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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數字教育發展的挑戰、愿景及對援非教育行動的建議

2024-05-10 21:19殷玉新
關鍵詞:中非非洲學習者

殷玉新,陳 晨

(浙江師范大學 教育學院,浙江 金華 321000)

2018年,中非合作論壇北京峰會在人民大會堂成功舉辦,引領中非合作達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習近平主席同非洲領導人一致決定,構建更加緊密的中非命運共同體,深入推進中非共建“一帶一路”合作,在中非關系史上樹立了新的里程碑。[1]2023年,習近平主席在第36屆非洲聯盟峰會致電中指出:“中非關系保持良好發展勢頭,中非合作不斷向全方位、多層次、高質量發展,走在國際對非合作前列?!盵2]隨著共建“一帶一路”倡議的持續推進,中國逐漸增強了對共建國家的教育援助力度,有力地推動各發展中國家與地區的教育發展進程,提升了教育發展質量。[3]在這一背景下,中非教育合作、中國對非教育援助有條不紊地開展。在當前社會經濟向數字化轉型的背景下,非洲面臨著發展數字教育的挑戰和機遇。因此,新時期的中國對非教育援助應該與時俱進,根據非洲發展數字教育的需求進行針對性的支持,通過中非數字合作交流驅動非洲加速轉型,彌合非洲教育的數字鴻溝。

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推進教育數字化,建設全民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學習型大國?!盵4]新冠疫情時期顯示了數字技術對于應對教育危機的重要作用,世界各國愈發意識到了通過共同的合作與努力推動數字教育發展,從而使教育系統具有復原力的迫切性。為了推動教育變革、通過全球性行動來應對這場全球教育危機,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于2022年在紐約號召會員國召開了第一屆教育變革峰會(Transforming Education Summit)。在此次峰會中,來自世界各洲的與會國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提交了《國家承諾聲明》(National Statement of Commitment,以下簡稱“《聲明》”),闡明了國家教育變革的路線圖。其中,非洲有43個國家提交了《聲明》,奠定了非洲未來教育發展戰略的基礎。結合當前非洲數字教育發展面臨的挑戰,本文希冀通過對43份非洲《聲明》的深度解讀,分析非洲數字教育發展的未來愿景,為我國對非洲共建“一帶一路”國家的教育援助提供借鑒與參考。

一、非洲數字教育發展面臨的挑戰

數字教育在非洲的發展已成為各國教育發展的重要議題。盡管許多非洲國家已經意識到數字教育的重要性,并在此前采取了一系列政策和行動來推動數字教育的發展,如肯尼亞政府為實現其提升學生數字化素養的愿景,于2016年發起數字掃盲計劃(Digital Literacy Programme),以確保每個學生都為當今的數字世界做好準備[5],但非洲的教育數字化發展仍然面臨許多挑戰。這些挑戰不僅限制了非洲數字教育的普及和應用,也威脅到數字技術在推動非洲教育現代化、促進經濟發展和應對人口增長等方面的作用。

(一)數字教育基礎設施不足且分布不均

經濟差距和政策環境差異導致非洲數字教育發展中出現了數字教育基礎設施不足且分布不均等問題,從而割裂了特權學生和弱勢學生的學習機會,進一步加劇了現有的教育差距。數字教育應該成為縮小教育差距的手段,但實際情況恰恰相反。人們痛苦地意識到,全球疫情使得那些擁有網絡和數字技術的人能在學校關閉時繼續遠程學習(并從其他即時的重要信息中獲益),而那些既不能上網也沒有相關技能的人,則錯過了學習和實體教育機構所能提供的其他益處。[6](P.35)數字學習需要使用電腦、投影儀和互聯網等基礎設施,這些基礎設施的不足使得許多來自非洲農村貧困家庭的學生無法享受數字學習帶來的便利和優勢。聯合國兒童基金會與國際電信聯盟聯合發布的最新報告指出,西非和中非地區的最貧困人口幾乎無人可以在家中上網;東非和南非的最貧困家庭中,有大約3%的兒童可以在家上網,而最富裕家庭的比例則為40%。[7]除上述經濟原因外,政策環境也是導致非洲出現數字教育基礎設施不足且分布不均局面的另一個重要因素。對于許多非洲國家而言,需要建立一個有利的教育政策環境,為數字技術在教育領域的應用提供保障,推動數字教育基礎設施在本國范圍內的有效普及。[8](P.9)南非就是通過營造公平、有序、良好的政策環境和體制環境,在數字教育基礎設施大規模普及方面取得重大進展的國家。得益于政策的支持與推進,南非政府與有關的信息通信技術私營部門建立了良好的伙伴關系。通過私營部門的投資助力,南非在2005年時已經有超過5000個學校擁有教學用計算機。[8](P.16)而烏干達在此方面的情況與南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由于缺乏宏觀的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戰略路徑和政策支持,烏干達的有關公私營部門在普及數字化基礎設施的努力上缺乏共同重點和方向,這是導致烏干達目前絕大多數的學校缺少計算機等數字教育基礎設施的重要原因。[8](P.13)由此可見,在經濟因素和政策因素的雙重作用下,非洲的數字教育基礎設施不足且分布不均,進而致使非洲的教育領域存在著巨大的數字鴻溝,最終導致非洲國家之間在教育機會和教育結果方面的差距進一步擴大。

(二)教師的數字應用能力不強

在教育中有效整合數字技術可以促進教學方法變革并為學習者發展21 世紀技能創造機會,但這要求教師必須具備將數字技術融入其專業實踐的能力,如此才能夠保障數字學習的質量。[9](P.11)教師具備較高的數字應用能力不僅可以幫助其更好地應對教育數字化轉型所帶來的教學上的變化,還可以改善教學效果和學生的學習體驗。然而,對于大多數非洲國家而言,教師的數字應用能力普遍不強。[10](P.3)盡管非洲大多數教師顯然對使用數字工具持樂觀態度,他們明確相信使用數字技術將改變課堂互動方式,激發學習者的學習興趣,提高學習者在課堂中的積極性[10](P.5),但他們往往缺乏使用技術的能力??死锼埂ぐ驳卖敗だ始犹?Langat Andrew Chris)在研究肯尼亞小學實施數字教育的現狀時發現,大多數教師缺乏使用計算機的知識和技能。[11]除了未能掌握最基本的使用數字技術的能力外,許多教師還不了解如何將技術融入他們的學科領域。[12](P.52)這種局面產生的主要原因在于非洲教師數字技術技能培訓的缺失。教師對數字技術技能的學習,是教師從職前到整個職業生涯中持續專業成長的一個關鍵組成部分,該學習主要依賴于由政府向教師提供的職前培訓和在職培訓。[9](P.15)然而,非洲教師的數字技術技能培訓開展情況卻十分不理想。一方面,非洲大多數教師沒有參加技能培訓的機會。梅雷庫(Damian Mereku)等學者在非洲120余所中小學開展的一項研究發現,有超半數的教師認為政府缺乏有效規劃,沒有為他們提供在教學中應用數字技術的專門性培訓。[13]另一方面,參與了培訓的教師認為培訓內容過于單一。穆因德(Samuel Mutisya Muinde)等學者在馬查克斯縣開展的調查發現,有85%的教師接受過教育部提供的數字技術技能培訓,但62.3%的受訪教師表示由于時間的限制,培訓內容只側重于簡單的計算機使用方法,因而在培訓過后他們仍然缺乏將數字技術融入教與學的能力。[14]在教育系統中,教師的作用十分關鍵,教育變革的可能性取決于他們。因而,非洲在教育向數字化轉型的過程中,如何保障高質量的數字技術技能培訓能夠全覆蓋整個教師群體是亟待解決的難題。

(三)學生面對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準備度不充分

一個組織可能有足夠的資源向在線學習轉型,但是如果該組織中的成員缺乏使用這些資源的必要技能,轉型的結果可能是失敗的;同樣,如果另一個組織既有充足的在線學習的資源,組織成員又具備熟練的在線學習技能,但成員對在線學習普遍持消極態度,轉型的結果也會是不理想的。[15]同理,教育體系向數字化的成功轉型既需要學生能夠提前掌握使用數字技術的技能,也需要學生對數字學習保持積極的態度。諸多證據表明,非洲學生使用數字技術的技能以及對于數字學習的態度都不盡如人意。波士頓咨詢公司(Boston Consulting Group)在2022年公布的一項調查數據顯示,全球學生數字技能最薄弱的20個國家中有12個為非洲國家。目前,非洲學生在數字技能差距指數上的得分介于1.8分至5分之間,遠低于全球學生6分的平均水平,僅有11%的非洲高等教育畢業生接受過正規的數字技能培訓。[16]除了使用數字技術的能力有待提升外,學生們對于開展數字學習的態度也較為消極。伊曼紐爾·阿博蓋(Emmanuel Aboagye)等學者對南非某大學125名本科生在新冠疫情期間數字學習情況進行了定量研究,結果表明,數字學習對于大多數學生是件新鮮事,他們對于數字學習是否有效尚存疑慮,因而,他們并不愿意花費時間在數字學習上。[17]在教育數字化轉型之前,需要考慮的一個重要因素是學生是否做好了準備,是否能在數字學習中取得成功。顯然,非洲學生沒有做好數字學習體驗的準備,這也讓人們擔憂非洲數字教育發展的前景。

二、非洲數字教育發展的未來愿景

在21世紀,數字學習能力作為學習素養的重要組成部分,如果得到適當利用,不僅會提升教師和學生的數字技能,使學習者能夠滿足社會向數字經濟過渡中不斷變化的技能需求,而且數字化教育所依托的技術和平臺能夠確保全民享有處處可學和時時能學的優質教育,從而促進終身學習。為發揮數字教育在應對教育危機中的作用,培養學習者的數字素養,針對當前非洲數字教育發展所面臨的挑戰,非洲各國在《聲明》中表示,在今后的教育變革中,將確保人人享有數字學習的機會、開發高質量的數字學習內容和普遍易獲得的數字學習平臺、促進數字教育教學方法革新。

(一)確保人人享有數字學習的機會

為了使數字學習真正實現教育機會的平等和轉化,全社會需要共同努力,確保每一位教育者和受教育者在任何時刻、任何地點都能夠獲得高質量的數字學習機會。非洲各國在《聲明》中提出,致力于采取行動以推動數字學習機會的普及,使每個學習者都能夠輕松地融入數字化時代的學習環境。

一方面,在制定發展數字教育的相關計劃及采取措施時力求惠及最邊緣化的群體。非洲各國在《聲明》中正視教育不平等的現狀,期望利用相關數字技術縮小日益擴大的教育差距,并重新調整相關政策、行動和投資方向,以邊緣學習者為中心,加快推進可持續發展目標。[18](P.3)毛里塔尼亞政府教育部門在新冠疫情期間針對弱勢家庭的兒童迅速采取援助措施,如開啟學校電視和廣播、加快數字學習內容的制作以及創建多媒體遠程學習平臺等,以此確保弱勢學生學習的連續性。[19]南非將通過充足的數字學習資源和高效的監管,保證所有人都能夠獲得免費、高質量的學習數據和網絡教育資源,以縮小南非在數字學習獲取方面的鴻溝。[20]

另一方面,鼓勵利益相關方參與到數字教育系統的建設中。[18](P.5)阿爾及利亞鼓勵微型企業和初創企業參與到制訂教育數字化解決方案中,讓教育實踐者和利益攸關方更多地參與和支持教育系統的發展。[21](P.2)阿爾及利亞政府倡導各方通力合作開發離線應用程序和平臺,建立非互聯網支持的學習路徑,從而為困難兒童、青年和成人提供“不受限制”的數字訪問機會。[21](P.3)馬拉維期望通過與利益攸關的企業開展合作,建立一個覆蓋全國的教育電臺,讓盡可能多的學習者獲得數字學習機會。[22]

教育數字化是促進教育公平的有力抓手,亦是推動教育變革的關鍵舉措。[23]學習者擁有數字學習的機會是推進教育數字化的前提,要充分發揮教育數字化促進教育公平的作用,需要確保數字學習舉措以及實施戰略從一開始就面向最弱勢群體。非洲各國期望確保人人享有數字學習的機會,實質上是希望使數字技術發揮“均衡器”的作用,而不是作為加劇不平等的工具。

(二)開發高質量的數字學習內容和普遍易獲得的數字學習平臺

技術之所以對教育有價值,是因為它可以進一步優化高質量的教育內容,向所有年齡段的學習者提供能夠獲得高質量教育資源的廣闊平臺。在教育領域中,有意義的數字學習應該促進以人為本的學習體驗。因此,發展數字教育就必須向所有人提供適合的高質量數字學習內容和普遍易獲得的數字學習平臺。

一方面,非洲各國在《聲明》中致力于開發高質量的數字學習內容。第一,數字學習內容應有利于培養學習者在21世紀的工作場所開展工作所需要的技能。如博茨瓦納在《聲明》中承諾把21世紀工作中所需要的勞動技能和就業軟技能加入到數字學習內容中,以通過數字教育體系培養學習者的就業、創業技能和價值觀。[24]第二,數字學習內容具有包容性,能夠反映性別、文化和語言的多樣性,適應學習者的個體化差異。吉布提承諾在數字教育內容的制作過程中,將會考慮性別平等和女童教育的問題,同時提供包括殘疾人在內的差異化學習資源,以幫助學習者更好地理解教育公平和機會均等的概念。[25](P.2)

另一方面,非洲各國在《聲明》中致力于打造普遍易獲得的數字學習平臺。第一,以現有的數字資源為基礎,進一步擴大已有數字學習平臺的受益面。埃及承諾后期將利用之前國家開發的數字圖書館和埃及知識庫(Egyptian Knowledge Bank),進一步充實已有的數字學習平臺的資源庫,并向所有年齡段的埃及人提供免費使用平臺的機會。此前,這些平臺只向學生免費開放。[26]第二,所有學習者都可以非受限訪問平臺??铺氐贤叱兄Z通過投資改善基礎設施,開發能夠覆蓋全國所有家庭的教育廣播和電視頻道,并為全國所有學校和教育機構提供聯網服務,以多種途徑滿足所有類型的學習者,包括弱勢學習者和殘疾學習者訪問數字學習平臺的需求。[27]

高質量的數字學習內容有助于培養學生的數字素養。數字素養是學生掌握數字化技術并能夠靈活應用于日常學習和工作中的一種綜合能力,這種能力在數字時代顯得尤為重要,能夠幫助學生更好地適應快速變化的社會和工作環境。普遍易獲得的數字學習平臺將有助于促進正規教育和非正規教育發展并建立聯系,反過來又將為建設終身學習體系奠定基礎。

(三)促進數字教育教學方法革新

促進教育數字化轉型是提高非洲教育水平的一種有效手段,但數字化轉型并不是把傳統的教育教學方法簡單地套用到數字學習中,還需要在教學方法上進行創新和變革。通過對43份《聲明》進行分析后發現,非洲各國希望采取行動以促進數字教育教學方法革新。

一方面,非洲各國期望通過采取混合教學方法,提升學生的數字學習興趣。在線學習環境需要新型的學習內容和新的教學方法,而不是單純地復制傳統教育的模式。為了實現這些目標,需要開發和測試不同的數字學習方法和混合教學法,如在線游戲、虛擬實驗室、多媒體教學、虛擬講座等。這些新的教學法不僅可以幫助學生更好地理解知識和技能,還可以激發學生的興趣,提升學生的參與度,從而改善學生的學習效果。吉布提承諾將通過教育界的密切合作,為學習者增加混合學習的教育平臺和資源,從而保證學習者能夠獲得遠程學習的時間和獨立學習的機會。[25](P.2)肯尼亞將通過提供通信基礎設施、適當的數字內容和聯網服務,推動信息通信技術在教學、教育管理和評估中的應用,從而開發和檢驗本國數字學習和混合教學法的實際效果,以提高教育質量。[28]

另一方面,發展旨在支持教師而不是取代教師的平臺和工具,并在教師職前和在職培訓中加入數字應用能力的培訓內容。教師是數字化轉型中至關重要的一環,他們應該在數字教育教學方法改革和創新中發揮核心作用。為了使教師更好地參與到數字教育教學方法革新實踐中,他們需要接受全面的數字化教育培訓,掌握數字教育的最新趨勢和技術。坦桑尼亞承諾將審查現有的教師教育課程,并加大對教師持續專業發展的投資力度,確保教師能夠得到足夠的培訓、支持和電子設備,提升教師的數字技能和教學技能,以便在分配給他們足夠的資源和時間的情況下,進行高水平地授課。[29]烏干達承諾在為學校配備信息基礎設施的同時,對教師和有關學校責任人進行數字技能的再培訓,以發揮各級教育從業人員在數字教育教學方法革新中的作用。[30]

革新數字教育教學方法能夠進一步推動數字技術與傳統教育的融合發展,創新教育理念、方法、形態,使數字技術為教育賦能,更好地服務于教育育人的本質。數字教育的發展需要政府、學校和社會各方的合作與支持,同時也需要學生、教師和其他教育從業人員不斷地學習并更新知識和技能,以匯聚多重力量推動數字教育教學方法的改革與創新。

三、對中國援助非洲教育行動的建議

《新時代的中非合作》指出:“中非關系保持旺盛生命力的‘秘訣’,就是與時俱進、開拓創新。半個多世紀以來,在中非關系發展的每一個關鍵時期,中非雙方都能登高望遠,找到中非合作新的契合點和增長點,推動中非關系實現新的跨越?!盵1]那么,為迎接數字時代的到來,我們需要用未來的觀點審視當下,找到中非教育合作中新的契合點與增長點,形成一種打通過去、現在與未來的對非教育援助模式,幫助非洲的學習者能夠為未來社會的變化和需求做好準備的同時,推動中非共同譜寫教育交流新篇章,實現中非文化共興。

(一)增強數字教育基礎設施援助的針對性

基礎設施建設是實現教育數字化變革的前提,也是我國對非教育援助的關鍵環節。近年來,在共建“一帶一路”倡議、中非合作論壇等框架下,中國積極幫助非洲國家縮小數字鴻溝,在數字基礎設施方面為“數字非洲”的建設提供了強有力的支持。自中非合作論壇成立以來,中國企業幫助非洲國家新增和升級通信骨干網約15萬公里,網絡服務覆蓋約7億用戶[31],為我國增強對非洲數字教育基礎設施援助的針對性提供了客觀條件。

在已有的對非數字基礎設施援助成就的基礎上,我們需要根據非洲國家之間、區域之間、城市與農村之間所存在的數字鴻溝展開針對性的援助策略,因地制宜、因需制宜地采取幫扶措施、投入資金和硬件設施,確保有限的資源得到最大化的利用,切實幫助非洲國家解決數字教育基礎設施短缺且分布不均的問題。一方面,加大對非洲貧困地區的數字教育基礎設施的幫扶力度,促進非洲數字教育基礎設施建設的協調發展。在充分了解不同貧困地區經濟發展狀況下,結合當地教育數字化基礎設施配置情況,合理預測適齡受教育人口的數量變動趨勢。在此基礎上,在各地高效地開展數字化教室建設、教育資源供給、基礎設施更新等工作,在滿足當地數字教育基礎設施需求的同時,做好教育數字化基礎設施的動態配置,確保援助的可持續性。另一方面,協助非洲各國營造有利的政策環境,為各國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提供全方位的支持和引導。通過與各國政府的密切交流和緊密合作,協商制定適宜于各國國情的數字教育政策框架,厘清各國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的重點和方向,從而協助各國建立起一個有序、穩定的國家數字教育發展體系,為數字化基礎設施援助項目的推進提供政策支持和法律保障。

(二)多手段為非洲教師數字素養的提升提供支持

教師能力建設是教育數字化變革成功的有效保障,也是我國對非教育援助的重點領域。為幫助非洲國家提升教師隊伍素質、增強教師教學能力和水平,中國政府在2012年與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合作,出資設立了一項總額達800萬美元的信托基金(UNESCO-ChineseFunds-in-Trust Project)[32],截至2021年底,已惠及12個非洲國家,累計為非洲國家培訓1萬余名教師[33],在支持項目國教師培訓、提升教育質量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2023年,金磚國家領導人第十五次會晤期間發布的《中非人才培養合作計劃》強調,中方愿實施“一帶一路”教師成長計劃,支持非洲國家教師隊伍建設。[34]

在將來開展的助力非洲教師成長的計劃中,我們與非洲應該在教師數字技能培訓方面開展更廣泛更深入的交流,在全面了解非洲教師數字素養現狀及培養需求的基礎上,通過多種途徑和手段為非洲教師數字素養的提升提供實質性的支持。一方面,運用線上與線下相結合的方式為非洲教師提供數字技能培訓,以靈活多變的形式充分發揮數字資源的共享性和交互性,不斷提高教師的數字應用能力。通過在當地建立教師數字技能培訓基地、組織研討會、短期實地支教等方式,為非洲教師提供線下參與數字技能培訓的場所和機會。同時,引入大數據、虛擬現實和人工智能等前沿技術支持的實物情景和實訓操作等培訓資源,依托線上培訓研修系統,為無法參與線下培訓的老師提供數字技術與教育教學融合創新的線上課程,形成突破時空限制、靈活便捷的教師教育的數字化資源體系。另一方面,促進非洲教師數字技能培訓項目的提質增效,區分參訓教師的數字素養水平差異,對課程內容進行科學地分層分類。課程內容既要從教育實踐的實際需求出發,又要考慮到參訓教師已有的數字應用能力水平和資源條件,聚焦參訓教師工作和學習要解決的核心問題,選擇適切、實用的實踐操作類主題進行培訓,使得培訓課程具有“針對性”“實用性”“科學性”和“可操作性”的特征。

(三)分享數字教育教學方法改革的“中國經驗”

教育方法革新是教育數字化最強大的動力,分享數字教育教學方法的“中國經驗”是我國對非教育援助的特色方式。新冠疫情對全球教育體系造成巨大沖擊,非洲也不例外。大范圍停課停學,讓非洲各國認識到以數字化賦能教學方式變革,發展“課堂+線上+實踐”混合式教育模式的迫切性。而在數字教育教學方法改革的探索上,中國一直走在全球前列。特別是疫情期間中國數億學生居家在線學習,讓國際社會充分認識到數字教育“中國方案”的巨大能量。[35]輸出數字教育的“中國經驗”,既有助于為非洲數字教育改革提供多方位參考信息,幫助非洲更高效地開展數字教育教學方法革新實踐,也有助于構建中國教育的國際傳播體系,推動中國教育的國際傳播。[36]

因此,我們可借助多種途徑使非洲教育從業人員聽得到、愿意聽、聽得懂中國數字教育教學方法改革經驗,激發非洲數字教育教學方法革新的潛力,從而增強非洲在教育改革層面自身的“造血”能力。一方面,通過國際研討會、在線研修以及建立中非數字教育合作平臺等多種方式,以數字教育內涵闡釋為主線,從環境、教學、治理、人才等維度分享中國數字教育教學發展經驗。這些經驗既包括教育場景、教育環境、教學內容、教學模式、學習方式、育人理念等方面的創新,也包括校內實訓、遠程實訓、場景式素質教育等混合式教育模式的成功實踐。通過這些分享,非洲教育從業人員將能夠深入了解我國在數字化教學方面所積累的豐富經驗,為他們的教育改革提供更為具體和實用的指引。另一方面,中非雙方在教育實踐層面可以建立更為密切的合作機制,通過共同研發數字教育教學資源、設計創新性教學方案等方式,提升非洲各國在數字教育教學領域的自主創新能力。我國可支持非洲各國建立數字教育創新研究中心以及示范學校,根據各國本土的實際情況進行有針對性的創新,研究和推廣先進的、本土化的數字教育教學方法,為其他學校提供可參考的模式,從而推動數字教育事業在非洲的全面升級,也將為非洲各國教育事業注入新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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