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拼湊式到引領式發展

仝培丹 馮永剛

摘? ?要：加拿大作為教育大國，教育的綜合實力長期居世界前列。探究加拿大的教育學制，有助于更透徹、真實、科學地了解加拿大的教育概況。加拿大學制的變革與發展離不開時代及歷史的背后動因，故而可通過梳理加拿大教育的歷史發展脈絡，以分析加拿大學制現狀、問題以及未來發展趨勢，進而為我國基礎學制的改革提供借鑒。

關鍵詞：教育學制；課程改革；文化多元性；托育服務；學分轉換

中圖分類號：G51? ? ? ? ?文獻標識碼：A? ? ? ? DOI：10.3969/j.issn.1672-1128.2023.09.004

近年來，在全球最佳留學國家評選中，加拿大多次居于領先地位，2019—2021年，更是連續三年排名第一。究其原因，除了加拿大對文化多元的包容性之外，日漸完善的學制系統也發揮了重要作用。近十年來，加拿大多個省份相繼進行學制改革，如安大略省2014年通過《實現卓越：安大略教育新愿景》教育報告，新斯科舍省2015年發布《2015 年新斯科舍省教育行動3R計劃》，不列顛哥倫比亞?。ㄒ韵潞喎QBC?。?015年頒布《不列顛哥倫比亞省的課程改革介紹》文件等，都致力于提高教育質量，增強國際競爭力，滿足社會發展對人才的需求。對加拿大學制改革與發展的經驗和成果進行梳理，可為我國深化基礎教育改革提供一定的借鑒與啟示。

一、加拿大學制的發展歷程

在17世紀后，加拿大先后成為英法和法國的殖民地。至19世紀40年代以前，公共教育開始萌芽。1841年，上下加拿大合并由統一的政府管轄，行政區域的官方名稱為“加拿大聯合省”[1]。1846年，教育家賴爾森對西歐教育和美國教育進行了考察，并成為加拿大教育主管，推動加拿大聯合省議會通過了《1846年公共學校法》（The Common School Act of 1846）[2]。該法案主張，在教育管理層面，由中央設立集權管理機構——省教育委員會，專轄教育法規的制定、學校課程的規劃、課本教材的指定等。同時，地方教育管理機構并沒有被完全廢除，他們仍要履行任免教師、按照法規管理學校、維護學校建筑等職責[1] 46。

自1867年加拿大建國后，越來越多的省份以教育立法的形式將教育管理權收歸國有，建立免費公立學校，義務教育在各省迅速普及。二戰以后，義務教育在全國范圍內實施，各省義務教育年限不同程度延長至14 歲、15 歲和16歲[3]。

20世紀30年代后，受經濟危機和戰爭的影響，加拿大中等教育也呈現出新的特點。一是中等教育從少數參與發展到廣泛普及。針對中等教育入學率低的問題，加拿大各省出臺補貼法案，為16歲以下兒童家庭提供教育津貼。二是中等教育從升學為主變為普職兼顧，開始承擔起就業和升學的雙重任務。如BC省設置了“雙軌制課程”，安大略省引入實用性課程，以加強中等教育與現實生活的聯系[1] 122。

1957年蘇聯衛星發射成功，促使加拿大開始反思本國教育?；谧鹬貙W生的個體性和差異性以及培養國家科技人才的需要，加拿大對基礎教育進行了改革：一是重視數學和自然科學課程；二是鼓勵教師協同教學；三是確立“六三三”學制。為促進中小學銜接，各省逐步取消具有篩選作用的小升初全省聯考，小學生畢業考試之后即可直接進入中學，“六三三”制成為主要學制。

20世紀60年代，加拿大以社區學院的形式推動了高等教育的大眾化?？笨嘶始医逃瘑T走訪了全省50多所教育機構，采訪了200多位專家，參觀了加拿大其他省份以及美國、歐洲的許多教育機構，推動了高等教育的“民主化”和“入學權利”改革[4]。1967年，魁北克成立了普通與職業教育學院，兼顧就業和升學兩大職能。此后，其他各省也開始建立社區學院。

20世紀70年代以來，加拿大逐步形成了省、學區、學校三級管理體系，地方教育有了管理自主權。在義務教育方面，加拿大法律規定公民或移民必須接受小學一年級（或幼兒園）到十年級（一般為16歲）的義務教育[5]。進入21世紀以后，加拿大多數省份義務教育年限延長到十二年，即小學教育和中等教育皆歸入義務教育，個別省份的幼兒園教育也納入義務教育范疇。經過系列教育變革，加拿大已形成當初的各自發展到聯邦引領、地方共同發展的新模式，推動了全國教育蓬勃發展。

縱觀整體，加拿大的基礎教育學制是在一種各自獨立、后期聯結、不斷縱深化的過程中逐步發展而來的體系，是一種從各級各類學制毫無關聯的存在變成“拼接式”的不斷耦合的體系。加拿大通過不斷改革，逐步實現學制的引領作用，通過學制的內在張力，大力推進教育發展，并提升了教育的世界地位。

二、加拿大學制現狀

隨著社會不斷進步，人才培養的要求也不斷發生變化，加拿大學制整體上也在不斷完善與發展。例如，為了增強公眾對教育的信心，使學生能夠更好地適應復雜多變的社會生活，安大略省教育部在2014年對教育進行了重新審視，形成了《實現卓越：安大略教育新愿景》（Achieving Excellence： A Renewed Vision for Education in Ontario）的教育報告[6]。隨后，新斯科舍省、BC省等省份也相繼頒布法案從課程設置、教育管理、學習模式等方面進行改革。

（一）初等教育

加拿大初等教育包括學前教育和小學教育。學前教育機構有公立、私立和教會三種類型，公立幼兒園免費，教會幼兒園面向信徒子女，一般也免費，私立幼兒園為收費制。通常兒童4歲進入全日制幼兒園，學習年限為1～2年。4歲或5歲之前的教育為早期教育，早期教育機構包括持有營業執照的正規托兒所和私人開辦受政府監督的家庭托兒所，同時社區中心也發揮輔助作用，為兒童提供閑暇之余的娛樂和學習服務。

小學的學習年限為六年，學生年齡為6-12歲。小學有公立和私立兩種，公立學校免費，私立學校多收費且具有宗教背景。加拿大各省單獨設置本省的教學大綱與科目，每位教師擁有一套本省制定的1-6年級各科教學大綱，其中詳細說明了各年級的教學內容和學生需要達到的標準，學習評價方式多樣化，如BC省的學習評價包括反映學生學習水平的標準化評價、重視學習過程的教師多樣化評價和針對學生具體情況的個別化評價。

（二）中等教育

加拿大中等教育包括初中和高中，多數為六年制?？笨耸槲迥曛?，初中三年，高中兩年。也有些省或地區不劃分初高中，學生年齡通常在12-18歲之間。在課程設置方面，初中階段皆為必修課。除魁北克省以外，一般設有英語、數學、法語、歷史、美術、音樂、地理和科學等學科，個別學校也會設置其他的語言課程。高中課程分為必修和選修兩類，十年級開始實行學分制，高中畢業需要修滿18個必修學分和12個選修學分，社區實踐時間不低于40個小時?？笨说膶W生在中學畢業之后，還必須通過普通與職業學院的學習才可以進入大學。

加拿大的義務教育通常包括六年小學教育和六年中等教育，年齡在6-18歲；有的?。ㄈ鏐C?。┨峁┦炅x務教育，年齡延長到19歲。

（三）高等教育

加拿大有英、法兩種官方語言，高等教育包括英語教學、法語教學和雙語教學三種類型的大學，其中70%為英語教學。大學根據級別不同，可授予學士、碩士、博士學位并頒發相應的畢業或結業證書。高等教育機構分為大學、大學和學院聯合創辦的大學學院（University College）、社區學院、職業技術學院四種[7]，共同構成了加拿大高等教育體系。

（四）職業教育和成人教育

加拿大的職業教育分為公立和私立兩類，私立學校如職業技術學校和行業企業職業技能培訓機構，一些公立的教育院校也有職業教育的功能，如中等職業技術學校。加拿大一些中高等教育院校也具有成人教育的功能，采用夜校等形式為有需要的人提供服務。此外，一些社會機構也提供成人教育，如“公開成人教育中心”（Open Learning Agency，OLA），除了提供成人教育之外，還為移民提供文憑評估服務，使他們之前擁有的文憑在求職就業中依然能夠發揮作用。

三、加拿大學制的特色

（一）托育服務納入政府服務范圍

加拿大0～5歲兒童的托育服務在發展過程中出現一些問題。一是各省/地區的托育政策存在不平衡、分散、不完整的情況，在同一地區內也沒有連貫統一的早期兒童發展計劃。二是高昂的托育費用讓不少家庭望而卻步。以安大略省多倫多市為例，加拿大政策選擇中心調研發現，多倫多市家庭每月的嬰兒保育支出高達1774美元，每年高達21，288美元[8]。三是父母不能為幼兒提供高質量陪伴等問題凸顯。

為改變上述情況，聯邦政府與省/地區在2017年6月共同發布了《早期學習和兒童保育多邊框架》（Multilateral Framework on Early Learning and Child Care），致力于為早期兒童的發展提供普惠性、高質量的服務，并為保證該項工作深入貫徹落實確立了五項原則，即：高質性（High Quality）、可獲得性（Accessibility）、可負擔性（Affordability）、靈活性（Flexibility）以及包容性 （Inclusivity）[9]。高質性主要體現為對兒童作為獨立個體的尊重，創造對兒童成長有利的環境?？色@得性和可負擔性主要體現為政府對家庭育兒的資金補助。如2006年，政府推出“全民育兒福利”（Universal Child Care Benefit，UCCB），直接為家庭提供育兒資金支持。靈活性主要體現在產假和育兒假等假期制度上。如新生兒父母的育兒假從2017年之前的8個月延長至2017年之后的18個月。2018 年，對于那些在嬰兒出生之后沒有休過育兒假的父母，增加了5周的不可轉讓假期。包容性則體現在面向社會全體兒童，兼顧了社會弱勢群體的早期托育。

（二）完善的普通與職業教育體系

雖然加拿大一些省份依舊有職業中學，但中學層次的職業教育隨著十二年義務教育的確立基本衰退，加拿大的普職分流主要發生在中學后。學生中學畢業既可以選擇進入大學學習，也可以選擇進入學院（包括社區學院、職業技術學院等院校）接受職業教育。此外，加拿大有 200 多個注冊行業，每個行業都有每個司法管轄區概述的特定標準和培訓要求。在其中一些行業中，學徒培訓和認證是進入和實踐該行業的強制性要求[10]。

據統計，2007年，加拿大358，555人完成學徒培訓[11]，參加學院教育的學生人數為694，983人，而參加大學的人數為1，084，782人，即選擇職業教育的學生人數達到1，053，538人，與大學人數相比，二者比例為0.97∶1。2020—2021年，學院注冊人數有7，658，55人，大學注冊人數有1，405，857人，學徒制注冊人數為406，203人，即接受職業教育的學生人數有1，172，058人次，接受普通教育的人數為1，405，857人次，從學生數量上看，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人數比為0.83∶1。從性別分布上看，選擇職業教育的男生明顯多于女生，男女比例為1.48∶1。（男生697，371人，女生471，102人），接受普通教育的女生超過男生，男女比例為0.74∶1（男生593，205人，女生800，649人）[12]。

雖然加拿大學生在中學結束后會進行普職分流，但這種分流并非“一分到底”，而是可以相互融合。即通過學分轉換機制，符合條件的學院學生可以進入大學學習理論知識，大學的學生也可以進入學院學習特定技能或本領。如魁北克普通與職業教育學院（以下簡稱CEGEP）體系，既兼顧了中學和大學的銜接，也兼顧了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的融合。CEGEP在加拿大獨樹一幟，既是加拿大社區學院的典型，也是魁北克自身教育頗具地方特色的表現。

如圖1所示，在魁北克教育體系中，CEGEP介于中學教育和大學教育之間。中學畢業生必須經過CEGEP才可以進入大學學習，學習年限2～3年不等。其中，選擇學術路線的學生要學習2年。學術路線的第一年相當于其他省份中等教育的最后一年，即高中第三年，第二年則相當于大學第一年，畢業后可直接進入大學二年級學習。選擇職業路線的學生需要接受3年職業教育，在學習期間，有專門的“方向顧問”負責研究市場勞動力需求的變化并及時指導學生調整專業，同時，課程之間的關聯性、選修課等也會增強學生學習的適應性，使學生能夠很快適應新專業，提高就業率。

（三）高等教育學分轉換機制

學分轉換也稱學分轉移，是加拿大高等教育機構之間教育流動的重要體現。學分轉換是學生需求多樣化的必然選擇，也體現了經濟發展對多層次人才培養的要求。目前，加拿大已經建立起一套科學并相對完善的學分轉換機制。

學分轉換可以在公立學院和大學之間以及這些機構和私立高等教育機構之間進行。這一條例也應用于那些支持公立和私立機構間相互轉換的省份和地區[14]。為了保證學分轉換的順利開展，涉及轉學的高校雙方會簽訂學分認證協議。學分認證協議主要包括雙邊課程認證、多邊課程認證及組塊學分轉換。

雙邊課程認證（bilateral course-to-course articulation），是指在新建一門學分轉換課程時，雙方學校共同認證、評價，衡量課程的等價性。如果新建課程與接收學校的課程等價，接收學校表示認同，雙方則簽訂課程認證協議，學生在原學校獲得的學分被新學校認可。這樣的認證通常發生在學院和大學之間。

多邊課程認證（multilateral articulation）是某一學科內部聯合開發的被共同認可的課程標準，由各教育機構代表組成的認證委員會將每所學校的課程與該標準進行比對，符合標準要求的課程將獲得相互認證[15]。這種認證模式主要發生在同水平學校之間，如大學與大學之間。

組塊學分轉換（block transfer arrangements and agreements）是指完成某一學科某一階段的學習之后授予整塊的學習以一定的學分，如獲得某一階段學習的文憑。這種認證不具備等價性，憑借文憑或證書獲得轉換學分的多少由轉入學校來決定。學分轉換一般經歷三個步驟：一是學生要清楚自身的學分情況及要轉入學校的課程相關要求；二是了解要轉入學校的入學資格；三是根據要轉入學校的具體要求轉換學分。

（四）重視學生綜合素質的培養

當前，加拿大的教育家們越來越重視學生的學習，并強調以學生為中心的自主學習、合作學習。學習也不再僅僅指向知識的獲得，而是更多將所學知識與實際生活相聯系，力圖促進學生用所學知識解決現實生活中遇到的問題，在實踐中培養學生的綜合素質，從而使學生能夠適應未來社會發展的需求。例如，阿爾伯塔省頒布了《游戲、參與和可能：阿爾伯塔早期學習和兒童看護課程框架》[16]，將公民教育延伸至學前教育；BC省KDU課程模式貫穿K-12課程始終，在小學和中學階段培養“有教養的公民”；在高等教育方面，加拿大強調培養跨學科人才，采取以項目或問題為中心、組建跨院系的教師隊伍、與跨學科特點相匹配的教學組織形式培養研究生[17]。

（五）重視天才兒童的篩選與培養

加拿大從20世紀開始就重視高智商兒童的培養和教育。例如，就讀公立小學的學生在3年級時有一個選拔進入“天才班”的機會。通常，天才班由當地教育局設置，通過文化考試遴選和教師推薦兩種方式進行選拔。天才兒童教育模式主要包括分班模式、加速制模式和充實模式三類[18]。加拿大通過相關立法、政策、專門的組織機構、教育經費和師資培訓，為培養拔尖創新人才創設各種條件。

（六）關注弱勢群體的教育需求

2018年，加拿大出臺《土著早期學習和兒童護理框架》（Indigenous Early Learning and Care）[19]，為原住民兒童的早期學習和保育提出共同愿景和藍圖，并且從聯邦政府到社區，為早期兒童的發展和服務提供科學指導，確保每一位原住民兒童能夠享受高質量、適合其身心發展的早期學習與保育。此外，對移民兒童、軍人家庭兒童等特殊情況實行相應的早期兒童教育和保育政策。

（七）重視學生心理健康教育

加拿大的心理健康教育以心理健康素養為出發點。例如，加拿大心理健康協會2006年推出了中學師生通用的《心理健康和高中課程指南》，通過紙質材料和網絡資源兩種形式，提供教師知識的自我評估、教師自學指南、學生評估材料和學生課程學習材料四大板塊的內容[20]。除了教師自身的學習，還有專業團隊根據師生的具體情況，提供與日常生活與學習密切相關的課程資源，以提升學生的心理健康素養。安大略省對高中生學習該課程之前與之后進行了測試，發現課程結束后，學生心理健康的相關知識水平顯著提高，針對心理疾病的污名化明顯降低，且這種積極效果在課程結束兩個月后仍然存在[18]。

四、加拿大學制未來的發展趨勢及挑戰

（一）當前加拿大教育面臨的問題

21世紀以來，加拿大在PISA測試中的國際排名呈現下滑趨勢，現行的教育質量與公眾的教育期望之間存在一定差距。為提高教育質量，課程改革成為近年來加拿大教育的一大趨勢，一些省份率先開啟了新一輪課程改革。例如，BC省2015年8月發布《不列顛哥倫比亞省的課程改革介紹》（Introduction to British Columbia’s Redesigned Curriculum）[21-22]，提出課程改革的目標為培養“有教養的公民”。其中，K-12年級的課程涉及九大領域，分別是應用設計、應用技能與應用科技課程，藝術教育，職業教育，核心法語，英語語言藝術，數學，身體健康教育，科學，社會學習[22]。九大領域課程的設置既滿足了社會發展對未來公民的要求，也兼顧了學生本身的發展需求。此外，在教學設計與實施方面，確立KDU課程模式，為所有學科教學提供了教學框架；在課程評估方面，建立“課堂評價—省級評價—國家和國際評價”三級評價體系，從而全方位、科學、真實地了解學生的學習情況。

（二）教育公平細節有待進一步推進

隨著教育的重要性日益凸顯，教育公平已成為衡量一個國家文明程度的基本指標。特殊兒童的教育、原住民的教育、移民的教育等，愈發受到社會關注，如何促進教育朝向個性化、公平化的方向發展，滿足不同群體的教育需求，是加拿大未來教育發展必須直面的一大問題。

加拿大采取縱橫結合的方式不斷推進教育公平。2017年頒布的《早期學習和兒童保育多邊框架》[9]，從橫向看，將“教育線”延長至早期教育。政府采取多種措施幫助特殊兒童、移民兒童等接受良好教育。例如，聯邦政府成立了軍事家庭資源中心支持軍人家庭兒童；引入靈活、全面且高效的關愛新移民的兒童計劃作為移民兒童保育的專項模式等[23]。從縱向看，為滿足不同需求兒童的學習需要，“在家上學”“個性化學習”等新的學習方式蓬勃發展。例如，BC省的個性化學習以學生為中心，強調學生自主學習、自我指導，教師、家長和學生共同規劃，該省的學區學校根據本地區學生的特性自主安排學校日程、教學和資源分配，利用信息技術支持學生的個性化學習等[24]。

（三）多元文化教育存在巨大挑戰

加拿大是一個移民國家，為了促進各民族文化在加拿大這塊土地上融合成長，需要培養各民族文化間性，確保各民族人民和睦相處，這對加拿大的多元文化教育提出了更高要求。近年來，一些少數族裔學生較少的學校的多元文化課程難以開展，加拿大學者薩利湯姆林森（Sally Tomlinson）在對這類學校進行研究后發現：“由于少數族裔學生太少，甚至根本沒有，所以學校很少努力更新課程或制定政策，多元文化教育并不是他們關心的話題?！盵25]為了使移民更好地融入加拿大社會，加拿大在各類學校中開展多元化的語言培訓計劃，包括移民語言培訓項目、高級別語言培訓計劃等，從而使得官方語言的推廣空間得到進一步拓展[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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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nsitioning from Patchwork to Guided Development：? Analysis of Canadian Basic Education System

TONG Peidan? ?FENG Yonggang

（Faculty of Education， Shandong Normal University， Jinan 250014）

Abstract： As a major educational country， Canada has long been among the world’s top in terms of comprehensive education strength. Exploring the educational system in Canada helps to gain a more thorough， authentic， and scientific understanding of Canada’s education situation. The trans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Canadian education system are closely intertwined with the underlying motivations of times and history. Therefore， by reviewing the historical development of Canadian education， we can analyze the current situation， challenges， and future development trends of the Canadian education system. Additionally， this analysis can provide valuable insights and references for the reform of the basic education system in our own country.

Keywords： Educational systems; Curriculum reform; Cultural diversity; Childcare services; Credit trans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