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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析《禿頭歌女》中的荒誕形式

2019-10-21 16:36畢茗淇
新生代·上半月 2019年8期

【摘要】:《禿頭歌女》是荒誕派戲劇的第一部作品,其“反戲劇”的副標題體現尤奈斯庫與傳統戲劇決裂的信念。但在當時它并不能被大眾所認同。隨著時代變遷與發展,《禿頭歌女》逐漸以它反語言、反情節、反現實的藝術特征為人接受?!抖d頭歌女》的語言、情節和人物的荒誕形式對傳統戲劇是一次偉大的創新。

【關鍵詞】:荒誕派戲劇 尤奈斯庫 《禿頭歌女》

荒誕派戲劇是西方現代主義文學中影響最大的戲劇流派之一,荒誕派戲劇的創始人為法國戲劇家歐仁·尤內斯庫,而他于1949年創作的《禿頭歌女》是荒誕派戲劇的第一部作品。這部作品的演出在一開始并沒有被大眾所認同。而隨著時代的變遷與發展,荒誕派戲劇的荒誕的語言、情節以及人物形象都逐漸被人們接受,而本文也將從這三個方面對其荒誕形式進行分析。

一、語言的荒誕

《禿頭歌女》中語言的荒誕性體現在三個方面:首先,對話中邏輯的喪失。這主要體現在《禿頭歌女》中的大量的對白都不存在交流。例如他們談論到博比·沃森太太時,出現了前后矛盾的對話:如一會兒說她“個子太高,身材太壯”,一會兒又說她“個子太小,身材太瘦”等等。丈夫和妻子都在自言自語,沒有任何交流,沒有邏輯性。

再次,邏輯化語言的無意義指向。戲劇本應是一種有正確的邏輯表達的語言藝術,,但這種傳統戲劇的語言特點并沒有在《禿頭歌女》中體現。比如史密斯太太講述的一連串的九段話,這九段話講述的都是兩個人都清楚的無謂的家庭瑣事,語言雖然符合邏輯規律,但不傳達任何意義,不具有明顯的意義指向。

最后,是語言自身的解體。語言在全劇即將落幕時徹底崩塌陷落。在最后一場中,表演者的臺詞變成了一些邏輯不通的奇怪語言,四人嘴中發出不傳達任何意義的、破碎的、單一的音節,如“阿、呃、伊、奧、于”。從中可以看到語言的解構和破碎使語言徹底地失去了它所承載的意義。

綜上所述,語言的荒誕性在《禿頭歌女》中的體現是其臺詞的自身并沒有任何意義,整部作品好像都是在自說自話、胡言亂語。這樣的語言荒誕性在西方現代派戲劇中是具有開創性的,是值得去深思和發掘其中深意的,所以《禿頭歌女》具有著非比尋常的文學價值。

二、情節的荒誕

荒誕派戲劇顛覆了傳統戲劇的舞臺表現形式。情節、人物、主題甚至語言都被荒誕化?!抖d頭歌女》所表現的不能稱之為情節,只是一個沒有意義的過程,一種循環:從史密斯夫婦家常且無謂的閑談開始,再到馬丁夫婦再次出現,并開始重復之間沒有任何邏輯的談話。這根本算不上是戲劇情節。

尤內斯庫還通過了直喻來描述情節沖突。比如在《禿頭歌女》中的一次沖突——史密斯夫婦對于“門鈴”事件的激烈爭論。第七場中,史密斯家的門鈴響了,消防隊長出場。史密斯夫婦開始因為“門鈴”的問題開始了無聊的無休止的爭論,使消防隊長此時不得不盡職盡責地為這個家庭滅“火”,使其恢復片刻的寧靜。

這一沖突描寫的是生活中最為常見的一件小事,而這件小事卻延續了兩場之多。這體現了在當時“英國式”的生活環境中,存在著許多和史密斯夫婦一樣的,沒有生活熱情,只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喋喋不休的小市民,在這樣的一群人眼中一件小事都會產生嚴重后果,以至于需要動用“消防隊長”來滅“火”才能解決。而消防隊長代表著富于激情與理想信仰的人,可他所生存的環境是一種異化的環境,這導致他即使對“火”是熱愛的,也得不得不去奉命熄滅各個家庭的“火”,因為對于這些庸庸碌碌的“小市民”來說,理想和激情就是災難,必須消除。

在這一情節中的最后,在各種不合邏輯的喋喋不休中,史密斯先生突然喊道:“打倒上蠟!”這一句話激起了戲劇中所有人狂怒暴躁的情緒,每個人幾乎是喊著臺詞,這樣的反常態的情形體現了他們對于封閉保守的生活已經無法忍受下去,只能宣泄出來。沒有人清楚為什么要“打倒上蠟”,這樣做是否有意義,他們只是想通過把既有事物打倒來以此宣泄他們不滿,這是一種反叛的、與現實抗爭的情緒。尤內斯庫運用這種直喻手法,使情節進一步地荒誕化。

三、人物的荒誕

人物的荒誕性首先表現在人物在虛無化的時間中的無望?!抖d頭歌女》中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就是貫穿始終的“掛鐘”。舞臺被掛鐘分割成了片斷,而時空錯雜中掛鐘又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如戲劇中有著共同身份的博比·沃森們,他們推銷員身份暗喻著他們并不是單一的個體, 而是同一個人,他們只是在不同的時空里扮演著不同的角色,而消防隊長離去時對于時間的詢問和答復也是時空混亂的表現之一,這都體現了時空的割裂,而這種割裂把人類社會極致荒謬化了。

其次,表現在人物關系的荒誕上?;恼Q派戲劇的中心陣地在法國,大多數代表作家都處于一種邊緣生存狀態,這種環境讓他們對于社會的認識更加深刻、深入。二戰所帶來的巨大幻滅感,使人們對一切都開始懷疑,正是這樣的懷疑情緒,使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逐漸陌生。比如馬丁夫婦到史密斯夫婦家里做客,二人經過一番談話后驚奇地發現他們之間存在著許多相同的“巧合”,這時馬丁先生對馬丁太太說:“您應該是我的太太伊麗莎白?!比缓笏麄兡救坏鼗ハ鄵肀?。無論是被人輕易遺忘的夫妻關系,還是記起彼此之后漠然得有些冷漠的接受,無不體現出人物關系的荒誕。人與人之間竟然已經冷漠、隔絕至此,作者通過對夫妻關系的冷漠的極端描寫,直喻人與人之間的隔閡。

《禿頭歌女》最初難以被公眾接受, 但其具有創造性的表達形式文學價值并沒有被掩藏,人們逐漸理解《禿頭歌女》的主題——試圖“在一個無意義的世界里為它的無意義存在尋找意義”。它代表了眾多荒誕派戲劇的代表作家對人生的痛苦和絕望,以及他們對社會的深入認識,他們用戲謔的方式開始反抗,而正是這種思索與反抗成就了荒誕派戲劇。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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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顧曉燕.淺析尤奈斯庫的荒誕戲劇中“人的異化”問題[J].吉林省教育學院學報(學科版),2008,24(12):71-72.

作者簡介:畢茗淇(1997-),女,漢族,吉林省長春市人,本科,單位:延邊大學朝漢文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研究方向:漢語言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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