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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區姚家園清代墓葬發掘報告

2023-11-04 13:14北京市考古研究院
收藏家 2023年8期

關鍵詞:清代墓葬 出土器物 姚家園

一、概況

為了配合朝陽區姚家園新村農民安置房及配套設施項目(C、H組團)工程建設,北京市考古研究院(北京市文化遺產研究院)于2018年11月14日至12月8日,2019年3月20日至24日對該地塊進行了考古勘探,并于2018年12月17日至2019年1月7日和2019年4月3日至2019年4月6日對該地塊進行了考古發掘。發掘區(圖1)東面緊鄰姚家園東里中路,與逸翠園社區相望,西面緊鄰青年北路,南面為姚家園路,北面緊鄰姚家園中街道路。

此次發掘共清理墓葬122座,實際發掘面積共計1207.98平方米,其中M60、M65、M67、M70、M72、M78、M80、M85為清代墓葬,這八座墓葬(圖2)分布相對集中,出土器物較為豐富。

二、地層堆積

該發掘區的地層堆積(圖3)自上而下可分為五層。第①層,渣土層,厚0.8~1.6米,內含大量殘磚塊、水泥塊、生活垃圾、渣土等。

第②層,黑灰褐色土層,厚0.4~1.1米,土質較疏松。

第③層,灰褐色土層,厚0.4~1.1米,土質較疏松,含細沙,夾層中含碎料礓石顆粒。

第④層,淺黃褐色土層,厚0.2~2.5米,土質較致密,黏硬。

第⑤層,淺紅褐膠泥層,厚0.2~1.0米,土質致密,黏硬。

以下為原生土層。

三、墓葬與遺物

這八座墓葬均位于發掘區中部偏西南,均為豎穴土坑墓,可分為單棺墓、雙棺墓及三棺墓三種類型(表1)。

(一)單棺墓

共1座:M70。

1.M70(圖4、圖5)

位于發掘區中部偏西南,打破M71。豎穴土坑墓,開口于①下。方向278°。平面近梯形。墓口距地表深1.1米,墓壙長3.1米,寬1.35~1.48米,深1.46米。為單人葬墓,木棺部分已朽。棺長2.02米,寬0.66~0.86米,殘高0.24~0.43米。人骨保存狀況一般。頭向西,面向上。葬式為仰身直肢葬。墓主人為女性。內填黃褐色花土,土質疏松。隨葬器物5件(套),有金耳環1對、銀扁方1件、銀簪2件、銀飾1件,均位于棺內墓主人頭部附近。另有銅錢1枚,位于墓主人腿部。

銀扁方,1件。M70:2(圖6.1),首卷曲,體近長方形,尾呈圓弧形。通體素面。通長16.5厘米,寬1~1.5厘米,厚0.1~0.4厘米。

銀簪,2件。形制、大小相同。簪首為桃心形,其內鏤空花草紋與蝙蝠紋。簪體扁平,素面,簪尾尖銳。簪首下鏨刻有“天□”字樣。M70:3(圖6.2、圖7),簪首寬5.4厘米,高4.2厘米,通長17.3厘米。M70:4(圖6.3),簪體殘,簪首寬5.4厘米,高4.2厘米,殘長15.1厘米。

金耳環,1對。形制、大小相同。呈圓環狀,兩端形態不一,一端近圓柱形,一端呈圓錐形。通體素面。接口整齊。M70:1-1(圖6.4),外直徑1.4厘米,截面直徑0.15厘米,周長4.3厘米。M70:1-2(圖6.5),外直徑1.34厘米,截面直徑0.15厘米,周長4.18厘米。

銀飾,1件。M70:5(圖6.6),殘缺銀飾件,整體為花葉纏枝相伴的造型,可分為三部分,底層為墊片;其上為銀質的盛開花朵,花瓣由累絲填充,每片花瓣上都殘存一個嵌珠寶小孔,內嵌物已缺失;最上層為長方形嵌座,內嵌物缺失。殘長9.2厘米,殘寬4.75厘米,殘高0.5厘米。

道光通寶,1枚。M70:6,模制,完整,圓形,方穿。正面有郭,鑄“道光通寶”,楷書,對讀。背面有郭,穿左右滿文漫漶不清。錢徑2.4厘米,穿徑0.5厘米,郭厚0.15厘米。

(二)雙棺墓

共5座∶M65、M67、M72、M80、M85。根據平面形制可分為兩型。A型平面近長方形,有M65、M72、M85。B型平面近梯形,有M67、M80。

1.M65(圖8、圖9)

位于發掘區中部偏西南,北側打破M66。豎穴土坑墓,開口于①下。方向265°。平面近長方形。墓口距地表深1.1米,墓壙長2.6米,寬1.6米,深0.6~0.7米。為雙人合葬墓,雙木棺保存一般,部分已腐朽。北棺長1.9米,寬0.38~0.5米,殘高0.4米。人骨保存狀況較差,部分肢骨缺失、移位。頭向西,面向北。葬式為仰身直肢葬。墓主人為女性。南棺長1.9米,寬0.5~0.6米,殘高0.3米。人骨保存狀況較差,部分肢骨缺失、移位。頭向西,面向上。葬式為仰身直肢葬。墓主人為男性。北棺土壙打破南棺土壙。內填黃褐色花土,土質疏松。隨葬器物11件(套),有金耳環1對、銀頭花1件、銀扁方1件、銀簪7件、銅煙斗1件。北棺內墓主人頭部發現有金耳環、銀頭花、銀扁方及銀簪,南棺內墓主人頭部發現有銅煙斗。另有銅錢22枚,均位于南棺。

金耳環,1對。形制、大小相同。呈圓環狀,兩端形態不一,一端近圓柱形,一端呈圓錐形。通體素面。接口整齊。M65:1-1(圖10.1),外直徑1.7厘米,截面直徑0.15厘米,周長5.2厘米。M65:1-2(圖10.2),外直徑1.75厘米,截面直徑0.18厘米,周長5.1厘米。

銀頭花,1件。M65:2(圖10.3、圖11),頭飾已殘缺,僅存部分。整體為花葉纏枝相伴的造型,可分為三部分,底層為銅質鏤空枝葉,部分殘留有鎏金痕跡;其上為銀質的盛開花朵,花瓣由累絲填充,每片花瓣上都殘存一個嵌珠寶小孔,內嵌物已缺失;最上層花朵中心,鑲嵌有黃色寶珠一顆。長12.6厘米,寬4.9厘米,高2.1厘米。

銀扁方,1件。M65:3(圖10.4),首卷曲,體近長方形,尾呈圓弧形。背鏨刻“瑞珍”字樣。通長17.1厘米,寬0.9~1.2厘米,厚0.1~0.6厘米。

銀簪,7件。M65:4、M65:5形制相同,如意形鎏金銀簪,簪首作雙層如意狀,中心鑲嵌有一粒白色珠子;簪體扁長,鏨刻有梅花紋飾,背鏨刻“瑞珍”字樣,簪尾尖銳。M65:4(圖10.5、圖12),簪首長3.4厘米,簪首寬2.6厘米,通長17.1厘米。M65:5(圖13.1),簪首長3.4厘米,簪首寬2.6厘米,通長16.6厘米。M65:6(圖13.2),纏枝花形銀簪,簪首為纏枝花造型,已缺失變形,簪體扁長,素面,簪尾尖銳。簪首殘寬5.7厘米,殘長14.25厘米。M65:7(圖13.3),纏枝花形銀簪,簪首為纏枝花造型,已缺失變形,簪體扁長,素面,簪尾尖銳。簪首殘寬6.25厘米,殘長16.1厘米。M65:8(圖13.4),禪杖形銀簪,簪首為六面形禪杖,下套銀環,杖頂為葫蘆形,簪首與下部之間有細頸,簪體呈圓錐狀,體細長。簪首高3.9厘米,簪首寬2.5厘米,通長17.2厘米。M65:9、M65:10形制相同,簪首缺失,簪體扁長,鏨刻有梅花紋飾,簪尾尖銳。M65:9(圖13.5),簪體寬0.5厘米,殘長15.1厘米。M65:10(圖13.6),簪體寬0.5厘米,殘長15厘米。

銅煙斗,1件。M65:11(圖13.7),由銅煙鍋、木煙桿及銅煙嘴組成。銅煙鍋,口為圓形、中空,頸內彎。桿為木質,已殘斷。銅煙嘴中空,首為蘑菇狀,下為管狀。煙鍋口徑2.2厘米,煙嘴口徑0.9厘米,殘長23.2厘米。

乾隆通寶,共3枚。模制,完整,圓形,方穿。正面有郭,鑄“乾隆通寶”,楷書,對讀。M65:12-1(圖13.8),1枚,背面有郭,穿左右為滿文“寶泉”,紀局名。錢徑2.4厘米,穿徑0.5厘米,郭厚0.2厘米。M65:12-2,2枚,背面有郭,穿左右為滿文“寶泉”,紀局名。錢徑2.3厘米,穿徑0.6厘米,郭厚0.1厘米。

道光通寶,共13枚。模制,完整,圓形,方穿。正面有郭,鑄“道光通寶”,楷書,對讀。M65:13-1,4枚,背面有郭,穿左右為滿文“寶泉”,紀局名。錢徑2.4厘米,穿徑0.5厘米,郭厚0.2厘米。M65:13-2(圖13.9),3枚,背面有郭,穿左右為滿文“寶源”,紀局名。錢徑2.4厘米,穿徑0.6厘米,郭厚0.2厘米。M65:13-3,6枚,背面有郭,穿左右為滿文“寶泉”,紀局名。錢徑2.2厘米,穿徑0.6厘米,郭厚0.2厘米。

余6枚,銅錢表面銹蝕嚴重,字跡模糊,年代不明。

2.M72(圖14、圖15)

位于發掘區中部偏西南,被M71打破。豎穴土坑墓,開口于①下。方向275°。平面近長方形。墓口距地表深1.1米,墓壙長2.96~3.02米,寬2.16米,深1.36~1.46米。為雙人合葬墓,雙木棺部分已朽。北棺長2.06米,寬0.56~0.58米,殘高0.38米。人骨保存狀況較差,部分肢骨缺失移位。頭向西,面向不明。葬式為仰身屈肢葬。墓主人為男性。南棺長1.94米,寬0.58~0.72米,殘高0.33米。人骨保存狀況較差,部分肢骨缺失移位。頭向西,面向不明。葬式為仰身直肢葬。墓主人為女性。南棺土壙打破北棺土壙。內填黃褐色花土,土質疏松。隨葬器物9件(套),北棺內發現有鑲水晶銀帶扣2件、鑲水晶銀飾1件、朝珠殘串1盤,南棺內發現有銀簪5件。另有銅錢15枚,其中南棺出土銅錢1枚,北棺出土銅錢14枚。

鑲水晶銀帶扣,2件。M72:1(圖16.1、圖17)和M72:2(圖16.2、圖17),形制、大小相同。由兩部分組成,上半部分為橢圓形帶扣,正面中心鑲嵌有棕色橢圓形寶石一顆,其外飾一周小乳釘紋,再飾一圈小卷云紋,背面為扁方形串帶孔;下半部分為橢圓形帶扣環,上粗下細,上部刻劃裝飾卷云紋,帶扣與帶扣環之間以一圓筒環形扣相連。帶扣長4.1厘米,寬3.1厘米;寶石長2.2厘米,寬1.5厘米;帶扣環最大徑3.7厘米,最小徑2.6厘米。

鑲水晶銀飾,1件。M72:3(圖16.3),整體近橢圓形,葵花邊,正面中心鑲嵌一顆水晶,上邊有一長方形環。寬4厘米,高3.5厘米,厚0.4~0.7厘米。

朝珠殘串(圖18),1盤。M72:4~M72:8(圖16.4),出土時已散亂殘失,僅發現部分珠子及配飾。M72:4,大串珠3粒,其中紫水晶1粒、白水晶2粒,形制、大小相同,皆有一孔貫穿珠身,珠直徑2.6厘米。M72:5,紫水晶墜1件,近水滴狀,尖部有一圈凹痕,最寬處1.6厘米,長3.5厘米。M72:6,白水晶墜1件,近水滴狀,尖部有小孔貫穿,最寬處1.1厘米,長1.8厘米。M72:7,白水晶小串珠17粒,形制、大小相同,皆有一孔貫穿珠身,珠直徑0.9厘米。M72:8,蜜蠟串珠48粒,形制、大小相同,皆有一孔貫穿珠身,珠直徑1.1厘米。

銀簪,5件。M72:9(圖16.5),龍首形銀簪,簪首呈龍首狀,簪首與簪體結合處包有一層累絲,簪體呈圓錐狀,素面,簪尾尖銳。簪首長3.7厘米,簪首寬0.7~1.2厘米,通長16.8厘米。M72:10(圖16.6),簪首、簪尾缺失,簪體呈圓錐狀。殘長10.2厘米。M72:11(圖16.7),簪首缺失,簪體呈圓錐狀,簪尾尖銳。殘長12.8厘米。M72:12(圖16.8),簪首、簪尾缺失,簪體呈圓錐狀。殘長11厘米。M72:13(圖16.9),簪首、簪尾缺失,簪體呈圓錐狀。殘長11.7厘米。

雍正通寶,1枚,出土于南棺。M72:14,模制,完整,圓形,方穿。正面有郭,鑄“雍正通寶”四字,楷書,對讀。背面有郭,穿左右滿文漫漶不清。錢徑2.6厘米,穿徑0.6厘米,郭厚0.15厘米。

乾隆通寶,14枚,皆出土于北棺。模制,完整,圓形,方穿。正面有郭,鑄“乾隆通寶”,楷書,對讀。M72:15-1,3枚。背面有郭,穿左右為滿文“寶源”,紀局名。錢徑2.6厘米,穿徑0.5厘米,郭厚0.1厘米。M72:15-2,3枚。背面有郭,穿左右為滿文“寶泉”,紀局名。錢徑2.4厘米,穿徑0.55厘米,郭厚0.15厘米。M72:15-3,2枚。背面有郭,穿左右為滿文“寶源”,紀局名。錢徑2.4厘米,穿徑0.55厘米,郭厚0.2厘米。M72:15-4,5枚。背面有郭,穿左右為滿文“寶泉”,紀局名。錢徑2.25厘米,穿徑0.5厘米,郭厚0.1厘米。M72:15-5,1枚。背面有郭,穿左右為滿文“寶源”,紀局名。錢徑2.3厘米,穿徑0.6厘米,郭厚0.1厘米。

3.M85(圖19、圖20)

位于發掘區中部偏西南。豎穴土坑墓,開口于①下。方向291°。平面近長方形。墓口距地表深1.1米,墓壙長2.96~2.98米,寬2.54米,深1.48~1.58米。為雙人合葬墓,雙木棺部分已朽。北棺長2.2米,寬0.68~0.76米,殘高0.56米。人骨保存狀況一般。頭向西,面向上。葬式為仰身直肢葬。人骨殘長1.68米。墓主人為男性。南棺長2.04米,寬0.6~0.74米,殘高0.54米。人骨保存狀況較差,部分肢骨缺失移位。頭向西,面向南。葬式為仰身直肢葬。人骨殘長1.32米。墓主人為女性。南棺土壙打破北棺土壙。內填黃褐色花土,土質疏松。隨葬器物6件(套),金戒指1件、金耳環1對、銀簪3件及銅簪1件,均發現于南棺。另有銅錢10枚,均發現于南棺。

金戒指,1件。M85:1,扁圓形(圖21.1、圖22),戒面飾有兩道凸弦紋,戒面兩側鏨刻花葉紋。戒面寬0.8厘米,戒指直徑2厘米。

金耳環,1對。形制相同。呈圓環狀,兩端形態不一,一端近圓柱形,一端呈圓錐形。通體素面。接口整齊。M85:2-1(圖21.2),直徑1.5厘米,截面直徑0.25厘米,周長4.7厘米。M85:2-2(圖21.3),直徑1.4厘米,截面直徑0.2厘米,周長4.4厘米。

銀簪,3件。M85:3(圖21.4),禪杖形銀簪,簪首為六面形禪杖,下套銀環,杖頂為葫蘆形。簪首與下部之間有細頸。簪體呈圓錐狀,體細長。簪首高3.5厘米,簪首殘寬1.9厘米,通長14.8厘米。M85:4(圖21.5),菊花形銀簪,簪首為菊花造型,花瓣由累絲而成,中心鑲嵌有橢圓形寶珠1顆;簪體扁長、素面,簪尾尖銳。簪首殘長4厘米,簪首殘寬3.8厘米;殘長11.1厘米。M85:5(圖21.6),簪首殘缺,簪體呈圓錐狀,體細長。殘長14.6厘米。

銅簪,1件。M85:6(圖21.7),簪首卷曲,簪體扁長,簪尾圓尖。正面近簪首處豎排鏨刻三個花體“壽”字。寬0.5~1厘米,通長15.6厘米,厚0.1~0.5厘米。

乾隆通寶,共10枚。模制,完整,圓形,方穿。正面有郭,鑄“乾隆通寶”,楷書,對讀。M85:7-1(圖21.8),1枚,背面有郭,穿左右為滿文“寶泉”,紀局名。錢徑2.6厘米,穿徑0.5厘米,郭厚0.1厘米。M85:7-2,2枚,背面有郭,穿左右為滿文“寶泉”,紀局名。錢徑2.4厘米,穿徑0.5厘米,郭厚0.15厘米。M85:7-3,7枚,背面有郭,穿左右為滿文“寶源”,紀局名。錢徑2.4厘米,穿徑0.5厘米,郭厚0.15厘米。

4.M67(圖23、圖24)

位于發掘區中部偏西南,打破M66。豎穴土坑墓,開口于①下。方向274°。平面近梯形。墓口距地表深1.1米,墓壙長2.6米,寬1.7~2米,深1.2米。為雙人合葬墓,雙木棺保存狀況一般,大部分已腐朽。北棺長2.06米,寬0.6~0.7米,殘高0.5米。人骨保存狀況一般。頭向西,面向北。葬式為仰身直肢葬。墓主人為男性。南棺長2.18米,寬0.46~0.6米,殘高0.5米。人骨保存狀況較差,部分肢骨缺失移位。頭向西,面向下。葬式為仰身直肢葬。墓主人為女性。雙棺位于同一土壙。內填黃褐色花土,土質疏松。隨葬器物10件(套),北棺內發現有鼻煙壺1件、玉扳指1件、頂珠1件,南棺內發現有銀扁方1件、銀簪5件、銀扣子5顆(一套)。另有銅錢1枚,發現于南棺內。

鼻煙壺,1件。M67:1(圖25.1、圖26、圖27),青花扁葫蘆鼻煙壺,壺整體呈葫蘆狀,直口圓唇,長方形圈足。壺蓋缺失,口部殘留部分煙勺直柄。通體施白釉,瑩潤光亮,圈足脊打磨露胎,胎呈黃褐色。壺體四面皆有青花紋飾,發色正藍明麗,主題為“天官賜?!?,一面飾有福星、祿星天上賜福人物紋,另一面飾有二女子窗前乞巧人物紋,兩側面及上面一圈飾有朵朵祥云紋??趶?.9厘米,底長2.4厘米,底寬1.6厘米,腹最大徑4厘米,通高7.9厘米。

玉扳指,1件。M67:2(圖25.2),玉質,顏色較雜,泛棕色,呈筒狀,上端圓方,唇外弧,下端圓尖,唇內斜。通體素面。外徑2.9厘米,內徑2.1厘米,通高2.5厘米。

頂珠,1件。M67:3(圖25.3),由兩部分組成,頂部為白水晶帽珠,帽珠下為鏤空底座,飾蓮瓣紋,帽珠與底座之間有孔隙相連,層間采用支架承托,螺栓貫通上下。珠直徑3~3.5厘米,通高5.5厘米。

銀扁方,1件。M67:4(圖25.4、圖28),首卷曲,體呈長方形,尾呈圓弧尖形。扁方正面通體鏨刻纏枝蓮花紋,背素面,近首部處刻有“文□”字樣。通長21.6厘米,寬1.5~1.8厘米,厚0.15厘米。

銀簪,5件。M67:5(圖25.5),菊花形銀簪,簪首為菊花造型,花瓣由累絲而成,中心鑲嵌物缺失,簪體扁長,素面,簪尾尖銳。簪首殘寬5.6厘米,殘長14.4厘米。M67:6(圖25.6),簪首殘缺不可辨,簪體扁長,素面,簪尾尖銳。簪首殘寬5.2厘米,殘長16.3厘米。M67:7(圖25.7),簪首殘缺不可辨,簪體扁長,素面,簪尾尖銳。簪首殘寬2.5厘米,殘長17.6厘米。M67:8,兩件銀簪形制相同,簪首均缺失,簪首與簪體連接處近球狀,有穿孔,其下包纏一層銀絲。M67:8-1(圖25.8),殘長11.3厘米。M67:8-2(圖25.9),殘長11.7厘米。

鎏金銀扣,5個。M67:9(圖25.10、圖29),形制、大小相同,球形扣,扣體作球形,中空,外壁以卷云形金絲焊接而成,頂部有鉤,主體飾有蝙蝠紋與卷云紋,底部裝飾有蓮花形底托。主體直徑2.4厘米,通高3.9厘米。

乾隆通寶,1枚。M67:10,模制,完整,圓形,方穿。正面有郭,鑄“乾隆通寶”,楷書,對讀。背面有郭,穿左右滿文漫漶不清。錢徑2.6厘米,穿徑0.5厘米,郭厚0.15厘米。

5.M80(圖30、圖31)

位于發掘區中部偏西南。豎穴土坑墓,開口于①下。方向10°。平面近梯形。墓口距地表深1.1米,墓壙長3.14~3.32米,寬1.96~2米,深1.04~1.08米。為雙人合葬墓,雙木棺保存狀況一般,部分已腐朽。東棺長1.94米,寬0.57~0.6米,殘高0.3米。人骨保存狀況一般。頭向北,面向西。葬式為仰身直肢葬。人骨殘長1.68米。墓主人為男性。西棺長1.96米,寬0.54~0.67米,殘高0.26米。人骨保存狀況較差,部分肢骨缺失移位。頭向北,面向西。葬式為仰身直肢葬。人骨殘長1.57米。墓主人為女性。西棺土壙打破東棺土壙。內填黃褐色花土,土質疏松。隨葬器物5件,東棺內發現有銅鏡1件,西棺內發現有銀簪4件。另有銅錢6枚,發現于西棺內。

銅鏡,1件。M80:1(圖32.1、圖33),銅質,圓形,半抱形圓鈕,寬凹面緣,雙素窄邊。圓鈕周圍一圈為四個方框,內鑄楷書銘文“五子登科”四字,字體遒勁方正,在“五”與“登”之間鑄有字樣,文字漫漶,不可辨識。直徑17.5厘米,緣厚1厘米。

銀簪,4件。M80:2(圖32.2),簪首缺失,簪體呈圓錐狀,體細長。殘長10厘米。M80:3(圖32.3),禪杖形銀簪,簪首殘缺,簪體殘缺。簪首殘長3厘米,殘長6.5厘米。M80:4(圖32.4),蘑菇狀銀簪,簪首呈蘑菇狀,簪體扁平,簪尾尖銳,通體素面。通長10.6厘米,寬0.5厘米,厚0.2厘米。M80:5(圖32.5),蘑菇狀銀簪,簪首呈蘑菇狀,簪體扁平,簪尾缺失,通體素面。通長10.3厘米,寬0.5厘米,厚0.2厘米。

萬歷通寶,1枚。M80:6(圖32.6),模制,完整,圓形,方穿。正面有郭,鑄“萬歷通寶”,楷書,對讀。背面有郭,光背。錢徑2.55厘米,穿徑0.5厘米,郭厚0.1厘米。

雍正通寶,1枚。M80:7(圖32.7),模制,完整,圓形,方穿。正面有郭,鑄“雍正通寶”,楷書,對讀。背面有郭,穿左右為滿文“寶泉”,紀局名。錢徑2.55厘米,穿徑0.6厘米,郭厚0.1厘米。

乾隆通寶,3枚。M80:8,形制、大小相同,皆模制,完整,圓形,方穿。正面有郭,鑄“乾隆通寶”,楷書,對讀。背面有郭,穿左右為滿文“寶泉”,紀局名。錢徑2.4厘米,穿徑0.5厘米,郭厚0.1厘米。

道光通寶,1枚。M80:9(圖32.8),模制,完整,圓形,方穿。正面有郭,鑄“道光通寶”,楷書,對讀。背面有郭,穿左右為滿文“寶泉”,紀局名。錢徑2.25厘米,穿徑0.6厘米,郭厚0.2厘米。

(三)三棺墓

共2座∶M60、M78。

1.M60(圖34、圖35)

位于發掘區中部偏西南。豎穴土坑墓,開口于①下。方向275°。平面呈不規則形。墓口距地表深1.1米,墓壙長2.9~3米,寬2.84~2.9米,深0.9~1米。為三人合葬墓,三木棺均已朽,僅存痕跡。北棺長1.87米,寬0.56~0.62米,殘高0.3米。人骨保存狀況一般。頭向西,面向上。葬式為仰身直肢葬。墓主人為男性。中棺長1.85米,寬0.6~0.7米,殘高0.34米。人骨保存狀況一般。頭向西,面向上。葬式為仰身屈肢葬。墓主人為女性。南棺長1.8米,寬0.46~0.5米,殘高0.4米。人骨保存狀況一般。頭向西,面向南。葬式為仰身直肢葬。墓主人為女性。北棺、南棺土壙分別打破中棺土壙。內填黃褐色花土,土質疏松。隨葬器物13件(套),北棺內發現有瓷碟1件、頂戴1件、朝珠殘串1盤、玉扳指2件、玉獸1件、翎管1件、鼻煙壺1件、煙斗2件,中棺內發現銅飾2件,南棺內發現銀耳環1套3件。未發現銅錢。

瓷碟,1件。M60:1(圖36.1、圖37、圖38),青花煙碟,敞口,圓尖唇,淺弧腹,圈足。通體施白釉,瑩潤光亮,圈足脊打磨露胎,胎呈灰白色。碟內飾有青花皮球花紋飾,中心一組,周圍七組,青花發色幽蘭泛紫。底款兩字一豎行,楷書“大清雍正年制”??趶?.5厘米,底徑3.7厘米,通高0.8厘米。

頂戴,1件。M60:2(圖36.2、圖39),由三部分組成,頂部為青金石帽珠,藍色;帽珠下為鏤空底座,飾蓮瓣紋,帽珠與底座之間有孔隙相連;最底層為一圓形墊片,層間采用支架承托,螺栓貫通上下。珠直徑2.9厘米,底座直徑2.9厘米,墊片直徑2.3厘米,通高4.5厘米。

朝珠殘串(圖36.3、圖40),1盤,出土時已散亂殘失,僅發現部分珠子及配飾。M60:3-1,主體珠子為料珠,殘留48顆,形制、大小相同,皆有一孔貫穿珠身,珠直徑1.3厘米,孔徑0.1厘米。M60:3-2,記念珠子為木質,殘留24顆,形制、大小相同,皆有一孔貫穿珠身,珠直徑0.9厘米,孔徑0.2厘米。M60:3-3,配飾珠子,殘留2顆,形制、大小相同,形近扁圓,皆有一孔貫穿珠身,寬0.85厘米,高0.7厘米。M60:3-4,配飾鏤空銅扣,殘存2件,形制、大小相同,形近鈴鐺,高1.8厘米。M60:3-5,配飾銅扣,殘存2件,形制、大小相同,形近鈴鐺,高1.5厘米。M60:3-6,半圓玉串飾1個,白玉質,狀若棋子,底部平面中心并排兩小孔,小孔貫穿連接,底部直徑1.7厘米,通高0.9厘米。M60:3-7,大銅飾,殘存2件,形制、大小相同,圓形,鏤空銅錢紋,直徑1.3厘米。M60:3-8,小銅飾,殘存2件,形制、大小相同,圓形,鏤空銅錢紋,直徑1厘米。M60:4,佛頭珠,殘存2粒,翡翠質,形制、大小相同,有一孔貫穿珠身,珠直徑2.5厘米,孔徑0.25厘米。

玉扳指,2件。M60:5(圖36.4、圖41),玉質,白色較純凈,呈筒狀,上端圓方唇外弧,下端圓尖唇內斜。通體素面。外徑3.1厘米,內徑2.1厘米,通高2.1厘米。M60:6(圖36.5、圖42),玉質,上端白色,下端糖色,呈筒狀,上端圓方唇外弧,下端圓方唇。通體素面。外徑3.1厘米,內徑2.1厘米,通高2.2厘米。

玉獸,1件。M60:7(圖36.6、圖43),玉獸,巧用顏色造型,前肢、獸頭、后背及獸臀為棕黑色,其余部分為白色泛黃,四肢伏臥于地,獸頭微向側傾,嘴部兩側有一小孔貫穿,首尾圈搭至背部,刻畫栩栩如生,憨厚可愛。長4.9厘米,寬2.4厘米,通高2.7厘米。

翎管,1件。M60:8(圖36.7、圖44),翡翠質,整體近圓臺管狀,頂部作橢圓形,中間有空隙,其中有一圓孔,通體素面。管直徑1.2~1.5厘米,通長6.9厘米。

鼻煙壺,1件。M60:9(圖36.8、圖45),翡翠質,壺呈扁體圓角長方形,敞口束頸,平底??诓坑幸话雸A形壺蓋,壺蓋底座為銅質,內嵌一白色珠子。通體瑩潤光滑,有玻璃光澤??趶?.8厘米,底寬1.1厘米,底長1.6厘米,腹最大徑3.4厘米,蓋高1厘米,通高5.9厘米。

煙斗,2件。M60:10(圖36.9),由銅煙鍋、木煙桿及玉煙嘴組成。銅煙鍋,口為圓形,中空,頸內彎。桿為木質,已殘斷。玉煙嘴中空,首為蘑菇狀,下為管狀,束頸明顯。煙鍋口徑2.3厘米,煙嘴口徑1~1.7厘米,殘長17.1厘米。M60:11(圖36.10),由銅煙鍋、木煙桿及玉煙嘴組成。銅煙鍋,口為圓形,中空,頸內彎。桿為木質,已殘斷。玉煙嘴中空,首為蘑菇狀,下為管狀,束頸弧度較緩。煙鍋口徑2厘米,煙嘴口徑1~1.4厘米,殘長17.7厘米。

銅飾,2件。M60:12(圖36.11、36.12,圖46),兩件形制、大小相同。整體為中國結中盤長結的造型,通體素面,均勻對稱,形制優美。長4.2厘米,寬2.9厘米。

銀耳環,3件。形制、大小相同。呈圓環狀,兩端形態不一,一端近圓柱形,一端呈圓錐形。通體素面。接口整齊。M60:13-1(圖36.13),直徑1.5厘米,截面直徑0.2厘米,周長4.4厘米。

2.M78(圖47、圖48)

位于發掘區中部偏西南。豎穴土坑墓,開口于①層下。方向7°。平面呈不規則形,墓壁豎直,底較平。墓口距地表深1.1米,墓壙長2.55~2.76米,寬2.8~3.08米,深1.13~1.2米。為三人合葬墓,三木棺均已朽,僅存痕跡。東棺殘長1.57米,寬0.38~0.5米,殘高0.2米。人骨保存狀況較差,部分肢骨缺失移位。頭向北,面向西。葬式為仰身屈肢葬。人骨殘長1.38米。墓主人為男性。中棺殘長1.77米,寬0.6~0.7米,殘高0.17米。人骨保存狀況較差,部分肢骨缺失移位。頭向北,面向西。葬式為仰身直肢葬。人骨殘長1.58米。墓主人為女性。西棺殘長1.65米,寬0.45~0.6米,殘高0.14米。人骨保存狀況一般。頭向北,面向東。葬式為仰身直肢葬。人骨殘長1.46米。墓主人為女性。西棺土壙打破中棺土壙,中棺土壙打破東棺土壙。內填黃褐色花土,土質疏松。共發現隨葬器物5件(套),東棺內發現有鼻煙壺1件、玉扳指1件,中棺內發現銀耳環1套2件,西棺內發現有銀簪1件、銅煙斗1件。未發現銅錢。

鼻煙壺,1件。M78:1(圖49.1、圖50),青花鼻煙壺,直口,圓方唇,短束頸,溜肩,鼓腹,腹最大徑偏上,隱圈足。壺蓋缺失。通體施白釉,瑩潤光亮,圈足底刮釉露胎,胎呈黃褐色。壺通體飾青花紋飾,發色灰藍淡雅,頸部飾青花蕉葉紋一組,頸下飾青花弦紋兩圈,主體為青花纏枝蓮花紋,下腹近底處飾青花弦紋兩圈??趶?.2厘米,底徑2.6厘米,腹最大徑4.8厘米,通高7.1厘米。

玉扳指,1件。M78:2(圖49.2、圖51),玉質,泛白泛青、顏色交雜,呈筒狀,上端圓方唇外斜,下端圓方唇微收。通體素面。外徑3.2厘米,內徑2.1厘米,通高2.4厘米。

銀耳環,2件。形制相同,大小不一。呈圓環狀,兩端形態不一,一端形近獸首,一端呈圓錐形。通體素面。接口整齊。M78:3-1(圖49.3),直徑1.8厘米,截面直徑0.15厘米,周長6.2厘米。M78:3-2,直徑1.9厘米,截面直徑0.2厘米,周長6.3厘米。

銀簪,1件。M78:4(圖49.4),禪杖形銀簪,簪首為六面形禪杖,部分缺失,簪首與下部之間有細頸;簪體呈圓錐狀,體細長,簪尾缺失。簪首高2.7厘米,簪首寬2.6厘米,殘長14厘米。

煙斗,1件。M78:5(圖49.5),殘存銅煙鍋及部分木煙桿。銅煙鍋,口為圓形,中空,頸內彎。桿為木質,已殘斷。煙鍋口徑1.6~2.3厘米,殘長9.3厘米。

四、墓葬及隨葬器物簡析

八座墓葬位于發掘區中部偏西南,均為豎穴土坑墓,直壁平底。M60、M67、M70、M78、M80墓壙平面近梯形,M65、M72、M85墓壙平面近長方形。其中除M78與M80墓向朝北以外,其余六座墓葬皆朝西。M70為單人葬墓,M65、M67、M72、M80、M85這五座墓葬為雙人合葬墓,M60、M78為三人合葬墓。除M60、M72、M78各有一具人骨為仰身屈肢葬外,其余十四具人骨皆為仰身直肢葬。八座墓葬所發現的十七具人骨中,女性人骨有十具,男性人骨有七具。葬具均為木棺。

另外,除M78、M80兩座墓葬排列較分散外,其余六座墓葬均由北向南(M85、M72、M70、M67、M65、M60)依次排列,又因為其開口于同一層位之下,且墓向皆朝西,我們推測這八座墓葬為一家族墓地。

(一)隨葬的頂戴、翎管與朝珠

該墓地出土有頂戴、翎管與朝珠的墓葬并不多,比較典型的有M60及M72。其中M60出土頂戴一個、朝珠殘串及配飾若干、翎管一個,M72出土有朝珠殘串及配飾若干。

頂戴是清朝時用以區別官員品級的帽飾。據乾隆朝《欽定大清會典》所載,清代王公大臣和各級品官的暖帽的主要形式為∶帽身為圓筒形,均以貂、狐等皮制成;帽檐上仰,帽頂面呈圓錐形,表面墜有紅纓,長出檐;頂部安有鏤花金座帽頂,上綴各類寶石。不同等級的官員,用作吉服冠頂飾的寶玉石有別,文武一品至六品吉服冠頂飾分別是紅寶石、鏤花珊瑚、藍寶石、青金石、水晶和硨磲。雍正八年(1730),用不同顏色的玻璃代替一些紅寶石、藍寶石和水晶。1M60所出頂戴寶石為青金石,據當時規定“奉恩將軍及四品官,俱用青金石或藍色涅(即不透明)玻璃朝帽”,應當為奉恩將軍及四品官所有,但不排除其越制的可能。

翎管是清代官帽中花翎的重要組成部分?;峋唧w是由孔雀翎、馬尾和翎管共同組成。在清代官制服飾中,對翎管沒有特別限制。因戴用翎頂官帽的官員多是有品有級的高官,家境一般都比較殷實,所以用來制作翎管的材料最多的是翡翠,其次還有玉、牙、角、瑪瑙和竹木等。2M60所出翎管為翡翠質,瑩潤光澤,清靈剔透,具有較高價值。

朝珠是清朝時用以區別官員品級的禮服配飾。根據《清文獻通考·王禮》《清會典·禮部四·儀制清吏司》中的記載,自皇帝、后妃到文官五品、武官四品以上,皆可戴朝珠,以明黃、金黃及石青等諸色絳為飾,由項上垂掛于胸前。朝珠由108顆珠貫穿而成,每隔27顆穿入一顆不同材質的大珠。這4顆大珠的材質、顏色和大小一致,直徑是主體珠子的2倍左右,稱為“佛頭”或“分珠”,其中3顆是對穿孔,1顆“T”型3孔。3孔佛頭珠下穿有佛頭塔、背云及墜角。主體珠子兩側還配有3串“記念”珠,一邊雙串,另一邊一串,每串10粒。穿戴時垂于胸前,按照“男左女右”的習慣,男性所佩雙串的在左邊,一串的在右邊;女性所佩與之相反。3M60出土的朝珠殘件,從僅存的兩顆翡翠佛頭珠來看,珠大粒飽,色澤瑩潤,另有白玉配飾,但其主體珠子為相對廉價的料器,稍顯違和。M72出土的朝珠殘件,主體珠子為蜜蠟質,圓潤光澤,佛頭珠為白、紫水晶,記念珠子為白水晶質,另有白、紫水晶墜飾,晶瑩剔透,雖然殘缺太多,難以復原整盤朝珠,但依然可見這盤朝珠品質較高,其主人身份應當也較高。

(二)隨葬的鼻煙壺與煙碟

該墓地出土有鼻煙壺或煙碟的墓葬有M60、M67、M78,其中M60出土鼻煙壺1件與煙碟1件,M67與M78各出土有鼻煙壺1件。

鼻煙屬舶來品,起源于美洲印第安人,經由歐洲旅行家們帶回歐洲,在16世紀后逐漸傳入中國。但造型、材質各異的鼻煙壺卻是我國的發明,及至清代,吸食鼻煙盛行,鼻煙壺也隨之有了較大發展,造型、材質、種類豐富,設計精巧的鼻煙壺也逐漸從實用器成為藝術品。鼻煙壺在中國工藝史上發展的時間約自清初至民國初年,有約三百年的歷史,是具有豐富文化內涵的工藝品。

玉石鼻煙壺是鼻煙壺中極為重要的品種,它以質地溫潤、造型變化豐富、工藝高超為突出特點。M60出土的翡翠鼻煙壺通體瑩潤光滑,色澤剔透,秀逸華滋,清靈勻澈,有玻璃光澤,是一件具有較高價值的精品鼻煙壺。

瓷鼻煙壺是中國鼻煙壺中最大類,也是中國最早的鼻煙壺,它貫穿了鼻煙壺發展的整個過程。從清代康熙朝起,直至清代末期,4瓷質鼻煙壺持續被燒造;不過仍以康雍乾三朝所制最佳,清后期也大多仿制該時期造型。另外除官窯之外,景德鎮民窯及其他地方的民窯也多有燒造瓷鼻煙壺。M67出土的扁方葫蘆形青花瓷鼻煙壺,造型為乾隆及之后時期流行的葫蘆形,青花紋飾為“天官賜?!敝黝},青花發色正藍明麗,人物刻畫栩栩如生,構圖巧思新穎,以福星、祿星,暗合葫蘆造型,表達了祈求福祿的美好愿望。

皮球花的基本圖案是圓圈內作回旋云紋或者是放射狀花紋,而M60出土的這件青花瓷碟,其上青花紋飾正是皮球花紋飾。從雍正年間到清朝晚期,皮球花瓷器在中國存在了近百年的時間,它先是進入宮廷,然后由宮廷傳向民間。根據馬未都研究,皮球花的樣式來源于日本,傳入中國后,作為瓷器紋飾才有了新的發展。

(三)隨葬的玉獸與玉扳指

該墓地出土有玉獸或玉扳指的墓葬有M60、M67、M78,其中M60出土玉獸1件、玉扳指2件,M67、M78各出土玉扳指1件。

扳指本為狩獵時的輔助用具。早些時候,滿人也用以射箭狩獵;及至清朝建立,實用性逐漸下降,最終成為成年男子專享的、具有標志性的裝飾品之一。清政府對于不同質地扳指的佩戴者身份有著森嚴的等級劃分和規定,例如翡翠、瑪瑙、珊瑚等材質名貴的扳指,僅限王公貴族使用,一般人不得隨意佩戴,至于普通旗人,以佩戴白玉扳指為多。5M60出土的兩件白玉扳指,一件玉質白凈,色澤純正;一件泛有糖色,其玉質皆瑩潤細膩,色澤柔美,為品質較高的兩件白玉扳指。M78出土的玉扳指,以青白色為基調,斑斑翠翠閃爍其中,古樸雅典,不失為精品。

(四)隨葬的金銀器與銅器

該墓地這八座墓葬基本都隨葬有金銀器或銅器:M60出土有銅飾件,銀耳環;M65出土有金耳環、鎏金銀頭花、鎏金銀簪、銀扁方及銀簪;M67出土鎏金銀扣、銀扁方及銀簪;M70出土有鎏金銀簪;M72出土有鑲寶石銀帶扣、鑲水晶銀飾及銀簪;M80出土有銅鏡及銀簪;M85出土有金戒指、金耳環、銀簪及銅簪。整體來看,該批墓葬流行隨葬金銀器或銅器,而其中多數為金銀首飾,這也是清代墓葬隨葬品的一個特征。

其中,M80隨葬的銅鏡具有較高價值?!拔遄拥强啤便~鏡屬于吉祥語銘文鏡。吉祥語銘文鏡是指在鏡背以一字或者多字的吉祥語為主要裝飾圖案的銅鏡。此類銅鏡在明清時期的遺物中占有很大的比例?!拔遄拥强啤便~鏡是明代出現的一個不同于前代的新的銅鏡品種,清代依舊盛行。明代吉語銘鏡均較小,且多無其他圖案相配。而清代的“五子登科”除體積較大、造型厚重精細者外,凡配有其他圖案者,均十分豐富工致。6M80出土的銅鏡,與江西省樟樹經樓南家清墓中發現的“五子登科”鏡、7浙江省金華蘭溪市博物館藏的“五子登科”鏡8基本相同。五子登科本為中國民間的一則諺語。據傳說,古代有一人名叫竇禹鈞,善于教子,其五子相繼及第,故稱“五子登科”。此后人們把五子登科鐫刻在銅鏡上作為吉祥圖案,寄托了一般人家期望子弟都能像竇禹鈞五子一樣獲得科考成功的美好愿望。

(五)隨葬的銅錢

墓葬中出土的銅錢,對于判斷墓葬的年代具有重要作用。八座墓葬中,除M60、M78外,其他六座墓葬均出土有銅錢??傮w來看,這批銅錢中最早為萬歷通寶,最晚的有道光通寶,另外還見有雍正通寶與乾隆通寶。

結合墓葬形制及出土的銅錢信息,初步推斷這八座墓葬年代約為清代中晚期。這幾座墓葬中出土了較多較為精美的器物,按照用途大致可以分為冠帽服飾類器物、金銀首飾類器物、把玩小件類器物及隨葬銅錢。這也基本為清代墓葬中最為常見的幾類隨葬品。

另外,值得關注的是,這幾座墓葬的隨葬器物,從不同的側面體現著墓主人的身份等級。主要在兩個方面,一方面為政治身份等級,例如頂戴、朝珠等,不同材質代表不同品級;另一方面為經濟實力,在該墓地的絕大部分其他墓葬中,雖然在墓葬形制上與之基本相同,但其隨葬品多為銅質首飾或煙斗等器物,或有一些銀簪,不論從數量上還是材質上都無法與這幾座墓葬相比。綜合來看,這幾座墓葬雖然也為土坑墓,但其墓主人身份應當不是普通平民;綜合墓葬朝向及隨葬品信息,我們推測這幾座墓葬墓主人可能為中低品級官員及家屬或者是具有一定身份及經濟實力的旗人。

該墓地的這幾座墓葬有助于了解該地區清代時期墓葬的形制、結構及特點,出土的文物為進一步了解該地區當時社會發展狀況、喪葬習俗提供了珍貴的實物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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