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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世代”圈層化: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新的現實困境

2023-05-30 08:13康曉萌
大學·課外閱讀 2023年3期
關鍵詞:Z世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

康曉萌

摘? 要:隨著網絡的不斷發展,與網絡零距離接觸的“Z世代”大學生群體相運而生,并呈現出明顯的圈層化特征,同時也給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帶來了話語困境、認知困境、模式困境和傳播困境,如何更好地解決新的現實困境,只有深入了解“Z世代”圈層化“成圈”特征,積極探索“破圈”方法,在此基礎上塑造教師意見領袖,建立學生同輩群體圈層,構建高校智慧課堂,實現網絡平臺雙向互動,才能真正落實優化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路徑。

關鍵詞:Z世代;圈層化;高校思想政治教育

中圖分類號:G641?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673-7164(2023)09-0034-04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很多人特別是年輕人基本不看主流媒體,大部分信息都從網上獲取。必須重視這個事實,加大力量投入,盡快掌握這個輿論戰場上的主動權,不能被邊緣化了”[1]。高校作為意識形態教育的主陣地,更應該充分利用互聯網的發展有效作為,“Z世代”已經成為高校大學生的主體。只有深入研究“Z世代”大學生,方能“推動思想政治工作傳統優勢同信息技術的高度融合,增強時代感和吸引力”[2]。

一、“Z世代”群體圈層化“成圈”特征

(一)“Z世代”思想特點和行為習慣

“Z世代”即出生在1996—2010年之間的一代人,他們伴生于互聯網快速發展的背景下,從小使用智能手機并接觸網絡所營造的數字化虛擬空間,依托于網絡技術的快速發展以及自身的優勢,成為網絡活動的主要參與者,也被稱為“數字原生代”,是互聯網空間的“原住民”。

現在的高等院校的大學生們基本都是“Z世代”,他們成長在特定的時代發展的背景下,大部分群體思想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中華傳統文化為主,但同時也充斥著西方的實用主義和個人主義傾向,因此,“Z世代”具有以下思想特點和行為習慣:

1. 個性張揚,缺乏認同感

“Z世代”群體受計劃生育政策的影響,基本上為獨生子女一代,具有極強的自主意識,個性張揚,擅長通過網絡平臺積極表達自我,發表不同的觀點,或者分享生活、展示才藝等。其主要目的是想要通過“轉贊評”等一系列網絡社交互動的行為獲得更多的外界對于自身的認同感,從而提升對某一類觀點的自我認同、集體認同以及價值認同。

2. 關注網絡碎片化,缺乏深度思考

依賴網絡,利用網絡構建自己的價值體系是“Z世代”群體區別于“X世代”(1965—1980年之間出生人群)和“Y世代”(1980—1995年之間出生人群)最顯著的特征?!癦世代”專注于網絡虛擬空間,瘋狂追求當下網絡的新潮熱點,其價值取向具有泛娛樂化的特點。正因為如此,在大數據浪潮的沖刷之下,“Z世代”群體一味輸入已經過濾處理的碎片化的外界信息,對于網絡流行的熱潮現象不進行辯證式和批判式的深度思考,不去探析背后所反映的價值觀,易形成思維偏差和思維定式。

3. 具有愛國意識但缺乏理想信念

“Z世代”群體因長期接受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主流的中華傳統文化和愛國主義的熏陶,影響深遠,在新時期成長起來的“Z世代”大學生具有較強的愛國主義情懷,對國家和民族利益非常認同[3],因此在大是大非面前,能夠將國家和民族利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由于受到網絡多元化和各種思想的影響,“Z世代”群體雖然具有強烈的愛國意識,但是對于樹立堅定的理想信念卻相對淡薄,絕大部分沒有遠大的抱負或者較高的理想追求,有的將成為“網紅”作為自己的理想職業。

(二)“Z世代”圈層化現象的“成圈”特征

“圈層化”一詞最早是由德國經濟學家馮·杜能提出,應用在人文地理學科。最具代表性的是圈層結構理論,用于描述地理領域的現象,該理論認為區域經濟的發展應以城市為中心,由內向外的圈層式發展,現在此概念多用于人文社科范疇。

人的本質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具有相同本質、相同屬性、相同趣緣的群體自覺或不自覺地聚集在一起后形成具有一定影響力的社群,發展成具有建構化、層級化的耦合圈層,進而通過不斷消除圈層內的隔閡,建立與圈層外的壁壘,由此產生強烈的自我認同感。

對于網絡空間來說,用戶一旦長時間點擊和瀏覽某一類相似話題,大數據后臺便會結合用戶的喜好,持續推送相關信息,從而形成“信息繭房”,潛移默化地影響用戶,用戶只能關注與自身喜好和自身價值觀趨同的信息來源,忽略了除此之外的多元化信息渠道,從而將自己的生活桎梏于像蠶繭一般的“繭房”中?!靶畔⒗O房”使得圈層形成一個封閉的信息環境,以至于“Z世代”圈層化具有以下特征:

1. 圈層信息獲取具有封閉性

圈層化的信息因獲取渠道同質而變得具有封閉性?!叭颖揪褪且环N區隔機制,內部具有一定的封閉性和排他性,圈層文化特有的符號體系、價值觀念和組織體系構筑了成員的圈層認同感,但這種認同感實質上是一種建立在區隔化機制上的群體內部建構?!保?]“Z世代”在網絡上專注于篩選自己感興趣的信息,經過大數據引流后進入該圈層。這就造成一方面強化了“Z世代”對于該圈層領域的了解,而另一方面“Z世代”對于圈層外界其他信息的獲取少之又少,缺少信息獲取的主動性。所以導致一種從自由篩選到自我封閉式的異化狀態。

2. 圈層文化發展具有穩定性

圈層化的文化發展因主客體相對統一而具有穩定性?!叭游幕兄陨硖赜械膬r值體系、理念體系、審美體系與符號體系,具有自成一體、重心向內的特點。一般來說,通常圈層內部具有很強的向心力、凝聚力和忠誠度”[5]如“漢服”“JK”“洛麗塔”等青年亞文化圈層,其受眾具有很強的粘合性,價值認同、興趣偏好、思想情感趨同,一旦圈層形成,在某種程度上圈層成員之間具有很強的信任度和共同話題,以此能夠維持圈層內文化穩固發展。

3. 圈層話語建構具有自主性

圈層化的話語體系因私密化而具有自主性。特定圈層都有著自己默認的一套獨特的話語體系,一般是脫離社會主流文化秩序與文本規則而建立,“這種網絡社區群體不存在某種組織形式上的標準,而是建立在符號互動建構的共享的趣致和情感認知上”[6]。比如“飯圈”常用“YYDS”(“永遠的神”拼音首字母縮寫)贊揚某人或某事。諸如此類的話語秩序使得圈層內成員的認可度和活躍度變高,因為有著獨特的符號語言,使得圈層內意識形態塑造具有很強的自主性,很容易被反復使用從而被放大扭曲,而圈外群體則無法理解特定的話語指向,在一定程度上有可能脫離圈層中的意識形態和價值追求。

二、“Z世代”圈層化背景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現實困境

互聯網的興起,為教育發展提供了更緊密的邏輯連接和更先進的技術手段?;ヂ摼W作為思想政治教育的網絡載體之一,促進并活躍了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的互動程度,增強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和手段。但是對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而言,互聯網時代的圈層文化的形成和常態化傳播,于無形之中淡化和割裂了教育者、受教育者、高校以及網絡平臺多方之間的價值體系及價值傳播的有效性和關聯性,在一定程度上使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陷入了無可避免的現實困境。

(一)話語困境:教育者話語主體性失調

思想政治教育者是思想政治教育活動的領導者、決策者、組織者、發動者和實施者,是實施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7]而網絡空間的自由性、開放性、時效性等特點,使得“Z世代”在構建圈層時去中心化,成員可以自由選擇加入圈層的類型和參與程度。這樣一來,圈層缺失主流文化的價值引領,肆意發展,首先削弱了思想政治教育者話語權威性,使得教育者與受教育者主客體之間產生難以跨越的話語鴻溝,導致思想政治教育的話語功能逐漸被邊緣化,思想政治教育話語主體性地位旁落。其次,教師在圈外無法和圈內學生產生有效互動和話語共鳴,很難了解學生的思想動態和情感訴求,對于引導受教育者會產生一定的滯后性,造成思想政治教育難以精準定位和靶向聚焦,不能引導學生建立正確的價值觀。

(二)認知困境:受教育者認知格局失序

青年在進入圈層后,過度自由的話語表達和開放式的價值觀灌輸,容易使思想政治教育對象將網絡賽博空間與現實空間混淆,造成了如下負面影響。其一,由于盲目追求圈層內的意見領袖(KOL),產生了認知格局差異——通過貼上“鐵粉”與“路人粉”的標簽,異化地展現對于該圈層的粘合度和信任度。在“粉絲向”與“大眾向”之間進退兩難,甚至陷入兩頭不討好的境地,從而迷失了在網絡空間進行互動時的自我定位;其二,在圈層內,因為思想政治教育對象所接受的信息大部分脫離主流文化,是經過網絡多次篩選后大量集中推送的帶有泛娛樂化的內容,因此對于主流意識形態帶有排斥傾向,有意識地不斷稀釋思想政治教育主流文化的存在感,在主流文化傳播中易產生被主流文化視為低俗的圈內用語。綜上情況,導致了思想政治教育對象認知格局產生偏差。

(三)模式困境: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傳統模式失效

高校對于“知識”的定義不僅僅是教科書中的各種概念和定義,更多是針對學生的認知、技能、價值觀和情感態度上的有效提升。首先,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存在一定的不足,教學方式傳統、教材知識更新慢,教師與學生沒有高效的交流與互動,學生覺得枯燥無味,進而排斥吸收,教師也無法捕捉學生的想法。其次,“Z世代”的知識體系內部衍生出貼合自身的思維邏輯和興趣取向,將感興趣的圈層作為自己的“烏托邦”,而傳統課堂上“廣場喇叭式”的灌輸方式,并沒有在主流文化中“大海撈針式”地剖析小眾文化,沒有過濾性地對圈層信息進行研判,也沒有針對性地進行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的整合和深耕,容易造成學生價值荒蕪和思想紊亂。

(四)傳播困境:網絡平臺傳播矩陣失衡

高校利用網絡進行教育宣傳,如建立微信公眾號、官方微博賬號等形式,但因其難以和學生群體“同頻共振”,導致思政政治教育效果不盡如人意。一方面,“Z世代”所需要的不僅僅是高校思想政治信息的獲取和搬運,而是尋求一個高效互動、渴望認同的過程,比如通過大量轉發、點贊、評論呈現真實的自己,而高校利用網絡平臺雖然拓寬了主流聲音傳播的渠道,但是與一些第三方商業化平臺相比較,更難以捕捉到輿論背后的各種觀點,造成輿情監控的盲區。

三、“Z世代”圈層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優化路徑

基于以上的現實困境,“Z世代”圈層化正在不斷解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因此我們不得不進行深入的思考:“Z世代”圈層化現象已經形成,針對這一現象如何積極“破圈”?如何構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優化路徑和應對之策,充分發揮其思想政治的教育功能?這些問題亟待解決。

(一)塑造教師意見領袖,推動話語感召力

由于“Z世代”傾向于相信所在圈層內口碑好、形象佳、有話語權的KOL的意見和其傳播的信息,這為思想政治教育“隔圈如隔山”話語困境提供了新思路。網絡紅人兼刑法老師羅翔在互聯網意外走紅,利用其幽默生動的語言,在傳播法律知識的同時在各大社交圈掀起了KOL式漣漪。因此,教師應通過及時更新自己的知識體系,拓寬自己的知識范圍,培養對于媒介信息的敏感度,能夠及時捕捉和研判網絡信息與所在知識領域內信息的重合,掌握社會痛點、事件難點、情緒熱點并加以利用,引發集體共情和心理共鳴。首先,教師應找到與“Z世代”圈層的共同語言,打通話語渠道,發揮思想政治教育的導向作用,對于圈層內受眾群體的價值觀進行有效引領;其次,從“Z世代”的圈層文化特性分析來看,他們對新媒體具備極強的觀察力、適應力,因此教師可以利用互聯網新媒體領域,例如快手、抖音、微博等自媒體平臺,針對不同平臺和用戶的特點,最大限度地塑造專業化和個性化于一身的意見領袖形象,有針對性地輸出并傳遞主流價值觀,推動話語感召力,實現平臺的內容生產與思政文化推廣“雙贏”。

(二)建立學生同輩群體圈層,引領輿論風向標

同輩群體產生的獨特的思想觀念、價值標準和行為規范會對其成員產生不可取代的影響,有些不便于在正式群體里討論的問題,在同輩群體中可以自由討論,暢所欲言不受限制。因此,要發揮同輩群體的作用,利用同輩群體之間的社會關系,建立“Z世代”同輩群體圈層。首先,可以培養同輩群體中的榜樣,樹立思想政治教育“圈內人”形象,并引導成員積極向上,打破同齡人之間的信任壁壘,達到與圈內成員的同頻共振。其次,實現不同的同輩群體之間的雙向互動,借助強有力的共同話語,比如將政治話語與文化、經濟等問題聯動,將“中國夢”“脫貧攻堅”“人類命運共同體”等融入圈層討論的話題,以此引領輿論風向標。

(三)構建高校智慧課堂,讓理論具像化

思想政治教育必須跟上時代的發展,教育永遠沒有終點。高校課堂一定要立足于時代發展,充分考慮學生需求和思想狀況,不斷更新教育方式。隨著信息技術與思想政治教育深度融合發展,傳統課堂模式日漸失去吸引力,逐步轉向以互聯網技術、平臺為依托的高校思政課教學方式?!皥D像化作為個體認知世界的方式進入思想政治教育視野,推動思想政治教育從文本語言敘事轉向圖本敘事,并在思想政治教育視野中生成圖像的特殊性?!保?]教育進入了讀圖時代,學生更關注于圖像表達而并非文字敘事,但思想政治傳統的理論知識很難用圖像化方式表達出來,因此需要借助網絡創設智慧教學環境,構建智慧課堂,利用元宇宙、AI、VR等虛擬現實技術,促進虛實相生,增強教學相長,增強教師與學生之間的互動、協作、以便于更好地傳遞思想政治教育資源,從而使得扁平化單一化的理論知識變得立體化、具像化。

(四)實現網絡平臺雙向互動,增強教育親和力

互聯網已經成為“Z世代”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高效利用網絡空間,發揮網絡教育的價值,守住互聯網教育的主陣地是當務之急。高校網絡平臺首先在傳播內容上要盡量避免強制性和命令式的話語表達,努力塑造一個尊重與理解學生的網絡平臺,不與學生刻意劃分界限,通過網絡平臺潛移默化地影響學生的價值觀。其次,創作“Z世代”喜聞樂見的思政文化產品,將傳統教育與網絡媒介聯合起來,吸引大學生入駐平臺,讓大學生在網絡平臺留下屬于自己足跡,建立屬于學生自己的圈層,激發學生的主觀能動性,最終形成“Z世代”所接受的帶有思政味道的圈層。

互聯網的高速發展,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開辟了新的教育途徑,而伴生于互聯網時代的“Z世代”群體充分利用互聯網展示自我,塑造自我,以網絡媒介為載體進行圈層化社交,面對仍處于“拔節孕穗期”的“Z世代”群體來說,用思政化方式積極“破圈”是當下思想政治教育最應該關注的重點。

參考文獻:

[1]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 習近平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論述摘編[M]. 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4:83.

[2] 把思想政治工作貫穿教育教學全過程開創我國高等教育事業發展新局面[N]. 人民日報,2016-12-09(01).

[3] 王慶男. 新時期“Z世代”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途徑探析[J]. 創新創業理論研究與實踐.2019(01):174-175.

[4] 陳帥. 論當代青年的圈層認同感的話語建構[J]. 中國青年研究.2020(11):80-86

[5] 劉戰偉,李嬡嬡,劉蒙之. 圈層破壁、知識流動與破圈風險——以截屏與錄屏為例[J]. 青年記者,2020(18):18-20.

[6] 陳帥. 論當代青年的圈層認同感的話語建構[J]. 中國青年研究,2020(11):80-86.

[7] 陳萬柏,張耀燦. 思想政治教育學原理[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5.

[8] 周琪. 思想政治教育的圖像化轉向[J]. 思想理論教育,2017(01):53-56.

(薦稿人:梁凱豪,仲愷農業工程學院副教授)

(責任編輯:莫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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