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本“動漫外交”看中國軟實力的發展

夏 楠

摘要:本文通過日本在信息時代條件下一種軟實力的自我展現,對于我們國家軟實力的發展有何借鑒意義進行探索。

關鍵詞:動漫外交;軟實力;中國

一、日本動漫外交的提出

日本動漫產業發展迅猛,已成為其國民生產中第三大支柱產業,日本國內的動漫市場不斷擴大,規模已經突破2000億日元,占其GDP的十多個百分點。據日本經濟產業省2004年發布的數據表明,在2001年日本長篇動漫劇集的票房收入達到53.3億日元。而且自從上了世紀80年代開始,日本就開始向美國、歐洲以及中國輸出低成本的電視動畫片和漫畫書。在日本,不論政府還是商家,都不會把“動漫”僅僅是當作簡單的休閑文化來看待,而是將其當作一個振興產業來加以扶持和發展。由此來看,對于日本來說,其動漫產業不僅需要擴大海外市場,而且必須發展生產和配送體系,以抓住日本海外動漫市場的商業機會。也就是說,日本需要一個強大的政策支持這個巨大的或是潛在的海外市場,從而能夠服務于日本的外交工作。

那么日本為何要打出一張“動漫牌”來增加國外對日本的好感?日本由于與周邊國家存在的歷史積怨、民族主義、領土爭端等分歧,使得日本人感到傳統的外交手段不益于與中國、韓國以及東南亞國家增進友誼。特別是近年來與韓國的島嶼之爭已經上升到了外交危機的邊緣,甚至韓國政府不惜損害韓日關系來維護對 “獨島”(日稱“竹島”)的主權。歷史問題始終是中韓等國不可逾越的底線,但不和中韓解決歷史問題,日本想要的始終是得不到的,比如日本加入安理會常任理事國問題上,韓國明確表示反對。因此,日本要運用怎樣的一種外交政策來贏得國際社會對在復雜歷史觀下的日本及其社會的認同和支持。然而,自1980年代日本向中韓兩國出口電視動畫的成功經驗表明,在兩國國內已經培養了一大批喜歡日本動漫以及衍生產品的年輕人,并且這批年輕人現在已經成為兩國國民經濟發展的中堅力量。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是在傳統外交手段以及經濟外交所無法比擬的,也就是通過動漫傳達的信息讓這兩國的人民了解日本的傳統文化和生活環境甚至日本人的思維方式。這樣,既推動了日本動漫業的發展,創超出外匯這樣的“動態資本”,又增大日本這種“靜態的形象”在外國年輕人群中的影響力,可謂是一舉多得。日本人生活在一個自私、冷漠的世界里,日本人對待政治的態度是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然而,日本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地位又增強了日本許多人的民族自豪感,包括日本的汽車、電子產品以及動畫片的出口。

然而,日本拿出“動漫外交”作為外交的一種手段還有深層次的原因。日本自從1980年代就開始為大國地位的獲得而努力,但是效果并不怎么好。究其原因正是日本國內混亂的歷史觀以及右翼勢力的猖獗,導致周邊國家以及國際社會對于日本的不信任感所致。如果這種復雜的歷史觀以及右翼勢力繼續下去只會使日本與周邊國家關系更加的惡化并且是對其入常的道路自己設置人為的障礙。為此,麻生作為日本外相時就提出了日本實施動漫外交的建議并在2008年賦予實踐。麻生認為,日本應大力開展“動漫外交”,即通過推廣日本的漫畫書和動畫片,來贏得包括中國在內的各國民眾的心。其目的,也就是來“軟化”國外對于日本的不滿情緒,以培養出一定的對于日本有好感的固定人群或潛在人群,從而喜歡上日本的文化、飲食及生活方式,以便于日本所希望的政治問題的順利解決。

二、軟實力與文化外交

美國哈佛大學教授約瑟夫?奈認為一個國家的綜合國力,既包括由經濟、科技、軍事實力等表現出來的“硬實力”,也包括以文化、意識形態吸引力體現出來的“軟實力”。因此,它也就是一種“文化感召力”。這種文化感召力可使一國在國際舞臺上控制他國外交政策,使他國采取其希望的行動和行為,實現預想目標。

那么,文化外交中軟實力會等到怎樣的運用,或者是實際效用會有多大。也就是說,文化外交是繼經濟外交、政治外交、軍事外交等傳統外交之后的重要外交形式,“它是國際政治中運用文化影響的一種特殊政策工具”。 在信息時代,軟實力越來越重要,很難說清楚到底完全歸屬于誰,而它則是經濟和社會所衍生出來的,它反映的是這個國家的根源,并且與其密切相關,它使得國家間和非政府組織間的交往日益多元化和復雜化。于是,日本也就意識到了文化對于其大國地位以及形象提升的重要性,抓住國際社會對于軟實力以及對外文化交往的重視程度,適時提出一種促進文化交往、交流的“文化產業性輸出”的外交政策。

三、中國軟實力的資源運用和提升

文化實力是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它也和政治、經濟外交構成了我國外交的三大支柱。自從新中國成立以來,一直奉行中華民族幾千年傳承的“和”文化外交,從傳統的中華民族的“和”文化中尋找智慧,并且運用到我國的對外交往中。比如,儒家思想中的以和諧共處、協調相濟的含義的“和”的概念。對于中國來說,中國擁有豐富的文化和軟實力的資源,比如京劇(地方戲曲)、武術、服飾、飲食和中醫醫藥,以及散落在世界各地的華人社區和唐人街;還有中國開展的多邊外交,舉辦國家文化年,積極開展對外援助和人道主義救援等。這些都是被動的文化信號,而不是主動的文化認同,我們要做的也就是如何把被動的文化信號轉化為世界各國所接受的文化認同和認識。也就是說,通過軟實力最根本的精髓——吸引力,來贏得世界各國民眾的心。如,中法互辦的文化年,埃菲爾鐵塔的中國紅,不僅讓法國而且讓整個歐洲充分了解了中國文化的精髓。這看起來是一件文化盛事,但它是在為法國乃至歐洲企業做了一項對中國了解的直觀“藝術宣傳”。

中國和平發展中軟實力的運用根本體現在兩個層次上,即促進與傳播。首先,2005年9月15日,胡錦濤主席在聯合國成立60周年首腦會議上全面闡述了和諧世界的深刻內涵,系統提出推動建設“持久和平、共同繁榮”的和諧世界的主張。中國提出的“和諧世界”的主張,是為促進全人類共同的文明進步而提出的行動計劃,充分體現出中國“以和為貴”、“和而不同”的傳統思想觀念。也是中國在向世界表達這樣一種聲音,中國以和平的方式實現自身的發展,并且通過自身的努力促進世界各國的持久和平與共同繁榮。其次,擴大中國文化的影響力。近些年來,中國文化對于世界的影響力只停留在當地的華人社區和唐人街,這種中國文化是融入當地風俗的一種“非純粹”的中國文化。然而,隨著中國式的經濟模式帶動的高速經濟增長以及中國國際地位的不斷提升,作為文化載體的漢語,越來越受到各國和國際組織的青睞,漢語的實用價值和經濟價值逐漸提升,學習漢語成為一種時尚。

隨著,中國“和諧世界”提出,中國通過軟實力的實踐獲得了許多積極的效用,如中國的形象得到改善,中國已成為最受尊敬的5個國家之一。首先,推廣中國的文化品牌,推動中國文化的對外交流。如,我們京劇(地方戲曲)該如何輸出。日本動漫人物使用的是“脫日化”的形象,它用的是西方性的形象來宣揚日本自己的社會,使得日本動漫能被世界各地的受眾(尤其是西方人)所理解和接受,并樂意去深挖故事的精髓。從《梅蘭芳》在柏林電影節的鎩羽而歸就能看出,京劇對于西方人的影響有限。其次,加大對外傳播力度,提高“中國模式”的吸引力。充分搶占中國和平發展道路的話語權,利用當地華人、使領館、駐外企業代表機構等傳達出中國傳統的“和”文化。也就是說,在沖突規避和控制下,當今居于主導地位的西方文化無法提供有力的智力支撐時,在傳統的東方文化中尋找問題解決得思路。這也就是中國“和”文化中,最根本的含義,即和睦、調和和折中的反映,充分挖掘和發揮中國傳統文化的強大吸引力的作用,以“軟實力”來彌補“硬實力”的不足,讓優秀的中國文化成為世界了解中國的窗口。

參考文獻:

[1] Industrial Report Japan Animation Industry Trends,Japan Economic Monthly,June 2005.

[2] 中國軟實力的評估與發展路徑,張效民 羅建波,《國際論壇》,2008年9月.

[3] 約瑟夫?奈.《硬權力與軟權力》. 門洪華譯,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

作者簡介:夏楠,四川大學南亞研究所國際關系專業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