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劃新一輪財稅體制改革積極打造分稅制“升級版”

王振宇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以來，財稅體制改革呈明顯加速之勢，從國家層面出臺了一系列改革文件，整體改革進入了深水區。分稅制作為處理多級政府間財政關系最為有效的實現形式，理應成為謀劃新一輪財稅體制改革的不二選擇。鑒于當下的分稅制模式與1994 年分稅制改革之初的環境條件、目標取向存有巨大差異，在新一輪財稅體制改革中，分稅制要注入新概念、新內涵、新形式，打造“升級版”。

分稅制是一組概念及其組合，一般意義上的政府間事權劃分、收入劃分和轉移支付等構成了分稅制的“三駕馬車”。事權合理劃分是分稅制的邏輯起點，收入合理劃分屬于政府間的初次分配，轉移支付則是政府間的再次分配，初次分配注重效率，二次分配追求公平，進而形成了一個完整的財政體制過程。審視我國的分稅制改革，大體上屬于經濟性分權、讓利不分權范疇，既有分稅制的一般性，又有行政隸屬關系痕跡和較強的委托代理關系影子，財政體制的混合型特征明顯。

分稅制是一盤沒有下完的棋。1994 年改革時對政府間事權劃分和省以下財政體制改革等的忽略，明顯存有“先天不足”，在實踐層面也有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并在不同歷史節點、不同地區表現得十分強烈。瑕不掩瑜，30 年來我國的財政體制不斷進步、平穩運行、充滿活力，較好印證了其存在的合理性、體制上的可靠性。中國經濟社會從分稅制財政體制活力效應中獲利，提供了單一制政體、發展中大國、轉軌經濟體探索政府間財政治理的中國經驗，不但具有中國意義，更具有世界價值，貢獻了中國智慧、提供了中國方案。

黨的二十大擘畫了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宏偉藍圖，站在新的歷史起點上，謀劃新一輪財稅體制改革務必要統籌設計、綜合考量、從長計議，遵從黨的統一領導、頂層設計，堅持問題導向、循序漸進，妥善處理好與之相關的諸多財政利益關系，推動財政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現代化。具體到分稅制財政體制完善上，一是頂層設計版本要高，構建在現代財政制度目標取向上的分稅制務必要高屋建瓴，至少要“管”幾十年。二是引入財政治理新理念，政府、市場和社會要有效銜接，充分博弈，務必尋求最大的改革公約數。三是實現從“分稅”主導向“分事”為重點的根本轉變，以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為切入點，克服體制設計上的某些短板。四是實現從單純財政領域改革向綜合配套改革有效推進，充分考慮與此相關的多種利益關系的協調與搭配。五是要充分調研、論證、試點，克服某些“趕工期”式做法，給予充分的消化期、矯正期、適應期，實現從概念到實踐的具體轉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