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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狐貍一樣學習

2024-01-29 10:39得到
讀者 2024年3期
關鍵詞:華生福爾摩斯刺猬

當今時代,學習的方式正在發生巨大的變革。我們正在經歷從“考試式學習”向“破案式學習”的過渡。

過去的學習,知識的門類是固定的,問題也是清晰的。不管是一個數學方程的解法,還是相對論到底在講什么,所有問題都很明確,而且這些知識都已經被體系化,以文字的方式確切地寫在經典著作里,你只要去學就可以了。

因此,你的求知方式應該是勤奮、專精、系統化地學習,而學習效果由各種各樣的考試來衡量。這種學習模式被稱為“考試式學習”。

英國哲學家以賽亞·伯林有個著名的“刺猬與狐貍論”:刺猬之道,一以貫之(一元主義);狐貍狡詐,卻性喜多方(多元主義)。傳統社會顯然更需要刺猬式的專家,一生只做好一件事就夠了。好比你是一名數碼工程師,業余愛好是下圍棋??蓢逑碌迷俸?,對你的職場競爭力有什么幫助呢?搞不好,還落得個玩物喪志的罵名。

但是今天,傳統的學習模式正在遭遇巨大的挑戰。原因很簡單:第一,人類的知識總量已經太大了,大到任何一個人,用任何一種方式都無法消化,哪怕只是一個門類的知識;第二,知識的確定性正在喪失,知識本身在頻繁更新,今天還是共識,明天可能就不是了。越來越多的知識,處于學科之間的模糊地帶。問題越來越多,但是確切的答案越來越少。因此,“考試式學習”就難以為繼。

那怎么辦?美國作家威廉·龐德斯通在《知識大遷移》這本書里,提出了一個辦法:你要當一只知道很多事的狐貍,而且一知半解就好。除了專長,你要盡可能多地、碎片化地掌握一些知識的皮毛,不用系統,不用深入。這也許是未來最好的學習方法。

龐德斯通洞察到了一個關鍵性的變化:知識和學習者之間的關系變了。過去的知識是固化的,學習者跟知識的關系,像人和財富的關系,是占有關系,占有得越多越富有。但是現在,知識多到你根本占有不過來。

打個比方,過去水很少,而自己這個容器很大,往自己這個容器里裝水,當然是裝得越多越好。而現在,水已經多得像大海,你就別想往自己身體里裝水了,學會在水里面游泳就好。

知識不是用來占有的,占有一知半解的、不確切的知識干嗎?不管什么知識,都成了你踏入未知世界的踏板。一個片段的知識,會成為你求知路上的援兵,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起作用的接應。它雖不是答案,卻是幫你找到答案的線索。

還記得那個愛下圍棋的數碼工程師嗎?過去,下圍棋只是他的業余愛好,但是現在,正因為他對兩邊都懂一點,所以,擊敗人類棋手的人工智能阿爾法狗可能就是他研發的。

在這個時代,有知識的“盲點”不可怕,可怕的是有知識的“盲維”。那些一鱗半爪的知識,孤立地看可能沒有用。但正因為它們分散、碎片化、不成系統,所以在知識的網絡效應里,它們極有可能在機緣巧合下,填補一個你認知世界的空白維度,讓你的一個認知盲維突然透進一絲亮光。

一個著名的例子,是福爾摩斯第一次見到華生時,他馬上判斷出華生是一名剛從阿富汗回國的軍醫。為什么呢?因為華生有醫務工作者的風度,且還有軍人氣概。左臂動作僵硬,說明他剛剛受過傷。那么當時什么地方剛剛打完仗,并有可能讓一名軍醫受傷呢?阿富汗。所以,結論就出來了。

你看,福爾摩斯只需要一個片段的知識——阿富汗剛打完仗,就足以讓他完成一整套推理。他并不需要深入細致地了解這場戰爭。

這就是“破案式學習”。過去的學習,是面對已知的學習;現在的學習,是面對未知的學習。人人都是福爾摩斯。比如,你想創業,你想知道自己的創業計劃靠不靠譜,上哪兒去找答案?你每次遇到的都是不同的案情。在未知的海洋里,任何一根小樹枝都是救命稻草,你有一些微茫的小線索,哪怕不精確,也沒關系,利用互聯網工具,利用線索和線索之間的交叉關系,并不難找到答案。

《知識大遷移》里有一個關于收入的調查結論很有意思:在專業能力相當的情況下,誰知道的亂七八糟的雜事越多,誰的收入就越高。像地理知識、歷史常識、冷門的體育術語,知道的人比不知道的人年收入要高出幾萬美元。

憑什么?這就是因為人家手里通往陌生領域的鑰匙更多嘛。

(秋水長天摘自“得到”App,畢力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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