使公眾了解場地環境構成要素之間的關系［16］。本研究結果分析，提供咨詢服務點為期望需求、提供指示牌或解說牌為魅力需求，并且二者具有較高的需求程度，分別為第二與第四。另外，由于指示牌或解說牌具有成本低、對環境教育影響大等特點，應在園內結合各類教育設施進行配置。

4.3 設置多種形式的環境教育活動

由結果可知，游客對各類環境教育教學形式均有較高的需求程度，并且更加偏向于科學類與運動類的活動項目。因此，應在園內設置多種環境教育形式，并對科學類及運動類項目進行重點建設，如同周邊學校一起舉辦運動競賽、校外科普課堂等。

4.4 增設環境教育人員崗位并做好培訓

在工作人員相關需求中，由需求程度由高到低排序分別為專業能力、親和力、較高學歷，其中專業能力與親和力均為期望需求。因此，應在園內增設相關崗位，并做好相關工作人員的培訓工作，不唯學歷，而應重視其環境教育專業能力與親和力，為游客提供良好的教育服務，對森林公園環境教育的發展起推動作用。

4.5 注重差異化設計

不同年齡及學歷的人群在設施與活動內容中存在差異化需求。因此，在進行這兩方面的設計時，應收集與分析公園周邊居民的年齡、學歷，并針對分析結果進行設計。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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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校：鄭京津）

收稿日期：2022-08-29

作者簡介：劉飛麟（1998～），男，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為園林與景觀設計。

陳祖建為通訊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