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效能提升研究的進展與熱點分析

蘇迎娟 鄭瓊

摘 ?要：借助CiteSpace軟件，以中國知網CSSCI數據庫為數據源，對我國效能提升研究的基本情況、熱點和發展態勢進行可視化分析。研究發現：（1）我國效能研究近十年的總體發文量呈上升趨勢，研究主題與內容呈現多元學科特征。雖然國內研究機構很多，但機構間合作密度稀疏，且研究地域化傾向較為明顯。（2）我國效能提升領域的研究能夠較為緊密地結合時代的發展，與國家政策思想和社會現狀緊密結合。（3）我國效能提升領域的研究逐漸趨向細化與深入，研究情境不同，效能概念、效能提升影響因素和實現路徑的研究結果亦有差異，既涉及宏觀層面的治理效能和學校效能研究，也涉及中觀層面團隊效能和組織效能研究，也有領導效能、服務效能和管理效能等微觀層面研究。進入數智時代，效能評價指標、效能提升路徑、效能提升的分析工具和研究方法等都對該領域研究提出了新的要求。

關鍵詞：效能提升；知識圖譜；研究進展；研究熱點；可視化

中圖分類號：F276 ? ?文獻標志碼：A ? ?DOI：10.13714/j.cnki.1002-3100.2023.17.000

Abstract： With the help of CiteSpace software and the CSSCI database of CNKI as the data source， this paper makes a visual analysis of the basic situation， hot spots and development trend of China's efficiency improvement research. The research findings are as follows：（1）The overall number of papers on effectiveness research in China in the past decade has shown an upward trend， and the research theme and content are multi-disciplinary. Although there are many domestic research institutions， the density of inter institutional cooperation is sparse， and the trend of research localization is obvious.（2）The research in the field of efficiency improvement in China can be closely combined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imes， national policy ideas and social status quo.（3）The research in the field of efficiency improvement in China tends to be refined and deepened gradually. Different research situations lead to different research results on the concept of efficiency， factors affecting efficiency improvement and realization paths. It involves not only the research on governance effectiveness and school effectiveness at the macro level， but also the research on team effectiveness and organizational effectiveness at the meso level， as well as the research on leadership effectiveness， service effectiveness and management effectiveness at the micro level. In the digital intelligence era， new requirements have been put forward for the research in this field， such as efficiency evaluation indicators， efficiency improvement paths， efficiency improvement analysis tools and research methods.

Key words： efficiency improvement; knowledge graph; research progress; research hotspots; visualization

0 ?引 ?言

高質量發展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如何利用資源有效提升效能，解決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是新發展時期政府治理、產業創新、企業管理和個體發展急需解決的新命題，也是當前學術界持續關注的重要議題。在詞典中效能的解釋是效果、效率，用于反映目標選擇在開展活動中的實現程度和正確性，強調其所表現出來的效率和效果[1]。研究如何提升效能可以解決高質量發展中出現的卡點瓶頸，推動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

我國效能提升研究領域成果豐碩，從概念、內涵、路徑的普遍性探討，延伸至治理效能、服務效能、領導效能、管理效能等多個學科議題。但是，新發展階段，效能提升的研究對象、研究內容存在何種變化？影響因素和實現路徑又存在哪些差異？這些問題的解答需要對現有研究進行歸納和分析。因此，本文運用科學知識圖譜方法[2]對近十年相關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以期把握研究熱點和演進規律。

1 ?我國效能提升研究文獻統計與分析

本文樣本數據源為中國知網數據庫（CNKI），選擇CSSCI引文數據庫，以“效能”為檢索詞，以“主題”為條件檢索文獻，時間跨度設定為2012—2022年。對所獲數據進行清洗后獲得有效文獻3 346篇。數據操作時間為2022年12月21日。分析工具為CiteSpace軟件6.1.R2版本。十年來，我國效能提升研究總體發文量水平較高。2019年499篇，2020年增幅明顯，達832篇。而2022年，截止至12月21日，已發表916篇，表明我國學者對效能提升研究表現出高度的學術敏銳性。

1.1 ?高產作者分布

作者共引頻次越高則其學術相關性越強[3]。圖1展示了重要作者知識圖譜，較大節點代表著我國效能研究領域具突出作用的作者，共選擇出209位作者以及48條作者之間的連線。陳雅、張攀、吳建南、陳朋、歐陽康等學者為該領域做出了杰出貢獻，分別以服務效能、政府效能、治理效能、教學效能、管理效能等為研究對象，歸納現狀、發現問題，并提出效能提升的理論機制和實踐路徑。

發文量較多的學者在該領域起到引領作用，其學術成果是了解該研究領域觀點和思想的重要途徑[4]。由表1可知，以“效能”為主題發文最多學者是羅生全教授，共11篇，其被引頻次最高的文獻以中小學教師教學效能為研究對象，認為更新教育理念、深度優化重塑教學素養和共生發展能提升教學效能[5]。南京大學陳雅教授認為服務效能包括服務使用、使用滿意和持續使用[6]。羅瑾璉認為謙卑型領導能夠對成員創造力發揮正向作用，創造性自我效能起調節作用[7]。陳朋學者提出容錯機制能否得以應用并釋放出相應的激勵效能，同容錯政策自身的清晰度和程序的規范程度、“容錯”與“問責”之間是否能夠實現均衡合理、領導部門對裁定結果的認可態度、主政者的認知理解程度及政策標準的合理性等因素密切相關[8]。鄭建君提出公民政治信任與其政策參與之間具有顯著的正向相關關系[9]。趙磊磊解讀了中小學校長信息化領導力及領導效能的內涵和評價指標[10]。王永躍認為政治技能與建言效能感正相關[11]。吳建南認為省委書記的學歷和任職經歷與效能建設的采納正相關[11]。齊衛平強調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重要意義[12]，而張攀提出了完善效能建設的路徑[13]。

表2中的重要文獻被引頻次均在200次以上，構成十年來我國效能提升研究的知識基礎?！段覈姓聵I單位內部控制制度特征研究》以治理效能為研究對象，探討行政事業單位內部控制的中國特色、行政事業單位內部控制的管理特質和行政事業單位內部控制與監督的關系特點等問題[14]。郭元祥強調課堂教學發展性的根本標準是學生學習的意義感標準、自我感標準和效能感標準[15]。李永周通過強化基于能崗匹配的研發人員配置、培養研發人員的工作自主性及反饋性、結合工作特征模型及個體特質設計培訓方案、加強組織團隊建設、提高組織支持感等方法影響研發人員的自我效能感和工作投入，提升高新技術企業創新績效[16]。楊付認為團隊溝通和工作不安全氛圍對團隊員工創新行為有倒U形影響，創造力自我效能感起調節作用[17]。方陽春發現領導包容員工、公平對待員工影響員工自我效能感，進而影響團隊任務績效和周邊績效[18]。顧遠東發現組織支持感顯著正向影響研發人員創新行為，創造力效能感和積極情緒起中介作用[19]。許和連指出貿易、金融、貨幣的自由度等經濟制度質量和政府效能促進高端制造業貿易發展[20]。隋楊指出團隊創新氛圍與團隊創新績效有顯著相關關系，團隊創新效能感起中介作用[21]。雷星暉表明謙卑型領導行為對員工創造力有顯著正向影響，心理安全和自我效能在兩者間起中介作用[22]。楊晶照指出員工創新行為與組織文化有正相關關系，員工創造力自我效能感發揮中介作用[23]。

2.2 ?研究機構分布

研究機構能為重要學科領域實現本質性跨越發展注入活力，是科學研究的重要載體[24]。圖2共選擇395個機構以及機構之間的88連線，繪制了合作機構分布。表3則展示了該領域發文量前十的研究機構。由分析結果可知，發文最多機構是吉林大學行政學院，共35篇，南京大學信息管理學院、西南大學教育學部和四川大學公共管理學院發文量都在15篇以上。從合作關系上看，合作組織中最多的節點有7個，分別是上海交通大學國際與公共事務學院、上海立信會計學院思政部、華東政法大學政治學與公共管理學院、西安交通大學公共政策與管理學院、東北師范大學政治學院、上海交通大學中國城市治理研究院、上海市創新政策評估研究中心。從節點連接強度來看，合作緊密的機構往往在同一科研院所或同一地區中，且研究機構大多處于北京、上海、南京、武漢等一線城市。

3 ?我國效能提升研究的內容版圖與演進特征

3.1 ?關鍵詞分析

對文獻主題內容高度凝練可得到關鍵詞[25]，而體現關鍵詞在共現網絡中重要程度的是其出現頻率[26]。圖3包含501個節點，550條連線，呈現十年來我國效能提升研究的基本面貌。首先，根據節點大小來尋找關鍵節點，以揭示研究背景?！爸卫硇堋笔亲畲蠊濣c，而“效能提升”、“傳播效能”、“制度效能”、“政府效能”、“服務效能”、“教學效能”、“團隊效能”等節點也很顯眼。其次，圖中散落在四周的小節點，說明領域內研究前沿。例如“人工智能”、“制度創新”、“技術治理”、“鄉村振興”、“效能評價”、“大數據”等節點，反映出研究領域的知識發展結構與演變情況。

節點大小反映關鍵詞出現的頻率高低，而關鍵詞的重要程度由節點中心性決定[4]。本文運用CiteSpace的詞頻分析功能提取我國效能提升研究頻次排名前20的關鍵詞。由表4可知，“制度優勢”、“鄉村振興”、“效能評價”和“制度效能”等研究議題出現頻次多且中心度較大。

為了關鍵詞聚類更貼近研究主題，使用LLR算法得到我國效能研究的熱點詞聚類圖，見圖4。服務效能、教學效能、治理能力、國家治理、治理效能、傳播效能、教育治理、新時代、鄉村振興、制度優勢、制度建設、效能建設和精準扶貧等聚類反映出我國效能提升研究的重點。

3.2 ?我國效能提升研究的內容演進

關鍵詞時區圖展現各個時間段的研究主題[4]。由圖5可知，2015年以前，研究前沿為團隊效能、領導效能、教學效能、政府效能、學校效能、組織效能、服務效能、管理效能等，重點關注不同情境中的績效評估、影響因素、效能評價和實現路徑。2016年后，指標體系、精準扶貧、治理效能等成為新的研究前沿，既與國家方針政策契合，也強調以現代化技術治理手段來提升治理效能。

4 ?結 ?論

本文運用CiteSpace軟件對我國效能提升研究進行了歸納與分析，研究發現如下：

（1）我國效能提升研究的發文量水平較高，大多集中在教育學、經濟學、管理學、社會學和圖書情報與數字圖書館等學科，呈現多元學科特征，但研究機構間的合作密度較為稀疏。同時，研究地域化傾向明顯，多數研究機構處于一線城市。因此，為了深化效能提升研究，應倡導不同地域、不同學科之間的深度交叉融合，加強學者與研究機構之間的溝通與合作，促進學術界理論與實踐模式的創新，以共同構建與時俱進的研究體系。

（2）我國效能提升領域研究能夠較為緊密地結合時代的發展，與國家政策思想、社會現狀緊密結合。2015年之前重點關注不同情境中的績效評估、影響因素、效能評價和實現路徑，而2016年之后，指標體系、精準扶貧、治理效能等成為新的研究前沿，契合國家方針政策的同時，強調以新的技術治理手段提升治理能力與效能。

（3）我國效能提升領域研究逐漸趨向細化與深入，研究內容日趨豐富。從宏觀層面看，主要涉及治理效能和學校效能等研究。治理效能研究中，有的倡導構建“制度-效能”的運行機制[27]，也有研究側重于“城市社區”治理場域，通過促進社區內部達成共識、構建有機協作團體、激活社區內生動力、整合治理資源實現“動員-參與”的效能轉化[28]。學校效能研究中，有的關注教學效能，認為它是實現有效教學的客觀表征，讓教師能夠判斷自己是否在某些情境中完成特定的行為[29]，也有研究關注教學效能感[30]。中觀層面主要包括團隊效能和組織效能等研究。團隊效能可指績效產出和工作滿意感、團隊凝聚力和態度的其他產出，也能被定義為合作效能[31]。組織效能研究中，有的認為政治技能與建言效能感正相關[11]，也有的把它界定為組織實現目標的程度和有效性[32]。微觀層面研究涉及領導效能、服務效能和管理效能等。領導效能可以用團隊內部工作績效、組織承諾、工作滿意度與組織公民行為的整體情況量化[33]，也可以是需要由群體成員共同執行的群體素質或集體現象[34]。而服務效能是服務主體發揮服務能力產出的服務結果[35]。也有研究圍繞營銷效能[36]、物流效能[37]和生產效能[38]等。

總之，為了進一步拓展效能提升研究，未來需要繼續圍繞時代背景、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進行更深刻的探索。例如，進入數智時代，效能提升路徑、效能評價指標體系是否存在變化？效能提升的分析工具和研究方法是否有創新？對于提高保障和改善民生、高質量發展經濟水平、加強和創新社會治理等問題，都要求繼續深化效能提升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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