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旅游原真性研究現狀分析
——基于CiteSpace的分析視角

王曉麗

（韓山師范學院 地理科學與旅游學院，廣東 潮州 521041）

“原真性（Authenticity）”是旅游研究領域中的重要主題之一，受到學者們的廣泛關注.“原真性”作為研究概念最早被使用在文化遺產和博物館領域，展示文化遺產和博物館的真實性.1973 年，美國學者Mac Cannell 將原真性的概念引入旅游研究領域［1］.此后“原真性”漸漸成為旅游研究領域的重要主題.原真性不僅可以提升游客體驗，滿足游客真實、非商業化體驗的需求，還可以促進文化旅游的可持續發展，防止過度商業化和文化同質化，保持地方文化的獨特性和多樣性.

國內關于原真性的旅游研究始于21世紀初，張曉萍首先從文化真實性、文化商品化、文化涵化等角度探討了云南旅游工藝品的開發［2］.此后相關研究逐年增多.有學者對國內旅游領域的原真性研究成果進行了梳理和總結，希望能全面地反映出該領域的研究動態［3-5］.總體而言，關于旅游原真性研究的綜述類文獻較少，且以文獻回顧或定性分析為主要研究方法，很難直觀全面地反映出本研究領域的全貌.基于此，本文將利用可視化統計軟件CiteSpace對近二十年來國內旅游原真性領域的主要文章進行客觀全面的分析，勾畫出研究的知識圖譜，探究研究現狀，以期為本領域的研究提供借鑒和參考.

1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1.1 研究方法

CiteSpace軟件是Citation Space的簡稱，該軟件著眼于分析科學分析中蘊含的潛在知識，是在科學計量學、數據和信息可視化背景下逐漸發展起來的一款多元、分時、動態可視化分析軟件.本文基于中國知網中的北大核心期刊子庫及CSSCI來源期刊子庫，利用CiteSpace軟件和中國知網可視化檢索結果，并結合EXCEL制圖法對國內旅游原真性研究進行可視化分析.

1.2 數據來源

在中國知網中，以檢索詞為“原真性”并含“旅游”進行主題檢索，檢索的時間范圍為2001-2022 年；為了確保文獻的質量與代表性，期刊來源類別選擇為“北大核心”子庫和“CSSCI”子庫；同時選擇“同義詞擴展”以擴大檢索面，總共檢索到學術期刊文獻491 條.對文獻進行手工篩除，去除掉其中書評、人物評價等文章之后，剩下484條文獻.本文將以此484條文獻為數據源進行分析.

2 文獻統計基本情況

2.1 年發文量

通過對上述484 篇文獻去重處理后，進行年度發文量統計，得到圖1.由圖1 可見，2001 年至2022年，國內關于旅游原真性的關注度持續升溫，相關研究成果量呈波動上升趨勢.根據年發文量，研究進程大致可以分成三個階段.

圖1 2001年至2022年年發文量（篇）

2001 年至2004 年每年只有零星發文，是研究的起步階段.此階段“原真性”概念剛被引入國內，關注度不高.2005 年至2008 年每年發文量快速增加，是研究的快速增長階

段.主要原因在于2004 年第28 屆世界遺產大會在中國蘇州成功召開，原本應用于文化遺產保護的原真性概念，引起了國內旅游學界的高度關注.2009 年至2022 年的年發文量每年略有增減，總體增速減緩，是研究的持續深入階段.學者們圍繞著不同研究主題對旅游原真性展開深入廣泛的研究.

2.2 發文期刊分布

由于不同的期刊歸屬于不同的學科范疇，對發文期刊分布情況的分析，能大致反映出國內關于旅游原真性研究的學科分布.在發文期刊中，發文量靠前的期刊分布如表1.表1中的期刊發文量都在9篇以上，總載文181 篇，占總發文量的37.4%.其中發文量最多的《旅游學刊》，2022 版綜合影響因子為3.052，是旅游學科權威核心期刊.

表1 旅游原真性研究高發文量期刊分布表（≥9篇）

對這10 種期刊進行簡單分類，可以分為旅游類期刊，包括旅游學刊、旅游論壇和旅游科學，共發文81 篇；民族學類期刊，包括貴州民族研究和廣西民族研究，共發文35 篇；社會科學類期刊，包括廣西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思想戰線和社會科學家，共發文30 篇；地理類期刊，有人文地理，發文23 篇；經濟類期刊，有商業經濟研究，發文12 篇.可以認為旅游原真性研究在旅游學、民族學、地理學、經濟學等社科類學科中較為集中.

3 關鍵詞共現分析

關鍵詞是對文獻研究內容的提煉和總結，分析研究領域相關文獻的關鍵詞共現圖譜，能夠探究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在同一研究領域中，出現的頻率越高，中介中心性越高的關鍵詞，越能代表其研究熱點.利用CiteSpace 繪制關鍵詞共現圖譜得到圖2.圖中一個節點表示一個關鍵詞，共有418 個關鍵詞；關鍵詞之間的連線表示共現關系，共有641條連線；網絡密度0.007 4.網絡結構適中.關鍵詞標簽和節點圓圈越大表示該詞出現頻率越高.由于本文使用“原真性”并含“旅游”為檢索詞，而原真性（Authenticity）在國內也被翻譯為“真實性”“本真性”，因此這四個詞在圖中表現出較大的標簽和較多的連線.在統計高頻詞時需將這四個檢索詞剔除.

圖2 旅游原真性關鍵詞共現圖譜

3.1 研究熱點

剔除掉檢索詞之后，結合圖2及統計分析可得到旅游原真性研究領域的高頻關鍵詞（頻次≥8）如表2.由于關鍵詞的中介中心性表示的是該關鍵詞在網絡中作為連接點的重要程度，中介中心性越高表示該關鍵詞與其他關鍵詞的共現關系越多，影響越大.因此綜合高頻關鍵詞與中介中心性高的關鍵詞，可以得出本研究領域的研究熱點.表3是剔除掉檢索詞之后對高中介中心性關鍵詞的統計表.

表2 旅游原真性研究領域高頻關鍵詞統計（頻次≥8）

表3 高中介中心性關鍵詞統計（中介中心性≥0.03）

對比表2 和表3 可見，高頻關鍵詞與高中介中心性關鍵詞雖然不完全一致，但有較高的重合度.有8個關鍵詞頻次和中介中心性都較高，分別為：旅游開發、鄉村旅游、民族旅游、旅游體驗、保護、旅游者、商品化、歷史街區.其中旅游開發和鄉村旅游的中介中心性都超過了0.1，可以認為是處于國內旅游原真性研究的核心位置.上述8個詞即為近二十年國內旅游原真性領域研究的熱點.

3.2 研究熱點的原因分析

對上述8個關鍵詞進一步進行分類，可以分為旅游客體類，包括鄉村旅游、民族旅游和歷史街區；旅游實踐類，包括旅游開發、保護和商品化；旅游主體類，包括旅游體驗、旅游者.由此可見，近二十年來該領域研究的熱點主要是不同客體（鄉村、民族、歷史街區）在旅游實踐（開發、保護、商品化）中原真性問題的探討，以及關于旅游主體（旅游者）原真性體驗（旅游體驗）的探討.

本文認為上述研究熱點的存在，與原真性理論的發展脈絡以及我國文化旅游資源極其豐富有密切的聯系.上文提及，原真性作為研究概念最早被使用在文化遺產和博物館領域，展示文化遺產和博物館的真實性.后來美國學者Mac Cannell將原真性的概念引入到旅游研究領域［1］.我國文化旅游資源稟賦高，且大多表現為傳統建筑、文物、民族民俗等物質或非物質文化遺產，因此關于旅游原真性的研究熱點首先就自然而然瞄準了鄉村、民族和歷史街區等文化旅游資源聚集之處的旅游客體.

被引入旅游研究領域之后，原真性理論先后發展出了客觀主義原真性［6］、建構主義原真性［7-8］、后現代主義原真性［9］和存在主義原真性［10］等四大觀點.至今四種觀點并存，但以客觀主義原真性、建構主義原真性和存在主義原真性研究最被廣為接受.

客觀主義原真性和建構主義原真性主要關注旅游客體.客觀主義原真性認為原真性是旅游客體內固有的特性，是可以用絕對的標準去衡量的［6］.持這種觀點的學者認為應該對旅游資源進行保護，舞臺化和商品化這種“偽事件”［11］是不應該發生的.建構主義原真性認為旅游客體被游客體驗為真實時，并不是因為事實就是如此，而是被當作真實性的符號和象征，僅僅是象征意義上的真實［7］.旅游目的地依托已有的旅游資源，通過一系列經營活動建構出符合游客期望的原真性.而這種原真性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變成“自然而然的真實”［8］.持這一觀點的學者研究的重點就在于如何對旅游客體進行開發才能符合游客對原真性的期望.

后現代主義原真性和存在主義原真性主要關注旅游主體.但后現代主義原真性完全抹殺了“真”與“偽”的界限，認為旅游者只追求享受、娛樂、表層美，不關心景觀的起源和真實性的問題.這實際上是放棄了原真性的概念［12］.存在主義原真性注重主體的感受，認為旅游者的原真性體驗有個體內部原真性和個體之間原真性兩個維度，認為即使旅游客體是假的，但旅游者會在旅游活動的激發下放松自己找到個體內部或者個體之間的原真體驗［10］，持這種觀點的學者會從旅游者體驗的角度去討論旅游原真性.與原真性理論在旅游領域的發展脈絡相似，國內旅游原真性研究總體呈現出客體研究和主體研究兩種研究角度.

4 關鍵詞聚類分析

4.1 聚類結果

對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可以分析研究熱點的共性，探究一定時期內的研究主題.本文采用CiteSpace的關鍵詞聚類功能，選擇LLR（對數似然率算法），對關鍵詞進行聚類.Q值是模塊值，表示網絡結構度，Q值在0-1之間，Q>0.3意味著劃分出來的聚類結構是顯著的，越接近1表示該聚類越好.484 篇文獻的聚類結果Q值為0.729 8，聚類結構顯著；S值是平均輪廓值，表示聚類清晰度，S值在0.5以上可以認為該聚類結果是合理的，當S值大于0.7時，聚類是令人信服的.484篇文獻的聚類結果S值為0.926 2，聚類結果令人信服.以聚類圖譜顯示如圖3.

圖3 關鍵詞聚類圖譜

圖3中顯示了#0真實性、#1旅游、#2原真性、#3 非物質文化遺產、#4 歷史街區、#5 保護、#6 可持續旅游發展、#7 鄉村旅游、#8 旅游體驗、#9 滿意度、#10 地方認同共11 個聚類類別，涵蓋了國內旅游原真性研究領域的主要研究主題.與上文的研究熱點存在較大的一致性.

4.2 研究重點

通過對圖3的關鍵詞聚類進行歸納，可以得到表4.由此可見，近二十幾年來，國內旅游原真性研究主要聚焦在旅游原真性理論、不同旅游客體的旅游原真性實踐應用和旅游主體的原真性感知三個方面.

表4 關鍵詞聚類分析

4.2.1 旅游原真性理論的研究

原真性（Authenticity）概念被引入國內旅游研究領域之后，學術界一直對其有不同的翻譯方法，包括了常見的“原真性”“真實性”“本真性”等譯法［13-15］.多種譯法并存使用，反映出學術界基于不同的立足點對原真性概念的內涵和外延有不同的解讀.張朝枝認為“原真性”是一個動態、多元和復雜的問題.“在旅游與遺產保護研究領域，原真性概念在遺產保護與旅游研究兩個甚至多個學科領域之間交替出現，關注視角的不同導致對原真性概念理解差異使旅游發展與遺產保護兩個本已經矛盾重重的管理部門關系變得更加復雜.”［12］從遺產旅游資源等旅游客體的角度來看，“原真性”的“原”具有“原來”“最初”“不曾改變的”含義，更符合遺產需要保護的觀點；而從旅游者等旅游主體的角度來看，“真實性”強調的是一種旅游體驗效果，是旅游者的主觀感受，客體的“真”“假”由主體來判斷辨別，并不受制于客體是否如原初不變.

國內學者對于原真性理論的研究觀點，實際上與原真性四大流派理論觀點是對應的.周亞慶等回顧了原真性的四大流派觀點，進行了詳細的比較研究，認為客觀主義的關注對象是旅游客體，建構主義的關注對象是旅游客體的建構以及游者關注何種客體，后現代主義原真性關注的對象是真假界限，存在主義關注的對象是旅游主體的感受［14］.總的來說，國內對旅游原真性理論的研究始于對概念的解析，立足于對國外四大流派的解讀，形成了包括旅游客體原真性、旅游主體原真性的理解邏輯框架［12］.兼顧旅游客體的真實性和旅游主體的差異性，滿足目標游客群體的體驗需求，是旅游真實性理論研究的重點之一［14］.

4.2.2 不同旅游客體的旅游原真性實踐應用

在對原真性理論進行引介的同時，也有學者開始探索不同旅游客體的旅游原真性實踐，在旅游開發與遺產保護中尋求可持續發展的平衡.以非物質文化遺產為旅游客體，學者們主要研究以保護和有效傳承非物質文化遺產為目標，尋求旅游開發的路徑和模式.徐杰等以石林民俗文化主題園為例提出了“自然遺產+非物質文化遺產（NCT）”的主題式開發模式，思考對原地新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原真性與旅游開發如何協調［16］.張濤等以那達慕為例，指出民俗節慶原真性包括儀式、風俗、生活用具、旅游紀念品等客觀主義原真性；服裝、舞蹈、比賽等建構主義原真性；參與性節目等存在主義原真性，這三類原真性都是提升游客體驗的關鍵所在［17］.

以歷史街區為旅游客體，學者們的研究集中在以某一個歷史街區為旅游目的地，其文化和文化空間的原真性表征.趙寰熹通過理論應用分析、網絡文本數據分析方法，以北京什剎海和南鑼鼓巷地區作為研究案例地，指出歷史街區旅游真實性問題是立體且綜合的，不同種類的旅游資源適合用不同的真實性視角來解讀［18］.牛玉和汪德根認為存在著原真文化僵化保護和過度商業化兩大阻礙歷史街區可持續發展的癥結，對此通過結構方程模型，構建了以傳統與現代和諧共生的城市文化為基礎，以滿足游客體驗和休閑需求為驅動力的歷史街區“八化”旅游發展創新型模式［19］.

以鄉村旅游為研究對象，學者們主要圍繞2017 年十九大報告中提出的鄉村振興戰略，結合2013年中央城鎮化工作會議文件提出的讓居民“望得見山、看得見水、記得住鄉愁”展開研究，在保持原真性的“鄉愁”和振興發展之間尋求博弈的平衡點.如黃其新認為，力求在商品化和真實性之間做到平衡，是一條實現鄉村旅游持續發展的優選路徑［20］.杜雅文等以鄉村旅游中飲食文化原真性感知維度為切入點，構建飲食文化原真性感知、品牌形象與滿意度之間的關系，為案例地“袁家村”鄉村旅游發展提供政策建議［21］.

4.2.3 旅游主體的原真性感知研究

旅游主體的主要構成是游客，游客通過旅游體驗去感知旅游目的地對象的原真性，產生不同程度的滿意度，進一步可能影響相應的消費行為.有關研究主要從游客的原真性感知的差異及對比，原真性感知的評價指標和原真性感知對游客行為的影響三方面展開.

不同的游客有不同的出游動機，對同一個旅游客體也會產生不同感知.高燕和凌常榮以黑衣壯民族文化旅游為例進行研究，認為游客存在著3 種感知差異：游客感知同一種民族文化真實性程度的差異，游客的真實性感知和期望之間的差異，游客的真實性感知與實際情形之間的差異，這三種差異與滿意度之間存在不同的關系［22］.除了游客這一主體之外，也有研究探討其它主體的原真性感知與游客感知的差異.高燕和鄭焱在鳳凰古城景觀真實性感知比較中引入居民和旅游者雙視角，區分出在市場導向下與旅游者古城景觀真實性改進策略相左的居民群體，指出鳳凰古城景觀真實性改進序列［23］.

對游客原真性感知的評價指標的研究，有助于判斷感知的結果.王婧和吳承照指出在不同研究范式的影響下，已形成要素分解和敘事歸納為代表的量化和質性的真實性感知測量方法，未來研究將量化和質性研究進行整合性拓展將是必然趨勢［24］.徐偉和李耀在真實性文獻和古村落特征闡釋的基礎上，將古村落真實性指標歸納為原真性、建構真實性、超真實性和主體本真性四類真實性維度［25］.馮淑華和沙潤建立了游客“真實感—滿意度”測評模型，模型由古建筑真實感、生活文化真實感、古村落真實度、游客滿意度、游客忠誠度等5 大因素，以及影響這5 大因素的16 項觀察因子組成，形成一種線性結構關系［26］.

游客的原真性感知會影響游客的滿意度，同時也進一步影響游客的行為意向.學者們嘗試揭示這種影響產生的機制.余意峰等從旅游者感知的角度出發，實證分析了旅游地原真性、旅游滿意度和目的地忠誠度之間的影響機制［27］，原真性感知對地方依戀和目的地忠誠度的影響［28］.吳登濤等認為在民族村寨旅游者原真性感知與旅游支持行為意向間，地方依戀是中間的傳導機制，其原真性感知與旅游支持行為意向之間發揮單獨、鏈式中介效應［29］.

4.3 研究前沿

值得注意的是，在原真性感知對游客行為的影響機制研究中，滿意度和地方依戀（包括地方認同和地方依賴）是常被提及的兩個變量.除了上述已經提到的學者和研究結論之外，還有蔣怡斌等、晁小景和王慶生、李靜和戴光全、馬東艷［30-33］等學者的研究涉及相關內容.這些研究大多發表于近幾年，本文利用CiteSpace軟件對研究數據進行突顯分析（Burstness）.結果如表5所示.

表5 旅游原真性研究突顯詞一覽表

突顯分析（Burstness）用于探測某一段時間內出現頻率突然激增的專業術語，以此來顯示某些年份的研究轉折或者研究前沿.如表5 所示，表中最右列的每一個短橫線對應一個年份，短橫線加粗表示突顯時間段.由此可以看出某一關鍵詞在研究時間段（2001-2022 年）中開始突顯的年份和研究趨冷的時間，即表明其研究熱度持續的時間.在表5中，“地方依戀”自2017年開始突顯，持續至2022年.說明目前在旅游原真性研究領域，引入“地方依戀”概念是較前沿的研究.

5 結論與展望

5.1 結論

本文通過使用CiteSpace 科學計量軟件，對2001 年至2022 年國內旅游原真性研究領域的重要文獻進行計量分析和可視化呈現，得出以下主要結論：（1）國內旅游原真性領域研究可以分為三個階段，分別為2001-2004 年的起步階段，2005-2008 年的快速增長階段，2009-2022 年的持續深入階段.（2）旅游原真性研究主要集中于旅游學、民族學、地理學、經濟學等社科類學科中.（3）從關鍵詞出現頻率和中介中心性來看，研究熱點集中在旅游開發、鄉村旅游、民族旅游、旅游體驗、保護、旅游者、商品化、歷史街區等方面.這與我國文化旅游資源豐富以及原真性理論發展脈絡密切相關.（4）對關鍵詞進行聚類，可以得出11 個聚類標簽，對這11 個聚類標簽進行分類匯總，可以將研究主題歸納為旅游原真性理論研究、不同旅游客體的旅游原真性實踐應用研究和旅游主體的原真性感知研究等三大類.（5）對突顯詞進行探測，發現地方依戀自2017 年開始至2022 年仍保持著熱度，是目前旅游原真性研究領域的研究前沿.

5.2 展望

綜上所述，近二十幾年來原真性研究已經成為國內旅游研究領域的重要主題之一，但也存在對“原真性”概念和維度研究不明確，缺乏專門針對旅游主體原真性和旅游客體原真性如何協調統一的研究，以及旅游主體原真性的研究比較多關注游客而忽視社區居民等其他旅游主體的情況.

今后國內旅游原真性研究有三個值得深入探討的方向：首先，由于原真性理論被引入旅游領域時并沒有給出明確的概念，此后又發展出了四大流派的觀點，加之原真性理論不僅運用于旅游界，更涉及遺產、文學、藝術、社會、歷史等領域，因此關于旅游原真性理論和內涵的理解一直是學者們關注的重點.其次，國內大眾旅游起步較晚，在旅游開發過程中曾經走過一些彎路，因此如何滿足旅游主體和客體原真性的需求和理順兩者間的關系也是值得探討的領域，特別是引入其他相關理論和概念如“地方依戀”有助于理解旅游主體的行為偏好.再次，旅游領域的“原真性”最終表現為旅游主體的感知，而在目前國內研究中，以游客為旅游主體的研究居多，可以考慮納入社區居民、地方政府、經營方等其他旅游主體及其與游客之間的互動作為研究對象，進一步擴展旅游原真性理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