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可視化分析

陳典華

摘 要：為揭示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的發展趨勢、研究熱點與前沿走向，文章運用CiteSpace軟件基于發文情況和關鍵詞熱點剖析兩大維度，從發文趨勢、作者、機構，以及關鍵詞聚類、突現、共現時區圖六個方面，把來源于中國知網檢索的383篇相關領域核心期刊文獻進行了可視化綜合分析。研究結果表明，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碩果累累、發展趨勢未來可期、研究熱點與前沿側重分明、演進進程發展有序，但是仍存在研究內容缺乏歷史實證、研究視角維度剖析單一、研究方法重理論輕調查等不足。因此，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的未來發展除改善尚存不足之外，還應堅持批判、繼承和創新，堅持理論結合實踐。

關鍵詞：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文獻計量；可視化分析

中圖分類號：G641 文獻標識碼：Ａ 文章編號：１００９ — ２２３４（２０23）07 — ００72 — ０5

習近平總書記于2021年5月31日就加強我國國際傳播能力建設主持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體學習時指出：“要加快構建中國話語和中國敘事體系，用中國理論闡釋中國實踐，用中國實踐升華中國理論，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疇、新表述，更加充分、更加鮮明地展現中國故事及其背后的思想力量和精神力量?！保?］這是習近平總書記自黨的十八大以來關于“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要努力提高國際話語權。要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精心構建對外話語體系，發揮好新興媒體作用，增強對外話語的創造力、感召力、公信力，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闡釋好中國特色”［2］的最新闡述。講好中國故事構建中國話語體系已然成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必然要求。因此，本文運用CiteSpace軟件對我國學者在核心期刊上發表的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文獻進行可視化計量分析，探索我國關于該領域研究的總體發展趨勢、熱點與前沿問題，以期為深化該領域研究提供參考與借鑒。

一、文獻來源與研究方法

（一）文獻來源

本研究數據來源于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普通檢索，主題設定為“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的期刊論文。為確保研究樣本質量與水平，期刊來源設定為中文核心、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和EI。由于限定了文獻來源，檢索到的文獻時間始末相應限定在了2007年至今。截止檢索日期2022年9月6日，總計檢索到440篇文獻。通過上述檢索方式得到的結果極大程度上確保了樣本質量與完整性，但是近年來書評廣告盛行，導致檢索結果中小部分書評、會議、撤稿，以及與主題無關的文獻也被檢索出來，故經人工剔除不相干文獻，得到有效樣本383篇。然后，經知網文獻導出轉換CiteSpace軟件可識別格式得到最終研究樣本數據庫。

（二）研究方法

研究采用的是信息可視化工具CiteSpace軟件、中國知網文獻計量，以及人工數據處理相結合的分析方法。其中CiteSpace知識圖譜是由美國德雷塞爾大學教授陳超美開發，用來分析、挖掘及進行科研文獻可視化的應用軟件［3］。特點是精度高、分析范圍廣、可參考數據多。而中國知網文獻計量是中國知網提供的模糊數據分析的簡易可視化工具，特點是范圍廣、精確度低、分析受限。這兩種方法都是基于Java語言設計的應用程序，兩者都包含利用了信息技術、科學計量等手段，從而將引文進行不同程度的可視化分析。同時，本人作為兩種工具的使用者以及人工數據處理的機器，自當運用發揮好人的主觀能動性，創造性結合使用三種方法精確分析相應數據。此外，本文使用最新版的CiteSpace進行研究，運用該軟件對發文情況和熱點關鍵詞等進行分析，可以得出該領域發展趨勢、熱點和前沿走向。同時，通過年發文量、發文趨勢以及作者發文篇數等等，可以確定該領域的發展階段、核心作者群以及參考資料來源等等。

二、發文情況分析

（一）年發文量趨勢分析

分析思想政治教育話語領域的年發文量趨勢圖可以得出該領域的研究熱度、研究水平、研究現狀以及發展趨勢。由于時間相應限定于2007年至今，所以2007年之前以及2022年發文量不作分析。由年發文量趨勢圖可知2007年以來至今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領域年發文量成波浪式平穩上升，并無較大變動，其中2007-2008年發文量較少，同為4篇，推測出各專家學者對該領域的研究處于起始階段；2009-2013年發文量居于平穩均為12篇上下，表明該領域的研究開始受到專家學者的關注并處于初步探索階段；2014-2021年發文量處于快速增長態勢，從20篇增長至46篇翻倍增長，表明專家學者對該領域研究熱度逐年遞增，并進入快速發展階段。依據以上分析可以得出，有關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仍舊如日中天，研究熱度蒸蒸日上，發展趨勢未來可期，對相關領域的研究與分析具有重要意義。

（二）核心作者分析

核心作者是在某一學科或領域內影響力大的，能夠推動該學科發展或專業領域創新的少數杰出作家。分析核心作者、核心作者群以及核心作者文獻，可以很好反映核心作者對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領域的深度與廣度，其文獻可以反映作者對該領域的研究質量與水平，是衡量與判斷該領域發展程度的重要指標。本文依據普賴斯定律公式Nmin=0.749（Nmax）（Nmin表示核心作者最低發文量，反之Nmax表示核心作者最高發文量）來確定核心作者發文標準。如表1所示，發文量最高的是李憲倫32篇，依據公式可以求出Nmin≈4.24，由此可知核心作者發文標準為5篇，換句話說發文量大于或者等于5篇的作者稱為該領域的核心作者。按照普萊斯定律統計分析可知該領域的核心作者共有6位，發文數量前三的分別是李憲倫32篇、吳瓊8篇、黎海燕與馮振萍發文量同為6篇。據統計核心作者發文量共計62篇，占總樣本383的16.2%，未及同期該領域的二分之一及以上，依據普萊斯核心作者群規定，現有發文數量及比例不構成核心作者群。除去核心作者發文總計62篇，剩下321篇中絕大多數作者發文1至2篇，極少部分發文3-4篇。依據上述分析可知，對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領域的權威，以及研究程度較深的學術隊伍已然形成。但是，我國專家學者對該領域的研究仍處于艱難的發展階段，并將長期處于波浪式上升趨勢，直至取得全方位突破性進展的一天。

（三）發文機構分析

發文機構對于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領域的發文數量多少體現了發文機構對該領域的重視度、研究深度以及學術貢獻度。由于CiteSpace軟件發文機構統計到下屬學院，而中國知網計量可視化分析統計到同一機構，所以，中國知網機構分布將廣西工學院、廣西工學院社科系和廣西工學院黨委計為同一研究機構，故實際發文量最高機構為廣西工學院，發文數為20篇。說明廣西工學院在該領域研究重視度較高，研究層次較深、學術貢獻度較高。除上述分析之外，本研究發文機構相關分析以CiteSpace導出數據為準，如表2所示，依據知網檢索數據經CiteSpace計量導出數據可以得出，發文量最高的機構是華中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和廣西工學院社科系，同為9篇。從發文數最高的前十所研究機構可以得知，工科和綜合類研究機構勢均力敵，其中雙一流高校馬克思主義學院占一半以上。說明在工科和綜合類研究機構中對該領域的研究關注度不分伯仲，全國重點馬院依舊是思想政治教育話語領域研究的主力軍。此外，依據人工處理分析發文機構，有以下特點：第一，樣本研究中發文機構多為獨著，或者研究機構內合作發文；第二，少數跨機構合作中，多為本地區機構之間合作；第三，極少數跨地區跨機構合作，多為“關系戶”合作發文。依此分析可以得出，對該領域的研究發展創新路徑，嘗試多多進行跨地區跨機構之間合作研究，而非“關系戶”共同研究，堅持鼓勵機構走出去，加強機構之間研究聯系，共同推進該領域研究繁榮發展。

三、關鍵詞研究熱點與前沿分析

關鍵詞高度概括和凝練了文章的精髓，對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領域文獻關鍵詞進行聚類、突現、共現時區圖分析可以客觀全面地反映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前沿、演進趨勢。

（一）關鍵詞聚類分析

將樣本導入CiteSpace軟件，按照相關數據指標進行基礎設置，得出圖2關鍵詞聚類圖譜。首先，為確保聚類圖譜的有效性與合理性，應對圖中聚類模塊值（Q值）和聚類平均值（S值）進行簡單判斷。判斷標準：Q值＞0.3聚類結構顯著，S值＞0.5聚類合理，S值＞0.7聚類令人信服。如圖所示Q值=0.7418＞0.3，S值=0.9505＞0.7，意味著本次關鍵詞聚類結構顯著、有效合理、令人信服。其次，本次聚類共產生網絡節點數（N值）327個、連線數（E值）449個以及密度（Density）0.0084。說明本次聚類共有327個關鍵詞，其中關鍵詞發表頻次能夠體現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出現頻次越高，圖中顯示的網絡節點顏色越深尺寸越大，關鍵詞之間的緊密性也可以通過其連線數量和連線粗細來呈現。再次，聚類關鍵詞熱點結果從#0至＃10依次是：話語體系、話語、話語權、高校、生活世界、有效性、思想政治、自媒體、人民倫理?？梢悦黠@看出“話語、話語體系、話語權”三個關鍵詞圍繞關鍵詞“思想政治”聚類較為突出，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研究熱點傾向?？梢愿爬ㄔ擃I域研究熱點為以下四個方面：第一，思想政治學術話語理論研究；第二，思想政治話語體系研究；第三，思想政治意識形態話語權研究；第四，網絡時代思想政治話語研究。

（二）關鍵詞突現分析

關鍵詞在某一時間段出現的頻次與活躍強度，能夠清楚表明該時間段的研究熱點問題。關鍵詞突現分析能夠清晰表現這一點，還能反映重要時間節點的重大事件，以及國家政策制度對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領域的研究熱點影響。在設置相應參數后，CiteSpace自動導出12個關鍵詞突現如圖3所示。強度前三的關鍵詞分別是“新時代”強度7.09、“話語權”強度3.91、“話語研究”強度2.89，其中“新時代”活躍強度最高，從時間維度觀察時間持續為2019年至今。而“新時代”是在十九大報告中提出來的，并且梳理2019年黨的建設大事記中第一條就是深入學習貫徹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以此可以得出，重大事件和國家政策制度會引領該領域研究的發展方向。此外，“困境、新時代、優化”三個突現關鍵詞活躍時間持續至今，說明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領域前沿問題與這三個關鍵詞有關。典型前沿研究話題就是新時代背景下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面臨的困境及其優化路徑。當然，從關鍵詞突現圖中也能清楚地了解該領域的研究現狀或者演進進程，如從簡單的定性研究話語哲學思維基礎理論到話語研究創新的優化路徑，可以夸張地說，專家學者對該領域的研究實現了從零到一的突破。

（三）關鍵詞共現時區圖分析

研究熱點演化分析關鍵詞的時區演化圖可以直觀地反映出關鍵詞之間的共現關系，幫助使用者直接全面地了解該研究主題的研究熱點的演進過程［4］。根據關鍵詞在不同時間段共現的情況，可以揭示該領域的研究演變進程、熱點主題、變化趨勢，如圖4所示。綜合分析圖1、2、3、4以及樣本文獻資料，可以明顯看出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經歷了一個由淺入深的過程，對該領域的研究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起始階段（時間2007-2008年）。這個階段由于樣本統計發文量較少，根據CiteSpace軟件設置相應變量統計的關鍵詞幾乎沒有。經人工數據處理文獻翻閱，這一時期主要研究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的構建與理論創新。第二階段，初步探索階段（時間2009-2013年）。從圖4中可以清晰看出這個時間段該領域的相關熱點方向關鍵詞已全部出現，研究圍繞“思想政治、話語、話語權、話語體系”等內容進行創新研究，表明各專家學者對該領域的初步探索已經完成。第三階段，快速發展階段（時間2014年至今）。這一階段可以細分為兩部分：一是，網絡前時代（時間2014-2015年）這一時代是對前一階段的完善與總結。內容圍繞初步探索的四個方向進行深入研究，并結合高校大學生和社會生活進行話語轉換與創新。二是，網絡時代（時間2016年至今）這一時代的高頻關鍵詞是互聯網生產下的各大媒體，研究側重于互聯網背景下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的建構與優化。

四、結論與展望

（一）結論

綜合發文情況、研究熱點與前沿分析可以得出基本結論：第一，從研究成果看，有關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的成果豐碩，發文數量與日俱增，但是增速過緩，以及研究成果質量與數量仍有待提高；第二，從發展趨勢看，該領域相關研究仍舊如日中天，研究熱度蒸蒸日上，發展趨勢未來可期。但是，該領域核心作者數較少，暫未形成核心作者群，并且缺少跨地區跨機構之間的合作研究；第三，從熱點前沿看，相關學者對該領域研究主要側重于思想政治學術話語理論研究、思想政治話語體系研究、思想政治意識形態話語權研究、網絡時代思想政治話語研究四大熱點方向，典型前沿研究動向話題新時代背景下該領域研究面臨的困境及其優化路徑，但是，對話語研究其他相關方向尚未形成系統性研究；第四，從演進進程看，該領域的研究以2009年和2013年為時間節點，將話語研究分為三個階段，分別是“起始階段”“初步探索階段”，以及“快速發展階段”，其中快速發展階段研究成果實現成倍增長，而距離產生突破性進展仍有很長的路要走。綜合以上結論，以及相關文獻內容梳理，該領域的研究還存在以下問題：

首先，研究內容缺乏歷史實證研究。一方面，歷史長河中對該領域的研究起源遠超思政學科的建立，局限于學科建立后近30年的研究過于片面過于渺??；另一方面，立足于該領域的整體性特征，縱向歷史研究更有利于我們鑒古覽今。研究該領域的歷史不僅能夠給予我們嶄新的認識、給予我們歷史的借鑒，而且能夠更好地幫助我們系統掌握其內在規律，以及正確把握該領域的總體性。其次，研究視角缺少多維度剖析。思想政治教育既是一門交叉性極強的學科，又是一項綜合性很強的系統工程。據統計分析，與人工數據處理該領域的邊緣聚類、學科交叉、國際眼光等方面較少，說明該領域的研究視野不夠開闊，缺乏客觀性與系統性，尤其缺乏跨文化視域交流、跨學科探索和跨時代發展。再次，研究方法重理論輕調查缺乏創新?？偨Y以往研究方法，過于偏重理論研究、缺乏實證調研與案例分析。因此要創新研究方法，由定性研究轉向量化研究。在獲取大量數據的前提下，借用其他學科研究范式和現代高新技術進行統計與方法創新，從而對該領域的研究提供數據與方法支持。

（二）展望

綜合上述分析與基本結論等相關研究來看，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開始轉入精細化研究。從一開始的話語構建到如今的話語轉換和話語優化，盡管研究思路不斷創新、時代特征愈加凸顯，但是，仍舊存在批判、繼承、創新，以及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等相關方向有待加強環節。因此，除了改善上述問題之外，還要對該領域的研究進行以下兩方面增強：

第一，堅持批判、繼承與創新。首先，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是基于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因此，對馬克思意識形態的話語權掌握需要從批判的角度開始，在此基礎上推動該領域的發展與其他領域意識形態相共鳴。為防止在各種思潮暗涌的新媒體背景下喪失主動權，因此，要批判地研究其帶來的機遇與挑戰，從而深入剖析新背景下的話語模式。其次，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不僅來源于歷史，而且是在歷史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從歷史的角度看，對該領域的研究是對歷史話語文化的繼承與發展，并歷經揚棄的構建過程發展起來的?？v觀古今中外，可見歷史是最好的教師，從歷史中提煉精華結合現有經驗的發展融會貫通，有利于增強話語研究的創造性。再次，互聯網催生新的話語模式，新模式下的話語研究要有創新能力，才能緊跟時代。新時代的背景下要求跨領域跨時代跨國際視野，只有創新研究方法多角度分析，才能符合時代發展；只有在創新基礎上推動該領域研究發展，才能符合時代主旋律、弘揚主流意識形態話語體系。

第二，堅持理論結合實踐。依據文獻梳理近十幾年以來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研究可以得知，相對于學科發展史該領域的研究發起較晚，相對于實踐研究該領域理論明顯滯后很多。理論研究長期滯后實踐發展就不能科學地指導實踐，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該領域研究的時效性。因此，要不斷加強該領域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深化理論指導實踐的發展。一方面，理論來源于實踐。理論的發展離不開實踐的支持，對實踐的研究是理論研究的基礎。講述好現代化的話語理論邏輯，擴展該領域的研究深度與廣度，才能創新該領域的實踐發展。缺乏實踐和滯后實踐的理論是空洞的，只有經過實踐檢驗的理論才能發揮其指導作用。另一方面，理論指導實踐。眾所周知，理論研究的最終目的是用于指導實踐發展的。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理論研究的發展是一個螺旋式循環上升的過程，實踐證明，只有在一次次實踐檢驗中不斷揚棄升華，最終緊隨時代要求不斷創新，才能掌握該領域的實踐發展規律，才能鞏固該領域意識形態話語主導地位，并且使該領域的研究閃耀新時代的光芒。

〔參 考 文 獻〕

［1］謝妍.國際傳播的理論譜系與本土探索［J］.新聞研究導刊，2021（13）：56-58.

［2］習近平.習近平談治國理政［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162.

［3］馬龍龍，杜靈通，丹楊，等.基于CiteSpace的陸地生態系統碳水耦合研究現狀及趨勢［J］.生態學報，2020（15）：5441-5449.

［4］羅津，劉麗，俎曉芳，等.近20年鄱陽湖研究追蹤——基于CNKI和CiteSpace文獻計量法［J］.江西師范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19（02）：206-213.

〔責任編輯：丁 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