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時空分布特征及交通可達性分析

周偉梁，趙 霞，李志偉

（新疆工程學院自治區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培育研究基地，新疆 烏魯木齊 830091）

作為中國重要的革命活動發生地、革命思想傳承地和改革發展見證地，新疆有著眾多優質的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資源。 同時，作為一個多民族聚居的邊境省份，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的開發是實現新疆民族團結、社會穩定、經濟發展的重要抓手。 然而， 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資源往往存在于革命老區，離大城市距離較遠，規劃和開發易受地理空間因素的阻礙。 尤其是新疆這樣地理空間范圍較大，交通阻礙效應顯著的地區，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資源開發以及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線路規劃的前提是探明各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的時空分布特征及交通可達性強度。

一、文獻綜述

紅色旅游的研究最早可以追溯到20 世紀末對于革命老區旅游資源開發的研究中，這個階段的研究內容主要集中于對傳統革命老區旅游資源開發條件與對策的定性論述上（1，2）。紅色旅游的概念真正產生在21 世紀初期， 隨著新千年中國社會經濟的進一步發展， 越來越多的人來到傳統革命老區，游覽革命遺跡、接受愛國主義教育、體驗革命先輩革命生活，紅色旅游開始興起。 隨之，不少學者嘗試將紅色革命和旅游活動的內涵進行結合，從而定義這種新興的旅游活動（3）。 2004 年年底，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頒布《2004—2010 年全國紅色旅游發展規劃綱要》，原國家旅游局宣布建設“紅色旅游工程”， 紅色旅游正式成為國家層面認同并支持的旅游發展方向。 到2010 年，隨著紅色旅游的持續飛速發展，紅色旅游需求市場進一步擴大，紅色旅游的市場營銷成了這個階段的主要研究方向（4）。 近十年來，隨著紅色旅游需求的日趨多樣化，紅色旅游活動內涵的不斷延伸，紅色旅游活動開展方式的持續豐富，研究人員對紅色旅游的研究方法、研究角度、研究成果也呈現多樣化。 其中以紅色旅游的游客感知、紅色旅游功能和紅色旅游地區域產業融合為主要熱點（5-7）。

對紅色旅游景點的地理空間關系研究相對較少。 于志遠、田菊娥等從空間集聚、最短通行時間等角度對隴東南地區紅色旅游景點的空間分布格局及可達性進行了分析（8）。張改素、劉徐然等采用核密度估計和自然斷裂法對黃河流域紅色旅游景區進行了功能區劃分（9）。鄒建琴、明慶忠等運用空間分析法和空間回歸模型對中國紅色景點空間分布及影響因素進行探索（10）。 但是對于邊境省份，尤其是新疆這樣多民族聚居地區的紅色旅游景區空間關系研究還比較少見。

因此，本文將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作為研究對象，通過網絡游記數據收集、地理空間分析等方式，對時空分布特征、交通可達性狀態進行分析，在此基礎上對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區進行空間功能范圍劃分，為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線路規劃提供地理特征依據。

二、研究方法與數據

（一）研究方法

1.核密度估計。 核密度估計（Kernel Density Estimation）是GIS 空間估計常用方法，其值用于表示點或線要素在指定鄰域范圍內的單位密度。 本文主要用于測度不同年份中， 旅游者在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的空間分布密集狀態。

核密度估計（Kernel Density Estimation）是GIS空間估計常用方法，其值用于表示點或線要素在指定鄰域范圍內的單位密度，本文主要用于測度不同年份中，旅游者在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的空間分布密集狀態。 公式為：fn(x)=，其中，K 為核函數，h 為搜索半徑，x-xi為點x 到空間xi的距離。

2.加權Voroni 圖分析。 加權Voroni 圖分析主要用于空間地理分割分析中，能較好地反映空間結構中各關鍵點的影響范圍。本文使用加權Voroni 圖分析中的泰森多邊形，以新疆各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的游客接待量作為分值權重，以各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為質心， 生成加權泰森多邊形圖，用以分析各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的空間分布模式和服務范圍。 公式為：cv=， 其中，cv為變異系數，Si為第i 個泰森多邊形面積，S 為泰森多邊形平均面積。 當cv＞64%，泰森多邊形面積變化較大時，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屬于聚集分布；當cv＜33%，泰森多邊形面積較變化小時，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屬于均勻分布； 當cv介于33%-64%之間，泰森多邊形面積無變化時，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屬于隨機分布。

3.交通通達性。 考慮到新疆地理空間范圍較大，地面通勤方式較多，因此基于某種交通的最短時間成本或距離成本，基于某種交通網絡的最短拓撲路徑都沒有辦法準確反映各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真實的交通可達性，故采用柵格成本加權距離法（11-15）。 本文以新疆各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為主要考察對象， 運用ArcGIS 成本加權距離法得到各節點的交通可達度，見表1（16-20）。

表1 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通勤時間成本表

（二）數據來源

本文根據《新疆紅色旅游發展規劃背景資料匯編》《全國紅色旅游經典景區名錄》（2021 版）《全國紅色旅游經典景區三期總體建設方案》的通知和《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旅游業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確定35 處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區。 選取攜程網、馬蜂窩網、窮游網、去哪兒、同程、驢媽媽六家網站2010 年、2015 年以及2019 年發表的旅游游記，通過人工檢索的方式， 對其中包含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活動的游記進行提取保存。 其中2010 年、2015年和2019 年分別提取到42、67、82 篇， 人工提取每年各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接待游客次數。 本文所用涉及的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各地州市面矢量數據、各類交通線矢量數據及各城市、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區點矢量數據地圖來自2019 年國家地理信息服務公共平臺（1：25 萬公開數據庫，圖1）。

圖1 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分布概況

圖2 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的時空分布特征

三、結果分析

（一）時空分布特征

以新疆各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游客參觀數為屬性值， 對2010、2015、2019 年三年新疆地區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區進行核密度分析。 考慮到新疆地理空間范圍， 搜索半徑控制在0.366 千米范圍內。 從空間分布上看，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存在顯著的多核心聚集態勢，其中有8 個地區的聚集程度顯著高于其他地區，分別是以新疆自治區博物館為代表的烏魯木齊市、以吐魯番博物館為代表的吐魯番市、以可可托海三號礦坑為代表的富蘊縣、以黑油山公園為代表的克拉瑪依市、以喬爾瑪烈士陵園為代表的喬爾瑪、以霍爾果斯口岸為代表的霍爾果斯、以香妃墓為代表的喀什市和以紅其拉甫口岸為代表的紅其拉甫。從核密度值來看，最高值從2010 年的50.4649 上升到2019 年的108.894，上升趨勢明顯。 說明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核心地區的空間聚集效應有顯著加強趨勢，即核心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對游客的吸引力越來越強。 同時可以看出，隨著核心景點聚集效應的加強，非核心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也在逐步被游客所接受，比如三五九旅屯墾紀念館、哈密回王墓核密度值不斷加深，分別在2015、2019 年出現聚集效應的巴州博物館和康西瓦烈士陵園。 隨著時間推移，對游客發揮吸引力的景點正越來越多。

（二）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服務范圍變化情況

為了進一步考察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的時空分布特征， 本文以新疆35 處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為質心，以歷年到訪各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人數為權重（為了便于計算，沒有游客訪問的紅色旅游景點賦值為0.001。 ），建立加權泰森多邊形，結果如圖3 所示。 2010、2015、2019 年三年的變異系數分別為1.58、1.45、1.88，都大于64%。同時，結合圖3 可以看出，歷年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泰森多邊形面積差距顯著，2010、2015、2019 年面積最小值和最大值分別是49 平方公里和40520 平方公里、49 平方公里和29924 平方公里、49 平方公里和566397 平方公里， 各年間泰森多邊形面積變化較大。 這說明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存在顯著的空間集中分布態勢，且該集中態勢隨時間推移越發加劇。

圖3 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泰森多邊形

在泰森多邊形中， 紅色旅游景點分布越密集，影響范圍越小，也即服務范圍越小。 分布越稀疏，影響范圍越大，也即服務范圍越大。 從圖3 可以看出，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的服務范圍存在顯著的兩極化發展趨勢：以新疆自治區博物館為代表的烏魯木齊市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以霍爾果斯口岸為代表的伊犁州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以塔城博物館為代表的塔城地區紅色旅游景點、以軍墾博物館為代表的石河子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都保持在較小的服務范圍內發展，同時，這類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也是接待游客最多的景點，即優質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 而農一師團史陳列館、三五九旅屯墾紀念館、巴州博物館等所在的泰森多邊形面積較大，長期保持在較大服務范圍內發展，這類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一般而言接待游客較少， 即一般性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 這說明新疆優質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資源主要分布在經濟較為發達的城市地區，故城市地區人民獲取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資源容易。 而經濟欠發達地州市，缺少優質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資源，部分地區甚至沒有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資源，這類地區居民要獲取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資源就必須克服巨大的空間阻礙。

（三）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交通可達性分析

根據柵格成本加權距離法， 對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交通可達性進行測量， 根據結果將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交通可達性范圍進一步劃分為1 小時以內、1—2 小時、2—3 小時、3—4 小時、4 小時以上可達圈層，如圖4a 所示。 可以明顯看出， 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交通可達性呈現顯著的沿交通主干線延伸的“走廊”型分布特征，在主要交通干線（高速、火車）周圍形成可達性1 小時最優圈層；主要交通干線末端的國道、省道周圍形成1—2 小時次級可達性圈層；最末端的縣道以下交通干線周圍形成2—3 小時可達圈層，其他地區交通可達性超過4 小時。 5 個圈層占比分別為10.37%、10.37%、6.16%、7.12%、65.98%， 說明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線路整體交通可達性較差， 除了主要交通干線周邊地區，絕大多數是超過4 小時可達范圍，最大可達時間為69.82 小時。 同時，從交通可達性圈層整體空間分布上看， 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存在明顯的“一橫兩縱”趨勢：“一橫”以連霍高速為主軸，東起星星峽西至霍爾果斯口岸，包括哈密、烏魯木齊、 石河子、 伊犁4 個1 小時可達圈層聚集區；“兩縱”分別是南起喀什北至阿勒泰的吐和高速、奎阿高速為主軸的喀什、阿克蘇、克拉瑪依、阿勒泰4 個1 小時可達圈層聚集區， 南起庫爾勒北至富蘊縣以吐和高速、 連霍高速、 五大高速為主軸的庫爾勒、富蘊縣2 個1 小時可達圈層聚集區。

圖4 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交通可達性分布

從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交通可達性與新疆城市分布情況來看，如圖4b，14 個地級市全部分布在紅色旅游景點1 小時可達圈層內，這說明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對地級市的輻射作用較強，同時從地級市出發1 小時內能到達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資源對于大多數人具有可獲得性。 但是， 將新疆縣級市納入到可達性圈層考慮后發現，部分縣級市到達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的難度較大，其中溫泉縣、哈巴河縣、吉木乃縣、昭蘇縣、特克斯縣、拜城縣等縣級市處于1—2 小時可達圈層；烏什縣處于2—3 小時圈層；阿合奇縣處于3—4 小時圈層。 這說明新疆縣級市到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的交通可達性還需進一步提高，以加強偏遠地區居民的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資源可獲得性。

（四）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功能區劃分

根據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核密度分布、服務范圍分布和交通可達性情況對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進行功能區劃分。 具體以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的1 小時可達圈層分布軸線為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功能區支架，以核密度高值分布的紅色旅游景區為主要功能區核心，結合泰森多邊形邊界和縣域邊界對各功能區進行劃分。 同時兼顧每個區域內景點間屬性相同、優質景點合理分配等前提，最終結果如圖5 所示。

圖5 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功能區劃分圖

從總體上來看，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空間功能區主要可以概括為“三條發展主軸、四個文化核心、五個服務大區”。 其中，“三條發展主軸”指圍繞連霍高速展開的東西向發展主軸， 圍繞吐和高速、奎阿高速展開的東北-西南向發展主軸，圍繞吐和高速、五大高速展開的南北向發展主軸，整體呈“H”型?！八膫€文化核心”是指以霍爾果斯口岸、紅其拉甫口岸為代表的邊境口岸紅色既民族團結文化，以新疆自治區博物館、香妃墓、蘇公塔為代表的新疆民族團結紅色文化，以喬爾瑪烈士陵園、可可托海三號礦坑、黑油山公園為代表的建設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文化，以石河子軍墾博物館、三五九旅屯墾紀念館為代表的軍墾文化。 “五個服務大區”分別為烏魯木齊、東疆、北疆、伊犁和南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區（表2）。

四、結論與建議

（一）結論

本文以來疆參與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活動的游客為研究對象， 通過對其旅游游記的文本分析，提取出不同年份新疆各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接待游客數量。 在此基礎上對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區的時空分布特征、服務空間范圍變化趨勢進行測量。 同時，基于柵格成本加權距離法對新疆各紅色旅游景點的交通可達范圍進行測量。 在綜合考慮時空分布特征、服務空間范圍變化趨勢、交通可達性三個因素的基礎上，對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區進行空間功能區劃分，得到以下結論：

1.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在空間上存在明顯的多核心聚集態勢。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空間分布上明顯地向烏魯木齊市、吐魯番市、富蘊縣、克拉瑪依市、喬爾瑪、以霍爾果斯口岸、喀什市和以紅其拉甫口岸等8 個地區聚集。 除此以外，部分非核心聚集區，比如三五九旅屯墾紀念館、哈密回王墓，也出現了新的弱聚集態勢。

2.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的服務范圍存在顯著的兩極化發展趨勢。 烏魯木齊市、伊犁州、塔城地、石河子市等地的優質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都保持在較小的服務范圍內發展；而農一師團史陳列館、三五九旅屯墾紀念館、巴州博物館等接待游客較少的一般性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長期保持較大水平。 即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中，優質部分的服務范圍逐漸限定在縣市的小范圍區域， 而一般性質的景點服務范圍不斷地擴大，甚至超越地州邊界。

3.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線路整體交通可達性較差。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交通可達性呈現顯著的沿交通主干線延伸的“走廊”型分布特征，在主要交通干線（高速、火車）周圍形成可達性1 小時最優圈層。除了主要交通干線周邊地區，絕大多數是超過4小時可達范圍，最大可達時間為69.82 小時。

4.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空間功能區主要可以概括為“三條發展主軸、四個文化核心、五個服務大區”?！叭龡l發展主軸”指圍繞連霍高速展開的東西向發展主軸，圍繞吐和高速、奎阿高速展開的東北-西南向發展主軸，和圍繞吐和高速、五大高速展開的南北向發展主軸，整體呈“H”型。 “四個文化核心”是指邊境口岸紅色旅游文化、民族團結紅色旅游文化、建設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文化、 軍墾紅色旅游文化。 “五個大區”分別為烏魯木齊、東疆紅色旅游區、北疆、伊犁和南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區。

（二）建議

1.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線路規劃應該以“以核心帶邊緣”的形式，即將自治區博物館、喬爾瑪烈士陵園、霍爾果斯口岸等空間聚集效應明顯的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區作為線路主打產品，同時每條線路中應該糅合近邊緣性的非聚集景點，以實現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景點的輻射性發展。進一步完善新疆地區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交通網絡，尤其是縣市地區的高速交通系統和鐵路交通系統，確保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資源能被所有縣市地區居民獲得，從而充分發揮新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資源的功能。

2.進一步挖掘南疆地州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資源，打造南疆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印記。 南疆地區處于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資源服務弱區，紅色既民族團結旅游資源的居民獲取難度較大。 因此，南疆地州應該進一步發掘地區紅色資源，傳承其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