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為你輕輕灑（外一首）

高月翠

天空下著雨，順著房檐

滴答，滴答

像你圍著我，總有說不完的話

日子是翻開的書頁，我陶醉于你的笑

這粉碎的，不曾雕琢的花骨朵

這不染塵世的梔子花一樣的小人兒

我有了你，像天空有了云朵

云朵有了

流淚的沖動

取詞術

把鋤頭榔頭鎬頭鐵锨，鐮刀斧頭錘頭淬過火后

挨個地收拾好

孩子們像鐵匠師傅大錘下迸濺出來的火花

滿大街都是

大人們開始談論收成

這些莊戶人家得心應手的家伙事

是手長出來的那部分

開疆，拓土，耕作，收獲，敲敲打打

它們存在的意義在于喚醒和警示

父親走后，它們成了一堆廢棄的詞語

回到沉寂

回到一部詞典

偶爾被我翻出來

祭奠過去那些農耕歲月

并從它們的碰撞聲中

辨認出一個人的腳步，和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