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關于廉潔文化建設重要論述的邏輯意蘊*

鄧 玲

反對腐敗、保持廉潔是確保黨不變質不變色的重大政治任務。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廉潔文化建設，就如何實現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社會清朗等一系列事關黨和國家前途命運的重大問題，從文化建設維度闡發了諸多新論斷新要求。他在十九屆中央紀委六次全會上首次提出領導干部特別是高級干部要帶頭落實關于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的意見，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進一步強調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教育引導廣大黨員、干部增強不想腐的自覺。歷經十余載的豐富發展，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廉潔文化建設重要論述漸成體系、特色鮮明，對于持續深入推進黨的自我革命，不斷實現一體推進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戰略目標具有重大價值意義。

一、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廉潔文化建設重要論述的邏輯起點

廉潔文化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廉潔文化建設重要論述是對馬克思恩格斯廉潔文化觀、中國共產黨人廉潔文化觀的繼承與發展，是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

（一）對馬克思主義廉潔文化思想的繼承發展

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在創設科學社會主義思想理論過程中，特別注重消除官僚特權、保持政黨純潔等問題，并在無產階級政黨建設的探索實踐中形成了內涵豐富、寓意深刻的廉潔文化思想。馬克思恩格斯對資產階級的不廉行為曾進行過深刻揭露，認為要走出腐敗泥潭、走向廉價政府就必須變革資本主義制度。因為資產階級企圖“用昔日的破舊面具掩蓋今天貪污腐化之盛行……，實際上，這是這個社會里一切腐敗成分的大泛濫”［1］。與此同時，馬克思恩格斯還認識到政黨紀律及其嚴格執行的重要性，如馬克思在給恩格斯的一封信中就寫道：“我們現在必須絕對保持黨的紀律，否則將一事無成”［2］。沒有紀律的組織，就如同一盤散沙，勢必淪為每個人自行其是的“私人俱樂部”，這樣一來阿諛奉承、為政不廉等腐化行為的產生也就不足為奇了。在社會主義發展歷程中，列寧亦十分重視用法制和文化的力量克服信念動搖、拖拉作風、官僚特權等現象，認為“拖拉作風和貪污受賄行為是任何軍事勝利和政治改造都無法治好的毛病?！挥杏锰岣呶幕霓k法才能治好。這項任務就落在政治教育委員會的肩上了”［3］。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廉潔文化思想盡管不像他們的經濟、哲學、社會等思想理論那樣成熟和宏大，卻不失整體性和邏輯性，為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廉潔文化建設重要論述提供了理論滋養。

（二）對中國傳統廉潔文化的創造性轉化與創新性發展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的精神命脈。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從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汲取廉潔養分，推動新時代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一是以民為本、以廉為本的執政理念?！懊裎┌畋?，本固邦寧”。歷代思想家、政論家等極為重視民本思想在政治實踐中的應用，而其一個重要理念就是廉潔，如孟子的“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賈誼的“聞之于政也，民無不無本也……，故國以民為安危，君以民惟威侮，吏以民為貴賤”的“民貴君輕”理念；晏嬰的“廉者，政之本也”的以廉為本的治國理政之道。二是崇廉惡貪、公而忘私的官場文化。以清廉、奉公為表征的為官之德是中國傳統廉潔文化中的重要內容，古代許多官員因崇公尚義、一心為公而被提拔重用。西周以“六廉”為標準，“三歲則大計群吏之治，而誅賞之”，《漢書·賈誼傳》中也指出“國而忘家，公而忘私，利不茍就，害不茍去，惟義所在”。三是廉潔修身、廉潔齊家的家風文化。如東漢楊震的“性公廉、不受私渴”、宋代包拯的“雖貴，衣服、器用、飲食如布衣時”，通過好家風強化家庭成員優良的道德情操。根植于中華文化沃土的廉潔，是一種高尚的從政操守和價值追求，習近平總書記在深刻把握中國傳統廉潔文化精髓基礎上，對其加以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提出了許多富含中國風格和時代特征的廉潔文化建設新論斷。

（三）對中國共產黨人廉潔文化觀的賡續創新

在黨的百年奮斗歷程中，以馬克思主義為思想武裝的中國共產黨始終注重宗旨意識強化、廉潔形象型塑，逐漸形成了自己的優良傳統。在新民主主義革命實踐中，我們黨就提出了“鏟除貪官污吏，建立廉潔政府”的目標，《陜甘寧邊區施政綱領》中明確規定“厲行廉潔政治，嚴懲公務人員之貪污行為”［4］。新中國成立之后，黨中央反復告誡全黨同志牢記“兩個務必”，堅決反對貪污腐化和不正之風，展現了我們黨防腐正風的鮮明態度。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同志強調要“發揚革命和拼命精神”，并就正風反腐作出了一系列部署安排，“我們要反腐敗，搞廉潔政治……，整個改革開放過程中都要反腐敗”［5］。江澤民同志以“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為導引開展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提出了“標本兼治，教育是基礎，法制是保證，監督是關鍵”的反腐懲惡理念，為進一步強化紀律規矩的約束性，中央紀委出臺了《中國共產黨黨員領導干部廉潔從政若干準則（試行）》等黨內法規。我們黨根植于人民，人民的擁護與支持是黨的事業不斷發展的力量源泉，胡錦濤同志在黨的十七大報告中指出要“貫徹為民、務實、清廉的要求”，不斷“加強廉政文化建設，形成拒腐防變教育長效機制、反腐倡廉制度體系、權力運行監控機制”［6］?！傲幕币辉~首次正式出現在了黨代會的報告中。顯然，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廉潔文化建設的重要論述，是在黨的幾代領導人弘揚正氣、反對歪風、廉潔奉公等思想理念基礎上生成的，同時又以其時代性、系統性、邏輯性為廉潔文化建設注入了新內涵。

二、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廉潔文化建設重要論述的邏輯要義

概括起來，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廉潔文化建設的重要論述，可從廉潔文化建設的“出發點”“動力點”“支撐點”和“落腳點”四個緊密聯系、相互型構的整體來理解和闡釋。

（一）“出發點”：厚植理想信念根基、筑牢拒腐防變思想防線

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廉潔文化建設重要論述的一個出發點或曰重要目標就是要通過廉潔文化建設厚植黨員干部的理想信念根基，筑牢不想腐的思想道德防線。理想信念是我們共產黨人的精神支柱，決定著我們的政治立場和行動方向。黨員干部一旦喪失了理想信念，就會迷失方向，走向腐化墮落，甚至越過做人做事最起碼的底線。正如他所強調的那樣，“堅定理想信念，堅守共產黨人精神追求，始終是共產黨人安身立命的根本?！F實生活中，一些黨員、干部出這樣那樣的問題，說到底是信仰迷茫、精神迷失”［7］。

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正是從精神層面切入，把好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這個“總開關”，筑牢廣大黨員干部學廉守廉、拒腐防變的政治堤壩和思想籬笆。對此，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要加強反腐倡廉教育和廉政文化建設，督促領導干部堅定理想信念，保持共產黨人的高尚品格和廉潔操守，提高拒腐防變能力”［8］。黨員干部做到清正廉潔的基礎和前提是保持信念堅定、思想純潔，而加強廉潔文化建設則是堅定信念、凈化思想、保持純潔的基礎工程。因為現實生活當中，不廉行為某種意義上就是一種文化表象，它的滋生與蔓延和權力、文化是息息相關的，從建設廉潔文化著力，有助于強化黨員干部廉潔從政、秉公用權、依法辦事的高尚品格和政治本色，為不斷提升黨的廉潔形象“立根鑄魂”。

那么，如何通過廉潔文化建設，讓廣大黨員干部堅定理想信念、堅守共產黨人的精神家園呢？既要“抓好思想理論建設，以理論上的堅定保證行動上的堅定，以思想上的清醒保證用權上的清醒”，也要“抓好黨性教育和黨性修養，教育引導廣大黨員、干部牢固樹立正確的世界觀、權力觀、事業觀”，還要“抓好道德建設，教育引導廣大黨員、干部模范踐行社會主義榮辱觀，始終保持共產黨人的高尚品格和廉潔操守”［9］。這三個“抓好”意在通過潛移默化的文化熏陶，讓我們黨所倡導的理想信念、價值理念、優良傳統深入廣大黨員干部的思想靈魂深處，使他們的廉潔意識、廉潔理念進一步增強，不論是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在關鍵時刻，都能夠信得過、靠得住、能放心。

（二）“動力點”：中華傳統文化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互動交融

文化是本是源，一個政黨的健康發展離不開文化的涵養功能和有力推動?！拔幕貏e是思想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靈魂……，丟掉了思想文化這個靈魂，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是立不起來的”［10］，這一重要論述為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提供了根本遵循和方向指引。從固本培元的高度堅定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覺，既要充分利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廉潔資源，賦能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也要發展繁榮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為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提供豐富的思想資源和源源不斷的內在動力。

廉潔是中國傳統文化中的優良稟賦，廉潔文化是優秀中華傳統文化的重要表征。習近平總書記要求廣大黨員干部充分吸收中華民族史上優秀的廉潔文化基因，運用歷史智慧推進反腐倡廉建設。正如他在十八屆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體學習時強調的：“中國歷史上形成和留下了大量這方面的思想遺產，……我們要堅持古為今用、推陳出新，使之成為新形勢下加強反腐倡廉教育和廉政文化建設的很重要資源”［11］［12］。在推動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中，習近平總書記不是單純地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進行吸收和借鑒，而是注重結合時代發展情境對之加以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以更好地服務于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推動實現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的目標。

不僅如此，他還強調要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繁榮與發展強化廉榮貪恥的價值觀念，培育為政清廉的文化土壤，營造風清氣正的社會氛圍。因為沒有社會主義文化繁榮發展，就沒有社會主義現代化，“必須抓好文化建設，增加社會的精神文化財富”“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12］。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建設，培育清正廉潔、執政為民的文化土壤，需要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內化為人們的精神追求，外化為人們的自覺行動”［13］，促使黨員干部認同清正廉潔的價值觀，在內心深處羞于腐、恥于腐，不斷強化“不想腐”的思想自覺。在重視清正廉潔價值理念引導的同時，習近平總書記還特別重視“加強黨內政治文化建設，讓黨所倡導的理想信念、價值理念、優良傳統深入黨員、干部思想和心靈，……以良好政治文化涵養風清氣正的政治生態”［14］。

（三）“支撐點”：凝聚拒貪反腐、崇德尚廉的社會力量

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的內涵不斷豐富、外延不斷延拓，其不僅突出強調黨員干部、公職人員這一核心主體清正廉潔的政治本色，也重視包括家庭、社區、企業等在內的整個社會對于廉潔的思想認同和精神追求。通過營造風清氣正的社會風氣，凝聚開展反腐倡廉、崇德尚廉的社會力量，才能為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提供有力支撐。2005年黨中央提出要“大力加強廉政文化建設，積極推動廉潔文化進社區、家庭、學校、企業和農村”［15］，而2022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印發的《關于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的意見》則進一步強調，弘揚崇廉拒腐社會風尚，豐富廉潔文化優質產品和服務供給，拓展利用廉潔文化資源。

廉潔社會作為中華民族訴求的歷史傳統，充滿著激勵人們崇德向善、健康向上的社會正能量，對形成明是非、辨善惡、知廉恥的社會生態具有重要意義。為實現“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社會清朗”的“四清”目標愿景，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領導干部既要有“官德”，也要有社會公德，用職業道德、社會公德、家庭美德來約束自己，為營造風清氣正、崇德尚廉的社會風氣提供示范和引領。與此同時，積極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廉潔文化建設理論體系，以先進的文化戰勝腐朽、落后的文化，不斷凈化社會環境和社會風氣，使廣大民眾在思想上、行動上自覺抵制并驅逐腐敗，在全社會形成“趨廉避腐”的文化形態［16］。

相對于整個社會而言，家庭無疑是基礎單元。家教家風所影響的不只是一個家庭的榮辱，還會影響到一個單位、一個地方的風氣和生態。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強調的：“領導干部的家風，不僅關系自己的家庭，而且關系黨風政風”［17］。因此，各級領導干部特別是高級領導干部作為“關鍵少數”，要繼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做家風建設的表率，把廉潔修身、廉潔齊家真正落到實處。事實上，“從近年來查處的腐敗案件看，家風敗壞往往是領導干部走向嚴重違紀違法的很重要原因”［18］。為弘揚優良家風，讓良好家風支撐起全社會的好風氣新風尚，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屆中央紀委六次全會上明確強調，領導干部特別是高級干部要帶頭落實關于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的意見，把家風建設擺在重要位置，以身作則管好配偶、子女、本分做人、干凈做事。

（四）“落腳點”：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

人民立場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根本立場。尊重人民主體地位、滿足人民現實需要、增進人民利益福祉，不僅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中國共產黨執政的不變初心和立場，也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進一步提升中國共產黨廉潔形象過程中的價值體現和邏輯歸宿。

依靠人民群眾的力量推進廉潔文化建設。廉潔文化建設是緊密聯系人民群眾工作路線貫徹落實的重要體現，直接影響到黨群關系、干群關系乃至黨的執政基礎。為政不廉、以權謀私等貪腐行為嚴重損害了黨和人民的利益，不論是刮骨療毒反腐敗，抑或去腐生肌正生態，必須緊緊以人民群眾這一“當事人”，喚醒他們的正義性、激活他們的廉動力。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指，“民心是最大的政治，正義是最強的力量”，“有黨心民心作力量源泉，反腐敗斗爭必定勝利”［19］。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需要充分激發人民群眾這一原動力，充分發揮他們的主體性和能動性，而缺乏人民群眾參與的廉潔文化建設無異于無本之木、無源之水，自然很難達到理想效果。

為了人民群眾的利益推進廉潔文化建設。凈化生態、增進人民利益福祉，是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的根本價值追求，也是塑造黨的廉潔形象的內在要求。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指出：“人民群眾反對什么、痛恨什么，我們就要堅決防范和糾正什么”［20］。腐敗是社會毒瘤，人民群眾最痛恨腐敗現象，要“不斷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必須抓好文化建設”［21］，而要抓好文化建設，營造風清氣正的政治生態和社會氛圍，尤其需要察民情、接地氣，真實反映人民群眾的需求和期待，將他們的切身利益放在最突出位置，才能讓人民群眾有更多的獲得感、幸福感。近些年來，習近平總書記始終堅持以“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統領清正廉潔的黨風政風建設向基層延伸，并觸及日常，諸如持續整治群眾身邊的腐敗問題和不正之風、嚴厲查處為黑社會充當“保護傘”的黨員、干部，切實有效維護了人民群眾的合法權益，增進了人民群眾物質上、文化上的獲得感、幸福感。

三、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廉潔文化建設重要論述的邏輯指向

對于任何一個政黨和國家而言，廉潔無疑都是“正能量”的體現，符合全黨全社會的共同利益和價值訴求。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廉潔文化建設的重要論述，既以廉潔的維度來評價、凈化全黨全社會的新風正氣，也從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高度來審視廉潔，是我們黨對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規律認識的進一步深化，對于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建設、實現“三不腐”一體推進戰略目標具有重要價值意義。

（一）彰顯黨中央管黨治黨、正風肅紀的文化自覺

全面從嚴管黨治黨，深入正風肅紀反腐既要靠剛性的制度“去疴”“治亂”，也需要柔性的文化正心修身、固本培元。習近平總書記雖然是在黨的十九屆中央紀委六次全會上才明確提出“廉潔文化建設”，但圍繞如何建設廉潔文化這一重大課題，他在十八大以來闡發過諸如“涵養廉潔文化”“明大德、守公德、嚴私德”“永葆清正廉潔的政治本色”“發展積極健康的黨內政治文化”等一系列相關論述。而伴隨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的持續深入推進，加強廉潔文化建設的若干具體要求日趨制度化并固化下來。譬如，《中國共產黨章程》把“清正廉潔”和“信念堅定”一同明確為黨員干部的基本素質；《中國共產黨廉潔自律準則》聚焦廉潔自律主題，突出黨的理想信念宗旨、優良傳統作風；《關于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的意見》則緊扣“不想”這個根本，強調從思想上固本培元，增強拒腐防變能力。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廉潔文化建設的重要論述以及黨章黨規的新闡釋新規定，充分彰顯出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全面從嚴管黨治黨的政治定力，以及持續深入正風肅紀反腐的文化自覺。正如他所強調的，“腐敗是黨長期執政的最大威脅，反腐敗是一場輸不起也絕不能輸的重大政治斗爭”［22］，事實上也是一場決不能輸的思想斗爭、文化斗爭。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正是要從廣大黨員干部思想內心深處著力，厚植防腐治腐的文化根底，讓清正廉潔成為他們的思想共識和價值追求，以永葆共產黨人的政治本色。

（二）營造全社會崇廉拒腐、向上向善的生態空間

習近平總書記不僅強調黨內要增強廉潔意識，做到干部清正、政府清廉，還特別注重營造崇廉拒腐、健康向上的社會生態。諸多事例表明，只有培育社會廉潔文化，讓廉榮貪恥的價值觀念、崇德向善的行為規范成為一種社會風尚，才能對公職人員的不廉行為、社會存在的“潛規則”“陳規陋習”形成有力遏制。在他看來，“價值觀念在一定社會的文化中是起中軸作用的，文化的影響力首先是價值觀念的影響力”［23］。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型塑“以廉為榮、以貪為恥”的社會生態，某種意義上就是要讓全社會在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基礎上，以充滿激勵人們崇德向善、健康向上的社會正能量為導引，如廉潔理念、廉潔道德、廉潔操守，融入到各類喜聞樂見的社會文化活動中去，不斷豐富社會民眾的精神世界，進而帶動人們行為規范、交往方式的改變，最終為全黨全社會的廉潔文化建設奠定文化支撐、厚實社會土壤。其實放眼古今中外，建設廉潔文化，不僅是黨的建設任務，也是社會的建設任務［24］，因為由社會風氣敗壞而走向衰落的國家、政權并不少見，而這正是中華民族、中國共產黨歷來高度重視廉潔社會建設的一個重要原因。針對我們黨面臨的新情況新問題，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為凝聚反腐倡廉的全社會力量，以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為基點，將廉潔文化建設延拓到社會建設全過程、各方面。從中共中央辦公廳印發的《關于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的意見》來看，其一個重要目標也是要把廉潔融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建設中，讓全社會形成勤儉節約、剛正不阿、崇德尚廉等有助于推進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的思想觀念。

（三）筑牢一體推進“三不腐”戰略目標的思想根基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強調，全面從嚴治黨永遠在路上，黨的自我革命永遠在路上。在新時代新征程上打贏反腐敗斗爭攻堅戰持久戰，必須深入貫徹一體推進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方針方略，不斷提高一體推進的能力和水平。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是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實現一體推進“三不腐”戰略目標的基礎性工程。為抓實抓好這一基礎性系統性工程，習近平總書記反復強調：“思想純潔是馬克思主義政黨保持純潔的根本，道德高尚是領導干部做到清正廉潔的基礎”［25］，“領導干部特別是高級領導干部要帶頭落實關于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的意見，從思想上固本培元”［26］，這些重要論述的一個鮮明指向就是實現“不想腐”?！安幌敫笔莾纫?、是關鍵、是根本，一些黨員干部政治立場不堅定、宗旨意識弱化，不能正確處理好公私關系、權責關系，根本就在于思想認識出了問題。文化而潤其內，養德以固其本。加強廉潔文化建設正是以思想認識問題為導向，從思想、道德等精神層面發力，筑牢反腐敗的思想防線和價值根基。就此而言，抓住“不想腐”這個牛鼻子，通過思想理論建設、黨性教育和黨性修養、道德建設等方式，強化黨內政治文化引領、厚植廉潔文化基礎、培育廉潔操守，使廣大黨員干部不但要在制度的籠子里不敢腐、不能腐，而且能在思想深處自覺抵制腐敗、遠離腐敗，最終形成一種廉榮貪恥的價值理念，達到不想腐的道德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