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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外博物館學習研究回顧與啟示
——基于Citespace的可視化分析①

2024-01-23 01:41于冬青趙晴晴
自然科學博物館研究 2023年6期
關鍵詞:聚類博物館分析

于冬青 趙晴晴

2019年,《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指出“要擴大社區資源供給,構建服務全民的終身學習體系”,之后《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規劃綱要(2021—2035年)》等政策也進一步強調社會教育資源的利用價值,以支持全民族科學素養提高,可見中國教育正在經歷一場為全民發展而服務的革命。而博物館作為非正式學習機構,為公眾提供教育便是其職能之一,但相關研學旅行曾被描述為“錯過的教育機會”,即錯失了這種經歷所提供的獨特學習機會[1]。因此,關于博物館中能否發生學習、人們如何在博物館中開展學習、相關學習經歷價值幾何等這些問題觸及博物館研究的重要領域——博物館學習。

在中文語境下博物館開展學習活動有兩種稱謂,一為博物館學習,二為場館學習。兩種術語都承認了其屬于非正式學習,但博物館學習在概念與范疇上更為寬廣,包含了場館學習的內容,而且也為中西語境下同一研究概念的一致性提供了保障,因此“博物館學習”應視為museum learning在中文語境中的正確表達[2]。然而無論是稱為場館學習還是博物館學習,都標志著在博物館“以學習者為本位”這一價值取向的確立。因此,本文基于“以學為中心”的價值理念,梳理國內外博物館學習研究發展態勢,于差異化中尋找國內相關研究的發展方向。

一、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一)研究方法

本文以CiteSpace6.2.R2版本為研究工具進行文獻計量與可視化分析,通過對檢索到的文獻進行發文量趨勢分析、關鍵詞共現、聚類和突現分析,論述國內外關于博物館學習的研究熱點及前沿。設置參數如下:時間區間為2000—2022年;時間切片為2年;選擇關鍵詞;g-index K=25,其中k值越大,圖譜中出現的節點就越多,反之節點就越少,需根據情況來調整k值大??;使用剪切(Purning)聯系中的尋徑(Pathfinder)功能;最后點擊運行。

(二)數據來源

國內數據來源于中國全文期刊數據庫(CNKI),主題檢索詞為“博物館”or“場館”or“科技館”or“科技中心”and“學習”,時間設置為2000—2022年,為了保證檢索結果的有效性和準確性,經篩選并逐一進行閱讀,去除新聞報道、會議論文以及與研究主題無關或相關度小的文獻,篩選出有效文獻496篇。國外數據來源于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主題檢索詞為“museum learning” “learning in museum”等,經過篩選得到810篇有效文獻。

二、 研究結果與分析

(一)年度發文總量分析

發文量體現研究者對該領域的關注度,對其進行年度統計分析能夠揭示該領域的整體發展現狀,并從側面顯示其發展趨勢[3]。結果顯示,國外關注博物館學習時間較早,盡管中間呈現波動態勢,但整體趨勢為增長狀態。國內博物館學習研究起步較晚,發文數量上也低于國外,但從2013年起相關研究開始迅速發展,雖然在2021年達到頂峰之后有所下降,但總體研究趨勢仍穩步提升,依舊是學者們關注的研究熱點(見圖1)。特別是當我國《關于進一步減輕義務教育階段學生作業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的意見》以及《關于健全學校家庭社會協同育人機制的意見》等文件都強調了要充分利用社會資源,發揮好博物館等校外活動場所的作用,這為支持后續博物館學習的相關研究提供了政策助力。

圖1 國內外博物館學習年度發文量

(二)國內外關鍵詞共現分析

關鍵詞是文章核心內容的高度概括,通過CiteSpace軟件對所選文獻中的關鍵詞進行共現分析,可以發現詞對之間的共現關系以及親疏程度,出現頻次較高的關鍵詞象征著這一領域的研究熱點[4]。其中所呈現的中介中心性用來測量共引網絡中的關鍵節點,當中心性>0.1時,說明該節點在網絡中的影響力越大[5]。通過將國內外文獻導入CiteSpace后,將相近詞語、同類詞語進行合并,如“museum”與“museums”合并,“學習單”與“任務單”合并,最終生成排名前10的關鍵詞共現圖譜(見表1)。

表1 國內外關鍵詞共現結果

國內外共同關注的高頻關鍵詞包括博物館、教育、場館學習(非正式學習)、數字化(增強現實)。某些關鍵詞雖然頻率較低,但中心性>0.1,說明該節點在整體知識網絡中呈現顯著的中介作用,國內包括學生團體與數字化,國外包括學生、知識與增強現實,可見國內外研究具有相通之處,這些關鍵詞為之后的聚類分析提供了重要價值。

(三)國內外關鍵詞聚類分析

研究者在關鍵詞共現的基礎上進行聚類分析,同一研究領域文章中共現頻次越高的關鍵詞關系越密切,從而可聚合成同一研究主題[6]。進而清晰地展示出該領域相關研究熱點的主題分布情況。其中國內圖譜的聚類模塊值(Modularity)Q=0.7011>0.3,平均輪廓值(Mean Silhouette)S=0.9318>0.7。國外圖譜的聚類模塊值(Modularity)Q=0.7857>0.3,平均輪廓值(Mean Silhouette)S=0.8976>0.7,這說明國內外圖譜的聚類結構合理且有效(見表2、表3)。

表2 國外關鍵詞聚類結果

表3 國內關鍵詞聚類結果

本研究基于國內外關鍵詞共現和聚類結果,歸納出當前博物館學習研究分為以下維度:

1. 學習環境分析

對國外研究主題中非正式學習環境(聚類10)、移動學習(聚類0)、增強現實(聚類5)和電子游戲(聚類8)與國內研究主題中的科技館(聚類2)、增強現實(聚類4)進行分析可知,博物館學習是基于當前情景的體驗學習,現代信息技術在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博物館參觀中,觀眾將個體與展品互動視為科學意義創造的第一步,并在動手過程中涉及“思想上”的參與,進而有助于知識建構[7]。將現代信息技術應用于博物館,能為觀眾提供沉浸式的學習環境[8]。Khan的研究證實了增強現實(AR)游戲極大地促進了觀眾的有意義學習體驗以及與展品間的情感連接[9]。而移動技術為觀眾隨時隨地參與、協作提供支持,助力觀眾與展品間的意義創造活動[10]。此外,電子游戲如“DeepTree”多點控觸桌面游戲整合實現了大型科學數據集的可視化,為觀眾的互動探究、了解到生命的起源等提供了支持[11-12]。

如今國內同樣關注現代信息技術在博物館中的應用情況,研究表明我國博物館信息化水平正在穩步前行并取得了一定成就[13]。如上??萍拣^充分運用現代信息技術,打破了場館時空界限,助力觀眾實現“深度品質游”[14]。但有了新技術并不等于擁有了良好的學習效果,仍需深入探究信息技術與觀眾學習的深度結合。我國臺灣學者在區分AR技術和VR技術基礎上,指出AR技術在博物館學習中的影響力日益增強,它能夠在現實生活中呈現數字信息,正向預測觀眾的學習效果[15]。通過開發基于移動學習的混合學習服務,能夠改善兒童在博物館環境中學習體驗等[16]??偠灾?,未來建設智能化、數字化博物館是大勢所趨,因此國內研究不可只停留在信息技術應用于博物館的建設方面,還應關注信息技術是否能夠為觀眾提供有效的學習體驗,實現游有所獲,發揮科技為觀眾學習服務的功能。

2. 學習方式分析

對國外研究主題中博物館教育(聚類2)、基于實物的學習(聚類4)、非正式教育(聚類3)、訪客研究(聚類6)及教育者參與(聚類9)和國內研究主題中場館學習(聚類0)、館校合作(聚類3)、社會互動(聚類6)、青少年(聚類7)及學習單(聚類8)進行深入分析??芍┪镳^中開展學習,一是能“借助能被感知的實物”進行實物學習,二是能“借助文字和語言為主”的符號學習,其中實物所載信息是“可見之物”,如場館建筑、展品設置等,而符號所攜信息則是實物的抽象和表征,如文字、語言等[17]。因而學習中至少存在兩個知識通道:一是場館到學習者的知識通道;另一個是場館中參觀群體內人際間的互動交流[18]。由此可分為社會互動學習與自主探究學習。

(1)社會互動學習

家庭團體作為博物館規模最大、活躍度最高的社會群體備受國內外研究關注。我國以家庭為中心的博物館學習研究始于21世紀初,確定了博物館對于滿足家庭學習需求的必要性[19]。國外關于博物館中家庭學習研究始于20世紀90年代,不僅研究時間更早且數量也更為豐富,其中親子對話是研究的焦點。如Acosta發現博物館中的親子對話能夠提供個性化的學習機會,進而支持兒童的工程學習[20]。但是在博物館參觀中家長會錯失教育機會,未能擴展深化孩子的理解[21]。因此可以鼓勵父母向孩子提問等,來支持親子學習[22]。國內也關注博物館中親子互動,分析家庭學習的過程與結果。如王樂對博物館中親子話語進行分析,總結了話語的表達方式內容與結果,并揭示了親子話語中存在的問題[23]。

此外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館校建立合作關系有利于提高教育質量。其中研學旅行是館校合作的重要途徑,而師生和生生互動是最常見的學習方式。如DeWitt發現博物館比課堂中的師生對話具有更少的權威性,學生的學習更具有自主性[24]。而學生也可以通過對話進行合作,如學生小組就博物館中發現的證據開展辯論,不僅發展了推理能力還深入理解了科學原理[25]。國內也關注館校合作,發現教師很少會將博物館與課堂學習內容相結合,且與學生互動少,管束多[26]。但博物館中的師生對話與學生的高階思維發展相關[27],由此可見博物館的學習是通過協作性的社會互動推進的。

(2)自主探究學習

自主探究是觀眾與展品互動的重要方式,當學生利用學習單參觀博物館時,師生互動就變得不常見了[28]。因為使用學習單會對學生施加課堂式的約束,破壞與同伴的互動等,但是當學習單體現引導學習的理念時,可以促進學生團體的合作[29]。國內也重視學習單的研究,任心禾通過案例分析總結了學習單的功能,同時給予編制學習單的建議[30]?;谏鲜龇治?,國內研究仍需要全面地評判學習單在觀眾參與博物館學習中的優劣,并創建適宜的學習單支持學生學習。

總之,根據建構主義理論可知學習具有社會性,也就是說個體的學習不是孤立的探索,而是需要與同伴進行互動,組成學習共同體進行有意義學習,但學習也是個人的,有著自身的議程。因此國內博物館研究不僅應該關注個體自主探究式學習,還應關注群體學習,尤其是家庭群體內部或是跨家庭群體發生的學習實踐。

3. 學習內容分析

對國外研究主題中非正式學習(聚類1)和國內研究主題中科學教育(聚類1)進行深入分析可知,國內外在博物館學習內容方面都重視科學領域。

《非正式環境中的科學學習:人、場所和活動》中指出人為設計的空間——包括博物館、科學中心等——都可以支持科學學習[31]。且很多學者都關注到博物館中跨學科學習的價值,如父母在博物館中談論STEM概念時,孩子們也能學到與STEM相關的內容,使家庭非正式地參與科學[32-33]??傊?,國外博物館學習研究已從理論和實踐角度證明了博物館可提供多學科領域的學習體驗。

國內博物館學習研究同樣關注非正式科學學習,如張一鳴介紹了澳大利亞等國家的博物館開展STEAM教育的案例,并總結了相關經驗以啟發我國博物館學習活動構建[34]。此外,博物館還與學校積極合作,開發了STEM課程[35],并實施了一系列科學探究活動[36]。而這些關于博物館科學及跨領域學習的研究更加偏向于實踐經驗的總結,未能深入分析這些實踐案例成功的內在本質。因此,利用博物館資源支持觀眾開展非正式科學學習需要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深化研究結論。

4. 學習結果分析

對國外研究主題認知發展(聚類7)與國內研究主題中學習效果(聚類5)進行分析可發現學習結果呈現多元化。

一般而言,學習通常被視為認知的改變,當將博物館學習視為一種結果時,學習者在參觀前后測試的成績變化就被認為是一種認知增益[37]。但Schauble等學者提醒我們,博物館學習還包括“擴大審美意識、培養動機和興趣等”[38]。如Salmi發現當學生訪問科學中心時,該經歷會影響學生的學習動機與未來職業選擇[39]。由此,認知、情感、行為等方面的任何組合都可以被視為學習成果。

國內在學習結果方面確立了包含科學知識、情感態度等在內的三維十三指標學習效果評估模型,為未來研究提供了借鑒意義[40]。謝娟通過訪談總結不同的博物館學習模式在科學認知、情感、探究方面的積極影響[41]。且國內相關研究還重視民族自豪感等方面的培養[42]。但是在綜述中發現高質量的實證類研究不足,以結構化的訪談和書面問卷等方式收集一次性的數據,則難以了解觀眾在博物館參觀前后情感的轉變,以及知識技能的獲得與提升。

5. 學習影響因素分析

對國外研究主題中非正式學習環境(聚類10)、教育者參與(聚類9)與國內研究主題中影響因素(聚類6)進行分析。

美國學者Falk和Dierking基于建構主義理論提出來的博物館學習情景模型,將博物館學習視為隨著時間變換的由個人、物理、社會文化三個情境交互的結果,其中每個情景都含有若干個影響學習的關鍵因素[43]。其中科學技術作為物理情景要素能夠提高個體的學習動機進而影響學習效果[44]。國內學者伍新春通過文獻分析法介紹了博物館學習情景模型并總結了個體、物理與社會因素如何影響博物館學習[45]。李志河等學者通過問卷與訪談得出博物館學習主要影響因素包括學習主體、物理環境、數字技術和互動交流[46]。相對于國外研究而言,當前國內分析博物館學習影響因素的研究數量不足,也缺乏深入探究各因素間如何相互影響。

綜上所述,通過對國內外研究熱點的對比分析,可以看出我國博物館學習研究的熱點主題與國外大致相似,雖然緊跟國際研究前沿,但在我國主流教育研究中仍然處于弱勢地位,因此不僅要增加相關研究的數量也要加大研究深度。

(四)國內外關鍵詞突現分析

CiteSpace軟件可對研究領域一個時期內突然集中出現或消退的文獻關鍵詞進行突發性檢測,從而能了解該領域的研究前沿與趨勢[47]。因此,筆者通過Citespace軟件的突發性探測功能,以了解國內外博物館學習研究熱點的發展趨勢與歷史演進,進而指出博物館學習研究的未來發展方向。

1. 國外關鍵詞突現分析

對國外關鍵詞突現結果以年份進行排序,最終得到突現率前9的關鍵詞(見圖2),說明這些關鍵詞在一定時間內受到普遍關注,筆者根據發文量與突現圖展開論述。

國外博物館學習研究開展較早,受到進步主義教育運動以及布魯納領導的結構主義課程與教學改革運動的影響,于20世紀60年代就實現了由“物”到“人”的轉變[48],這一時期是博物館學習研究的萌芽期。進入21世紀,以“博物館學習”為主題的研究呈現出繁榮發展局面,涌現出大批研究成果。其中2000—2011年為初步發展期,此時“知識”與“策略”的突現程度較高,熱度持續時間在5年以上。這一階段主要關注博物館作為非正式學習的價值,特別是在科學認知發展方面[49-50]。以及對觀眾學習行為和指導策略進行初步分析,希冀能夠提高學習效果[51]。2011年至今為深入拓展期,這一階段研究不僅在研究視角、

圖2 國外關鍵詞突現圖譜

方法等方面呈現多樣化,還深化了前一時期的研究,其中“科學”“參與”和“成就”的突現強度最大。深入分析文獻可發現,這一階段的研究中心為博物館如何為觀眾提供更好的學習服務,是“以教為中心”真正轉變為“以學為中心”的關鍵時期。首先博物館與現代信息技術相結合已經成為大勢所趨,能夠吸引觀眾參與,提供個性化、有意義的科學學習體驗[52]。其次博物館學習“成就”不再僅僅局限于認知領域,在情感、社會性等方面都有所涉及[53-54]。而“參與”從突現以來一直延續至今,指的是觀眾對展覽的關注程度,可以通過對觀眾的互動行為來分析,一般可依據在展覽上花費的平均時間來衡量[55]。因此觀眾的參與過程以及背后所體現的學習價值取向[56],影響參與的因素[57]等都成為這一時期甚至未來關注的重點。

2. 國內關鍵詞突現分析

對國內關鍵詞突現結果以時間為單位進行排序,得到突現率前6的關鍵詞(見圖3)。

圖3 國內關鍵詞突現圖譜

國內博物館學習研究起步較晚,21世紀前博物館研究多聚焦于教育工作開展,還未能轉向“學習者本位”。然而《博物館學習的內在動機——什么因素規定著觀眾要學習什么?》一經發表,明確從觀眾學習角度開啟了國內博物館學習研究的新篇章。直到現在,國內相關研究仍處于初步發展階段,并未形成體系化研究網絡,其中哲學思辨類研究幾乎“一家獨大”,主要包括國外研究綜述、概念或理論辨析等,高質量的實證類研究不足。但是“館校合作”從突現以來一直延續至今,現已成為國內研究的熱點領域,通常包括將博物館資源融入學校課程,實地參與研學活動以及博物館工作者進課堂。如在博物館課程設計與實施方面,魏雅平等學者根據“可見的學習”這一理念,為優化學校博物館課程及其他綜合實踐活動提出了可操作的方法[58]。濟南市博物館以“博物館+學?!睘樽ナ?,建立了一套成熟、系統的常態化教育體系[59]??梢娊陙韲鴥炔┪镳^學習研究偏向于館校合作層面,希望為學生提供有質量的博物館學習體驗。

三、 研究結論

本研究以中國知網以及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中所刊載的博物館學習文獻為研究對象,利用CiteSpace6.2.R2軟件進行可視化分析,得出以下結論:

首先,國內相關研究雖起步較晚,但從整體態勢上來看仍然保持著上升趨勢。其次,從關鍵詞共現的結果來看國內外相關研究都關注信息技術等方面,通過將這些關鍵詞進行聚類可分成以下主題:學習環境分析、學習方式分析、學習內容分析、學習結果分析、學習影響因素分析。最后對國內外博物館學習研究的關鍵詞進行突現分析,發現國外研究更加關注觀眾的學習參與。國內研究更加關注館校合作。

四、 未來研究展望

本文采用Citespace可視化軟件,以多元、動態視角對國內外博物館學習研究進行可視化分析,在對比國內外研究熱點與前沿的基礎上,展望未來博物館學習研究發展方向。

(一)利用現代信息技術,實現博物館數字化學習

2021年國際博物館日的主題是“博物館的未來——恢復與重塑”,號召未來博物館的想象力必須在今天構建,于是博物館與數字化牽手,創造新的文化體驗與傳播模式。其中AR、VR技術、移動學習設備等都已在博物館得到廣泛應用,推動了博物館科學技術應用實踐。但是綜覽國內博物館開展數字學習的研究發現,大部分實證研究都關注信息技術在博物館建設中的應用,而未能深入探究信息技術如何影響觀眾的學習。因此研究不可只停留在技術層面,還需要深化技術與學習者之間的聯系,特別是如何以技術為中介變革觀眾的學習方式,為觀眾提供個性化的學習體驗。

(二)關注公眾學習參與及影響因素,提高博物館學習質量

公眾參與博物館是國際研究的前沿,其中參與本身就是學習,體現出博物館從“信息供應商”轉為“公眾學習服務者”的方向。而公眾參與既包括個體探究也包括團體互動,但都需要博物館環境進行驅動。換言之,公眾參與博物館是借助中介(語言、動作)與外界環境(物、人)進行交互,從而實現意義的建構。因此,國內未來研究應該關注觀眾的學習參與,并分析相關影響因素,將個體、物理與社會文化環境相聯系,提高公眾參與度和學習質量。

(三)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深化博物館科學學習研究

國內一系列政策的頒布,為開展博物館科學學習研究提供了支持,現已成為博物館研究中的熱點領域。但是國內關于博物館科學學習的研究大多只停留在引介和闡釋國外相關經驗,或是提供實踐案例的經驗總結,未能挖掘出這一成功案例背后深層次的本質和規律。因此,需要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在“行”的基礎上進行“思”,對實踐經驗背后的理性進行挖掘或揭示其背后的因果關系,進而深化博物館科學學習研究。

(四)基于博物館學習結果多元性,開展縱向研究

國內外研究無論是從量化數據還是理論辨析,都已經承認博物館的學習結果呈現多元性。一般而言可分為兩類:一是認知領域包括知識與概念的習得,一是非認知領域包括科學興趣與動機等方面的培養,學習結果間既相互獨立又相互影響。但是多數研究都是對觀眾進行一次性的調查以了解他們的學習體驗。因此,為了深入了解觀眾在博物館的學習結果,就需要開展縱向研究,研究者可以在觀眾參觀前、參觀期間和參觀后進行跟蹤,以縱向的方式收集數據以明晰觀眾在整個參觀過程中如何思考、行動,產生了怎樣的改變,深入探究觀眾在博物館的學習結果。

(五)立足本土文化,豐富館校合作實證研究

館校合作是實現“學校即社會”這一理念的重要舉措,館校合作并非一方話語權凌駕于另一方,而是平等尊重,形成教育共識,共同構建合作目標。但考慮到博物館與學校作為不同的學習環境,在文化氛圍、歷史背景、教育目標等方面存在差異,因此要想合作成功不僅要明確雙方邊界,還要清楚能顧跨越這些邊界的策略?;诖?,我國在借鑒國外研究理論與經驗的基礎上,需要立足本土文化探究國內館校合作的成功經驗,從學生“學”的視角出發以設計科學合理的課程,并將相關經驗總結提煉以深化未來館校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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