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農村電商物流研究的演變與發展

張紅紅

摘 要：近年來，隨著農村電商經濟的興起，與之配套的物流服務沖破了農村發展的瓶頸，農村電商物流的發展由此引發了社會的廣泛關注。為了明確農村電商物流研究的現狀以及研究熱點，以知網（CNKI）、萬方、維普等數據庫中的核心文獻為研究對象，以CiteSpace6.2.R2為數據分析工具，對所選文獻進行由“外”（描述性統計分析）到“內”（聚類分析）的分析，利用可視化圖譜總結農村電商物流研究的歷史演進、研究脈絡、熱點動態以及未來趨勢，以期建構一個可供參考的農村電商物流研究知識圖譜。

關鍵詞：農村電商物流；CiteSpace；文獻計量

中圖分類號：F326.6文獻標志碼：ADOI：10.13714/j.cnki.1002-3100.2023.10.018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with the rise of rural e-commerce economy， logistics services with its support have broken through the bottleneck of rural development;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e-commerce logistics has caused widespread concern in the society. In order to clarify the research status and hot spots of rural e-commerce logistics， core literature in CNKI， Wanfang， VIP and other databases is taken as the research object; CiteSpace6.2.R2 is used as the data analysis tool， and the selected literature is analyzed from "external" （descriptive statistical analysis） to "internal" （cluster analysis）. 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historical evolution， research context and hot trends of rural e-commerce logistics research by using the visualization map， in order to construct a referential knowledge map of rural e-commerce logistics research.

Key words： rural e-commerce logistics; CiteSpace; bibliometrics

0 ? ?引 ? ?言

電商經濟作為新的經濟增長點，改變了以往農村經濟的發展方式，將農村資源優勢轉化為經濟優勢，有效帶動區域經濟的發展。電商物流是隨著“互聯網+”等信息技術發展起來的一種新的商品配送發展模式，是以線上電子商務為主體，提供線下物流配送服務等一系列過程的總稱[1]?！多l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年）》中明確指出，在鄉村振興政策背景之下，應采取多種舉措促進我國農業現代化優化升級，加快建立和完善農村電商物流體系，提升其發展水平和物流配送服務效率，驅動農村地區經濟的發展[2]。由于國家政策的支持，農村電商物流將成為社會關注的熱點內容，尤其是鄉村振興戰略的深入實施，國內學者對于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出現了爆發式增長，在廣度和深度上均有所突破，新的研究思路和觀點不斷顯現出來。那么，近幾年學界對農村電商物流研究情況如何？當前學界研究的熱點是什么？未來趨勢怎樣？本文以知網（CNKI）、萬方、維普等數據庫中的文獻為研究對象，利用CiteSpace6.2.R2對文獻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和聚類分析，利用可視化圖譜總結了農村電商物流研究的歷史演進、研究脈絡、熱點動態及發展趨勢，以期構建一個可供參考的知識圖譜，進而為該領域的研究者提供一些新的參考思路。

1 ? ?研究設計

基于CiteSpace對農村電商物流研究的文獻解析可分為數據收集、數據整理和可視化分析三個部分，并最終以圖文的形式呈現出來。本文結構大致可分為以下幾個部分：一是提出研究問題，明確研究內容。二是收集整理數據，根據主題從既定數據庫查找數據。三是分析數據，制作可視化圖譜，根據研究需要由“外”（描述性統計分析）到“內”（聚類分析）制作兩個層級的圖譜，促使該領域的研究狀況更加清晰。四是結論，根據所得數據和圖譜得出結論，并提供一定的參考建議。

1.1 ? ?研究方法

文獻計量法是用數統方法對科學技術文獻的各種特征進行描述、評價并預測科技發展現狀及其未來發展趨勢，并以量化形式產出結果的一種定量分析方法[3]。CiteSpace是文獻計量法的一種，廣泛應用于生命科學、醫學、計算機科學、情報學等多個領域，“利用可視化圖譜清晰、準確和高效的特點，能夠有效地分析出研究對象的發展現狀和新動態[4]?！币虼?，本文運用CiteSpace從描述性統計分析和聚類分析兩個方面，對農村電商物流研究進行了外部整體性分析和內部分析，以期能夠了解清楚該領域的發展現狀、熱點和趨勢。

1.2 ? ?數據來源

本文文獻數據來源于知網、萬方、維普等數據庫中的SCI、北大核心、CSSCI、CSCD等核心期刊文獻。原因在于：一是這些數據庫收錄了國內大部分的期刊文獻，具有廣泛性；二是這些數據庫匯集了我國的大多數研究成果，且質量較高，具有代表性。文獻數據的檢索條件為“主題：農村電商物流”“主題：電商and農村物流”“主題：農村電商and物流”等，限定文獻類型為期刊，截止時間為2023年3月31日。在這些數據庫一共檢索到443篇核心期刊文獻，人工剔除會議、報刊、隨筆以及與本文主題關系不緊密的文獻，最后共有211篇期刊文獻。

2 ? ?農村電商物流的可視化分析

2.1 ? ?農村電商物流“外部”可視化分析

2.1.1 ? ?農村電商物流研究文獻狀況分析

為更全面地了解農村電商物流研究的文獻數量及變化趨勢，筆者對所有期刊來源進行統計分析，從既定數據庫中共檢索出2 946篇文獻，篩選剔除后，對剩余922篇文獻進行分析，發現關于農村電商物流研究大致可以分為起步（2012—2015年）、快速發展（2015—2019年）和平穩發展（2019—至今）三個階段。如圖1。

起步階段，從2012年起，學界開始關注農村電商物流的發展，大致同我國的電子商務一起發展而來。2013年，商務部發布的《2012中國電子商務報告》顯示，農村正常經營注冊地的網點數量為163.26萬個，其中有59.57個注冊地為村鎮。農村電商的發展促使學界將研究的關注點指向了農村電商，對該領域的研究正式起步，正處于發展階段。2015年5月，《關于大力發展電子商務加快培育經濟新動力的意見》提出，要在2020年實現建成統一、競爭有序、安全可靠的電子商務市場的目標。隨著國家政策的出臺，對農村電商物流研究的發文量從2014年的5篇迅速增長到2019年的150篇，平均年發文量為84.6篇。穩步發展時期，對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趨于穩定，并在近兩年有下降的趨勢。隨著農村電商的平穩發展和物流體系的完善和健全，學界對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也進入穩定階段，平均年發文量為144.3篇，并于2022年出現了明顯的下降趨勢。綜上所述，學界對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大致分為起步、發展和穩定三個時期，發文量從2019年開始趨于穩定，但在2022年有明顯的下滑趨勢。

2.1.2 ? ?農村電商物流熱點問題分析

對農村電商物流熱點問題的分析可以從關鍵詞入手，以有效了解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熱點。關鍵詞通常是從文獻中篩選出來的、能夠準確直觀地反映文章主題和內容的術語或詞語[5]。本文通過對樣本文獻數據進行關鍵詞統計分析，按照出現頻次對其排序并列出10個出現頻次較高的關鍵詞，以準確有效地反映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熱點（如表1所示）。

從表1中可知，2013—2023年間關于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熱點主要集中于“農村電商”“農村物流”“電子商務”“協同發展”等關鍵詞。中心度是標示測度節點在網絡結構中的重要指標，中心度越高的節點，在共線網絡中的影響力就越大[6]。在表1中，中心度不低于0.05的節點共9個，其中“農村電商”“農村物流”“電子商務”“農產品”等關鍵詞的中心度較高，在整個可視化網絡視圖中的貢獻度最大，有顯著的影響力和地位（見圖2）。從農村電商的角度看，當前我國農村電商物流發展過程中企業的規?；潭鹊?、政策不完善、專業人才缺乏、流通渠道不暢等因素成為制約其發展的桎梏[7]；農村物流發展也面臨著基礎設施不完善、成本過高、網絡信息不發達、技術落后等困境[8]。國內學者針對這些問題，提出了區塊鏈技術、AHP-模糊綜合評價、協同發展、大數據分析等見解和方法，為農村電商物流的發展提供了一些新的思路。

2.1.3 ? ?農村電商物流研究的發文作者和機構合作分析

2.1.3.1 ? ?對發文作者合作情況分析

可以通過作者及其合作網絡的結構特征來分析該領域學者間的合作關系[9]。在發文作者合作的網絡圖（圖3）中，節點之間線條的粗細代表了共線強度，節點的分布體現了作者之間的合作狀況。圖3中共有257個節點，222條節點連線，網絡密度為0.006 7。從共現頻次看（見表2），頻次最高的3位作者分別是常榮榮、黃蔚、張喜才，其共現的頻次分別為5次、4次、4次；其次是于小燕、華慧婷等作者，共現頻次為3次。從圖3中可見，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呈現出以下幾個特點：a.分散為主，個別集中，整體呈分散趨勢，作者間的合作呈現出小團體合作、整體獨立的特征。b.共現頻次偏低，最高頻次僅為5次，說明眾多作者對該領域的研究合作較少，關注度和深入性存在一定的局限。c.形成研究團隊之間的聯系強度較弱。從圖3可知，我國農村電商物流研究初步形成了以一個核心研究團隊為主、多個研究團隊共存的格局。黃蔚等組成的核心研究團隊從區塊鏈技術、風險測評、共生體系等方面對農村電商物流進行了研究，并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法[10]。綜上所述，可知作者之間合作緊密性不強、合作次數較低，容易形成各自為“戰”的格局，該領域的研究合作仍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2.1.3.2 ? ?機構合作分析

為了解發文機構合作對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狀況，本文以發文機構為節點類型進行分析（如圖4所示）。圖中共有164個節點和24條節點連線，網絡密度為0.001 8。從圖中可知，對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特點為：a.小聚集，大分散。少部分高校聚集形成合作網絡，而整體研究呈大分散的格局。b.主要是以職業技術類高校為主要研究機構。c.機構之間獨立性強，聯系弱。d.呈現區域合作性強的特征。從表3中可知，發文量較多的機構為四川交通職業技術學院、廣西工商職業技術學院、北京物資學院等高校，發文量分別為5篇、5篇、4篇。其中，廣西工商職業技術學院與廣西大學等組成合作關系，且在所有發文機構中合作關系最為密切。從區域上看，受區域環境和政策的影響，西南、西北、北方等地區的機構發文量較高，說明我國這些地區有較高的研究價值?？傊?，該領域學者及機構之間的合作較少、聚集程度低，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2.2 ? ?農村電商物流“內部”分析

2.2.1 ? ?聚類分析

將樣本文獻中的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得到了關于農村電商物流的關鍵詞聚類視圖（圖5）。根據CiteSpace網絡結構和聚類的清晰度可知，當1>Q>0.3時，劃分的社團結構顯著；當S>0.5時，該聚類是合理的，當S>0.7時，該聚類是有研究價值的。本文中Q=0.688 9，S=0.955 2，說明聚類效果明顯，研究意義較高。據據圖5可知，在此聚類網絡中共有6個類別，代表了6種研究方向：#0“演化博弈”、#1“農村物流”、#2“電商行業”、#3“協同度”、#4“多元化”、#7“農村電子商務”。

根據聚類網絡分析，國內對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內容。

從演化博弈視角上看，對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主要涉及演化博弈、物流體系、物流工程、空間分布、雙向流通等內部邏輯的建構。武星從博弈論出發，利用博弈模型對各個等級的農村電商物流網點的空間分布及競合狀況進行了實證研究[11]。為了探測農村物流深處的邏輯關系，邢祥煥等從“工業品下鄉”和“農產品進城”的雙向通道探明了農村電商物流發展的難題，并從基礎設施、物流模式、信息化等方面提出了發展思路[12]。同樣，周小祥等建構了農村物流共同配送聯盟演化博弈模型和基于系統動力學聯盟演化仿真模型，揭示了在自組織環境下系統決策的行為特征及狀態，為農村電商物流發展提供了一種新的研究思路[13]?？傊?，對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首先就是要從演化邏輯上弄清其內在邏輯關系，從內部邏輯到外部體系建設，從內部政企關系等博弈論視角[14]到外部策略環境等因素，全面闡述農村電商物流的發展狀況。

從農村物流發展視角上看，主要從物流金融、電商環境、商業模式、建構策略等外部要素方面展開研究。電商環境是促進農村發展的重要因素，“互聯網+農業”構建了農村電商平臺模式與社會化的營銷模式和交易服務模式，為農村發展提供了新的思路[15]。在“互聯網+”的電商環境下催生了農村電商物流的商業發展模式，推動了農村物流業的轉型升級，創新了農村商業發展模式[16]。隨著農村電商環境和模式的建立，農村物流建設的金融資金投入出現了重大問題，張旭等基于層次分析法（AHP）對農村物流中存在的金融風險影響因素進行了分析，構建了農村物流金融的風險評估指標，促進了農村物流金融問題的解決[17]。此外，孫占權、劉通等學者基于農村電商物流中的發展問題，分別從農村電商物流系統[18]和農村電商平臺運行環節[19]提出了對應的對策建議?？傊?，從外部視角來看，對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環境、發展模式、問題和對策建議等方面。

從電商行業的發展視角上看，主要圍繞電子商務、電商平臺、物流行業等相關內容展開。電商行業的發展促進了農村電商物流的產生，張喜才基于農村物流產品、組織、方式等現狀，提出了在電商發展背景下農村物流內外環境整合聯動機制的對策建議[20]。王海華等從社交電商平臺出發探究了農村產品銷售的優化策略，暢通了物流渠道[21]?？傊?，國內對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基本上是從演化博弈、農村物流、電商行業三個視角出發進行研究，從而建構起農村電商物流研究網絡的。

2.2.2 ? ?趨勢分析

從圖6所示可知，農村電商物流的發展趨勢可以分為以下幾點：以農村電商、農村物流為核心延伸出其他思路和方向的發展，并長期占據主導地位。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趨勢可以分為農村電商、農村物流、電子商務等幾個大類，并有交叉融合的趨勢。在未來，關于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也將更加趨向演化博弈、協同度、內部循環等發展方向?？傊?，未來關于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將更加注重內部邏輯和結構的建設，并同外部體系建設融合，共同促進農村電商物流水平和效能的提升。

3 ? ?結 ? ?論

“互聯網+”等信息技術促進了農村電商經濟的產生和發展，為帶動農村經濟增長、創新經濟發展方式、提供就業崗位作出了重大貢獻。本文以既定數據庫中的文獻為研究對象，利用CiteSpace對文獻進行了由“里”到”外”的分析，并總結了農村電商物流研究的歷史演進、脈絡和熱點動態及未來趨勢，以期建構一個可供參考的知識圖譜，從而為該領域的研究者提供一些有益的思考。

農村電商物流的研究大致經歷了起步、快速發展和平穩發展三個時期。從2012年起，學界開始關注農村電商物流的發展，隨后到2015年進入發展的上升期，相關研究迅速增長；到2019年時，相關研究已經趨于飽和，處于平穩狀態，平均發文量為144.3篇；到2023年時，研究熱度有所下降，這可能與外部環境有關。

目前，國內對農村電商物流研究的關注點主要在于其內在發展邏輯、外部物流體系建構以及相關電商行業的發展。國內研究大致可以分為以上三個部分，且每個部分之間既有獨立性也有重疊，體現了研究邏輯之間的關聯性。同時，在各個關注點之外，又有許多新的思路、方法和觀點涌現出來，說明該研究領域仍有可待發掘之處。

農村電商物流在未來會更加關注內部結構及邏輯的建設，多元化協同發展。同時，以農村電商和農村物流為核心，將內部邏輯與外部環境、體系發展相融合，更加注重整體性、系統性發展，使體系更加健全和高效。

本文研究的不足之處主要為該領域的核心文獻數量過少，在分析過程中會丟失部分信息。同時，由于所選文獻均為核心文獻，雖然具有很好的代表性，但仍缺乏了一定的廣泛性，有一些細微的研究不能很好地體現出來。因此，在今后的研究中，應加強對信息的收集和處理，優化研究過程，從而讓該領域的研究狀況更好地展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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