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創新推進自貿試驗區高質量發展

文 龐 磊 云南師范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副教授

隨著中國（云南）自由貿易試驗區建立，中國（云南）自由貿易試驗區內貿易占云南省進出口貿易總額比例約有15%，稅收收入占比約為10%，取得了長足的發展，促進了全省經濟高質量發展。新時代，云南省能否通過自貿試驗區制度創新設計，驅動自貿區內與區外產業聯動發展，進一步促進全省經濟綠色高質量增長？對這個問題的研究，有利于推進全省經濟發展質量、效率持續改善，促進產業邁向價值鏈中高端，實現經濟高質量增長。

中國（云南）自由貿易試驗區取得的成就

中國（云南）自由貿易試驗區創建以來，立足沿邊，樹立“國際一流、創新高地、國家苗圃、改革集成”的制度創新思維[1]，大膽試、大膽闖、自主改，在貿易、沿邊、跨境、政府職能轉變、服務國家戰略等方面，取得了一系列制度創新成果和政策經驗。

在“制度創新、改革試點任務”雙推進方面云南省作出了較大突破，多領域形成首創性制度創新成果，經驗案例119 項、評估上報39 項、復制推廣18 項，包括：投資管理、貿易便利化、事中事后監管、金融開放創新以及社會治理五個領域，同時，在服務企業、改善營商環境制度創新方面，中國（云南）自由貿易試驗區作出以下三個方面的舉措，一是加大賦權與改革力度，首批賦權了76 項省級行政職權事項；二是實施“證照分離”、改革覆蓋全面試點，承接的325 項涉及企業經營許可的改革事項中有146 項推行網上辦，占比44.92%；三是建立法治保障體系，調動中國（云南）自由貿易試驗區內企業動力與活力，建成法無禁止皆可為、法無授權不可為、法定責任必須為的法治模式。

中國（云南）自由貿易試驗區高質量發展制度創新措施

2019年中國（云南）自由貿易試驗區建立，2020年昆明片區、紅河片區以及德宏片區分別出臺了相應的優惠政策，為推動自貿試驗區實現高質量跨越式發展，加快自貿試驗區與綜保區、經開區等聯動發展，推動全省經濟實現綠色高質量發展起到積極作用[2]。

制度創新——投資管理領域。中國（云南）自由貿易試驗區積極優化營商環境，加快“智慧政務”建設、推進“一網通辦”“一部手機辦事通”便利化，推動政務服務事項“掌上辦”多項舉措。同時，通過加大對區內企業財政支持、稅收優惠及稅收減免政策，打造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一流營商環境，積極吸引龍頭企業。對外籍自然人經營登記管理創新模式，實施“胞波卡”制度，實現外籍人員“一卡通”式管理，形成工作聯動長效機制，實現了地方對外籍自然人營商行為管理手段的優化升級。截至目前，中國（云南）自由貿易試驗區外籍自然人注冊登記有210 戶，注冊資金650 余萬元，從業人員440 余人。

制度創新——貿易便利化。創新“跨境直通、電子批量”邊民互市結算新模式，為跨境經貿往來提供合規便利、安全高效的跨境貿易服務[3]，實施多項貿易便利化措施，包括：經營管理類、進出境貿易類、核查管理類、信用公示類等“放管服”方面的制度與政策，如保稅展示交易、國際海關經認證的經營者(AEO) 互認制度、企業協調員制度、先進關后報關、一次備案多次使用等24 項制度與政策，進一步推動與周邊國家間貿易便利化。

制度創新——事中事后監管。為推動中國（云南）自由貿易試驗區管理便利化，在自貿試驗區內建立以政府職能部門+基地+ 協會搭建規范交易的平臺，促進全省旅游、住宿以及餐飲行業的規范發展。同時，針對新型業態快速成長過程中線上交易監管問題及局部市場亂象，探索規范有效的事中、事后監管模式，做大云南省旅游產業鏈市場，積極培育新業態，促進旅游業發展。有統計數據顯示，中國（云南）自貿試驗區相關舉措對旅游、住宿與餐飲行業的推動作用較強，其中，旅游業人數與收入增幅分別為10.3% 和10.6%，增幅均超過10%，同時，帶來同產業鏈營業額的增長，住宿業營業額增幅為9.3%，餐飲業增幅為15.5%，均有較大幅度的增長。

制度創新——金融開放創新。不斷推進開放創新，促進跨境公司跨境資金集中運營便利化，通過努力爭取國家支持，開展外匯創新業務，對跨國公司資金池宏觀審慎管理，進一步提高外匯政策服務實體經濟能力和水平[4]。云南省使用的“通匯金”平臺，即中緬貿易匯兌結算試點平臺，結算總量突破2.7 億元。中國（云南）自貿區成立以來，自貿區內銀行金融服務方面已走在同業前列，結合服務貿易、投融資便利化的實體經濟需求[5]，不斷優化升級自貿區金融服務，逐步形成了八大領域的自貿區產品服務體系。一是現金管理業務：跨境雙向資金池、資金集中運營、跨境理財；二是交易業務：即期結售匯、遠期結售匯、掉期結售匯、貨幣互換、利率互換、外幣兌換、黃金互換；三是融資類業務：流動資金貸款、跨境聯動貸款、貿易融資、銀團貸款、并購貸款、內存外貸、外存內貸；四是同業業務：福費廷二級市場、分賬核算間參、大額同業存單；五是結算類業務：轉賬結算業務、國際匯款、信用證結算；六是大宗業務市場業務：黃金國際板、能源交易中心；七是投行業務：跨境債券發行、自貿區債券發行、熊貓債發行；八是離岸金融業務：離（在）岸聯動融資、全球代發工資、離岸賬戶監管。

中國（云南）自貿區內金融產品包括三種業務形式，一是跨境結算、匯總：境外機構境內銀行賬戶（NRA 賬戶），包含外幣NRA 賬戶，境外機構（含中國港澳臺注冊）可在云南分行開立外幣或人民幣銀行結算賬戶；統籌資金管理，NRA 賬戶可以幫助企業實現境外資金歸集，便于企業資金在岸集中管理，可辦理定期存款；資金劃轉便利，NRA 與OSA、境外賬戶資金直接劃轉，提高業務效率。二是境外項目貸款：助力企業“走出去”海外投資、項目建設、工程承包及大型設備出口融資，“走出去”企業在境外獲得全方位人民幣融資支持。企業可以在自貿區交行云南省分行開立NRA 賬戶辦理業務，人民幣資金在境外使用、匯劃便利。三是離岸直貸：緊抓當前國際市場價格窗口，發放低利率離岸外幣貸款，境內企業結匯用于企業經營周轉使用。

制度創新——社會治理領域。云南雖然具有沿邊的區位優勢，但邊境地區的情況較為復雜，不同國別、不同民族與不同語言使得雙邊貿易、邊民互市情況區別于其他自由貿易試驗區[6]。因此，中國（云南）自由貿易試驗區通過建立沿邊地區涉外矛盾糾紛快捷處理機制，及時解決外籍人員間與邊境居民間矛盾糾紛等問題，實現多種調節，相互銜接，有效維護邊境穩定。

中國（云南）自由貿易試驗區發展建議

依據《中國自由貿易試驗區制度創新指數》表述，采用AHP 層次分析法，以及制度創新“存量+ 增量”的評估機制，運用集體會評和逐項考核的方法，對我國各?。ㄗ灾螀^、直轄市）自由貿易試驗區創新制度與政策進行綜合評估，從而得出各?。ㄗ灾螀^、直轄市）自貿試驗區的創新程度指數。根據中山大學自貿區綜合研究院給出的創新指數測評依據，該指數較好地給出了我國各?。ㄗ灾螀^、直轄市）自貿試驗區的創新程度，能夠系統評估我國各?。ㄗ灾螀^、直轄市）自貿區改革創新與制度創新的綜合性指數[7]。文章對我國2013—2019年成立的18個自由貿易試驗區數據進行了創新指數測度與評估，云南作為與廣西、黑龍江等同一批被批復建立自由貿易試驗區的沿邊省份，可以看出，我國對沿邊開放自貿試驗區的戰略定位與重視程度。

中國各?。ㄗ灾螀^、直轄市）自由貿易試驗區創新指數得分——省際層面。通過2019—2020年度總指數數據省級排名情況，得到各?。ㄗ灾螀^、直轄市）自貿試驗區的制度創新程度，其中上海排名首位（第1 位），河北排名末位（第18 位），云南排名第16 位。具體排名：上海、廣東、天津、重慶、四川、福建、浙江、湖北、河南、陜西、海南、遼寧、江蘇、山東、廣西、云南、黑龍江和河北。

可以看出，中國（云南）自由貿易試驗區排名在第16 位，雖然云南省實施多項制度創新與政策創新的舉措，然而，創新程度排名仍然靠后。筆者分析具有以下三方面的原因：一是云南自貿試驗區建立僅一年時間，創新舉措具有滯后效應；二是我國各?。ㄗ灾螀^、直轄市）對自貿試驗區的建設均存在較高程度的重視，均有較大程度上的制度創新；三是云南地處沿邊，自貿區建設前就存在“邊民互市”的雙邊貿易，自貿區的建立一定程度上推動了雙邊貿易的進一步發展，然而其對經濟增長的推動作用較弱。

中國各?。ㄗ灾螀^、直轄市）自由貿易試驗區創新指數得分——城市層面。通過2019—2020年度總指數城市排名情況，說明各城市自貿試驗片區的制度創新程度，中國（云南）自由貿易試驗區三個片區，昆明片區、紅河片區及德宏片區，得分分別為73.21 分、69.30 分和68.78 分，排名依次為25 名、39 名和41 名。從得分和排名的角度可以看出，云南省自貿試驗區三個片區制度創新程度仍然處于靠后的狀態，急需加大制度創新，驅動經濟高質量增長，通過加強三個片區各領域制度創新程度，增加原創性的政策措施。

綜上所述，可以看出，中國（云南）自由貿易試驗區結合沿邊區域特色從投資管理、貿易便利化、事中事后監管、金融開放創新以及社會治理五個維度進行了制度與政策創新，旨在推動全省經濟高質量發展[8]。然而，通過統計分析、研究發現云南在制度創新上程度較弱，原創性制度創新較少，需從以下四個方面進一步增加制度創新與政策舉措。一是清單式管理，以政府權力清單和企業負面清單，實行市場準入管理和健全事中事后監管。二是征信制度管理，以促進征信市場發展，強化企業信用公開為目標，探索建立采信第三方信用和服務的制度安排。三是健全行政執法監督制度，在地方事權范圍內加強地方與中央相關部門的溝通配合，實現信息互通、協同研判、執法協助，優化知識產權發展環境，進一步對接國際商事爭議解決規則。四是建立政府服務體系，全面推進知識產權、科研院所、高等教育、人才流動、國際合作等領域管理體制改革，為創新人才發展、企業主體創新投資、科技成果轉移轉化、創新要素自由提供全方位的政府服務。

此外，支持中國（云南）自由貿易試驗區高質量發展的政策措施健康快速發展，應立足沿邊，以大開放促大發展，聚焦跨境貿易、跨境電商、跨境產能合作，融合跨境金融、跨境物流和跨境旅游合作，注重制度創新集成性、引領性和帶動性，全方位打造有機銜接國內國際雙循環的重要開放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