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國際化:悉尼大學國際化發展之基石

李 慧

(廈門城市職業學院,福建 廈門 361008)

隨著交通和信息技術的飛速進步及各種資源在全球范圍的大規模流動,國際化日益成為影響高等教育發展的重要力量之一。當前我國正在建設“雙一流”高校,推動“一帶一路”建設,國際化作為國家發展戰略成為高校實現發展目標的必由之路。作為高校落實國際化工作的主體,教師參與國際化活動與學校發展目標的實現和國際化辦學水平密切相關。教師國際化是指在外界(如政府和高校)的推動下,高校教師有目的、有意識地開展各種活動,將國際化的、跨文化的、全球性的維度融入自身的教學、科研和服務過程中,以提升教學和研究質量,為提高大學國際化水平做出有益貢獻。教師國際化無疑是高校國際化的重要組成和核心內容,是高校國際化水平的重要體現。如何通過發展教師國際化,促進學校國際化辦學,理應成為國際化研究的重點議題。

助力高?！半p一流”建設,推進國際化發展,我們需要學習和借鑒他國的有益經驗。悉尼大學成立于1850年,是澳大利亞最古老的大學,一直以來以包容并蓄、多元文化及引領思想進步而著稱。作為一所全球頂尖高校,其在教師國際化方面進行了卓有成效的探索。本文即以悉尼大學為剖析對象,探究其推進教師國際化的發展經驗,以企為我國高校提供有益借鑒。

一、悉尼大學推進教師國際化的背景

表1 悉尼大學1998-2018年國際生的繳費及其占比

二、悉尼大學推進教師國際化的舉措

霍莉·M·卡特(Holly M. Carter)[4]、黃福濤[5]和莉莎·K·奇爾德雷斯(Lisa K.Childress)[6]1等學者明確指出教師是國際化進程中的關鍵參與者,整個大學的教師參與對于高校實現擴大和深化國際活動的目標至關重要。鑒于教師的重要角色及其工作任務的多元,悉尼大學在多個方面采取舉措促進教師參與國際活動。

1.明確追求卓越的辦學理念。悉尼大學致力于保持并加強其在澳大利亞和國際上作為高質量本科和研究生教育提供者的地位?！断つ岽髮W2011-2015年發展戰略》闡明大學發展目標是“為了澳大利亞和廣大世界的利益創建和維持一所大學,在這所大學中,無論其社會背景或文化背景如何,最聰明的研究人員和最有前途的學生都能在這所大學里茁壯成長,發揮其潛力”[7]24?！断つ岽髮W2016-2020年發展戰略》更加明確了該校對卓越的追求,“我們的愿景非常明確。毋庸置疑,我們希望成為澳大利亞最好的大學,也是該地區乃至全世界最好的大學之一”[8]。經過全校的調研,悉尼大學確定了以追求“卓越”為核心的,涵蓋勇氣和創造力、尊重和正直、包容和多樣性、開放和參與的四維價值觀。[9]

2.關注全球參與的戰略。悉尼大學因其卓越的學術成就而在全球享有盛譽。通過前沿的研究、卓越的教育和強大的校友基金會,悉尼大學著力于創造和培養參與本地和國際社會的機會。[10]早在《悉尼大學2011-2015年發展戰略》中悉尼大學就提出全球參與,其中的戰略十三提出“優先考慮區域的國際參與,以支持大學范圍內伙伴關系和網絡的有效發展”[11]14。該校認為,如果其教師是世界研究人員和決策者關系網絡的一部分,那么大學將享有很高的國際聲譽。為了更有效地與學界、政府和政府間合作伙伴接觸,悉尼大學在大學層面加強對國際活動的協調與關注,指出其區域參與的重點,將中國、東南亞和印度作為首要優先區域,將韓國、日本、北美和歐洲作為中等優先區域,將拉丁美洲和非洲作為新興優先區域。此后,《悉尼大學2016-2020年發展戰略》中的戰略三提出“發展合作伙伴關系,使我們的研究能夠在本地和全球產生影響”,并提出制定一種專注全球參與的方法。[11]25高等教育在本質上是全球性的,該校通過各種網絡平臺與世界各地建立合作伙伴關系,這種定位全球的努力也讓大學受益——大學變得更加多樣化,因為大學從海外招攬人才,海外學生給教室和校園生活帶來全球視角。

鑒于當今學術研究多是通過廣泛的全球網絡和聯盟進行,該校在大學層面加入多個國際戰略聯盟,為員工流動、研究和教育合作、學生交流、國內教育和研究提供了更多的機會?！断つ岽髮W2016-2020年發展戰略》中的戰略三提議,悉尼大學將更加注重從國際伙伴和聯盟中獲得新的資金。悉尼大學將確定15-20個符合其研究和教育參與戰略目標的首選全球合作伙伴,開展研究合作,提供教師訪問基金等。優先合作的國家從中國開始,如悉尼大學與香港中文大學簽訂協議,兩校每年各投入5萬澳元用于支持聯合研究和師生流動等活動。悉尼大學在全球參與的努力中取得了較好成績。從2016年9月與香港大學建立合作開始,截止到2018年底,悉尼大學已經確立了18個全球戰略合作伙伴,大大促進了研究和教學的國際合作,為師生提供了流動機會,并通過高影響力的合作在研究、教學和國際經驗方面發揮引領作用。2017年,學校共發放了80項研究資助,總額超過70萬澳元,其中包括為合作伙伴提供的配套資金。通過與全球知名高校建立戰略伙伴關系,悉尼大學作為全球領先大學的地位得到加強。

3.推動全球參與的組織機構設置。合理的機構設置是保證各項工作開展的組織基礎。悉尼大學通過建立全球參與辦公室、跨學科中心和設立相關崗位等推動全校范圍的全球參與。

為了更好貫徹《悉尼大學2016-2020年發展戰略》,2016年悉尼大學設立全球參與辦公室,取代原來的國際委員會[12]，并由新設崗位——全球參與副校長直接領導。為拓寬研究的寬度,悉尼大學鼓勵采用多學科合作的方式解決復雜的社會問題。學校斥資打造查爾斯帕金斯中心、中國研究中心、悉尼東南亞中心和澳大利亞納米科學與技術研究所等機構，并投資新的跨學科項目,以解決諸如心理健康和神經科學、環境變化和可持續農業、傳染病和社會正義等重要問題。[8]

為保障政策落地,大學層面和院系層面均設有推動全球參與的崗位,如全球參與副校長、副院長、合作伙伴與拓展主管以及國際項目干事等。2016年悉尼大學設置全球參與副校長,取代之前的全球參與主管崗位,向副校長(研究)匯報,并間接向副校長(教育)匯報。該崗位職責包括管理大學全球參與戰略的制定和執行,確定與促進研究、教育合作的戰略機遇;培養學術和專業人員的能力,支持國際學生學習和國際研究合作,并在國際上實現教育卓越;促進大學在國際學術和研究界的地位,確定在研究和教育領域的伙伴關系和合作的戰略機遇。[13]學院治理結構也關注全球參與,要求所有學院設置5位“核心”副院長作為學院領導小組的一部分，分別是教育副院長、科研副院長、學生生活副院長、原住民戰略和服務副院長以及全球副院長。學院層面還設有合作伙伴參與和拓展主管、國際項目干事。合作伙伴參與和拓展主管需向學院總經理匯報。該主管將代表學院與主要利益相關者(包括州和聯邦政府、工業界、校友、捐助者、公眾和社區、本地和國外大學以及研究合作伙伴)密切合作。國際項目干事向合作伙伴參與和拓展主管匯報,其主要工作是為國際參與活動提供行政支持和協調。

唐朝有和尚，號圓澤，與朋友李源善（一稱李源）外出，見一孕婦在河邊汲水，圓澤對李說：這婦人懷孕已三年，只待我去投胎，我一直避著，現在遇見沒有辦法了。三天之后，你到她家去看，如嬰孩對你笑一笑，就是我了；再過13年（一稱12年）中秋月夜，我將在杭州天竺寺等你。說罷那夜國澤圓寂，孕婦生一男孩，第三天李去探看，嬰兒果然對地笑了一笑。13年后中秋夜，李源善到天竺寺，見一牧童坐在牛背上唱歌道：“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不要論，慚愧情人遠相訪，此身雖異性常存?！崩盥犃藝@道國澤與這牧童真是有三生的緣分啊。

4.建立服務全球參與的機制。高校國際化是一項系統工程,需要多方位制度保障。悉尼大學注重國際交流平臺建設,精選國際合作戰略伙伴,提供國際合作經費,改革合作管理機制和經費投入方式以確保各項工作的順利開展。

悉尼大學致力于建立更大、更廣泛的國際合作平臺,為員工流動、研究和教育合作、學生交流以及國內教育和研究提供最多的機會。為了更有效地與合作伙伴進行合作,該校在全校范圍內加強對國際活動的協調和關注,搭建合作平臺。具體舉措包括:成立區域研究中心,如中國研究中心、東南亞研究中心、美國研究中心;加入國際合作平臺,如世界大學聯盟、亞太大學協會和世界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

經費支持是開展國際合作的重要條件?！断つ岽髮W2011-2015年發展戰略》提到該校尋求新的籌資機會以發展國際參與和交流的能力，全球參與辦公室、全球交流大學辦公室和科研處等單位為教師尋求國際資助和合作機會提供支持。該辦公室為研究人員與其他大學和機構的合作提供競爭性種子基金,旨在共同資助具有卓越價值的合作研究項目。根據合作協議條款,每個項目都有資格獲得4 000-50 000澳元的資金。2018年,該校共支付了2 190萬澳元用于員工的海外旅行(2017年2 210萬澳元)。[14]

為實現教師個人職業目標以及大學的戰略目標,悉尼大學積極支持教師發展。該校為符合條件的教師提供研究發展假,為教師提高技能和效率提供機會。此外,全職教師每年可獲得最多3天的假期,用于從事與其當前研究或研究建議相關的且被批準的活動。教師只要連續工作12個月,并且在過去12個月內達到研究任務即符合申請資格。特殊學習項目是在允許的情況下提供給合格教師的假期,即學術假,幫助教師平衡各種工作,使他們有一段時間可以專注于研究。

悉尼大學制定考量國際參與的晉升和獎勵制度,要求晉升高級職稱的教師具有國際水平,需要做出被國際認可的研究(和教學)成果?！?015年學術晉升程序》規定，晉升教授職位的教師應“通過對研究和學術的杰出貢獻獲得并保持國際認可”[15]。

5.支持教師的國際招聘與能力發展。悉尼大學認為影響國際化戰略制定及其實施的關鍵內部利益相關者有很多,首先是學術團體(學院、研究中心、網絡和研究人員群體);在大學層面,還有高級行政人員(校長和所有副校長尤其是校長)在推動總體國際化戰略方面有著至關重要的推動作用;其他關鍵的利益相關者包括營銷、招聘和學生服務行政人員;其中最重要的是大學的教師。[16]為了保證教師的國際水準,悉尼大學面向全球招聘,并提供教師多樣化的發展機會。

悉尼大學的招聘目標是及時、經濟、有效地招聘最佳的候選人,這有助于實現大學的戰略目標,確保大學持續改進標準。2017年出臺的《招聘和選拔政策》為大學所有招聘和選拔過程工作提供了一個框架。招聘指導方針規定大學公平對待所有候選人,以確保其勞動力來源的多樣性,并且在招聘和選拔過程中避免非法歧視。大學招聘和選拔的各個階段都將考慮對公平性和多樣性的影響,如性別平衡、殘疾人以及文化、種族和民族群體的代表性。[17]為了在全球招聘最佳學術崗位的候選人,悉尼大學在多個國際招聘網頁發布公告。此外,學校還有專門項目——海外學者聘任項目在全球攬才，方便招聘海外大學的學術人員來校兼職工作;人才招聘項目承諾提供以人為本的人才招聘服務,以吸引和聘用全球的優秀人才。

悉尼大學致力于所有員工的發展,并提供廣泛的學習和發展機會。通過學習與發展網頁,教師可以獲取校內外的學習和教師發展信息,支持教師當前的工作和未來的職業發展。該校認為應確保所有員工,包括教師、行政人員(職員、經理和高層領導)都能獲得有效且適當的專業學習機會。人力資源部為主導,協同各部門,為教師提供所需的發展項目。

針對新員工,大學提供入門課程、入職培訓和大學教學原則與實踐項目。入門課程是歡迎和輔助新員工適應大學的在線課程。入職培訓是面對面介紹大學發展戰略、價值和文化的線下課程。大學教學原則與實踐由兩天的課程和各種以教師為本的活動組成,簡介高校教學原則和悉尼大學教學文化,討論如何使學生最好地參與學習,并將有助于以與特定學科和學院相關的方式提高實踐教學技能。[18]

對于已入職教師,學校提供科研項目、教學項目、學位學習和專業發展計劃?？蒲许椖繛檠芯啃徒處熖峁┌l展項目;教學項目為教學型教師提供線上教學工具和系統等學習資源;學位學習包括高等教育研究研究生學位,教師可以免費學習;專業發展計劃是一份短期課程推薦清單,旨在根據大學全體員工的發展需要,培養其在各種領域的能力和知識。

為提高教師基金申請能力,科研處為教師提供申請基金所需的信息,包括申請書撰寫、提交、制定預算等；同時還有專門的團隊幫助教師撰寫申請方案、出版策略和規劃研究生涯。為培養教師多元文化能力,大學通過各種在線課程、工作坊等為教師提供指導和支持。教師可以自已登陸學習管理系統,自由選擇相關的課程注冊學習。作為悉尼大學在線學習系統,Canvas系統為教師提供大量免費的關于如何培養多元文化能力的課程。此外,大學還通過國家文化能力中心提供培養文化能力的機會。

6.管理注重民主參與。悉尼大學的管理風格可以說是民主領導,注重傾聽師生的意見,而民主型領導的顯著特征是通過參與來達成共識。校長是悉尼大學的首席執行官,與議院、高級行政人員和學術委員會協商確定大學發展的總體方向。在帶領大學實現美好愿景的過程中,學校領導積極聆聽師生建議。如在制定新的大學發展戰略中,學校調查發現,教職工和學生都支持學校在2011-2015戰略規劃中設定的方向,希望大學對未來抱有大膽的愿景,支持在現有和新興卓越研究領域進行戰略投資,支持在全校建立一個包容和高績效的研究文化。[8]為了鼓勵教師參與制定學校的發展規劃,大學組織多次調研,收集相關信息，發布各類討論稿,并鼓勵教師積極獻言建策。

三、成效與啟示

教師國際化的目的是推進大學的國際化水平,實現教學和科研質量的提升,而大學的世界排名是大學國際化水平的重要標尺。悉尼大學推進教師國際化的成績顯著,在2019年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的世界大學排行榜中居全球31位,在QS大學排行榜中居全球42位,在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學排行榜中居全球59位;部分學科的排名更高,法律、臨床醫學、獸醫科學、交通科學與技術、護理、醫學、土木和結構工程、會計和金融方面名列世界前20位。[19]推動教師國際化,教師的國際合作發表數量眾多。根據Incites平臺的統計,2008-2018年悉尼大學的論文、書/章和書評被科學網收錄71 937篇,其中34 815份有國際合作,國際合作率達到48.4%。[20]悉尼大學國際合作產出高質量成果,所有已發表論文的平均引用率為6.8,其中由單獨作者撰寫的論文引用率為1.6,與國際合作伙伴合作的論文平均每篇引用率為9.8，對比明顯。

雖然悉尼大學推進教師參與國際活動取得一定成績,但仍存在不少挑戰和阻力。如院系政策與學校發展不一致,某些院系政策不允許經費用于會議交通,教師需自掏腰包出去開任何國際會議或者本地會議,不利于知識的交流與合作;過多行政事務的工作占用教師的時間和精力;實質性合作需要經費投入,當前合作協議很多,具體落實很少,支持力度不夠。因而學校還需在服務支持、資源支持、制度支持和平臺支持四個方面進一步改善,以更好地促進教師參與科研國際化和教學國際化。

悉尼大學推動教師國際化的經驗印證了麥肯錫7S框架。該理論提出影響組織管理成敗的7個根本要素,即戰略、結構、系統、風格、人員、技能以及共同的價值[21](圖1),機構的成功有賴于這7個要素的充分協調。悉尼大學辦學成績突出也離不開各個要素的共同作用。推進教師國際化是一項系統工程,涉及辦學精神、發展戰略、組織結構、教師隊伍、制度、人員能力和領導方式等方方面面。悉尼大學的經驗為我國研究型大學推進教師國際化提供了借鑒。

1.理念先行,追求卓越,明確國際化發展方向。理念為行為的先導。悉尼大學追求教育和研究的卓越,并確定了勇氣和創造力、尊重和正直、包容和多樣性、開放和參與的大學文化,以此引導教師全球參與。我國大學推動國際化發展,應明確國際化發展方向,打造追求卓越的大學文化。國際化是一種實現卓越的手段,而非目的本身。美國學者麗莎提出推進教師國際化的“5I模型”,第一點便指出大學應有意識地闡明其國際化發展目標。[6]1國際化對于研究型大學為什么重要?雖然不同學校和不同國家的目的和預期各不相同,但有一個共同的期望:在這個相互關聯和相互依存的世界里,借助國際化提高高等教育的質量及其關聯性。[22]大學國際化必須有明確的目標,即提升教師水平、教學質量和學生國際視野以及跨文化能力;必須鼓勵和增加國際化主體(師生)的參與。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知識的傳輸越來越不受國界的限制,同時,各國的發展也愈來愈依賴知識和信息技術的廣泛運用。一個國家要想在全球化時代在世界民族之林占有一席之地,其高校就必須參與全球性的人才市場和智力資本市場的競爭。[23]

大學推進國際化發展的同時應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揚本土特色。漢斯·德維特(Hans de Wit)教授認為國際化包括國際因素和地方因素(跨文化)兩個方面。[24]悉尼大學注重多元文化尤其是本土文化的發展,關注教師文化能力提升,并將文化能力列為畢業生關鍵素質之一。黃福濤教授也指出本土特色在國際化過程中的重要性,他認為國際化主要表現為國家與國家或不同文化之間的交流,國際化的最終目的并不在于建立世界統一的模式或一元世界,而是以主權國家或不同文化的存在為前提。[25]

2.頂層設計,整體規劃,制定國際化發展戰略。頂層設計、整體規劃,是推進教師國際化的重要環節。悉尼大學在其發展規劃中明確提出全球參與戰略,國際化貫穿學校發展目標,這為教師參與國際活動提供風向標。大學推進國際化需注重整體規劃,應制定國際化發展戰略鼓勵全球參與。希拉·奧姆頓(Sheila Embleton)在加拿大國際教育局的簡報中將全球參與定義為“致力于與世界進行有意義的互動”[26]。不管承認與否,當今高等教育國際化的要求和挑戰已擺在各高校和各國政府面前,區別在于是主動、有序地迎接挑戰,還是被動應付。[27]全球參與對于高校發展,尤其是科研進展意義重大。

學校制定國際化發展戰略,并提供相應資源支持。大學國際合作關系的建立很大程度上依賴高素質人員和豐富的資源,而非合作雙(多)方的使命。[28]在當今全球化的背景下,技術、經濟、政治和文化變化的結合導致國際研究合作的步伐加快。許多國家的知名研究型大學加大對研究國際活動的支持,以確保更大的競爭力。悉尼大學不僅投入大量資源建設跨學科合作平臺和區域研究中心,還與合作伙伴一起直接為教師提供合作的種子基金,激發彼此之間的國際合作。

3.健全組織,完善結構,暢通國際參與的管理機制。組織完善且有效運行,是推進教師國際化的關鍵。就組織建設而言,悉尼大學致力于完善推進國際交流的組織機構,設置相關單位和崗位,為教師參與國際活動提供更多組織支持。高?？沙闪ｉT的對外開放工作小組和咨詢委員會,發揮咨詢、評價的綜合作用,以實現高效的分工協作。組織需要科學地劃分部門、劃分層次,明確各部門責任,建立有效的溝通機制。[29]有效的組織必然是分工合理、職責明確,避免互相推諉和扯皮。專門的負責國際參與的部門和崗位因有清晰的工作職責和發展目標,可更有效地組織開展國際活動。

暢通組織管理,打破組織屏障。大學的管理相對科學,能夠作為整體很好地做出決策,并通過一套專業、直觀的業務為全校提供更好的服務。2016年,悉尼大學決定將學部數量從16個減少到6個,3個學院直接向校長匯報。此外,該校還設有多個跨學科平臺?；鶎庸芾韱挝粋€數減少,資源匯聚,有助于大學暢通管理,降低組織壁壘,提高資源的利用率。

4.強化能力,提升素質,建設高素質教師隊伍。提升素質、強化能力,是教師參與國際化的著力點。悉尼大學教師招聘網頁明確強調國際參與。組建高素質教師隊伍的途徑之一就是聘請若干具有海外經歷的教師。這些教師到學校時,他們已經在國外建立了教學和研究聯系或者個人聯系,已經準備好為校園國際化做出貢獻。在國際化發展過程中,教師是推動國際化觀念形成、國際性人才培養、國際化課程設置、跨國跨界學術交流與合作,以及提升院校聲望的核心資源。[30]當前我國高等教育師資國際化正處于追求國際人才數量提升的初級階段,高校呈現出關注外籍教師數量、師資團隊結構比例等外顯指標的特點。[31]

發揮教師發展中心的引領作用,支持教師國際參與能力的提升,關注和幫助教師實現課程國際化，這需要學校聯合各單位為教師發展提供多樣資源與機會。有一種誤解,人們認為教師/學術人員有自己的學術網絡,不需要大學為其國際研究或與之相關的活動提供支持和服務，因而各機構制定的戰略和實施的國際活動舉措的重點是學生,而不是教師。[32]事實上,學校不應假定一位教師在其他國家長大,或與國外同事進行了一項聯合研究項目,這些經驗就會反映在課堂中。即使學生的跨境學習流動性有所改善,期望所有學生都有海外經驗也是不現實的。因此,如果要使國際化真正影響到所有學生,并幫助他們作為“全球公民”的發展,那么高校必須將其納入本土的課程。[33]這其中存在挑戰,如一些教師不知道如何最好地支持和整合課堂上的國際學生,尤其是英語水平有限的學生。有些學科很適合加入國際性的課程內容,教師可能會在教學中強調這些方面,而真正的挑戰在于從戰略上擴大所有學科的參與和使教師國際化更加系統化。要做到這一點,需要大學持續努力,協調各項政策和計劃,創造性地思考并利用現有資源。學校需提供有針對性的專業發展機會,無論是在校園內還是在國外,以提高教師多維度的國際參與能力。

5.搭建平臺,完善制度,加強服務保障。創設平臺、完善制度,是教師國際化發展的保障。構建良好的海外合作關系是保障人才交流、對接國際標準、構建科研合作等多項國際化戰略的重要保障。學校應積極發展合作伙伴,與重點學校開展多層次的深入合作,加入相關國際聯盟,建設國際合作網絡,更好地利用多方資源為教師參與國際活動提供平臺與機會。這與以往研究觀點一致,UNESCO認為機構的國際化監控指標應包括教與學的流動、科研合作、機構合作網絡、社會參與、管理和領導五個方面。[34]

促進制度建設,對國際參與給予專業、規范、全面的制度支持。悉尼大學促進國際參與的規章制度涵蓋了管理結構、教師招聘與發展、晉升等多方面。高校應以國際化發展為導向,重新審視并修正各項管理制度,促進教師的國際參與。

6.堅持民主,廣開言路,吸納教師參與決策。尊重利益相關者尤其是教師的意見,是推進教師國際化的重要路徑。高校應實行民主管理,完善集體領導和個人分工,發揚民主集中制優勢。中國的大學實行黨委領導下的校長負責制,旨在發展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大學。要想辦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高校,在始終堅持社會主義辦學方向、學校發展方向同國家發展目標相結合基礎上[35],高校要充分發揮內部生產力的活力,調動各方積極因素,全員協同參與。

充分發揮教師的才智,吸納教師參與決策過程。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的建設在于大學領導者的參與,領導者并不局限于作為一個機構或部門的最高領導干部,不僅包括書記、校長、院長和處長等校級、處級領導干部,也包括所有有能力去實現改變、促進發展的教職工和學生。大學治理共同體是一種參與共同體,大學內部的每一個成員都有管理學校事務的權力和責任,并通過有效的共治實現善治。[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