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文明新形態的新意解讀

江 童,劉 澤

(外交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北京,102200)

黨的二十大報告對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提出了科學論斷:“堅持中國共產黨領導,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現高質量發展,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豐富人民精神世界,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1)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2022 年 10 月 16 日)[N].人民日報,2022-10-26(2).“人類文明新形態”是中國共產黨人百年來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成就的歷史概括,同時也是中國式現代化道路走向國際的最新路徑。解讀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內在含義,對于新時代的理論工作和新時代的偉大事業建設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一、因新道路而新

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以下簡稱為“七一講話”)中指出:“走自己的路,是黨的全部理論和實踐立足點,更是黨百年奮斗得出的歷史結論?！?2)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13-14.中國共產黨帶領中國人民艱苦創業的百年歷程,走過了新民主主義革命道路、社會主義革命與建設道路,最終邁進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百年來,“我們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推動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會文明、生態文明協調發展,創造了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創造了人類文明的新形態?！?3)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13-14.百年來,黨面臨的社會實踐條件是復雜的,行進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始終是光明的。不同的道路是對不同社會條件的積極反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指引我們走向中國式現代化,打造人類文明的新形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具有以下特點: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是嶄新的?！靶隆钡膶α⒚?不僅有資本主義社會形態,同樣也有“別國經驗、別國模式”。(4)鄧小平.鄧小平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135.鄧小平提出“走中國自己的道路,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5)鄧小平.鄧小平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135.在他眼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是從中國特點出發、符合中國國情的、中國式的現代化道路。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黨的工作重點轉移到了經濟建設上,自此,中國進入了改革開放時代。改革開放不是強調經濟一家獨大的發展模式,而是物質、精神等多重文明協調發展的偉大設想。社會主義建設在中國模式下形成了全方位協調發展的格局,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會文明、生態文明相互交織、彼此貫通,在中國道路進程中創造出一種嶄新文明形態。

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是理論與實踐相契合的?！皩嵺`告訴我們,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什么好,歸根到底是馬克思主義行,是中國化時代化的馬克思主義行?！?6)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2022 年 10 月 16 日)[N].人民日報,2022-10-26(2).中國道路的百年探索歷程始終離不開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與中國實踐的結合,這個方法論形成于早期共產黨人救亡圖存的探索中,成熟于當代中國發展的偉大歷程。以毛澤東為核心的第一代領導集體,創造性地邁出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偉大一步,取得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完成了國家形態向社會主義的歷史轉型。以鄧小平為核心的第二代領導集體,發起關于真理標準的大討論,糾正了上一代遺留的道路偏航,創造性地提出了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話題,實現了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具體實際新的結合。十三屆四中全會后,以江澤民為核心的第三代領導集體面對國際形勢與國內局勢提出的雙重挑戰,堅持社會主義道路不動搖,實現了國家在收復領土、制度創新與經濟建設等方面的一系列成就。十六大后,以胡錦濤為核心的新一代領導人堅持以人為本,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系,做到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上打好新世紀的第一戰。十八大以來,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征程上,中國共產黨深刻把握“兩個確立”重要地位,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推進馬克思主義向新境界發展。二十大報告中提出,“我們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是要運用其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解決中國的問題,而不是要背誦和重復其具體結論和詞句,更不能把馬克思主義當成一成不變的教條”。(7)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2022 年 10 月 16 日)[N].人民日報,2022-10-26(2).因此,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過程,是中國現代化建設深化理論指引的呼吁,也是中國實踐特征的本質要求。

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是螺旋上升的。社會主義建設之路并非一馬平川,從國際共運史看,先后有過巴黎公社的失敗、蘇維埃聯盟的倒臺、東歐社會主義體制的潰退等。從中國的社會主義建設看,先后有大躍進、人民公社、文化大革命等慘痛的實踐錯誤。但是,縱觀黨帶領人民的百年創業歷程可以發現,失誤與挫折只是通向未來道路上的磨礪。今天的中國,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旗幟下邁步進入了新時代,完成了脫貧攻堅的歷史性任務。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不僅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成就,也是回答全人類難題的創造性答案。人類文明的歷史無非就是一部探索如何飽腹、如何生存、如何遠離危險、追求美好生活的歷史。中國共產黨帶領十四億人民走出貧困,遠離饑餓,走上現代化國家的建設征途,不僅是黨對人民美好生活的許諾,更是對解決人類難題的助力,對地球文明發展的貢獻。

二、外在展現中的新

對當代中國的認識需從多個角度進行考量,從人類歷史的角度看,中國是四大文明古國中唯一不曾中斷的國家;從社會制度上看,中國具有當代的五個社會主義國家中相對優勢的綜合國力;從發展水平看,中國綜合國力穩步向好,是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但人均收入僅12551美元(2021年),尚未達到高收入國家門檻。中國式現代化引領的人類文明新形態可大致從縱向與橫向分析其“新”。

(一)縱向:中華文明與社會主義文明新形態

作為世界上最早的文明古國之一,中國有超過五千年的悠久歷史,朝代和政權在這塊土地上此起彼伏,斬蛇逐鹿,書寫了人類文明史上燦爛的一章。而代表著人類先進制度形態的社會主義文明產生于20世紀前葉,蘇聯確立無產階級專政制度后,世界上出現了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政權,誕生了與資產階級文明截然不同的社會形態。近代中國革命先烈們在救亡圖存的歷程中將社會主義文明與中華文明交織相匯,由此科學社會主義扎根中國大地,開花結果,實現了創造性升華。

俄國十月革命后,探索救國之道的愛國義士逐漸對馬克思主義有了清晰的認識,李大釗率先接受了馬克思主義學說,并積極介紹、宣傳和研究馬克思主義。中華文明與社會主義文明第一次相遇,但對于兩個文明如何交融為一,早期共產黨人并沒有形成一個深刻統一的回答。新民主主義革命初期,馬克思主義教條化、模式化給革命帶來了沉重的打擊。1935年遵義會議后,關于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的話題逐漸受到重視。1938年,毛澤東在黨的六屆六中全會上發表了題為《論新階段》的報告,其中聲明,“沒有抽象的馬克思主義,只有具體的馬克思主義”,首次提出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定論。但年輕的中國共產黨在面對中國現實問題時還不夠成熟,左傾與右傾錯誤頻發,教條主義時有發生。1941年在毛澤東的號召下,延安整風運動拉開序幕,全黨逐漸確立了實事求是的辯證思想路線。在隨后的社會主義建設中,又出現了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與科學發展觀的推升遞進,直到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成為兩條道路的頂峰。

人類文明新形態的本質是在中國實踐基礎上的一種文明形式,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明形態。這種形態不是中國古代“三代之治”的再現或是儒家綱常倫理模式的重塑,也不是蘇聯治下計劃橫行、霸權輸出的社會主義形態,而是兩種文明形態并軌后的融合改造、融創發展以及融會躍升。習進平指出,“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后,科學社會主義的主張受到中國人民熱烈歡迎,并最終扎根中國大地、開花結果,決不是偶然的,而是同我國傳承了幾千年的優秀歷史文化和廣大人民日用而不覺的價值觀念融通的?！?8)習近平.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3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120.人類文明新形態以中華文明為根源,在此基礎上進行社會主義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實現了中華文明與社會主義文明的形態升華。

(二)橫向:發展中國家新形態

人類文明形態演進的先后之分是社會生產力與技術水平差異、社會制度因素等多方面綜合影響的結果。近代以來,西方資本主義率先用血腥手段實現了資本原始積累,先于其它國家走上了現代化道路。在先發優勢之下,發達國家大力宣揚推行西方“普世”價值觀,大肆推行資本主義模式,不僅在經濟和政治方面,同時在文化、生態、社會生活等領域向發展中地區滲透,通過模式輸出的方式擴大其國際霸權。然而,資本主義文明形態也有其難以克服的內生弊端。資本離不開剝削,生產資料的集中是資本主義發展的內在邏輯,私有制下對利潤的追求迫使勞動異化愈演愈烈,最終導致社會形態發生形變,內部深層矛盾爆發進而演化為外部革命。近年來,經濟危機與疫情加速了資本主義社會危機,經濟發展停滯、政治模式僵化、社會矛盾加劇與生態問題嚴峻等現象層出不窮。

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堅持自身發展與胸懷天下的統一,人類文明新形態不僅是中國人自有的現代化道路,同時也是全人類走向現代化的方向參考。正如鄧小平所說:“如果成功了,可以對世界上的社會主義事業和不發達國家的發展提供某些經驗?！?9)鄧小平.鄧小平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135.一方面,人類文明新形態證實了西方現代化模式不是唯一出路。中國式現代化依靠中國共產黨與中國人民的親身實踐與獨立探索,堅持以本國實際為基底,充分發揮社會主義制度優勢,取得了輝煌成就。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成功,證明了本國實際與社會主義制度良好結合的可能,也擊碎了西方世界是“唯一現代化道路”的謊言。

另一方面,人類文明新形態為后發國家提供了發展指向。首先,指明了國內發展的領域問題。中國的現代化建設以經濟為中心,逐步演化到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會文明、生態文明協調發展。五個發展領域均衡并進,不存在厚此薄彼,鑄就了新時代中國的現代化指南。其次,提供了社會主義國家與資本主義國家交往的理性認識。社會主義是以資本主義掘墓人的身份誕生的,前者的必然勝利與后者的必然消亡是人類歷史不可扭轉的趨勢。但當下資本主義依舊富有生命力,其掌握的雄厚資源、占據的相對優勢與表現出的自我調節表明其難以在短時間內消亡。面對這種前景光明而現實懸殊的局面,中國選擇“大膽吸收和借鑒人類社會創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鑒當今世界各國包括資本主義發達國家的一切反映現代社會化生產規律的先進經營方式、管理方法”(10)鄧小平.鄧小平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135-373.,學習其技術經驗武裝自己,與之交好創造了對自身發展有利的外部環境,韜光養晦,方可“后發制人”。

三、理論領域上的新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中心的黨中央圍繞“堅持和發展什么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怎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一重大時代課題,進行了深邃的理論挖掘與革新,形成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實現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新飛躍。一方面,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當代中國發展的定心丸、強心劑,深刻地回答了今日中國何去何從的問題,科學地指導了社會主義建設的持續深化,極大地強化了馬克思主義的當代科學性與適用性。另一方面,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現代國際交往的指南,相互尊重、公平正義、合作共贏的新型國際關系主張建立各國間的友好聯系,人類命運共同體旨在促進人類共同價值觀的構建。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指引下,黨和國家的事業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中華民族實現了由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飛躍,民族復興進入不可逆轉的歷史進程。

人類文明新形態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最新成果總結,是一個提綱挈領的現實判斷,也是一次意義非凡的理論創新。文明的外化表現離不開內在理論邏輯的支撐,作為新時代中國社會主義建設與民族復興的行動指南與人類文明新形態的理論發源,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這一文明形態領域的創新,在理論上實現了縱與橫的雙向拓展。

(一)縱向拓展:對既有理論的完善與超越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基礎上的科學設計,人類文明新形態是以社會主義文明為基底的,參照全人類共同價值的模式設想,其中蘊含著對人類現代化發展規律的創造性發展。

馬克思在思考人類走向現代化的發展規律時,認為西方發展道路并不是人類社會未來走向的唯一道路,東方社會有可能因完全不同的社會基礎而走出一條自己的現代化道路。從歷史的角度看,中國近代社會制度的演進不包含一個成熟的資本主義社會階段,中國社會主義成長于貧窮與落后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中,是在滿目瘡痍中探索出了適合中國國情的發展模式。中國的現代化建設是對跨越“卡夫丁峽谷”的實踐,馬克思的理論構想在此成為現實。在科學理論指導與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中國式現代化道路萌芽于革命與建設實踐,成型于改革開放的浪潮,成長于新世紀初國家的高速發展階段,成熟于新時代以來的偉大建設時期,成為中國人民追求幸福、中華民族實現振興、中國走向富強的道路,也成為人類文明新形態生成的根本道路。

從國家交往理論角度看,人類文明新形態蘊含著對西方資本主義文明形態的超越。西方文明的崛起過程充滿了暴力與血腥,侵略、搶奪、殖民是他們的常用手段,如馬克思所言,“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11)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871,185.西方文明在叢林法則基礎上建立起當代國際交往秩序,“零和博弈”邏輯與“文明沖突論”成為國家間交流互動的主調。相反,中華民族歷來崇尚和平,向往天地自然、人際鄰里、國家民族之間的親和與共,人類文明新形態即是中華傳統文化對美好關系構想的體現,是“和”精神的外化形式?！昂汀钡膬群姺倍鄻?包含“和而不同”“和為貴”“和衷共濟”等,倡導“多樣性的統一”,是承認差異性、認可多樣性、尊重特色、謀求和諧的價值觀念,與“白人優越論”折射出的排斥性交往理念有著本質不同?！昂汀本竦淖罡呃硐霘w結于對“百姓昭明,協和萬邦,黎民于變時雍”(12)載《尚書·虞夏書·堯典》,意為天下各國諸事辨明,萬邦諸侯間義利協調,于是天下眾民也相遞變得友好和睦起來,此意在闡明中華民族具有向往和諧關系的傳統。的向往,暢想各國在和平、和睦、和諧的關系中進行本國現代化建設,推廣全人類共同價值,推進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開啟人類各文明共同塑造新樣態的進程。

(二)橫向拓展:世界現代化體系中的新面貌

人類文明新形態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創新,也是對中國現代化建設成果的理論凝結。人類文明新形態包含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會文明、生態文明五個方面,涵蓋當代中國發展的全貌,成為世界現代化模式中的璀璨一章。

在馬克思看來,人類社會發展的終極形態特征之一是實現“人和自然之間、人和人之間矛盾的真正解決”(13)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871,185.。人類文明新形態在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上創造性地破除了現代化道路上的發展困境,實現了對世界現代化理論體系的豐富。

人與自然的矛盾是當代世界各國在現代化進程中面臨的普遍難題。早期現代化國家利用自身優勢,發動本國科技實力與工業力量,改善國內環境問題,運用先發優勢,選擇從他國獲取自然資源,實現國內生態環境的原生性保護。資本邏輯主導下的現代化對自然環境進行不可逆的開發與破壞是其主要方式,“先破壞后修復”的觀念既是對生態環境的摧殘,也阻礙了現代化程度與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

人與人的矛盾貫穿整個人類發展史。西方現代化國家認為“資本是資產階級社會支配一切的權力”(14)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31-32.,人被資本俘獲,“作為一種工具、一種物而存在,身處純粹的奴役形式”(15)(美)赫伯特·馬爾庫塞.單向度的人:發達工業社會意識研究[M].上海:世紀出版集團,2014:30.。以壓榨、物役、不平等為特征的資本主義文明天生帶有對抗性矛盾,在文明內部表現為資本奴役與雇傭勞動剝削,在文明之間展現為“零和思維”與安全困境。人與人的矛盾、文明與文明之間的郁結呼吁人類文明新形態。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將“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作為全面建設現代化國家的內生要求,強調“牢固樹立和踐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站在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高度謀劃發展”。(16)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2022 年 10 月 16 日)[N].人民日報,2022-10-26(2).中國式現代化秉持發展與保護并重的理念,將生態文明列入“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倡導可持續發展,實現經濟進步與生態文明建設的有機結合,建設真正“美麗”的人類文明新形態。

中國式現代化堅持以人為中心,依照人民原則建立人類文明新形態。二十大報告中提出,“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打江山、守江山,守的是人民的心”“必須堅持在發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鼓勵共同奮斗創造美好生活,不斷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17)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2022 年 10 月 16 日)[N].人民日報,2022-10-26(2).十余年來人民生活條件不斷改善,脫貧攻堅、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成為現實,共同富裕不再是遙不可及的遐想。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堅持踐行“人民至上”的理念,尊重人民權益,保障現代化成果全體人民共享,打造屬于全體人民的新形態文明。

結語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之所以取得現在的成就,是因為這是在符合中國實踐特征基礎上的方法設計,而不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萬能范本。人類文明的發展具有多樣性,又有統一性和共同趨向,各文明類型存在發展程度的差距而無優劣之分。(18)葉險明.“文明形態的多樣”與“世界文明發展的統一和趨向”辨析———一種馬克思主義歷史哲學的分析框架[J].理論視野,2021(4).“歷史不過是追求著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動而已”(19)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95.,在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價值考量中,不應當忽略發展水平去考量個體的文明程度,也不應當自視甚高脫離人類文明演進的共同取向,前者容易沾染西方霸權主義的痕跡,后者則是近代中國落后于世界的慘痛教訓。

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創造源自中國共產黨團結帶領中國人民艱苦奮斗開創的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在社會主義原則下,結合中國現實國情、借鑒人類現代化的發展經驗,實現了對西方現代化理論的突破,向廣大發展中國家提供了可供參考的理論指南。新道路與新形態相輔相成、相互促進,展現出了外在與理論兩個角度的新。相信在新時代征程中“新的偉大奮斗創造新的偉業”,歷史轉折中的人類文明新形態必將煥發出強大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