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旖, 胡宗侃, 解玉, 馬文婷, 周蓉芳, 呂琦,昝杰彧, 周玲芳, 袁澤婷
(1.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普陀醫院兒科,上海 200062;2.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普陀醫院感染科,上海 200062;3.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普陀醫院中心實驗室,上海 200062)
呼吸道病毒感染在兒科臨床上較為常見,大多由兒童免疫力低下引起,感染后兒童往往會出現鼻塞、流涕、發燒以及咽喉腫痛等癥狀,如果沒有得到及時有效的治療就會導致疾病進展,不但影響患兒的身心健康,還會阻礙患兒的生長發育[1]。一些呼吸道病毒性傳染病如甲型H1N1 流感、手足口病和麻疹等的高發和迅速傳染給兒童的健康帶來了極大威脅,而大多數抗病毒藥物雖然起到了一定的治療作用,但也給機體帶來了更多的不良反應[2]?,F有研究[3]顯示,中醫藥對小兒呼吸道病毒感染有很大的治療作用,其辨證論治特有的優勢日益突顯。扶正和解方為本院驗方,是從小柴胡湯合銀翹散衍化而來的,具有疏風散熱、清熱解毒等作用,已被研究證實對小兒病毒性感染疾病有輔助治療作用[4],但其作用機理仍不清楚。本研究以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感染患兒為研究對象,在常規治療基礎上加以扶正和解方治療,并監測其臨床療效、中醫證候積分以及免疫功能等變化情況,旨在探討扶正和解方對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感染患兒治療作用的可能機制,現將研究結果報道如下。
1.1 研究對象及分組 選取2022 年3~6 月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普陀醫院收治的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 感染患兒,共203 例。根據患兒入院順序,采用隨機數字表法將患兒隨機分為觀察組101 例和對照組102例。本研究符合醫學倫理學要求并通過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普陀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的審核批準,同時所有入組患兒家屬均簽署了書面知情同意書。
1.2 診斷標準
1. 2. 1 西醫診斷標準 參照《諸福棠實用兒科學》(第8 版)[5]中的診斷標準,依據患兒臨床體征、癥狀、病史、X線片檢查及相關實驗室指標檢測等確診為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 感染。①病史:有接觸患者或去過疾病重災區;②臨床癥狀:發熱(體溫≥37.5 ℃)、頭痛、咽喉疼痛、咳嗽、鼻塞、噴嚏、流涕等;③血液檢查:可出現白細胞計數(WBC)和血小板(PLT)減少,或血鉀水平降低,或天門冬氨酸氨基轉移酶(AST)升高;④咽拭子或鼻拭子核酸檢測結果陽性,并且可培養出病毒。
1.2.2 中醫診斷標準 參照《中藥新藥證候及療效評價》[6]中的相關內容制定風熱型流感的診斷標準。主癥:身體發熱、惡寒、汗出不暢、鼻塞、流涕、噴嚏;次癥:面色少華、大便溏薄、頭脹痛、咽癢、咳嗽、惡風、聲嘶、咽痛;舌脈:脈象浮數、舌邊紅、苔薄黃。
1.3 納入標準 ①符合上述中西醫診斷標準;②體溫≥37.5 ℃;③病例資料完善;④監護人同意參加本研究并簽署了相關知情同意書的患兒。
1. 4 排除標準 ①伴有其他心腦血管疾病的患兒;②入組前1周接受其他項目研究的患兒;③過敏性體質及已知對本研究所用藥物過敏的患兒;④伴有精神疾病,無法配合治療的患兒;⑤依從性差,未按規定方案進行治療或自行加用其他治療措施,從而影響療效和安全性判定的患兒。
1.5 治療方法 2 組患兒均給予常規治療,包括退熱、維持正常水電解質、保障足夠睡眠等。在此基礎上,對照組患兒給予利巴韋林顆粒(四川百利藥業有限責任公司,批準文號:國藥準字H51023508)溫開水沖服,每天劑量為4 mg·(kg·d)-1,分3~4 次服用,連續用藥7 d;布洛芬顆粒(哈藥集團三精制藥諾捷有限責任公司,批準文號:國藥準字H20073780)口服,每天劑量為20 mg·(kg·d-1),分2次服用,直至退熱。觀察組在對照組的基礎上給予扶正和解方(為本院驗方,由黃芩9 g、金銀花9 g、藿香9 g、柴胡6 g、蒼術6 g、生甘草6 g等中藥組成)治療。每日1 劑,由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普陀醫院煎藥室統一用煎藥機熬制,每劑中藥煎取100 mL。低于3歲者每日1/2劑,3 歲及以上者每日1劑,分2次溫服。治療7 d為1個療程,2組患兒均連續治療1個療程后評價療效。
1.6 觀察指標及療效評價標準
1.6.1 中醫證候積分 參照《中藥新藥證候及療效評價》[6]制定中醫證候分級量化評分表,分別于治療前后對2組患兒進行中醫證候評分,其中,主癥(身熱較著、惡寒、汗出不暢等)按無、輕度、中度和重度4級分別計為0、2、4、6分,次癥(咽癢、咳嗽、惡風、聲嘶、咽痛等)分別計為0、1、2、3分;分值越高,表示癥狀越重。觀察2組患兒治療前后身熱較著、惡寒、汗出不暢等主癥積分和次癥積分及總積分的變化情況。
1. 6. 2 臨床癥狀消退時間 記錄2 組患兒發熱、咳嗽、咳痰、咽痛等臨床癥狀的消退時間并進行比較。
1. 6. 3 免疫學指標檢測 分別于治療前后采集2組患兒晨起空腹靜脈血5 mL,在轉速為3 000 r/min、離心半徑為10 cm的條件下離心10 min,取上層血清,用流式細胞儀(Thermo Fisher 產品,型號為Attune CytPix)測定T 淋巴細胞亞群CD3+、CD4+、CD8+和B細胞表達水平。觀察2組患兒治療前后各項免疫學指標的變化情況。
1.6.4 炎癥因子水平測定 根據“1.6.3”項下方法分離血清,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ELISA)測定血清淀粉樣蛋白(SAA)、C 反應蛋白(CRP)、白細胞介素2(IL-2)、白細胞介素6(IL-6)、可溶性白細胞介素2 受體(SIL-2R)、干擾素γ(IFN-γ)、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等炎癥因子水平,試劑盒均購自廣州奧瑞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嚴格按照試劑盒說明書操作。觀察2組患兒治療前后各項炎癥因子水平的變化情況。
1. 6. 5 不良反應情況 記錄2 組患兒惡心嘔吐、白細胞降低、皮疹等不良反應發生情況,比較2組患兒的不良反應發生率。
1.6.6 臨床療效評價標準 參照《中藥新藥證候及療效評價》[6]及文獻[7]的相關內容制定療效評價標準。①治愈:臨床癥狀與體征全部消失,中醫證候積分降低≥90%;②顯效:臨床癥狀與體征顯著改善,75%≤中醫證候積分降低<90%;③有效:臨床癥狀與體征有所好轉,35%≤中醫證候積分降低<75%;④無效:臨床癥狀與體征無改善,中醫證候積分降低<35%??傆行?(治愈例數+顯效例數+有效例數)/總病例數×100%。
1.7 統計方法 應用SPSS 23.0統計軟件進行數據的統計分析。計量資料(均符合正態分布和方差齊性要求)用均數±標準差()表示,組內治療前后比較采用配對t檢驗,組間比較采用兩獨立樣本t檢驗。計數資料用率或構成比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均采用雙側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2 組患兒脫落情況及基線資料比較 研究過程中,觀察組脫落1例,對照組脫落2例,最終觀察組和對照組各有100 例患兒納入研究。觀察組100 例患兒中,男44 例,女56 例;年齡2~11 歲,平均年齡(6.28±1.35)歲;體溫37.4~38.6 ℃,平均體溫(38.24±0.36)℃;病程7~70 h,平均病程(28.29 ± 2.67)h。對照組100 例患兒中,男51 例,女49例;年齡2~12歲,平均年齡(6.36±1.28)歲;體溫37.6~39.1 ℃,平均體溫(38.37±0.46)℃;病程6~68 h,平均病程(27.34±2.52)h。2組患兒的性別、年齡、體溫、病程等基線資料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表明2 組患兒的基線特征基本一致,具有可比性。
2.2 2組患兒臨床療效比較 表1結果顯示:治療7 d 后,觀察組的總有效率為93.00%(93/100),對照組為88.00%(88/100),觀察組的療效優于對照組,但組間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χ2=1.454,P=0.228)。
表1 2組呼吸道甲型H1N1病毒感染患兒臨床療效比較Table 1 Comparison of clinical efficacy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children with respiratory H1N1 virus infection [例(%)]
2.3 2組患兒治療前后中醫證候積分比較 表2結果顯示:治療前,2 組患兒的主癥積分(包括身熱較著、惡寒、汗出不暢等)、次癥積分和總積分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治療后,2組患兒的主癥積分、次癥積分和總積分均較治療前降低(P<0.05),且觀察組的降低幅度均明顯優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1)。
表2 2組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感染患兒治療前后中醫證候積分比較Table 2 Comparison of TCM syndrome scor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children with respiratory H1N1 virus infection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分)
表2 2組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感染患兒治療前后中醫證候積分比較Table 2 Comparison of TCM syndrome scor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children with respiratory H1N1 virus infection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分)
注:①P<0.05,與治療前比較;②P<0.01,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
組別觀察組對照組t值P值治療后14.50±2.56①②20.44±3.71①13.178 0.000例數/例100 100身熱較著治療前4.28±1.37 4.31±1.41 0.153 0.879治療后1.24±0.82①②2.62±0.67①13.032 0.000惡寒治療前4.76±1.06 4.74±1.24 0.123 0.903治療后1.27±0.73①②2.65±0.81①12.656 0.000汗出不暢治療前4.65±1.24 4.62±1.08 0.182 0.855治療后1.43±0.59①②2.83±1.28①9.933 0.000次癥治療前16.28±3.21 16.32±3.34 0.0.86 0.931治療后10.56±2.26①②12.34±3.53①4.247 0.000總積分治療前29.27±3.16 29.99±3.28 1.581 0.116
2.4 2組患兒臨床癥狀消退時間比較 表3結果顯示:治療后,觀察組患兒的發熱、咳嗽、咳痰、咽痛等臨床癥狀消退時間均較對照組明顯縮短,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1)。
表3 2組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感染患兒臨床癥狀消退時間比較Table 3 Comparison of time for the resolution of clinical symptom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children with respiratory H1N1 virus infection(,d)
表3 2組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感染患兒臨床癥狀消退時間比較Table 3 Comparison of time for the resolution of clinical symptom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children with respiratory H1N1 virus infection(,d)
注:①P<0.01,與對照組比較
組別觀察組對照組t值P值咽痛2.58±0.61①3.82±0.73 13.035 0.000例數/例100 100發熱2.35±0.34①3.67±0.72 16.578 0.000咳嗽2.82±0.67①3.51±0.91 6.106 0.000咳痰3.16±0.91①4.18±0.64 9.168 0.000
2.5 2組患兒治療前后免疫學指標比較 表4結果顯示:治療前,2 組患兒的T 淋巴細胞亞群CD3+、CD4+、CD8+和B 細胞表達水平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治療后,2 組患兒的CD3+、CD4+水平均較治療前升高(P<0.05),CD8+、B 細胞水平均較治療前降低(P<0.05),且觀察組對CD3+、CD4+水平的升高幅度及對CD8+、B 細胞水平的降低幅度均明顯優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1)。
表4 2組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感染患兒治療前后免疫學指標比較Table 4 Comparison of immunological indicator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children with respiratory H1N1 virus infection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表4 2組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感染患兒治療前后免疫學指標比較Table 4 Comparison of immunological indicator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children with respiratory H1N1 virus infection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注:①P<0.05,與治療前比較;②P<0.01,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
組別觀察組對照組t值P值治療后11.27±1.05①②14.35±1.13①19.967 0.000例數/例100 100 CD3+治療前54.18±5.72 54.26±6.34 0.094 0.926治療后66.92±6.17①②60.27±6.14①7.640 0.000 CD4+治療前35.27±3.16 35.43±3.52 0.338 0.736治療后47.19±4.17①②39.28±3.62①14.324 0.000 CD8+治療前34.17±3.16 34.24±3.28 0.154 0.878治療后23.19±2.64①②29.35±3.17①14.932 0.000 B細胞治療前18.61±1.24 18.58±1.16 0.177 0.860
2.6 2組患兒治療前后炎癥因子水平比較 表5結果顯示:治療前,2組患兒的血清SAA、CRP、TNF-α、IL-2、SIL-2R、IL-6、IFN-γ水平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治療后,2組患兒的血清SAA、CRP、TNF-α、SIL-2R、IL-6水平均較治療前明顯降低(P<0.05),血清IL-2、IFN-γ水平均較治療前明顯升高(P<0.05),且觀察組對血清SAA、CRP、TNF-α、SIL-2R、IL-6水平的降低幅度及對血清IL-2、IFN-γ水平的升高幅度均明顯優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1)。
表5 2組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感染患兒治療前后炎癥因子水平比較Table 5 Comparison of inflammatory factor level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children with respiratory H1N1 virus infection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表5 2組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感染患兒治療前后炎癥因子水平比較Table 5 Comparison of inflammatory factor level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children with respiratory H1N1 virus infection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注:SAA:血清淀粉樣蛋白;CRP:C反應蛋白;TNF-α;腫瘤壞死因子α;IL-2:白細胞介素2;SIL-2R:可溶性白細胞介素2受體;IL-6:白細胞介素6;IFN-γ:干擾素γ。①P<0.05,與治療前比較;②P<0.01,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
組別觀察組對照組t值P值例數/例100 100 SAA/(mg·mL-1)治療前256.34±30.64 251.05±36.18 1.116 0.266治療后94.14±10.35①138.67±11.67①28.548 0.000 CRP/(mg·mL-1)治療前10.34±1.36 10.52±1.27 0.967 0.335治療后4.18±1.34①6.15±1.29①10.591 0.000 TNF-α/(pg·L-1)治療前26.94±4.28 26.85±3.64 0.160 0.873治療后11.24±3.24①16.37±3.61①10.575 0.000治療后2.96±0.64①②2.04±0.71①9.625 0.000組別觀察組對照組t值P值例數/例100 100 IL-2/(ng·L-1)治療前135.27±13.34 138.62±13.27 1.780 0.077治療后246.35±26.19①②189.34±22.14①16.624 0.000 SIL-2R/(ng·L-1)治療前451.28±36.82 448.24±31.64 0.626 0.532治療后289.64±21.37①②356.27±25.46①20.045 0.000 IL-6/(pg·L-1)治療前71.24±8.37 68.34±7.68 2.553 0.061治療后30.64±5.19①②46.37±6.28①19.308 0.000 IFN-γ/(ng·L-1)治療前1.46±0.34 1.51±0.61 0.716 0.475
2.7 2組患兒不良發應發生情況 研究過程中,對照組患兒出現3 例惡心嘔吐、2 例白細胞降低及3 例皮疹,不良反應發生率為8.00%;觀察組患兒出現1例惡心嘔吐及1例白細胞降低,不良反應發生率為2.00%;觀察組的不良反應發生率略低于對照組,但組間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χ2=3.789,P=0.052)。
兒童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感染是兒科臨床上較為常見的疾病,其起病急,病情變化快,且易復發,很容易對患兒的免疫力造成較大的影響,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治療,很可能會波及到其他的器官系統,從而引發嚴重的并發癥,對患兒成長發育造成較大的影響[8]。中醫無該病毒感染病名的相應記載,臨床上可歸屬于“風熱”“感冒”“熱傷風”等范疇,屬于中醫外感病的一種,因外感疫毒而生熱化火,病之愈重,熱愈熾盛,為疫毒之邪侵襲肺衛所致之熱,并非熱極轉化之熱,故治當以解毒為主[9]。通常邪毒都是由外感風邪造成的,當風邪侵入肺系,就會導致營衛失和、陰陽氣血不能正常運行;另外,兒童肺部比較脆弱,容易導致氣道阻塞、肺失宣降而出現咳嗽、流涕的癥狀,還可侵犯咽喉而導致咽喉干癢、腫痛等癥狀[10]。小兒之體稚陰稚陽,外感風邪,風邪易游走于表里之間,故需用和解法來調和表里、肺衛和肝脾,以達內通外達、表里雙解、肝脾調和之效。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 感染的病因主要是風、濕、熱、毒,故需配合疏風和解法來解證。
基于此,本研究探討了扶正和解方治療兒童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感染療效及其對中醫證候積分、免疫功能的影響,研究結果顯示:治療7 d后,觀察組的總有效率為93.00%(93/100),略優于對照組的88.00%(88/100),但組間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在癥狀改善方面,觀察組患兒的發熱、咳嗽、咳痰、咽痛等臨床癥狀消退時間均較對照組明顯縮短,中醫證候積分較對照組明顯降低,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 或P<0.01)。表明扶正和解方治療兒童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感染療效顯著,可明顯縮短病程,緩解病情。分析其原因:本研究所用的扶正和解方是從小柴胡湯合銀翹散衍化而來的。小柴胡湯出自《傷寒雜病論》,能和解表里以平衡營衛,攻補兼施而扶正袪邪[11];銀翹散為一種辛涼平劑,除能清風熱表邪之外,還有使邪氣透散的功效[12]。全方以柴胡為君藥,黃芩為臣藥,金銀花、藿香、蒼術為佐藥,甘草為使藥。遵循小兒服藥宜精不宜輕之原則,用金銀花疏散風熱[13];小兒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感染初期存在風熱之邪內伏化熱,黃芩是肺經要藥之一,具清熱解毒之功效[14],與柴胡合用,能和解表里、透達膜原;甘草調和藥性;結合小兒多有肺脾氣虛之特點,加藿香辟穢化濕,后用蒼術之類健脾燥濕以扶正袪邪[15]。全方諸藥合用,共奏疏風散熱、清熱解毒之功效。
同時,本研究發現,治療后,2 組患兒的T 淋巴細胞亞群CD3+、CD4+水平均較治療前升高(P<0.05),CD8+、B 細胞水平均較治療前降低(P<0.05),且觀察組對CD3+、CD4+水平的升高幅度及對CD8+、B 細胞水平的降低幅度均明顯優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1)。表明扶正和解方治療兒童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感染,可有效改善患兒免疫功能。因扶正和解方湯中的柴胡含有大量皂苷,除具有解熱鎮痛作用外,還有一定的免疫功能調節作用;金銀花可疏散風熱、清熱解毒,其含有有機酸、環烯醚萜等成分,對金黃色葡萄球菌、大腸埃希菌、呼吸道合胞病毒、腺病毒等病原菌及病毒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可以降低各種上呼吸道傳染病病毒的入侵,從而達到消炎、提高機體免疫力的效果[16]。
血清淀粉樣蛋白(SAA)是一種特異性蛋白,為體內急性期的炎癥反應標志物,其血清水平是反映感染性疾病的早期敏感指標;C反應蛋白(CRP)在機體受到感染或組織損傷時其含量急劇上升,可反映機體炎癥或組織損傷的情況[1]。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后,2組患兒的血清SAA、CRP水平均較治療前明顯降低(P<0.05),且觀察組對血清SAA、CRP的降低幅度均明顯優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1)。表明扶正和解方具有較好的抗炎、抗病毒作用。
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屬多源性細胞因子,其可對人體的免疫應答產生影響,還可啟動中性粒細胞的趨化,從而啟動炎癥級聯反應,其過表達會導致多臟器系統的損傷[17]。白細胞介素2(IL-2)屬T細胞生長因子,可與其受體結合,從而介導人體T 細胞免疫;可溶性白細胞介素2 受體(SIL-2R)則可與IL-2 受體競爭性結合,致使T 細胞的發育受到抑制,從而削弱人體免疫功能[18]。白細胞介素6(IL-6)具有廣泛的生物活性,其在細胞因子網絡組成中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可參與調節人體的免疫反應和疾病的免疫病理學過程[19]。而干擾素γ(IFN-γ)是人體免疫細胞和某些非免疫細胞經過病毒以及其他的干擾素誘導劑刺激后而分泌的一種小分子蛋白,具有調節機體免疫力、抗病毒、抗腫瘤的功效。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后,2組患兒的血清TNF-α、SIL-2R、IL-6水平均較治療前明顯降低(P<0.05),血清IL-2、IFN-γ 水平均較治療前明顯升高(P<0.05),且觀察組對血清TNF-α、SIL-2R、IL-6 水平的降低幅度及對血清IL-2、IFN-γ 水平的升高幅度均明顯優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1)。這說明扶正和解方可較好地改善兒童呼吸道病毒甲型H1N1 感染后的免疫功能,并調控炎癥反應,繼而有效緩解病情。
綜上所述,扶正和解方用于治療兒童呼吸道病毒性感染療效確切,可有效改善患兒中醫證候,調控炎癥反應,提高機體免疫功能,加快臨床癥狀緩解并縮短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