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數字勞動視域下職業院校學生數字技能的內涵、構成要素及培養策略

2024-01-23 12:31君,馬
關鍵詞:職業院校勞動數字化

馬 君,馬 俊 琪

(陜西師范大學 教育學部,陜西 西安 710062)

一、問題提出與文獻綜述

“進入數字化時代,數字經濟蓬勃發展,數字技術快速迭代,在生活、工作中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從而對勞動者所需掌握的數字技能也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盵1]為此,2021年4月,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出臺了《提升全民數字技能工作方案》。在數字經濟發展背景下,技術的迭代使數字勞動成為未來勞動形態發展的主要方向,要求勞動者掌握能夠勝任數字勞動的數字技能。數字技能屬于尚在變化的概念,有學者也將其稱為數字素養、數字能力等。這一概念最早由以色列學者約拉姆(Yoram Eshet-Alkalai)提出,其在后續研究中構建了包含五大要素的數字素養框架,認為數字素養是數字時代必備的生存技能,不僅包括操作數字化設備的能力,還包括認知、運動、社會學和情感技能[2]。隨后,關于數字技能的研究開始引起國外學者們的廣泛關注,一些研究機構也相繼發布了有關數字技能概念和框架的報告。2012年,約拉姆在原有數字素養框架的基礎上增加了第六項技能,整體框架包含圖像技能、再創造技能、分支技能、信息技能、社會情感技能和實時思考技能[3],成為當時較為全面的數字素養框架。有學者提到,雖然這種新的素養強調的是被新興技術所塑造的社會實踐,但在教育背景下,數字素養是一個包含數字技術使用、認知和社會情感交叉維度在內的廣泛的概念[4]。隨著21世紀經濟發展帶給勞動者新的挑戰,數字技能不僅僅是使用信息技術所需的基本實踐技能,還應該包括溝通、合作、批判性思維、創造力和問題解決能力等技能[5]。全球知識社會和信息技術的融合發展使得掌握數字技能勢在必行,這要求更多地關注個體有效參與社會所需的能力。荷蘭研究者發現,低數字技能水平的人群會被排除在互聯網提供的好處之外,而這種數字鴻溝將進一步加重他們的不利處境[6]。除此之外,受教育程度更高和收入水平更高的群體相對擁有更多的數字技能[7]。

國內學者對數字技能的研究起步較晚,所以相關研究文獻較少。2006年,肖俊洪引入數字素養的概念并強調了具備全面數字素養的必要性[8]。施歌認為從概念的演變來看,數字素養是信息素養、科學素養和媒介素養等概念的延續與深化[9]。陸杰華等研究發現我國老年人群體面臨著嚴重的數字鴻溝,有必要從制度設計、基礎建設等方面入手提高老年人的數字技能[10]。李曉靜等從操作技能、信息技能、社交技能、創造技能、安全技能、問題解決技能、數字農業增收技能七個維度開發了針對農民群體的數字技能量表[11]。當下,國內相關研究大多集中在老年人、農民或教師的數字技能等領域,關于職業院校學生數字技能的研究十分匱乏,但也有一些學者進行了研究。例如,郝天聰認為應加快推進職業教育的數字化轉型,從專業設置、教學內容、教學環境、學生個性化成長以及教師專業化發展五個方面著力突破[12]。王艷等具體分析了物流專業技能人才的三層次數字技能架構,并進一步明確了中等、高等、本科職業教育在物流專業數字技能人才培養中的定位[13]。曾祥躍等提出我國職業教育數字技能人才培養體系還有待完善,在人才培養方案、課程體系建設、軟硬件系統建設上需要充分結合現代數字技術的發展[14]。

通過對目前已有研究的梳理可知,國外相關研究關于數字技能的內涵不斷延伸,逐漸從單純的技術層面的理解發展為包含軟技能在內的綜合性理解。其研究內容主要聚焦于數字技能框架的開發,認為數字技能掌握程度的差異是造成地區經濟發展、群體公平待遇等差異的關鍵,對職業院校學生群體數字技能現狀和培養方面的研究相對較少。國內相關研究集中于三個方面:一是對國外數字技能框架的闡釋或整合;二是國內外數字技能教育的實踐和啟示;三是我國不同群體數字技能的掌握現狀和培養策略,如老年人、教師、大中小學生等,但其中專門針對職業院校學生數字技能培養的研究幾乎沒有,且已有的少部分研究更多的是在研究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中略有提及學生的數字技能培養,抑或是僅針對某一職業領域人才提出數字技能培養策略。

數字技能在國家戰略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當前面臨的問題是擁有數字技能的勞動者數量在我國存在巨大缺口,數字化轉型帶來的挑戰并非工作崗位的數量變化,而是掌握數字技能的人才的匱乏。一方面,缺乏數字技能的勞動者“即使希望人機協作、參與一些輔助性的工作,也往往感覺力不從心”[15];另一方面,在飛速變化的工作場所中,今天的技能很有可能無法適應明天的工作世界。從當前形勢來看,技能人才就業矛盾日趨凸顯,高級技術崗位需求旺盛卻缺少適合的人才,這一現象凸顯了職業教育供給側存在的問題。職業院校作為技能人才培養的主陣地,是培養掌握數字技能并用于數字勞動的技能人才的有力支撐。數字化轉型的必然趨勢對加快職業院校學生數字技能開發與培養有著迫切的需要,但是,職業院校學生應該掌握什么樣的數字技能,如何開發和培育這樣的技能,仍是當下有待思考的問題。鑒于世界各國紛紛采取了制定數字技能框架的行動,本研究通過梳理工作性質和勞動方式的數字化變革,并結合其他國家和國際性組織機構提出的數字技能框架,歸納出當下我國職業院校學生需要掌握的數字技能要素,并提出有關培養策略,希冀為我國職業教育人才培養從“傳統工匠”轉向“數字工匠”提供參考。

二、數字化時代的變革與數字勞動的界定

隨著數字化時代的來臨,工作性質和勞動方式都發生著深刻的變革,勞動數字化轉型趨勢越來越凸顯,數字勞動正作為一種新的勞動形態而備受關注。工作性質的變革一方面帶來新的職業機遇,另一方面加大了信息與通信技術在工作場所中的應用。這一變革過程中還伴隨著勞動資料、勞動對象和勞動方式的轉變,勞動方式的轉變對勞動者原先掌握的技能結構提出了新的挑戰。數字勞動是人類通過技術創新不斷提升效率的產物,其本質還是人類勞動,不能取代人類勞動單獨存在。因而,基于馬克思的勞動價值理論來理解工作性質與勞動方式的變革,進而明確數字勞動的內涵,對勞動者學習數字技能并應對復雜工作、推動國家整體數字化轉型有著重要意義。

(一)工作性質與勞動方式的轉變

技術革新在引起工作性質變革的同時也將帶來勞動方式的轉變。工作性質變革的本質是技術的快速迭代,人工智能在各行各業中的應用引發了人們對是否會被機器人取代的思考,加劇了勞動者對工作崗位消失的恐慌感。一方面,技術革新淘汰了簡單重復的工作,加快了與數字化相關的新職業的誕生,重塑著工作場所需要的技能。另一方面,數字革新使原有的勞動方式智能化程度不斷提高,信息與通信技術不斷被應用。有調查發現,經濟體對非重復性認知技能和社會行為技能的需求似乎呈上升趨勢,不同技能類型組合獲得的回報也似乎呈上升趨勢,勞動者要想在與機器的競爭中保持一席之地,就需要進行重新培訓或提升現有技能[16]。在人機共存的數字勞動中,智能機器不能取代的技能和數字技能所產生的價值不斷攀升。

勞動方式是勞動者使用勞動資料的方式,亦是勞動者和勞動對象相互作用的方式,勞動過程的轉變不僅是技術形式上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的數字化,還是社會組織形式上勞動方式的數字化[17]。一方面,數字化時代的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體現出區別于以往的新特征。勞動資料是將勞動者活動傳導到勞動對象上去的物,機械性的勞動資料更是體現著一個時代社會生產的決定性特征[18]。近年來,以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數字技術帶動了勞動資料的數字化變革。勞動資料的數字化可以理解為數字本身作為勞動資料和傳統勞動資料的數字化革新[19],數字化軟硬件以及網絡信息平臺成為主要的勞動工具,數字技術與傳統勞動資料的結合則體現為現代生產工具的逐漸自動化、智能化。勞動對象是勞動者施加勞動的載體,勞動者在勞動過程中借助勞動資料使勞動對象發生預定變化。隨著新技術的發展,勞動對象從有形的物質載體轉變成數據或信息,數據逐漸成為一種新的生產要素。勞動對象的范圍也不再拘泥于現實的物質資料,勞動對象開始呈現虛擬化、雙向性的特點,數字化勞動對象在生產過程中的使用推動著勞動資料的更新,改變著勞動生產方式,最終推動著勞動者不斷提高自身素質和拓寬技能儲備來投入新的勞動生產中,以適應數字時代的變革。另一方面,技術形式的變化引起了勞動組織形式的轉變。勞動資料的數字化推動了生產方式的數字化進程,而生產方式又表現為一定的勞動方式[20]。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的發展,使人們工作中的體力勞動和腦力勞動大幅度地減少,生產過程與勞動過程進一步分離。隨著產業數字化和數字產業化的發展,不同產業的數字化程度存在差異,使得勞動方式呈現出更復雜的特點。數字勞動是技術革新帶來的新的勞動方式,隨著技術的革新,工作世界發生了深刻的變化,人們的工作場所、工作方式和在工作中所需要的技能都在改變。除了傳統產業中的流水線作業,基于互聯網平臺的遠程勞動、兼職勞動、零工勞動等都屬于數字勞動,同時,勞動的場所、時間都具有更大的靈活性。面對數字勞動成為未來工作的普遍形態,市場對勞動者數字技能的需求就更為急切,只有掌握了數字技能的勞動者才能抓住新時代的發展機遇,從而適應工作性質的變革和勞動方式的轉變。

總體而言,勞動資料數字化、勞動對象數字化以及勞動方式的轉變表現為兩個方面:一方面,數字技術與生產資料的緊密結合帶來的生產工具的數字化發展;另一方面,數字技術擴大了勞動對象的范圍,使數據成為關鍵的勞動對象。隨著數字勞動越來越成為數字經濟時代下的一種普遍勞動形式,勞動者的勞動愈發表現為需要豐富數字技能的數字勞動。

(二)什么是“數字勞動”

勞動作為一種實踐活動,在不同時期因勞動資料的更新而呈現出不同的形式。馬克思指出勞動“是人和自然之間的過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動來中介、調整和控制人和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的過程”[21],所以勞動過程會隨著社會的變遷而產生不同形態的變化。數字勞動的誕生與信息技術的發展息息相關,這一概念的興起源于國內外諸多學者對于數字時代背景下勞動過程究竟發生了什么樣的新變化的探討。

“數字勞動”起源于20世紀50年代西方學者史麥茲(Dallas W. Smythe)在《傳播:西方馬克思主義的盲點》中闡述的受眾商品理論,其認為觀眾成為被大眾媒體打包出售給廣告商的商品,在空余時間使用媒體變成集體的無償勞動[22]。泰拉諾瓦(Tiziana Terranova)首次提出了“數字勞動”的概念并將其理解為一種“免費勞動”,包括創建網站、閱讀和使用郵件以及構建虛擬空間等互聯網領域的生產性活動[23]。??怂?Christian Fuchs)的研究拓展了數字勞動的內涵,除了指受眾通過網絡平臺活動為企業帶來的無償勞動,廣義上更指涉及數字媒體技術和內容生產的所有活動,包括開采硅礦石等用以數字設備生產的勞動[24]。除此之外,國內學者近些年也從不同的視角對數字勞動展開了研究。例如,韓文龍等結合馬克思對勞動的定義,將數字勞動理解為“在數字經濟背景下,數字化的知識和信息作為關鍵生產資料的生產性勞動和非生產性勞動”[25]。李弦把數字勞動劃分成互聯網專業勞動者和普通互聯網使用者的數字勞動,指這些數字勞動者通過數字平臺所進行的有酬或無酬的生產性勞動[26]。劉雨婷等在梳理數字勞動的理論化進程后提出,如今的數字勞動已經泛化,“在數字技術與勞動結合視角下創作的作品都開始被冠以‘數字勞動’的標簽”[27]。

目前,國內外學者關于數字勞動的內涵認識還存在爭議。雖然將數字勞動視作一切網絡活動超出了勞動的邊界,將維持數字產業的礦工挖掘勞動歸作數字勞動又超出了數字化的邊界,但數字勞動內涵不斷拓展的過程體現了學者們對數字勞動認識愈加深刻和全面。在數字化時代,人們所談數字勞動普遍指廣義上的數字勞動,即數字經濟背景下數字技術專業勞動者或普通勞動者通過數字化媒介并運用數據資料在互聯網范圍進行的生產性和非生產性勞動。數字化是勞動的新時代特征,其內在本質還是人的生產生活實踐,反映著勞動資料、勞動對象和勞動方式在新時代的變革,標志著人類進入了新的生存階段。數字勞動使工人勞動從空間上的一處地點的集結轉變為利用智能設備將生產的范圍不斷擴大,它已經成為大眾生活的普遍勞動形式。同時,數字勞動也擴大了勞動者的范圍,不再局限于專門從事數字領域的人員。這意味著更多的勞動者應掌握最基本的數字技能。工作性質的變革和勞動方式的轉變帶來了數字勞動新形態的出現,數字勞動的勞動主體人機并存、勞動對象數據化、勞動形態多元化和勞動時空靈活化的特點對應著協作型、學習型、復合型和創新型技術技能人才的培養需求[28]。而這些人才培養需求也對應著不同類型的數字技能要素,對數字技能內涵的明確和要素的梳理是培養職業院校學生數字技能的重要一步。目前對數字勞動的研究應該從關注文化領域轉向更廣泛的領域,深化對勞動者數字技能獲得的研究。

三、數字勞動視域下數字技能的內涵與構成要素

2022年7月,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發布的《中國數字經濟發展報告(2022年)》顯示,2021年我國數字經濟規模達到45.5萬億元,占GDP比重的39.8%[29],我國數字經濟規模已然十分龐大,數字勞動逐漸成為人們勞動的新常態。在數字勞動過程中,信息化、數字化、智能化、綠色化等關鍵詞貫穿始終,對人們數字技能的掌握提出了多方面的要求?;谶@一認識,探討職業院校學生數字技能培養的前提是厘清數字技能的內涵,并在此基礎上明確其具體包含哪些要素。

(一)數字技能的內涵闡釋

人工智能與自動化技術的普及應用,要求勞動者擁有使用與處理數字媒體、數字化控制生產過程和在線協作等數字技能。數字技能是一個不斷發展和豐富的概念,是未來所有勞動者都需要掌握的技能,與其相關的概念有數字素養、數字能力,這些概念的提出意味著人們對數字技能理解的不斷深化和拓展。數字素養和數字能力的內涵比數字技能更寬泛,數字技能更多強調的是對數字技術的應用層面,比素養和能力表現出更多的交互性[30]。但是,也有研究并不將這三個概念進行區分,而是通過技能水平的漸進將能力、素養等涵蓋其中,這也表明數字技能存在層次之分。如有學者提出數字技能指“通過云計算、人工智能、物聯網等信息通信技術,生產、獲取、分析、傳輸信息,以解決復雜問題、確保數據安全等的能力、素養”,可根據需求分為數字專業技能和數字應用技能[31]。除此之外,數字技能的內涵還包括了更廣泛的認知、態度、社交和情感等技能[32]。廣義上的數字技能包括了數字硬技能和軟技能兩個方面,數字硬技能包括實用技能,數字軟技能包括對數字領域的認知或情感等技能[33]。在人工智能引領的數字變革下,軟技能在我國勞動力市場需求中的重要性日漸攀升,這些能力特質包括思維方式、價值觀和個人特質等。通過對近十年其他國家和國際性組織機構提出的數字技能框架(見表1)的梳理可以看到,這些框架內容也都基本包括了數字專業技能、通識技能和與之互補的軟技能。

表1 不同組織機構提出的數字技能框架

數字技能包括的不僅僅是使用數字技術的基本操作技能,還包括更高級的專業技能以及一系列軟技能。結合對其概念的認識,本研究所述數字技能既強調其實踐性,又涵蓋數字素養等所指的軟技能。此外,產業數字化升級中的綠色生產還要求數字技能人才在掌握各自專業技能的基礎上,融合良好的綠色技能,即能夠認識能源和資源利用的機會,通過技能優化原先的生產操作,在工作的具體環節都充分考慮資源和環境問題,最大限度地保護自然環境等。數字技能與綠色技能聯系緊密,數字化帶來了新的產業生態,因而也要求職業院校學生掌握與數字硬技能相互促進的綠色技能或可持續發展素養?!吨腥A人民共和國職業分類大典(2022年版)》(以下簡稱《職業分類大典》)中同時標識為數字職業和綠色職業的共有23個[34],在參與數字勞動的過程中具備一定的基本綠色技能已成為必要。我國政策導向同樣顯示,行業的數字化轉型升級明確走向綠色高質量發展道路(見表2)。

表2 近年我國關于數字化轉型走向綠色發展的政策文件及相關內容

開發職業院校學生數字技能的意義不僅是開發某一項專業技術能力,還在于讓其擁有一整套適應數字勞動必備的技能組合。職業教育的類型定位使職業院校學生的數字技能以其所學領域專業技能的數字化為核心,以通用數字技能、綜合性軟技能、綠色技能為基礎性技能和互補性技能。由此,數字技能應包括通用數字技能、專業數字技能、綜合性軟技能和綠色技能。在職業發展過程中,數字技能的四大要素之間密不可分、相互促進。掌握不同等級的信息與通信技術技能是獲得數字技能的基本要求,與數字生活相關的軟技能是數字技能發展的重要助力,學習推動數字化時代產業持續發展的綠色技能更是數字勞動的長久方向,這一系列技能組合構成數字時代職業院校學生適應勞動形態變化的必備技能,也是當下社會勞動力數字技能開發的趨勢?;谝陨蠈底旨寄艿恼J識與分析,將數字技能定義為:勞動者具有的通用數字技能與專業數字技能的良好融合,是從掌握技能、參與數字社會活動到養成數字思維的跨越,與綜合性軟技能和綠色技能相輔相成,從而促進勞動者高效地參與數字時代的工作、學習和生活。

(二)數字技能的構成要素

歐盟最新發布的數字能力框架2.2版本(DigComp 2.2)提出了五個能力領域,包括信息和數據素養、溝通與協作、數字內容創作、數字安全以及解決問題的能力[35]。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此基礎上增加了設備與軟件操作、職業相關能力,形成《數字素養全球框架》[36]。從這兩個目前應用最為廣泛的數字技能框架中可以看出,數字技能并不限于數字領域的專業技能,而是一系列能夠勝任數字時代工作的技能組合。因此,基于前述內涵分析可將職業院校學生所需數字技能劃分為四個要素,即通用數字技能、專業數字技能、綜合性軟技能以及綠色技能。

1.通用數字技能

通用數字技能是人們在工作、學習和生活中需要使用到的且應當掌握的最基礎的數字技能,這類技能適用于所有年齡階段的學習者,能夠有效幫助個體適應和融入數字經濟社會。隨著工作性質的變革,人們普遍認識到通用數字技能已經成為進入工作場所的必備技能,社會發展對人們需要掌握的通用數字技能的要求只會越來越高。

作為勞動者參與數字經濟社會活動的前提,通用數字技能包括能夠操作數字設備、使用和理解數字信息以及保障數字安全三個方面的內容。一是掌握使用數字設備的技能,如連接互聯網、使用軟件、創建賬戶等基本操作。聯合國教科文組織2017年發布的《教育工作小組:生活和工作的數字技能》報告中提到了基本功能性數字技能,指公民能夠連接網絡、建立個人賬戶等基本數字操作。二是掌握利用和理解數字信息的技能,如對數據或信息進行收集、處理和利用。歐盟2011年發布的《映射數字能力:邁向一種概念性理解》(MappingDigitalCompetence:TowardsaConceptualUnderstanding)報告構建了包含工具性技能和知識、高級技能和知識、對技能和知識應用的態度三個維度在內的數字能力框架。其中,工具性技能和知識包括操作性技能和知識、網絡媒體相關技能和知識兩個部分,后者涉及理解網絡資源用途、選擇媒體、認識數字媒體中的法律或道德問題等內容[37],要求勞動者能夠識別數字信息并利用數字信息進行合適的網絡媒體選擇。三是掌握確保數字安全的技能,如能夠在數字媒體使用時進行隱私保護、風險控制、規范數字行為等。2017年,國際圖書館協會聯合會發布的《國際圖書館協會聯合會數字素養宣言》認為數字技能是包括基本技術技能、互聯網使用技能、創造性使用技術技能和非技術技能在內的一系列技能組合[38],互聯網使用技能這一項中就提到了關于網絡安全和隱私風險的意識。

2.專業數字技能

圍繞數字技能的許多討論往往集中在“更高層次”的技能上,即專業數字技能,這些技能使職業院校學生具有以變革的方式創新和使用數字技術的能力,能夠極大程度地推動數字經濟的深層次轉型升級。專業數字技能不僅是深度應用信息與通信技術的技能,同樣也是數字領域專業化程度較高的技能。今后,與數字相關的工作所需要的專業技能范圍將不斷擴大,專業數字技能是職業院校學生數字技能培養的關鍵。

數字領域的許多職業都需要專業數字技能的支撐,專業數字技能一般包括信息與通信技術專業技能、數字化程度較高領域的專業技能兩個方面的內容。一是信息與通信技術自身領域的專業技能,如大數據、編程等。在第四次工業革命的轉型中,德國建立了“工業4.0”平臺,構建了包含信息技術、電子、機械工程、跨學科技能以及商業管理五個部分的技能框架[39],其中信息技術部分就屬于完全數字領域的專業技能,而機械工程部分則是需要較高數字化程度的專業領域技能。橫向技能是學生應該具備的STEM核心能力,歐盟開展的STEM橫向技能評估項目提出了八種能力,其中的學科能力便涉及開發程序和編碼等[40]。二是數字化程度較高領域的專業技能,如機電一體化、人工智能等。德國安聯工業4.0于2017年發布的技能清單中提出了數字化時代的五項技能需求,包括信息技術技能、過程技能、技術技能(機械、機電一體化等)、軟技能和領導能力[41],技術技能部分就列出了具體的數字化程度高的專業領域技能。此外,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布的《數字素養全球框架》中,“職業相關能力”這一技能要素有使用特定領域專業數字工具和技術、分析特定領域專業數字內容兩個子項,這也體現了在數字環境中掌握特定領域的專業技能或知識的必要性。

3.綜合性軟技能

綜合性軟技能包含在廣義上的數字技能的內涵里,是適應數字化生產的必備能力素養,與通用數字技能和專業數字技能相互補充。數字技能的研究最初聚焦于對互聯網基本操作的掌握,但隨著日常社交活動遷移到互聯網中,技能組合被不斷重新定義,逐漸提出認知、溝通等其他技能[42]。

數字化和智能化時代對勞動者軟技能的掌握提出了更高要求,組織結構的扁平化和人機交互的新趨勢都體現了軟技能在數字時代的不可替代性。為勝任數字時代的工作要求,勞動者需要掌握的綜合性軟技能應包括管理和領導能力、社會參與能力以及基本數字素養三個方面的內容。一是在工作中進行管理和領導的能力,如決策能力、問題解決能力、元認知能力、創造性思維等。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發布的《數字世界需要的技能》報告中提出的信息與通信技術互補技能就包括了規劃及領導能力、人際交往方面的能力[43]。美國新媒體聯盟發布的《數字素養:新媒體聯盟地平線項目戰略簡報》認為數字技能包括社會文化素養,即批判性思維和問題解決能力等[44]。二是在工作中進行人際交往必不可少的社會參與能力,如溝通、協作、團隊合作能力等。2011年,美國未來研究院(Institute for the Future)提出了十項未來工作場所中需要的技能,特別強調了數字化轉型中諸如協作能力、團隊合作能力和解讀社交線索能力等軟技能的學習[45]。2023年,英國國家教育研究基金會總結了2035年勞動力市場需要的六大技能,其中就有協作、溝通等軟技能需求[46]。三是進入數字生活所必備的基本數字素養,如了解數字法律、數字版權等。在數字時代生存具備基本的數字素養是必不可少的,明確數字公民身份、了解相關數字法律、確立數字版權意識等都能夠幫助勞動者更好地參與數字社會發展。

4.綠色技能

綠色化和數字化的融合轉型正在重塑著我們的生活、工作和交互方式,技能方面也同樣面臨新的轉型。數字技能主要和信息與通信技術相關,綠色技能則是強調能源與環境的長久發展,要求職業院校學生在參與數字勞動的過程中具有綠色發展的意識和能力,二者的結合將共同推進我國數字經濟走向可持續發展道路。

關于綠色技能的開發可以納入更廣泛的培訓或技能開發政策中去,而不是僅作為一個獨立的技能開發政策[47]?;镜木G色技能應涵蓋在數字技能整體框架中,助力數字經濟發展的綠色技能應包括環保意識與意愿、跨學科綠色技能兩個方面。一是勞動者應當具備保護環境的基本意識和意愿,如具有環保意識并愿意付諸行動、學習綠色工作所需技術的意愿和能力、使用綠色技術的態度、職業安全與健康等。教育部職業教育發展中心提出,綠色技能是一種可持續發展技能,是指“勞動力支持并促進工商業和社區可持續的社會、經濟發展和環境友好而需要的技術、知識、價值和態度”[48],也可以理解為綠色技能普遍存在于社會生活中,是在工作中踐行可持續發展的技能。二是掌握跨學科綠色技能,如運用跨學科方法實現經濟與生態協調發展的能力、應對綠色發展挑戰的能力等。2021年,歐盟提出了“工業5.0”概念并構建了“以人為本、可持續性、韌性”的概念框架,其中“可持續性”強調了可以通過更智能的生產計劃和技術來維持環境的可持續性[49]。這就要求勞動者在數字化、智能化的生產中掌握一定的綠色意識和能力,甚至是掌握跨學科綠色技能。目前,我國高耗能產業正在積極推進數字化綠色化轉型,如鋼鐵企業通過智能化改造推進低碳減排、有色金屬行業通過智能勘探和礦業物聯網等新模式提升生態保護水平和資源利用效率。這些都表明數字化轉型產業中的技術工人需要掌握一定的綠色技能,即擁有支持并促進產業可持續發展與環境友好的意識、意愿,以及將跨學科知識與綠色技能結合的能力。我國數字經濟的發展必然向著綠色高質量的方向邁進,產業體系綠色化發展是科技革命和產業革命的鮮明特征。產業轉型升級迫切需要具有綠色能力的智能制造復合型人才來提高資源利用效率和減少環境污染,智能制造復合型人才的綠色能力培養十分重要[50]。

四、職業院校學生數字技能培養的動因與策略

培養職業院校學生數字技能是應對當下經濟社會全面數字化轉型對技術技能人才要求轉變的必然之舉,數字技能培養的缺乏顯然已經無法滿足當下勞動力市場對數字技能人才的巨大需求。從工作性質的變革和數字勞動的發展趨勢來看,職業院校學生數字技能的開發與培養是支撐國家數字經濟轉型的重要內容,職業院校有必要在明確數字技能需求的基礎上開展對學生的數字技能培養工作,加大我國數字技能人才供給,進而推進人才培養實現從“傳統工匠”到“數字工匠”的轉型。

(一)職業院校學生數字技能培養的動因

隨著數字化進程的加速,產業升級對擁有數字技能的勞動者的需求持續增長,巨大的人才缺口亟待填補,數字技能已經成為人們廣泛參與數字勞動必備的生存技能,也是個體實現更好發展的重要基礎,但當前職業院校對學生數字技能的培養還有待加強。數字技能的缺乏將加重數字鴻溝的存在,不利于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數字化轉型,將職業院校學生培養成新時代掌握數字技能的高素質人才對我國經濟社會發展至關重要。

1.產業升級帶來巨大數字技能人才缺口

產業數字化和數字產業化對數字技能人才有著巨大的需求量,而我國卻存在著巨大的數字技能人才缺口,需求側遠大于供給側。2020年發布的《新職業在線學習平臺發展報告》預測,未來五年將需要云計算工程技術人員近150萬、人工智能人才近500萬、工業機器人系統操作員和運維員各125萬[51]。2022年出臺的《職業分類大典》中也新增加了數字職業板塊,首次標注了近百個數字職業,其中大部分集中在數字技術應用業、數字化效率提升業、數字要素驅動業、數字產品制造業和數字產品服務業領域[52]。隨著產業數字化轉型進入更深層次階段,人才短缺已經成為制約數字經濟發展的重要因素,中國當前的數字化綜合人才總體缺口約在2 500萬至3 000萬左右,且在持續放大[53]。擁有數字技能的人才是行業和企業的爭奪焦點,數字技能人才的空缺是企業轉型升級的最大阻礙,而中國的數字技能人才培養不論是數量上還是技能上都面臨著巨大的缺口。職業院校學生作為未來行業企業生產、管理、建設和服務等工作的一線技術技能人才,掌握數字技能是順應數字勞動生產方式變革、保持自身競爭力的需要,更是推動經濟數字化轉型、實現區域經濟發展的需要。

2.數字技能是參與數字勞動的關鍵技能

隨著數字化智能社會的普及,勞動者用以進行數字勞動生產生活的數字技能成為關鍵技能。2021年,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委員會出臺的《提升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行動綱要》認為,提升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是提升國民素質和促進人的全面發展的戰略任務。隨著產業結構向高精尖調整,我國技術密集型產業的比較優勢開始增加,人才的技能水平和數字化程度也需要隨之提高,綜合能力和數字化專業技能成為人才技能重塑的重點。勞動已經與數字化緊密相融,人們早已身處數字勞動之中。領先的制造業企業正在用人工智能提升生產效率,智能機器的使用將促使更多工程師和技術人員學習掌握數字相關技能。在綠色發展背景下,我國采礦業更是通過引入智能開采工藝、數字化技術和無人化管理等方式保障采礦業的持續發展。這些都需要勞動者掌握一定的通用數字技能、專業數字技能、綜合性軟技能以及綠色技能。數字勞動面臨著數字鴻溝問題,隨著互聯網基礎設施建設的完善,對數字技術的使用才是造成鴻溝的關鍵。數字技術的發展是為了提供便利,而不是擴大數字鴻溝,因而促進勞動者數字技能習得顯得十分重要。數字產業化帶來了新的數字職業領域,產業數字化提出了新的數字技能要求,勞動者技能儲備也需隨之升級。除了原本的專業技能,數字技能成為參與數字時代勞動的必備技能,開展數字技能學習是職業院校學生參與公平社會競爭的基礎。

3.職業院校學生數字技能培養有待加強

數字技術和經濟發展日新月異,但教育培訓的更新跟不上市場需求結構變動的速度,導致人才供需的結構性錯配不斷放大[54]。雖然職業教育數字化發展已有顯著成效,學生數字化學習成為常態、教師數字化教學能力逐漸提升以及院校數字基礎設施不斷完善,但學生數字技能的培養仍存在很多問題[55]。職業院?,F有的教育培訓未能給學生提供充分的數字技能方面的培養供給,因而帶來了技能學習與勞動力市場需求錯位的現實情況。許多職業院校的專業建設滯后且專業結構單一,課程教學內容與技術發展不匹配,也缺乏與企業的合作,難以培養出復合型的技術技能人才[56]。并且,大部分高職院校還存在復合型人才培養機制不健全、教學資源匱乏、技能培訓數字化程度不足以及人才培養目標單一的問題[57]。職業院校要加強學生通用數字技能的培養,同時也要培養學生成為勝任數字勞動的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數字勞動的參與群體里,既有高技能的工程師、技術人員,也有對技能水平要求相對不高的外賣員、網約車司機等,數字勞動群體的廣泛性要求著對職業院校學生數字技能培養的全面性。當下的職業院校學生的數字技能開發與培養必須適應數字勞動新形態的變化,以提高職業院校學生在數字時代的競爭力和綜合素質,職業院校學生技能培養亟須加強傳統專業技能和數字技能的結合。

(二)職業院校學生數字技能培養的策略

數字技術的迭代使勞動者參與數字勞動成為一種必然。職業院校學生是未來數字工匠和高技能人才的后備軍,而職業院校作為數字技能人才培養的重要主體,承擔著培養學生數字技能的重要責任,有必要從人才培養的具體環節入手加強對學生數字技能的培養。

1.明確數字技能人才培養定位

培養職業院校學生掌握合適的數字技能,首先職業院校需要明確自身人才培養定位。職業院校需要培養的并非數字理論方面的精尖人才,而是熟練掌握數字技能并與產業緊密結合的技術技能人才。一方面,就職業院校學生對數字技能掌握的梯度而言,中等職業教育需要加強對學生通用數字技能的培養,提高學生使用設備、利用信息以及參與數字生活需要掌握的基本技能。職業??平逃娜瞬排囵B定位是專門化技能人才,而職業本科教育則是專業性技能人才,前者需要掌握專門知識,后者需要在掌握專業理論知識的基礎上具備復合型技能[58],因而二者在掌握專業數字技能的深度上也有所不同。另一方面,就職業院校學生數字技能培養的側重而言,需要加大對學生通用數字技能培養的力度,擴大掌握基本數字技能的群體基數,提高職業院校學生參與數字勞動的能力,以及滿足數字經濟的發展需求。同時,要加強多項專業技能和數字技能融合的復合型人才培養,提高數字技能的融入度,使學生具有協作、創新等綜合能力。其次,職業院校要加快制定學生數字技能評價指標。職業院校學生需要掌握的數字技能要突出高素質技能人才培養的標準,滿足國家培養數字化時代能工巧匠的要求。職業院校應以專業人才培養目標為參考,明確具體專業所需的數字技能水平,科學制定評價的依據。此外,還要重視學生學習全過程的信息,動態考察其數字技能的發展水平。

2.推動專業對接數字產業需要

專業是人才培養的重要基礎,專業設置只有與社會發展相吻合才能保證人才培養的質量[59],提高職業院校學生數字技能掌握的適切性。數字時代的產業結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就業結構也隨之改變,許多新興職業不斷涌現,參與數字勞動的范圍逐漸擴大,數字技能的掌握極大程度影響著職業院校學生的發展。因而,職業院校要緊跟我國數字經濟發展趨勢,結合數字產業的發展需要調整專業布局,創新數字技能人才培養方式,培育更多能夠勝任產業數字化和數字產業化變革的高素質人才。一方面,職業院校在把握產業發展趨勢的基礎上,將專業設置與數字化產業發展前沿對接,推進專業數字化改革。根據數字產業結構優化和調整專業設置,依據市場對數字技能人才的需求進行有針對性的人才培養,將數字技能與傳統產業相互融合。另一方面,職業院??梢耘c行業企業合作共建共同體,探索設置符合區域經濟發展需要的數字領域相關專業,推進數字專業化改革。以數字專業化改革更好地服務數字產業鏈,打造適應經濟發展的數字人才鏈。此外,通過數字技術收集并分析專業結構變化和新技術使用等相關數據,實現專業與產業動態對接的良性關系。

3.加快課程與教學數字化改造

課程與教學是實施數字技能培養的根本途徑,提升學生數字技能也應該是職業院校課程體系建設的基本追求。課程與教學中培養學生數字技能,一方面要考慮課程的類別,如在公共基礎課中加強學生的綜合性軟技能或部分通用數字技能的學習,在專業技能課和實踐課中加強專業數字技能或綠色技能的學習等,從而規避課程中數字技能培養的缺失。另一方面,要加強與職業教育“崗課賽證”各要素的緊密聯系,將行業崗位標準、技能大賽內容、技術規范、證書要求等與課程相結合,從而保障數字技能培養的豐富化和專業性。此外,在數字技能培養的形式上,需要根據具體的技能和技能所要達到的層次和水平進行有差異的選擇。對于通用數字技能可以以視頻或實踐演示的形式進行,專業數字技能則可以通過融入具體的專業課程或單獨開設相應課程的形式進行??傊?要以靈活多樣的形式促使數字技能培養融入職業教育課堂。在教學方面,教師需要提高教學的數字化水平,有意識地關注數字化領域的最新技術、發展動態,提高數字技能培養的時效性。同時,也可使用智能型數字教材,豐富學生的數字技能學習體驗。

4.深化校企合作構建數字技能培養生態

校企協同育人能夠保障職業院校學生數字技能培養實施主體的有效互動,從而構建協同、開放的數字技能培養生態[60]。具體來說,職業院校應加強與行業企業的合作,緊跟當下技術發展前沿并充分整合產學研資源。一方面,與企業開展課程教學、標準制定等方面的深度合作,發揮產教融合在數字技能人才培養中的優勢,促進產業數字技能需求與人才數字技能培養間的無縫對接。與企業成立數字技能培養聯盟,為學生提供更多數字技能實踐的形式和機會,提高數字技能培養的專業性和有效性,使職業院校學生更好適應數字經濟時代的工作崗位。另一方面,加快校企共建實訓基地等數字校園基礎設施建設,形成完善的數字技能人才培養價值鏈。職業院校與企業合作建設數字技能相關的培訓基地、技能工作室、產業園區、智慧教室等,創建一批數字技能培訓體驗項目,全面提升院校數字技能的培養能力,整合校內校外優質資源,為學生提供沉浸式數字技能學習環境。除此之外,通過建設集教學、管理和服務一體的數字資源平臺、管理服務平臺或創新育人平臺等,也能夠實現數字資源和優秀師資的有效拓展,助推數字技能人才培養。

猜你喜歡
職業院校勞動數字化
勞動創造美好生活
快樂勞動 幸福成長
家紡業亟待數字化賦能
如何加強職業院校學生的德育教育
高中數學“一對一”數字化學習實踐探索
高中數學“一對一”數字化學習實踐探索
熱愛勞動
淺談職業院校中的美術教育
拍下自己勞動的美(續)
數字化制勝
91香蕉高清国产线观看免费-97夜夜澡人人爽人人喊a-99久久久无码国产精品9-国产亚洲日韩欧美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