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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歲學前兒童害羞和社交淡漠對同伴游戲行為的影響:游戲性的中介和調節作用

2023-10-12 14:33韓曜陽楊曉萍
學前教育研究 2023年9期
關鍵詞:游戲性學前兒童

韓曜陽 楊曉萍

[摘 要] 本文以990名3~6歲學前兒童為研究對象,采用兒童社會偏好量表、兒童游戲性量表和同伴游戲互動量表,考察學前兒童害羞和社交淡漠對同伴游戲行為的影響,并分析游戲性的中介和調節作用。結果顯示,害羞和社交淡漠顯著負向預測游戲交互,顯著正向預測游戲破裂和游戲隔離;游戲性在害羞和社交淡漠與同伴游戲行為之間起部分中介和調節作用。為促進害羞和社交淡漠學前兒童的社會性發展,成人應尊重和接納兒童,引導兒童學習采用積極的應對策略,提高他們的游戲性水平。

[關鍵詞] 學前兒童;害羞;社交淡漠;同伴游戲行為;游戲性

一、問題提出

同伴游戲對兒童成為具有較強適應能力的社會人具有重要價值,[1]通過與同伴一起游戲,兒童可以習得解決問題、自我調節以及人際交往等方面的社會能力。[2]然而,一些兒童長期面臨缺少友誼、同伴排斥、同伴欺凌及同伴聲譽等同伴關系問題。[3]這與他們參加同伴游戲的機會及在游戲中所表現的行為密不可分。兒童在同伴游戲中所表現的行為主要包括游戲交互(play interaction)、游戲破裂(play disruption)、游戲隔離(play disconnection)三種類型,游戲交互是一種積極游戲行為,游戲破裂和游戲隔離是消極游戲行為。游戲交互是兒童在游戲過程中所表現出的親社會行為;游戲破裂指兒童在游戲中所表現出的攻擊性和反社會行為;游戲隔離是退縮和回避行為,會阻礙兒童與同伴之間的玩耍。[4]同伴游戲為提高兒童的合作技能及其與他人的聯系提供了豐富的機會,[5]學前期是兒童同伴游戲行為發展與干預的關鍵期。因此,探討學前兒童同伴游戲行為的影響機制尤為重要。

越來越多的研究表明了害羞(shyness)和社交淡漠(social indifference)與同伴游戲行為之間的相關性。害羞作為一種氣質特征,其特點是兒童在面對新的社會情形時的懼怕和焦慮,以及在可被覺察到的社會評價情境中的尷尬。[6]根據趨近—回避社交動機理論,害羞的兒童屬于高社交趨近動機和高社交回避動機的結合,這類兒童渴望與同伴互動,但又被社交恐懼和焦慮所抑制。[7]研究表明害羞會阻礙兒童的積極社會互動;[8]高度害羞的兒童預示著較低的同伴接納,[9]在同伴游戲中表現出游戲破裂、游戲隔離、緘默等行為。[10][11]此外,害羞與兒童的焦慮、抑郁等內化問題和同伴排斥、欺凌等同伴關系問題相關。[12][13][14][15][16]據此,本研究提出假設一:害羞能夠顯著預測學前兒童的同伴游戲行為,即害羞能負向預測游戲交互,正向預測游戲破裂和游戲隔離。

社交淡漠常被用來指代兒童對孤獨的一種無所畏懼的偏好。[17]依據趨近—回避社交動機理論,社交淡漠是低社交趨近動機和低社交回避動機的結合,這類兒童沒有強烈的交往動機,對社交不感興趣。[18]因此,此類兒童通常喜歡與各種材料互動和獨自玩耍而不與同伴交流,但他們在與同伴互動方面沒有困難,[19]對于學前階段兒童也幾乎不會產生負面結果。[20]不過,他們在童年后期可能會面臨諸如被同伴排斥、不受歡迎等消極的經歷,[21][22]進而可能對他們的社會和心理適應構成風險。[23]諸多研究表明,社交淡漠兒童在游戲中常常表現為緘默、退縮等消極游戲行為。[24][25]由此,本研究提出假設二:社交淡漠能夠顯著預測學前兒童的同伴游戲行為,即社交淡漠能負向預測游戲交互,正向預測游戲破裂和游戲隔離。

游戲性(playfulness)是兒童投入游戲活動中的積極狀態以及自發表現的較為穩定的個性特點,是對兒童發展具有促進作用的積極心理品質。[26]它主要由身體的自發性、社會的自發性、認知的自發性、外顯的愉悅和幽默感五個要素構成。[27]這一品質與兒童的身體、語言、社會性與情感、認知、創造性等方面的發展密切相關。[28]游戲性不僅受到兒童個體偏好特點(如害羞、社交淡漠)的影響,[29]也會對他們的同伴游戲行為產生影響。由于害羞和社交淡漠兒童在游戲中傾向于表現為緘默、退縮、破裂、隔離等行為,因而他們的游戲性總體水平可能不高。在同伴游戲行為方面,研究表明游戲性能通過游戲情境幫助兒童學習如何與他人交往與交流;[30]高游戲性水平的兒童更愿意合作,更傾向于自我表達,具有較強的交往興趣和較高的社會性交往技能,能夠成功地介入他人的游戲之中;[31]游戲性與兒童更多地運用適應性的應對策略有關。[32]這說明游戲性不僅會影響兒童在同伴游戲中的積極交互行為,也會對他們的游戲破裂和游戲隔離行為產生影響。據此,本研究引入游戲性這一積極心理品質,借鑒相關研究將積極心理品質作為中介變量,[33]考察害羞和社交淡漠學前兒童如何通過游戲性影響他們的同伴游戲行為。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設三:害羞和社交淡漠能夠通過游戲性的中介作用影響學前兒童的同伴游戲行為。

此外,在不同社會文化或經濟背景下,人們對害羞和社交淡漠具有不同的看法。如在中國市場經濟之前,害羞與兒童良好的社會適應、學業成績相關;[34]在個人主義文化背景下社交淡漠被視為一種自我主張和自我選擇,[35]而在中國文化背景下社交淡漠則被認為與同伴關系問題、學習困難等相關。[36]因此,關于害羞和社交淡漠的研究及其對同伴游戲行為的影響具有極大的不確定性,這提示我們有必要考察害羞和社交淡漠與同伴游戲行為之間的調節變量。由于游戲性這一積極心理品質是不同于害羞和社交淡漠的獨立變量,借鑒已有研究將積極心理品質作為調節變量。[37]由此,本研究提出假設四:游戲性能夠調節害羞和社交淡漠學前兒童對同伴游戲行為的影響。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對象

本研究綜合考慮兒童、教師、家長及研究的需要,采用方便取樣方法在全國范圍內選擇兒童1 031名,得到有效樣本990個。其中,3歲段兒童82名(8.3%),4歲段兒童284名(28.7%),5歲段兒童355名(35.9%),6歲段兒童269名(27.2%);男生535名(54.0%),女生455名(46.0%);獨生子女449名(45.4%),非獨生子女541名(54.6%);特殊兒童173名(17.5%),普通兒童817名(82.5%);家中排行第一的兒童567名(57.3%),排行第二的兒童397名(40.1%),排行第三的兒童15名(1.5%),排行其他兒童11名(1.1%);由母親照料的兒童662名(66.9%),由父親照料的兒童64名(6.5%),由(外)祖父母照料的兒童241名(24.3%),由其他照料的兒童23名(2.3%)。

(二)研究工具

1. 兒童社會偏好量表。

本研究采用科普倫(Coplan)等人編制、朱晶晶等人修訂的兒童社會偏好量表(Child Social Preference Scale,CSPS),[38]對學前兒童的害羞和社交淡漠進行考察。該量表內容包括害羞和社交淡漠,共2個維度11個子項目,由兒童的家長評定,采用李克特5點計分法,從1(完全不符合)到5(完全符合),得分越高表明兒童的害羞或社交淡漠水平越高,其中4、6、9為反向計分題。本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60,其中害羞和社交淡漠的Cronbach’s α系數分別為0.838、0.750。該量表的模型擬合指標較好,?字2/df=2.107,RMSEA=0.033,GFI=0.990,IFI=0.993,TLI=0.987,CFI=0.993。社會偏好量表在本研究中具有較好的信效度。

2. 兒童游戲性量表。

本研究采用巴尼特(Barnett)編制,華愛華等人校譯的兒童游戲性量表(Children’s Playfulness Scale,CPS),[39]對學前兒童的游戲性進行考察。該量表內容包括身體自發性、社會自發性、認知自發性、明顯的愉悅感、幽默感,共5個維度23個子項目,由兒童的老師評定,采用李克特5點計分分,從1(完全不符合)到5(完全符合)。本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960,其中各個維度的Cronbach’s α系數分別為0.780、0.846、0.873、0.857、0.844。該量表的模型擬合指標較好,?字2/df=3.421,RMSEA=0.049,GFI=0.945,IFI=0.969,TLI=0.960,CFI=0.969。兒童游戲性量表在本研究中具有較好的信效度。

3. 同伴游戲互動量表。

本研究采用范圖佐(Fantuzzo)等人編制,華愛華和郭力平校譯的同伴游戲互動量表(Penn Interactive Peer Play Scale,PIPPS),[40]對學前兒童同伴游戲行為進行考察。該量表內容包括游戲交互、游戲破裂和游戲隔離,共3個維度25個子項目,由兒童的老師評定,采用李克特4點計分法,從1(未發現)到2(不經常)、3(經常)、4(非常頻繁)。本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54,其中各個維度的Cronbach’s α系數分別為0.893、0.874、0.908。該量表模型擬合指標較好,?字2/df=2.921,RMSEA=0.044,GFI=0.950,IFI=0.960,TLI=0.950,CFI=0.960。同伴游戲互動量表在本研究中具有較好的信效度。

(三)研究程序

研究程序如下:在獲得幼兒教師及家長的同意后,告知幼兒教師填寫該量表的步驟與程序;教師分5天填寫班級兒童游戲性量表和同伴游戲互動量表,家長完成兒童社會偏好量表。

(四)數據處理

本研究采用SPSS 25.0以及AMOS 25.0進行數據處理與統計分析,主要對數據進行描述性統計、相關分析、差異性檢驗、中介效應與調節效應檢驗。

本研究中有兩個量表均由教師報告,可能存在共同方法偏差。所以在完成數據收集后,對研究變量進行哈曼(Harman)單因素檢驗。[41]檢驗結果顯示,有8個特征值大于1,第一個主因子的方法解釋率為30.50%,小于40%的臨界標準,表明本研究不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三、結果與分析

(一)3~6歲學前兒童害羞、社交淡漠、游戲性、同伴游戲行為的基本情況

表1顯示了3~6歲學前兒童害羞、社交淡漠、游戲性、同伴游戲行為的基本情況及各維度在人口學變量上的差異?;厩闆r方面,害羞和社交淡漠得分均低于理論均值;游戲性得分略高于理論均值,游戲性各維度得分均略高于理論均值,各維度得分從高到低依次為明顯的愉悅感、身體自發性、社會自發性、認知自發性、幽默感;游戲交互得分與理論均值持平,游戲破裂和游戲隔離得分低于理論均值。人口學變量方面,不同年齡段兒童的害羞、社交淡漠、社會自發性、幽默感和游戲交互的得分均呈現出顯著差異;不同性別兒童在各維度的得分(身體自發性除外)均呈現出顯著差異;獨生子女與非獨生子女兒童的害羞得分呈現出顯著差異;特殊兒童與普通兒童在各維度的得分均呈現出顯著差異。

(二)3~6歲學前兒童害羞、社交淡漠、游戲性、同伴游戲行為的相關分析

表2顯示,害羞與社交淡漠、游戲破裂、游戲隔離呈顯著正相關,與游戲性及其各分維度、游戲交互呈顯著負相關;社交淡漠與游戲性及其各分維度、游戲交互呈顯著負相關,與游戲破裂、游戲隔離呈顯著正相關;游戲性及各分維度與游戲交互呈顯著正相關,與游戲隔離呈顯著負相關;游戲交互與游戲破裂呈顯著正相關,與游戲隔離呈顯著負相關,游戲破裂和游戲隔離呈顯著正相關。

(三)游戲性的中介效應檢驗

本研究進一步對游戲性在害羞和社交淡漠與同伴游戲行為各維度關系中的中介效應進行分析。圖1呈現的是以害羞為自變量,同伴游戲行為各維度為因變量,游戲性為中介變量的路徑模型。該模型各項擬合指標為:χ2/df=2.679,RMR=0.008,GFI=0.99,IFI=0.99,TLI=0.93,CFI=0.98,RMSEA=0.046,該模型較好地擬合了數據。路徑分析結果顯示,害羞能夠顯著負向預測游戲交互(β=-0.081 5,t=-4.018 5,P<0.001),害羞能夠顯著正向預測游戲破裂(β=0.086 7,t=4.246 5,P<0.001)、游戲隔離(β=0.269 2,t=14.601 4,P<0.001)。同時,害羞能夠顯著負向預測游戲性(β=-0.476 4,t=-14.936 5,P<0.001)。游戲性能顯著正向預測游戲交互(β=0.476 1,t=26.067 8,P<0.001),游戲性對游戲破裂的預測作用不顯著(β=0.005 7,t=0.308 8,P>0.05),游戲性能顯著負向預測游戲隔離(β=-0.139 8,t=-8.417,P<0.001)。

圖2呈現的是以社交淡漠為自變量,同伴游戲行為各分維度為因變量,游戲性為中介變量的路徑模型。該模型各項擬合指標為:χ2/df=2.597,RMR=0.008,GFI=0.99,IFI=0.99,TLI=0.93,CFI=0.99,RMSEA=0.048,該模型較好地擬合了數據。路徑分析結果顯示,社交淡漠能夠顯著負向預測游戲交互(β=-0.110 4,t=-5.830 1,P<0.001),社交淡漠能夠顯著正向預測游戲破裂(β=0.065 9,t=3.408 8,P<0.001)、游戲隔離(β=0.193 2,t=10.644 8,P<0.001)。同時,社交淡漠能夠顯著負向預測游戲性(β=-0.539 8,t=-21.483 1,P<0.001)。游戲性能顯著正向預測游戲交互(β=0.442 5,t=22.340 2,P<0.001),游戲性對游戲破裂的預測作用不顯著(β=0.011,t=0.544 2,P>0.05),游戲性能顯著負向預測游戲隔離(β=-0.129 9,t=-6.844 8,P<0.001)。

本研究采用偏向校正的百分位Bootstrop法,設置樣本量為5 000(迭代次數),95%置信區間,對游戲性在害羞和社交淡漠與同伴游戲行為各維度間的中介效應進行檢驗,結果見表3。

結果表明,游戲性在害羞對同伴游戲行為各維度的影響中,對游戲交互和游戲隔離兩條路徑中的中介效應達到顯著水平,其中介效應的Bootstrap 95%置信區間不包含0,其他各路徑的中介效應不顯著。害羞對游戲交互和游戲隔離的直接效應顯著,直接效應值分別為-0.082、0.269??梢?,游戲性在害羞對游戲交互和游戲隔離的影響過程中起部分中介作用。

游戲性在對社交淡漠與對伴游戲行為各維度的影響中,對游戲交互和游戲隔離兩條路徑中的中介效應達到顯著水平,其中介效應的Bootstrap 95%置信區間不包含0,其他各路徑的中介效應不顯著。社交淡漠對游戲交互和游戲隔離的直接效應顯著,效應值分別為-0.110、0.193??梢?,游戲性在社交淡漠對游戲交互和游戲隔離的影響過程中起部分中介作用。

(四)游戲性的調節效應檢驗

采用SPSS的Process插件中的模型1檢驗游戲性在害羞和社交淡漠與同伴游戲行為各維度之間可能的調節效應(結果見表4)。結果顯示,游戲性在害羞與游戲交互(t=3.8 730,P<0.001)、游戲破裂(t=2.0 528,P<0.05)間起調節作用;游戲性在社交淡漠與游戲交互間起調節作用(t=3.9 728,P<0.001)。

為了進一步揭示游戲性的調節機制,本研究將游戲性按照正負一個標準分成高分組(M+1SD)和低分組(M-1SD),據此進行簡單斜率檢驗,并繪制簡單效應分析圖。

結果表明(圖3),在低游戲性水平組中,害羞顯著負向預測游戲交互(B=-0.144 1,t=-5.580,P<0.001);在高游戲性水平組中,害羞對游戲交互的預測作用不顯著(B=-0.008 6,t=-0.310 5,P>0.05)。這說明學前兒童游戲性水平越高,害羞對游戲交互的負向預測作用越弱。

在低游戲性水平組中,害羞顯著正向預測游戲破裂(B=0.053 1,t=2.029 4,P<0.05);在高游戲性水平組中,害羞顯著正向預測游戲破裂(B=0.125 9,t=4.508 6,P<0.001)。這說明學前兒童游戲性水平越高,害羞對游戲破裂的正向預測作用越強。(圖4)

在低游戲性水平組中,社交淡漠顯著負向預測游戲交互(B=-0.138 6,t=-6.896 3,P<0.001);在高游戲性水平組中,社會淡漠對游戲交互的負向預測作用不顯著(B=-0.027 3,t=-0.970 1,P>0.05)。這說明學前兒童游戲性水平越高,社交淡漠對游戲交互的負向預測越弱。(圖5)

四、分析討論

(一)學前兒童害羞、社交淡漠、游戲性、同伴游戲行為狀況及人口學變量的影響

研究顯示,學前兒童害羞和社交淡漠的平均分(1.93)低于理論均值,表明他們的害羞和社交淡漠問題并不突出。這與科普倫、張景銀(Kyung Eun Jahng)等人的調查結果一致。[42][43]研究顯示,學前兒童游戲性總分及各分維度得分均超過理論均值3分,表明他們的游戲性處于中等偏上水平,與趙梓涵的研究結論一致。[44]此外,研究顯示兒童在身體自發性和明顯愉悅感兩個維度中的得分較高,在認知自發性和幽默感兩個維度中的得分較低。游戲是學前兒童基本活動形式,游戲的愉悅性使兒童總是樂在其中、充滿活力、感到開心與快樂,加之幼兒園活動形式多樣、內容豐富、注重兒童的體驗與操作,因而他們在活動中體現出了愉悅、活躍、積極主動等特點。相較而言,他們的認知自發性和幽默感稍微欠缺。認知自發性關涉兒童的創造性、想象力、思維能力等方面,3~6歲學前兒童仍處于前運算階段,其創造的能力、想象的豐富性、思維的抽象性與邏輯性等還有待發展。同時,3~6學前兒童幽默感發展與其認知發展水平密切相關,[45]他們的幽默感仍有待進一步發展。研究顯示,學前兒童游戲交互的平均分(2.51)與理論均值持平,而游戲破裂行為(1.67)和游戲隔離行為(1.64)的平均分都低于理論均值,說明他們在同伴游戲行為方面的問題不突出。但該得分低于韓國學前兒童在游戲交互(2.99)、游戲破裂(2.11)和游戲隔離(1.66)方面的得分,[46]這可能與社會文化、教育、量表等因素有關。

人口學變量研究發現,年齡維度上,年齡越小,害羞和社交淡漠平均分越高,與陳穎嬌的研究結論一致;[47]年齡越小,游戲性平均分越低,與巴尼特研究結論一致;[48]年齡越小,游戲交互平均分越低。性別維度上,女孩的害羞和社交淡漠水平顯著低于男孩,這與陳穎嬌等人的研究結論不一致,[49]也不符合有關兒童性別刻板印象的觀點,[50]這可能與調查對象的家庭、教育等方面有關,也可能說明隨著社會的發展,性別刻板印象觀念正在發生變化;女孩的游戲交互水平顯著高于男孩,與奧斯圖克(Ozturk)等人、梁志鴻(Chi?鄄Hung Leung)的研究結論一致。[51][52]獨生與否維度上,獨生子女的害羞顯著高于非獨生子女。特殊兒童與否維度上,特殊兒童的害羞、社交淡漠、游戲破裂、游戲隔離水平顯著高于普通兒童,游戲性及其各分維度、游戲交互水平顯著低于普通兒童,表明普通兒童與特殊兒童在各維度上的差異比較明顯,這與哈姆(Hamm)、奧基莫托(Okimoto )等人的研究發現(普通兒童的游戲性水平高于特殊兒童)一致。[53][54]

(二)學前兒童害羞和社交淡漠對同伴游戲行為的影響

本研究結果顯示,學前兒童害羞和社交淡漠與同伴游戲行為顯著相關。害羞顯著負向預測游戲交互,顯著正向預測游戲破裂和游戲隔離,符合研究假設一。首先,本研究發現害羞兒童在游戲中缺乏親社會行為和創造力等游戲優勢,這與已有關于害羞兒童與低社會交往能力相關的研究結果具有一致性。[55][56]同時,低社會交往能力又與兒童隨后較少或不成功的同伴交往相關。[57]因此,即便害羞兒童有與同伴一起玩耍的機會,他們也很難主動加入其中。[58]其次,本研究發現害羞顯著正向預測游戲破裂的結論與張景銀的研究結果不一致。[59]這可能與本研究對象包含部分特殊兒童有關,卡什丹(Kashdan)等人研究發現當患有社交焦慮障礙(Social Anxiety Disorder,SAD)兒童被重要的他人拒絕時會做出攻擊性的反應。[60]同時,這也可能與年齡、社會文化等方面有關,有待進一步研究。最后,本研究發現害羞兒童在游戲中表現出游戲隔離行為,與范圖佐(Fantuzzo)等人研究結論一致。[61]雖然害羞兒童想與同伴一起玩耍,但害怕、焦慮等阻礙了他們主動加入。此外,有研究發現兒童一般不太傾向于將害羞兒童作為自己的游戲玩伴。[62]

社交淡漠能夠顯著負向預測游戲交互,顯著正向預測游戲破裂和游戲隔離,符合研究假設二,與相關研究結論具有一致性。首先,社交淡漠學前兒童不太傾向于與同伴一起玩耍,[63]而喜歡獨自進行探索性和建構性的游戲,在游戲中常常表現為緘默的非社交游戲行為,[64]這將使他們錯過同伴游戲之于個體有關分享、創造性、關心等社會性方面發展的寶貴機會,進而導致同伴關系、社會適應等問題。[65]因此,他們在交往技巧、自我控制等方面的游戲能力可能不是特別突出。換言之,社交淡漠學前兒童與較低的游戲交互行為表現顯著正相關。其次,本研究發現社交淡漠顯著正向預測游戲破裂,可能說明社交淡漠學前兒童在游戲中確實存在諸如打斗、爭吵、被人拒絕、插隊等行為。這與陳銀欣關于社交淡漠會引起抑郁,并產生社會適應不良,甚至引發自閉癥和攻擊等外化行為問題的研究發現一致。[66]最后,科普蘭等人研究指出社交淡漠兒童傾向于獨自游戲,他們常常會面臨諸如同伴厭惡、同伴排斥等問題。[67]這說明社交淡漠兒童在同伴游戲中可能會表現出游戲隔離行為。

(三)游戲性在學前兒童害羞和社交淡漠與同伴游戲行為間的部分中介作用

本研究證實游戲性在學前兒童害羞和社交淡漠與同伴游戲行為各維度(游戲破裂除外)之間具有部分中介作用,符合研究假設三。害羞和社交淡漠能顯著負向預測游戲性,游戲性能顯著正向預測游戲交互,顯著負向預測游戲隔離。害羞和社交淡漠能直接影響學前兒童的同伴游戲行為,又能通過游戲性間接對同伴游戲行為產生影響。

首先,學前兒童害羞和社交淡漠能直接影響游戲性的水平。害羞和社交淡漠與游戲性總體及各維度均存在顯著負相關,并能顯著負向預測游戲性的水平。這與已有研究具有一致性。例如,巴尼特的研究表明學前兒童的游戲性水平與害羞之間呈負相關;[68]弓雨的研究表明學前兒童游戲性水平越高,其害羞程度越低;[69]帕勒姆(Parham)研究發現低游戲性水平的兒童常常伴隨著社會退縮(如害羞、社交淡漠)、消極情緒等。[70]這說明害羞和社交淡漠這一兒童個體偏好特點對游戲性水平高低具有重要影響。[71]

其次,游戲性對學前兒童同伴游戲行為具有一定的預測作用。游戲性總體及各維度與游戲交互均存在顯著正相關,與游戲隔離均存在顯著負相關。同時,游戲性能夠顯著正向預測游戲交互,顯著負向預測游戲隔離,表明游戲性是影響學前兒童同伴游戲中行為的重要因素。這與已有研究結果具有一致性。例如,桑熱(Singer)等人研究發現游戲性水平較高的兒童,其身體活動、語言表達能力以及社會性、肯定的情感態度表現等方面的水平較高。[72]利伯曼研究發現高游戲性水平兒童在社會自發性、認知自發性、快樂表現及幽默感等方面發展較好;[73]鄭穎研究發現游戲性水平較高的大班兒童具有延遲滿足的能力,表明他們在同伴游戲中的交往能力較強。[74]此外,本研究結果也驗證了游戲的元交際理論。當兒童攜帶著“這是玩啊”的信號達成協議或進行元交際時,游戲便發生了,而游戲性水平較高的兒童更容易實現交際意圖,并表現出更多的游戲交互行為。[75]因此,游戲性作為一種積極心理品質有助于增加學前兒童在同伴游戲中的積極交互行為,減少游戲隔離行為。

最后,游戲性在學前兒童害羞和社交淡漠與同伴游戲行為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即通過游戲性,害羞和社交淡漠能間接影響兒童的同伴游戲行為。從游戲性作為一種人格特質或積極狀態來看,[76]由害羞和社交淡漠兒童所引發的游戲活動不具有游戲性特質,且會使得他們在同伴游戲互動中較多表現出回避、退縮等行為特點。依據弗雷德里克森(Fredrickson)積極情緒“拓展—建構”理論,[77]游戲性作為兒童主動投入游戲并體驗到愉悅感的心理或情緒狀態,對兒童的發展具有一定的拓展建構作用。一方面具有保護個體消極特征(如害羞、社交淡漠)的拓展作用,減少個體消極特征對個體行為帶來的負面影響;另一方面具有擴展個體積極特征的建構功能,擴大個體積極特征對個體行為帶來的積極影響。因此,害羞和社交淡漠學前兒童在同伴游戲中的行為表現可以通過游戲性進行改善和提高。

(四)游戲性在學前兒童害羞和社交淡漠與同伴游戲行為間的調節作用

積極心理品質對個體抵抗逆境和積極適應具有重要的緩沖作用。[78]本研究進一步研究驗證了游戲性的調節效應,結果發現游戲性調節了害羞和社交淡漠與游戲交互之間的強弱。學前兒童游戲性水平越高,害羞和社交淡漠對游戲交互的負向預測作用越弱,學前兒童游戲性水平越低,害羞和社交淡漠對游戲交互的負向預測作用越強。說明害羞和社交淡漠對于較高游戲性水平學前兒童的積極游戲互動具有促進作用,而對于較低游戲性水平兒童的積極游戲互動具有阻礙作用,這進一步證實游戲性之于兒童發展的重要性。另外,本研究結果還發現游戲性調節了害羞與游戲破裂之間的強弱。學前兒童游戲性水平越高,害羞對游戲破裂的正向預測作用越強,學前兒童游戲性水平越低,害羞對游戲破裂的正向預測作用越弱。這可能是由于文化差異、數據收集偏差等因素影響了這一結果,有待進一步探究。

五、教育建議

(一)客觀看待、尊重接納害羞和社交淡漠的學前兒童

首先,客觀看待害羞和社交淡漠的學前兒童。盡管害羞和社交淡漠與兒童的內、外化問題密切相關,但害羞和社交淡漠并非完全消極的。如在亞洲文化背景下,害羞與兒童積極的心理社會功能、同伴接受度及社交能力等呈正相關,進而會被鼓勵;在北美個人主義的文化背景下,依據個體的社會偏好,社交淡漠可具有積極作用。[79]因此,父母及教師應充分發揮害羞和社交淡漠的積極作用,促進兒童發展。其次,改變對害羞和社交淡漠學前兒童的態度,尊重接納他們的特點,支持他們建立積極的社交關系。在社會交往中,緊張、焦慮的消極情緒體驗會使兒童產生害羞和社交淡漠。父母、教師等與兒童密切交往的成人要不加評判地接納孩子的特點,給予他們充分的肯定和一定的自主性,幫助他們增強探索外部世界的自信心和主動性,減少負面情緒,并逐漸形成健康的人際交往模式。[80]最后,保持良好的心態,善于傾聽害羞和社交淡漠學前兒童的心聲,并予以耐心、積極的回應。兒童的社交淡漠與注意力持續時間的長短及消極情緒反應的大小有關,[81]成人高度關注、傾聽及回應能提高孩子的注意力,[82]進而緩解他們的害羞和社交淡漠水平。

(二)提升害羞和社交淡漠學前兒童的應對策略

害羞方面,研究表明學前兒童害羞主要與他們的焦慮、懼怕等情緒相關,這類兒童在同伴沖突情境中傾向于采用消極的問題解決策略,如擔憂、自責和攻擊行為等。[83]因此,父母或教師應引導害羞兒童利用積極應對策略,如協商、利用規則和尋求教師或家長幫助等。社交淡漠方面,研究表明學前兒童社交淡漠主要與他們的認知能力較低、消極同伴經歷(如同伴厭惡、同伴排斥)等因素相關,[84][85]這類兒童在同伴游戲中常常采取回避,甚至排斥等消極應對策略。[86]因此,成人需引導他們采用積極的適應性應對策略,如主動參與、積極互動等。

(三)提高害羞和社交淡漠學前兒童的游戲性水平,促進同伴游戲行為發展

本研究發現游戲性不僅是害羞和社交淡漠影響同伴游戲行為的重要原因,也是害羞和社交淡漠學前兒童社會適應發展的重要影響因素,提高游戲性水平對于促進害羞和社交淡漠兒童積極游戲行為發展具有重要意義。第一,教師、家長等需正確認識游戲性的重要價值。教師、家長作為兒童學習與發展的關鍵支持者、促進者,其游戲性觀念直接影響著教育行為和教養方式,對兒童的發展具有重要作用。一方面,教師及家長需正確認識游戲性之于兒童發展的巨大價值,科學把握兒童游戲性發展的特點與規律。游戲性作為一種積極心理品質,其所包含的主動積極、情緒愉悅、靈活思考和充滿想象與創造等要素與兒童的終身學習與發展相關,能使害羞和社交淡漠兒童在輕松快樂的游戲氛圍中釋放焦慮、擔憂和不安,達成良好機能狀態,進而獲得良好發展。因此,成人應尊重兒童的游戲權利,遵循游戲精神,為兒童游戲性的發展創造良好的條件和積極愉快的氛圍。另一方面,成人也應重視自身游戲性的發展,發揮自身游戲性的積極正向作用。如希因(Shin)等人研究發現家庭教養者因素對兒童游戲性發展具有重要影響。[87]第二,通過開展高質量的活動,提升兒童游戲性水平。博耶(Boyer)基于皮亞杰的兒童認知發展階段理論,總結出包含感官探索、自我中心思考等在內的兒童游戲性發展的五個階段,提出通過感官刺激活動提高兒童的游戲性水平,并設計與實施了系列相關活動。[88][89]實踐證明這些活動效果良好,具有較好的推廣性。[90]因此,教師可以通過設計與實施一系列富有想象力、好玩的高質量活動,促進兒童游戲性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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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s of Shyness and Social Indifference on Peer Play Behavior of Preschool Children Aged 3~6: Mediating and Moderating Role of Playfulness

HAN Yaoyang, YANG Xiaoping

(Faculty of Education,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715 China)

Abstract: In this study, 990 children in China were selected as research subjects, and used Child Social Preference Scale, Children’s Playfulness Scale and Penn Interactive Peer Play Scale to investigate the effects of shyness and social indifference on peer play behavior of preschool children aged 3~6, and to analyze the mediating and moderating role of playfulness. The results of the study are as follows. Preschool children’s shyness and social indifference was negatively associated with their play interaction and positively associated with their play disruption and play disconnection. Playfulness partially mediated and moderat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hyness and social indifference and peer play behavior.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social development of shyness and social indifference children, teacher and parents should respect and accept children, guide children to learn positive coping strategies, and improve their level of playfulness.

Key words: preschool children, shyness, social indifference, peer play behavior, playful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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