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信貸促進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路徑探析

張近樂 姚冰洋

摘 要：農業農村綠色產業是新時代鄉村產業振興的重要內容，綠色信貸是推動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的重要金融工具。當前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面臨“經營風險大、投資回報率低、綠色信貸制度不完善、相關配套政策不足、綠色信貸不良率高、信貸周期長”等問題，制約了綠色信貸投放和綠色產業發展。為此，在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中，應完善綠色信貸政策扶持體系，健全綠色信貸市場機制，發展綠色信貸中介機構，提高金融機構的綠色信貸動力，發揮綠色信貸對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的金融服務功能。

關鍵詞： 綠色信貸；農業農村綠色產業；商業銀行；融資

中圖分類號：X196；F832．4?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1003-7217（2024）01-0091-06

一、引 言

2022年1月，國家五部委聯合印發了《農業農村污染治理攻堅戰行動方案（2021—2025）》，對農業農村污染治理進行了頂層設計，將污染防治作為鄉村振興建設的重要內容，凸顯了綠色經濟、低碳發展、生態文明等在新農村建設中的重要意義。在一系列環保新規新政推動下，農業農村發展逐步從“政策+污染驅動”轉向“政策+市場驅動”，綠色農業、生態旅游等呈現良好發展勢頭，如農村污染治理、農業污染防治等環保產業有了較大發展，農村電商、智慧農業等綠色經濟發展迅猛，等等。但是由于融資渠道不暢、融資成本過高等因素影響，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面臨融資難、融資貴等發展瓶頸。綠色信貸是針對綠色生產、環境治理和生態保護的金融支持政策，也是促進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的重要動力。從綠色信貸實踐看，商業銀行對農業農村綠色產業重視不夠，對農村企業、農業合作社、農民等綠色信貸支持不足。為此，要深入研究農村農業發展中的綠色信貸現狀，分析農村農業綠色信貸缺失的原因所在，化解綠色農業、農村循環經濟等發展中的綠色信貸問題。

二、綠色信貸促進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的理論分析

（一）綠色產業發展與綠色信貸的內涵分析

綠色產業發展是以效率、和諧、持續等為發展目標的經濟社會發展模式，將節能減排、污染防治、生態保護、資源有效利用、人居環境改善等作為經濟發展的重要指標。從本質上看，綠色產業發展是在傳統發展模式基礎上形成的、以生態系統和資源的承載力為重要依據，以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為目標的新型發展模式。對于生態環境對經濟發展的影響，英國的古典經濟學家威廉·配第指出：“勞動創造財富的能力不是無止境的，而是受到生態資源環境的約束，兩者是相輔相成，相互制約的[1] ?！庇纱丝梢钥闯?，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是解決“三農”問題、促進鄉村振興的必經之路，為此，2019年以來，中央政府密切出臺了《農業農村污染治理攻堅戰行動計劃》《關于創新體制機制推進農業綠色發展的意見》《關于落實黨中央國務院2023年全面推進鄉村振興重點工作部署的實施意見》等政策文件，明確了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的總體思路和工作要點。黨的二十大也強調，“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要支持節能環保、清潔能源、清潔生產等產業發展，建設生態文明和美麗中國。

綠色信貸指商業銀行等金融機構依據國家政策為新能源開發、綠色生產、循環經濟、綠色制造等企業或項目所提供的信貸支持。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不僅需要政府的稅收政策支持，還需要金融機構的信貸支持，而綠色信貸就是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的重要資金來源。董寧認為，綠色信貸將企業與環境的相關度作為信貸投放指標，是一種以信貸手段促進可持續發展的金融活動[2]。韓磊認為，綠色信貸依據赤道原則對金融項目的環境效益、社會效益等進行綜合評估，能夠充分發揮金融杠桿在環境保護中的正面作用[3]。顯然，綠色信貸體現了政府監管部門在宏觀調控上的政策傾斜，體現了銀行信貸對節能減排、污染治理的重視程度，能夠促使金融資本流向綠色、低碳、環保的企業，也能為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提供充分的資金支持。

（二）綠色信貸影響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

隨著產業轉型升級和生態文明建設的深入推進，政府加大了對污染治理、生態保護、綠色產業發展的政策扶持，出臺了一系列綠色信貸政策，建立了綠色信貸政策體系（見表1）。

從政策目標上看，綠色信貸并不都是針對環保產業的，更多表現為一種經濟發展導向，顯然，綠色信貸政策的有效實施能為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提供充分的信貸支持。從理論上看，綠色信貸能借助資金杠桿、政策導向等方式推動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從融資方式看，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的經營主體多為中小企業、集體經濟、個體戶等，無法通過資本市場、債券市場進行融資，同時，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往往是基礎設施建設投入多、市場外部性強、經營活動不確定、成本回收周期長的產業項目，難以獲得商業銀行的信貸支持。綠色信貸是一種具有政策傾向性的信貸資金，能為節能環保、污染防治、人居環境改善、綠色農業、智慧農業等提供信貸支持，是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的重要融資渠道。從政策導向看，綠色信貸能夠向市場主體傳遞補償綠色生產、支持循環經濟的強烈信號，為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提供良好的外部環境。

從政策實踐上看，2007年中國啟動綠色信貸工程，工、農、中、建等商業銀行積極開展綠色信貸項目，在綠色信貸上取得了可喜成績，從農行年報數據看，截至2022年底，農行綠色信貸規模約為2萬億，同時農行還通過ESG管理體系加強綠色信貸管理，為綠色農業、美麗鄉村等提供了有力的信貸支持。同時，王遙、潘冬陽等從財稅政策視角分析了綠色信貸對資金流向的引導作用，論證了綠色信貸對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的推動作用[4]。宋娜等以實證研究的方式論述了綠色金融對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的支持作用，得出了綠色金融能推動農業農村綠色發展的結論[5]。從總體上看，綠色信貸能顯著改善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的融資困境，推動美麗鄉村、綠色農業、智慧農業、農村循環經濟等發展。

三、綠色信貸促進農業農村綠色發展的現實境遇

近年來政府部門出臺了許多綠色信貸政策，金融機構也開發了許多綠色信貸產品，為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的信貸融資提供了充分支持。但由于農業農村綠色產業具有經營風險大、項目回報率低、公共服務性質明顯等先天劣勢，加之綠色信貸政策不健全、金融機構自身利益驅使等因素影響，以綠色信貸促進農業農村綠色發展狀況不佳。

（一）農業農村綠色產業融資需求大，綠色信貸規模較小

1.農業農村綠色產業融資需求大。農業農村綠色產業多是基礎設施建設多、經濟效益比較差、經營風險比較大的項目，這些項目并不受商業銀行、資本市場等金融機構的青睞。同時，由于我國資本市場不發達，企業上市融資難度大，而農業農村綠色產業中的市場主體多為中小企業或集體經濟組織等，這就決定了農業農村綠色項目很難在股票、債券、信托等資本市場融資，在這種情況下綠色信貸成了農業農村綠色項目的重要融資渠道之一。

2.農業農村綠色項目信貸規模小。商業銀行的綠色信貸資金大多在新能源、綠色交通等項目上，如新能源汽車、風能、太陽能等項目，對農村污染治理、農村生態修復、土壤治理、智慧農業等投放比例比較小，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的綠色信貸規模占比較低（見表2）。

對農業農村綠色產業而言，要獲得銀行信貸支持，就需要有充足的抵押資產，但是涉農企業的資產多為土地使用權、農田水利設施、污染治理設備、農村建筑物等，這些資產的流動性差，評估難度大，在這種情況下許多農業農村綠色項目依賴民間借貸、親友無償借款等方式進行融資。從對200個農業農村綠色項目的融資情況進行調查可知，綠色信貸對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的支持力度不夠，民間借貸、親友借款等是農業農村綠色項目融資的重要方式（見表3），因此，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仍面臨著融資難、融資貴的問題。

（二）綠色信貸政策協同不力，政策實施效果不明顯

1.政策協同力度不夠。對綠色信貸政策進行梳理和分析可知，在綠色信貸政策制定和執行中，政出多門、相互“打架”等問題較多，政策協同不力，比如綠色信貸政策與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政策之間缺乏協同性；綠色信貸與環保、財稅、發改委等部門密切相關，但各個部門在綠色信貸問題上并未建立協調機制，綠色信貸政策標準不全面、不嚴謹，分類標準和統計口徑較為寬泛，相關政策對“綠色”的界定并不清晰，這些直接影響了綠色信貸工作的有效推進。

2.政策實施效果不佳。綠色信貸政策、“三農”政策等都會影響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的融資成本、融資難易程度。對2010—2022年相關部門的綠色信貸及環保產業政策進行梳理，其中銀監會的《綠色信貸指引》、發改委的《能效信貸指引》與綠色信貸相關度較高，《關于加快發展節能環保產業的意見》《農業農村污染治理攻堅戰行動計劃》《關于創新體制機制推進農業綠色發展的意見》與農業農村綠色發展的相關度較高。利用遞歸模型對這些政策進行分析，農業農村綠色發展政策的擬合優度均在0.8以上，DW檢驗值約為2，說明產業政策對農業農村綠色發展的作用明顯，而綠色信貸政策的擬合優度、DW檢驗值都比較低，說明綠色信貸政策對農業農村綠色發展的效果并不明顯[6]。

（三）綠色信貸市場不健全，綠色信貸動力不足

1.我國綠色信貸市場機制不健全。工、農、中、建四大商業銀行都開展了綠色信貸業務，制定了環保一票否決制度，引導信貸資金流向綠色環保項目。但是由于涉農企業征信機制不完善，企業信貸信息、誠信記錄等沒有完整錄入企業信息平臺，商業銀行之間的綠色信貸信息共享機制不健全，導致商業銀行綠色信貸業務成本過高。

2.商業銀行的綠色信貸動力不足。從總體上看，為農業農村綠色產業提供綠色信貸的多是自負盈虧的商業銀行，由于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的資產評估難、經營風險高、信貸周期長，因此許多商業銀行不愿為農業農村綠色產業提供綠色信貸服務，或者將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的綠色信貸業務設計得流程冗長，對相關信貸主體進行嚴格的資產審查、信用審核等，導致許多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無法獲得商業銀行的綠色信貸服務。

3.綠色信貸人才儲備不足。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的綠色信貸服務是一項技術含量高、專業性強、評估難度大的信貸業務，對商業銀行的綠色信貸業務人員有較高要求，然而，許多商業銀行缺乏能從事綠色信貸的專業人才，無法有效開展綠色信貸業務的評估、監測、控制等工作，不能對農業農村綠色項目進行科學評估。

4.綠色信貸產品開發滯后。許多商業銀行的綠色信貸產品創新能力不足，綠色信貸產品同質化現象明顯，無法以金融創新的方式轉移綠色信貸產品的風險。如許多商業銀行對綠色農業、智慧農業的關注和理解不夠，不會運用物聯網、大數據、云計算等方式控制綠色信貸風險，從而影響了涉農類綠色信貸產品開發。

四、綠色信貸促進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的實踐路徑

從總體上看，綠色信貸與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之間具有高度關聯性和天然耦合性，綠色信貸能為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的基礎設施建設、技術升級、污染防治等提供充分的資金支持，促進農業農村綠色產業可持續發展。為此，應從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中的信貸問題出發，完善綠色信貸政策扶持體系，完善綠色信貸服務機制，以綠色信貸促進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

（一）以農業農村綠色產業融資需求為導向，不斷擴大綠色信貸規模

人類要生存和發展，必然要開發利用資源環境生態，但不同的方式會對資源環境產生不同影響。如果我們無理地對待大自然，我們就是在摧毀自己生存的樂土[7]。近年來農村生活和農業生產中的環境污染、生態失衡等問題日漸凸顯，中央政府不斷加大農村農業污染治理和生態保護工作，先后出臺了《“十四五”土壤、地下水和農村生態環境保護規劃》等政策文件，推動了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的繁榮發展。因此，應當以綠色信貸為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的基礎設施建設、技術設備更新等提供資金支持，促進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

1.加大綠色信貸政策支持力度。有關部門應當加強對商業銀行綠色信貸的政策支持力度，提高商業銀行對農業農村綠色項目的綠色信貸投放規模。比如央行應以定向降準、專項信貸等方式支持商業銀行發放針對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的綠色信貸。再如應將綠色信貸納入商業銀行的績效評估體系，明確商業銀行每年度的綠色信貸比例，明確商業銀行每年度的農業農村綠色信貸投放額度[8]。

2.破除農業農村綠色信貸的制度障礙。由于綠色信貸政策是依賴商業銀行等金融機構實現的，出于風險規避、商業利益等因素考慮，商業銀行會以各種方式提高綠色信貸的門檻，減少對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的信貸支持。在這種情況下，應當打通農業農村綠色信貸的“腸梗阻”，不斷擴大農業農村綠色信貸規模。比如應當解決農業農村綠色信貸的擔保難問題，推動耕地、農田基礎設施、農機等抵押擔保，探索農戶聯保、財政擔保等擔保模式；還應當探索農業農村綠色信貸財政貼息、稅收減免等，不斷擴大農業農村綠色信貸投放規模。

3.加強農村農業綠色信貸監管工作。央行和銀保監會應當發揮金融監管職能，以市場監管、政策引導等方式促使信貸資源向農業農村綠色項目流動，不斷擴大涉農類綠色信貸規模。比如，銀保監會應當嚴格控制“三高一低”行業、過剩產能和低端產能的信貸投放額度，嚴查嚴懲違規放貸的商業銀行；央行應當以再貸款、信貸貼息、定向降準等方式，鼓勵商業銀行的綠色信貸項目，不斷提高涉農類綠色信貸在商業銀行信貸體系中的比重[9]。

（二）加大綠色信貸政策支持，優化綠色信貸政策效果

從商業銀行視角看，農業農村綠色產業項目多是經營風險高、抵押物少、壞賬率高的信貸項目，如果缺乏充分的信貸政策支持、針對性的財政扶持、完善的配套政策等，銀行往往難以有效開展涉農類綠色信貸項目。為此，應當加大綠色信貸政策支持力度，優化綠色信貸政策的實施效果。

1.提高綠色信貸政策的協同度。在綠色信貸政策制定中難免會出現政出多門、標準不統一等問題，直接影響了商業銀行開展綠色信貸的積極性，因此，應建立以央行牽頭、財稅等部門參與的綠色信貸管理機制，不斷完善綠色信貸標準和規范，推動綠色信貸的規范化和法治化進程，降低商業銀行綠色信貸的摩擦成本。在綠色信貸政策出臺時，要在各部門之間進行“通氣”，化解央行、環保、財稅、工信等部門之間的政策沖突；還應當解決部門規章、政策性文件、地方性法規等之間的法律沖突問題[10]。

2.完善綠色信貸政策體系。應當以《關于創新體制機制推進農業綠色發展的意見》《“十四五”鄉村綠化美化行動方案》《銀行業金融機構綠色金融評價方案》《銀行業保險業綠色金融指引》等國務院和各部委政策為依據，出臺針對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的信貸支持政策，提高政策的相關性、針對性和有效性等，解決政策擬合優度低、可操作性差、實施效果不明顯等問題。比如，取消綠色信貸中的各種不合理收費標準，降低農業農村綠色項目的綠色信貸融資成本。再如，應當完善農業農村綠色產業項目的信貸標準、指南、實施細則等，統一商業銀行的綠色信貸模式、流程、標準等。

3.創新綠色信貸的政策支持方式，提高涉農類綠色信貸的政策實施效果。與開發貸、住房貸等信貸業務相比較，綠色信貸的貸款規模小、抵押物較少、信貸風險高，業務開展難度比較大，許多綠色信貸項目不符合商業銀行的信貸政策、授信要求等，在這種情況下監管部門應當適當放寬綠色信貸的市場監管，出臺涉農類綠色信貸的規則、辦法和指引等，引導商業銀行因地制宜地開展涉農類綠色信貸業務。比如，要對綠色信貸進行分類分級管理，將農業農村綠色產業項目的綠色信貸作為政策優先支持對象，切實提高綠色信貸對農業農村信貸支持力度[11]。

（三）完善綠色信貸市場體系，激發金融機構的綠色信貸動力

要推動農業農村綠色信貸發展，就需要建立完善的綠色信貸市場體系，降低商業銀行的綠色信貸風險和阻力，提高商業銀行開展綠色信貸的積極性。

1.完善綠色信貸市場機制。綠色信貸市場的有效性直接決定著商業銀行的經濟效益，影響著商業銀行開展綠色信貸業務的積極性。為此，應當優化綠色信用評估標準、機制和流程，建立農業農村綠色產業信息數據庫，將農業農村綠色產業數據信息錄入綠色信貸數據庫，促進不同金融機構之間的數據資源共享。應當完善農業農村綠色產業信息披露機制，將農業農村綠色項目的融資信息、征信記錄等錄入信息數據庫，促進商業銀行的綠色信貸信息共享，降低商業銀行開展綠色信貸的業務成本。應當推動環保部門、環評中介、網絡平臺之間的數據共享，建構多元協同、資源共享的涉農類綠色信貸平臺。

2.提高金融機構的綠色信貸動力。政府應當為商業銀行的綠色信貸提供貸款貼息、稅收減免、壞賬核銷等政策支持，加大對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的信貸支持力度，充分調動商業銀行對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的信貸投放。政府還要加大對高能耗、高污染、破壞生態等行為的懲罰力度，強化商業銀行的綠色信貸預期，還應鼓勵金融機構開發綠色農業期貨、綠色農業保險等金融衍生品，以多元化的方式分散綠色信貸風險。

3.加強綠色信貸人才儲備，建立綠色信貸評估機構。綠色信貸是一項專業性強、風險性大的金融業務，對從業人員的風險評估能力、風險控制能力等有較高要求，而國內銀行對于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的信貸風險評估能力不足，缺乏綠色信貸評估的專業人才。因此，銀行應當加強綠色信貸人才儲備，對基層信貸人員進行專業培訓，提高銀行開展綠色信貸業務的能力。同時，銀行還應當積極引進綠色信貸方面的專業人才，優化銀行信貸業務的人才結構[12]。還應當推動綠色信貸評估體系建設，支持綠色信貸中介機構的發展，鼓勵商業銀行“外包”綠色信貸風險評估業務。比如，興業銀行就將綠色信貸風險評估“外包”給IFC（金融服務機構），大大降低了銀行的信貸評估成本。

4.鼓勵商業銀行創新綠色信貸產品。要支持商業銀行、保險公司、小額貸款公司等共同開展綠色信貸業務，開發綠色信貸衍生品，在控制信貸風險的前提下大力支持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同時，商業銀行還應以綠色信貸標準對授信對象進行動態監測，如農藥化肥是否超標、農業技術是否環保、農產品是否符合綠色標準等[13]。

五、結 語

隨著經濟轉型升級的深入推進，高污染、高能耗的粗放式發展模式逐漸被綠色化、低碳化的集約型發展模式所取代，綠色生產、低碳經濟、循環經濟成為經濟發展的新方向。綠色信貸是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的重要資金來源，對于推動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的技術設備更新、基礎設施建設、集約化發展等具有重要意義[14]。從綠色信貸政策實踐看，政府的綠色信貸政策并不直接作用于農業農村綠色產業，需要以金融機構為中介間接地作用于農業農村綠色產業，而金融機構有自身利益訴求，在政策執行中會不可避免地產生政策扭曲和時滯效應[15]。因此，應當完善綠色信貸政策體系，推動綠色信貸標準化建設，建立綠色信貸激勵機制，支持銀行開發綠色信貸產品，以綠色信貸促進農業農村綠色產業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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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en Credit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Green Industry in Agricultural and Rural Areas

Abstract：Agricultural and rural green industry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rural economic revitalization in the new era， and green credit is an important financial tool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al and rural green industry. At present， the development of green industry in agriculture and rural areas is faced with problems such as “big business risk， low return on investment， imperfect green credit system， insufficient supporting policies， high defective rate of green credit， and strong credit cycle”， which restricts green credit delivery and green industry development. Therefore， in th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al and rural green industry， it is necessary to improve the green credit policy support system， improve the green credit market mechanism， develop green credit intermediary institutions， improve the green credit motive force of financial institutions， and give play to the financial service function of green credit for agricultural and rural green industry.

Key words：green credit; agricultural and rural green industry; commercial bank; financ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