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圖書館參與打擊網絡虛假信息研究*

蔣金艷 （安康學院圖書館 陜西 安康 725000）

互聯網傳播速度、觸及范圍和傳播效率的飛速提升，在幫助人類收獲信息紅利的同時，也滋生了諸如虛假信息泛濫、信息信任體系崩塌等重大社會性問題。蓋洛普／奈特基金一項最新調查顯示，美國民眾認為，他們通過電視、廣播或報紙獲得的信息中有39%存在故意欺騙之嫌，通過社交媒體看到的信息有2/3存在某種形式的誤導[1]。新媒體時代，除了美國，從歐洲到亞洲，世界范圍內的眾多國家同樣飽受虛假信息的困擾，虛假信息問題迅速發展成為全球社會所面臨的共同挑戰。在該背景下，各國紛紛開始反思并行動，采取強化措施打擊網絡虛假信息，確保信息傳播的可信度。這些措施包括完善法律監督，發展數字時代的規范，加強內容審查，利用新技術和人工系統凈化網絡信息環境，及對公眾全面、及時的信息讀寫能力的培育等。在治理虛假信息的過程中，教育可能是最為關鍵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2]，媒介信息素養的提升，有助于幫助公眾識別、篩選、判斷虛假信息，最終提高整個話語環境的基調，從根本上解決虛假信息問題。由虛假信息問題引發的對媒介信息素養的全球性關注為圖書館帶來了新的發展機遇，圖書館界開始積極參與、部署依托公眾媒介信息素養提升打擊虛假信息的全球性對話和實踐。

1 美國圖書館參與打擊網絡虛假信息的起源和發展

在當今的時代，對人們而言，學會如何識別虛假信息尤為重要。2016年11月，美國斯坦福大學公布了一份面向中學生和大學生的“公民在線判斷”能力調查報告，結果顯示，學生在區分信息源的真實性和公正性方面存在很大困難[3]。這意味著，從中小學和大學開始，將媒介信息素養融入教學課程，幫助青少年學會如何區分可信來源和不可信來源，形成一種查證文化，培育其具備批判能力及一系列識別虛假信息的技能已是刻不容緩。對圖書館而言，捍衛和促進人類信息自由的權利，培育公眾具備檢索、識別、評估和有效利用信息的技能，保障公眾對真實、公正信息的公平獲取，是其與生俱來的職責與義務。美國圖書館在參與打擊網絡虛假信息方面起步較早，2016年，先是在The Trust Project的參與中，圖書館打擊虛假信息的決心和力量初露鋒芒。The Trust Project是一個由超過75個新聞機構組成的國際聯合體，項目旨在發展一套明確使信息具有可信度的標準化披露工具。眾多館員通過在“來自館員的輸入和反饋”模塊中表達意見和建議，有力確保了Trust 指標體系的科學有效[4]。同時，在美國總統大選虛假新聞一再引發民眾為之側目的關鍵時期，針對網絡大量出現的未經證實、來源不明的信息，一些圖書館率先以媒介信息素養為切入點，實施幫助民眾辨別虛假新聞的教育項目，如馬里蘭州蒙哥馬利縣圖書館、新罕布什爾州公共圖書館的網絡研討及培訓項目，印第安那大學（東校區）圖書館員開發的LIB指南項目，伊利諾伊大學信息科學學院的虛假新聞研討會，以及達拉斯公共圖書館的“無邊界故事講述者”項目等[5]。伴隨著此類服務的成長，美國圖書館協會（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簡稱 ALA）迅速反應，著手提供規范性引導，ALA公共項目辦公室和新聞素養中心合作培訓公共圖書館員，幫助他們創建在線學習平臺 Media Literacy@Your Library，以此培育公眾媒介信息素養[6]；青少年圖書館服務協會 ( Young Adult Library Services Association,簡稱YALSA）向學校館員及其他青少年服務館員提供培訓，引導他們使用基本的媒介信息素養概念和在線工具，幫助青少年解構、回擊有害、誤導性的網絡信息[7]；美國學校圖書館員協會制作“不要被新聞所欺騙”專題培訓資料，等等。2017年美國圖書館協會白皮書充分肯定了圖書館打擊虛假信息的努力，并匯總網絡研討會、圖書館指南和資源、拓展閱讀材料等專題資源，為圖書館工作人員培訓公眾識別虛假信息提供幫助[8]。

2 美國圖書館參與打擊網絡虛假信息的經驗

2.1 充分發揮協會組織的指導和協調職能

打擊虛假信息的實踐表明：僅憑借法律手段和技術手段實難奏效，通過教育手段幫助提升公眾理解世界、辨識信息的能力，才是最核心和關鍵的路徑。以教為本，建立激發人們識讀潛能的生態教育體系有著極其重要的現實意義[9]，而生態教育體系的構建以造就一支專業化、高素質的館員隊伍為保障。美國在ALA等專業協會組織的引領下，各類型圖書館紛紛強化館員能力建設，夯實信息媒介素養生態教育的基礎。其中，ALA的指導和協調作用主要體現在3個方面：（1）政策引領，基于對信息環境發展趨勢的精準判斷，發布綜合性指導文件／工具，引領圖書館知識服務創新的戰略布局。（2）橋梁紐帶，鼓勵圖書館間相互分享在打擊虛假信息方面的成功經驗，總結圖書館界、新聞媒介培訓指南和資源，向社會傳遞圖書館在打擊虛假信息方面所做的努力。（3）組織規劃，組織打擊虛假信息相關主題研討會，開展館員培訓，協調圖書館及其社區合作伙伴在打擊虛假信息方面的努力與合作。ALA引導下的能力建設主要側重將館員塑造成為人們身邊的指南、合作的學習者，通過館員批判性思維、創新創造、溝通合作、宣傳推廣、項目管理等能力的培育，以靈活性、高度交互的模式支持用戶展開以信息探究為導向的多種學習活動和學習體驗，從而更有效地幫助他們成為“更有頭腦和更有自省意識的信息消費者”。

2.2 建立循序漸進的信息辨識與分析教育體系

明辨是非，重在教育。美國圖書館界一致認為對信息的分析辨識能力與對信息知識的創新創造能力同等重要，在這兩種能力的發展上，人類不應厚此薄彼，因此，圍繞應對虛假信息問題的媒介信息素養培育，美國圖書館界著手發展了一套由淺入深、循序漸進的科學教育體系，該教育體系涵蓋基礎、核心兩大教育模塊：（1）基礎模塊，介紹虛假新聞基本知識（如形成原因、現狀、危害、治理對策），美國圖書館界對虛假信息的政策立場（如ALA準確信息獲取決議）；傳授用戶辨識虛假信息的基本技巧，如YALSA引導用戶通過思考信息來源（域名和網站）、查詢作者信息、分析文章目的、檢查支持論據識別虛假新聞；介紹其他可利用資源，如國際圖聯發布的虛假新聞識別工具。（2）核心模塊，分為一般性培訓項目與真實性培訓項目。前者是指圖書館通過講座、論壇、研討會、課程等形式，幫助用戶學會甄別虛假信息，懂得社交媒體如何作用于個人觀點和他人觀點如何影響人們信息解讀的過程，從而更加客觀辨析、從容應對。后者是指圖書館通過為用戶創造具有實際操作性、貼近真實世界的學習機會，使得用戶在真實性體驗中潛移默化習得各項信息媒介技能，如達拉斯公共圖書館通過與新聞媒體的合作，向當地青少年提供機會，讓他們在館員和記者的指導下，了解新聞生產過程，檢索、核實不同信息源，最終創建自己的新聞內容，在真實性學習情境中獲得信息識別能力[10]。

2.3 探索多方合作的新型社區關系

隨著虛假新聞問題日益引發社會廣泛關注，美國各界紛紛嘗試通過多元路徑解決這一問題。在谷歌，奈特、克雷格紐馬克慈善等基金會的資助下，美國新聞媒介嘗試通過媒介合作、創建信息可信度指標工具的方式打擊虛假信息；臉書、推特等科技公司嘗試通過完善技術系統、鼓勵用戶上報、邀請第三方事實核查機構等方式打擊虛假信息?；诙嘀厣鐣α吭诖驌籼摷傩畔⒎矫嫠鞒龅呐?，以及自身在既往社會參與中形成的跨界合作思路，美國圖書館界期望通過構建面向未來、多方合作的新型社區關系，集結社會力量多途徑、更高效地解決虛假信息問題。這些合作關系包括：（1）圖書館與教師。共同規劃跨學科的信息素養發展戰略，設計嵌入式培訓課程，提升公民在線判斷能力。（2）圖書館與新聞媒體。媒介素養與信息素養的融合發展趨勢決定了圖書館和新聞媒體是天然的同盟軍，共同捍衛人類表達自由與信息自由的權利。美國圖書館界與新聞媒體在打擊虛假信息方面的合作按照合作程度的不同可分為兩類，一是簡單合作，在這一合作模式下，圖書館與新聞媒體分工明確，圖書館負責培養用戶信息／數據庫檢索、分析、復用等信息素養范疇內的各項技能；新聞媒體負責培育用戶采訪、編輯、新聞制作等媒介素養范疇內的各項技能。二是深度合作，在這一合作模式下，圖書館與新聞媒介在合作的參與程度、資源調配、互動程度等方面均更為深入，二者相互融合，相互嵌入式培育用戶媒介信息素養的真實性項目，相較于簡單合作，圖書館與新聞媒體均突破原有課程限制，朝著超越信息素養和媒介素養的方向發展。（3）圖書館與社交媒體。社交媒體客觀上提供了虛假信息制造、傳播的平臺，美國圖書館通過與社交媒體平臺的合作，參與到社會化信息的篩選和保障中，打擊虛假信息，將自身塑造成為平臺中可信賴的知識服務者，同時提升平臺信息的準確度及可靠性。

2.4 強化對青少年等重點用戶的服務

兒童青少年是國家的未來，同時也是最易受到虛假信息影響的群體之一，2017美國圖書館協會白皮書指出，“隨著數字內容的大量增加，圖書館正在加緊努力以確保兒童和青少年有充分的能力來評估所有類型的媒體資料、內容和有目的的信息”[8]，促使其“成長為網絡世界安全、負責、高效的責任人”。為重點培育兒童青少年對虛假信息的辨識能力、對網絡社交媒體信息潛在陷阱的洞察力，以及泛在意義上的批判性思維能力，美國圖書館界采取了如下措施：（1）針對青少年信息、媒體、技術技能的培育提出行動呼吁，如YALSA發起的《圖書館青少年服務的未來——行動呼吁》，倡導圖書館實施多素養的教學，著重培育青少年批判性和創造性思維[11]。（2）設計實施多元化服務路徑，包括提供判斷和評估信息來源及可靠性的有效工具（如專為7～12年級學生編寫的如何教育青少年了解虛假新聞標準課程）；通過創造交互式游戲、小程序，幫助兒童青少年以游戲化的方式測試自身在信息／新聞閱讀中存在的偏見，習得批判性思維技能[12]；舉辦講座、論壇、培訓課程，或通過與其他教育工作者、媒體的合作創設課堂教學、在線課程，如密歇根大學圖書館和該校文理學院共同創設的“虛假新聞、謊言與宣傳：如何辨析事實與虛構”課程，旨在培育學生成為真實意義上的“事實審核者”等。（3）強化對青少年信息、媒介素養及技能培訓項目的系統化管理，適時評估相應培訓項目和服務的學習成果，在不斷的循證實踐中確保青少年信息媒介素養培育目標的實現。

3 美國圖書館參與打擊網絡虛假信息的典型案例

3.1 伊利諾伊大學 iSchool虛假信息研討會項目[13]

伊利諾伊大學 iSchool擁有美國排名第一的圖書館和信息科學（Library and Information Sciences，簡稱 LIS）專業，在培育學生識別虛假新聞、成為更有能力的信息消費者方面，伊利諾伊大學iSchool同樣走在了圖書館界的前列，其工作人員不僅在ALA“虛假信息：圖書館資源合集”形成中有著突出貢獻，編攥有《假新聞與另類事實：后真相時代的信息素養》等文獻，還開設有以研討會形式呈現的“虛假信息”專題課程，向館員、教師及學生介紹、推廣識別虛假信息的實踐經驗和技能[14]。課程大綱包括如下內容：（1）介紹美國打擊虛假新聞的專業機構、網站及項目（如紐約石溪大學的新聞素養課程、非營利機構“新聞素養項目”開發的課程、政治事實核查網站等）。（2）突發新聞消費者手冊，從點擊誘餌、檢查域名、使用搜索引擎及識圖引擎、查證鏈接、查閱歷史信息、未確定真實性不予分享等方面引導消費者正確識別、使用信息。（3）批判性思維終極秘訣（見下頁表1）。（4）國際圖聯“如何識別虛假新聞”手冊。（5）檢測虛假信息的10個提問，包含圍繞情感反應、標題和主體內容、來源等的問題。經過實施這種詳盡而系統化的教育，伊利諾伊大學iSchool有效幫助學生深入了解到那些推動虛假信息興起、尤其是促進虛假信息傳播的信息行為，掌握識別虛假信息的基本方法，最終養成批判性審視、思考、反思、理解、運用信息和知識的能力。

3.2 西雅圖湖濱學校圖書館“數字生活”項目[15]

在推動美國中小學校圖書館向學生普及媒介信息素養教育方面，YALSA發揮著積極的引導作用。2017年2月，YALSA舉辦以“利用媒介素養遏制虛假信息傳播”為主題的網絡研討會，廣泛邀請學校圖書館員、公共圖書館員及其他青少年服務館員／教師的參與，學習相關課程和項目設計、運行方面的實踐技能操作，以便在真實性學習情境中更有效地幫助青少年獲取解構、回擊虛假信息的能力。在YALSA宣傳推動下，西雅圖湖濱學校圖書館員利用館內資源嘗試了一個面向在校學生、名為“數字生活”的實踐項目，項目中，館員每周向5年級學生授課2次、8年級學生授課1次，課程實踐內容包括：（1）小組測試，實測學生信息識別能力。選取網絡中的廣告、公告、宣傳、新聞、意見稿等作為現實素材，圍繞素材提出問題，要求學生使用筆記本電腦作出選擇，所選答案將顯示在大屏幕上，每一題選擇完畢，館員都將引導學生就本題展開討論，通過測試和討論使得學生產生對信息識別能力的清醒認知以及對虛假信息的警惕性。（2）實訓課程，包括以某一新聞鏈接、流行話題或學生感興趣的話題為研究對象，一方面引導學生追蹤其在社交媒體網絡上的發展演變趨勢；另一方面由學生展開自主研究，利用館藏資源或其他經過核實的網絡資源，找到新聞、話題背后最客觀、最接近事實本質的真相。此外，指導學生使用AllSides（一個評價新聞報道和其他文章是否存在偏見的網站）和其他網絡工具判斷自身是否存在偏見，以及這種偏見是如何影響自身對信息的解讀。（3）操作課程，通過與新聞工作者的合作，讓學生熟悉新聞的生產過程，并親自動手，查找相關信息源、核實信息，編寫新聞內容。在西雅圖湖濱學校圖書館員所創建的最貼近真實的學習環境中，學生們甄別信息、評估社交媒體信息作用過程、理解信息乃至周邊事物的能力得到了長足的發展。

表1 批判性思維終極秘訣

4 啟 示

在我國，虛假信息問題同樣是不可回避的社會問題，為防治其對國家的政治、經濟、社會秩序產生嚴重的負面影響，國內眾多專家學者呼吁應教導公眾，特別是中小學生、大學生識別虛假信息。長期以來，圖書館在為社區提供教育和學習機會方面有著不可估量的引領作用，而虛假信息識別能力本身就屬于媒介信息素養范疇，因此，在發展社區虛假信息識別能力、幫助建立社區和諧網絡信息環境上，圖書館責無旁貸。具體而言，國內圖書館在參與打擊虛假信息過程中應遵循以下策略。

4.1 堅持媒介信息素養和創新素養并重

美國媒介素養大師Frank Baker認為，青少年一代作為制造者和傳播者已經懂得如何上傳、下載、制作媒體，但他們仍不具備全部的媒介素養，他們趨向于認可他們所看到、讀到和聽到的，這是非常危險的[16]?？梢哉f，媒介信息素養是創新素養的前提，人類的創造性思維和知識創新必須建立在對海量信息正確識別、批判探究、包容性理解的基礎上。在過去的經驗中，圖書館通過設立創客空間、開展創客教育著力培育激發社區的創造力，今后，圖書館應以虛假信息識別為切入點，秉承媒介信息素養和創新素養并重的培育方針，建立信息媒介素養、數字素養、ICT素養、創新素養融會貫通的培育體系，通過知識、技能、態度和責任三維度對各素養概念的重要元素進行分析和整合，將之融入圖書館空間設計、服務設計、項目設計，形成綜合、動態、開放的素養培育體系，打造社區個體能力素養發展的堅實基礎。

4.2 應用批判性思維以培育事實審核者

北卡羅萊納州立大學的一項教改實踐證明，應用批判性思維可以幫助學生提高認識、明辨是非，避免被偽信息、偽科學所迷惑。同樣，批判性思維在信息素養、創新素養的培育過程中至關重要。由此可見，無論是在打擊虛假信息、培育青少年成為事實審核者方面，還是在融合性素養培育體系構建方面，批判性思維教育都是貫穿始終的關鍵。因此，圖書館應積極推動批判性思維教育融入人們的終身教育體系，確保所提供的服務項目能夠達到以下目的：（1）始終以學習者為主體，通過小組討論等對話、協作式研究提升參與度，鼓勵學生對知識多樣性和創造性的主動探討；（2）以問題為導向，引導學生學會提問，在問題探討中不斷衍生出更多新的問題和探究思路，讓其充分體驗到學術研究（角度和方法）的多元化，以及獨立思考和批判性思維在這一過程中的重要性，懂得要從自己的切身經驗和體會中尋找真理；（3）教會學生將批判性思維作為貫穿其學習、生活、工作的重要工具，解決實踐中的問題，包括而不僅限于利用批判性思維識別虛假信息，改進想法和爭議，甚至于解讀整個世界。

4.3 拓展社區民眾信息獲取渠道

從虛假信息的形成來看，按照發生的次序，大致有3個因素：單一的信息來源、不當的權威依據、說理的論證謬誤[17]。后兩者可通過批判性思維能力的提升予以應對，具體體現為：圖書館幫助人們在批判性思維的引導下不盲從權威，對產生權威的體系及權威所創建的信息持保留態度；批判性地逐條審視所有細節，識別出隱藏在真實細節中的虛假細節。在防止人們僅依賴單一的信息來源方面，圖書館更是大有作為。一方面，圖書館應進一步強化自身在信息資源組織、挖掘、分析、評價、知識發現上的核心競爭優勢，就一些社會重大事件、政府公開信息問題，參與網絡信息的采集、鑒別、篩選工作，以深加工形式為人們提供高質量的網絡信息來源；另一方面，圖書館應建立包含紙質、電子、數字媒體等多種形式，來源于商家、網絡、校內、館內的多元信息服務平臺，鼓勵人們以包容的態度在圖書館為其提供安全的以社區為中心的空間中，以最有意義的方式獲取和應用信息。

4.4 協同多方力量打擊虛假信息

虛假新聞、虛假信息問題引發社會廣泛關注的同時，包括圖書館、新聞媒體機構在內的一些專業化信息機構應踴躍承擔起打假的社會責任。在理解社區信息需求、為公眾提供有意義的信息獲取上，信息專業化機構的出發點和落腳點是根本一致的，這也是其多方合作的基礎。在打擊虛假信息過程中，圖書館作為社區中堅力量，應促成不同的利益相關方建立伙伴關系，推動工作的有效開展。具體而言：圖書館應倡導在共同目標的引領下，形成以多元主體、多元服務為基本框架的多元共治的虛假信息社區治理體系。多元主體包括圖書館、新聞機構、學校、政府機構、相關社會組織等多類主體；多元服務包括提供識別虛假信息的資源和工具、評估學生信息識別能力、舉辦研討培訓、實施合作性項目／計劃等。在合作過程中，一方面，圖書館應強化能力建設，形成自身能力優勢與新聞機構的媒介素養優勢、學校的教育職能、政府機構的監管職能、社會組織的技術優勢間的互補與融合；另一方面，圖書館應強化評估，以過程性評估確保合作項目有效運行，以效能評估向社會展示圖書館及其合作機構在幫助社區提升信息識別能力、遏制虛假信息領域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