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英語的語篇文體特征：基于隱喻與委婉語的分析

湛軍 王迪

摘要：商務英語文體本質上是圍繞信息輸出實現預設交流效果的一個多層面處理過程。在全球經濟變革的當下，通過商務溝通與合作伙伴和客戶建立長期友好關系比以往更為重要。商務英語的語言和文體特征，主要是隱喻、委婉語和習語作為核心的比喻元素，成為增強和豐富商務英語表達的重要方式。通過分析和論述商務英語文體本質、研究的核心問題以及商務英語語篇文體中的比喻元素，探討商務英語中比喻模式的使用及其作用，揭示比喻模式通過詞匯和語法的方式實現預設目標，并說明其隱含意義，據此闡述商務英語的語篇文體特征及教學要求。

關鍵詞：商務英語；語篇文體；文體本質；核心問題；隱喻、習語與委婉語

中圖分類號：H 31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895X（2024）01-0025-06

DOI：10.13256/j.cnki.jusst.sse.240103004

商務英語話語最為關注的是跨文化商業運營和不同商業環境下溝通的準確性及有效性。商務英語文體對國際商務溝通與交流的質量起到不可忽視的重要作用，因而成為商務英語領域值得深入研究的重要課題。文體學（亦稱風格學）是研究文本體裁的特征、本質及其規律，介于語言學、文藝學、美學、心理學等學科之間的綜合性邊緣學科。

文體學的歸屬在學界仍存在爭議，概括起來主要有三種觀點：（1）文體學是語言學的一個分支學科［1-3］；（2）文體學是文藝學的一個組成部分［4-7］；（3）文體學具有自己的獨立性，絕非是某學科的附屬，其研究范圍極其廣闊［8-10］。學術界對文體學的定義及其內涵的理解存在不同觀點：文體學屬于綜合性邊緣學科，正處于發展、完善的階段；文體學處于較高的學科層次，具有獨立性、邊緣性、綜合性等性質；文體學是一門具有特定的研究對象、原則和方法的獨立學科，其所研究的體裁現象，其他任何一門學科都無法囊括。

英國A.布洛克等人在《現代思潮辭典》中認為：作為語言學的一個分支，文體學研究在不同語境下使用語言（尤指文學語言）的特點，并試圖確立能夠說明個人及社會群體在使用他們的語言時所作的特定選擇的原則。商務英語文體可以定義為：在跨文化國際商務交流領域，通過有目的的選擇所產生的表現手段和表達方式的總體。文體特征一般體現在：文體手段多樣化、語言的表達手段、語言的感情色彩、語言的美學功能、同一觀點的多種同義表述方式。商務英語文體的目標與一般性的文體學目標別無二致，即：確定習慣（確定語言使用的習慣）；引發評述（引發富有意義的評述）；建立特點（建立語篇的獨特性）；導致理解（產生對語篇的理解）。

一、商務英語文體本質與研究的核心問題

商務英語文體是在歷史上形成的，同時被整個商務行業（乃至全社會）所接受的完整體系。商務英語文體學是研究和探討該語言體系的科學，是為了更加有效地表達思想，對選擇和運用語言材料的原則進行研究的語言學的獨立分支。商務英語文體研究的核心在于以下兩個方面：（1）對如何遵循語言習慣、符合商務文化、立足商務知識、實現預設交流目標的規律進行分析與總結，也就是說，對選擇服務于語言交流目標的手段/方法應該遵循的原則/規律進行研究，研究目的旨在服務于交流目的（主要是語言交流）；（2）商務英語文體表達的手段選擇：采用按照語言規律、符合文化模式、基于商務專業知識的方式與途徑，手段選擇應該基于對來自多層面或多維度問題的考慮。一般而言，文體學的分析層次包括多個層面，即語法層面、詞法層面、圖形層面、音韻層面、語篇層面，商務英語文體亦是如此。

商務英語文體本質上是關乎信息輸出的一個多層面處理過程。簡單而言，文化元素嵌入商務活動進而產生商務文化；商務文化與商務知識嵌入商務文體的多層面并體現在對詞法、句法、篇章（語篇）、音韻、圖形的選擇與處理上，進而對旨在進行有預設目標的商務溝通完成編碼。這個編碼過程就是文體研究需要探索的關鍵-編碼服務于為實現預期目標的信息輸出，因為編碼影響解碼。著眼于交流目的的商務英語文體問題研究框架見圖1。

二、商務英語語篇文體中的比喻元素

商務英語語篇文體對于國際商務溝通與交流的質量起著不可忽視的重要作用，作為文體研究的一個層面，它是商務英語領域需要深入研究和探索的一個重要問題。在全球商業層面，商業英語表達應該清晰、直接和明確，因為溝通時必須保證包括財務、技術、方法等方面的信息明確無誤。然而，國際商務溝通，尤其是語篇層面，包含隱喻、習語、委婉語等比喻元素，而這些元素極易引起那些不熟悉其深層含義或文化意義的非母語商務人士的困惑，影響他們正確解讀語篇文體試圖傳遞的真正意圖。鑒于此，以下對商務英語的語篇文體中的比喻元素展開分析并論述語篇文體特征。

商務英語使用本領域的獨特詞匯，例如外貿、管理、市場營銷、金融、會計等專業詞匯。每一個商務專業領域都存在大量與日常使用和一般理解相去甚遠的特定技術詞匯。商務話語除了其專業性質外，還經常使用取自文學作品或日常交流的委婉語、隱喻和習語，以便人們在腦海中對抽象現象和事件形成具體且鮮明的畫面。正如Chan等所言：“商務英語包括一些人可能稱之為日常英語的語言。所以，商務英語是一般日常英語、一般商務英語和專門用途英語的總稱，它并不局限于只出現在某些特殊商業領域的單詞或短語?！保?1］只要隨意瀏覽一下精心設計的廣告語言，就會發現各種各樣的隱喻性語言充斥其中，如健康飲料使人更加強壯，大馬力越野車使旅途出行更易于駕馭，新技術加持的手機更加有助于聯通信息世界等等。同時，這些廣告使用委婉的語言來降低信息的直接或可能的冒犯意味，甚至隱瞞真實情況。同樣，商業書籍也從各種各樣的文學作品中借用文化或歷史典故等。

許多學者研究了商務英語語篇的語言學特點，并強調其在建立更好和持久的關系方面的重要性。商務英語特點的重要性和正確使用的必要性對商務活動的效率及成功與否具有直接的影響，因此成為學界一直重視的關鍵問題［12］。眾所周知，在一種文化中的表述所具有的說服力并不能保證在其他文化中具有同樣的說服力，因此，成功的溝通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說話者在跨文化交流與互動問題上的能力。運用包括商務英語在內的英語語言文體功能的基本知識成為一種很好的工具，這有助于揭示在特定環境或特定文化背景下，人們表達想法和立場而采用的各種方式背后的原因。大量的研究已經證明，源于應用外語的語言和文體知識的習得可以幫助提高學習者的整體讀寫能力和溝通效率［7-9，13-14］。

（一）商務英語語篇中的隱喻和習語

隱喻是通過將一個事物與另一個事物進行比較來描述其特點的一種修辭手法。仔細研究文體學的術語隱喻，就會發現其核心含義和用法，這是一種美學和修辭手段，主要出現在詩歌和散文語言中。在任何類型的語篇中，隱喻和習語作為一種不使用like，as，similar，alike，similar等比較術語來表達兩個實體之間比較關系的比喻性語言，被用來揭示更深層次的含義，傳達復雜性，增加吸引力。

莎士比亞是一位著名的隱喻作家，他善于用隱喻來描述更抽象的概念，如生命、時間和宇宙。他的戲劇中有豐富的原創隱喻和習語，比如，他在戲劇As You Like It（《皆大歡喜》）中寫下的著名臺詞寓意深刻并被廣泛使用：

All the worlds a stage，

And all the men and women merely players.

They have their exits and their entrances，

And one man in his time plays many parts，

His acts being seven ages.

整個世界是一個舞臺，

所有的男男女女都只是演員。

他們有退場也有入場，

一個人一生扮演多個角色，

他的表演跨越了七個時代。

用“stage”（舞臺）來比喻人生已經成為英語中常用的隱喻。用一個人所經歷的“seven ages”（七個時代）來寓意：一個人在經歷從生到死的整個過程中，本質上是一個在人生舞臺上需要充當不同角色的演員。由于莎士比亞的盛名及其留下的文學遺產，“life stage”（人生舞臺）成為一個富于寓意且使用廣泛的習語，暗指每一個人必須因環境與時代要求不同而扮演不同的角色，頗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意味。在商務文化中，以具體的事例來表述抽象的概念不勝枚舉?！皌ime”“fortune”“success”“life and love”等詞語在不同的語境中被賦予不同的內在涵義。具有隱含意義的“money”被用來表示“昂貴”“珍貴”，“fairy tale”被用來寓意“奇異”“虛構”“令人驚嘆”。使用隱喻和習語來表達深刻的含義，不僅名人和詩人使用、普通人使用，同樣在商務英語中也使用。

隱喻和習語在理解世界的基本概念方面起到重要作用，比如理解生與死、生命與愛、思想與社會等。認知語言學家認為：“隱喻雖然是令人愉快的修辭手段，但并不只是多余的，而是我們思維和概念化過程中不可或缺的屬性?！保?5］因此，概念隱喻通過將世界上的具體概念（健康、疾病、人體、戰爭、體育、游戲、機器等）映射到抽象概念（情感、觀念、政治、經濟、時間、事件、人際關系、交流等）的目標領域，從而在兩個領域之間建立聯系。

大多數習語的意義都有大量系統的概念動機［14］。由于大多數成語都基于概念隱喻和轉喻，因此系統動機產生于源域和目標域之間獲得的一系列“概念映射或對應”［13］。因此，類似于隱喻的習語在我們的日常言語中廣泛使用，比如經常使用的短語“under the weather”意味著生病，“full of beans”表示活潑和精力充沛，而“幸?！钡某橄蟾拍畋涣晳T地表達為“to be on the top of the world”。

隱喻和習語不僅在日常生活或文學領域被大量使用，而且在商業環境中也被使用。篇名為Keys to Success in Managing a Black Swan Event（《成功管理黑天鵝事件的關鍵》）的文章為這一點提供了具有說服力的證據［16］。該文章的標題本身就表明了整個問題的隱喻本質，也證明了隱喻在商業語言中頻繁出現的合理性。習語和隱喻的使用是為了使表達的信息更具關聯性，也許是間接的，在某些情況下甚至或多或少是矛盾的［12，14］。

每一種語言，甚至每一個社會交往的領域都有屬于各自的用語或習語，這些習語變化很大，往往會使整個話語系統更為豐富。在商務交流中，像“rat race”（激烈的競爭）和“red tape”（繁文縟節）這樣的習語被大量專業人士和普通人所理解并使用，因為這些人熟知上述兩個習語所隱含的真實意義：“The unpleasant situation in business and life in which people are always struggling to compete against each other for success”（在商業和生活中令人不愉快的情形-人類總是為爭取成功而相互競爭）；“official rules that seem complicated and unnecessary and prevent things to be done quickly and easily”（看起來復雜和不必要的那些官方規則，使該辦的事情無法快捷有效地完成）［14］。

（二）隱喻將人類行為概念化

人類的動作或行為被認為是將隱喻和習語概念化的共同來源。通過總結經濟過程和人類活動之間的相似之處，商業語篇通常采用一種直接的方式來傳遞信息，并通過暗示和推理傳達我們理解中的預期效果。例如，短語“do an icebreaking”（打破僵局），旨在表明雙方開始對話并與商業伙伴建立融洽關系的過程。再如，一些人類活動或程序被借用來表達經濟交易或經濟系統如何運作，例如“to breed”（培養、成長），“have an appetite”（感興趣、有需求），“be welcomed up and down”（接受或排斥），“to bow to pressures”（屈服于壓力）。人類的態度和行為可以作為商業交流中使用的抽象表達的認知分析的源域，即管理、金融、物流、營銷和經濟學。上述舉例展示了謂語詞組是如何傳遞隱喻意義的。

（三）隱喻將商業困境比喻為健康問題

在有些情況下，人的身體狀況，如健康或疾病，常被用來表示諸如經濟狀況或問題、適當或不適當的商業環境、合作伙伴的優勢或劣勢等抽象概念。例如：“Monitor and review the health of trading partners”（監測與審查貿易伙伴的狀況是否正常）；“What about environmental or ecological health？”（環境或生態的狀況如何？）；“New ideas are the lifeblood of Dyson”（新創意是戴森公司的命脈）；“It was just a pain getting down here”（接下來的就是令人頭疼的問題）；“Just get through pain barrier，youll see the end and be OK.”（只要突破這些困難的阻礙，你就會看到終點，沒啥擔心的）。這些話語借助與健康有關的表述來喻指經濟或商業的現狀、問題、挑戰等抽象概念，起到在商務交流中提高表達的生動性與形象化，達到信息表達易于理解的目的。

（四）隱喻將商業競爭寓意為體育競賽

一般來說，商業競爭和體育競技被視為在過程的本質上具有可比性或相似性。從過程來看，商業環境被認為是“a playing field”（比賽場地），涉及比賽規則的比喻比比皆是。例如：比賽規則不完善被表達為“barred holds”（無規則）；改變比賽規則被表達為“wrestling with measures”（破壞規則）等。如今，商業和體育之間的關系如此緊密地交織在一起，以至于體育活動被廣泛地應用于諸如訓練團隊合作技能、通過學習足球規則來獲取談判成功等原本屬于企業管理的活動中。例如：“No holds barred”，（沒有限制或禁止，尤指在競技比賽中，沒有限制對手使用的技巧或動作，在比喻意義上，它表示沒有任何限制或約束，尤其是在表達敵對行為或攻擊的程度、性質等方面，對手采取特別無情或惡毒的方式）；“Reverse innovation bandied around in boardrooms”（逆向創新在董事會中廣為流傳）；“Environmentalists wrestled with measures of，and frameworks for，sustainability ”（環保主義者為可持續發展的措施和結構絞盡腦汁）。

（五）隱喻將商業環境比喻為戰場

商業環境經常被認為或理解為“battlefield”（戰場）。在商業活動中，具體和抽象概念的轉換是用來更生動地表達有關“negotiation”（談判）的活動。當想象一場戰爭時，戰爭就會與戰役、戰場、前線、士兵、武器等概念聯系起來。從認知術語的角度來看，這些概念是源域（source domain），而目標域（target domain）包括市場份額、促銷和廣告政策、商業中應用的各種策略等商業術語或概念。例如，“In the international marketing battlefield”（在國際營銷戰場上），“There are a number of fronts on which we are competing”（我們在許多戰線上與對手進行競爭）。

（六）將抽象表述或具體表述加以概念化的習語

事實上，那些既在商務對話中也在日常交流中經常出現的短語、單詞和字詞組合，已經被廣泛使用并受到普遍歡迎。它們是隱含在習慣用語中的隱喻短語，傳遞著各種具體或抽象的想法。例如，將“binary choices”（二元選擇）稱為“a two-way street”（雙向道路），將無法集中注意力和不能廣泛思考稱為“tunnel vision”（隧道視野），將新興行業和初創企業稱為“infant industry”（嬰兒行業）。此外，不少習慣用語來自源域概念，例如，“leadership styles”（領導風格）和“management”（管理）。這些習語基于目標域加以解碼，已成為表達危機和沖突事件的通用方式。再如“black swan event”（黑天鵝事件，意喻不知曉并象征未知事件），“investment horizon”（投資周期，投資者把錢拿回來的預期時間），“ploy will succeed”（計謀得逞，通過欺騙某人獲取優勢的狡猾方式），等等。

（七）商務語篇中的委婉語及其作用

在商務交際中，委婉語起著緩和或調解的作用，即以間接和溫和的方式表達不同的意見、要求、需要、建議。通過使用委婉語，可以消除不情愿、不滿、強迫或命令的語氣。在商務話語中恰當地使用委婉語，可以在商業實體或客戶之間建立良好的關系，可以營造富有成效的商業氛圍，與客戶建立持久的關系，從而建立忠實的客戶群，實現互惠互利。因此，委婉語在商務英語語篇文體中的應用同樣值得關注。

“委婉語”一詞源于希臘語，原意是“出色的演講”。它泛指用來避免傳遞不愉快或冒犯性的語義的單詞或短語?！拔裾Z是說話人在日常交際中，在一定情況下所使用的一種含蓄的、間接的表達方式?！保?6］主要是用來用弱化或軟化的詞語代替令人不悅或過分直接的詞語。委婉語的主要功能是使思想和事實更溫和、更溫暖，聽起來更令人愉快，以盡量減少言語的粗俗和直接程度。正如Mirabela P. A.所說：“……委婉語意味著試圖軟化某些刺耳的東西?！保?7］在商務英語語篇中使用委婉語，有助于以積極的方式傳達消極信息。下面的例子說明了公司活動中使用委婉表達，以避免沖突或負面影響［15］（舉例的前部分為委婉化處理的表述，后部分括號中為真實寓意）：（1）“Im afraid that the company is going to have to restructure ”我認為這個公司要結構調整（make employees redundant解雇員工）；（2）“Our CEO is leaving to pursue other opportunities”我們的CEO 另謀高就（has resigned 辭職）；（3）“Were afraid that you are overqualified for this job”我認為您對于這份工作資歷過高（too old 年齡偏大）；（4）“We think that you have been economical with the truth on your application form”我們認為您在申請表中實情陳述不多（you have lied 您隱瞞實情）；（5）“We think that your youth and enthusiasm would be better suited to another role”我們認為您的年輕和熱情更適合另一個任務（inexperience 經驗不足）；（6）“We have experienced a lot of customer churn over the last year”去年我們流失了很多客戶（complaints客戶抱怨與投訴）。

上述委婉表達的模糊和溫和體現在動詞結構中，如“重組”“追求”和“資質過高”的被動語態，也體現在其他表述中，如“經濟的”“年輕和熱情”或“大量客戶流失”。如果管理者想要傳達負面或壞消息，熟練地使用委婉語不可或缺。在商務活動中，選擇寓意積極的短語，用令人愉快的語言、語調甚至肢體語言來傳遞信息實現預設目標至關重要。

在商務英語的語篇中使用委婉表達，目的是傳達積極和模糊的想法。例如，“let someone go”表達的意思是“fire somebody”（解雇某人）。前者聽起來很中性，能讓人產生平靜放松的情緒，而后者則會產生負面影響，甚至會引起過激反應。下面的例子是基于謂語和形容詞名詞短語，這些短語通過使用文學加工和模糊化處理的詞語取代直接和強硬的詞語來隱藏話語中不愉快的寓意。舉例的前部分為委婉化處理的表述，后部分括號中為真實寓意：

（1）“The department is thin on the ground”這個部門基礎薄弱（There is an insufficient number of staff in the department 這個部門人手不足）；（2）“We've got some real challenges”我們面臨著一些真正的挑戰（we are facing some real difficulties 我們正遭遇一些真正的困難）；（3）“They will be tough doors to knock on”他們將是很難敲開的門（It will be hard to attract these customers back很難再把這些客戶吸引回來）；（4）“The chemical sector is a really complex set of customers”化工行業有著非常復雜的客戶群體（A group of difficult customers 一群難纏的客戶）；（5）“You，ve really got to focus on in how we look after that sector next year”你必須把重點放在我們明年如何對待這個行業上（Try harder加倍努力）。

三、討論與結語

商務英語中語篇的隱喻和習語是修辭和表達詩意的手段，也是商業話語中用以表達批評、好戰、自信和讓步等含義的強大語言工具，而委婉語則用于促進合作伙伴關系，創造融洽氛圍。商業交際中隱喻和習語的廣泛使用，通過對人類活動、自然現象、健康問題、體育甚至戰爭的概念化，提供了對商業世界一些抽象概念的更深層次的理解。委婉語，作為一種強大的文體工具，具有文化內涵，巧妙地隱藏了話語的負面影響，并在溝通中帶來互利。然而，對于商界人士來說，使用委婉語或帶來風險，因為更坦率的態度或表達會讓一些人更為喜歡。

如前所述，商務英語文體本質上是關乎信息輸出的一個多層面處理過程，也就是基于預期目的的信息輸入與和實現預期目的的信息輸出，這是二者之間基于多層面影響相互交織而進行的編碼過程，主要體現在對詞法、句法、語篇、音韻、圖形的選擇與處理。語篇中的隱喻、習語以及委婉語作為核心的比喻元素本質上可以被視為經演化沉淀成為廣為接受的語言習慣和文化，比喻元素在語言中的運用，實際上是使用者通過編碼實現預期的交流目的。

掌握隱喻和習語有助于培養概念思維，能夠幫助商務英語在內的語言學習者了解構成話語單元、確定語言元素的多方面語義和語用互連，進而提高他們的語言技能。大多數具有高水平語言能力的商務人士都能在跨文化商務交流中輕松地破譯和自發地運用隱喻、習語以及委婉語，從而成功地傳達他們的真實意圖或情感。因此，商務英語教學需要揭示并強調上述比喻元素在商務語篇中的作用，幫助學生建立更深刻、微妙的語言感覺，使他們對語言形成有更系統、更深入、更有意義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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