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文學精品化創作的三重動力
——以四川省的實踐探索為中心

常保青,陳海燕

(西華大學 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成都 610039)

近年來,四川網絡文學“場域”內的各方力量活躍,以網絡文學大省的姿態“在全國網文版圖上繼續處于領先態勢”[1]。各級網絡作家協會組織引導作家深入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緊扣省委省政府重大決策部署,健全完善網絡文學組織的工作體制機制,引領網絡作家扎實采風、潛心創作、描繪精神圖譜、弘揚巴蜀文化,增強了四川網絡文學組織的生機與活力。網絡作家在黨的二十大精神指引下,圍繞中心服務大局,奮力攀登新的文學高峰,用情用心書寫新的文學篇章,關注現實、傳承優秀傳統文化、謳歌祖國和人民的積極性不斷提高。各類力量團結奮進,攜手同行,“推出了一批兼有時代性、原創性、民族性,富有精神高度、文化內涵、藝術價值的精品力作”[2],網絡文學沿著精品化的方向發展,不斷增強自身的文學價值和社會價值。

1 四川網絡文學精品化書寫現狀

四川網絡文學扎根人民、深入生活,承擔起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傳播中國文化的責任與擔當,創作出一批反映現實、反映新時代的網絡文學精品力作。

1.1 深耕現實題材,記錄偉大時代

現實題材網絡文學創作拓展了網絡文學的生存發展空間,其“迅猛發展既顯示了現實主義文學的發展潛力,更是網絡文學走向‘主流化’的積極嘗試”[3]。四川網絡文學的現實題材佳作頻現,現實題材創作成為主流風向標,越來越多的網絡作家走向現實題材的廣闊天地,描繪新時代新征程的恢宏氣象。第四屆“茅盾文學獎新人獎·網絡文學提名獎”獲得者夜神翼聚焦現實題材,《單身狗》探討當下社會的婚戀問題、《特別的歸鄉者》則書寫脫貧攻堅的動人篇章,都反映了十八大以來黨和國家發生的歷史性變革和取得的歷史性成就。被譽為“新官場小說第一人”的庹政創作的時政小說《猛虎市長》《男人戰爭》、商業小說《商藏》均取材于現實,描繪了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社會的變化和發展。四川網絡文學創作重視現實題材,與時代發展同向同行,作品根植時代土壤,聚焦具有強烈現實感的選題,承擔起講好中國故事的使命,切實確保自身的“質”,向著主流文化合流。

四川網絡文學涌現出的優秀成績也越來越被認可,多部作品相繼獲獎。2022年,衣山盡的《中心主任》榮獲第六屆現實題材網絡文學征文大賽優勝獎,小說以事業單位轉制為背景,尋找傳統文化機構在商品經濟大潮下的出路,頗具西南地區特色。2023年,衣山盡的《奔現》和貓熊醬的《添丁之喜》榮獲第七屆現實題材網絡文學征文大賽優勝獎?！侗棘F》聚焦中年危機,探討不惑之年突破自身困境的方式;《添丁之喜》則在家庭倫理的敘事框架下討論新時代女性面臨的生育、家庭和職場問題?，F實題材獲獎佳作頻現,發揮著示范導向作用,四川網絡文學創作邁向精品主流的進一步深化與強化。

網絡訂閱量是檢驗網絡文學的標準之一,當前現實題材網絡文學作品雖然屢獲獎項,但也處于“叫好不叫座”的尷尬處境?，F實題材網絡文學在向主旋律、主流化邁進的同時,也應適當發揮想象力,在書寫現實的同時兼顧讀者對文本的趣味需求,實現“商業性”和“藝術性”的統一。

1.2 歷史題材更為主動地調動蜀地文化寶庫

網絡文學的影響力日漸增強,逐漸成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新表達的重要載體之一。四川省具有豐富的古蜀文化資源,具有強大的神秘魅力,近年來保持高熱度,這是四川網絡文學發展的優勢條件。四川網絡作家將古蜀傳說、文物古跡等文化元素融合到創作中,天馬行空的想象賦予深厚巴蜀文化底蘊以神奇浪漫的想象,增加了作品的分量和價值。月斜影清的《古蜀國密碼》從古籍中吸收營養,描繪了一幅波瀾壯闊的瑰麗古蜀畫卷,小說中的神鳥金箔、青銅神樹、九轉玉琮、金沙王城、三十里連綿芙蓉花道和蜀錦等彰顯了豐富的巴蜀文化。劉采采的《古蜀之國:三星堆國寶背后的蜀地文明》大膽提出假設,另辟蹊徑地講述三星堆國寶背后的蜀地文明,串聯起三星堆文物背后蜀地文明盛衰興亡的歷史脈絡,演繹出一個鮮活的古蜀之國。春曉泓言的《西望昭化》將故事建立于三國文化的發祥地——廣元昭化古城。龍貓一的《蜀帝傳奇》講述五代蜀帝的家國夢想,將三星堆、金沙、寶墩三大古蜀遺址融于作品,為小說增添了一份神秘色彩。四川網絡作家將古蜀文化精髓融于精彩故事中,使巴蜀文化在新時代煥發生機,這也表明了四川網絡文學持續向主流邁進。作家們可以繼續開掘古蜀文明,推動網絡文學精品化的進程。

1.3 幻想題材網絡文學加強對現實的關照

目前,社會大眾對網絡文學的價值期許較高,精品化、主流化將伴隨實施建設文化強國的目標而加深、加快。反映時代風貌、傳遞時代精神、弘揚優秀傳統文化成為網絡文學主題選擇的重要考量,這不僅表現為描寫當下生活的現實題材作品增多,而且表現為幻想題材網絡文學社會價值的提高,“作品的整體格調也朝著積極正面的方向轉變,呈現觀照現實、呼應主流價值、深思社會問題的‘現實轉向’趨勢”[4]?；孟腩惥W絡文學加強對現實的關照,凸顯現實內核,主流意識不斷增強。這一方面是受政策和平臺的外力引導,另一方面是網絡文學行業逐漸走向成熟的必然,是發展的基本規律。作為具有廣泛影響力的文學類型,網絡文學必須擔負起社會責任,關注社會問題,為民眾發聲。近年來,四川幻想題材網絡文學進一步加強對現實的關注。愛潛水的烏賊的《長夜余火》構筑了一個昏暗荒誕、卻又不失希望的劫后世界,通過構建出一個讓讀者向往的科幻探險世界,借此反思現代社會工具理性帶來的危機。他的另一部現象級作品《詭秘之主》塑造的貝克蘭德是蒸汽時代英國倫敦的社會縮影,其中描繪的工廠污染、工人剝削是真實的歷史史實的反映,體現了作者的悲憫精神和人道主義關懷。天蠶土豆的《萬相之王》榮獲縱橫中文網“2022年度最受歡迎男頻小說榜”第二名,故事依托東方世界,講述人物的成長故事,是數字時代平凡英雄的成長鏡像?；孟腩}材網絡文學加強現實關照,借幻想映射現實,從現實生活中汲取養料,表現出精神內核蛻變的力量,表明四川網絡文學主流化進程不斷深化。

2022年12月29日,中國國家版本館舉行“首批網絡數字版本入藏儀式”[5],共有10部作品的數字版本入藏,其中有川籍作家天蠶土豆的《斗破蒼穹》和曾在成都求學的貓膩的《慶余年》,成為載有中華文明印記的資源庫中的一員?！抖菲粕n穹》是網絡文學類型化的奠基之作,在不斷的媒介融合開發中具有“玄幻+游戲+動漫”的文化資源,屬于網文界的頂流,是極具市場效應的爆款。該書連載之初,“斗破蒼穹”成為百度十大移動熱搜關鍵詞第一名,如今的《斗破蒼穹》仍然保持著極高的熱度,成為閱文集團發布的《2022網絡文學十大關鍵詞》報告的關鍵詞之一[6]。貓膩的《慶余年》則是一部“穿越+架空+權謀+武俠”的多類型融合之作,貓膩駕馭文本的能力、力求精準的語言和人物形象的飽滿,保證了作品的文學品質。該作品已于2019年以電視劇的形式推向市場,好評如潮,已是成功的大IP。網絡文學首次以作品的形式進入“國家隊”,它們被認定為是網絡文學中的典型精品,具有較高的主流認可度,承擔著傳承中華文明、彰顯中國精神、展示中國形象的職責,助推網絡文學精品化和經典化,促進質量的提升。

2 組織保障:完善網絡文學各級組織聯動機制

四川省級、市級網絡文學組織聚力建設高素質網絡作家隊伍,組織建設穩步推進,增強了網絡作家們的歸屬感,使眾多網絡文學從業者受到鼓舞。

2.1 完善的網絡作家組織激發創作動力

作為全國網絡文學發展重鎮之一,四川在作者數量和作品的影響力上舉足輕重,根據閱文集團發布的《2021網絡文學作家畫像》報告顯示[7],四川是網絡文學作家最多的省份,不僅有愛潛水的烏賊、天蠶土豆、夜神翼、姒錦、唐七公子等具有超高人氣的網絡文學作家,還涌現出大批后起之秀,潛力可期,昭示著四川省豐厚的網絡文學家底,構成組織化的社會基礎?！熬W絡作家組織化是建設新時代網絡文學高地的重要基礎,能夠更廣泛地團結、聯絡、引導網絡作家,及時地反映并有針對性地解決網絡文學界的呼聲及存在的問題”[8],充分調動網絡作家的創作熱情,提高思想涵養和藝術素養。

四川網絡作家加入中國作家協會,鼓舞了網絡文學川軍的“士氣”。2022年,四川網絡作家再入中國作家協會會員4人,分別是羅旭峰(阿爐·蘆根)、周冰、雷蕾和樊云剛(李閑魚),有利于提升四川作家隊伍的知名度和影響力。此前,就有袁野(愛潛水的烏賊)、李虎(天蠶土豆)、吳玉敏(月斜影清)、陳濤(七十二編)等四川籍網絡作家成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網絡作家加入中國作協,一方面體現了國家對網絡作家創作的關注力度,網絡文學從邊緣走向中心,時代價值和書寫意義得到肯定;另一方面也說明了一批網絡作家的創作成果進一步獲得主流文壇的認同,反映了官方對這一區別于傳統文學新型文類的身份肯定和高度重視。

四川省網絡作家協會持之以恒培育優秀網絡作家,為網絡文學的精品化創作營造健康生態。協會設有辦公室、創聯部、影視孵化部和劇情交互文娛事業部,為四川網絡文學的發展保駕護航。近年來,協會組織沉浸式劇本創作培訓,采用線上加線下、名師一對一的培訓方式,打造沉浸式劇本創作人才。同時,提供服務維權咨詢,推動網絡文學場域內良好版權秩序的建立,助力四川網絡文學行業的健康發展。四川省作為網絡文學重鎮之一,擁有一大批優秀的網絡作家和網絡文學研究人員,其作家隊伍的發展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根據“四川省網絡作協”微信公眾號發布的信息統計,截至2023年5月,四川省網絡作家協會累計會員642人。各級網絡作家協會也持續發力,發現和培育優秀網絡作家,網絡作家協會隊伍不斷壯大、素質不斷提高,擴大了四川網絡文學陣地的影響力。

此外,還有由網絡文學創作者、研究者、工作者等搭配組成的“四川省作家協會網絡文學中心”,它是在中國作家協會網絡文學中心成立后,參照中國作家協會制度架構,在全國最早架設的省級作家協會網絡文學中心,是四川網絡文學發展到一定階段的成果。2022年3月21日,四川省作協第九屆專門委員會名單公布,換屆調整組成人員,人員配置得到優化。其中,袁野(愛潛水的烏賊)擔任網絡文學委員會主任,楊華、陳杰(夜神翼)、周冰為副主任,吳玉敏(月斜影清)、李虎(天蠶土豆)、陳海燕等為委員[9],委員會主任、副主任、委員均為四川網絡文學創作與研究的中堅力量。四川省作家協會網絡文學專委會由作家、理論評論家、編輯家、文學組織工作者等搭配組成,這便于網絡文學創作與研究互動交流、拓寬寫作與研究視野,更好地建構四川網絡文學共同體。

2.2 組織活動的有序開展調動創作熱情

四川網絡文學組織建設漸成體系,全省網絡文學組織主動作為,充分發揮組織功能,以培訓講座、搭建平臺、活動采風等方式團結網絡文學創作者和研究者,增強網絡作家隊伍的向心力、凝聚力。

2.2.1 主題采風活動激發創作靈感

四川省網絡作家協會組織網絡作家們參與主題采風活動,鼓勵網絡作家深入生活、擁抱時代、扎根人民,不斷提高責任意識和擔當精神。這些活動富有特色,亮點紛呈,展現了四川省網絡文學的組織能力,也為作家和作品注入了時代力量。2022年11月,四川省網絡作家協會組織20余名網絡作家進行“峨眉山市鄉村振興”主題采風活動[10],親身感受到鄉村振興為農村帶來的巨大變化,網絡作家們為人民美好生活賦予了不可限量的想象空間,用新時代的筆觸反映新時代新氣象。四川省各級網絡作家協會鼓勵和組織廣大網絡作家積極參加線下文學活動,深入社會生活,提升了網絡作家的寫作技巧、文學素養和創作水平,激發了創作靈感。

2.2.2 提供“引導服務”優化創作環境

四川省網絡作家協會進一步加大新會員的培訓力度,采用線上網訓與線下實訓相結合的方式舉辦網絡作家培訓班和研修班。比如“四川省網絡作家(川渝)高級研討班”[11]“網絡作家沉浸式劇本創作”[12]等培訓活動,引導廣大網絡作家與人民同心、與時代同行,以鮮活生動、富有溫度的網絡文學作品來傳播社會正能量。網絡文學的健康發展有賴于完善的生態和權益機制的保障。四川省采取多種措施,加強對網絡作家的服務引導,開展著作保護的相關活動,提高作家的維權意識和能力。2022年,四川省網絡作家協會秘書處單位成都八角沃克文化傳媒有限公司正式獲得授牌[13],向全省網絡作家積極宣傳版權保護知識,提升版權維護意識,將全方位協助網絡作家在著作權確權及侵權追溯方面提供一些必要支持和服務。以更大的決心和投入,推動版權保護的持續完善,為創作的價值與尊嚴撐起一個支點,推動建立良好的版權秩序,推動網絡文學行業的健康發展。

3 制度建設:革新網絡作家職稱評審與獎勵辦法

隨著四川網絡文學的發展,產生出一定的網絡文學制度,而文學制度又隨著實踐和理論的發展,在不斷改革、調整、完善中建構,在進一步研究中加強建設,增強網絡文學發展和文學理論創新的活力,為網絡文學的精品化創作提供政策保障。

3.1 網絡作家的職稱評定制度激發創作熱忱

2022年11月25日,四川作家網發布《關于印發〈四川省文學創作專業技術人員職稱申報評審基本條件(試行)〉的通知》[14]?！锻ㄖ分赋?文學創作專業技術人員設初級、中級、高級職稱,對網絡文學創作人員職稱申報評審基本條件進行了制度化的規定,涵蓋思想政治和職業道德、學歷和資歷條件、專業能力和業績成果的要求。 2022年,四川省網絡文學作家、研究者開始評定職稱,這是繼北京、浙江、湖南等地后的舉措,首批網絡作家袁野(愛潛水的烏賊)、陳杰(夜神翼)、張琳韜(臨海聽濤)等已獲評副高級職稱。四川省將網絡文學作家納入職稱評審范圍,具有重大現實意義,一方面表明四川網絡文學主流化的程度越來越高;另一方面也表明官方嘗試以職稱評定的方式給予網絡作家體制性“身份”,給他們提供更健全的保障和更公正的發展環境,這將會調動作家創作的積極性。

3.2 網絡文學獎勵機制激勵精品創作

文學評獎機制作為文學制度的重要方面,是體制力量規范網絡文學的方式之一,激勵著網絡文學的精品創作。要增強中華文明的傳播力和影響力[15],通過評選出優秀網絡文學作品和榜樣作家,并予以重點關注和研究,有助于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讓“好故事”涌現。

舉辦官方評獎活動是體制力量引導網絡文學“精品化”的重要措施之一。通過推介表彰優秀網絡文學作家作品,發揮精品的示范導向作用。成都市互聯網文化協會主辦的“金熊貓”網絡文學獎征集評選活動,到2022年止,已成功舉辦4屆,挖掘了眾多川籍潛力網絡作家及作品,助推網絡文學“新生代”銳進崛起。此外,四川省作家協會申請將“四川文學獎”升格為省委省政府獎項,力爭將網絡文學納入下一屆“四川文學獎”評獎范圍,昭示著網絡文學逐漸成為主流文學的分支。這樣一些具有代表性的評獎活動匯聚在一起,營構起四川網絡文學在發展過程中的身份認同與精品創作持續深化的事實。

排行榜是官方創建作家激勵機制的另一重要舉措。體制力量參與制定的排行榜與資本力量主導的排行榜有所不同,其不只考慮作品的商業價值,重點關注的是作品的文學價值和社會價值。2015年來,四川省作協每年都根據作品的出版、連載、獲獎、研討、評論、影視改編等方面情況,綜合考量其影響力,制定發布“四川文學年度影響力排行榜”,并設置網絡文學排行榜。[16]由四川省網絡作家協會、四川省網絡文學發展研究中心也聯合評審的 “四川網絡小說影響力排行榜”,則設置“四川網絡文學IP改編影響力排行榜”和“網絡文學作家新人榜”。[17]網絡文學排行榜的制定表明四川網絡文學受官方的關注度持續上升,主流化進程進一步加快。同時,通過評選出優秀作品,加大宣傳推介力度,擴大優秀網絡文學作品的傳播力和影響力,可以引導其他網絡作家面向現實,端正寫作態度,從而扭轉寫作上“空疏”的文風。

4 研究隊伍建設:建立研究基地與培養學術人才

四川省的體制力量對網絡文學的引導和管理,為四川網絡文學向主流化、精品化靠攏提供了保障。而四川省近年來加強建設研究隊伍,建立網絡文學研究基地,培養學術人才,促進了學院派的批評和研究。網絡文學研究在挖掘經典作品、剖析創作規律、建構本體理論等方面做出了有效嘗試,加速了網絡文學的精品化創作。

4.1 建立網絡文學研究基地

目前四川省從事網絡文學專門性研究機構主要有四川網絡文學發展研究中心,促進了四川省網絡文學研究水平的提高和網絡文學事業的發展?！八拇ňW絡文學發展研究中心”是四川省內致力于網絡文學研究的地廳級研究中心,負責出版學術輯刊《中國網絡文學研究》,成為培養網絡文學評論人才、挖掘網絡文學評論新人的重要平臺。自成立來,開展網絡文學研究項目申報工作,設置重點項目和一般項目2類,中心批準的項目圍繞四川省和全國網絡文學理論及現實,探討網絡文學作家作品、網絡文學閱讀、網絡文學批評等問題,自覺歸納網絡文學的創作規律、呈現特征、表達模式等內容,對推動網絡文學主流化、精品化、經典化,實現高質量發展有著重要的作用。

4.2 壯大網絡文學理論研究隊伍

四川省網絡文學研究隊伍逐漸壯大,不僅有汪代明、周冰、陳海燕、賴敏、高黎等網絡文學研究的開拓者,也有姜振宇、蔣峰等青年學者,還有一批前赴后繼的碩博研究生,共同推進網絡文學的批評研究,對精品化創作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但相較于網絡文學研究起步較早的京滬浙湘地區,四川網絡文學研究隊伍建設還跟不上本地網絡文學發展的速度。對此,可以通過設置網絡文學評論獎項、增加課題基金、設立川籍網絡文學評論中心等一系列舉措吸引評論人才,壯大評論隊伍。

此外,網絡文學入課堂為網絡文學創作和研究儲存“后備軍”人才。伴隨著網絡文學影響力的擴大,網絡文學走入高校課堂,成為學生學習、分析、傳播中國文化的重要方式之一。西南科技大學開設網絡文學相關課程,如“網絡文學概論”“網絡文學選講”“網絡文藝研究專題”等課程,覆蓋本科生、碩士生培養過程。李瀾瀾副教授開展線上課程“網絡文學經典密碼”,講解、賞析《悟空傳》《步步驚心》《知否》《斗破蒼穹》《詭秘之主》等眾多經典網絡文學作品。大學中文課堂向來選擇精英文學和嚴肅文學來分析講解,很少開展專門的網絡文學課程,但這一系列課程的開展,有助于在學生群體中培育新的網絡文學創作研究的新生力量,既代表著當前媒介革命之下人們文學觀念的變化,同時亦代表著網絡文學邁向主流化、精品化的加速與深化。

5 結語

四川網絡作家扎根現實,創作了一批頗具質感的網絡文學作品,大大拓展了網絡文學的表達空間,展現了網絡文學的川軍力量。四川網絡作家隊伍和組織建設穩步推進,合理的組織、有效的制度和評價體系營造了有利于網絡文學發展的外部環境,增強了網絡作家的身份認同意識,從而推動了四川網絡文學創作朝著主流化、精品化方向發展。但四川網絡文學仍然面臨著諸多問題,如網絡文學精品“叫好不叫座”、古蜀文化挖掘不深刻、精品創作人才及IP外流、網絡文學評論力量不足等。未來多方力量要繼往開來、共同努力,承擔起傳承優秀傳統文化、講好中國故事和建設文化強國的文化使命,以生生不息的朝氣和靈動敏銳的反應,創作出一批有溫度、有力度、有高度的精品,突破發展瓶頸,推動網絡文學的持續繁榮和高質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