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自由的稍縱即逝

李柯嫻

摘 要：文章主要著力于探索盧梭提出的“自然教育觀”，試圖通過查閱大量國內外文獻、閱讀盧梭原著，歸納整理出自然教育觀的基本內涵、自然教育觀的中心思想。試圖分析其可行性由此探究其現代教育價值，發揮前人科研的功用，使兒童在現代社會的轉型中獲得教育的最大功效，在保持和發展兒童固有天性的同時，達到現代社會教育的要求。

關鍵詞：盧梭；自然教育觀；現代價值

盧梭基于對兒童的關注提出兒童教育的觀點，“自然教育”在影響了杜威等教育大家之后，其“自然教育觀”在現代社會更是備受褒貶，筆者拜讀盧梭部分作品后對其教育觀念產生濃厚興趣，在國內這個快速發展的大壞境下，教育的發展與改革更是飛速，盧梭的“自然教育觀”必定能為當今中國兒童教育帶來新的思考。

一、自然教育的含義

“自然教育”在中國源遠流長，從老子提出“無為”發展至今，國內學者多認為自然教育的核心是“歸于自然”，“自然的狀態”在教育上更重指人性中的原始傾向和天生的能力。只因社會文明特別是城市文明才使人性扭曲、罪惡叢生。袁去病指出“自然教育是解決如何按照天性培養孩子，如何釋放孩子潛在能量，如何在適齡階段培養孩子的自立、自強、自信、自理等綜合素養的均衡發展的完整方案”。[1]柏拉圖在《理想國》中十分明確地表示教育是用知識按照人的本性對心靈進行培育，良好的教育依賴于靈魂的本性，只有看清本性才可能提升心靈稟賦。亞里士多德首次提出教育應當“效法自然”，并進一步指出：“教育的目的及其作用猶如一般的藝術，原來就在效法自然，并對自然的任何缺漏加以殷勤的補綴而已?！盵2]佛羅斯特認為“人們根本不必推動或強迫他學習，因為他的天性正在尋求滿足，他將學習所有那些可以實現這些滿足的新鮮事物?！盵3]而博伊德·金更是認為“真正的教育只不過是兒童原始本性的發展?！盵4]自然和自由是相成的兩部分，兒童的學習必定是自然而自由的，普拉特提出“自由與自然合為一體，因為自由是‘自然的基本稟賦”[5]自然教育是從古至今一脈相承的，從柏拉圖到夸美紐斯到盧梭到裴斯泰洛齊等等至今，孩子的本性顯得越發重要。

二、盧梭的“自然教育觀”

盧梭本人對“自然教育”獨特的詮釋：自然教育即兒童天性的自然發展是兒童自然狀態的回歸是按照自然的法則和規律進行的教育，最重要的是自然教育必然是自由教育。這種新的“自然教育”，兒童天性是教育的出發點和前提。其實質是反對成人對兒童過多干預，反對教育對兒童的束縛，保持兒童的本真狀態，回歸兒童自身，讓兒童順應天性而成長。教師應尊重兒童的自由天性，促進兒童自由自在的發展。他要求教育“根據一個人在不同年齡時期的能力，根據我們按他的能力所選擇的學習內容”[6]所謂自然教育主要是指教育要服從自然的原則，順從人的身心自由發展，其核心內容集中在他對少年兒童教育的論述上，主要有以下幾方面：

（一）教育應遵循少年兒童的自然教育發展，給予其自由

必須尊重和愛護少年兒童，保護他們的權益，使他們享受到應有的快樂，無憂無慮地度過自己的童年。只有這樣，才能使少年兒童的身心得到正常的發展而避免遭到扭曲。幫助他們獲得自由，使他們快樂，保護他們可愛的本能。

（二）根據少年兒童的本性因材施教，充分發展其個性

盧梭認為只有真正按照少年兒童的年齡特征和個性差異進行教育，因材施教，才能充分培養他們的創造能力和探索精神。否則就只能培養出一些“年紀輕輕的博士和老態龍鐘的兒童?！?/p>

（三）重視體育和勞動教育，主張少年兒童應全面發展

盧梭認為體育與智育有著十分密切的聯系，體育是智育的基礎。要重視少年兒童的體育鍛煉并將此作為進行其他教育的前提。同時還尖銳地批判了兒童進行體育鍛煉有礙于發展智力、發達理性的荒謬看法。

（四）反對封建教育制度，確立新的教育目的和方法

針對封建教育制度把學習變成完全脫離現實的書本誦讀，把教育變成與世隔絕的荒謬狀況，盧梭認為教育的目的是讓受教育者學到對社會有用的知識。應“以世界為唯一書本，以事實為唯一教訓”[7]，因此他堅決反對封建教育的那種完全脫離實際的空洞無物的教育內容，教育應該跳出書本的樊籠，到現實事務中去尋求知識和探索真理，學以致用。

（五）重視父母和教師在少年兒童教育中的重要作用

盧梭認為父母對子女的關心和熱愛是少年兒童身心正常發展的基本要素，缺乏這種要素，將會造成一個人性格上的終生缺陷和不良后果。不要把孩子當作累贅，不要只顧自己的利益，放棄親自養育孩子的責任，給孩子的心靈留下創傷。另外盧梭也堅決反對某些父母出于愛子之心，過分寵慣孩，把孩子視為掌上名明珠，不讓他們經受一些應有的鍛煉，認為這種做法同樣會阻礙兒童身心的正常發展。鑒于教師在兒童教育中所擔負的重大責任，盧梭也十分重視教師在兒童教育中的為人師表的示范作用。在學生面前，教師的任何言行舉動都將對學生產生重要影響。

三、盧梭“自然教育觀”不容掩飾的缺點

（一）兒童未能真正自由且他過分強調生活經驗的價值，認為書本誤人而經驗是真實的教師，這雖有正確的一面，但僅把知識局限于生活經驗的觀點是不完全正確的。

（二）“盧梭未能正確地指出兒童發展的規律；這是一種進行這樣分析的初步企圖，所以盧梭著作中的好些論點是臆造出來的?！盵8]按照盧梭觀點，兩歲到十二歲兒童的特點是“理智睡眠”，由此斷定這個年齡階段的兒童不能理解道德的概念，這是不正確的。在《愛彌兒》一書中，盧梭寫道愛彌兒理解了“依靠勞動而得到的最先占有權”[9]這一概念，跟他本人觀點又是相互矛盾的。

（三）盧梭從自然教育立場出發，但未能將發展跟教育明確區別，用生物學觀點來理解教育過程本身是缺乏立據的。

（四）盧梭反對懲罰而提出“自然后果”的方法。如果兒童打碎的玻璃，不要裝上新的，讓他害上傷風，“他害傷風，比他成為一個狂人要好些?！比绻麅和偸谴蛩椴Ａ?，盧梭建議將他關在一個黑屋子里，這正是剝奪了兒童最重要的——自由，同時，這就是懲罰。

（五）他因尊崇天性而貶抑社會影響，是有悖于教育本義的。例如黑格爾也這樣評價自然教育“教育家想把人從日常的一般生活中抽出，而在鄉村里教育他（如盧梭的愛彌兒），但這種試驗已經失敗，因為，使人企圖同世界的規律疏離是不可能的?！盵10]

四、盧梭“自然教育觀”不容掩飾的缺點

盧梭的教育中把感官訓練和知識學習、理性教育完全分割開來是其存在的嚴重不足。在當今社會，依照盧梭所描述的，完全主張以家庭教育的方式來對兒童進行教育也是不現實的，是脫節于社會發展的。但他給教育探索了培養自然人的教育目標；又給教育找到出發點：兒童的身心特征。針對當前我國兒童教育存在的諸多問題，借鑒盧梭《愛彌兒》中的自然教育思想，提出以下建議：

（一）重視兒童的天性和發展規律，培養學習的興趣。盧梭指出，兒童是未成熟者，施教時不能脫離兒童實際，不能揠苗助長，更不要對兒童強制灌輸，按照兒童自身發展提出學習要求，科學自然地給予兒童快樂自由的學習壞境。

（二）兒童教育不僅僅是教育的基礎，更是對兒童后續的教育產生著不可忽視的影響，而學校教育是當前兒童受教育的主要形式，家庭教育又是兒童啟蒙教育的開端，所以家庭和學校要各展優勢，建立共同的兒童教育的理念，多方面全方位的關注兒童成長，只有這樣，兒童教育才能向著合理健康的方向發展。

參考文獻：

[1] 袁去病.自然教育原理與應用[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31

[2] 滕大春.外國教育通史（第一卷）[M].濟南：山東教育出版社，1989.225

[3] 佛羅斯特.西方教育的歷史和哲學基礎[M].吳元訓等譯.北京：華夏出版社，1987.277

[4] 博伊德金.西方教育史[M].任寶祥，吳元訓，譯.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5.361

[5] 普拉特.盧梭的自然狀態——論不平等的起源釋義[M].尚新建，余靈靈，譯.北京：華夏出版社，2008.183

[6] 盧梭.愛彌爾[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3.198

[7] 盧梭.愛彌爾[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3.303

[8] 曹孚.外國教育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0.125

[9] 盧梭.愛彌爾[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3.101

[10] 黑格爾.法哲學原理[M].上海：商務印書館，1977.166