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海洋經濟服務海南國家重大戰略服務保障區建設

趙 丹 賀先青

一、發展海洋經濟是海南打造國家重大戰略服務保障區的重要支撐

服務海洋強國建設是海南打造國家重大戰略服務保障區的主要內容之一。2018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關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開放的指導意見》（以下簡稱中央12號文件），明確海南全面深化改革開放的戰略定位之一是國家重大戰略服務保障區，并要求海南“深度融入海洋強國……提升海南在國家戰略格局中的地位和作用”①《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開放的指導意見》（2018-04-14），http://www.gov.cn/zhengce/2018-04/14/content_5282456.htm。。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30周年大會上的重要講話（以下簡稱“4·13”重要講話）中指出：“我國是海洋大國，黨中央作出了建設海洋強國的重大部署。海南是海洋大省……把海南打造成海洋強省?！雹诹暯剑骸对趹c祝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3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2018-04-13），http://www.gov.cn/xinwen/2018-04/13/content_5282321.htm。2018年，國務院印發《中國(海南)自由貿易試驗區總體方案》（以下簡稱《總體方案》），明確提出“自貿試驗區建設要更好服務和融入……海洋強國等國家重大戰略”①《中國（海南）自由貿易試驗區總體方案》（2018-10-16）.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8-10/16/content_5331180.htm。。從中央頂層設計來看，服務海洋強國建設是海南自貿區（港）打造國家重大戰略服務保障區的重要內容之一。

發展海洋經濟是建設海洋強國的關鍵環節。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提高海洋資源開發能力，發展海洋經濟……建設海洋強國?！雹诤\濤：《堅定不移沿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前進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而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前線》2012 年第 12 期。2013年7月30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時強調：“發達的海洋經濟是建設海洋強國的重要支撐?！雹哿暯剑骸哆M一步關心海洋認識海洋經略海洋推動海洋強國建設不斷取得新成》（2013-07-31），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3-07/31/c_116762285.htm。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堅持陸海統籌，加快建設海洋強國?！雹芰暯剑骸稕Q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2017-12-03），http://www.qstheory.cn/llqikan/2017-12/03/c_1122049424.htm。從中央頂層設計的邏輯來看，發展并壯大海洋經濟，助力海洋強省、海洋強國建設，進而打造國家重大戰略服務保障區是一條完整的邏輯鏈。

當前，海洋經濟已成為我國國民經濟的重要支柱性產業之一，海洋經濟在海南經濟社會發展中更是扮演著重要的角色。2018年，全國海洋經濟增加值為83415億元，海洋生產總值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約為9.3%⑤以下如無特別注明，全國海洋經濟相關數據均來源于《2018年中國海洋經濟統計公報》。，占11個沿海省份（不含港澳臺）生產總值的16.8%。2018年，海南的海洋經濟增加值為1599.32億元，占海南國內生產總值高達33.1%?？梢?，海洋經濟已經成為我國國民經濟中的支柱性產業，而海南海洋經濟對經濟發展的貢獻更為顯著。因此，打造海洋人才儲備庫⑥李潔宇：《海南建設國家重大戰略服務保障區的實踐路徑》，《新東方》2019年第4期。，助力海南海洋強省建設，服務海洋強國戰略，進而服務國家重大戰略服務保障區建設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當前，全球海洋科技競爭方興未艾，各海洋強國想方設法在新一輪的海洋技術競爭中搶占新的制高點。美國將海洋技術作為戰略重點優先發展，將核心放在海洋技術特別是深海高技術研發方面，其中立體海洋監測網、海洋機器人、深海底調查研究是美國最重要的海洋科技發展項目。此外，美國還將技術轉移和產品研發作為提升科技水平的主要手段，提升科研轉化能力⑦《深圳海洋科技發展戰略研究報告》（2017-11-04），http://stic.sz.gov.cn/kjfw/rkx/rkxcgsjk/201711/P020171101403286239278.pdf。。2019年，美國政府出臺專項資金扶持計劃，宣布12.1億美元藍色經濟支持計劃，以促進海洋經濟的可持續發展⑧U.S.Announces$1.21 Billion To Support Blue Economy:Commitment Strengthens Sustainability of Ocean Economy,Enhances Health of Planet,and Advances Global Economic Security[EB/OL].（2019-12-07）.https://www.state.gov/u-s-announces-1-21-billionto-support-blue-economy-commitment-strengthens-sustainability-of-ocean-economy-enhances-health-of-planet-and-advances-globaleconomic-security/.。日本作為島嶼經濟體，更是將海洋經濟視為整個國家經濟發展的基礎。日本將海洋科技創新和高端海洋技術發展作為戰略核心，重視海洋科技發展戰略實現的外圍保障⑨《深圳海洋科技發展戰略研究報告》（2017-11-04），http://stic.sz.gov.cn/kjfw/rkx/rkxcgsjk/201711/P020171101403286239278.pdf。?？梢?，世界主要發達國家早已意識到海洋經濟對于國家發展的重要性，并竭力提高海洋科技水平。然而，整體而言，我國海洋經濟發展還存在一定的短板，比如頂層設計有待完善；推動發展海洋經濟的規劃有待與區域發展戰略相銜接；部門之間協調推進海洋經濟發展的能力有待提升；海洋產業各行業資源整合力度有待加強；科技水平有待提高、法律法規有待完善等問題①《對發展海洋經濟加快建設海洋強國工作情況報告的意見和建議》（2019-01-23），http://www.npc.gov.cn/npc/c22242/201901/d7637e0f666e46eca6ff50f3dc35a0df.shtml，2019年 01月 23日。。

總之，發展海洋經濟對海洋強國建設具有重要意義。海南作為我國率先探索建設的自由貿易港，具有建設海洋強省的重要基礎。在全球海洋經濟競爭方興未艾的背景下，海南自貿港通過大力發展海洋經濟，服務海洋強國建設，進而支撐國家重大戰略服務保障區建設是一條現實可行的路徑，這也有助于我國在新一輪的海洋科技競爭中搶占到應有的地位。

二、海南海洋經濟發展的現狀、優勢與挑戰

（一）海南海洋經濟發展現狀

海南省統計局2019年12月進度數據顯示，2019年，海南海洋產業增加值達1805.06億元，增長5.7%，占海南省GDP的比重達34.0%。分行業看，海洋漁業、海洋油氣業、旅游業是海南海洋經濟的重要支柱。2018年，海南海洋漁業增加值達348.63億元，占海洋產業增加值的24%。2019年海南海洋油氣產業增加值為220.06億元，比上年增長了4.7%，占海洋產業增加值的比重為12.2%。2018年海南旅游業增加值為392.82億元，同比增長8.5%②以下如無特別注明，海南2018年的海洋經濟數據均來源于海南省2019年統計年鑒。，占2018年海洋產業增加值的比重為24.6%③濱海旅游業是海洋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海南省對濱海旅游業的相關數據缺乏統計，故采用旅游產業增加值的數據，可推知2018年海南濱海旅游業增加值占海洋經濟增加值的比重不超過24.6%。。

港口方面，海南統計局最新發布的2019年12月進度數據顯示，2019年，海南主要海港貨物吞吐量為19209.04萬噸，同比增長8.4%。其中，?？诟圬浳锿掏铝窟_12446.81萬噸，占全省比重高達64.8%，但同比增速僅為4.8%。2019年，洋浦港貨物吞吐量為5015.03萬噸，占比26.1%，但同比增速高達19.2%。

綜上，可以得出如下結論：一是海洋經濟產業已經成為海南國民經濟中的重要支柱性產業。2018年海洋經濟增加值占海南GDP總量的34.0%，分別比全國和沿海11個省份高出30.3%和17.2%。其中，海洋漁業、海洋油氣、旅游業三者產業增加值分別占海洋產業增加值的24.0%、13.7%和24.6%。二是海南海洋經濟體量偏小。盡管海洋經濟在海南省國民經濟中的占比較高，但與全國相比，海南海洋經濟體量偏小。2018年，海南海洋經濟增加值僅占全國海洋產業總產值的1.9%?？紤]到2018年海南GDP總量占全國GDP總量的份額約為0.5%，海洋經濟占比相對較高，但是海洋經濟絕對總量偏小。三是海南海洋經濟結構有待優化。盡管沒有確切的統計數據劃分海南海洋經濟的結構比例，但從現有數據看，海洋第一產業中的海洋漁業增加值占比高達24%，說明海南海洋經濟第一產業的增加值占比較高，而全國海洋經濟第一產業增加值的占比僅為4.4%。從第三產業的濱海旅游業來看，2018年，海南旅游業增加值占海洋產業增加值的比重為24.6%，濱海旅游業的產業增加值顯然不足24.6%，而全國濱海旅游增加值占比卻高達47.8%，整個第三產業占海洋經濟的占比高達58.6%?？梢姾Ｄ虾Ｑ蠼洕械谝划a業占比較高，海洋第三產業潛力有待挖掘，海洋經濟產業結構有待優化。四是海南海洋經濟主要支柱性產業發展增長相對乏力。海洋漁業與海洋油氣產業作為海南海洋經濟的兩大重要支柱，增長動力稍顯不足。2018年，海洋漁業增加值達348.63億元，比2017年僅增長了3.2%。2019年，海南油氣產業增加值為220.06億元，比2018年僅增加了0.74億元?？梢姾Ｑ鬂O業和海洋油氣業兩大支柱增長并不顯著，增長率明顯低于海洋經濟的整體增速。

（二）海南發展海洋經濟的優勢

一是資源優勢。海南位于南海之濱，受權管轄南海，海洋資源豐富，是名副其實的海洋資源大省。海南省2019年統計年鑒數據顯示，海南管轄海洋面積約200萬平方公里，約占我國主張管轄海域的2/3，本島海岸線1944公里，島嶼個數為627個，島嶼面積達42萬平方公里。在海南所管轄的海域范圍內，海洋資源十分豐富，石油和天然氣儲量大。此外，南海漁業資源豐富，世界漁業組織數據顯示，南中國海是重要的捕撈地區，每年的捕撈量約為500萬噸，占世界發展中國家共同捕撈量的10%①《世界漁業組織 （WorldFish）》，《The South China Sea:analyzing fisheries catch data in an ecosystem context》（2020-01-30），https：//www.worldfishcenter.org/content/south-china-sea-analyzing-fisheries-catch-data-ecosystem-context.。此外，海南還是我國唯一熱帶島嶼省份，獨特的氣候條件與海洋風光，具有發展濱海旅游業得天獨厚的優勢。因此，如何把這種海洋資源優勢轉化為海洋經濟的發展動能，進而服務國家海洋強國建設，具有緊迫而重大的現實意義。

二是政策優勢。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30周年紀念大會上的重要講話中強調要支持海南建設自由貿易試驗區，探索建設中國特色自由貿易港，要求海南“提高海洋資源開發能力，加快培育新興海洋產業，支持海南建設現代化海洋牧場，著力推動海洋經濟向質量效益型轉變。要發展海洋科技，加強深?？茖W技術研究，推進‘智慧海洋’建設，把海南打造成海洋強省?！雹诹暯剑骸对趹c祝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3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http://www.gov.cn/xinwen/2018-04-13/content_5282321.htm.與此同時，中央12號文件提出，高起點發展海洋經濟，積極推進南海天然氣水合物、海底礦物商業化開采，鼓勵民營企業參與南海資源開發，加快培育海洋生物、海水淡化與綜合利用、海洋可再生能源、海洋工程裝備研發與應用等新興產業，支持建設現代化海洋牧場?！犊傮w方案》要求海南提升國際航運能力，依托自貿試驗區，科學有序開發利用海洋資源，培育壯大特色海洋經濟，建設南海服務保障基地，建設具有較強服務功能和輻射能力的國際航運樞紐，不斷提高全球航運資源配置能力，加強海洋經濟等重點領域加大開放力度?？梢?，在中央對海南自貿港建設的頂層設計中，發展海洋經濟是海南自貿港建設須重點發力的產業發展方向。

三是區位優勢。海南地處南海之濱，與東盟國家隔南海相望。海南還是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戰略支點，也是我國打造面向太平洋和印度洋地區的重要對外開放門戶。海南在區域經濟發展中扮演著十分重要的角色。從中國的角度看，海南承擔了為我國更大規模開放探路的重大責任，而海南與東盟國家隔海相望的地理優勢，為海南在區域海洋經濟開放合作中創造了難得的機遇。從世界的角度來看，海南成為世界觀察中國發展方向、分享中國發展機遇的重要窗口，具有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兩條線路途經南海的優勢，勢必為海南與相關國家在海上交通運輸產業、港航產業以及其他海洋產業領域合作創造難得的機遇。此外，海南還處在西部陸海新通道的重要節點之上，是中國西部省份——廣西、海南港口——新加坡陸海新通道上的關鍵節點，海南通過該通道，發展國際海洋運輸業面臨難得的機遇。2019年，國家發改委印發《西部陸海新通道總體規劃》，從國家層面對推進西部陸海新通道建設進行部署，海南洋浦作為重要的航運樞紐被納入通道建設。目前，洋浦發展海洋運輸業的區位優勢不斷得到彰顯?？梢姾Ｄ吓c東盟國家地緣相近的優勢，為其開展海洋經濟國際合作創造了條件。

（三）海南海洋經濟發展面臨的挑戰

一是海南經濟發展的結構性制約。2019年，海南全省地區生產總值5308.94億元，三大產業增加值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重分別為20.3∶20.7∶58.9。海南地區生產總值偏小，全省經濟社會發展水平相對較低，對海洋經濟發展的支撐作用較弱。從產業結構來看，海南第一產業占比較高，第二產業占比較低，產業結構有待轉型升級，整體經濟結構對海南海洋經濟的發展造成根本制約。同時，海南規模經濟占全國的比重較小，整體經濟實力、工業實力還尚難支撐起海南將突出的海洋資源優勢轉化為海洋經濟的發展優勢，制約了海洋經濟的做大做強。

二是海洋科技實力的支撐能力有待提高。一方面，海南布局海洋科技尚處于起步謀劃階段。長期以來，海南海洋經濟以海洋漁業、濱海旅游、油氣資源開發等產業為主，海洋高科技產業、深?？萍籍a業發展相對不足。2019年，海南把聚焦深?？萍?、海洋產業發展三亞崖州灣深?？萍汲墙ㄔO列入12個先導項目之一，同年，《三亞崖州灣科技城總體規劃（2018—2035）》獲得通過，這將為海南深?？萍及l展創造良好的條件。但也要看到，海南布局海洋科技產業相對較晚，海洋科技實力的支撐能力還待提升。另一方面，海南海洋科研的力量相對薄弱，海洋人才培養、海洋科研力量尚在培育之中。除位于三亞的中國科學院深?？茖W與工程研究所和海南大學以外，其他培養深?？萍既瞬诺母咝?、深?？萍佳芯繖C構尚處于引進落地階段。目前，海南正積極引進上海交通大學、中國海洋大學、清華大學、武漢理工大學、浙江大學、哈爾濱工程大學等優勢資源，在崖州灣科技城聚集建設大學科技城，為深?？萍籍a業發展培養后備人才。此外，三亞市積極引進國內優秀的深海研究科研院所，目前成立了廣州海洋地質調查局三亞南海地質研究所、三亞中科海洋研究院、上海交通大學三亞崖州灣深?？萍佳芯吭?、中國海洋大學三亞海洋研究院等一批新型科研事業單位。毋庸置疑，以上科研力量的引入與培育將為海南深?？萍及l展創造難得的機遇，但是以上科研力量落實落地的實效尚有待驗證。

三是南海問題對海南海洋經濟發展的挑戰。近年來，南海周邊國家的單邊油氣開采活動嚴重侵犯了中國的利益，僅2019年以來，南海地區就發生了多起試圖單邊開采油氣資源的行動。2019年6月，越南聯合俄羅斯石油公司在萬安灘附近的中國九段線內進行油氣區塊作業；2019年8月初，馬來西亞租用“深水鸚鵡螺號”鉆井平臺在南沙群島的北康暗沙附近試圖單方面開采油氣資源；2019年10月，與馬來西亞簽約的英國公司運營的西卡佩拉號鉆井船在位于中國九段線內的南沙海域進行油氣區塊作業?？梢?，盡管海南受權管轄南海廣大海域，但是由于南海爭端的存在，導致海南開發南海油氣資源困難重重。同時，由于相關國家的單邊油氣開采活動猖獗，中國提議的共同開發倡議也陷入了困境之中。除了政治因素，南海地區的自然地理條件也使海南發展海洋油氣業較為困難。例如，位于我國九段線內的南海南部曾母盆地和文萊一沙巴盆地油氣資源占現階段南海油氣探明儲量的70%，但獨自開發面臨海底地形與地質條件復雜、高溫、高濕、高鹽、高輻射、多臺風、風高浪急、存在內波流、生態環境脆弱等自然風險，開采難度極高①羅肖：《南海與中國的核心利益：爭論、回歸及超越》，《當代亞太》2018年第1期。。此外，南海地區的漁獲量也在大量減少，過度捕撈、非法捕撈等漁業活動嚴重危害了南海漁業的可持續發展。美國智庫亞洲海事透明倡議（AMTI）的研究數據顯示，2015年，南中國海占全球漁獲量的12%，而全球有一半以上的漁船在此作業，南海面臨著危險地過度捕撈問題，自1950年代以來，漁業總庫存量已減少70-95%，在過去20年中捕獲量更是下降了66-75%②亞洲海事透明倡議 （AMTI）.Illuminating the South China Sea’s Dark Fishing Fleets ［EB/OL］.(2020-02-10).https://ocean.csis.org/spotlights/illuminating-the-south-china-seas-dark-fishing-fleets/。。更為嚴重的是，越南等國家的非法捕魚活動已經延伸到海南島近岸，北京大學南海戰略態勢感知計劃平臺的研究數據顯示，2020年1月19日至31日，越南共有34艘漁船侵入到中國海南島的內水、領海和專屬經濟區，大部分位于海南島12海里領海線以內活動①《南海戰略態勢感知計劃（SCSPI）》，《越南漁船包圍海南島？越南漁船海南非法活動情況報告（1）》，（2020-03-01），https://scspi.pku.edu.cn/dtfx/501468.htm。。2020年2月，更是有累計311艘越南漁船入侵廣西、海南和廣東的內水、領海及專屬經濟區進行非法活動②《南海戰略態勢感知計劃（SCSPI）》，《2月，311艘越南漁船侵入中國大陸及海南島海域——越南漁船海南非法活動情況報告（2）》（2020-03-06），https://scspi.pku.edu.cn/dtfx/501584.htm。。這些挑戰部分解釋了海南海洋經濟的兩大支柱性產業——海洋漁業和海洋油氣業增長不明顯的原因。

三、啟示與建議

海洋產業是海南省的支柱性產業，海洋經濟在海南省經濟社會發展中具有重要意義。海南盡管是名副其實的海洋資源大省，但依然是一個海洋經濟小省。如何將海洋資源優勢轉化為海洋經濟的發展動力，不僅是海南經濟社會發展的迫切問題，同時也是自貿港建設背景下服務海洋強國建設的根本要求。

一是對標自貿港建設要求，對海南海洋經濟發展做出整體規劃。海南率先探索自貿港建設，要求海南服務國家海洋強國建設。習總書記“4·13”重要講話、中央12號文件以及《總體方案》中指明了海南自貿港海洋經濟發展的方向。但整體來看，國家層面的海洋經濟發展頂層規劃及自貿港建設背景下海南海洋經濟發展規劃還有待完善。2005年，海南省政府印發了《海南省海洋經濟發展規劃》，但該規劃已不能適應海南當下經濟社會的發展需求。自貿港是當前國際最高水平的開放形態，站在新的歷史起點和承擔新的歷史使命，海南出臺海洋經濟發展規劃，不僅有利于形成海洋產業的聯動性發展，夯實海洋產業發展的制度性基礎，還有利于探索形成超前的海洋經濟發展經驗，進而更好地服務海洋強省和海洋強國建設，助力海南打造國家重大戰略服務保障區。

二是注重海南海洋經濟產業的轉型升級，提升海南海洋經濟的科學技術水平和服務化水平。海洋漁業是海南海洋經濟的重要支柱，但近年來海南海洋漁業增長乏力，除外部原因以外，海南自身漁業也亟需轉型升級，應注重海洋漁業從第一產業向一、二、三產業融合的方向發展。例如，可將休閑漁業作為海洋漁業轉型升級的重點方向，開發海洋漁業的休閑娛樂功能，不僅可以在捕魚量與生態環境惡化的背景下，促進海洋漁業的可持續發展，同時也將促進海洋經濟的結構性調整。海南漁業發展還可重點加強海洋牧場建設、智慧海洋建設，提升海洋漁業的科技化水平。此外，應注重開發海南濱海旅游業的發展潛力，著力提升海南濱海旅游業的服務化水平，將離島免稅等政策與濱海旅游的路線設計、項目設計結合起來，進一步提升海南濱海旅游業的發展水平。

三是加強海洋產業國際合作應注重技術轉移合作。環南海地區是海南開展海洋經濟國際合作的重點區域，東盟國家普遍處于發展階段，技術水平較低但對海洋經濟的依賴程度較高。例如，海洋漁業在越南與菲律賓等國都占較大比重，且吸引了眾多漁民就業，這導致他們在南海地區的非法、不報告、不管制的捕魚情況十分嚴重，這不僅會造成相關方的沖突，還將導致南海漁業資源的不可持續發展。因此，在海南與東盟國家合作的過程中，應注重將深水網箱養殖技術等進行轉移，幫助提升相關國家深海養殖的技術水平，進而降低南海漁業沖突，為海南海洋經濟發展奠定良好的環境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