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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兩面
——博羅站、羅浮山站兩座鐵路客站創作實踐

2022-10-25 08:25
華中建筑 2022年10期
關鍵詞:建筑設計文化

程 銳

1 項目背景

博羅自古以來被譽為“中國長壽之鄉”“道教圣地”“佛教名山”,境內羅浮山集道、佛兩教于一山,融自然景觀與人文景觀于一體,是中國道教十大名山之一。廣州至汕尾鐵路,起于廣州止于汕尾,全線206km,博羅站、羅浮山站為廣汕鐵路的中間站點,兩座車站的直線間距約18km,項目均位于博羅縣境內。同時,該縣東北部的博羅北站正在建設之中(圖1)。其中:羅浮山站,站房規模8000m2,位于博羅縣長寧鎮,距離羅浮山景區約6km。博羅站,站房規模8000m2,位于博羅縣羅陽街道,324國道南側,東江北側。

圖1 博羅縣三座車站的區位示意圖

2 問題與挑戰

作為城市門戶形象的車站,同一條線路上、同一個縣級行政區,同等規模、平面功能基本一致的車站,如何面對城市文脈、地域特色、自然環境并彰顯交通建筑特征,差異化的建筑形態表達,需要重點考慮以下幾個問題:

①交通建筑的特征性與地域特色的差異性如何表達?

②如何避免中小型站房形態創新的標新立異和同質化?

③如何塑造文化同源,而又性格迥異的現代交通建筑形象?

由于中小型客站的平面功能較為固化,本文關于建筑功能不作深入探究。形態創新才是本文的重點。交通建筑原創性的外部形態要求,創新性和文化性并重,必然需要發掘項目所在地的場所特征和文化基因,通過原型的提取與在地性轉譯,呈現合乎邏輯而又賦予文化特征的建筑形態創作是中小型客站的關鍵點。

3 中小型客站建筑形態的表達原則

建筑形態的表達,應該放在特定的環境來看,鐵路客站更是應該放在具體的環境和地域來具體分析和對待,從建筑創作思想和理念出發,中小型客站在表達各地文化多元性的同時,不僅避免了盲目的標新立異,也彰顯了多元共生的文化自信,好的客站總體來說,遵循以下三大原則。

3.1 表達地域環境特色

建筑總是根植于具體的環境之中的,建筑的地域性是對地區歷史、人文、環境、氣候條件、建筑材料、色彩等外在形式的回應。隨州南站建筑形態提取隨州千年銀杏的環境特色,樹狀結構體系將“銀杏樹下”的自然意境融入建筑形態之中,讓旅客獲得獨特的空間體驗(圖2)。

圖2 隨州南站

3.2 文化元素的傳承

當前世界呈現出全球化的趨勢,文化也在不斷融合,只有弘揚各具特色的地域文化,開拓性、創造性的研究和發展本土文化才能推動整個世界文化的發展[1]。拉薩站對西藏傳統建筑進行提煉,墻體的收分,木構架,尤其是對藏紅和白色的轉譯和傳承,形成獨具藏族文化內涵的現代交通建筑形象(圖3)。

圖3 拉薩站

3.3 形態構成的動態感與力度感

有一類中小型客站,以一種隨意和流動的構成手法,流露出貼近自然的浪漫主義品味,通過塊面與線條的疊合,形成富有力度感和動態感的交通建筑形象。這種求新求變的設計思路,帶領建筑創作走出模仿傳統的枷鎖,是現代建筑推陳出新的原動力。

桐廬站,南依大奇山,北眺富春江,與新興的科技城和健康城相連,是范仲淹筆下的“鐘靈毓秀之地”,亦為黃公望畫中的“物華天寶之鄉”。桐廬站的建筑形態以當代性的建筑手法,用不確定性的,連續性的曲線描繪夢幻感的外在形象,在建筑形態中演繹國畫中的山水意境(圖4)。

圖4 桐廬站

4 羅浮山站、博羅站建筑形態的創作手法

黑格爾把建筑稱為“外在的藝術”,足見外在的形式美對于建筑的重要性。中小型鐵路客站由于內部功能較為單一,外在的形式顯得尤為重要,兩站總體構思通過發掘抽象化的地域元素和文化基因,以層疊化的形式建構邏輯,從形態的提取—轉譯—再生成到建筑內外空間的連貫性,形成功能與文化的復合體,總體構思基于以下幾步驟。

4.1 建筑概念的在地性發掘

文化屬性和地域特色基本一致的鐵路客站,項目的在地性表達成為主題概念發掘的關鍵,設計從建筑環境出發,分析車站所在地的場地特征,提取契合場地因素的因子,將地區更抽象的地域元素發掘出來,并通過技術進行現代化轉譯,從而體現建筑在地性的時代特征[2]。

羅浮山站與羅浮山景區、顯崗水庫三者之間構成“品”字形空間關系,車站東北方向為顯崗水庫,西北方向為羅浮山景區。項目所在地距離城區較遠,周邊以養老等產業為主,從場地條件出發,結合周邊的情況,設計將羅浮山站的主題概念定位為自然山水意境,通過內含山水元素的概念化表達,從而拉近了車站與景區之間的時空距離。

博羅站位于城市主干道南側,背靠東江,是未來博羅縣城對外聯系最便捷的客站。從車站的場地條件來看,項目位于主城區內,周邊為城市建設區,為突出城市特色,設計緊抓博羅的長壽文化和佛道文化,以長壽文化和佛道文化的內在基因為載體,設計將博羅站的主題概念定位為浪漫主義的人文精神。

4.2 原型的提取與形態的生成

提出主題概念只是設計的第一步,更重要是入股將概念轉化為建筑的形式,形性相通的隱喻主義手法很好的實現了建筑形式的轉化。它強調原型的內涵、意思、形式及符號等,通過形態的轉譯、延伸與抽象[3],多元共生的非定向性思維,最終形成建筑形態生成的設計邏輯。

羅浮山站基于自然山水的主題概念,提出山的原型,并進一步抽象出三角形的圖像,通過旋轉和拼合,倒三角形的門形框架給人以很強的力度感,塊面與線條的組合,形成羅浮山站的基本建筑形態,均衡而穩定,從而富于建筑內在的意境和外在的形式美,城市之門的初始印象在這里得以延伸(圖5)。

圖5 羅浮山站分解圖

博羅站基于浪漫主義的主題概念,設計通過提取道家符號,并加以扭轉、拉伸,在建筑的立面構成中,形成不對稱的虛實構圖關系,從文脈的眼光來看待建筑,將歷時性與同時性的同一種賦予建筑新的含義[5],以線為構成要素的形式美與人神合一的道家哲學得以呼應和融合,動態化的圖像感知,進一步呼應了原型概念,新的形式意義在相互隱喻中生成(圖6)。

圖6 博羅站分解圖

4.3 剪影化與多層重疊的形式構成

在形態深化的過程,設計借用了規劃學中常用的圖底關系,在已有的虛實關系中,加入線條和塊面的組合,通過層層疊加,形成類似于遠景—中景—近景的圖像化層疊融合的關系,這種類似皮影戲的光影關系,通過深淺明暗變化,進一步明確建筑的前后關系,重色在前,淺色在后,抽象化的建筑輪廓得以顯現。

羅浮山站在原型的基礎上,構成城市之門的基本輪廓,正片中再疊加格柵化的立面分隔條,以及入口的標識,深淺變化的色彩關系,構成立體化的視覺圖像,建筑由抽象概念轉化為外在的形體(圖7)。

圖7 羅浮山站設計概念圖

博羅站的概念為浪漫主義的精神,在基礎原型輪廓下,疊加入口部分的云海、山水意境,單元化的前后退進,白描的傳統繪畫技法的層疊,仙風道骨、飄逸灑脫的形式躍然紙面,最終形成負陰抱陽,道生萬象的視覺感受(圖8)。

圖8 博羅站設計概念圖

4.4 建構手法及色彩與建筑性格的塑造

有些建筑表現得復雜而狂放,有些建筑卻表現得純粹而寧靜,建筑性格特征是被動產生的,是設計者結合設計條件,賦予建筑本身的,這種情況與文學作品的人物性格類似。通過各具特色的建構邏輯,將場所精神、文化屬性、時代特征、材料尺度、色彩等方式表達一個符合其性格的建筑,從情感出發,將人類情感回歸建筑空間,可以重新喚起人們的儀式感,提高建筑空間的歸屬感和體驗感[4]。

羅浮山站通過榫卯結構的形式邏輯,形成層層出挑的外在形象,中部部分通過增加傘狀的列柱,強化入口的標志性,而木色的金屬板裝飾材料,不僅強化了自然山水的主題構思,更是拉近了旅客與景區的距離,車站成為了景區第一大門。巨構性的建筑形態,給人以“羅浮山下四時春”的清涼感與愜意感,從而賦予建筑端莊大氣、豪放不羈的性格特征(圖9)。

圖9 羅浮山站透視圖

博羅站的整體建構邏輯,將外在形態聚焦于中部,大玻璃面下四個起伏的圓弧形雨棚,隱喻東江之水,白色的開縫式幕墻體系,將仙境飄渺,無憂無慮的建筑性格進一步升華,兩側弧形的收邊處理,更是給人以無邊無際的視覺感覺,流動感和動態感的建筑美,塑造了博羅站浪漫的建筑性格特征(圖10)。

圖10 博羅站透視圖

4.5 內外形態的連貫統一

建筑形態應該是連貫而統一的整體,內外空間只是尺度上在不同界面的轉化,外立面是城市空間的大環境,內部形象的候車大廳是旅客等候的第一感知區域,內部空間的形式秩序,拉近了感官與物質之間的距離,從而使“有形”的實物轉化為“無形”的心理共鳴,共同構筑起建筑的性格特征。

羅浮山站延續“自然山水”的設計主題,內部大廳層疊的吊頂,與外部層疊的造型相呼應,凸顯青山秀水,洞天福地文化傳承(圖11)。設計通過內外兼修的方式,將建筑形式與主題融合為一個文化復合體,構建完整的空間敘事。

圖11 羅浮山站室內大廳

博羅站延續“浪漫主義”的設計主題,內部大廳吊頂如同道家的浮塵又宛如飄帶,九組飄帶暗合陽極的最大數,由頂面逐漸融入墻面,飄帶的弧度同時也對應外立面的弧形線條,內外空間的一致性將動態化的柔性之美展現得淋漓盡致(圖12)。

圖12 博羅站室內大廳

結語

在全球化日益交融的今天,對地區特色的發掘越發顯得意義重大,本文通過解析兩座鐵路客站的建筑創作手法,突出設計主題,緊扣在地性的文化基因,多元化的表達,避免千篇一律的審美疲勞,營造蘊含在地性特質的交通建筑多元復合體,呈現“一城兩面”的城市印象。

資料來源:

圖2、4:谷德設計網;

圖3:百度圖片;

文中其余圖片為作者自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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