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金融與金融場景：構建數智化普惠金融成長新模式

胡 剛，陸岷峰

（1.中國銀行股份有限公司遼寧分行，遼寧 沈陽 110000；2.南京工業大學 互聯網金融創新發展研究中心，江蘇 南京 210000）

一、問題的提出

普惠金融因服務于弱勢群體而受到社會各界的高度重視，它不僅充分體現金融的初心，更是社會主義本質特征的重要體現。在我國全面實現脫貧目標，步入小康社會的新歷史階段，普惠金融服務的起點顯著提高。服務的對象和內容不再局限于簡單扶貧，而是在更高起點上助力創業發展，緩解結構性收入差距，推動實現共同富裕目標。因此，普惠金融在不同時期都將存在，只是表現形式和服務程度會有所不同。持續關注普惠金融的發展是一項長期而有價值的金融事業。

普惠金融與金融機構其它產品線相比具有成本相對較高、風險相對較大、管理較為復雜等特點。因此，在以股東價值最大化為經營思想和金融賣方市場的環境，尤其是大客戶缺乏充分競爭、存貸利差恒等的情況下，金融機構更傾向于優先選擇其他金融產品線。而金融科技的發展實現了普惠金融業務的線上化、平臺化、標準化、流程化、批量化，實現了普惠金融客戶的群體營銷，有效地控制了普惠金融的融資風險，且有效地降低了普惠金融的運營成本，充分展示了金融機構積極履行社會責任的良好形象，使普惠金融的服務對象成為金融機構具有戰略配置意義的重要客戶。

普惠金融的市場業務在一定時期內是固定的。為了在普惠金融競爭中占據主動，更多的商業銀行將金融場景建設作為增強普惠金融客戶粘性、鎖定普惠金融客戶、提高普惠金融產品營銷效果的重要手段。將普惠金融客戶群體作為重要金融場景建設，成為金融機構在場景金融競爭中的重要選擇。金融科技、商業銀行及普惠金融客戶之間存在緊密的內在聯系，金融科技、金融場景覆蓋了商業銀行與普惠金融客戶金融交易的全部。充分應用金融科技手段，實現商業銀行、普惠金融客戶及場景金融的良性循環與互動，對于商業銀行構建普惠金融成長新模式，推動普惠金融業務的高質量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二、文獻綜述

（一）關于金融科技與金融數智化的研究

以金融為服務對象的科學技術統稱為金融科技。裴璇、陸岷峰、王穩華（2023）認為，金融科技是科學技術中數字技術的一個分支，是基于服務金融業發展的大數據、區塊鏈等多種新型技術的總稱。隨著技術的不斷創新與發明，金融科技的種類會越來越多，分類也越來越細。金融科技在金融業應用的過程稱為數字化過程，商業銀行通過數字化可以不斷優化業務發展模式，改進管理手段，優化業務流程，降低財務成本。金融科技已成為當今各家金融機構業務競爭的主要工具。［1］歐陽文杰、陸岷峰（2023）認為，金融科技不僅僅是提升了金融服務的效能，更主要的是改變了金融業生態存在方式和結構，加劇金融機構間業務規模的分化。金融科技在給金融機構帶來極大便利的同時，也會衍生出一些新的金融風險。因此，在利用金融科技服務金融的同時，也要防范金融科技帶來的新風險。［2］陸岷峰（2023）認為，金融科技同所有的技術一樣，會不斷從低層級向高層級發展。當前，金融科技已經從簡單的以金融工具特征為主的數字化走向以人工智能為主導作用的數智化，即步入了數字技術智慧化及自然人智慧數字化的新的歷史階段。金融科技在金融機構中的作用也從傳統的工具功能升級為引領業務發展的管理功能。金融數智化就是根據數字技術應用的成果，引領金融機構制定發展戰略，協助管理者進行決策，步入人機并行、協調發展的新時代。［3］金融數智化對普惠金融發展的意義就是為實現“線上化”“智慧化”“平臺化”提供必須的條件。

（二）關于普惠金融與金融創新研究

以中小微企業、農村農民及城鎮弱勢群體為服務對象的金融統稱為普惠金融。王洪志、陸岷峰（2023）認為，商業銀行發展普惠金融既是一項戰略配置的金融業務，也是樹立良好社會形象、履行社會責任、堅守金融初心的重要手段。當前，發展普惠金融是商業銀行進行業務和客戶結構轉型及配置的重要內容。各金融機構主要是通過數智化手段的應用，提升普惠金融的智慧化水平，提升服務的質量和效能。［4］聶興凱、王穩華、裴璇（2022）認為，普惠金融發展最大的障礙就是商業銀行的商業性與普惠金融業務高風險、低收益之間的矛盾。數字化在普惠金融中的應用已經解決了普惠金融發展的基礎矛盾。數智化普惠金融是在數字化應用的基礎上提升普惠金融的核心競爭力，使普惠金融成為商業銀行各產品線中重要的金融業務板塊之一，為商業銀行特別是中小商業銀行帶來前所未有的綜合回報。［5］李向紅、陸岷峰（2023）認為，隨著大眾金融意識的增強，普惠金融服務對象的金融需求更加多元化、個性化、多極化。商業銀行要積極強化金融產品的創新，推進數智化普惠金融，提升服務對象的金融消費體驗，不斷提升普惠金融的獲得感和可得性。要大力推進區塊鏈等數字技術在普惠金融中的應用，切實加強普惠金融的風險管理，讓金融機構更加大膽、放心地發展普惠金融。［6］通過金融創新推動金融業務高質量成長。

（三）關于場景金融與金融場景的研究

在無場景不金融的時代，各家金融機構通過開放API等形式大力發展場景金融。場景金融與金融場景意義相差較大，前者立足點是金融，后者立足點是場景。陸岷峰（2021）認為，金融業的競爭已經從拼機構、拼人員的資源型競爭升級為科技與人才的競爭。特別是金融場景的打造，不僅為商業銀行拓展客戶、鎖定客戶提供了新思路，而且也有利于提升服務質量。因此，無場景不金融已經成為現代商業銀行重要的市場法則。［7］王洪志、陸岷峰（2023）認為，金融場景的選擇是場景金融發展的基礎，更是商業銀行數字化轉型升級的重要措施。商業銀行充分應用數字技術，進一步拓寬服務客戶的時間與空間，實現商業銀行與客戶間互動的無縫對接，實時交易，進一步增強了商業銀行對客戶的粘性。［8］鄭雁升、陸岷峰（2023）認為，普惠金融客群有望成為金融場景的藍海，尤其是金融數智化，可以進一步提升金融場景應用和運行的數智化程度，為普惠金融客戶提供沉浸式的金融服務，進一步維護金融消費者的權益。特別是在數字機器人的服務下，大量長尾客戶可以實現金融所得和服務面的顯著提升。［9］因此，積極打造普惠金融場景，發展數智化普惠金融，成為金融創新中心的趨勢與戰略的選擇。

現有研究成果緊緊圍繞普惠金融發展目標，應用金融科技進行了許多創新與探索，極大地緩解了普惠金融發展中的矛盾，平衡了社會發展中的關系。特別是各金融機構重視場景金融的發展，有力地推動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增長和結構的優化。目前研究的不足主要是未能充分關聯金融機構、場景金融和普惠金融服務對象，缺乏在提升社會協調、發揮整合效應、挖掘協調價值方面更系統和深入的探索。

三、場景金融與金融科技：構建數智普惠金融成長新模式

多年來，我國的金融監管機構和金融機構在發展普惠金融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從制度設計、產品創新、管理模式、業務流程、支持力度等方面均做出諸多努力，也取得顯著成效。然而，面對普惠金融服務對象多元化、個性化、多層次的金融需求以及金融科技的不斷升級、創新，商業銀行步入新時期新的數智競爭新階段。著力打造以金融科技為引領、構建數智普惠金融的場景金融新成長模式代表了新時代普惠金融發展的新趨勢和新方向。

（一）數智化普惠金融場景金融發展模式順應了金融發展趨勢

任何一種金融發展方式都是在一定的背景和環境下生成，內外部因素的綜合作用決定了其發展的方向與趨勢，商業銀行必須順應這種趨勢才能取得事半功倍的發展效應。商業銀行發展場景金融的內生動力疊加金融科技數智化及普惠金融發展的新需求決定了數智普惠金融的場景金融模式成為商業銀行業務發展的首選。

1.普惠金融發展面臨新的要求

近年來，各級黨委、政府、監管及金融機構都十分重視普惠金融發展工作，在擔保方式、業務流程、準入條件等方面均進行了全方位的創新。由于市場經濟條件下的金融機構必須按照市場規則、堅持競爭規律等基本原則來經營運行，普惠金融與其他金融產品線相比，成本與風險“雙高”仍然是制肘。在與其它產品線相比明顯處于競爭的弱勢情況下，發展普惠金融如果僅憑基于道義上的支持，顯然不帶有發展的可持續性。積極探尋既符合商業銀行經營的基本原則，又能達到支持普惠金融的目的是金融機構一直在探尋解決的方案。陸岷峰、許默焓、裴璇（2023）認為，數智化普惠金融，特別是以普惠金融構建金融場景，實現普惠金融的批量化、標準化、智能化經營與管理，完全可以實現“風險、成本”的雙降，甚至可以形成比其他金融產品更有綜合性的競爭優勢。［10］

2.金融科技步入數智化新時代

金融科技是伴隨著數字技術的不斷創新而持續發展的。由最初的信息化、互聯網化到數字化，數智化與數字化最大的差別在于充分應用人工智能等技術對數字技術進行智慧化應用和管理，實現了金融功能的智慧化提升，并能夠按照風險最小、成本最優、速度最快的集約化模式來實現金融運行質量的全面提升。數智化普惠金融更是將普惠金融由分散、單一、手工的服務模式提升為完全批量化、線上化、自動化的管理模式，實現了普惠金融服務質效的全面提升，為普惠金融模式的轉型升級提供了強大的技術支撐。陸岷峰、歐陽文杰（2023）認為，普惠金融必須適應這一技術的升級，融入到數智化的管理場景當中，才能有效地推動實體經濟和實體產業的有序發展。［11］

3.場景金融成為商業銀行業務發展新路徑

我國商業銀行的競爭已經從傳統的機構、網點、人員的資源性競爭走向科技、人才的競爭。在無場景不金融的時代，掌控了金融場景就控制了客戶流、資金流。在公司客戶競爭白熱化的數智化時代下，綜合回報率大幅度下降，而陸岷峰（2023）認為普惠金融作為尚未完全開發的金融場景，為商業銀行的未來發展帶來極大的潛力與商機。高起點設計普惠金融的金融場景，有利于夯實商業銀行普惠金融的發展基礎，為下一個發展競爭周期提供制勝的法寶。［12］

（二）商業銀行、普惠金融、場景金融和金融科技內生邏輯

構建數智化普惠金融的場景金融模式不是將商業銀行、場景金融與普惠金融簡單相加。實質上，這幾個要素之間存在內生的邏輯關系，從而形成了普惠金融發展的新生態。

1.金融科技是滲透和鏈接商業銀行、普惠金融服務對象、場景金融的再生細胞

以大數據、區塊鏈等為代表的金融科技具有極強的滲透性、通用性和融合性，各種數字技術均有其獨特的功能和作用，而且各種數字技術間的綜合應用又可以衍生出許多新的功能。在普惠金融場景生態圈中，陸岷峰（2023）認為金融科技已經作為金融細胞內植于金融活動全過程中，以數據要素作為載體推動金融要素的循環與流動，作用于普惠金融的全部過程。金融科技是普惠金融實現標準化、線上化、集約化、流程化等的最有效手段，沒有金融科技就沒有普惠金融目標的實踐和高質量金融場景的形成。［13］

2.普惠金融的金融場景為商業銀行的發展提供新的創新路徑

商業銀行通過著力自建金融場景或借助外力獲得金融場景，都是為了基于場景獲得新的客戶，擴大產品和服務的銷售范圍。近年來，各家商業銀行紛紛通過開放API接口與第三方科技公司合作，以獲得更多的業務場景。實踐證明，普惠金融客戶形成的場景不僅規模較大、涉及面較廣，金融綜合回報率也較高，為商業銀行的可持續發展提供新的客戶源。因此，陸岷峰（2023）認為，普惠金融場景的打造為商業銀行占據新的競爭高地提供了新的路徑，是商業銀行發展普惠金融、增強業務發展的新的場所和領域。在這個過程中，必須嚴格執行監管政策規定，保護場景客戶個人信息，確保場景客戶數據信息的安全性。［14］

3.普惠金融服務對象集聚成為商業銀行最有潛力價值的金融場景

通過打造金融場景并提供豐富多樣的金融服務，商業銀行可以提升普惠金融的服務質效，讓普惠金融客戶的金融需求滿足變得更加簡單和方便。與此同時，這也為商業銀行的金融場景建設提供了新的發展領域。

（三）構建以金融科技為引領的數智普惠金融的場景金融成長新模式

通常意義上的模式包括目標和實現目標的具體路徑兩大組成部分。數智普惠金融的場景金融成長新模式在目標上有別于傳統意義上的普惠金融，具有獨立的內涵與價值，因此，在實現目標的路徑上也就有了相對應的措施。

1.目標描述

（1）普惠金融質效同步提升。從一般意義上的普惠金融到數字化普惠金融再到數智化普惠金融，商業銀行服務普惠金融的手段與技術在不斷改進與提升。數字化僅僅解決普惠金融中的數字技術應用問題，而數智化普惠金融則將在數字技術應用基礎上充分應用人工智能等技術，對普惠金融實行全面的智慧化管理，使其實現完全意義上的線上化、智慧化，大幅度提升普惠金融服務效率。因此，新的服務模式下，陸岷峰、王穩華、朱震（2023）認為，普惠金融業務規模將迅速增長，業務結構將進一步優化，服務質量將得到提升，普惠金融的覆蓋面將擴大，小微貸款的可得性將進一步提高，普惠金融服務對象的金融需求滿意度將得到空前的提升。而數字要素的數智化功能在普惠金融發展這一過程中發揮著充分的作用。［15］

（2）金融機構基礎金融與普惠金融服務對象雙向賦能。在傳統理念下，強調金融機構為普惠金融服務對象提供產品和服務，由于這部分業務高風險、高成本，因此，更多的是強調單向賦能。而數智化普惠金融通過產品供需最優配置，特別是構建了以普惠金融服務對象為中心的金融場景，做到批量化、標準化、線上化，從而實現了成本與風險的“雙低”，產品與服務的“雙優”。普惠金融因此成為商業銀行業務發展的重要收益單元。因此，歐陽文杰、陸岷峰（2023）認為，這種賦能由過去的金融機構的單向賦能轉向基礎金融與普惠金融的雙向賦能，從而全面推動金融和產業金融及實體經濟的全方位發展。［16］

（3）普惠金融服務對象場景化。場景金融成為商業銀行競爭的新領地，客戶場景化成為商業銀行拓展市場、鞏固客戶、維持收益的重要戰略舉措。普惠金融服務對象不僅面廣量大，而且長尾客戶居多，是一塊潛力極大的發展藍海。將普惠金融服務對象作為金融場景來打造，無疑為商業銀行開辟了新的、穩定的客戶群體以及新的收益來源，形成具有核心競爭能力的客戶群，普惠金融客戶成為商業銀行重要的戰略客戶配置。

（4）形成數智普惠金融新生態圈。在這個生態圈中，商業銀行和普惠金融服務對象是參與主體，并以普惠金融服務對象為核心構建金融場景，形成一個完整的生態圈。在整個生態圈中，金融科技滲透在各個參與主體、業務流程以及提供的產品和服務當中。李偉、陸岷峰（2023）認為，整個生態圈的數智化水進一步提升，生態進一步健康發展，場景、客群形成一種良性的循環發展。［17］

2.實踐路徑

構建數智普惠金融的場景金融發展新模式必須以數智技術為抓手，以金融場景建設為基礎，通過將商業銀行的創新金融產品與服務直接觸達普惠金融服務對象，提升普惠金融產品與服務的交易成功率，大幅度提高普惠金融服務的質效，助力實體經濟的有序、持續、健康發展。

（1）建設普惠金融服務對象的金融場景。場景是集聚普惠金融服務對象的有形與無形的市場。金融場景形成有些是既定俗成，有些是因為同一目的而形成，有些是同一環境下形成，諸如交納水費、電費、通信費客戶。普惠金融服務對象一個共同的特點是其基本屬于社會經濟組織中相對弱勢的群體，如小微企業員工、個體工商戶從業者、下崗失業人員、農民等。這一群體數量極其龐大，分布范圍廣，社會影響也很大。對于商業銀行而言，以客戶規模為標的來劃分的話，普惠金融服務對象屬于長尾客戶。普惠金融服務對象的場景建設主要有三種模式：一是約定俗成的建設模式，即以行政組織、行業協會、企業要素等形成的普惠金融場景。這類場景一般會有中心化的管理組織或個人。二是由商業銀行根據業務發展需要，按照設定的經營目標自主建設普惠金融場景。如江蘇銀行總行開發的“稅E融”小微企業貸款產品，在這一產品下構建了以江蘇銀行各機構為服務主體的普惠金融貸款客戶場景；商業銀行各個產品都構建了特定的金融場景，以滿足金融機構特定的需求。三是由社會上的第三方金融科技公司打造的普惠金融場景。這類場景金融科技公司一般會通過代理商業銀行的有關業務等多種形式，按照商業銀行的要求來打造普惠金融場景。例如，江蘇蘇州盈天地咨詢科技有限公司為多家金融機構打造了餐飲、校園等多樣化的金融場景生態，為服務的金融機構提供了強大的客戶基礎。商業銀行在建設普惠金融生態過程中，應遵循風險可控、效益可測的原則選擇普惠金融場景的建設形式，不必受限于單一形式，只要有助于擴大規模，其場景當然是多多益善。

（2）將普惠金融場景所有服務對象信息全部納入普惠金融數據信息庫。普惠金融服務對象多場景的建設是發展普惠金融的第一步。而接下來的工作是將場景所有服務對象的客戶信息錄入商業銀行的普惠金融客戶數據庫，這是做好數智普惠金融最重要的基礎工作和前提。一是要全面，即對于商業銀行業務關聯和非關聯的信息盡可能多地錄入；二是要真實，即要對錄入信息的真實性、準確性負責，要通過系統的自動查驗、交叉查驗，確保錄入信息的精準、正確和真實；三是要快，即客戶初始信息只要發生變動，就要在第一時間實現同步更新，保證錄入信息與現實情況同步。與此同時，系統要自動對于錄入的信息進行清洗、整理、分類及保真性傳輸，保證場景所有客戶原始資料的真實性。在這一點上，陸岷峰（2023）認為，商業銀行要積極構建以區塊鏈為底層底座的系統架構，充分應用區塊鏈技術的信息可分享、可溯源、去中心化等多種功能為金融機構管理者使用。［18］

（3）建立強大的普惠金融數據中臺。傳統商業銀行的數據管理系統通常根據業務和管理條線設立。因此，數據信息部門和各條線形成多個獨立的數據管理體系，相互之間不聯不通，導致全行的數據資源難以得到綜合利用，也無法為前臺提供系統的數據支撐。建立普惠金融數據中臺就是要打破部門間的數據壁壘，實現統一集中的數據庫，形成全行“數據資源+外部可接入的數據資源”的一統式的數據庫，構建集中統一的強大的數據管理中臺。陸岷峰、歐陽文杰（2023）認為，在此背景下，可以根據普惠金融發展的需求對數據庫的信息進行分類管理。管理者可以根據管理要求設立若干個數據標簽，并根據管理目標隨時對數據庫信息進行整合、歸類，為管理提供決策依據。強大的數據中臺還可以實時、精準、全面地對場景客戶進行精準的營銷與管理。［19］

（4）設立靈活、敏感度高、市場性強的普惠金融營銷中臺。數據營銷中臺是根據數據中臺的數據信息及本行的戰略定位，圍繞目標客戶進行智慧化營銷，將普惠金融的產品與服務直接觸達目標客戶。普惠金融服務的客戶大多是長尾客戶，且缺乏金融意識和金融知識，對金融產品和服務的敏感度較低。這其中大量的客戶屬于金融睡眠客戶，活躍度不高。因此，營銷中臺要應用智能化工具，諸如數字機器人等對客戶進行差別化營銷。首先，針對低頻客戶，需要通過多頻多元的觸達方式，培養客戶的消費信心和消費習慣。其次，對于多頻客戶，需要通過多元多頻的方式推廣創新的金融產品，提升客戶的消費層級，推動數據與客戶的良性互動，激活客戶的活躍度。最后，應實施交叉營銷和綜合營銷策略，加強線上觸達，進行無成本復制，從而實現營銷的智能化。

（5）創設普惠金融產品種類和服務形式。普惠金融發展的實現是以金融產品和服務能否為服務對象完全接受為標準。由于普惠金融服務對象具有特殊性，因此，其產品的設計與服務也應當符合服務對象的特點與個性化要求。首先，產品與服務需要設計具有體現普惠金融服務對象特征的準入條件、業務流程和經辦手段。特別是在授信業務方面，應避免名稱多樣而流程和條件與大中型項目一樣的做法，要積極利用數據信息對服務對象提供授信，并將數據信息信用作為擔保方式。對此，陸岷峰、葛和平（2016）提出，要大膽應用成長鏈金融理論，對成長期的客戶進行過度授信，滿足各類客戶的需求。［20］其次，要大力推廣線上服務，擴大普惠金融服務面，增加金融服務的自助功能，為普惠金融提供便利性。再次，要積極營造沉浸式的金融消費場景，大力推廣元宇宙技術在普惠金融中的應用。金融消費者可以在虛擬的金融場景下，了解金融產品和服務，體驗金融服務的新范式，增強金融消費的愉悅感。這也可以進一步激活普惠金融客戶群體。四是要大力發展金融機構的平臺業務。陸岷峰（2024）認為，通過平臺的構建，可以更加有效地實現普惠金融供需雙方的無縫對接和交易，極大地提升普惠金融消費的成功交易率，有力地推動普惠金融數智化水平的提升。［21］

（6）構建數智普惠金融的場景金融生態圈。在普惠金融的場景生態圈中，商業銀行、普惠金融服務對象構成了金融供給和需求的雙方。金融產品與服務是供需雙方交易的載體，而一定的金融場景是兩者交易的基礎。金融數智化則應用數字技術手段，提升交易雙方的匹配度和成功概率。在這個生態圈中，數字技術是實現生態圈建設的效率、活力的手段，是商業銀行實現普惠金融目標的重要手段和工具。特別是數智化的數字技術，在一定程度上引領商業銀行優化普惠金融發展方向、模式與措施。因此，陸岷峰、歐陽文杰（2023）認為，要保持普惠金融生態圈的健康發展，必須大力推廣應用人工智能數智技術，通過數字技術的智慧化，實現金融產品和服務供給的批量化、標準化、線上化、自動化，實現金融與實體經濟要素的良性循環，既實現商業銀行的經營目標，又有力地推動社會經濟結構的均衡與協調發展。［22］

四、結語

構建數智化普惠金融的場景金融既是數字技術發展的新的應用成果，也是普惠金融發展進入新歷史階段的標志，更是商業銀行發展普惠金融、場景金融的新突破。商業銀行必須緊跟數智化不斷創新的步伐，緊盯普惠金融服務對象的金融需求，著力打造具有競爭力、個性化的場景金融，不斷提升普惠金融產品與服務的質效，推動實體經濟的發展，為建設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國家貢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