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惠特曼詩歌中女性形象的解讀

姚忠保

對惠特曼詩歌中女性形象的解讀

姚忠保

惠特曼的詩歌都收錄在 《草葉集》中，《草葉集》一共收錄了惠特曼的380篇詩歌，后來被分組編排在《銘言集》《亞當的子孫》 《離別之歌》等作品集中。在這部作品集中，體現了惠特曼獨特的寫作風格，他在美國文壇是開創自由體先河的詩人，《草葉集》也是一部具有美國風格的詩集。由于惠特曼生活在美國獨立之后的資本主義時代，那個時候的人們逐漸開始形成了一種獨立、自由、自信的人生觀念，傳統觀念中對男權的無上尊崇以及對女性的壓制觀念正在被逐漸改變，惠特曼對女性身上所有的自然的、堅強的、獨立的美進行頌揚。

一、傳統觀念中對女性的壓制使得女性意識開始出現

在傳統的男權社會中，社會對女性往往是持一種歧視態度的，在社會和生活中，女性大多處于一種不平等的地位，被剝奪了平等權利的女性從古至今都在為自己的地位和權利進行斗爭。隨著時代的進步與發展，女性意識開始變得越來越強烈，成為女性不斷崛起過程中對傳統的男權社會反抗的產物，女性意識是對女性的角色、地位等問題的認識，是女性作為人的價值的體驗和醒悟?；萏芈脑姼鑴撟髦幸簿哂斜容^明顯的女性意識的體現，一是對女性意識進行明確的刻畫和體現，二是在作品中對傳統的女性形象進行顛覆，并且將女性獨特的對生命和生活的體驗展示出來?；萏芈ㄟ^詩歌中的女性形象的刻畫，傳遞了女性內心深處的一種境界，也是女性主義文學中的一種重要體現。但是對于女性主義文學，很多學者都認為要同時具備女性作者、女性特征以及女性意識三個方面的要素。在女性不斷發展的過程中，男女之間的平等關系是進行正常交流的一個關鍵因素，只有每個人之間都保持一種平等的狀態，才能促進整個社會的和諧，長期以來，女性的地位都是低下的，正是這種不平等使得女性在傳統社會中生活十分不易，長期的精神壓迫也導致女性開始出現了想要反抗并且也積極進行反抗的現象?；萏芈鳛槊绹膲拇砣宋镏?，他自身對女性的認識就不同于社會中的傳統觀念，通過他對男權社會中進行積極、獨立生活的女性形象的刻畫可以看出，惠特曼自身持有的一種平等的男女觀念以及對母系文化的一種謳歌。

二、惠特曼詩歌中男女平等的女性觀

男權社會是人類歷史發展過程中所形成的一種特定的社會形態，在長期的男權社會的影響和限制下，很多女性都沒有自主的話語權，在社會中的地位比較低下。正是由于這種現象的存在，才導致女性運動出現，女性開始為了自己的利益以及自主的權利與社會抗爭?；萏芈鼘ε酝耆珱]有歧視和偏見，相反，他以一種博大的胸懷認識男女之間的關系，對女性進行贊美，表達了一種積極的男女平等的觀念。比如在《瞧，山頂上的女戰勝者》中：“瞧，山頂上的女戰勝者，你在那里以高揚的眉宇注視著世界，那世界，自由喲，曾經密謀反對你，可是輸了……如今安然無恙，永遠矯健而煥發地飄揚……”這首詩歌中，作者描繪了南北戰爭時期的一位女英雄家，他將女英雄置于山頂之上，讓讀者能夠以一種仰視的態度去面對這位女英雄，曾經想要密謀反對女英雄，但是最后還是輸了，這句話表達了傳統社會中曾經想要對女性進行壓制的一種態度，但是最后女性還是崛起，并且成為可以為自己說話的獨立形象?！耙愿邠P的眉宇注視著世界”，“屹立著，讓太陽照耀在周圍”，這些詩句刻畫了女英雄英勇的氣質，可以看出人們對女英雄有了更加崇高的敬意?；萏芈鼘ε缘馁澝辣磉_了一種男女平等的觀念，即女人也可以像男人一樣活得很偉大。很多具有女性崛起意識的女性都認為男女之間的關系和地位是平等的，男人不應該凌駕于女人之上，女人也不應該唯男人獨尊，女性也可以和男人一樣為自己的人生奮斗，女性主義視角主張的男女平等是基于女性在愛情、家庭、事業上獨特的心理和要求上所提出的一種平等。這種平等是與男性之間開展合作，使得女性融入社會之后所形成的一種平等。

再比如 《我自己之歌》，這首長詩是惠特曼才華的重要體現，這首詩歌中刻畫出來的女性形象與女英雄略有不同，惠特曼用婉約優美的語言描述了一個一直沒有嫁人的婦女對男青年的愛慕之情。女性對愛情的向往，敢于與外界社會進行反抗，就是一種獨立的女性意識的體現。在惠特曼的詩集 《草葉集》中，他還對黑人婦女進行了描繪，這也是惠特曼詩歌中的一個亮點所在。比如 《埃塞俄比亞人向軍旗致敬》中寫道：“你是誰呀，黑色的婦人，你已經老邁得不成人樣……你為什么從這路邊站起來，向軍旗致敬？”這首詩中的埃塞俄比亞人就是指的黑人，在南北戰爭中被壓迫的少數民族向聯邦軍隊致敬。為什么黑人婦女會向軍隊致敬呢？因為在傳統被壓迫的年代中，黑人被迫離開了自己的父母，離開了家庭，成為奴隸，但是在南北戰爭之后，黑人的地位得到了改善，奴隸制度逐漸瓦解，這讓很多黑人又重新獲得了自由，給了他們新的生活。在黑人奴隸時代中，女性的地位比黑人男性的地位更低，通過一位黑人女性向軍隊致敬這一故事的描寫，采用現實主義的寫法，使得詩歌更加形象生動，表達了作者自身所有的一種對母親的贊美，黑人離開了生活多年的祖國母親，離開自己的家庭，母親作為世界上最偉大的女性形象，在任何文學作品中都具有崇高的地位，惠特曼的創作亦是如此，他將 “母親”的形象融入在自己的作品中，表達了自己對母親的一種真摯的情感。這里的母親不單純是指生養自己的母親，也涵蓋了祖國母親這一概念。

在刻畫 “母親”形象的過程中，還有很多的詩篇，比如在 《睡覺的人們》中，作者對自己的母親樂于助人的形象進行了刻畫?！八屗诒跔t旁邊的條凳上，給她做吃的東西?！蹦赣H讓一個流浪到自己所在的村莊的紅印第安女人坐在自己的家中，她給予這個女人關心和照顧，她給饑餓的她做東西吃，給她一杯熱茶，這些微小的舉動都體現了母親善良以及淳樸的形象。

三、惠特曼詩歌中的女性形象帶有母系文化的烙印

惠特曼認為，在詩歌創作中，靈魂和肉體都是十分重要的，因此他的詩歌創作不僅會歌唱精神與靈魂，也會歌唱肉體。比如在 《我歌唱帶電的肉體》中，他對女性的形體進行了贊美：“這是女性的形體，它從頭到腳散發神圣的光輪……你們是身體的大門，你們也是靈魂的大門……”當然，作者并不是從身體的欲望的角度出發對女性的形體進行描繪，而是刻畫了一種自然的、帶有生命力的女性美。對于女性的身體，惠特曼的觀念在詩歌中也有十分明確的體現，比如在《從圍欄中放出》這首詩歌中：“從女人的圍欄中放出，男人無所拘束地產生，并將經常無所拘束地產生……從一個女人的最好的身體放出來，一個身體最好的男人才能形成……”惠特曼認為女性才是男性的本源，也是世界的本源，因為有了女性，才會有男性的產生，因此在我們的生活中，沒有什么理由可以對女性充滿敵意和歧視。作者在這首詩歌中將女性比喻成為圍欄，男人是從圍欄中釋放出來的，這也是惠特曼自身的一種比較獨特的女性觀念，他的這種觀念帶有比較強烈的母系文化的印記。

在母系文化中，女人并不是生來就是弱者，男人也不是生來就是強者。母系文化與后來逐漸形成的男權文化是相對的，但是惠特曼在對女性形象進行描繪時就體現了母系文化中的重要觀念，將女性形象刻畫得十分偉大。比如惠特曼在 《一個女人等著我》中寫道：“她們絲毫不亞于我……她們會游泳、劃船、騎馬、摔跤、保衛自己，她們完全憑自己的力量，有很好的自制能力?！庇纱丝梢钥闯?，惠特曼對女性懷有一種尊敬的態度，而不是像男權社會中的很多人一樣對女性充滿歧視?；萏芈囊簧冀K沒有邁進婚姻的殿堂，但是他從很多女性朋友那里獲得過幫助，他也對一些女性有過好感，女性本身所具有的一種神秘的魅力對他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在他的詩歌中，他對母系文化中的精髓的理解通過一些生動形象的女性形象展現出來，讓讀者在閱讀的過程中不僅對他的思想，甚至對母系文化中的內涵也有一定的了解。

四、結 語

傳統的父權社會文化依據自身的需要規定了女性的角色意識，即女人就是為人母、為人妻、為人女的。這種觀念與母系文化中對女性的定位有很大的偏差，在現代社會中，女性已經不是男人的附屬品，女性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也可以有自己獨立思考的能力?；萏芈鳛槊绹膲系囊晃恢匾宋?，他自身的女性觀念是十分超前的，他對女性的認識是以一種平等的關系為出發點的，通過對女性形象的描繪，表達了對女性的贊美，同時，惠特曼也認為女性是男人以及世界的本源，因此表達了對女性的一種尊重。通過對他的詩歌的分析和解讀，可以加深對女性意識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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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忠保（1979— ），男，黑龍江湯原人，東北農業大學武裝部講師，西安交通大學高等教育學碩士，研究方向為高校國防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