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中國共產黨歷史思維的三個維度

孔 庚

（中國社會科學院政治學研究所，北京 100732）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我們要善于通過歷史看現實、透過現象看本質，把握好全局和局部、當前和長遠、宏觀和微觀、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特殊和一般的關系，不斷提高戰略思維、歷史思維、辯證思維、系統思維、創新思維、法治思維、底線思維能力，為前瞻性思考、全局性謀劃、整體性推進黨和國家各項事業提供科學思想方法?！薄?〕其中，歷史思維是分析歷史現象、總結歷史經驗、揭示歷史規律、明確歷史方向、科學謀劃未來的一種特殊思維過程和理性認識活動，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們應從根本原則、科學方法、內在要求三個維度全面把握黨的歷史思維，進而以其分析理論問題、指導實踐工作，推動黨和國家各項事業的發展。

一、根本原則：以史為鑒、增強走向未來的斗志和勇氣

歷史思維是中國共產黨人對馬克思主義世界觀和方法論的具體運用，是我們黨高度歷史自覺的生動彰顯。習近平總書記在關于《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的說明中指出，“要按照總結歷史、把握規律、堅定信心、走向未來的要求”〔2〕來總結黨的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這“十六字”要求是起草《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所需遵循的基本要求，同時也是我們把握歷史思維的根本原則，需要從兩個方面理解其內在要義。

（一）要明確學習研究黨史的重要意義

歷史是最好的營養劑，是最生動的教科書。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世界的今天是從世界的昨天發展而來的。今天世界遇到的很多事情可以在歷史上找到影子，歷史上發生的很多事情也可以作為今天的鏡鑒。重視歷史、研究歷史、借鑒歷史，可以給人類帶來很多了解昨天、把握今天、開創明天的智慧?！薄?〕學習研究歷史可以益人神智、提高精神境界、豐富文化知識、增長聰明才智、發展整體素質。中國共產黨帶領人民群眾奮斗前進的百余年歷史，波瀾壯闊、絢麗多彩，既有成功的寶貴經驗，又有挫折和教訓，學習研究黨史“是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把黨和國家各項事業繼續推向前進的必修課”〔4〕。

學習研究黨史的重要意義包括三個方面：第一，學習研究黨史是認清國情的必然要求。國情是我們黨制定國家大政方針、出臺基本政策、完善國家治理體系的根本依據，而國情又可劃分為歷史國情和現實國情。歷史國情是現實國情的基礎，現實國情是歷史國情的延伸。所以，毛澤東在《如何研究中共黨史》一文中明確指出：“如果不把黨的歷史搞清楚，不把黨在歷史上所走的路搞清楚，便不能把事情辦得更好?！薄?〕399第二，學習研究黨史是堅持理論創新的重要基礎。學習研究黨史的一項重要內容就是用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方法來審視歷史進程的各個側面，發現內在聯系，探尋歷史發展規律，在總結經驗的基礎上形成條理化、系統化的新理論、新認識。只有把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形成發展的歷史搞清楚，對黨的整個發展過程進行全面、客觀的研究，才能對今天的路線政策有更好的認識，使工作做得更好，更有進步〔5〕399-400。第三，學習研究黨史是獲得強大精神動力的必要途徑。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指出，新時代黨的中心任務是“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1〕。這是一項偉大而又艱巨的歷史任務，需要幾代人共同努力奮斗才能實現，這就需要我們黨以強大的精神動力來凝心聚力、團結各方。在百余年征程中，我們黨帶領人民群眾創造了豐厚的文明成果，形成了以建黨精神為源頭、具有鮮明時代特征的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內涵厚重、穿越時空、一脈相承，是鼓舞全國各族人民團結一致、奮勇前進的強大精神動力。

（二）要堅定歷史自信、增強歷史主動

作為一種行動著的認知和實踐模式，歷史思維不僅注重以過去的經驗方法來指導當前的實踐，而且還強調立足歷史以發展的眼光認知現在、謀劃未來。歷史自信是歷史主體對自身能力和存在價值的充分認知，是對自身生命力和發展前景抱有堅定信心的一種心理狀態。歷史自信是我們黨的鮮明品格，可以為黨領導人民完成各項歷史任務提供精神動力，能夠激勵我們在新時代繼續劈波斬浪、攻堅克難、奮勇前行。歷史主動是歷史主體秉持歷史自覺、領悟社會發展規律、主動引領歷史進程、主動探索發展前途的一種行動能力，是對歷史主體所具備的主觀能動性的生動體現。歷史自信與歷史主動是緊密相聯、密不可分的。歷史自信是歷史主動在思想層面的抽象特質和必要準備，歷史主動是歷史自信在實踐環節的具體展現和必然結果，二者都是堅持歷史思維的重要方面。

堅持歷史思維必須堅定歷史自信、增強歷史主動，具體分為三個層面的要求：一是在原則方法層面，要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來洞察和審視黨的百余年歷史。堅持人民至上、堅持自信自立、堅持守正創新、堅持問題導向、堅持系統觀念、堅持胸懷天下，這六個方面的內容構成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是我們黨把握歷史規律、預見發展趨勢、制定戰略藍圖、達成規劃目標的一把“金鑰匙”。二是在學習內容層面，要沿著橫向比較和縱向延伸兩個軸向全面綜合地學習黨史?！皩v史進程的認識越全面，對歷史規律的把握越深刻，黨的歷史智慧越豐富，對前途的掌握就越主動?！薄?〕我們要綜合學習考察黨史、新中國史、改革開放史、社會主義發展史和中華民族發展史，通過了解黨的光輝歷程、重大成就、歷史經驗來拓寬視野、啟迪智慧、砥礪品格、堅定信心，不斷深化對共產黨執政規律、社會主義建設規律、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的認識。三是在實踐要求層面，要堅持把黨史學習作為廣大黨員干部的必修課、常修課。建立健全黨史教育培訓體制機制，努力推動黨史學習教育常態化、長效化，引導廣大黨員干部學史明理、學史增信、學史崇德、學史力行，通過黨史學習提升其想問題、干事情、作決策的實際能力，達到學黨史、悟思想、辦實事、開新局的目的。

二、科學方法：堅持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方法論

恩格斯指出，“沒有理論思維，的確無法使自然界中的兩件事實聯系起來，或者洞察二者之間的既有的聯系”〔7〕。意思是說，理論思維是研究事物和探究真理的哲學基石，把握事物發展的本質和規律需要理論思維的指引，否則就容易在浩繁的材料中迷失方向。歷史不可能自發成為供今人參考的經世之資，同樣需要我們運用歷史思維這一科學有效的理論思維從浩如煙海的歷史檔案、歷史文獻中探尋歷史發展規律。我們要把握歷史思維的科學方法，堅持辯證唯物主義與歷史唯物主義的方法論，從而更好地認識歷史進程、總結歷史經驗，具體包括以下四個方面：

（一）堅持具體歷史的觀點

一方面，堅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要從特定歷史實際出發，把研究對象置于一定的歷史范圍內，注重分析特定歷史條件，用聯系、發展、辯證的眼光對歷史事件、歷史人物、思想理論、規章制度等進行考察、分析、解釋，一切以具體時間、地點、條件為轉移。另一方面，堅持理論聯系實際。堅持具體歷史的觀點并不排斥理論的巨大作用，科學的先進的理論是黨史研究保持正確政治方向的重要保證。馬克思主義和中國化時代化的馬克思主義是我們黨的指導思想，同時也是進行黨史學習和研究的根本指針。只有深刻理解馬克思主義和中國化時代化的馬克思主義的精髓要義、理論品格、鮮明特質，自覺將其作為自己的歷史觀和方法論，掌握貫穿其中的立場、觀點、方法，才能全面了解歷史實際，克服主觀性、片面性，清晰描述并深入分析復雜的歷史現象。

（二）用發展辯證的眼光看問題

深化黨史研究需要用發展辯證的眼光對待黨史：一是要用發展的觀點看問題，注重歷史發展的變化。毛澤東指出，“每一事物的發展過程中存在著自始至終的矛盾運動”〔8〕。黨的百余年征程是一個不斷發展變化的歷史過程，具有連續性、繼承性等內在特征，必須用動態、發展、變革的觀點對其予以分析，站在時代前沿、傾聽時代呼聲，同時要摒棄一切靜止、孤立、僵化的思維定式，不為盲目樂觀的保守主義和墨守成規的傳統觀念所惑。二是要正確對待前進道路上的失誤和曲折。人類歷史上，建設社會主義沒有可資借鑒的案例、模板，需要黨和人民獨立自主地進行探索。不能因成就而回避失誤和曲折，更不能肆意歪曲史實，故意夸大失誤和曲折而否定成就，必須客觀總結取得成就的有利條件和相關舉措，分析產生曲折和失誤的社會歷史原因，提出問題解決的思路方法，使成就與失誤和曲折一同成為可資鏡鑒的寶貴歷史經驗。正如鄧小平所說：“歷史上成功的經驗是寶貴財富，錯誤的經驗、失敗的經驗也是寶貴財富。這樣來制定方針政策，就能統一全黨思想，達到新的團結?！薄?〕三是要堅持恰如其分的評價標準。恰如其分是指進行歷史評價要把握好“度”，防止“過”和“不及”。中共黨史是政治色彩濃厚且政治敏感性極強的一門學科，在分析歷史問題和評價歷史人物時，既要堅持實事求是的原則，又要把握有利于維護黨的形象、有利于保障人民群眾根本利益、有利于團結一致向前看的具體要求，必須掌握好適度原則，堅持恰如其分的評價標準，實現科學性和政治性的協調統一。

（三）善于把握歷史發展的重點

于黨史而言，所謂歷史發展的重點就是黨史中的重大事件和領袖人物、黨的重大方針政策和戰略部署、重大理論創新成果以及黨取得的歷史性成就。一方面，要善于把握黨史發展的主題主線、主流本質。習近平總書記在關于《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的說明中明確指出，必須“準確把握黨的歷史發展的主題主線、主流本質，正確對待黨在前進道路上經歷的失誤和曲折，從成功中吸取經驗，從失誤中吸取教訓，不斷開辟走向勝利的道路”〔2〕。明確歷史發展的主題主線、主流本質是堅持歷史思維的重要原則方法。黨的百余年歷史是圍繞著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展開的不懈奮斗史、理論探索史、為民造福史、自身建設史，這是黨史發展的主題主線、主流本質，是黨百余年歷程的大輪廓和主脈絡。把握黨史發展的主題主線、主流本質，必須堅持正確的政治方向、學術導向、價值取向，牢牢把握黨史發展的主題，深刻認識黨成立以來特別是新時代以來黨和國家事業取得的歷史性成就和發生的歷史性變革，自覺樹立起對歷史的自覺自信。另一方面，要正確處理主流與支流的關系。世界是相互聯系、相互依存的整體，不僅要用普遍聯系、全面系統、發展變化的觀點觀察事物，還要抓住事物發展的主要矛盾，正確處理好必然與偶然、普遍與特殊、宏觀與微觀、全局與局部、本質與現象的關系，做到兩點論與重點論的統一。這就要求在把握黨史的主旋律和大輪廓的同時，還要正確處理主流與支流的關系，自覺抵制抹黑英雄人物、詆毀革命領袖、貶低革命成就的錯誤傾向，堅決同歷史虛無主義作斗爭。

（四）善于透過具體現象洞察歷史本質

歷史上的變革發展、盛衰變化并非無跡可尋，而是受到歷史規律的制約和支配。歷史思維是通過對歷史事件、歷史人物、歷史事實等具體現象進行研究得出普遍規律的一種思維過程。運用歷史思維透過具體現象洞察歷史本質，一要尊重客觀歷史事實。歷史規律之所以能被認識、被把握，就是因為歷史本身具有客觀性，必須尊重歷史、敬畏歷史，若做不到這一點，對黨史的總結、研究、學習、教育、宣傳就是一句空話。二要充分占有歷史材料。我們黨在奮斗前進的過程中留下了大量彌足珍貴的檔案文獻和歷史資料，這是敘述歷史、總結經驗、探索規律的基礎。我們必須通過新手段、新技術、新視角，不斷提高黨史資料的搜集力度；利用科學方法，加強對黨史資料的分類鑒別、綜合研究和考證利用；做好歷史檔案、重要文獻、回憶口述等資料的分析和解讀工作，既要重釋舊問題，又要挖掘新問題，推動黨史研究不斷進步。三要善于發現歷史規律。要在掌握豐富、可靠的歷史材料的基礎上，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借助分析綜合法、社會矛盾研究法、社會主體研究法、調查研究法、歷史比較法等方法，對研究對象進行全方位審視，縱向理清歷史發展脈絡線索，橫向考察政治建設史、經濟建設史、軍事戰爭史等諸多領域，從而產生新概括、新認知，不斷深化黨史研究，實現黨史理論的創新和飛躍。

總之，我們要有效把握歷史思維的科學方法，只有堅持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方法論，找到黨史發展的規律、按照客觀規律行事，探討黨史演變的深層動因，牢牢把握時代脈搏，才能更好地把握歷史方位、推動歷史自覺、增進歷史自信、擔當歷史重任。

三、內在要求：堅持正確思想引領、反對歷史虛無主義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史學習教育動員大會上指出：“要旗幟鮮明反對歷史虛無主義，加強思想引導和理論辨析，澄清對黨史上一些重大歷史問題的模糊認識和片面理解，更好正本清源、固本培元?！薄?0〕我們要總結好黨的歷史經驗，發揮歷史“稽古資治、興國安邦”的作用，在把握歷史思維的根本原則、科學方法的同時，要把握歷史思維的內在要求，堅持正確政治方向，堅決遵守政治紀律，注重發揮正確歷史觀的引導作用，準確鑒別歷史虛無主義，敢于斗爭、敢于亮劍，旗幟鮮明地反對歷史虛無主義。

（一）堅持正確政治方向，堅決遵守政治紀律，注重發揮正確歷史觀的引導作用

把握歷史思維的內在要求應堅持正確思想引領。一方面，要堅定正確政治方向。我們必須從政治層面看待黨史問題，通過回顧和總結黨的百余年歷史，深刻領悟“兩個確立”、切實增強“四個意識”、牢固樹立“四個自信”、自覺做到“兩個維護”，自覺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動上同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毫不動搖堅持黨中央關于歷史問題的三個決議，堅持三個決議對黨史問題、重大事件、領袖人物的基本判斷和基本結論。另一方面，要嚴格遵守黨的政治紀律。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黨先后制定了《關于新形勢下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等黨內法規，對歪曲、丑化、否定黨史、國史、軍史的言行予以不同程度的紀律處分，筑建起反對歷史虛無主義的銅墻鐵壁。黨的理論工作者、黨史研究者以及廣大黨員干部，要遵守這些黨規黨紀的要求，堅決抵制和反對歷史虛無主義的錯誤觀點和錯誤傾向，作黨史、國史、軍史的堅定捍衛者。

把握歷史思維的內在要求應注重發揮正確歷史觀的引導作用。歷史思維屬于理性認識范疇，是歷史觀的總和。歷史是五彩斑斕、豐富厚重的，歷史敘事和歷史評價的原則、立場、視角、論域總要受到一定的歷史觀的支配。以正確的歷史觀來認知歷史、總結有益經驗，可以為我們黨治國理政、安國興邦提供重要遵循。在黨史研究過程中，我們應堅持正確的歷史觀，注重歷史發展的整體性，避免割裂地看待歷史。

一要樹立大歷史觀。注重歷史發展的整體性是黨史研究的基本態度和基本立場。黨的百余年歷史是由前后連續的歷史階段所構成的整體歷史，具有連貫性、有機性、系統性等內在特征，進行黨史研究必須注重黨史發展的全面性、聯系性、宏觀性。正如毛澤東所言：“我們研究黨史，必須全面看，這樣研究黨史，才是科學的?！薄?〕406注重歷史發展的整體性，樹立大歷史觀，就是要堅持客觀全面的觀點，“對歷史進行貫通研究，從貫通性的宏大歷史中把握特定歷史事件、歷史人物、歷史問題的地位和價值”〔11〕，保證歷史敘事客觀、全面、公正，避免因視野狹隘陷入就事論事的尷尬境地。

二要堅持系統研究法。真實的歷史是生動且復雜的，需要開拓研究視野，注重黨史發展的完整性、關聯性、開放性，在多時空、多側面、多角度的復雜網絡中系統地認識事物。在堅持“分析-綜合”的傳統線性思維基礎上，樹立“綜合-分析-綜合”的新思維模式，將哲學、社會學、心理學、語言學等學科與黨史研究進行靈活銜接，進行多學科、多層次的綜合研究，使歷史解釋和認知更為全面、系統、深刻。

三要明確處理歷史問題宜粗不宜細。在《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的起草意見中，鄧小平總結性地指出：“對歷史問題，還是要粗一點、概括一點，不要搞得太細?！薄?2〕黨史的總結、教育、學習、宣傳，其目的歸根結底是要團結一致向前看，必須服務大局、把握當下、著眼未來。如果始終糾纏于黨史上一些細枝末節的瑣碎問題，或抓住黨史上一些是是非非和個人恩怨不放，就會被細節所迷惑，就不能獲得完整客觀的歷史認知。正如胡喬木所言，“要講歷史，要講理論，不要陷到一件一件歷史事件里面去，陷到一件一件事件里面去以后，只見樹木，不見森林，說了許多歷史，反而看不到歷史”〔13〕。

（二）準確鑒別歷史虛無主義，敢于斗爭、敢于亮劍，旗幟鮮明地反對歷史虛無主義

“歷史觀與歷史思維方式一旦發生錯誤，國家、民族遭受的損失，難以估量?！薄?4〕近年來，歷史虛無主義借“學術研究”“反思歷史”“范式轉換”“重新評價”之名，以各種卑劣手段否定黨史國史，干擾了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我們應警惕歷史虛無主義的危害，準確鑒別歷史虛無主義，從三個方面把握其形態特征：一是內容虛假臆造。歷史虛無主義以“假設歷史”“演繹歷史”為預設前提，對歷史進行編造、想象、臆測，漠視歷史發展客觀規律和內在邏輯，用假設代替史實。二是視角荒謬片面。歷史虛無主義無視歷史發展的客觀性、全面性、整體性，肆意肢解、拼接、裁剪歷史事實，以偏概全、夸大偶然事件的作用，以支流否定主流、以現象取代本質、以細節代替整體。三是危害政治穩定。歷史虛無主義同主流意識形態爭奪話語權，妄圖重塑歷史記憶，有著明確的政治意圖?！皻v史虛無主義的要害，是從根本上否定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和中國走向社會主義的歷史必然性，否定中國共產黨的領導?！薄?5〕

我們必須敢于斗爭、敢于亮劍，旗幟鮮明地反對歷史虛無主義。近年來，歷史虛無主義為爭取受眾不斷調整策略、更新內容、變換手法、轉移陣地，在網絡上大肆蔓延，而且更具隱秘性、滲透性、復雜性。歷史虛無主義不會自己主動退出歷史舞臺，我們要在堅持正確思想引領的同時，還要敢于斗爭、敢于亮劍，揭露其敵對社會主義的實質，厘清其歷史碎片化的謬誤，通過解決實際問題消除歷史虛無主義的影響。一是要牢牢掌握黨對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權。既要堅持黨對意識形態工作的全面領導，增強黨在意識形態領域的主導權、話語權，使人民群眾在理想信念、價值理念、道德觀念上與黨達成高度一致；又要全面落實意識形態工作責任制，廣大黨員干部要主動擔負起政治責任和領導責任，不給錯誤思想觀念留有任何傳播渠道。二是要堅持以立為本、立破并舉。既要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武裝全黨、教育人民、指導實踐，使之成為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強大思想武器；又要加強對歷史虛無主義相關言論的收集、整理、分析、研判，針對錯誤觀點要果斷出手、迎難而上、精準應對，對關注度較高的重大黨史問題要用史實說話，擺事實、講道理，做好解疑釋惑的工作。三是要打造良好網絡生態。既要加強互聯網內容監管，進行正面宣傳，壯大主流輿論的力量，“讓正史成為全黨全社會的共識，教育廣大黨員、干部和全體人民特別是廣大青年堅定歷史自信、筑牢歷史記憶，滿懷信心地向前進”〔16〕；又要加強頂層設計，構建網絡治理體系，提高網絡綜合治理能力，加強網絡空間治理力度，推進網絡文明建設，營造反對歷史虛無主義的良好網絡生態環境。

總之，以史為鑒、增強走向未來的斗志和勇氣是把握黨的歷史思維的根本原則，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方法論是把握黨的歷史思維的科學方法，堅持正確思想引領、反對歷史虛無主義是把握黨的歷史思維的內在要求。歷史思維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同時也是深刻理解這一科學思想所必須牢牢把握的基本點。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總結歷史是為了使全黨從歷史進程中洞察歷史發展規律和時代發展大勢，提高認識水平和辨別能力，增強錨定既定奮斗目標、意氣風發走向未來的勇氣和力量，更加清醒、更加堅定地辦好當前的事情?！薄?7〕實踐發展永無止境，認識真理就永無止境。在實現黨的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的征程中，我們要不斷提高運用歷史思維的能力，主動增強政治自覺、思想自覺、行動自覺，全面掌握歷史發展的新特征、新特點，增強前進的信心和動力，從而更好地把握歷史規律、堅定歷史自信、發揮歷史主動，推動黨和人民的事業蓬勃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