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建引領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邏輯理路與作用機制

摘 要：基于“政黨引領式關聯”的分析框架，黨建引領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是一項系統、復雜的工程，涵蓋了價值引領、戰略驅動、平臺搭建、多元融合等多個相互交織的邏輯理路。從價值引領來看，主要通過黨建嵌入治理、企業文化形塑、主題教育開展、先進典型示范等作用機制推動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從戰略驅動來看，主要通過國家戰略制定、政策措施激勵、示范項目助推、輿論氛圍營造等作用機制推動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從平臺搭建來看，主要通過信息發布與共享、資源整合與對接、經驗分享與學習、政企對話與交流、項目對接與合作等作用機制推動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從多元融合來看，主要通過企業觀念融合、發展規劃融合、經營管理融合等作用機制推動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

關鍵詞：黨建引領；民營企業家；社會責任；政治關聯

民營經濟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新征程中，民營經濟的高質量發展至關重要。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在民營企業座談會上指出，“民營經濟是我國經濟制度的內在要素，民營企業和民營企業家是我們自己人”[1]。作為民營企業的管理者和決策者，企業家不僅承擔著民營企業高質量發展的艱巨使命，還需要積極響應黨和國家的重大戰略需求，關注社會重大關切以及滿足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積極履行社會責任。正是在這個意義上，2023年7月14日，《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促進民營經濟發展壯大的意見》明確提出“支持民營企業更好履行社會責任”[2]，為新時代引導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提供了根本遵循。

黨建引領是推動民營經濟沿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道路健康發展的關鍵抓手，在引導和推動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方面發揮著非常重要的作用。當前，學界對于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研究較為不足，尤其是缺少從黨建引領維度的系統性思考和針對性探討。鑒于此，本文運用政治關聯理論，建立一個“政黨引領式關聯”的分析框架，探討黨建引領在推動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過程中的獨特作用和運行規律，揭示其在推動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中的邏輯理路及其作用機制。

一、問題提出與文獻回顧

（一）問題提出

改革開放以來，民營經濟日益成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中扮演著愈發重要的角色。隨著民營經濟的快速發展，民營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主體地位日益凸顯。民營企業在追求經濟效益的同時，積極履行社會責任，不僅成為全社會的共識，也是我國經濟社會健康發展的必然要求。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進程中，如何引導和激勵民營企業家履行更多社會責任已成為一個備受關注的話題。因此，如何通過黨建引領，激發民營企業家的社會責任意識，使其超越單純的經濟利益追求，成為時代重任的擔當者？黨建引領在這一過程中呈現出什么樣的邏輯理路，其作用機制是什么？這些都是新時代引導和激勵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不得不思考的重大課題。

（二）文獻回顧

圍繞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主題，學界分別從“是什么”“為什么”“怎么辦”等角度進行了針對性的回答，形成了一些代表性的理論成果。

一是圍繞“內涵、內容、特征”，詮釋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是什么”這一問題。從內涵上看，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是指民營企業家在追求利潤最大化的同時負有維護和增進社會利益的義務[3]。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并不只是個人對于社會的責任，還是企業社會責任在企業家身上人格化的具體體現[4]。從內容上看，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呈現出經濟責任、法律責任、倫理責任、慈善責任的多面向金字塔形狀[5]。民營企業家不僅需要履行慈善公益責任，更重要的是承擔起對利益相關者的責任[6]，它不僅包括對股東、員工、債權人等內部核心利益相關者的責任，還包括對社會公眾等外部利益相關者的責任[7]。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涵蓋對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責任、對企業員工的責任、對消費者的責任、保護自然環境及社會生態平衡的責任、維護正常經濟秩序的責任、對社會公益事業的責任，等等[8]。從特征上看，雖然民營企業家對于應該履行一定的社會責任具有高度的共識，但是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實踐表現呈現明顯的差異性分布。第一，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重點存在明顯差異性。有的研究發現，民營企業家一般將法律責任、經濟責任置于倫理責任、慈善責任之前[9]；有的研究發現，民營企業家更多地將精力放在與提高員工福利和保證產品安全性相關的各項社會責任行動上[10]。第二，在不同管理規模、文化情境、行業因素下，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存在明顯差異。一般而言，企業規模越大，企業家地位認同對履行社會責任的提升作用越大[11]；企業所在地區的儒家文化強度越大，民營企業家在履行社會責任方面表現越好[12]；行業因素也是造成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有差異的重要因素之一[13]。第三，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形式存在明顯差異性。研究表明，由于履行社會責任的對象、企業的具體條件以及企業家自身特征的差異，使得民營企業家在履行社會責任方面呈現多樣化的形式[14]。

二是聚焦“宏觀背景、中觀過程、微觀機制”，探討民營企業家“為什么”履行社會責任這一問題。從宏觀背景來看，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既是我國的法定要求和傳統規范，也是構建公民社會的客觀需要[15]；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包含著平等的價值理念，從平等出發上升到企業倫理，這是其最根本的理論基礎[16]。從中觀過程來看，我國民營經濟是在政府引導、規制下成長和發展起來的，政府在引導民營經濟按照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基本要求發展的同時，積極引導民營企業家履行相應的社會責任[17]。從微觀機制來看，履行社會責任較好的民營企業家能夠獲得較好的政治激勵，積極承擔社會責任的民營企業家更容易被吸納進地方政治系統，慈善捐贈投入能夠提升民營企業家擔任地方人大代表或政協委員的概率[18]；民營企業家通過商會任職將商會會規及宗旨融入企業經營活動和維護企業聲譽兩個渠道，從而實現履行相應社會責任的目的[19]；地位認同有助于提升企業聲譽行為和親社會行為，推動民營企業家積極履行社會責任[20]；“三會”完整的公司治理結構和建立黨組織對企業的慈善捐贈呈現顯著的正相關并發揮積極作用[21]；依托非公黨建這一平臺，通過提升企業家自我認知和開展統戰教育兩個渠道影響民營企業家參與光彩事業[22]，此外，與官方機構互動和接受更多官方政治引導也是民營企業中黨建驅動慈善的兩種機制[23]；在市場化程度更高的制度環境以及無政治關聯的企業中，黨組織嵌入對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促進效應更加凸顯[24]；黨建引領、政治吸納、地位感知以及企業家精神是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四重動力機制[25]。

三是聚焦“問題表現、背后成因、破解路徑”，從“怎么辦”的維度探討更好推動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這一問題。從問題表現來看，部分民營企業家在對次要利益相關者履行社會責任時存在認知度偏低、被動投入的現象；企業缺乏獨立的社會責任部門和專職人員，個別公益慈善基金會運營成效較低；民營企業的捐贈渠道分散，接收捐贈資金的部門或組織缺乏統籌與互通機制[26]。產生上述問題，既有社會大環境的影響，也與民營企業家群體不成熟有關，如出現時間較短、缺乏歸屬感、成分較為復雜等[27]。從破解路徑來看，應該從加強民營企業黨建工作入手[28]，制訂社會責任指標體系、疏通民意渠道、加強企業家社會責任意識和道德培訓、促進社會意識或社會倫理投資運動[29]；結合年輕一代企業家的特點加強社會責任教育和引導，通過提倡戰略性慈善推動社會責任與企業發展有機融合，圍繞精準吸納充分發揮政治安排的“指揮棒”作用，通過加強外部監督構建多元社會責任體系[30]；從建立健全張謇式企業家培育機制、創新民營企業履行社會責任信息互通機制、完善民營企業家政治安排機制等方面推動企業更好履行社會責任[31]。

既有研究對于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依據、內容、方向達成了一些基本共識，為理解黨建引領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提供了理論積累和經驗素材。然而，縱觀既有研究，目前還缺少基于黨建引領的維度觀察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針對性思考。鑒于此，本文將黨建引領這一變量納入，系統闡釋黨建引領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中的邏輯理路及其作用機制，為理解中國特色政黨制度下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提供新的視角。

二、理論基礎和分析框架

（一）理論基礎：政治關聯

政治關聯是理解政企關系的一個代表性理論視角，對于企業的發展和價值創造來說具有深遠的影響。Fisman R認為，對于一個具有良好政治關聯基礎的企業或公司來說，其價值的很大一部分源自政治關聯。政治關聯在世界上許多最大和最重要的經濟體中都發揮著重要的建設性作用[32]。Faccio M等以1997年至2002年的35個國家450家政治關聯公司為分析樣本，研究發現：相比于類似的非政治關聯公司，政治關聯公司更有可能獲得緊急援助；此外，當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或世界銀行向公司所在國提供財政援助時，那些具有政治關聯的公司更有可能獲得緊急援助[33]。Blau BM等指出，政府更加信任那些具備政治關聯的企業，這是因為政府更容易從具有政治關聯的企業那里了解企業經營的實際信息，而具有政治關聯的企業申請政府救助計劃能夠得到更加迅速的批復[34]。政治關聯對于中國語境下的政企關系運作同樣具有很強的解釋力、適用性。林潤輝等指出，政治關聯具有信息管道的作用，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政府與企業之間的信息不對稱。事實上，民營企業為了維護政治關聯，也傾向于提高相關信息披露質量，以取得政府的信任[35]。

在中國特色政黨制度下，中國共產黨不僅是廣義政府的重要部分，還在企業與政府之間扮演著無可替代的領導角色。準確回應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這一主題，提升政治關聯理論的適用性和解釋力，需要立足中國特色政黨制度這一背景，把中國共產黨及其組織體系這一主體納入分析范疇。為了準確反映黨建引領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獨特作用，本文嘗試對政治關聯理論進行修正和完善，建立一個“政黨引領式關聯”的分析框架，以期為理解黨建引領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這一現象提供具有適用性、解釋力的理論工具。

（二）分析框架：“政黨引領式關聯”的分析框架

“政黨引領式關聯”這一分析框架突出了中國共產黨及其各級組織建構政治關聯網絡的領導作用、核心作用。當把“政黨引領式關聯”用于解釋黨建引領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實踐時，可以進一步地將其界定為：中國共產黨及其各級組織通過價值引領、戰略驅動、平臺搭建、多元融合的有機統一，與民營企業家之間建立廣覆蓋、緊密式、制度化的政治關聯網絡，把黨的政治優勢、組織優勢轉化為民營經濟的發展優勢、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優勢的一種政黨統合式助推現象?；凇罢h引領式關聯”的分析框架，黨建引領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是一項系統的、復雜的工程，涵蓋了價值引領、戰略驅動、平臺搭建、多元融合等多個相互交織的邏輯理路。這些邏輯理路彼此支撐、有機統一，并通過相應的作用機制發揮助推效應，共同構成了黨建引領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完整圖景。

三、黨建引領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價值引領邏輯及其作用機制

在推動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過程中，價值引領起著潛移默化、潤物無聲的作用。價值引領，是指將黨的治政主張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貫徹于民營企業文化以及民營企業家的思想觀念之中，實現價值體系的深度融合和一體化發展的基本途徑。它是以共同的價值觀形塑為基礎，在整個社會中塑造一種積極履行社會責任的文化和價值觀，通過內化于心、外化于行，引導、激勵和規范民營企業家的各種社會責任行為。在具體實踐中，價值引領主要通過黨建嵌入治理、企業文化形塑、主題教育開展、先進典型示范等機制發揮推動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作用。

一是黨建嵌入治理機制。把黨的領導融入公司治理，讓一些符合條件的黨員通過法定程序加入董事會、監事會、經理層，通過黨建活動嵌入民營企業治理結構，進而將價值引領這一內核融入民營企業的經營管理、隊伍建設、事業發展的各個方面。通過黨建嵌入治理機制，不僅可以引導民營企業家履行法定責任，還可以充分激發他們積極全面地履行社會責任，實現經濟效益與社會效益的有機統一。二是企業文化形塑機制。企業文化是企業行為的基因，它能夠在黨建引領下對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活動起到濡化和引導作用，這就是企業文化形塑機制。通過黨建引領，將黨的政治主張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融入民營企業文化的形成過程，塑造積極向上、團結協作、奉獻社會的精神品格，為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提供不竭的精神動力。三是主題教育開展機制。開展主題教育是引導和激發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重要機制。通過黨建引領，制定主題教育工作方案、開展主題教育專題學習、組織主題教育實踐活動等方式，能夠引導民營企業家在價值理念、思想意識、法規遵從、目標設定等方面更全面、系統地認識和踐行社會責任，推動民營企業家把主題教育成果轉化為履行社會責任的實際行動。四是先進典型示范機制。先進典型示范是一種“以點帶面”的黨建引領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有效機制。在黨建引領下，選擇一些履行社會責任的典型范例，通過榮譽獎勵、媒體宣傳、參觀學習等發揮榜樣效應、示范效應，引導更多民營企業家向先進典型學習。

通過這些機制的有機結合和綜合作用，價值引領不僅有助于激發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自覺性和積極性，也有助于促進企業文化與社會主義文化的同頻共振，使其更好地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因此，價值引領強化了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政治導向和全局意識，對于建設人人有責、人人盡責、人人享有的社會治理共同體，推動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具有深遠意義。

四、黨建引領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戰略驅動邏輯及其作用機制

戰略驅動是以國家戰略為引領，推動民營企業在履行社會責任的過程中朝著國家戰略規劃的方向、領域、目標發力的頂層設計。戰略驅動一般通過明確的戰略布局、任務安排、政策設計，將民營企業家社會責任的履行與國家重大戰略的實施有機地結合起來，促使民營企業在實現自身可持續發展的同時，自覺地把企業發展融入國家重大戰略之中，實現企業發展與社會發展、民生福祉的一體化發展[36]。戰略驅動旨在通過指導思想、總體目標、重點任務、工作機制等內容的頂層設計和高位推動，為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提供正確的方向指引、有力的政策保障。

從具體實踐來看，戰略驅動主要通過國家戰略制定、政策措施激勵、示范項目助推、輿論氛圍營造等機制推動民營企業家積極履行社會責任。一是國家戰略制定機制。黨中央通過發布全面性、前瞻性的國家戰略規劃方案，明確未來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總體方向、重點任務。在這些戰略規劃中，黨中央指出了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重要性、必要性，并要求各級黨政部門結合實際，因地制宜將民營企業的發展納入國家戰略的具體落實之中。在黨建引領下，各地民營企業家結合自身特點、優勢，在科技創新、產業升級、鄉村振興、生態保護、光彩事業等方面履行社會責任，為實現國家戰略目標貢獻自己力量。例如，阿里巴巴啟動“阿里巴巴助力共同富裕十大行動”，將在2025年前投入1000億元，助力共同富裕這一重大戰略工程。二是政策措施激勵機制。為了更好地激勵民營企業積極參與國家重大戰略，黨中央圍繞相關國家戰略出臺了一系列涵蓋稅收優惠、金融支持、榮譽獎勵、責任評價等配套政策和措施。這些政策通過實質性的激勵和支持，營造一個有利于民營企業家承擔社會責任的良好政策環境。三是示范項目助推機制。通過在特定領域、行業、地區、企業中設立履行社會責任示范項目，有針對性地發揮示范項目的助推效應，激發和引導其他民營企業家參與到社會責任履行的行列中來，從而在全社會形成民營企業家積極履行社會責任的良好示范效應和助推效應。四是輿論氛圍營造機制。充分利用報紙、電視、網絡等多種渠道宣傳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成功案例、先進典型，提升全社會對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認知度和支持度，為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創造良好的社會輿論環境。

五、黨建引領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平臺搭建邏輯及其作用機制

在黨建引領下，平臺搭建是推動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重要環節。所謂平臺搭建，是指通過建立信息傳遞、資源整合、服務提供、交流互動的平臺，實現民營企業之間、企業與黨政部門、企業與社會組織的合作、共贏的一種機制。

從平臺類型來看，主要包括四種：一是政府主導的平臺，如民政部設立的“民營企業社會責任信息平臺”，這類平臺通常具有權威性和公信力；二是行業協會主導的平臺，如中國企業聯合會、中國企業家協會設立的“中國企業社會責任年會”，這類平臺側重于行業內的社會責任實踐和交流；三是企業自發的平臺，如騰訊公司設立的“騰訊公益平臺”，這類平臺往往由具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發起，旨在推動特定領域的社會責任實踐；四是數字化平臺，如各種互聯網公益眾籌平臺，這類平臺借助互聯網技術，實現了社會責任實踐的個性化、便捷化、大眾化。

從具體實踐來看，平臺搭建主要通過信息發布與共享、資源整合與對接、經驗分享與學習、政企對話與交流、項目對接與合作等機制發揮作用。一是信息發布與共享機制。通過定期收集和發布國內外關于企業社會責任的最新研究成果、政策動態、最佳實踐等信息，使民營企業家能夠及時獲取最新的社會責任信息、政策變化、實施標準等，以便及時調整和優化自身的社會責任履行實踐。二是資源整合與對接機制。平臺為民營企業提供了一個資源整合、優勢互補、供需對接的機會。通過供給端和需求端的精準銜接，平臺可以幫助民營企業家更高效地找到合作伙伴，分享資源，推動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高效化、可持續化。三是經驗分享與學習機制。依托這些平臺，通過提供專業培訓、分享典型案例、聘請專家顧問，以及組織民營企業家論壇、沙龍、考察、學習等活動構建一個全方位、系統性的履行社會責任支持體系，助力民營企業家全面提升社會責任履行能力。四是政企對話與交流機制。通過平臺搭建，建立常態化的政企對話與交流機制。黨政部門與廣大民營企業家建立親清政商關系，不僅能夠促使黨政部門更好地理解民營企業的需求，也能夠促使民營企業家更好地理解政策的本意、導向。五是項目對接與合作機制。根據民營企業的特點、社會責任項目的需求，黨政部門實現社會責任項目的精準匹配與專業定制。在項目對接過程中，有關部門可以協助民營企業家整合人力、物力、財力等相關資源以支持項目的順利實施?？傮w而言，通過搭建平臺及持續迭代和優化，有效發揮了信息傳遞、資源整合、服務提供和促進交流的功能，有力地推動了黨建引領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工作進程，同時也對民營企業健康發展和社會進步產生了積極、長久的影響。

六、黨建引領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多元融合邏輯及其作用機制

履行社會責任是民營企業可持續發展的內在要求。將社會責任融入企業的戰略規劃和日常經營，不僅有助于提升企業的公眾形象和社會認可度，更是實現經濟效益與社會效益雙贏的關鍵之舉。因此，把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和國家發展戰略緊密融合到民營企業的運營和發展中，積極推動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呈現出政治方向、企業發展和社會責任的多元融合邏輯。這一邏輯的核心在于引導民營企業家堅定政治立場，追求高質量發展，在實際行動中積極履行社會責任，為推動社會進步和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作出更大的貢獻。

從實踐角度來看，多元融合邏輯主要通過以下三種機制來推動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一是企業觀念融合機制。黨建引領對轉變民營企業固有的“以資本為中心”觀念起著十分關鍵的作用。通過黨建工作的深入開展，廣大民營企業能夠逐步秉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實現政治方向、社會價值與企業發展過程中的“方向、效率、公平”三者的有機統一。這一轉變體現了“以人民為中心”發展理念對政治理念、企業理念、社會理念的多元融合，不僅有利于民營企業更好地適應社會發展需求，也為民營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提供了堅實的觀念基礎。二是發展規劃融合機制。在黨建引領下，將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國家發展戰略和社會責任要求深度融合到民營企業的長期發展規劃中，確保民營企業的發展目標與國家宏觀戰略和社會責任履行緊密相連，實現國家使命、社會使命和企業使命的有機統一，從而在更高的政治站位、更廣闊的視野下審視和規劃民營企業的未來發展。三是經營管理融合機制。通過黨建引領，將政治方向和社會責任全面納入企業日常經營管理之中，確保黨的路線方針政策以及國家發展戰略和社會責任要求在民營企業生產經營的各個層面和環節得到具體落實。這一機制有助于民營企業家在企業經營管理的過程中全面地考慮政治方向和社會責任，使之成為民營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內在動力。

總之，通過政治方向、企業發展、社會責任的多元融合邏輯以及企業觀念融合、發展規劃融合、經營管理融合等作用機制的助推效應，可以有效地推動民營企業家在追求經濟利益的同時，恪守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的一般要求，積極履行社會責任，從而有助于在民營企業高質量發展過程中構筑政治方向明確、企業發展穩健、社會責任充分履行的“三位一體”和諧共生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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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蔣建忠

收稿日期：2023-12-19

作者簡介：陳亮，上海交通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上海新時代黨的統一戰線研究上海交通大學基地研究員，研究方向為黨的建設、民營經濟統戰工作。

基金項目：本文系中央社會主義學院統一戰線高端智庫課題“新時代統一戰線推動全過程人民民主發展過程中的作用研究”（ZYSY-HTGL-2023-174-3）的階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