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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代《富春江畫報》 對沈從文小說中生命儀式的改編

2023-04-25 17:57廖小嬋
語文天地·高中版 2023年12期
關鍵詞:湘西沈從文儀式

廖小嬋

生命儀式,即根納普所謂的“通過儀式”,指從一個階段向另一個階段過渡的序列,或者說生命時間的社會性(彭兆榮:《人類學儀式的理論與實踐》,民族出版社,2007年版,第182—183頁)。人的生命過程與社會化過程在儀式理論中被整合到了一起。生命儀式成為藝術創作的重要組成部分,為原生態人物的刻畫、原汁原味方言土語的記載、少數民族族群精神的延續提供了一個巨大的演練場域,使得讀者產生“凈化”“神圣”“救贖”等共鳴情感。關于生命儀式的圖像改編,正如哈里森如是說,藝術作品就是“生活的儀式化再現”([美]簡·艾倫·哈里森著,劉宗迪譯:《古代藝術與儀式》,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8年版,第124頁)。因此,在儀式與藝術視域下解讀連環畫期刊《富春江畫報》對沈從文小說的圖像改編,闡釋其小說及改編作品中所蘊含的歷史、文化內涵,探索繪畫語言如何成為“義蘊閎深”(陳平原:《以“圖像”解說“晚清”——〈圖像晚清〉導論》,《開放時代》,2001年第5期,第56—65頁)儀式文字的補充,可以窺見連環畫改編中語圖轉換過程和圖文共生關系。

一、《富春江畫報》改編沈從文小說概括

1980年代《富春江畫報》對沈從文小說的改編主要出現在以下三期:1984年第7期《媚金的故事》(潘小竹繪)、1987年第2期《蕭蕭》(葛榮、欒偉繪)、1987年第11期《菜園》(胡壽榮繪)。每一幅繪圖都會配上根據原作小說進行適當概括的腳本,每一幅繪圖都可以看成是獨立的速成畫?!陡淮航媹蟆犯木幮≌f時牢牢抓住三篇小說的重點情節,例如連環畫版《菜園》將原文的5568字縮減到腳本的1600字左右,散文化、跳躍式的詩化文字,也改編成故事性強、更具真實感的寫實性語言。繪圖者結合湘西特別的儀式風俗和自己對文學文本的理解,用傳統線描、西方素描和版畫相結合的繪畫語言,為枯燥重復的儀式成規賦予新的內容,勾勒出一個協調的湘西儀式世界。

畫家的加入,不僅極大地還原了自然強大的生命力和純潔,使得天與地、神與鬼、神鬼與人之間持續產生某種神秘而又靈性的電波,又拓寬了沈從文小說原作的傳播途徑和范圍,為《媚金、豹子和那羊》《蕭蕭》《菜園》三部小說的改編研究提供了嶄新的學術思路。

二、獨特藝術構圖下諧調的儀式世界

文學圖像關系史不是單一的文學史與藝術史相加的結果,它的理論構型源于早期維特根斯坦《邏輯哲學論》中的“語言圖像論”。儀式小說作為語言的藝術,既是一種“象思維”語言,是以語言描寫出人物形象和藝術儀式的文本,更是經由圖像和世界在邏輯上發生聯系,是借連環畫由語象文本向視覺世界外化和延宕的結果(張節末,季通宙:《論一種文圖譜系學的建立:評〈中國文學圖像關系史〉》,《符號與傳媒》,2021年第2期,第249—257頁)。對待小說的圖像改編,沈從文曾借用汪曾祺的話表明,“不必側重在故事的現實性,應當作抒情詩的安排”,堅持連環畫的改編也應當作抒情詩畫卷來處理。沈從文小說融敘事、抒情、狀景于一爐,文字散文化、跳躍式,情感意象化、隱喻式,情感碎片化,這都與“重故事性”“通俗化”的大眾藝術連環畫不盡符合,給改編帶來了極大的挑戰。

幾乎所有的連環畫都是改編自文學性素材,但并不是說文學故事成了繪畫的束縛。因而如何在表現風格擬真性的基礎上,把獨幅畫的抒情性、情感性帶進連環畫,這關乎連環畫改編的成敗。首先,《富春江畫報》在創作時開始嘗試繪畫風格的轉變,整體上趨向于對女性美的描繪,利用暖色調色塊的涂抹或者黑白明暗對比來突出女性的柔弱美。其次,注重瑰麗明凈自然風光的描繪,既從大處落墨,聚焦于粗獷山巒中的一塊巖石、嵯峨黛綠群山旁的一條河流,又講究畫面布局的錯落有致,朦朦朧朧的遠山近水兼似顆顆明珠的點點繁星、充滿生機的夏日瓜棚。另外,幾幅畫面中接連出現羊、菊花等動植物意象,也構成了某種畫面風景的自然延續,這些閃耀著“神性”光芒的湘西事物的多次出現,幫助讀者在心里構建出一方澄凈詩意的神性世界。

(一)題材:湘西新嫁娘的詠嘆調

1979年10月,鄧小平《在中國文學藝術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會上的祝詞》指出,“在藝術創作上提倡不同形式和風格的自由發展,在藝術理論上提倡不同觀點和學派的自由討論”。以實際行動迎接文藝的春天,《富春江畫報》開始嘗試敘事語言風格的轉型,從趨于男性化的鐵姑娘圖像文本轉向對性感柔情女性形象的審美追求(李振宇:《?“她”者的想象——〈富春江畫報〉中女性圖像文本的視覺表征》,《當代文壇》,2014年第3期,第121-124頁)。而沈從文擅長將小說“當成個抒情詩畫卷般處理”,其筆下富有“美麗姿色”“美好情操”的女性美的人物形象,正好迎合了大眾對女性文本愛情題材的熱情。

從1980年代起《富春江畫報》的女性文本中愛情成為了首選題材。1984年第7期媚金與豹子雙雙殉情的凄美愛戀,1987年第2期蕭蕭與花狗的禁忌之戀,幾乎所有關于女性的故事中,都極力表現所謂的女性美——美麗姿色和美好情操。畫報對于女性的書寫更多集中于日常的生命儀式,從微小的日常儀式中洞見“個人的生命”和“種族的生命”([美]簡·艾倫·哈里森著,劉宗迪譯:《古代藝術與儀式》,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8年版,第169頁)。

十二月里,鄉下人吹嗩吶迎接媳婦,是成天會有的事。苗族大嗩吶的吹奏比較講究,每當苗寨祭祖、婚嫁喜慶等隆重場合,才能吹奏嗩吶助興。苗族大嗩吶吹奏調式常以單段反復出現,吹奏班子一般是2支大嗩吶、1個小鼓、1個大鑼、1個小鑼、1個小镲組合(“座堂”)。嗩吶文化的民族志表達在儀式中同樣也是相當充分的,它是音樂,是生計,更是社會關系中無可替代的象征符號?;槎Y儀式中最熱鬧的部分要數抬花轎和吹嗩吶,大家乘著熱鬧和喜慶唱苗歌、跳苗舞,祝福新人幸福美滿。沈從文用《蕭蕭》在湘西那方自然的土地上,回響著明朗喜慶卻又悲痛的嗩吶聲,在那個素淡中自有明澈澄清的山城用喜慶歡快的嗩吶聲開頭,“嗩吶后面一頂花轎,四個伕子平平穩穩地抬著”(如圖1);也在溫柔的黃昏下用凄涼的嗩吶聲結尾,“嗩吶到門前時,新娘在轎中嗚嗚地哭著,忙壞了那個祖父,曾祖父”(如圖2)。畫作描繪了一場熱鬧歡騰的苗寨婚禮,但未將繪畫的重心放在新娘、村民近距離的神態描寫,反而是將鏡頭拉遠,將多個形象并列存在于同一空間,以達到生動的畫面感的效果。

此外,在女性愛情題材的文本中,女性往往是美麗的模樣,堅強完美的男主人公被設定為歷經愛情磨難的美麗女性的拯救者?!睹慕?、豹子和那羊》全篇以白臉族美女媚金的愛情悲劇作為線索,按照當地的儀式,男人跟相愛的女人第一夜定情時,一定要送女孩一只雪白的小山羊作為定情物,以此換取美麗女人的處子之血(如圖3)。因此,在這短短二十多頁的短篇小說中,“羊”字就出現了70多次。另外,小說開頭的層層鋪墊,“不知道麻梨場麻梨甜味的人,告他白臉的女人唱的歌是如何好聽也是空話”,很自然地交代了沈從文理想化的愛情觀——媚金站在山南,豹子站在山北,兩人在歌聲中定了情。連環畫有意抹去了沈從文對現代墮落愛情觀的控訴,而將繪畫的重點放在媚金和豹子身上,放在因猜忌和不信任釀成的愛情悲劇上面。

縱觀近代畫報對湘西婚俗儀式的描繪,一致對美麗可愛又柔弱的女性抱有理想化的幻想,這背后體現的不平等的性別政治關系值得自我反思?;橐鲫P系中的女性物化,既是無奈之中,又是現實之下?,F實永遠不像童話那般,恰到好處地在“大家乘著熱鬧和喜慶唱苗歌、跳苗舞,祝福新人幸福美滿”中結束描寫。在熱鬧非凡的抬花轎迎親中,隱藏的既是女性像物品一樣沒有主體性的婚姻倫理關系,也是對女性地位不公正的評判,她們沉淪在新世界的光明與舊世界的殘破之間的灰色縫隙中。

(二)語言:儀式隱喻下的水墨畫

20世紀80年代沉重的傷痕話題逐漸被人遺忘,但是傷痕藝術中以寫實性為基礎的女性美卻被保留下來,成為了一眾連環畫創作者共同的審美追求。這時期學院派知青作家和畫家創作的作品,在生活情緒的積累運用以及藝術化的語言傳達能力方面都爐火純青,因而在他們的聯合改編下誕生了明眸皓齒的媚金、楚楚動人的蕭蕭、雍容雅步的玉太太、聘婷婀娜的玉媳婦等動人形象。

第一,寫小說就是寫語言。沈從文重視語言的抒情,提出“以‘抒情來重造民族觀念和重鑄民族情感”,而這正好契合中國傳統水墨畫對隱喻的重視。如《蕭蕭》原文中“飯后揮搖蒲扇歇涼”“看天上星螢”“聽紡織娘咯咯叫”“禾花風翛翛吹”等詩化夏夜光景的描述,融寫實、紀夢、象征于一體,在連環畫插畫8的腳本中被簡化為“夏夜光景說未如做夢”。原文中“瓜間碩大如盆的大南瓜”“灰粉的大南瓜”“大紅大黃木葉”“小小竹竿打在棗樹上”等生動有趣的“西風梨棗山園,兒童偷把長竿”等情形,在插圖11中用“秋天來了,落棗滿地”一句話簡要概括。連環畫正是在句子語境中,減弱某些字詞的模糊性,并建構其意義。上述兩則畫作未做大量說明的是清麗明凈的自然美,沈從文筆下有璀璨的繁星、繁密的蟲聲、如銀的月色、枝條搖曳的棗樹等奇景如畫,美不勝收。從某種角度來說,連環畫是中國抒情詩和繪畫的一種融合形式,繪畫中所運用的暗示表現為“無聲的詩”。中國文化中的文學與形象之間的融匯,總是與“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的旨趣相關。

第二,中國傳統水墨人物畫的線條,依賴于筆的力道,一筆一畫,點線之間使人物的造型與內隱外顯的性格、風采以一種美的狀態煥發出來。而連環畫如何在線條點畫之間顯現出人物的神韻與情致,如何將小說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轉化為畫的線條和色彩,著名畫家胡壽榮提供了范例。連環畫《菜園》這個作品采用了扎實的傳統水墨畫,顏色以黑、白、灰為主。畫家注重以東方智慧、中國精神為根基,注重畫面墨和色的透明干凈,水墨人物畫以寫實、寫意、寫生活為特色,用傳統的筆墨之美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少數民族文化的精髓。如在《菜園》中沈從文想獨具匠心地打造一個陶淵明式的仙境世界,瓜棚豆畦間的談話、柳上晚蟬拖長了聲音飛去、夏天薄暮拿把蒲扇納涼,等等,都猶如一幅幅搖曳多姿的中國水墨畫,湘民們身上透露著大自然、質樸的氣質。然而后半部分敘述的居然是兒子和兒媳一同被砍頭,這里的砍頭儀式(如圖4)與魯迅作品中“砍頭”意義過剩不一樣,沈從文并不急于將砍頭提升到思考民族命運的層面,更關注生死流轉中的無常與如常。雖然小說和連環畫都極力一筆帶過砍頭的血腥場面,都試圖用抒情化的語言來消解殺戮所帶來的血腥場景和恐怖氣氛,但小時候在湘西看砍頭的畫面在他年少的心底留下了憂郁的底色,或許他是想借著敘述的力量,來指向一種更有價值的生命立場。

(三)意象:“神性”生命世界的構筑

在連環畫的改編中與“動植物”相關的意象有很多,如“虎耳草”“白菜”“菊花”“棗樹”“山羊”等,使作品充滿了原生態的淳樸與凈美。這些動植物意象,與“定情”“迎娶”“還儺愿”“入棺”等民間信仰觀念和儀式相關聯,形成了較為密集的意象群。

首先,作家和畫家筆下的動植物意象都是有情感的。從作品中來擷取那一簇簇“動植物意象”,更多的是沈從文在表達只想造一座供奉著“人性”的希臘小廟的期冀。如《菜園》中對“白菜”的描繪并不講究細致、纖細、精細,用筆要拙一些,一筆帶過,切忌涂過來涂過去,密集處需處理好前后遮擋的畫面關系。種滿白菜的“玉家菜園”本身就有一種隱喻含義,這是一片遠離屋外喧囂的桃源凈地,有著溪水聲、晚蟬聲、晚風中的茉莉花香、清澈水底的小魚小蝦……而這個寄托了作者美好心愿的“菜園”,在這個丑惡、齷齪之極的時代是注定無法生存的。因為媳婦特別愛菊花,菜園開始種上了菊花,而菊花自古帶有哀悼的色彩,這也正是下文感情基調變化的轉折點。連環畫中為表現菊花的質感,用筆不實,注重顏色的深淺變化,暗部的顏色要重一些,講求從簡約的畫風中見繁復。

除了植物意象以外,動物意象也同樣寄托沈從文對“一種美與愛的新的宗教”和盡善盡美的“神性”世界的追尋。如《媚金的故事》中出現的白羊(如圖3),按照湘西當地的風俗,一是作為禮物獻祭給“那血的神”,二是作為辟邪之物。這一儀式是原始宗教所規定的、參與者所認可的“神圣”,無論這種認可屬于個人自愿還是帶有集體強制性意味,迷信儀式的意義在形式之中和行為之前都已經鑄就和確定?!鞍籽颉边@意象背后蘊含的湘西民情是落后的,在《月下小景》中沈從文詳細論述了“處女貞血”這一風俗儀式,當地人認為處女血是不祥之物,如果不用白羊來辟邪,那么邪氣就會轉移到第一個占有女子的人身上。連環畫中的山羊講究筆順簡單,簡筆順勢勾勒出羊的軀干、臀部和尾巴,腹部、四肢、羊臉和花紋基本被一筆帶過,通過筆墨處的黑白對比凸顯小羊的純白無瑕。但這只鄉野間偶遇的、天賜的、美麗的白羊受傷了,需要醫治,也就是原先純美質樸的湘西墮落了,原先野性自由的鄉野風俗需要拯救了。連環畫改編者基于此,也將繪畫的重點放在豹子尋羊的情節上,通過男主人公豹子對原始的信仰堅守,對完美的追尋,最終實現“精致、結實、勻稱、形體雖小而不纖巧”的湘西神性世界的建筑。

另外,沈從文筆下的湘西民歌意象更能展示富有神秘詩意和強烈生命力的湘西“神性”的生命世界。沈從文是湘西民歌忠實的記錄者,湘西民歌是湘西人真性情的體現。同時,古典繪畫傳統往往會融入富有生活氣息的風俗人情,畫家們通過適當地添加民歌、民族特色意象來烘托出熱鬧非凡的人情世界,使得畫面整體更加親切和諧,也更加增添了一份滿是熱氣騰騰的歲月念想和自然純真的風俗之樂。繪畫中插入風俗儀式的描繪,或顯人物,或示民俗,使讀者在悠揚高亢的歌聲中產生置身于儀式中的情感,從而加深對儀式的想象體驗。

當然,神性的招魂還在于人要返歸自然,沾染自然的靈性,保持自然本真的人性,成為美與愛的化身。沈從文在苦楚生活情緒以及本人藝術化的語言傳達能力的積累下,采用一種更為成熟的、無意放大生存苦楚的近乎平視的描摹,刻畫了一群充滿著抒情哀傷的女性形象:媚金、蕭蕭、玉太太,以及重情重義、勤勞樸素的“自然之子”豹子、少琛,他們在天地之間散發著神性光輝。對這些敦厚淳樸、溫暖純良人物形象的連環畫改編更是講究線條的柔美、輕盈,色度不宜過于繁重,結構線可以斷斷續續,但仍簡潔流暢。畫家們逐步創作出形象統一的、健康有力的底層勞動者形象。對形、線、色之美的敏感和創造意識,筆墨兼容、色彩輔助的畫風,都營造了一種凸顯原始生命強力和神性的人物美感,具有生命強力自然人的價值和意義不斷地被擴寫和弘揚。這股生命強力強大、堅韌,卻又溫和不灼人。

人類社會經過漫長的進化和演變,逐漸擺脫自然的野性,變得越來越理性,這是人類的一大進步。但伴隨而來的是,自然社會原本肆意的神性和自由生長的生命力的消散和泯滅:沿著城墻邊緩緩流過的河水、沿河兩岸古老的吊腳樓、云霧籠罩中重重疊疊的群山,以及萬物有靈、神靈庇佑、修仙練道等原本閃耀著“神性”光芒的湘西事物,無奈在現代社會中被打破了,滿地都閃著銀光的碎片。在湘西神圣的儀式世界受到現代文明的沖擊之后,沈從文指向民族儀式的宏大命題,必然要承受精神的苦楚。苗人所受的苦實在太深了,所以沈從文的筆觸感傷無處不在,而感傷后的選擇是樂觀,他們有責任用自己的寫作提醒這個社會,不管是人的生存,還是儀式的生存都值得被珍視。

在傳統連環畫日漸式微的今天,去審視和思考沈從文筆下湘西生命儀式的圖像改編儀式,為當今讀圖時代的連環畫及相關圖像改編提供了積極的啟示。儀式作為某一個民族或族群歷史傳承的產物,主要以非文本的形式得以流傳,而它與圖像的融合,觀者不僅能直接欣賞畫作與文學作品結合而產生的閱讀體驗、視覺體驗合二為一的多維審美經驗,還可以同時產生置身于儀式中的情感,使得自身心理經過敘事的升華而具有“神圣”的意味。所有連環畫的重要內容如主角、情境、動作、語言等,都來自文學作品,基本不會有大變動,但取材角度、場景、道具則是連環畫創作者的二度創作。因而,湘西生命儀式如何進行圖像改編,如何讓少數民族儀式便于讀者接受和產生情感體驗,這是新時代少數民族鄉土文學圖像創作的一個出發點。

作者單位:湖南省長沙市楓樹山悅東方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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