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AI“聊”單元主題意義：教師如何向AI“提問”？

武和平　武銀強

2022年底問世的ChatGPT成為新一輪科技革命的引爆點。生成式人工智能（Generative Artificial Intelligence，以下簡稱“生成式AI”）語言大模型如文心一言、訊飛星火、通義千問、New Bing Chat、Microsoft Copilot、Google Bard等如雨后春筍般出現，形成“千模大戰”的局面。

因為這些生成式AI工具是基于自然語言處理和人工智能的語言大模型，所以“語言”是理解生成式AI的一個關鍵詞，對英語教師這樣的語言工作者具有天然的吸引力。生成式AI最大的特點在于用人類自然語言代替在其他人工智能系統后臺工作的“算法”或“程序語言”。那個與一般聊天軟件無異的聊天窗口，就是人機順暢交流的“工作界面”。任何一個可以用自然語言交流的人，無需過高的技術門檻，就可以通過“聊天”讓AI根據所收到的各種提示語（prompt）來完成各種任務。

同時我們也應看到，生成式AI與人類智能在工作原理和工作方式上仍存在根本的差異，二者的推理過程和“思維”方式不盡一致，AI有其獨特的“語法”和“邏輯”。正因為生成式AI的這種特殊性，如何撰寫精準有效的提示語就成為讓AI生成高質量內容的關鍵。

基于主題意義的單元整體教學是現行英語課程標準倡導的教學理念?！镀胀ǜ咧杏⒄Z課程標準（2017年版2020年修訂）》（以下簡稱“課標”）指出，英語課程應該把對主題意義的探究視為教與學的核心任務，并以此整合學習內容，引領學生語言能力、文化意識、思維品質和學習能力的融合發展；而單元則是承載主題意義的基本單位，教師應認真分析單元教學內容，梳理并概括與主題相關的語言知識、文化知識、語言技能和學習策略，在教學活動中拓展主題意義（教育部，2020）。

無論是生成式AI還是基于主題意義的單元整體教學，對于一線教師來說都是全新的課題。很多教師由于使用了質量不高的提示語，導致模型給出的回應達不到期望值，生成效果不佳，因此對生成式AI工具淺嘗輒止，甚至最終棄用生成式AI這個助手。本文擬將一個單元教學作為一只“麻雀”來解剖，試圖向教師示范在基于主題意義的單元教學在教、學、評不同場景下應如何編寫有效的AI提示語，才能讓AI模型生成高質量回應，從而全面展示生成式AI在課標理念學習、教材分析、教學設計、資源生成和反饋評估等典型教學場景下的創新性應用前景。

主題意義探究是課標提出的重要概念，也是現階段指導英語教材編寫的重要理念。但教師在理解這個概念時，很容易產生困惑，特別是容易將主題意義和教材中的話題相混淆。因此，我們設計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讓生成式AI來“學習”課標文本，幫我們分析、理解主題意義的理念。

我是一名中國農村中學的英語教師。近年來我在很多場合了解到“基于主題意義的單元整體教學”是目前新課標及新教材中倡導的教學理念和方法。我對“主題意義”的概念感到非常困惑。我已上傳課標文本。請你以課標專家的身份，指導我理解課標中有關“主題意義”的表述。謝謝！

我們在提問時提供了問題的語境，并讓AI閱讀課標文本，同時賦予其特定的角色（課標專家），說明了目的和要求（解釋“主題意義”）。我們所使用的兩個模型給出的回復各有所長，其中ChatGPT（GPT-4 + AskYourPDF Research Assistant插件）的答復更具條理，給出了對主題意義的概念理解及實際應用的詳盡解釋；而文心一言（專業版+覽卷文檔插件）的回復更全面，洋洋灑灑一千多字，羅列了課標中有關主題意義的表述，內容面面俱到，但教師讀完可能仍然不得要領。因此我們又接著追問：

你的回答很全面，但我仍然難以抓住這個概念的核心和本質內容。請你用最簡練的語言，告訴我“主題意義”四個字所蘊含的最本質的精神。

這次，ChatGPT和文心一言的回復都比較簡練：

“主題意義”的核心精神是通過深入探究和理解教學內容的核心主題，提高學生的語言理解能力、文化意識和批判性思維能力，實現知識與生活經驗的結合。

“主題意義”所蘊含的最本質的精神是以主題為引領，探究語言學習的深層含義與價值。簡而言之，就是通過對特定主題的學習和探究，挖掘其中所蘊含的文化、思維、情感等多方面的意義，進而提升學生的語言素養和綜合能力。這種教學理念強調語言學習的整體性、關聯性和深度，旨在幫助學生建立全面的語言知識結構，培養批判性思維和跨文化交際能力。

兩個回復都提到，探究主題意義的目的是提高學生的語言應用能力，培養批判性思維能力和跨文化交際能力。但文心一言的回復中特別提到主題意義是“探究語言學習的深層含義與價值”，說明教師在英語教學中不僅要關注語言知識教學，而且要通過特定的主題，引導學生深入探究和理解語言背后所承載的文化、思維方式和情感表達等多層次意義，通過挖掘主題的深層意義和價值來實現英語課程的育人目標。

我們認為文心一言的回復雖然比較接近主題意義的核心內涵，但對于一線教師來說，顯得過于抽象和深奧。為了在教學實踐中正確理解和應用主題意義的理念，教師仍需就這個主題來閱讀和學習更多的相關文獻。因此，我們又給兩個生成式AI工具“投喂”了五篇引用率較高的有關“基于主題意義的單元整體教學” 的研究論文，讓它們進一步“深度學習”這一課標理念。

你現在是我的專業發展導師，熟悉國家英語課程標準的教學理念，也具有很強的文獻處理能力。我已上傳五篇有關“基于主題意義的單元整體教學”的研究論文。請你閱讀這些論文，在總結概括核心觀點和主要結論的基礎上，特別聚焦How的問題，即如何在單元整體教學中體現和凸顯“主題意義”，并注明作者和論文標題。

兩個模型均根據提示簡要列舉了五篇論文的作者在這一問題上的主要觀點，也“挖掘”了一些對解決How的問題行之有效的策略，如張金秀（2019）提出主題意義是在個人與文本、個人與他人、個人與自我的積極互動中建構形成的，同時應將主題轉化為問題。下文中我們將采用這一觀點，讓AI生成主題意義探究的主要策略。

在與模型的三輪“對談”中，我們采取在同一主題下設置問題鏈的形式，賦予生成式AI不同的角色與能力，“投喂”了不同類型的學習材料，從不同的角度給模型提出了不同的任務。這種提問方式比直接問“請告訴我什么是‘主題意義’？”得到的回復質量更高，能更加精準地回應教師的請求。

無論多么先進的理念，最終都要在課堂應用和實踐中落地，而教材分析則是連接課標和課堂的關鍵環節。教材中的主題是顯性的，但主題意義往往是隱性的，需要經過挖掘、提煉和探究才能在教學中體現出來。在分析教材的單元主題意義時，生成式AI同樣也能扮演重要角色。我們在ChatGPT上傳了人教版高中《英語》（2019年版）必修第二冊中第一單元Cultural Heritage的內容2，讓模型應用從上文有關主題意義的討論中所提出的建議和策略，從教材中挖掘并提煉該單元的主題意義，并特別提醒AI“將主題轉化為問題”。

請結合前面上傳的教材內容，從個人與文本、個人與他人、個人與自我三個方面分析和建構Cultural Heritage這個主題的意義，并將主題轉化為可以在教學中實踐應用的具體問題，用問句的形式呈現。生成結果請用中英文對照的形式呈現。謝謝！

表1呈現了ChatGPT對這個問題的回復結果。因為提示語中清晰地給出了較為具體的要求，這個回復比較忠實地體現了提示語的要求，教師可以在后續的教學中應用對主題意義的分析所轉化的問題，引導學生深入探討文化遺產的多重價值和意義。

表1. AI 分析教材Cultural Heritage 單元主題意義的生成結果

生成式AI為教師快速開發教學資源提供了一種全新的方式與途徑。隨著語言大模型多模態能力的增強，教師可以利用這些模型的“文生圖”“圖生圖”“文生視頻”“圖生視頻”等功能，通過在聊天窗口輸入提示語的方式，自動生成符合需求的各種多媒體教學資源。

例如，教師在本案例的單元教學第一課時，可以給學生介紹與主題Cultural Heritage相關的詞匯，讓學生在單元學習之初就能建立有關該主題的“語義場”。但目前市面上有類似功能的工具書很少3，教師一般只能依靠經驗或用頭腦風暴的方法來集中學習某一主題的詞匯。有了AI之后，教師可以讓AI提取詞匯表中與單元主題相關的詞，然后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擴展補充，快速、便捷地建立一個單元主題詞匯表。

I will upload a document that contains all the new words in the unit. Please complete the following tasks step by step.

（1） Extract the words from this list that are closely associated with the theme of“Cultural Heritage”; （2） categorize them into relevant groups： （3） expand these categories with theme-associated words from your knowledge base; （4） provide all the words with their Chinese equivalent in brackets; and （5） format the generated list in Markdown syntax.

Please note that my students have a vocabulary size of no more than 3000 English words， so your expansion should not exceed this limit. Thank you.

這個提示語比較復雜，等于發出指令讓模型同時做五件事：從教材和詞匯表中提取單詞和短語；將提取的詞匯分類；擴充教材中與主題相關詞匯；給詞匯加上中文翻譯；用Markdonwn語法4呈現主題詞匯及分類。教師需要對問題進行整體規劃，才能給出比較清晰的步驟指令。教師也可以把一個大任務分解為若干個小任務，讓模型分步完成指令。

如果沒有AI，我們要做這些工作可能需要較長時間。但生成式AI能快速生成一個有關Cultural Heritage的分類詞表并以Markdown語法代碼格式顯示（如圖1所示）。

圖1. 以Markdown 語法代碼形式顯示的Cultural Heritage 主題分類詞匯（部分）

復制這段代碼到純文本編輯工具（如Windows系統自帶的記事本），以.md格式保存，再將其導入到思維導圖軟件中，就可以生成一張Cultural Heritage主題的思維導圖（如圖2所示）。這個思維導圖不僅包含了與該主題相關的重要詞匯，而且分類清晰，呈現方式直觀，有助于學生形成有關該主題的概念圖式，成為學習單元主題下其他內容的“先行組織者”。

圖2. Cultural Heritage 主題分類詞匯思維導圖

教師還可以要求AI基于這個詞匯列表生成一篇有關Cultural Heritage主題的介紹文章，一方面可以幫助學生在語境中學習主題相關詞匯，另一方面也可以幫助他們深化對主題的理解。而基于這篇介紹文章，教師甚至可以讓AI生成一個有關Cultural Heritage的視頻。

I want to create a video about the theme of“Cultural Heritage”， based on the categories of word lists you’ve provided above. Please help me write the video script. Please remember， again， that the vocabulary size of my students is about 3000. The script should not contain long sentences or difficult words so that my students can understand it better. Thank you.

以下為文心一言提供的視頻腳本，模型自動生成了分鏡頭場景描寫和與之匹配的解說詞片段。

Video Script： Exploring the Theme of“Cultural Heritage”

[The video starts with an image of a globe， slowly zooming into different cultural landmarks around the world. The background music is light and inspiring.]

Narrator： Hello！ Today， we’re exploring“Cultural Heritage.”Let’s see what makes cultures special！

[The screen shows images of the Great Wall of China， the Eiffel Tower， and the Taj Mahal.]

Narrator： Look at these places！ They are part of our world’s cultural heritage. Each culture has its own story and traditions.（其余從略）

將這個腳本提交給可以實現 “文生視頻”的網站，如騰訊智影（https：//zenvideo.qq.com/）、visla（https：//app.visla.us/）或invideo（https：//ai.invideo.io/）等，就可以按照腳本提示一鍵生成一個視頻5。教師可以將這個介紹單元主題的視頻應用于翻轉課堂，讓學生在學習本單元之前觀看，幫助他們激活主題相關圖式，熟悉單元主題相關的概念和表達方式。

與傳統的“搜索”方式相比，通過AI“生成”的教學資源具有三個方面的優勢：一是資源生成速度快；二是能“按需生成”，與教師的教學設計及課堂教學內容的銜接程度和匹配度較高；三是能根據教師提出的需求，通過修改提示語提升資源的質量。這三個方面的優勢都是傳統教學資源制作方式所無法比擬的，能讓生成的教學資源更自然地嵌入到主題單元整體教學中。

評估是主題意義單元整體教學的重要環節。然而，很多教師所理解的評估就是讓學生做一套單元檢測題。這些單元檢測題通常由一些互不相干的句子或文章構成，學生做完題后只是得到一個分數，基本無助于深化單元主題意義學習。其實，評估是主題意義學習的延續和深化，是單元整體教學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評價測試中用到的句子和語篇也是深化主題意義學習的重要資源。

例如，本案例的單元語法點之一是定語從句。教師在出單元檢測題時，注意力主要放在與定語從句相關的關系代詞或關系副詞上。為了更好地促進單元主題學習，教師完全可以將題目涉及的句子“單元主題化”，也就是說要基于單元主題編寫或改寫句子。要是沒有AI輔助，教師要找一定數量符合要求的句子確實要費一番功夫。但在AI的輔助下，這項工作可以輕松完成。

I wish to assess my students’ understanding of relative clauses， which are the key grammatical focus of this unit. Could you create a test for me that consists of ten sentences， each containing an error related to relative clauses？ Please ensure all sentences are contextually related to the central theme of“Cultural Heritage”. Thank you.

根據這個提示語，AI馬上就可以生成10道改錯題，每個句子都與Cultural Heritage主題相關，而且包含了與定語從句使用相關的錯誤。以下是AI生成的部分改錯題：

●The museum， that houses artifacts from ancient civilizations， is closed for renovation.

●There are many traditions which they are still practiced in our community.

●He visited the old temple， where legends says it was built over a thousand years ago.

當然，教師也可以尋找與主題相關的語篇來設計單元評估測試題。我們在本案例中選擇的文本由美國作家Alice Walker的短篇小說Everyday Use改編簡寫而成。該文通過講述一個非裔美國家庭內部關于繼承家庭傳統的手工被子的爭議，探討了傳統、身份認同和文化遺產的主題，與本單元主題內容非常匹配。同時，考慮到教材中該單元的文本雖然都與Cultural Heritage主題相關，但從文體上看都是技術性和應用性較強的說明文，因此在評估測試中選擇人文性較強的文學作品有助于學生從另外一個視角來探究單元主題意義。我們通過AI設計了一個“看圖讀后續寫”任務，其目的是讓學生通過看圖以及配圖文字了解故事概要，然后再續寫這個故事。

“讀后續寫”的指令比較簡單，但在生成圖片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問題：當我們利用已集成了AI繪圖工具DALL-E的GPT-4來繪制圖片時發現，AI生成的人物形象前后不一，無法實現原來設想的連環畫風格配圖。這時我們把問題交給ChatGPT，讓它給自己生成可以實現人物形象前后一致的提示語：

為了讓我的學生更好地理解這個故事，我想給他們提供四張類似連環畫的圖片。我想讓OpenAI的DALL-E為我創作四張能反映完整故事情節的圖片。請問我應該如何給DALL-E寫提示語，以便能生成我需要的圖片。請注意，我需要保證四張圖片中主要人物形象前后一致。謝謝！

ChatGPT按要求生成了“家庭重聚”“家庭傳統對立”“傳統被子的決定”“家庭的和解與理解”四張圖片的提示語。我們將這四段提示語又“投喂”給已集成在ChatGPT的DALL-E“文生圖”應用，最后生成了如圖3所示的“圖配文”讀后續寫的設計?？梢钥闯鲋饕宋镄蜗蠛头棿笾卤３忠恢?，基本達到了我們所設想的“看圖讀后續寫”的單元主題評估設計要求。

圖3. DALL-E 基于ChatGPT 的提示語生成的“看圖讀后續寫”單元評測題

讓ChatGPT“左右互搏”，自己給自己寫提示語，一方面可以“生成”高質量的提示語，另一方面也能讓我們觀察和領悟生成式AI的運行方式和工作機制。

本文結合文心一言和ChatGPT等先進語言大模型在不同教學場景中的反饋，嘗試采用與生成式AI“對話”的方式，試圖理解和踐行基于主題意義的單元整體教學課標理念。在此過程中，我們展示了在語言教學的各種場景下如何編寫有效的AI提示語，如何引導AI閱讀文獻，如何使用相關插件以及如何生成思維導圖和視頻等多模態的教學內容等。通過與生成式AI的“邊聊、邊寫、邊生成”的緊密互動，我們在以下方面感受尤為深刻：

第一，基于主題意義探究的單元整體教學是當前新課標所倡導的教學理念。在與AI的“對話”中，我們可以深刻認識到，“主題意義”并非簡單地等同于主題或話題，而是蘊含于這些主題和話題之中的語言、情感、文化等多重層次的復雜綜合體。它不僅彰顯了英語課程的育人價值及其使命，而且需要教師和學生在整個單元教與學的過程中共同探究、挖掘和提煉。

第二，AI的內容生成質量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我們與模型的“互動”效果。盡管生成式AI能夠理解自然語言，使得普通人無需了解算法、代碼或程序就能與之流暢交流，但它畢竟不同于人類，缺乏人類的閱歷、情感、創造力和判斷力。而人類會話中常見的省略、雙關、幽默、反諷等現象，也會給AI帶來極大的理解困難。因此在使用生成式AI時，我們不能完全依賴它，而應該取其長補其短，充分發揮其海量的知識儲備和強大的生成能力等優勢，讓它成為我們激蕩思維、啟迪智慧的智能助手。微軟將自己基于GPT的AI工具命名為“Copilot”，正是將生成式AI定位為服務人類的“副駕駛”，凸顯了人類通過指令訓練生成式AI的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

在提示語編寫方面，我們體會最深的也有兩個方面：

第一是信息豐富性。與AI交流時，我們可能需要“不厭其煩”地提供盡可能詳盡的信息。這似乎與人類交流中追求“言簡意賅”的經濟原則恰恰相反。例如，我們在給出提示語時會反復強調“我是一名中國農村中學的英語教師”和“my students have a vocabulary size of no more than 3000 English words”等細節，因為只有這樣，AI才能從我們所給的信息中準確提取所需內容。

通過解構分析目前廣泛推薦的CRISPE和BRTR這兩個提示語“萬能模板”6（見表2），我們可以發現，有效的提示語至少應包含以下內容：提問者的身份、具體需求、需求背景或條件、期望的AI角色或幫助形式以及期望的回應深度或風格等。一些教師在使用生成式AI時，因遇到“信息不實”或“回答不全面”的情況而選擇放棄，這很可能是因為他們沒有為模型提供足夠的信息。

表2. 兩個提示語“萬能模板”的解構與比較

第二是語境豐富性。人類與AI的交流具有“境脈學習”（context-based learning）的特點（黎加厚，2023），因此我們經常需要通過互動、追問等方式給AI更多的語境提示。我們一般的做法就是將同一主題下的內容盡量放在一起，這樣“聊天”的內容才會前后連貫、由表及里、層層遞進，形成多次話輪序列，前后“互文”映照（武和平，2023）。如果一次性在AI對話框中輸入整段文字，可能會因提示語不夠聚焦導致AI的回答“顧此失彼”。因此， 我們需要逐漸細化問題，在同一主題下通過問題鏈深入探討話題。在這個過程中，生成式AI也會得到進一步訓練，在深度學習中逐漸理解教師的真實意圖，并給出接近問題最優解的回答。

愛因斯坦有句名言：提出一個問題往往比解決一個問題更重要。在AI時代，教師提問能力的重要價值日益凸顯。教師只有真正掌握了提示語的秘訣，才能在與AI“聊天”中，讓這個“全能助手”全方位服務于自己的教學，讓英語教學變得更加智能，更加高效。

McArthur， Tom. 1997. 朗文多功能分類詞典 [Longman Lexicon of Contemporary English] [M]. 上海： 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

教育部. 2020. 普通高中英語課程標準（2017年版2020年修訂）[S]. 北京： 人民教育出版社.

黎加厚. 2023. ChatGPT對教師的含義[J]. 中小學信息技術教育， （5）： 5—7

武和平. 2023. 語言教師如何與生成式人工智能“聊天”——以英語學科為例[J]. 中小學數字化教學， （8）： 75—79

張金秀. 2019. 主題意義探究引領下的中學英語單元教學策略[J]. 中小學外語教學（中學篇）， （7）： 1—6

1 本文系蘭州城市學院2023年度教學研究與改革重點項目“新文科視域下本科翻譯專業教學模式的智能化轉型研究與實踐”（2023-jy-03）階段性成果。

2? ?因技術原因，未能成功向“文心一言”上傳教材內容，因此這一部分和下一部分教學設計僅采用ChatGPT的分析結果。

3? 就筆者有限的視野所及，僅見《朗文多功能分類詞典》（McArthur，1997）有按意義分類編排和解釋的功能，但難以滿足主題意義教學的基本需要。如culture條目下，該詞典僅列出culture、society、civilization、community幾個詞條。

4 Markdown語法代碼是一種輕量級的標記語言，使用簡單的符號和標記來表示文本的格式，如標題、列表、鏈接和引用等。這里主要用它來標記列表的層級結構，方便導入思維導圖或PPT中。

5? 視頻示例訪問鏈接為https：//app.visla.us/project/view/1193222147326156800。

6? 這兩個模板的詳細信息，請參見https：//zhuanlan.zhihu.com/p/640170270和https：//www.changbiyuan.com/douyin/aiknowledge /2023/aiknowledge_0717/64717.html。

西北師范大學國際文化交流學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英語教育和漢語國際教育。

蘭州城市學院教師，西北師范大學教育學院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為英語教學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